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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明(完结)-第9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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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起兵造反,不过想和在朝廷地讨价还价之中拿到个较好的价码而已。
本来闯王李自成率领千辛万苦收罗起来地一千余人和罗汝才互为犄角,但是对罗汝才这种犹豫不定的态度极为的反感,而且罗汝才和明军的使者勾勾搭搭,也让李自成感觉到危险,索性是带着部队退到了巫巴一带的鱼腹山区。
督师杨嗣昌当年就是围剿陕西乱军起家,在朝堂之上一力的主张招抚,真正到第一线之后,还真是起到了一定的效果,张献忠手下的托天王就率领手下出降,这也是张献忠大败的原因之
二月份的巴东山区,还是颇为的寒冷,可在深山之中的闯王营地,士兵们身上的衣服大多是单衫,衣服还都是破破烂烂。
闯王的手下士兵们在这几个月的时间之中,是一直在逃亡,一直是打败仗,军心士气都已经是降到了低点,在山上营地,各个无精打采的或坐或卧,看着中心空地处。
高一功所在的位置是在靠里的位置,不过他的注意力却不是看着空地处。而是时不时的拿眼睛看上风处地马匹和马匹身边的包裹,闯军一路跌跌撞撞走到现在,在深山之中的补给粮秣。
某些情势危急的时候,也需要金银买通关卡。闯军在潼关被伏击之前已经没有多少钱了,还能支撑,全靠山东那位参将大大方方给出地五万两银子。
高一功咬着一根草梗,觉得有些可笑,想当年几十万大军纵横五省,而今才一千多人,靠着这几万两银子撑着,一时半会还没有花完,真算是穷途末路了。
在闯王扎营处的中心空地上,几名官兵打扮的人紧张的看着四周。尽管周围的那些衣衫褴褛的汉子们各个无精打采。可他们却知道,这些人要把自己千刀万剐,剁成肉泥,可是举手之劳。
一名披着大氅。带着红缨毡帽的高大汉子正在厉声的说道:
“王光恩,两军阵前不斩来使,你要是再聒噪,俺可就要坏这个规矩了!”
看着闯王军中,也就是这高大汉子穿着还像些样子,不过仔细看,这衣服也是破烂,能有这样打扮的,自然是闯王李自成。
被他厉声呵斥的那人,是个商人打扮地中年人。脸上强挤出笑容,可却难看之极。
督师杨嗣昌手中地大部分兵力都是用来追剿张献忠,以及布置对罗汝才的攻势,没有余力对付闯王,而且他觉得闯王已经是被逼入绝境,不需要花费太大的心思,所以派遣王光恩入山说降。
谁想到却被李自成骂了回来。落了个灰头土脸。督师杨嗣昌禁不住惊叹道:
“倔强莫如闯将。”
山东私盐的利润突然大涨,两淮盐商答应地每年一百二十万两银子。在二月初一的开年开帐之中,周扬和宁乾贵相视苦笑,心想自家的这位总兵大人果然是有非常之能,那财政上的缺口,几十万两银子的事情,居然就这么被弥补上来,说是神奇也并不夸张。
只不过劝说自家大人省钱,他却给你找出了个花钱的道道,这实在是让人无话可说,不过也确实是不能说什么,大笔钱财入手还有什么不好的。
从前驻扎在海州的大明官军,在海州城内和城外,都有盐商出资修建,状况较好的军营,不过胶州营却没有进驻这些营地。
都是征发民夫,大肆的修建,这些银钱两淮盐商按照规矩都是主动提出负担,对这一点,胶州营倒没有提出反对地意见。
