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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明(完结)-第1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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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太极双臂支着自己坐直了些,冲着代善说道:
“二哥,传他进来吧!”
说起来,河南那里,贾大山也是急赶,到了济宁州的时候人疲惫的不像样子,他那还是壮年,这阿巴泰五十多岁将近六十岁的年纪,跑的路程比贾大山还要长,也是换马急行,压根不停,走进这屋子地时候,除却风尘仆仆,到也看不出什么疲惫模样。
承平以久的农耕民族,和一直是掳掠侵战的渔猎民族相比,战斗素质上地确是有差距的,这种对比或者是用先进的技术,或者是更好的组织才能压过。可目前的大明没有一丝一毫的优势可言:火炮和兵器工匠,被孔有德带到关外不少;至于组织上,满清八旗显然比目前有如一盘散沙的大明朝廷更加的有效率。
阿巴泰进了屋子,看见火炕上衰弱地皇太极和坐在一旁地礼亲王代善,连忙抖开马蹄袖,直接是跪拜了下去,朗声的说道:
“臣阿巴泰恭请圣安,吾皇万岁万万岁。”
三叩九拜都是实实在在地行完礼,起身后又是转身给礼亲王代善弯腰打千,恭顺的道:
“见过礼亲王,给您请安。”
代善点点头,虽然都是努尔哈赤的儿子,他们和多尔衮三兄弟还有如寇仇,彼此提防,对这个庶出的阿巴泰也谈不上有什么兄弟之情,冷淡的点点头。
阿巴泰对自己这个皇帝弟弟,还有礼亲王代善这个哥哥,都是害怕的紧,皇太极让他站起来,阿巴泰缩手缩脚的站起来,退在一边,不知道如何是好。
“七哥,这些年朕对不起你啊!”
屋中安静了一会,冷不丁的,坐在火炕上的皇太极却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话来,皇太极是努尔哈赤第八子,阿巴泰是第七子,而代善是第二子,这句“七哥”倒也是叫得。
不过站在那里的阿巴泰听到这句话,尽管屋内温暖,可他猛地打了个寒战,后退一步,看着代善漠然的面孔,阿巴泰又是跪了下去,连连的磕头,地面上虽然是铺着厚厚的毛皮,可还是磕的砰砰作响。
阿巴泰想要张嘴说几句话,但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尽管在外面打生打死的,也算是死人堆里爬出来的猛将,可却被皇太极这突然的称呼吓破了胆子。
看见阿巴泰的这个模样,皇太极嘴角露出一丝苦笑,缓声地开口说道:
“七哥。朕这些年一直是压着你,当年你有怨气,这些年听说你在外面你也不少埋怨。”
礼亲王代善冷哼了一声。阿巴泰更是魂飞魄散,连连的磕头,嘶声的求告道:
“陛下,陛下,臣这嘴巴一向是管不住,多年地贱毛病,心里面不敢有什么怨气。还望陛下明察。臣一向是忠心耿耿,忠心耿耿……”
“七哥,别怕,站起来说话吧!”
