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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明(完结)-第17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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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也大些。

总比呆在自己这一亩三分地上势单力薄,等到鞑子的大军过来,落得和蓟州城一样的下场,大家都是忠义之心高涨,率军急赶。

但京师地方在十一月初十才得到确切消息,鞑子大军在打破蓟州之后,并没有向来京师,反倒是折向南。

攻破宝坻城,打下香河,终于是到达了运河的边上,在通州的京营提督刘元斌战战兢兢不敢出。

沿着水路行进,尽管运河封冻。在运力上借用补上,可取水方面方便很多,而且运河两岸,多有大明为了漕运运输建立的大仓库,打破这些仓库,对军需补给也是有很大的方便。从这时候起,几万满清大军的行军速度开始加快了。

而在鞑子大军和山东之间,根本没有任何能阻隔鞑虏行进的军队和地形,一马平川,是大平原。

这次的鞑虏大军行进,尽管阿巴泰和一干满清军将不把明军的战力放在眼中,可还是中规中矩的进行了战场遮蔽。大军行进地时候,满蒙轻骑四出,遮蔽战场。封锁消息。

鞑虏大军的这种行为,却是歪打正着的给山东的探子造成了麻烦,在北直隶京师和一些要点上。灵山商行都是有分号放置,说白了就是传递情报的据点,就是为了第一时间把京师和北边的消息尽快地传回山东。

但满清大军在几条北直隶和山东必经之路上的战场遮蔽,却让这些探子不是被杀,就是要绕路行进。

自然这传递消息的时效就要差很多……

尽管胶州营收回了在郑家代为管理的战船和兵船,不过事情并没有像郑家高层想的那样变糟,郑家仍然可以在山东购买大量的私盐,在私港上停靠商船,正正常常的做他们的生意。

而且因为在灵山私港豪商的增多。从南洋和江南运送来大批货物地郑家反倒是赚到了便宜,比从前利益增加了不少。

唯一能担心的是,从美洲和天竺那边过来的西洋商船,渐渐地也都知道了这个灵山私港,都是开始过来经商做买卖。

曾经被山东盐帮私下拘禁抓起来的郑三,还是郑家的船头,没有人知道他曾经有这样的经历,这些日子反倒是因为出手大方在郑家的船队中声誉越来越好,十一月十二的时候。他的船又是从北面回来。

按照他最近的习惯,总是要到逢猛镇的一家饭馆坐上一坐,然后玩上几天。

“前段时日,除了我们郑家地船,其余家的船都不让过去了,听守在那里的鞑子兵说,他们大军已经是来大明了!”

郑三跟着招呼他的掌柜低声说了一句,那掌柜神色没什么变化,这是转身回到了柜台的后面。

这时候。山东还没有人知道鞑子大军从北面过来。在得到郑三这个消息的一个时辰之后,一匹快马从胶州城狂奔而出。朝着济南城而去。这是一个山东盐帮情报系统的疏漏处,尽管李孟领着大军去往南直隶,可整个的情报系统传递的终端仍然是济南城,在这里汇总之后才传递给南边地大军,这来回的传递肯定要耽误许多的时间。

在胶州传来的消息到了济南城之后,胶州营布置在北直隶的探子,终于是绕过了鞑子大军的封锁,把消息送到了济南城。

此时在济南府的兵马只有登州军,而且赵能率领的登州军还留下了五千人在登州和莱州、青州一带驻防,在济南府的胶州营兵马只有两万。而在兖州府地兖州军则是在靠近河南和南直隶地边境处布防。

崇祯十五年十一月十五,李孟的大军已经是离开徐州两天,到达宿迁。

进入南直隶之后,南直隶地州府官员实在是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对待这支大军和镇东将军李孟,只得是尽力的支应军需,却不敢过来拜见,不过徐州知州还有几名知县,都是私下里给李孟这边送来了信笺,算是提前打个投名状。

