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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明(完结)-第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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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还是天真了些,就有仆妇听到木云瑶曾经自言自语的说道:
    “我到什么时候办呢?”
    这些事情很是成了私宅的笑谈。
    事前准备的这么多,宾客如此的富贵煊赫,好像是一切的事情都在婚礼举行前办完了,真等到婚礼举行的时候,反倒是平平常常。
    女方的长辈是颜知州夫妇,男方本是孤儿,原本大家想要含混过去,以李孟目前的身份,若是南京镇守太监刘福来过来才算是够格,不过李孟却做了个比较出人意料的举动,他请来的长辈是赵能的母亲。
    自己若没有赵能母亲抚养,恐怕早在十几年前就是饿死了,李孟虽然是穿越而来,可心中那种以赵能老母为再生父母的意识,却一直在心中。
    赵能的母亲在李孟发达起来之后,确实是和从前不同了,生活之类的当真是天翻地覆的变化,按照李孟的想法,就应该把老太太接到胶州城中养老,好好享福,赵能自然也是这般想法。
    可老太太却有自己的主意,说是贫苦出身,有口好饭吃,有身好衣裳穿,这就是天大的福气了,如果再不知道好歹,天老爷会发火的。
    李孟和赵能颇为的无奈,只能是找了两个婆子,就近伺候着,老人家的身体倒是愈发的硬朗,每天还能下地干活,自己煮些盐货什么的,当然,也就是做些东西让自己不闲着罢了,老太太在灵山卫所的地位可是要比那指挥使只高不低,看看他儿子和他养活的那个义子,谁敢不小心客气的对待。要羡慕你也没地方羡慕去,只能是说好心有好报。
    找到赵能老娘之后,老太太这些日子高兴的都是合不拢嘴了,赵能的婚事是在卫所里面结的亲事,李孟也算他的半个儿子,眼下解决了婚姻大事,作为当母亲的,自然是高兴的了不得。
    可听到李孟要请她做婚礼上的父母长辈,老太太却有些惶恐,她一个平民百姓,如何能和那知州大人两口子平起平坐,何况她也听说,这次的婚礼来了许多大人物,自己个穷老太太去做算什么。
    不过李孟却毫不在乎,一力的坚持,老太太也只能是扭扭捏捏的答应了,颜知州夫妇难免有些想法,不过这李孟的出人意料之举委实是太多,这一项倒也不算太过分,毕竟武夫的出身都比较复杂。
    在婚礼上,那礼官高喊着“拜高堂”的时候,李孟毫不犹豫的带着颜若然大礼参拜了下去,让老太太激动的老泪纵横。
    这场面确实是感人,李孟也没有什么太多的想法,本就是自家应该做的孝顺礼节,可看在观礼的那些士绅土豪的眼中,却别有一番的感触,这等地方上的地主大户,有人在外做官的毕竟是少数,很多人只不过是地方上一霸,虽说此时和李孟捆绑在一个利益团体之中,但也是担心日后会不会被李孟翻脸不认人。
    看见婚礼这一幕,虽说代表不了什么,但却说明李孟不是个忘本的人,总归是心中放心许多,在胶州营这个团体之中,不会吃亏。
    至于洞房花烛,此种旖旎风光,不好与外人多说,甜蜜幸福那是自然。
    也有道贺的宾客来得比较迟,正月初十才到了胶州城,但李孟没有责怪对方失礼,反倒是邀请对方在后堂单独见面……





    正文 第二百一十五章 迟来的道贺者
    更新时间:2009…2…21 11:29:20 本章字数:3218

    李孟的邀请,真是把主持接待客人的那位书办吓出一身冷汗。
    从腊月二十开始到这正月初十,这名在盐政巡检宅院里面当差的破落秀才真是开了眼界,虽说崇祯十年大灾,可这有钱有势的人仍然多如野狗一般,不在一县之内称首都不好意思来胶州城道贺,可这些穿着绫罗绸缎的角色见到胶州营的办事人员,比如说这名书办,那都是客客气气,几天下来,这书办得到的赏钱居然也有百两银子,而且心态大为不同,真觉得自己是个人物了。
    所以那名穿着布衣,粗手大脚的汉子和十几名差不多打扮的人到门房这里来,也说是要给李孟李将军贺喜的时候,还以为是骗子来蹭吃蹭喝。
    这都是正月初十了,婚宴都已经过去了三天,在胶州城内,那些地方上的豪强,各地军营的使者都已经是开始回转来处,这突如其来的婚礼让很多人都没有过得好年,还要回家好好的乐和乐和,顺便把在胶州看到的东西转告。
    也就是那名南京过来的伯爵勋贵,还有福建郑家的三家主郑芝豹都是在客栈里面呆着,那名伯爵是等到李孟这边婚礼所有的程序都走完之后,再回到南京,反正是这边有银子红包,回去还落得镇守太监的人情,何乐而不为呢!