皇太极依旧是笑着说道,不过阿巴泰碰碰的磕着头,没有听到,礼亲王代善有些看不过去,冷声的说了一句“皇上让你站起来!”,阿巴泰听到之后。又惊又怕,只得是战战兢兢的站了起来。
“七哥,你这些年的功劳朕都看在眼里。想想前面那几年,朕对你的确是苛刻了些……”
“陛下言重了,陛下做什么,都是为了咱们大清国好,臣决不敢有怨言,句句都是实话,若有半句虚言,天打雷劈。”
阿巴泰尽管是站起来。低头弯腰的缩在那里。已经是害怕地要命,皇太极脸上一直是挂着温和地笑容。鼻血也没有流,在那里温声道:
“这次急忙的把你从杏山那边抽调回来,是有个差事要派给你,上次多尔衮从关内回来,带回来的人口牲畜,大多都是两白旗分了,其他出兵的各旗都没有捞到什么好处,这两年咱们满州的年景也不好,朕琢磨着,安排你领着人马去关内一趟,再带回些东西,贴补贴补。”
皇太极的声音放得很低,可阿巴泰却猛然抬头,也顾不上什么礼法礼节,对满州八旗亲贵来说,去关内如同打猎一般,根本没有什么风险,可收获却是大批的奴隶、牲畜还有金银,好处多多。
而且谁去关内一次,回到满州之后都是声望大涨,被认为是俊彦豪杰,大清的栋梁,目前也就是多尔衮兄弟有过这个机会,结果两白旗现在在八旗之中是最富庶的,很多佐领家里都有上百个汉人包衣,一般地甲丁都有几个汉人仆从,参领之类经常还穿着缎子衣服,拎着汉玉的鼻烟壶招摇过市,搞得其他人都是眼馋的要命。
八旗之中多罗贝勒和以上地勋贵,都是想要带兵去关内大明走一趟,不过满清自己的兵马也需要休养生息,本来说崇德六年(清国年号)或者让多铎带兵入关,但因为松山这件事情动员了八旗大部分的力量,所以没有成行。
休养了一年之后,已经有些王爷、贝勒开始准备活动了,阿巴泰作为部将,曾经跟着入关过两次,在其中多少捞点钱财,立了些功劳。
但是,对于这独自领兵出战的事情,可是从来没有想过,自己是什么身份?一个小小的贝勒而已,前面还有那许多的亲王郡王,而且还有皇太极自己的亲生儿子在前面排着队,论品级论亲疏,怎么都排不到自己这里来。但今日这样的好事,经由皇太极亲口说出,居然落在了自己地头上,这真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一进屋地忐忑到现在的心境,是在是让人无法接受。
看着阿巴泰瞠目结舌地抬头看着自己,代善皱皱眉头,心想已经是五十多岁的人,却如此没有城府气度,皇太极却依旧是笑着,此时他的状态很好,鼻血一直是没有流,说明心态很稳定平和。
“豪格那孩子毛躁,正蓝旗一直是管的不好,等七哥你这次从大明回来,朕和各旗的旗主商议下,抬你做这个正蓝旗旗主,毕竟咱们兄弟几个年纪差不多,也是贴心。”
这番话说出来,阿巴泰真是犹如五雷轰顶,激动的不能自已,目前是皇太极亲领两黄旗,他的儿子豪格管着正蓝旗,一家领三旗,帝王的权威总是来自于力量的优势。阿巴泰也是挂在正蓝旗下的人,有时候也是埋怨,心说自己这个做伯父的居然被自己的侄子管着,体统何在。
不过这抱怨也就是跟着自己家人埋怨,甚至谁声音大点,他都要吓得赶紧捂住嘴巴,皇太极是皇帝。那里敢去和他争,放在自己心里做个念想罢了,特别是皇太极的雷霆手段。早就吓得八旗亲贵们俯首帖耳,阿敏和莽古尔泰那是何等英雄,最后什么结局?更不要说自己这个芝麻绿豆小的贝勒了。
哪想到今日之间,好事好像是下雨一般的砸了过来,先是让自己统领大军入关,送一场大大地功名富贵,然后又让他掌正蓝旗。去关内一次。几乎可以确定是立下大功,按照皇太极的许诺,回来得这个正蓝旗主之位也几乎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
坐了这旗主,当个亲王也是可能,想想一进这寝宫皇太极所说地话,阿巴泰顿时是感慨万千,不自觉的又是跪在了地上,泪流满面,哽咽着说道:
“皇上。皇上对臣的大恩大德,臣不知,臣定当……”
这次的磕头。却不是为了恐惧,而是为感激,阿巴泰已经是哽咽着说不出一句话,委实是激动万分。
“这次出关的兵马,两白旗出三成,其余的兵马几个旗凑凑,和上次的兵马数目一样,应该是有把握。”说完这句话。皇太极缓了口气。又是说道:
“七哥,今天先回去歇歇。明天我这边下旨意,你就开始调兵筹备吧!”