可徐州的豪族高门却完全不同,他们可是热情的很,纷纷带着自家的民壮家兵过来投奔,说是要与大帅一同南下平贼。

徐州素来是民风剽悍之地,豪族大户同族之人都是聚集在一起,太平时候自保,纷乱时候劫掠,这样大大小小的势力最是要投奔一个有前途足够大的实力,大明官府肯定不会允许地方上有这样的武装。

不管是李闯、张献忠还是革左五营又始终没有到达这里,就算是想要投奔也没有地方去投,而且风险太大。

此时李孟率军前来,正是天上掉下来的最好选择,历来这等改天换地的时候都是赌身家富贵的最好时机,领着家兵家将掺合一把,没准就可以博来大富贵。何乐而不为,就算是博不成,这也是相助朝廷兵马剿贼,有功无过的好事。

这点让李孟真是有些措手不及,相对于山东境内豪族大户的羞羞答答,这新成为控制范围不久的徐州倒是有这样地局面。

当然。山东大户人家的私有武装是受到严厉禁止的,自然没有人敢来主动送死触霉头,在徐州,家中蓄养私兵乃是传统,胶州营恰逢时机出现,自然是受到这样的欢迎。

对于徐州豪族的热情,李孟虽然拒绝了这些豪族的“好意”,但却派人把这些豪族登记在案,这边地大户人家和他们的私兵。实在是好兵源,如果胶州营下一步扩军,这里豪族私兵正是最好的选择。

到达了宿迁之后。大军进行短暂的休整,在这之前的十天,马罡率领的青州军已经是沿着淮河一路的西向,青州军大张旗鼓的过了凤阳府,漕运总督马士英除了让本部兵马做好戒备之外,不敢有其他的反应。

青州军过了凤阳府之后,直接就在距离寿州五十里左右地新城镇扎营,明目张胆的断掉了南京镇守太监卢九德的退路。

目前卢九德率领地南直隶兵马困守在寿州和周围的几座城池之中,西面是陈六和高科率领的淮扬军。东面是马罡率领的青州军,而革左五营的阵线和他们彼此交错,现在南直隶官兵被流民大军和胶州营军队层层包围,真是插翅难飞。

“这李镇东不会继续去往寿州一带了,若是本督判断无错,他必然是领兵屯驻在淮安府山阳一带,等到寿州局势发动,中官卢九德所率领兵马被歼灭,他必率领大军沿河南下。直取南京,掌控着天下膏腴之地。”

对于李孟下一步的动向,漕运总督马士英有颇为准确的判断,尽管李孟对朝廷宣称的是去寿州一带救援,天下人也是这般看,不过目前这样的局势,李孟率领地大军这样做才会取得最大的利益。

明晰局势,清楚厉害的人,显然会替李孟做出这样的判断。马士英就是这种聪明人。对于李孟这种动向,他还有判断:

“山东总兵李孟虽有野心。可还是要等待寿州大事已定之后方才行动,这是说明此人仍然要虚名大义,眼下南直隶的兵马,寿州一带陷入危局不可用,镇江军新募不可用,南京城和本督这里合兵仍不足两万,唯一能指望的就是士林之议,天下人之口了。”

马士英是明末难得的实在人,有本事不空谈,当然不会相信李孟这样的枭雄会害怕什么士林非议,良心谴责。

之所以这样的说话,不过是因为李孟南下之事,每个步骤都要有名分合法理,而不贸然行动,显然是要顺而夺取,在舆论上也要占得主动。

针对李孟地这个做法,或许可以通过一些做法来迟滞他的行动,毕竟而今大明仍然是天下人眼中的正统所在,在大明体制内的文臣武将,除却李孟这个横空出世的不合常理者,其他人还是要维护这个体系。