    郑芝豹即便是赶到胶州城,心中还是有些傲气在的,心想我们郑家是海上霸主,就连荷兰人也要推让三分,你小小的地方参将,即便有镇守太监撑腰,那也是天高皇帝远,可来到之后,却被婚礼的场面下了一跳。跟着那些豪强去城外观礼之后,更是惊骇。他可是见过南面几省兵马的人,对李孟立刻是敬畏起来,礼数做足,送了厚礼,按照驻扎在山东的八闽商行的那些人员的告诫,心平气和的等待对方和自己谈事情。
    门房负责接待地书办见到那位粗手大脚的汉子之后。立刻是没有什么好生气了,特别是听着对方满口的外省官话,更是鄙夷,心想你要是骗酒饭也应该早来几天,婚礼那天胶州城老小可都是得了便宜的。
    本来想叫人轰走,那汉子只说是和李孟旧识,仔细问却又不肯说究竟,让那书办颇为的不耐烦。好声好气的说话变成了有些焦躁地驱赶,那汉子到底露了句口风“我们是卖青盐的”。
    这书办虽说不知道一些核心的东西,可也了解些济宁的青盐生意,毕竟要在他们帐房做帐的,知道这青盐来源颇为的隐秘,总账只有宁师爷那边把握,其他人没有机会看到。迟疑了下,连忙通报了进去。
    通报进去,这书办还和负责值勤护卫的兵丁头目打了招呼,说是如果这些外省的汉子闹将起来,护卫兵丁们好及时地出现来帮忙驱散,兵丁们倒还好,那名护卫头目却是黄平培训了一段时间的人。
    他一看到这些人,就发现对方在背着的包袱里面,还有长袍的下摆处,都藏着利刃兵器。立刻是紧张戒备了起来,胶州营的护兵们逐渐增多,对方那十几名汉子也都看出来局势不对,也是后退者紧张小心。
    双方这么你来我往的,渐渐的就有些剑拔弩张了,不过这时候,谁也没有想到,李孟居然亲身出来,站在台阶上看到了那名高大地汉子之后,笑着在台阶上作揖施礼道:
    “当日一别。如今方得再见,风采依旧啊。”
    难得看到李孟这边如此客气的说话,那些戒备的胶州营护兵们看到李孟这样的态度,知道对方不是刺客或者敌人,场面顿时是有些缓和下来。
    “李将军大喜。我等兄弟本来想着赶过来给大家庆贺。谁想到路上有事耽搁了几天,结果今日方到。大人莫要见怪才是。”
    那高大的汉子陕地口音的官话,穿着的明明是行商的打扮,可也说这等文绉绉的官话,倒也是颇为的别扭,李孟笑了笑,伸手做了个请地姿势,笑着说道:
    “来我这里,怎么还在外面喝风,快进来暖和一下。”
    除却那名高大汉子说话时候,称呼“李将军”“大人”之外,李孟称呼对方却始终是不说出名字,那名汉子听到李孟邀请,又是躬身抱拳说道:
    “那就叨扰大人了,在下带着的这些兄弟还望大人给安排个住处。”
    “在城外军营处有车马店,若是不嫌弃,就去那里如何?”