阿巴泰又是磕了几个头,伸手擦擦自己地眼泪,谢恩刚要出门,皇太极又是开口把他叫住,略微抬高了点声音说道:
“撒赤黑,撒赤黑……”
一名太监小跑着从门外走了进来,皇太极开口说道:
“去把郑家送地两把佛朗机短火铳拿来。”
那太监又是小跑着出去,皇太极笑着说道:
“是西洋的玩意,去年郑家来接洽的时候,送的礼物,睿亲王府上也有两支,朕这边留着无用,你要上阵杀敌,总要有些防身的东西,拿去好歹也是有用。”
不多久,那两把火铳就拿了过来,这等作为礼物的短火铳极为的精美,光闪闪的,雕刻着繁复的花纹,把手等处多用金银,还镶嵌着宝石,价值不菲,今日重赏连连,这两支火铳不过是个填头,阿巴泰都有些麻木了。
看着皇太极已经有些疲倦,阿巴泰连忙知趣地谢恩告退,自去准备不提。
阿巴泰走了,礼亲王代善却还在屋中呆着,看着他出门,太监放下帘子,礼亲王代善等着皇太极略微恢复了下,才低声的询问道:
“皇上,入关围猎这样的事情,让豪格去就可以,实在是没人……岳托也算是忠谨可靠地。”
听到这话,皇太极顿时是呵呵的笑了起来,岳托是代善的儿子,人果然是难免有私心,不过这豪格,一想起这个被认定为继承人的儿子,皇太极的鼻子一热,血又是流淌了下来,他伸手拿着块干净的毛巾捂住了鼻子,闷声说道:
“两黄旗才是根本,豪格在正蓝旗名不正言不顺,一直是管不好,让他在两黄旗呆着,好好经营,正蓝旗那边,再推出咱们的人来管,怕是其他人就要闹了,这阿巴泰没有什么根基,本就是正蓝旗的人,推出来正好,多尔衮一向是瞧不起他,他除了依靠咱们还能依靠谁,两黄旗这边,有鳌拜在,朕放心。”
满清女真,虽然都是大清一国之民,前身却是当年建州女真不断地吞并各部才有如今地规模,被吞并的叶赫、乌拉等部残余中坚相当地多,在后金和清国的统辖之下,并不能完全的融合。
为了更有效率的管辖和运作,努尔哈赤创建了八旗的体制,各个旗,略有当年各个部落的影子在,彼此之间可不是水乳交融,你我不分的和睦局面。
而且努尔哈赤的建州女真自己也不是铁板一块,努尔哈赤圈杀亲弟弟舒尔哈齐,皇太极圈禁阿敏,都不必说了。现在的八旗力量膨胀,原来的平衡慢慢打破,彼此提防,互相敌视,这都是有当年建州女真内部,还有建州女真和叶赫、乌拉等部的矛盾,也有努尔哈赤的子嗣们背后母系力量的博弈。
至于这些兄弟们彼此之间都留着努尔哈赤地血裔,彼此都是兄弟,有的还是同父同母亲兄弟。那谁还会去理会,帝王家谁还顾得亲情,现在的各个旗主。都是本旗地统领和代言人。
皇太极没想到自己的身体这么快垮下来,而多尔衮一派崛起的又是这么迅速,无奈之下,也只能是拉一派打一派。
“豪格的两黄旗、二哥你的两红旗,到时候阿巴泰管着正蓝旗,济尔哈朗一贯是看风色,到时候肯定站在咱们一方。稳稳的压住多尔衮他们。应该是能维持住了。”
忙碌了一天,皇太极也有些疲惫……
李、罗联军在河南府入开封府境内之后,大军一路的向南扫荡,沿途地州县纷纷被打下,四月中旬地时候,流民的大军已经是在临颍一带驻扎,此处倒算是个节点,北上和明军大部决战于朱仙镇,南下则是沿着颖水入南直隶。
流民大军屯驻的地方很是关键。他在这里驻扎,朱仙镇那边的明军除却坚守之外,再没有别的动向。
而在南直隶的兵马。则都是慌乱成了一团,这边消息倒是灵通,张献忠在颍上,革左五营在霍丘,和南京镇守太监卢九德率领的禁军两万相持。