马士英希望自己的行动,能够迟滞李孟的进程,那地方上其他的实力或许可以重新的布置反应,群起合力阻止。

换句话说,马士英所做地目地就是为了争取时间,期望这个形势能够发生变化,很无奈的行为,所做地一切都是指望所谓的天意而已。

自行动开始,李孟率领的大军就可说是顺风顺水,一幅众望所归的场面,地方上、官府中,都是纷纷来投靠支持。

但山东兵马到宿迁之后,地方上终于是传来了杂音,本来在李孟出兵南省之后,江南士林是集体失声,民间的声音只有山东文坛的鼓噪,说是李孟此举乃是忠义第一,天下无双的举动。

而素来指摘朝政,评点天下人物的东林和江南各党则是噤若寒蝉,不敢说一句话,不敢写一个字。

这些文人在太平时节,所谓不杀士大夫的时候,人人肆意妄言,不以公义当先,唯一私利为主,互相攻讦,党争不休,凡是自己一党的不管如何奸佞昏庸,也是一等一的清廉名士,不是自己一党,不管多么勤勉有能,也是一等一的祸国奸臣。

张溥组织复社,号称是东林领袖,天下名望,可以凭借舆论之力把周延儒抬进内阁,变成首辅,这样的人物,在世的时候,江南士子无不以能登门拜见为荣,甚至见面之后自称为过龙门。

可张溥横死之后,人人都知道这突然暴死和内阁首辅脱不了干系,可素来以不畏权贵,敢于抨击朝政的东林名士们,都是纷纷噤若寒蝉,无人敢发一言,甚至连葬礼都是比较疏远不属于东林的马士英主持。

原因无他,周延儒为首辅,仕途前程还得这位大佬说话,谁也不想去惹这个麻烦仕途前程尚且能让这些文人如此,李孟大军南下,这可是不讲理的武夫,手中拿着刀剑,要是真秉承什么忠义良心的讲话,到时候要是局势有变化,这帮武夫可是直接要动手杀人的。

所以山东大军南下,天下士人失声,这也让某些对所谓士林风骨有期待的人们好好的上了一课。

只是这局面却有些怪,大军南行,天下皆知的时候没有人言语,反倒是进了南直隶,越来越近,居然开始有反对的声音,实在是让人百思不得其解。

但这个奇怪的现象,却正是巡抚颜继祖那晚对李孟谈到的,既然发生,也有应对的方法,巡抚颜继祖不再跟着大队行动,在山东盐帮和灵山商行人员的陪同下,带着大笔金银直接去往南京。

崇祯十五年十一月十六,胶州营设置在兖州府鱼台县的驿站之中,三名信使疯狂抽打着马匹来到了门口,马匹口吐白沫,明显已经是跑脱了力,一名信使直接从马上摔了下来,驿站伙计去扶,却听到那信使嘶声的喊道: 

正文 第三百八十章 士无良 夜行船 蛮兵骄
阮大铖是明末着名的东林党人和反东林党人,这么说并不是个笑话,当年是东林干将,也是朝廷内外翻云覆雨的风云人物。

后来因为东林内部分肥,本来要落在他头上的吏部都给事中却换到了另外一名东林党人魏大中身上,他只是落了个工部的差事,那可是天上地下的分别,这阮大铖恼羞成怒,花钱重新把这个位置夺了回来。

当真是意气使然,做了一个月,他这等不服分配的举动已经是东林公敌,因为传闻是阮大铖走了魏忠贤侄子的门路。

他倒也是洒脱,索性是一个月后辞官不做,回到了家乡安庆,整日间奔波在安庆和南京之间,阮大铖家中豪富,大把的银子撒出去。尽管不属于东林党,却仍然是交接广阔,声威赫赫,也算是江南士林影子领袖之

这阮大铖在艺术史上有他的地位,因为他对戏曲研究颇深,在安庆和南京都蓄养戏班,要知道这戏曲在这个时代是和那***之事分不开的,江南士人多好***声色,有这个戏班自然又是笼络了一大批人。