    “在下这些兄弟就喜欢清净地方,这样最好。”
    李孟吩咐身边的亲兵头目去操办,自有人领着那十几位去往城外住宿,那汉子也不客气,点点头,朝着正门这边走来,走到李孟身前五步的时候,这汉子笑了笑,自言自语的说道:
    “有些东西还是放在外面,免得误会!”
    说话间,从怀中和皮靴中各掏出一把短刀,大大方方的递给了李孟的亲兵,看见这来历不明的汉子掏出短兵,李孟的亲兵护卫都有些紧张,可李孟却丝毫不在意的地模样,满面笑容,好像是什么也没有看见,依旧是做了个请的姿势。
    周围人难得见李孟有这般客气的模样,那书办更是一身冷汗,心说自己总算没有说太难听的话语。
    两个人进入内书房之前,李孟却和亲卫那边叮嘱了几句,不要放外人进来,即便本府的家人和胶州营地将领,也必须要提前通报放得入内,一定要得到李孟这边地允许才行,亲卫见李孟这般郑重,自然也知道事情非同小可,连忙安排去了。
    按照李孟的吩咐,屋内早就是摆上了茶水和点心,下人们送来之后却自己下去了,双方落座之后,李孟好像是闲逛一般,在屋子门窗那边看了看,检查没有外人之后,这才是安心落座。
    李孟笑着对那人解释说道:
    “莫怪,高兄来我这里,可真是了不得地大事,总要小心些方才是稳妥。”
    被称作高兄的那个人在椅子上欠欠身,不大有表情的脸上露出一丝笑意,表明领会了这层意思,不会误会。
    “高兄从豫西过来,这一路上肯定是辛苦了吧!”
    “劳李将军挂念了,本不想来叨扰大人的,只是老家那边事情太大,总要有个主事的人来面谈一次,也请大人放心,这一路上兄弟们走的小心,肯定不会什么人跟上或者注意到。”
    “青盐款子?莫非还有积欠的银两不成…。。。”
    说到这里,这名高大汉子的身份已经是昭然若揭,这位就是李孟河南之行,在卢氏县城所遇到的高一功,当时李孟估计对方可能是李自成或者是高迎祥的部下头目,谁想回到胶州城和去往南京,通过某些途径搞来的各省塘报,方知道这高一功居然是李自成的小舅子,闯将,而今应该是闯王,营中的大将,也算是赫赫有名的人物了。
    李孟心中有数,当然要闭口不言,他是朝廷命官,要让别人知道和反贼大将打过交道,甚至是保持了几年的盐货生意,就算没有谋反的心思,也要被人坐实这个罪名了,但李孟却也是暗自的庆幸,自己居然搭上闯军那条线。
    值此乱世,天下间的势力,除却无论如何也不能接受的女真鞑子之外,其余的人多接触下总归是没有坏处的。
    高一功和李孟接触的大明军将不同,胶州营之外的那些大明军官都是些颇善言辞的角色,比如说在南京城的那些,这类的军将如其说是为将,倒不如说是做官,人人看风色,判断立场,奉迎上官,克扣军饷那是个顶个的本事,要他练兵打仗,可就是完全的废物点心了,连刘泽清那等人都被称为猛将,这水准可想而知。
    也不知道面前这名高一功是否有代表性,不过李孟所见到的高一功可是颇为木讷,不善言辞的人,但同样身为军人的李孟却能在对方的身上感受到和自己差不多的气息,那是铁血性质的沙场气息,最起码这“贼军”的将领是在战场上真刀真枪拼命的。
    听到李孟说“青盐的银子”,高一功笑了笑,连忙开口打断道:
    “大人说笑了,你我两方钱货两讫,并无拖欠之事,其实这次一功来是有事相求的。”李孟对青盐的帐目自然是清清楚楚,说那个话不过为了引起话题罢了,他端坐在椅子上,手中茶碗向上抬抬,示意请讲,高一功从门口进来,就要捏着腔调说那文绉绉的客气话,让他这等武夫真是不习惯,看到李孟的态度,他这里索性是开门见山的说出来意。
    “这次来想要和大人借一笔银子。”





    正文 第二百一十六章 晋商
    更新时间:2009…2…21 11:29:28 本章字数:3278

    李孟身居高位,这些年倒是有了些涵养气度,可听到对方的这话,嘴里的那口茶水还是差点喷出去,不过好歹是止住了。
    高一功这等这闯营身居高位的角色,从豫西到山东,几百里的路程不说,两省都是遭遇大灾,而且以他的身份,若是被官军捉住,恐怕立刻就是千刀万剐的下场,在闯军之中这高一功已然是统领万人的大将,有那样的地位不去安享,却冒着如此巨大的风险穿州过府的来到山东,所为的就是为了借银子?