凤阳中都的兵马还算是能打的,刘良佐下蔡,黄德功在定远,卢九德在寿州。三家兵马合起来不过四万余。对面地张献忠和革左五营加起来差不多有二十万,几次接战。却没吃什么亏。
那刘良佐更是闯军出身的人物,对流民大军的伎俩都是精熟,拼了个旗鼓相当不说,居然还是略占上风。
不过南京镇守太监卢九德也是气得每天骂街,心想老子本来就是在湖广和凤阳一带剿贼,调到南京来,以为天上掉下馅饼,能过几天舒服日子,谁想到没有过多久,战火居然烧过来了,那狗日地魏国公徐家,居然不派兵来,说是守备南京城池,这外围收不住,你南京城还守个鬼。
好在卢九德和那丁启睿不同,也是带兵打老了仗的,带着兵将过来,虽然是满心的不情愿,不过也不含糊,好歹是守的周全。
南京这些禁军也和大明其他地方的兵马稍有不同,地方上富庶,当官的克扣军饷也就不像其他地方那么寸草不留,南京城内的勋贵武将有些是在西南回来的,平日里练兵也练得勤快些。
加上魏国公和那些世代在南京城地老牌勋贵武将,手中都有些当做本钱地家兵家将,这南京的禁军战斗力还是不容小觑,最起码对付张献忠和革左五营是足够了。
但四万人对将近二十万,想要彻底地击退对方可不容易,而且还有件头疼的事情,崇祯十五年闹了好多年天灾的北方诸省倒是风调雨顺,可南直隶和浙江却闹起了灾荒,几次击退张献忠和革左五营的兵马,甚至杀伤不小,马上就被对方收拢流民,依靠人海战术又给反转了回来。
卢九德率领的兵马再怎么能支撑,听到李、罗联军的近百万大兵在临颍屯驻,南下北上无法判断,这镇守太监卢九德也是急了。
你几十万大军在开封城南驻扎,口口声声的说是要和流贼大军决战,可这百万大军眼下要来南直隶了,凭着这些兵马怎么能挡得住。
整个南直隶和浙江的城镇也都是惊恐万分,这南直隶和浙江地带,几乎大明的中枢官员全是出自这两处,家产家眷很多都是没有带到京城去,一听到这边被流民威胁,他们的乡亲家眷拼命的写信朝着京师求救,那些官员自然也是盯着,生恐江南之地被流民窜入。
结果南京镇守太监卢九德的求救文书还没有到京师,京师那边已经是一道道旨意朝着河南下去,催促开封城南的冠军出动,主动与流贼会战。
左良玉等武将可以无视朝廷的旨意,百般的推搪,但督师丁启睿却不能,他这等文官是生死命脉都被朝廷操之与手,怎么敢不遵旨。
督师丁启睿召集保定总督杨文岳、总兵左良玉、虎大威、杨国政、方国安号称是兵马四十万,齐齐向南,准备与流贼决战。
在临颍屯驻将近十天的李、罗联军,终于可以判定,山东兵马没有在近期出现的意思,归德和徐州也就是七个营兵力,守备尚且不足,不要说进攻了。
放下心来的李、罗联军在四月二十五那天自临颍拔营北上,证明他们前期的沿着开封府西边一路南下不过是佯动,在临颍这个位置上,如果山东兵马要出现,就应该在归德府屯驻大军了。
不过山东除却常识性的部署防御之外,并没有其他的动作,李、罗联军对这个结果也是早有准备,大军开始北上。
流民大军的北上,让督师丁启睿也是松了一口气,,这四十万大军虽然是这几年集结的最大规模的军队,但左良玉和虎大威几个总兵,随时都有撤退的可能。
督师丁启睿在京师的时候再不通晓军事,领兵在外面转了这么久,也知道这些武将靠不住,平素里烧杀抢掠各个争先,和流民交战的时候说跑就跑,可不管友军如何。
这么南下,走的越久,恐怕半路上离散的可能就更大,既然流民大军北上,那就不如先预设战场,等待决战。
决战的战场还是预先设定的朱仙镇,两总督、四总兵聚集兵马,在朱仙镇连营四十里,盘踞其地,静待李、罗联军。