别看每日间清流浊流什么的分得明白,而且言语文章上都是势不两立的模样,但在喝酒看戏玩女人上,江南士人还是不分党派彼此的。

花他的银子,喝他的酒,又在一起玩,自然是嘴软手软,阮大铖登高一呼,下面呼应的人还是不少的。

这就是突然出现反对李孟声音的根源,攻击山东兵马是趁国家危难捞取利益,攻击李孟心怀叵测,有不臣之心的。当然,也有人把当年这强抢秦淮两美的旧事重提,来说这总兵李孟目无法纪的历史根源。

马士英、阮大铖是江南士林的两个异数,一个是做事不按照规矩来,还有一个是不听东林内部号令,一向是靠得很近。这次马士英着人给阮大铖带去亲笔书信,就是让阮大铖鼓动江南士林,发动舆论攻势,迟滞李孟的行动。

得到了贺一龙的投靠之后,马士英地兵力也在悄悄的膨胀,击破淮杨军和青州军虽然不可能。但与卢九德合兵一处之后,保全大部的实力从容撤出来却还是能够做到。

但颜继祖和李孟所谈的,正是这件事,颜继祖能做到吏部都给事中,所谓廷臣腹心,那阮大铖当年争的头破血流的位置。自然也是东林核心人物,对其中地内情心知肚明,不过颜继祖所推测却稍有不同。

山东大军沿河南下。最先能感受到要大变。要进行投机赌博地就是这些江南士人。李孟这种大将行事。自然和流贼不同。最起码原本大明要优待地。他也不能刻薄了。士人们却也不为今后地前途担心。

可士人之所以被称为士人。那是因为这些人不是寻常地黎民百姓。他们是国家地上层。要在政权分配中拿到大头地。

眼看就要变。如何能在这变中赚到最大地便宜。这才是士人们所关心地。那歌颂奉承鼓吹地事情。山东地兖党和莱党已经是做地风生水起。再等到自己做已经是价值不大。如何让李孟注意到。并且做出让步?

而今李孟做法大家都能看出来。虽有逆而夺取地能力却要顾忌舆论。在百姓眼中。不是他镇东将军李孟要做什么。而是在朝廷地命令。天下地形势中不得不做。到时候求地是一个顺理成章。

既然你想一切都顺风顺水。那我们偏要给你来点麻烦。大明是皇帝和士大夫共治天下。咱们士人都是精英。向来是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此时发些慷慨激昂地言论也是应该地。也是显出这忠义地态度。

当然了。李大帅布置了这么久。一次次煞费苦心地行动不就是为了民间安静支持吗。让我们不说话也不是不行。银子要给点。当然。也不要以为这银子就能买通大伙。大变之后。这官爵地位是不是要优待下。

明太祖朱元璋定下的是北四南六,将来若是有变,是不是来个三七、二八什么地?

刀笔刀笔,有时这笔杆子力量颇大,在合适的时机就可以变成勒索敲诈的工具,能为自己带来富贵荣华。

就算是李孟这边的事情没有成功,那我江南文人在天下失声之际,慨然陈词,怒斥逆贼,这不是大大的忠义,大大的铁骨铮铮吗。

算来算去,这真是有赚无赔的事情,何乐而不为呢,颜继祖深知这些江南士人的劣根性,所以提前和李孟做了个报备,这就是他的投名状,文人要投靠李孟,自然就要拿出文人能做地事情来。

对于颜继祖和李孟的关系来说,颜继祖能不能拿出一个有分量的投名状其实并不重要,只要他能做出一个姿态来,李孟就会欣然接纳。

毕竟颜继祖是整个山东的行政首脑,并且有在中枢和地方上极其丰富的行政经验,这些可是无比宝贵的财富,对目前武重文轻的胶州营来说,实在是太需要了,至于当年在朝廷提过什么“攘外必先安内”的话语,就让他随风而去吧。

等到江南言论大起,更显出来这颜继祖的远见卓识,这直接就是一份功劳,不过事情地起因却稍有不同,这事情是阮大铖鼓动地,他只是在南京散出一些消息,恰到好处的点醒诸位书生,此时骂娘,非但没有坏处反倒是大大地好处。