驻扎的位置,海州城下自然是最好最容易控制的地方,不过李孟却要求放在临洪镇和高桥这两处地方,距离海州有一定距离的市镇。
从各处调集的兵丁开始进驻在海州、沭阳一带,带兵的张江被提拔到出镇一方的大将,心中激动自不必言,本以为来到淮北,各项制度都是按照山东胶州营地一应体制进行,自己这边遵守照办就是了。
谁想到到了这边却有很大地不同,首先,有军营的地方必然有灵山商行地店铺开设,即便那些地方开设店铺只能是赔钱,再者,各个军营之中,都有些不知道来历如何的新兵塞入,都是些胶州营系统内颇有名望的士绅名望,甚至还有周扬和宁乾贵,出面劝说,让这些新兵加入淮北
这要是在大明其他军中,是极为不可思议的事情,好好的孩子,让他去当兵干什么,那不是把孩子朝着绝路上逼迫吗,在胶州营中则是非常不合体制的,没有经过训练和担保的士兵进入军营,相关的责任人都要被处罚。
山东总兵李孟从来不是什么宽宏大量的人,这等不合规矩的体例的事情必然会早到重罚。张江刚刚到这个位置上,行事更加的小心谨慎,生怕办了什么错事,可派人写信把这些事一五一十的说给李孟听之后。
出乎他意料的是,山东总兵李孟居然是全部应允下来,这让他真是有些糊涂,但上面发话,自然是全部照办。
而且还有个小规模的亲兵队轮换制度,在淮北诸军,千总和以上的军将,身边的亲兵要和兖州军进行轮换。
好在胶州营的亲兵绝大部分是军官预备队。并不是军将身边的精锐核心部队,这等轮换倒也是不会影响什么,可胶州营之中最讲究的就是规矩二字,这些事情都是违反常规地。但李孟却完全的允许,让张江真是糊涂无比。
因为即将调拨外省,所以张江有了个难得的假期,让他回灵山卫所去和家人团聚,一人在胶州营中作了千总,这已经是光荣无比的事情,又要去淮北做都司,官衔虽然不高,可谁都知道这可是想当四大将之中地人物,更是尊荣。
训练马军的老军户张林可真是脸上有光。自家侄子有这样的成就。还不全是他教导有方,反正这些老军户凡是和胶州营相关的,现在都已经是大户人家,场面阔的很。张江的父母都是老实巴交的种地军户,所谓的弓马之事都是张林来教导,这些糊涂的事情,自然也是拿来询问。
老军户张林有这灵山卫所居民中难得的见识和灵活,听到张江叙述完毕之后,在那里哈哈地笑了半天,然后开口笑着说道:
“这些事情,高官大将要做倒也是正常,李总兵做了不过是正常,若是不做。反倒是让人惊诧,孩子,跟着李大人拼命,将来荣华富贵少不了你地!”
老军户的这一番感慨,却丝毫没有回答张江的任何疑问,不过接下来的话就分析明白了。
“海州城是什么地方,那是两淮盐商地腹心之地。出产淮盐的所在。你去那边镇守,大兵临境。那就是那些盐商的爷爷,他们肯定要恭恭敬敬的奉承着你,到时候金银女子,一定是大批大批的送上门来。”
听到这句话,张江挠挠头,嘿嘿笑了几声,张江这个人年纪不大,很是单纯,行军打仗这些事情很是精熟,其他方面就不那么了解,听到自家叔叔描述,觉得这前景很是不错,禁不住笑出声来。
张林看到自家侄子傻笑,放下酒杯,照着他后脑勺就一巴掌,怒喝道:
“你小子还傻笑,大祸临头都不知道吗?”
一巴掌顿时是把张江扇的愣住,张林沉声的说道:
“你拿了金银女子,那到时候盐商让你做什么,你拿人家的手短,说话还能硬气吗,胶州营的体例里面,你收了钱也是大罪,那些盐商肯定是拿住你的把柄,你今后如何做。你以为老夫想到地,那李总兵就想不到吗?”
张江听的身上有些发寒,伸手抹了把汗,老军户张林脸色变得极为严肃,开口冷声说道:
“外面灵山商行的店铺那是盯着你军营内可有什么异动,那些说情进你军营的士兵是安插的探子,至于那些亲兵轮换,那是等你不听话的时候,砍你脑袋的!”