    虽说闯军八大营起兵的时候都是赤贫的农民,可从陕西到山西河南,然后去湖广,四川甚至还在京畿附近出没过,这么大的活动范围,当真是破家无数,许多豪门巨户都是被闯军打破,积攒几代甚至是几十代的金银粮秣都是被掳掠一空,除却小部分分给当地贫民百姓之外,大多都是作为闯军的军需使用。
    李孟这边琢磨了下,闯军最多虽有几十万人的规模,可这些人未必都是花费军饷的,李自成的核心部队无论如何肯定会有些底子积存在手中,到底有什么急用需要冒着风险来自己这边借钱。
    不过话到口边,却不是问究竟了,李孟笑着问道:
    “不知道高兄要借多少银子呢,李某这边倒是有些积蓄的。”
    高一功清清嗓子,也不客套,缓声道:
    “白银五万两……”
    高一功的话音未落,李孟在那里哈哈大笑,笑着说道:
    “闯营那么大的基业,这些年积攒,百万金银总要有吧,居然冒这么大的风险来我这边借这五万两,要让人知道,岂不是笑掉大牙!”
    听到李孟说出“闯营”两个字。高一功身体不为人注意的震动了下,两只眼睛一眯,接着整个人的状态就变平静,李孟显然早知道自己这边的确切身份,倒也不必惊惶,不过这般说破倒是第一次。
    看看李孟的神情。方才那话里面虽有调侃的意思,可却没有表达明确地拒绝,高一功此次前来,并没有把这事情想的太顺利,冷嘲热讽,甚至刀枪相见的局面都有可能,可对方一接话,反倒是让他很欣喜。
    在这个时代。李孟所经历的事情大多是真刀真枪,直来直去的解决,可这高一功那是从最底层一步步爬到今天这个位置,什么人都打过交道,算计城府可比李孟高出太多,尽管李孟的话没有明确地表示什么,但却并没有说死。
    高一功知道。自己这时候要想编造什么理由,恐怕是适得其反的效果,不如直接直说,稍一沉吟,就闷声闷气的开口说道:
    “闯营这边家大业大,花销也大,各省都是大灾,补给只能是从那些贪官恶霸的手中榨出来,可这粮饷压榨可以,兵器甲胄却不能。老营那边的铁匠也不够用的,在陕西、河南开的几个武库也是坐吃山空。”
    李孟点点头,不是每个人都和自己一样有心,养着一帮匠户和铁匠,山东的这些军将,都是跟武库里面购买,看管武器地宦官们对这兵器的要价可不算低,这些军将为了多省些钱,也根本不更换兵器。
    所以士兵们手中拿着锈矛钝刀,身上穿着破烂盔甲。这都是寻常事,丝毫不让人奇怪,冷兵器肉搏,刀剑相击,长矛攒刺。若是交战的次数多。那就很快就要报废,大批量打造的刀剑。劈砍多次之后,就会有缺口,甚至是断裂,矛尖也是如此,盔甲也不是永远防护,必须要修缮保养。
    李闯自起兵来,天天打说不上,可五天一战倒是少说了,每日里和官军就是包围,突围,互有攻守,追击堵截,天天大战,总不可能真是像文辞形容的那样,使用木棒农具,兵器还是要的。
    可若此多战,武器的损耗也是极大,闯营转战五省,却没有一个可以依托地根据地,自然不会有稳定的武器供给,只能是通过打开州府县城的武库,还有些隐秘的途径来获得,胶州营这边的青盐交换武器的渠道自然也是其中之一。