朱仙镇周围的居民逃散一空,非为躲避即将到来的大战,而是躲避屯驻此地的官兵,兵祸这词有了新的解释。
北上的李、罗联军路上没有遇到任何的阻碍,打前锋的兵马是在开封府起家的河南流民大伙…………小袁营。
小袁营的首领是袁时中,在河南地面上是赫赫有名的猛将,这也是他被委任为前锋的原因,沿路的州县在闯营的兵威之下,无不溃散而逃,不敢当其锋锐。
山东总兵李孟,仍然在济宁……
正文 第三百四十四章 追杀 遇虎 风雨将至
五月初三的时候,李、罗的大军已经到达了长葛县和尉氏县之间的南席店,而且小袁营袁时中的前锋,则已经打了下尉氏县城。
在流民大营之中的李自成和罗汝才,每天都是睡的很晚,睡得也不是很踏实,一有风吹草动马上就跳起来,他们并不是担心在朱仙镇的决战,而是担心在东边的山东兵马会不会出现。
奔驰在大军与开封府东南两方之间的探马络绎不绝,每时每刻,尽最快的可能来传递边境的消息。
随着大军的北上,自己的大军展开得越来越好,山东也丝毫没有出兵的消息,李自成和罗汝才心思也渐渐的安定下来。
南席店这里,原来也有大户人家的小寨子,不过见到这百万流民大军压过来,谁还敢继续呆在这边,早早的跑到别的地方去。
这大户人家的宅邸是最好的,房间大采光好,可以住得舒服点,又有大厅可以军议,厨房可以做热的饭食,自然是成了李自成的临时居所。
百万大军的移动,尽管是分部队行动,可还是声势浩大,道路上沙尘不断扬起,如果有飞机的话,你可以从天上看到一条黄龙。夜深的时候,各营的兵马除却留守的之外,其余的人都是早早的休息,白昼里喧嚣的大地,顿时静谧了下来。
此时,只有闯王李自成的居所***通明。在大厅的地面上铺着一张很大地地图,上面粗略的画着河南省的地形,以今人的眼光看着粗略。没有可靠的比例尺,没有等高线,就连各地的距离也很不准确。但对于闯营来说,这地图宝贵之极。
这还是和前些日子出关地陕兵大战,陕西都督汪乔年被活捉之前,没有来得及焚毁。才算是落在了闯军手中。
对于军队的行动,一张好的地图极为重要,不然三国里也不会有张松献图的桥段了。闯营的兵将发现这地图后,立刻是如获至宝,呈送到闯王的手中。
李自成身边也是站着几名将领,刘宗敏在下面带兵,在这里的也就是他侄儿李过、义子李双喜还有高一功几个人。说起来都是和李自成带着些关系地亲戚心腹,算是最信用的大将了,当今天下,大家都是忽叛忽降。谁都信不过谁,当初高杰刘良佐就是前例。
“闯王,我这边琢磨不明白,他山东李孟就算是不愿意趟这趟浑水,在归德府和徐州也应该有大兵布置,可从咱们行动到现在,山东那边也没有什么动静,总觉得这里有什么古怪,不可不防啊。”
高一功闷闷的说道。在这种场合他的话可是不少,闯营之中地称呼之类比较随便,他直接是自称“我”,大家也不觉得如何无礼。
李自成的眼光一直是没有离开地图,仔细观看者朱仙镇周围的州县。过了会才回答高一功的问题:
“箭在弦上,已经没有退回去的可能,咱们这边只能是把咱们自己的事情做好,我想着,只要是打下了朱仙镇,咱们的实力彻底就稳固下来了,河南就是咱们的天下。即便是李孟过来,也撼动不了咱们,他大军行动很笨重。这河南的地头。不是那么好打地。”
周围这三名军将都是连连的点点头,李自成的眼神聚焦在朱仙镇那个点上。脸上难得的挂上了一丝笑意,缓声说道:
“关键是这边,别让丁启睿和左良玉这些人跑了,吃掉这些,咱们闯营可就是天南地北,到处可去了。”
李过上前一步,低声的说道:
“刘宗敏和袁宗第那边已经按照闯王地吩咐,作好了准备,只是曹操那边,还有些麻烦。”
边上的李双喜嗓门大,刚开口就是吆喝,被几个人示意,连忙的小声下来,不过他语气之中颇为的不忿,低声的嚷嚷道:
“在临颍的时候抢了个大户的小娘,这些日子整天的腻在营帐里面,过去说个什么事情都是带理不理的,他下面地十三太保也是一个德性,娘地,过去干什么好像是谁欠谁什么东西一样。”
听到这个,李自成的眉头皱了皱,开口说道:
“这些小事还去说他干什么,眼下大敌当前,老曹那边也是老行伍,什么要紧什么不要紧,他心里有数。”
李过刚才在李双喜身后拽了几把,不过闯王这么淡然地说出来之后,他也是忍不住上前说道:
“闯王,曹操那边大鱼大肉,娘们金银的,让咱们手下的弟兄们看着都是很眼热,听陈二虎那边说,三天前他手下有个把总带着一百多人马悄悄的投过去了,这不是长久的办法,他那边有一天过一天,咱们……”
闯王李自成脸色已经是阴沉了下来,冷声的说道:
“我心中有计较,大敌当前咱们自己不能乱,再说了,罗汝才手下一共才八万多人,咱们闯营这么多人马,有什么好怕的。在朱仙镇这一仗打完之前,不要再说!”
闯王的语气严厉,李过、李双喜、高一功三个人都不敢再说,但李自成话语中的意思已经是很明显,众人自然是心中有数。
眼下闯王的局面已经是越来越大,这几个月来,秀才、举人的也有不少来投靠,还有些州县的小官吏也过来投奔,大家都是看着闯营的气运愈发的旺盛,势头越来越好,大明朝看着又像是快要完了,这流民闯营的大军倒也是个不错的选择,要是成事了,倒也可以做个开国元勋,说不定还能混个凌烟阁绘相。
对于这样的势头,李自成的心思也是越发地大起来。自二入河南之后,尽管流民大军的规模愈发的膨胀,但李自成一直是清苦度日,自律极严,而且对部下的军纪也是严加勒束,大军也拼命的积累各种物资。对根据地也很是上心。
可那罗汝才从来没有什么长远打算,过得一日快活一日,平日里掳掠的东西都迅速地用掉,对地方上也是多番勒索,矛盾自然而然就产生了。
当年卜卦,说是李自成有天下之份,李自成心向于此。和他关系最紧密的李过、李双喜、高一功等几个人自然也是热切。
他们几个才是事事和李自成站在一个立场上考虑,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
营帐中方才话说的透了,众人反倒是无言,李自成转身继续看着地图。他有信心打胜,但对方毕竟也是号称四十万大军,总要慎重对待,在这日渐接近的临战之机,总要把所有该考虑到的因素都想到。
李自成的帅帐中刚安静下来,外面却突然地喧闹,李双喜掌着闯王的贴身宿卫,听到外面询问,冲着闯王一躬身。连忙的走出了营帐。
帅帐中的几个人除了李自成还镇静自若之外,高一功和李过都是神色警惕地看着外面,手都是放在了刀柄上。
听到李双喜在那里大声的吆喝,宿卫的各个卫队都是大声的回复,在帅帐周围的队伍大家都是心中有数的。一支支队伍报上名字来,大家的心思也是安定,外面没有什么变化,各队都是不动安然。
那喧闹到底是怎么来的?正疑惑间,李双喜走进了帅帐,满脸的焦急神色,他朝着边上一闪,两名亲兵搀扶着一名浑身是血地人走了进来,看到这浑身是血的人。李过和高一功都是失声的叫了出来。
“李东。你怎么了!!?”