张林把桌子上地一杯酒一饮而尽,又是说道:
“这还是明面上咱能看到地,暗地里,李总兵还不知道设置了多少防范的手段,昨日我听游击陈六他舅舅说,兖州军驻防地地方向南移动,更换了驻扎的州县,那里向来是太平地面,为什么要动大军,我看,就是为了防备你!”
这话刚说完,坐在炕上的张江“啊”的一声惊叫从炕上跳了下去,张皇的左看右看,显然是惊慌到了极处,谁想到这升迁之中居然有这样的杀机,正不知所措间,张林拿起手中的筷子就丢了过来,开口训斥道:
“看你这没出息的样子,你现在也是领几千大兵的将领,怎么跟个炸毛的孩子一样,滚回来!”
“老叔,咱不去不行吗,跟在大帅身边,出去打仗拼命,就算是掉脑袋也没有这般担惊受怕。”
“混帐东西,你就看到这险处了,咱们灵山卫所除却李总兵和身边那四个亲信弟兄之外,有多少到你这地位的,眼下是四个军,一共三十个千总,咱们灵山卫所出身的一共十七个,就一个做到分镇大将的位置,方才老叔说的是你提防的,你要小心谨慎的做,那就是一方的大将。老叔给你那些不敢做地说明白了,去了淮北,凡事都听李总兵的,对那些盐商要离远点。把下面人的军纪约束住,这就保你平安,将来无忧。”
说了这么多,张林忍不住嘿嘿的笑了几声,指点着张江说道:
“这是大好事,给你爹娘和老叔脸上增光,要不然,张灯结彩,大放鞭炮是为了甚么!”
听到这些话地张江深自警惕,来到海州之后。还真是不出张林意料。实际上所有人都预料到了,海州盐商马上是派人过来百般的拉拢,不过全都被张江拒之门外。
崇祯十三年的春节,莱芜城的矿监丁旭又给京师司礼监秉笔大太监王承恩送了一笔厚礼。不过送完这批礼物之后,他无论如何也高兴不起来了,送的这礼物虽说花钱不多,可却不是铁矿的出产了,而是他自己的积蓄。
铁矿已经停了这么久,铁业买卖的收入早就是消失,平时分出四成给王承恩这个制度却不能轻易改变,矿监丁旭本就是把钱财看的比性命还要重要,可王承恩的钱却不能不送,要不然什么都没有了。
眼见着在莱芜城冶铁所各个工坊地附近。灵山商行所属地铁匠铺子大批大批的建了起来,实际上这就是所谓的胶州营兵器制造局,而且丁旭也知道莱芜附近的许多小铁矿已经是悄悄开工,私下里和胶州营做起了买卖。
但矿监丁旭没有丝毫地办法,因为在崇祯十二年的十二月,由山东巡抚衙门出面,把原来驻扎在莱芜的千余兵马调到登州府城去戍守水门。而莱芜城的守卫任务。有胶州营来接防。
别说是守城的军兵,就连莱芜县令身边的衙役捕快。都被完全换了一批人,对这些人的来历,丁旭隐约间有些耳闻,叫什么盐丁。
此时的莱芜城中,拿刀拿枪的武人都是胶州营直属的武力,矿监丁旭地生死已经是被对方操持在手上,哪还敢对对方的作为发表什么意见。
莱芜冶铁所的大使原本对矿监丁旭的命令是死心塌地,但现在来往也渐渐的变少了,每天朝着外面灵山商行开设的铁匠铺子里面跑,矿监丁旭也知道,这名大使本来贫寒了几天,这些日子又是抖了起来。
矿监丁旭一直是在算计着自己的钱还能给王承恩送几次,没银子送了,搞不好就要被召回京师皇宫中做个苦差事,丁旭也琢磨着,索性是送一次大地,请求调往其他地地方做镇守,也比被圈在这地方受活罪强。
他是这么想,可形势却愈发的让他绝望了,驻守莱芜城地士兵们以近日有奸人出没的理由,把矿监衙门完全的包围了起来,美其名曰“保护”。
衙门里面的仆人家丁出去采买食物可以,但都有人贴身跟随,不得离开莱芜城,矿监丁旭尝试着朝外面送了几封信,不过都是石沉大海,毫无消息。
伺候丁旭的仆人家丁们也都是觉得大事不好,可眼前这局面颇为的窘迫,他们就算是想要跑,外面守卫的士兵也绝不答应,都是给塞了回来。
丁旭到现在,已经是完全的绝望了,当日出京的时候,曾有宫内的老宦官给他一包毒药,说出镇一方,难免会遇见些风波,若是运气不好,需要受刑濒死的时候,没勇气受刑,直接是服药给自己个痛快。
干脆利索的挨刀倒也痛快,可城外的胶州营迟迟不动手,这就让人尴尬了,没有逼到那个份上,丁旭还真没有勇气服药。
一直拖到了崇祯十三年的二月底,兵器制造局的主事孙和斗和郭栋主动来到了莱芜矿监衙门,求见丁旭。
接到下人通报的丁旭长叹一声,却也是无可奈何,伸手去摸口袋中的毒药纸包,却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那纸包不知道何处去了。
胶州营未免是欺人太甚,逼得人活不下去,怎么死也死不得了?