    不过李孟对这每月两次到三次的几次武器出货,数量可是清楚的很,虽然几船的武器数量不少,可对于闯营这样大规模的部队,即便是老营地核心部队来说,都是杯水车薪,没有多大的作用。
    高一功把闯营所遇到的事情全部说出来,也许是隐秘之事这么光明正大的说出来,心里面有些局促紧张,连忙端起茶碗大口喝了下去,迟疑着说道:
    “不瞒李将军说,以往闯营各部兵马都有各自的渠道,其他大营我不知道,可俺们闯营是在山西平阳府城和陕州那边购买,价钱大概是市价的三倍到两倍,泽州府和潞州府产铁,官私的铁匠作坊多,买兵器也容易。“
    高一功虽然木讷,口才也是一般,可李孟听得是津津有味,陕西闹起来的几大营,若是拿着木棍石块和官兵斗争,现如今早就被剿灭,怎么能打到现在胜多负少,稳定的粮饷和兵器来路想必很重要,粮饷就地征发问题不大,这武器的来路李孟一直是糊涂,有段时间和周举人私下议论地时候,还猜测会不会是当地的卫所私自买卖兵器,谁想到居然是光明正大的在山西的州府购
    潞州府和泽州府都是天下闻名的产铁之处,大明在这里设立矿监和兵器局,算是重地,不过而今吏治混乱,末世景象,太监和管事地官员,以及下面地地主豪绅们都是琢磨着在官办的铁矿上面捞钱,私卖兵器也不是大不了地事情。
    只是先前说的是银两,可这高一功却把话题引导了兵器上去,委实是让人有些糊涂,李孟也没有什么着急的,难得的听听其他军队之中的故事逸闻,对自己总是有不少的好处,倒也不忙把这个话题转到正路上去。
    高一功的情绪渐渐的有些正常,说话也是顺畅了些,依旧是平淡说道:
    “从去年九月起,在平阳府那边购买的兵器价格突然上涨了十五倍,还必须要给足色的现银,老营那边有些积蓄,可朝廷的狗官孙传庭和洪承畴那边追打的紧,一直是咬着不放,买兵器的银子很快就不够用了。”
    这话没有说完,李孟一口水呛在了嗓子里面,哭笑不得的看着面前的高一功,调侃道:
    “高兄还真是不把李某当外人,这狗官岂不是连我也骂进去了。”
    知道自己的话说错了,高一功有点尴尬,不过这沉默的人打开话匣子,言语也是不少,在那里继续说道:
    “价钱高了,也不能不买,老营的底子迅速的消耗了个干净,这几次跟朝廷的狗…。官兵接战都是吃大亏,已经有些后归附的兄弟只能有两成的兵器到手上,不瞒李大人说,孙传庭和洪承畴都是能人,闯营要是这么下去,就要伤根本了,闯王说,不管如何也要搞到一批兵器,打一场大仗,把官兵打疼,要不然这么跑下去,大营就要垮掉了。”
    这话完全是没有顾忌了,此时的情景颇为的别扭,一名反贼的大头目和朝廷的高级武官在那里谈如何打败官兵,保全“反贼”核心的计划,他们两个说的话已然是大逆不道,就算没有这些话,两人的见面也足够杀头灭族了。
    对方想要借钱买兵器,李孟总算是明白这五万两的由头了,他却还有些疑问,禁不住开口问道:
    “山西的兵器为何价钱翻了这么多,涨的不对啊,莫非没铁了?”