这让那些慑于兵威的书生文人们顿时是恍然大悟,然后就是蜂拥而上,先狠狠的说上几句,然后就等着李孟这边来收买了。

颜继祖的判断是自发,但实际的情况是有人在背后推动,也就是这等小小的区别,事情的结果完全没有区别。

所谓江南文士因为资本主义萌芽和商业传统产生的自由风气,所以敢于直言,对天下事发表意见的话不过是妄谈,整个舆论完全是被几名大佬操控在手中,为了某些私利的目的,可以借助种种手段来影响。

比如说此时的风潮,就不过是阮大铖在南京城中小小地推手。就立刻是有了这样的局面,江南文坛的风气不光是此时如此,上溯下推,都可以依稀见到影子,只不过手段略有变化而已。

巡抚颜继祖贡献上这个计策,自然也有相应的对策。他说的也很简单,自然是武力威慑,金银接纳。

下面那些走卒不用理会,只需要把那几位幕后的推手理顺,万事迎刃而解,颜继祖当年也是天下闻名地东林高士,在南京城中人头熟悉的很,自己请命活动,很有信心马到成功。大不了做个中人和阮大铖谈谈条件,看看他想要些什么。

颜继祖出发之后,李孟心中却有些烦躁。他在南京也有自己的关系网和眼线,可这次起到的作用微乎其微。

从前胶州营在南京的活动和舆论,都是通过那位南京兵部侍郎吴嘉卫来运作的,可这吴嘉卫的身后却是福建的郑家,自从李孟收回兵船,并且在沿海港口大肆修建要塞之后,尽管双方的生意做地很顺利,可暗处却回不到从前那种友好的状态了,大家彼此提防。

这兵部侍郎说话自然也就不那么不偏不倚了。让李孟控制南直隶,进而控制江南,那郑家的势力范围和生意地区大部分不是在山东兵马地威胁之下,就是在其控制之中,那样的话,郑家的命脉差不多都是被李孟握在手中了。

本来双方都是参将的级别,地方上几府的势力,而今李孟已经可以撼动天下,可郑家仍然是个海寇招安的参将。你让郑芝龙心中怎么能高兴。

此次天下文人失声,最先跳出来的正是南京兵部侍郎吴嘉卫,那时候阮大铖还没有暗地里面策应。

这吴嘉卫的如此表现,倒是让很多人的怀疑烟消云散,本来吴嘉卫地几次建言表态,虽说最后的确是达到了目的,可始终是山东兵马得了最大的便宜,是不是故作直言反倒是鲁地的暗桩,已经有这个传言。

可这次的表现。却让大家的疑虑烟消云散。看来这吴嘉卫还真是个二愣子,说话直来直去。有这么高位的人起头,又有阮大铖的运作,自然是言论如潮。

不过这其中,是不是也有以言语要挟,以图将来富贵地想法,外人可就说不清楚了……

巡抚颜继祖前脚带着金银先走,后脚李孟就叫来了南直隶山东盐帮的分舵统领,李孟布置下去一个很简单直接的命令,如果颜继祖活动不利,那就立刻放手杀人,南京城从外面打进去很难,可是在内部搞风搞雨,却是简单。

越是大事在即,李孟就越是感觉到莫名的烦躁,这些人螳臂当车一般的呱噪,让李孟愈发的愤怒。

在李孟所了解那些粗浅的历史知识上,可不记得明清交替之际,有多少书生慨然就义,这些嘴皮上的功夫,到了关键时候,那是一点用也不管的,如果不知道好歹,那到时候给他们点利害。

在宿迁把这些事情都安排完毕,大军也是做了些调整,此次是倾尽全力务求成功,除却李孟在济南大营领出来地兵马之外,青州军和淮杨军都是在两淮留了守备地兵马,这次也全部过来和大军汇集,力量越大,出差错的可能也就越小。