毒药包在身上的时候,人还有一股硬气,觉得只要是胶州营逼上门来,就立刻死给他们看,到时候,皇帝的家奴死在莱芜城,而且还是不明不白的死掉。镇守山东的总兵李孟肯定要背上责任。
不过也就是这么一想罢了,宦官行事总是容易极端,钻进牛角尖之后,人难免就要想偏激了。
可这也就是一股气而已。摸着腰间的毒药包消失,这股气顿时是消失无踪,而且这毒药包每天就是放在衣服里面,每天只有睡觉的时候才离开身边,居然消失了,能做这件事情的肯定是贴身地仆人了。
想到这里,矿监丁旭看着院子里面因为胶州营上门拜访而有些惊慌的家仆们,觉得每个人神情都是鬼鬼祟祟的,心里有鬼的模样。
丁旭心想自己要是上吊或者自刎,或许马上就有人来阻止。一边用这个理由说服自己。一边战战兢兢地走出门去。
说起来情境不同,人的状态也是不同,当日间,胶州营的兵马在莱芜城大开杀戒。抓住那些江湖匪盗当场处斩之后,矿监丁旭压根没有觉得怎么恐惧,反倒是怒气填膺,准备动用自己的后台。而今胶州营的代表客客气气的求见,时过境迁,矿监丁旭却觉得恐惧异常,只觉末日将至,大难临头。
目前矿监丁旭的宅邸周围全是胶州营的官兵,每日里的生活如同软禁,不知道山东总兵李孟要如何处置自己。心中惴惴,忐忑不安。这个不见的拒绝,却无论如何也不敢说出口来了。
只能是简单地收拾了下,惊惧不安地丁旭来到了矿监衙门的正堂,看见三名客人在堂上等候,一名灵山商行派驻在此处的掌柜,这是经常见到和自己讨价还价的。
还有两位却是穿着长衫地粗豪汉子。尽管身上的衣服有些士人模样。可脸庞和手上都有些烟熏火燎的痕迹,和铁匠没有区别。
矿监丁旭一进正堂。那边灵山商行的掌柜从座位上站了起来,笑着做了个大揖,开口祝贺说道:
“恭喜丁公公了,大喜的事情啊!”