这人却是李自成的远房侄孙,年纪却不比李自成小太多。当年李自成横行陕西的时候,回到家乡米脂,亲眷都来投奔,这些人就是李自成真正地心腹。
两名亲兵手稍微松劲,这李东身子就软软的要跌倒在地上,脸上都被血污糊住,根本睁不开的样子。
李过上前摇着他喊,高一功告了声罪,在闯王的营帐中拿出一坛子酒,含在嘴里,凑近了那李东,一口酒喷到了脸上。
烈酒除秽,这一口喷上去,李东猛地被激,一下子睁开了眼睛,但随即就要闭眼,眼见着就是不行了,不过看见站在那里的李自成,还是来了一股精神,挣扎着聚齐最后一点力气,开口说道:
“闯王,袁时中领着前锋跑了,朝着东边跑了……”
话说到这里,力气无以为继,头一歪,直接是不行了,但帅帐中的人也顾不得悲伤,仿佛晴天霹雳一般,人人都是大惊。
小袁营在闯营之中,战斗力算是最强的几支,李自成出鱼腹山,奔入河南,各地的豪杰纷纷景从,当日间这袁时中可是带着十三万人过来投奔。
但这袁时中不是泥腿子出身,本来是北直隶和河南的大户人家出身,所以一直是无法进入真正地核心***。
不过闯营对他也是颇为地不薄,每次的划分战利品,升官分功都是没有少了他一份,袁时中现在有将近四万多兵马,比从前少了许多,不过留下地都是队伍中真正的核心,反倒是比从前愈发的强了,
这次北上,前锋的责任也是压在他身上,并且许诺在决战之后,将让袁时中也参与帅帐的合议。
现在说这些都是多余,袁时中的前锋一跑,大军的腹心顿时是毫无遮蔽的暴露在官军的面前,漏洞极大。
而且这袁时中到底是跑到那里,为什么要跑,搞不好整个的百万大军就因为袁时中的突然跑掉,全盘崩溃。
“李过,你去调老营马队,三刻后启程追击,我亲自前往,李双喜,你派人通知刘宗敏、袁宗第、刘芳亮、田见秀和郝摇旗,让他们稳住不动,莫要生乱,你和牛先生压住大营不乱。维持住秩序,在我回来前,不得有任何的动作,高一功你带本部兵马急进,到尉氏县城,你来当这个前锋。”
闯王一个个命令下去。帐中的几个人都是大声听令,急匆匆地跑出门去,李自成又是喊了几声,有亲兵护卫拿着衣甲兵器过来,让闯王披挂完全。
这是夜间,又是仓促之间,但闯营的动员和启动有极高的效率。有条不紊,如果说是左良玉的军营这么做,可能马上就要大乱了,甚至可能营啸哗变。
闯军老营的马队都是经年的老骑兵还有陕西边兵地老底子。是闯营中一等一精锐的力量,三刻之后,各营的马队已经是集合了完毕,李自成这批的军队中多有河南本地的人物,路途也是精熟。
大概说了小袁营跑的方向,这些人基本上就能判定从哪里去追了,大队的起兵扬尘而去,本来夜间地闯营颇为的安静,可此时却都是弓上弦。刀出鞘,所有人都是进入了第一等的紧张戒备状态。
尽管春风送暖,可营地却肃杀阵阵……
小袁营袁时中的四万多人,只有四千左右地骑兵,剩下的全是步卒。天黑的时候突然说是要跑,本来就被闯营掺了不少沙子的队伍已经哗然,走走停停,没有走太远,已经是散去了将近六千人。
袁时中的亲信们拼命的督促杀人,这才是勉强的稳住了局面,让小袁营继续的朝着东边前进,但速度依旧是无法提高。
结果走了一夜,也刚刚到了沙河边上。天光初现。但李自成率领的大队起兵已经是快要追上来了。
沙河是一条大河,这突然地离开大营本就是突然。肯定没有准备什么渡河的装备,这边又是耽搁了许多的时间。
按照袁时中的想法,到通许县城的时候,全军可以入城短暂地休息,而且在那里可以凭借城池,多少安全一些。但这一路上耽搁的时间实在是太多了,距离通许县城三十里的时候,被李自成率领的大军追上了。
大军追来,袁时中可不敢不管不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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