这毕竟是决定胶州营将来荣华富贵和身家性命地大事,一点也马虎不得。

崇祯十五年十一月十八,在傍晚时分,庞大的船队和部队开始移动,差不多所有的事情都已经是完成了准备工作,就要看见结果了。

按说此事李孟应该是百无聊赖,等待那个已经确定的结果,可此时的李孟却一点也没有感觉到无聊,反倒是烦躁的要命,在船舱内都无法静下心来。

夜间行军,船只到还可以,但路上的部队却受不了,所以一起前进二十里之后,他们就要就地扎营,而船队则是继续的向前行动。

李孟的烦躁却不敢让身边的卫士和亲信知道,他是一军的统帅,乃是这十几万大军的主心骨。在这必胜的大战之前,都是这般地沉不住气,日后如何去统领大军,压服天下,这就是上位者的坏处。

他的一举一动都是公众形象,需要时时刻刻的注意。真情流露,有时候即便是在私宅也不可能,自然是有些憋闷,但这也是上位者应有的代价之一。

尽管这天气和环境都是颇为的适宜睡眠,但李孟却无论如何也睡不着,索性是自顾自地搬了张椅子来到船头。

李孟的出现让负责守卫的亲兵侍卫们吓了一跳,但随即也就是安静下去,在宿迁李孟的船只已经是换上了盐商提供的一艘大船,颇为的宽敞。把那椅子放在船头,隐约间有坐在台子上的感觉,颇为的惬意。

这个天气已经有些寒冷。不过李孟也禁受的起,反倒是觉得空气清洌异常,运河上没什么波浪,船只极为地平稳,坐在椅子上看着前后左右的船只,在夜色中只能是依稀看到个轮廓,这还是因为船头船尾挂着的风灯映照。

眯着眼看去,船只地轮廓都是消失不见,只剩下竿子上挑着的风灯在闪烁。河上的船队看不见头尾,这么看,好像是挂在天上的银河落在了运河水面,似梦似真,让人根本分不清楚。

早在一个时辰之前,陆上的部队已经是扎营休息停驻,被船队撇在身后,半个时辰之前,船队上的士兵也开始休息。

尽管是几万人的部队行进。可却是安静异常,没有什么声音发出来,不时的有一两艘小船在各个大船之间巡视,剩下的就是河水拍打船舷地,但这种单调而有规律的声音却让整个氛围更加的清幽。

李孟没有想,如此大规模的部队行进,却能做到这般安静,这本身就是说明部队的实力和他训练的精深,这样的环境却只是让他想起来现代的一些事。开始这种烦躁和现代时候。在解放军部队之中,从士兵升为士官。任命仪式的前一天晚上,那种等待和忐忑,心情是如此地相似。

不过坐在船头,仔细的思索,却发现并不是想这个,大事将成,接下来或许就是在现代时候根本不会想到的富贵荣华。但这富贵荣华实在是太让人孤单了,如果能让自己的父母也来一起分享,可也仅仅是如果而已。

李孟知道,自己在这个时代的事业或许就要达到顶峰,这一刻到来之前,人却无比的寂寞孤单,想不可能再回到的家,想不可能再见到的父母。

在李孟这座船上的亲兵卫士们是轮班休息地,看见李孟坐在船头一动不动,都是小心翼翼地盯着,却又距离远点。

视线中的***突然间有些扭曲变形,李孟一惊,这才是从伤感和愁绪中醒转过来,居然眼眶都有些潮湿,禁不住心中笑骂了自己几句,眼下什么事情都没有确定,自己却是这般地多愁善感,真是好生的可笑。

去国离家,整整十年,李孟心中的思乡思亲之情愈发的强烈,偏生不管如何思念,却没有再次相见的一天,这就令人绝望了,平素里万事缠身,李孟又有大志,所以这思绪还是被压在心中,没有表现。

但大事将成,又是在这种安静的局面下,人一些心底的情绪却禁不住泛起来,这才是出来如此伤感的心境。

可这样的场面颇为的微妙,也仅仅能维持很短的时间,李孟坐在船头的时间并不长,这种静谧就被急促的马蹄声打断了。

夜间行军驻扎,尽管胶州营平素的训练和整备,让士兵们的素质已经是超越了这个时代,并不怕因为喧哗惊扰而造成的夜间炸营,可为了士兵们的休息充份,夜间也是要求肃静,喧哗者重重处罚。