眼下闹成这个局面了,矿监丁旭实在看不到喜从何来,只是僵硬的伸出手做了个请的姿势,那掌柜倒是不见外,伸手介绍说道:
“这两位都是我们灵山匠坊的统领,这位是掌柜郭栋,这位是主事公孙斗。”
郭栋和孙和斗在外面都是以这个名义来应对外人,孙和斗虽然是满腹才学的读书人,可一幅粗豪外表,每日间又都是在匠坊炼炉的第一线工作,烟熏火燎也没法注意仪表,误会地可不光是丁太监一人。
那掌柜高抬手介绍完郭、孙两人,然后低手指向丁太监,笑着说道:
“郭掌柜,公孙先生,这位公公就是咱们常说起的莱芜冶铁所丁公公。”
看到这掌柜的模样,矿监丁旭心中气苦,这掌柜的介绍时候,把那掌柜和主事看的天大,而把自己不太当回事,两个出力的头目,有什么可看重的。
可那两人听到介绍,都是客气地站了起来,拱手为礼,真真是没有王法了,平民百姓匠户出身地人居然敢跟自己这个监守一方的太监平礼相见,矿监丁旭心中虽然愤怒,但还是挤出笑容也是抱拳回礼。
那名“公孙主事”地表现有些奇怪,听到自己是这冶铁所的矿监,见礼之后并没有坐下,反倒是兴致勃勃的说道:
“这些日子在莱芜附近游历,看着各处铁矿,冶铁炉和山势水道结合的很是周全,既可以方便煤炭木材进出,又不阻拦铁矿铁货的运出,这各处的匠坊很是整洁,工具分门别类,在下也去过大明的许多矿山冶炼之处,做的最好的,还要说这莱芜冶铁所。”
战战兢兢,心情忐忑的丁旭听见对方的这番话,尽管知道场合不对,可心中还是油然而生一种自豪的心情,那公孙主事又在哪里说道“冶铁所的大使讲,这都是丁公公的功劳,真是让在下佩服”,丁太监的嘴角甚至挂了个弧度,有些笑意。
边上灵山商行的掌柜看着这场面有些不对,禁不住干咳了两声,站起来笑着说道:
“丁公公,我家主人说了,给你两条路走……”
正文 第二百八十八章 欺软怕硬 虎狼食人
更新时间:2009…3…28 10:52:02 本章字数:6208
“两条路,一条是活路,一条是死路,不管是那条路,丁公公你今后怕是出不得这莱芜城周围了!”
郭栋和孙和斗虽然也算是见识过场面的,可对这种突然赤裸裸的威胁,还是感觉到有些别扭,咳嗽一声都是坐了下来,那名掌柜的脸上笑容还是不变,好整以暇的盯着矿监丁旭,等待他的反应。
这就是根本不给留什么面子了,矿监丁旭脸色变得很难看,可僵硬了半天之后,还是缓慢的开口说道:
“那两条路,请掌柜的给我讲述,在下洗耳恭听。”
现在对于矿监丁旭来说是无路可走,现在给他两条路,这已经算是开恩,溺水之人,你就算是给他条蛇也要抓住。
“死路容易,丁公公要还是这般固执己见的话,明日间就会暴病身亡,到时候朝廷的褒奖什么都是少不了的。至于活路,我家主人觉得你经营这铁矿还是有几分本事,人也有些决断,让你把这铁矿好好的经营起来。”
矿监丁旭木然的点点头,没有出声,也不知道他选择了活路还是死路,边上坐着的郭栋没有觉得有些什么不对,只是孙和斗眼角却是抽动了几下,神色也有些难看,山东总兵李孟这等作为,未免有些太跋扈了。
这等监守的宦官都是天子的家奴,为地方军将效力,这算是怎么回事,不过孙和斗的神色变化也就是一瞬,他深思之后也就释然,眼下自己想这些东西还有什么用处,反正自己已被绑上胶州营的这条船。还能下来不成。
那掌柜的看见丁旭并没有什么反对的神色,悠然开口继续说道:
“今后铁矿买卖所得地四成你可以拿到,京师王太监那边你送几成,自己留几成。胶州营这边不管,只是有句话说在前面,丁太监你要是不尽心做,或者是因为送钱少了被调离,我家主人话说在前头,离开这莱芜城十里之外,丁公公肯定是暴病身亡!”
条件可以说是苛刻之极,矿监丁旭却不敢发一点的脾气。只是昏头胀脑的坐在那里,许久才迟疑着开口说道:
“贵主人的意思,咱家明白了,咱……小地尽心尽力去做就是!”