    “那矿开个百年也是足够,闯营买兵器都是通过山西的大商号高盛和平阳的分号走货,谁知道去年下半年这些***就提价提的厉害,说是你这边不买,自然有人买,兵器还不够用哩!”
    一直还算是平静的高一功,言语间终于是有些火气了,对其他省份和事件都是通过塘报和邸报来了解,还有些商人们的描述,李孟所能知道的都是比较片面的东西,高一功话语中所带来的信息量很大,要理解真需要全神贯注。
    大商号高盛和,山西的,这也许就是现在媒体上曾经大肆宣传多年的晋商了,没准还能在现代找到什么根源。
    “这高盛和除了你们还能把兵器卖给谁,朝廷的兵马出得起钱?再说他们直接可以在武库调拨啊!”
    尽管屋中洁净,高一功还是恨恨的在地上吐了口吐沫,咒骂道:
    “卖给谁,卖给口子外的那些鞑子,那些鞑子再朝着东面卖过去,他们换来皮子,牛马和那些山货……”
    高一功正说得起劲,却看见李孟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表情极为的惊愕愤怒,大声的喝问道:
    “卖给鞑子,卖到东边,那不是卖给女真吗?”





    正文 第二百一十七章 下注而已
    更新时间:2009…2…21 11:29:43 本章字数:3318

    对李孟的愤怒,高一功却有些不理解,反倒是不说话了,李孟站起来,怒气未消,搓着手走了几步,冷声的说道:
    “这些商人们钻进钱眼里面去了吗,忘记祖宗是谁,居然干这种丧心病狂的勾当。”
    高一功点点头,附和说道:
    “卖给鞑子赚钱也没有什么不对,鞑子那边紧些,闯营这边就松些,可也不能只做一家的买卖啊!”
    “哐当”一声,李孟抓起个茶碗就摔在了地上,怒视着那边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高一功,怒喝道:
    “这种话你居然说得出口,你是汉人,他们是鞑子,是禽兽,放着禽兽不管,早晚那些畜生要吃人的。”
    “天灾人祸,朝廷逼的大家活不下去,这才是起来干大事,朝廷弱点,闯营这边就好过点,再说,关外这些鞑子值得甚么,朝廷兵马都是无用的废物,要是俺们老营去打,轻松平定了他。”
    看见李孟发火,高一功很是莫名其妙,但却不认为自己错了,依旧是闷声闷气的说自己的话语,不光是大明朝廷把女真当作是疥癣之疾,就连李自成的闯军也是如此,真正的民族认同和民族意识,实际上是在近代才形成的。
    这时候的人,觉得女真和鞑子是“非我族类“,对于女真有一种骨子里面的轻视,不觉得对方如何的厉害和强大,所谓的蛮夷,在华夏的天朝上国人看来,不过是动物一般的存在,根本谈不上什么重视。
    说来有些可笑,辽镇的土地全部丢失,几次的大战役都是大败,几次入关的劫掠如入无人之境,可大明这些思想僵化的士大夫们依旧是不把对方当成什么威胁。反倒是因为天灾苛政逼迫而起地闯军被当作是心腹大患,直到南明弘光的时候,还要借蛮夷之手去除反叛逆贼。
    朝廷诸公,天下士人大部分都是如此的僵化,可万万没有想到就连高一功这些人也是这般的想法。
    怪不得李自成占据了北京城,建立了所谓的大顺之后。没有几个月就被满清打得溃不成军,连历史年表都没有进入的短命王朝,看着李孟地愤怒,高一功却也不怯场,只是闷头不出城。
    李孟盯着高一功看了一阵,到最后被气得笑出来,蛮族对华夏的征服,会带来怎么样的黑暗和凄惨。那是十几年,几十年几百年之后的事情,如何能和现在这样的人讲,而且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女真鞑子和闯军无形中内外合击,高一功有这样的想法倒也是不意外,李孟吐了一口气。平静了下心情,挥手斥退进屋的侍卫,沉声说道:
    “女真鞑子才是真正地祸害,到时候不管你们还是朝廷,都要遭受大害。“
    高一功“哦”“哦”两声,显然没有听进去,李孟也不准备继续说服,只是在脑中默默记下了高盛和这家商号的名字。
    现代人对于晋商所知的更多是在清代,那些乌七八糟的电视剧描写的晋商有如现代的资本家一般,当然也是出于某种目的为当代地某些势力做吹鼓手。实际上,晋商在明代就有很大的规模。
    在前期是盛产铁器的泽州和北方丝绸中心的潞州两府,以及给边镇买卖粮秣交通盐货的商人,到了中后期之后,就变成了太原府和汾州府的商人,这两府的商人因何发家,很简单,就是和塞外关外的蒙古与女真贸易,蒙古和女真都是缺铁,打造兵器武装自己的能力都很弱。
    这些晋商们把大批的铁器、盐货运送到草原上贩卖。带回牛马,皮毛以及各种特产,铁器、盐货在蒙古和女真那边贩卖已然是暴利,大明之外地特产贩运入内,同样是利润惊人。这一来一去。自然是暴发起来。
    但这铁器的输入,等于是将原本用骨箭和木矛的蛮族变成了武装到牙齿的精锐战士。而且蒙古和女真的打造和铸造能力同样是很弱,有很多人猜测甚至是有大批的兵器直接被输入到蛮族手中。
    正是因为这种提供军需的大人情,在真实的历史上,自从满清取得天下之后,晋商就取得了种种的经营特权和专属的行业,成为首屈一指地商人集团。
    李孟一时间竟然感觉到有些可笑,每次说到和女真的事情,都发现自己无比的孤单,现下倒好,原来李闯这势力也不是和自己在一起。
    但成婚之后,李孟的心态又是不同,他势力一直是不断的发展壮大,这已经给他增添了许多地自信,觉得无人同流,反倒是在李孟地心中激起了一股豪气,孤身来这时代,拳打脚踢已然有今天的局面。想想军营中那精锐地兵马,想想婚礼前后那些带着恭敬讨好的山东上层人物们,李孟心中已然那定了主意:“既然天不配合,那就自己放手去做,人定胜天,哲人所说的话总归是不错的。”
    心情平复,还是说道正事上去,李孟大马金刀的坐下,直接开口问道:
    “为什么想找我借银子,我毕竟是朝廷命官,你就不怕我把你砍了脑袋。”
    高一功呵呵的笑了几声,这时候倒是反应很快,回答倒也没有什么遮掩,笑着说道:
    “满天下,敢和我们做青盐买卖的官府中人,也就是你李将军了,本来这次到济宁州就是为了这个,谁想到赶上大人结婚……”
    李孟咧嘴一笑,也不说什么了,五万两银子对目前的胶州营来说,是一笔大钱,不过不影响根本,拿出来也就拿出来。
    “可你们想怎么还这笔银子呢,山东陕西,差不多相隔千里,到时候本官可不知道如何去要帐。”
    这句话彻底的问住高一功,为难了半天才开口说道:
    “闯营在五省流转的时候,手中也积攒了一些古董和稀罕物品,算来算去,也就是这些东西还能值得些银子,可几次出手,都没人敢买,还差点露了形迹,要是大人想要,这些倒是能运来。”
    盛世古董,乱世黄金,这兵荒马乱的时节,那些古董之类的东西压根没有用处,李孟更不是喜欢这种的风雅人,更无兴趣。自从进这个内书房来,李孟和高一功的谈话,虽然高一功不善言辞,可却没有在言语间落一点下风,而今看高一功为这还钱吃瘪,李孟倒也是心中愉快不少。
    高一功觉得李孟这边可以借钱,无非是因为青盐的买卖往来,根本没有往太深处去想,他觉得来借钱,就是把李孟当作一生意上的伙伴,虽说这等交往之事可以要挟,但李孟乃是武官,逼急了也是要动刀子杀人的,也只能是按照生意上的规矩来交往。
    高一功在闯营中,因为是闯王李自成的小舅子,人又是谨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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