能这么毫无顾忌的冲过来的,想必是大事了……

“大帅,是咱们自己的信使,送来的急报。”

边上的一名亲兵头目低声的禀报说道,那马蹄声靠近的时候,距离岸边近的船只上有人拿着风灯在船头冲着李孟的座舰发出讯号,各种军令都是自成体制,亲兵们都是熟悉地很。

信号已经是传了下去,能听到来路上水面各营军官在那里发令,让士兵们继续休息。不用管外面的事情,毕竟是半夜突然有这样的快马加急,难免会让士兵们的心思波动,有些变化。

在李孟座船两边的船只都备有小船和踏板,就是为了陆上来的使者能顺畅地到达李孟的座船,通报情况。

这几艘船都是亲兵营来负责。晚上轮班值守,效率丝毫不受影响,很快的小船就被放了下来,看着***闪烁发信号,那快马送信的使者都已经是被送了过来,夜间行船,***是指示的信号和标注,不能轻易的改动。

所以尽管是夜间,李孟的座船上也没有什么灯光。那传信的信使登船,还是借着船头的灯光才能看个大概。这一看倒是把李孟吓了一跳,这名信使浑身上下地衣衫破烂。即便是在昏暗的情况下也是能看到衣衫褴褛脏兮兮的,好像是遭了什么罪一样,上船地时候,正在捧着个皮口袋在大口的喝水,干渴之极。

一见到李孟,这信使丢掉水袋,跪在地上,开口嘶声的说道:

“大帅,鞑虏自十一月初四入关。十一月初六破蓟州,小人自十一月十五自济南启程时,鞑子军马已过杨村。”

听到这个消息,李孟即感觉到意外,又感觉到有些轻松,按说他主力在南直隶,仓促间无法回去,山东的防务正是空虚的时候,这倾巢而出。以图南省的大战略又是他提出来并且坚持实施的。

眼下突然听到这个军报,应该是愤怒、慌乱、自责等等情绪都应该有,可李孟这一刻感觉到的总是轻松,方才那些烦躁和愁绪都是烟消云散,或许这才是他那些烦躁的根源,此刻摆上台面来了,反倒是觉得轻松。

唯一地负面情绪或者是无奈吧,当日在小学中学的时候,那本书上讲过鞑子在最后入关夺天下之前。还入关过五次。

李孟也是怀疑。就算是自己了解这知识,可自己是个军人和押运员。又会有多少的精力来记着这些,怕知道这五次入关,恐怕在脑海之中也仅仅是记住“五次”而已,详细的年份,不是学生和专业者,谁会记他。

可这局势还真是应了一句话,所谓“世间不如意者,十之八九”,这两年,李孟布下了两个棋局,想要一举定鼎,确立自己在天下各个势力之间的优势地位,谁想到前后两个局面,或者是内因或者是被外力,都是没有成功。

看来自己过高的估计了一个穿越者对天下大势的影响,或许这大势是不可逆转的,想要躲开他或者是在其中投机取巧是妄想,只有面对面的解决才是正途。

不过大事临头,大兵压境,埋怨什么,感慨什么都已经是晚了,唯一能做地就是尽人事去做,想通了这一点,反倒是坦然。

“不要慌,来的鞑子有多少人,带队的是谁?”

相比于周围亲兵士卒的紧张和如临大敌,李孟问话语气出奇的平静……

李孟收到消息的时候,满清鞑虏的大军已经是过了杨村,朝着天津三卫行进,天津是京畿之地的海上门户,算是北直隶的海运枢纽,在边上又有长芦盐场,在万历年间,大明帝国地火器制造中心就是在天津这里。

有这种种地意义,天津的布防也是一等一地严密,北直隶的兵马布置,刘元斌的两万兵驻扎在通州,另外一万五千人勉强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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