那掌柜的点点头,站起身来笑着说道:
“丁公公识得大体,这态度我家主人肯定也会满意。”
在这正堂之中侃侃而谈的也就是这掌柜的,做出这结论性的话语后,这掌柜转过身看了郭栋和孙和斗一眼,继续说道:
“莱芜冶铁所据我灵山商行的工匠师傅勘察,若是全部的开工。产量最起码可以有现在的两倍到三倍,我家主人地四成,已经是十分的慷慨大方了。”
是不是慷慨大方这个不确定,不过一条路是死亡,另一条路目前的职务不变。还有些银钱可拿,谁都知道该怎么选择。
不过和丁太监熟悉事情倒也是特别的快,差不多三月中旬的时候,各个私下开工的铁矿和冶炼铺子都已经是重新的管理之下,在重新接手的时候,矿监丁旭也是明白了,当时就算是自己不答应,恐怕对方也能完全控制整个铁矿。
在停产期间,很多外围的铁矿和小铁匠铺子都已经是私下的开工,按照这个开办地速度。怕是到了三月份,就有六成的铁矿控制在灵山商行的手中了。
矿监丁旭、郭栋,孙和斗三人定期的合议,原料、制作、工艺在会上商议解决,灵山商行的掌柜也不定期地参加,因为有了济宁的煤、莱芜的铁,还有灵山商行因为贩盐发展起来的网络。
这兵器制造局生产出的铁器不光是自家使用。也可以卖给其他地方。煤铁之兴,也是吸纳了不少的劳力。
淮北之地素称民风剽悍。海州和运盐河一带,因为盐业富庶,相对来说要好一些,其余的地方就不同了,两淮盐商们对沭阳和徐州一带的马匪特别的头疼,多次请官兵剿灭,却没有什么效果。
原因就是这些马匪很多和本地的大户相勾结,或者干脆就是当地豪强地私兵武装,历来悍勇好斗,官府也管制不了,盐商所做的就是尽量的把盐运之事改为水运,给对方些小钱花钱买个平安。
张江在正月末就来到了海州城附近,在高桥镇那边的军营中住下,就和他叔父张林所说的一样,盐商们果然是蜂拥而来,要说是送银子什么的那都是落了下乘,高桥镇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是建起了一座美轮美奂的宅院,说是给张守备地宅第。
看这个宅邸,张江转悠了一圈,还真是吞咽了几口口水,实在是太漂亮了,宅邸很大,里面假山池塘都是齐备,亭台楼榭都是按照时下最流行地样式建设,关键的问题是,连伺候人地小厮丫鬟都是准备全了。
而且两淮盐商还在扬州准备了几个重金买来的女孩子,都是色艺双绝的少女,都是一并送给张江。
不过张江吞咽口水归口水,过了过眼瘾之后,马上命令士兵们遣散宅邸中的人员,并且在宅子的门窗都是贴上封条,门口派人守卫,淮北军上下,擅入这宅第的人立斩不赦。
驻军五天之后,高桥镇上的居民从开始的惊慌漫漫的放心下来,这支从山东过来的军队,完全没有寻常客军的那种混帐习气,军纪要求的极严,从不乱入民居,即便偶尔在街上路上不小心见到女眷,也都尽快的避让开,并不骚扰。
而且分驻在各处的淮北军并没有什么闲工夫在街上闲逛,每日间和在山东一样,操练演习,淮北军之中,新兵的比例相对较大。训练任务也是繁重异常,高桥镇和海州的一些跌打郎中倒是生意大好,总是被请去看病。
海州附近有一批商人,这些商人是因为盐场集中使用的大批劳力而存在地。这些盐工以及运盐河上的船工,购买力虽然微薄,可总量还是非常的大,这些商人和商贩就是供应他们的衣食住行。
这些商人们惊讶地发现,山东派驻在这里的淮北军居然也在他们手中采购,而且价钱公道,钱货两讫。
短短的几次交易下来,淮北军的名声就在商贩中打响了。淮北军的士兵们虽然冷着脸,可付钱从不犹豫,干脆利索,能做到这一点,商人就不求其他了,看这一切都是朝着很顺利的方向发展。
当然,朝廷官兵在民间居然不持强凌弱,不欺男霸女,不买东西不给钱,难免让人感觉到很奇怪。也有人想这军队是不是太软弱了一些。
淮北军从山东调拨到海州附近,除却依靠船运之外,也使用了大批的骡马,这些骡马自然就成了淮北军的运输工具,自然就有所谓地无赖子打起了这些骡马的主意。这个时代的军队如果太守规矩,往往被当成软弱可欺。
三月中旬的时候,淮北军发现丢失了十几匹驮马,而且那个马厩的马夫也被打昏,在军营外面有大批看热闹的平民百姓,很多人阴阳怪气的说着闲话,客军驻扎在外地,本地的乡民在心里面天生就有一股抵触的情绪,尽管淮北军表现的很好,也没有扰民。可被那些无赖一煽动,本地地平民百姓还是哄起来了。
这件事里面有没有盐商的参与,没有人知道,不过闹起来之后,还真有盐商派驻在此地的掌柜“义愤填膺”“热心无比”说是动用关系去找这些骡马。
谁想到胶州营对这件事情的处置简单的很,甚至不需要上报到张江那一级别,只是派出了搜索地小部队。
偷不是自己的骡马。也不是能跑太远的。而且偷马贼们也想在附近把马先藏住,稍微避避风头再卖。
本以为对方的军队刚刚进驻。即便是有心追查也对地形不熟悉,根本不会找到,谁想到晚上偷马,第二天刚过晌午他们就被抓住了。一共是七个人,都是在高桥镇闻名的地痞无赖,而且平素做事属于兔子不吃窝边草那种类型,在本地人的眼中,名声颇为的不错。
看着淮北军把人抓来要处置,整个高桥镇顿时是有些混乱,聚集在军营门口的人大声的鼓噪喝骂,要求放人。
什么“马匹已经是还给了,小伙子手滑,抽打几鞭子放人就是”之类的话,胶州营守规矩地那种形象让高桥镇的这些平民也并不怎么惧怕,胶州营淮北军的士卒新兵为多,见到这场面却有些慌张。
不可妄伤平民百姓,这也是军纪中的一种,这么多人鼓噪涌来,守卫门边的士兵们是是把长矛横过来拦住人,也不做什么举动。
本来心里面还有些忐忑惊慌,随时准备一哄而散的人们看到淮北军士卒的这种反应,胆子未免又是大了几分,最前面地士卒身上都是挨了几下。
这个营地千总觉得事情闹大,已经不是自己这个级别能控制的了,骑着快马去附近淮北军守备张江处请示。
这名千总在张江那边得到地回答很简单,张江在这个营千总的脸上扇了两个耳光,开口说道:
“偷的砍,闹的绞,滚回去!”
这名千总急忙又是骑马赶回了自己的军营,场面已经是有些控制不住,那几名无赖的家人冲在最前面,后面跟着高桥镇上的居民,淮北军的士兵们都已经是退回了营地之中,关上了营门。
营栅外面的人高声叫骂还不算,还有些人要从外面爬进去,不过军兵们倒也知道这个要紧,凡是有要进来的都是被用矛杆抽了回去。
被抓住的那几名无赖,看见外面声势鼓噪,本来是垂头丧气的他们胆子也跟着大起来,他们本来就被捆绑在营地中靠近营门的木桩上,胆子一大。也是在那里大声的叫骂,什么你知道我是谁家的亲戚,什么不把爷爷放出去,再给些银两压惊。你们这些北面来地蛮子就不要想在这里驻扎了。
实际上这营地距离张江的大营距离很近,那千总快马来回还不用一炷香的功夫,从后门进来的时候,脸上被扇地巴掌印还没有消去,也是张江的手劲不小。这千总本来就是心中有怒气,看到这局面,脸都变紫了。
营中的那些军官都是老兵出身,各个气得脸色涨红。不过事先也有人打过招呼,说是山东兵马去外省驻扎,到外地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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