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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明(完结)-第1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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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继祖表面上平静,心中却是哭笑不得,辽饷、练饷几百万,上千万两银子这么征收,交给蓟镇和辽镇的军将们,然后一步步的被鞑子打退,派出一支兵马就被鞑子灭掉一支兵马。

最后什么结果,就是现在的松山大败……

这笔银子,不用来笼络山东兵马,施以恩义金银接纳,全部用在那些废物身上,能有什么用处。

“巡抚大人,咱家这次来,除却山东李将军和他的部将,还有个人要提升的,监军陈敏,做事勤谨认真,这次也立有大功,圣上的恩典,擢升他为山东镇守中官,天下间的镇守内官差不多都召回京师,陈公公却是特例啊!”

这真……真是糊涂啊,颜继祖在那里无言了。啊,看看还能不能追上去。 

正文 第三百二十八章 为渊驱鱼
崇祯皇帝要做什么,凡是看到这圣旨的人都是明白,给山东总兵李孟加个杂号将军,以示恩宠,却把先前名不见经传的太监陈敏提拔为山东的镇守中官。一般来说,某地的镇守太监,跟巡抚总督是平起平坐,对属下的军将皆有呼喝号令之权。

也就是说,这道旨意之后,山东总兵李孟就是太监陈敏的下属了,很是简单明白的思路,崇祯皇帝要给山东兵马掺沙子了。

但颜继祖真是想要大笑三声,圣上啊,您果然还是一如既往的荒唐啊。目前的李孟其势已成,只能是用恩赏笼络,以大义来羁縻,你要动手压制已经是下策,现在你居然是想靠一纸圣旨,一个太监来制约。而且你要制约的话,也最好是想个聪明点的方法,无非是钱粮人事,现在这天下,礼崩乐坏,朝廷的威仪本来就不足了,还指望像以前一样,靠几个钦差就能生杀予夺?左良玉、贺人龙领军的时候,朝廷又不是没有派出过内官监军,结局如何,部队还是牢牢的抓在军将手中。

这圣旨不是提拔陈敏,分明是要害死陈敏。

至于那每人不过几十文的犒赏,颜继祖已经不觉得奇怪了,这样的事情,崇祯皇帝又不是第一次做,长于深宫之中,养于妇人之手,深居九重之内,压根不知道所谓人心,所谓世情。

十月初,山东军济南大营一反常态的喧嚣,前几日,李孟派出了大批使者到各地。召集军兵一万五千,今天大军在城外校场列阵,等待钦差传旨校阅。代圣上劳军。

这次的一万五千兵马,总兵衙门的要求是,一定要以最近入伍地为主。最近扩军,而且山东各军最讲究轮战和以老带新,所以济南老营的新兵数量当真是不少,本来加点老兵也就足够了,这么大动干戈的抽调新兵,也是麻烦,不过各营地千总和把总差不多都能猜到到底是要发生什么。

而下面的小队、队副。以及普通的兵丁则都是兴奋异常,大家都是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农民出身,今天居然能见到钦差,那可是天子使臣啊。没想到当兵拼命还有这样的荣耀。

在校场上搭建了大的木台,一队队衣甲鲜明耀武扬威的骑兵围着木台护卫,总兵衙门直接在木台上摆下了香案,全套弄得隆重异常。

山东巡抚颜继祖打听到了旨意的内容,自然是要告知李孟那边,就连一直被圈在院子里的陈敏都是被叫了出来,总不能让京师来地人知道,这功劳赫赫的传旨太监陈敏一直是被软禁着。

钦差莫太监看到陈敏的时候,发现陈敏的眼圈红红地,尚有泪痕。心中不由的感叹。天下虽然纷乱,说到底大明三百年积恩,还是有人忠心耿耿,居然感动的都哭了。

他当然不知道,陈敏知道这个消息之后,当即就是跪在地上连连的磕头,给那个通传的山东亲兵求告道:

“千万请军爷和大帅禀明,这事情,奴才丝毫不知情。和奴才么没有一点的关系。还望大帅不要怪罪,千万不要怪罪。若是奴才有一句假话,就让我被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那亲兵仅仅是过来传信,也不愿意和陈敏絮叨,拔腿就走,那陈敏动作敏捷,扑上去就保住了那亲兵的大腿,在地上嚎啕大哭,这才让这钦差看到这副模样。

陈敏本来是太监,,从小又是受的最传统的教育,对皇权威严从心理还有些敬畏和迷信。但来到这山东之后,看见山东总兵的行事,那敬畏和迷信早就消失殆尽,现在听到这晴天霹雳一样地诏书,居然是要自己去监李孟地军,要自己去辖制李孟,陈敏前些日子还保留的那一些矜持心防,这一刻瞬间坍塌,心里只是大骂,崇祯皇帝糊涂,要害死自己这样的无辜之人。

今天之所以来到这城外的校场,那是因为亲兵营的人直接是拿刀架在他脖子上,逼他过来的。

按说同为内监,见面之后总要先招呼客气一下,可战战兢兢的陈敏一心观察李孟等人的神色,跟钦差莫太监仅仅是打个招呼,这倒是让莫太监颇为的火大,心想你个陈敏成了镇守中官,虽然尊贵,可你前段日子品级还不如咱家,今日骤达,居然这般地目中无人,咱家回去一定要在各位内相面前给你上点眼药。

李孟对这圣旨上地内容无可无不可,只是要在这件事情借借力罢了,他和莫太监见礼之后,也就淡然的站在一边。

胶州营受阅领赏地一万五千名士兵,在一干人等走上木台的时候,就开始鱼贯的进入校场,列队台下。虽然心情激动,部队也不是按照原有建制调动来的,但是入伍以来的训练,还有挨的那些军棍,还是发挥了作用,这些新兵步伐整齐,列队丝毫不乱。李孟看来只是觉得手下们练兵还算尽心,却不成想那莫太监却是看的呆了,心中有喜有忧,喜的是这李总兵挖地皮的本领原来如此了得,居然在山东这么个破地方养了这许多的家丁,看来宦囊一定丰厚的紧,,看来自己这次传旨,好处有的拿了;忧的是,这李镇东,兵马如此雄壮,比那左平贼都不遑多让,要是跟左平贼一样飞扬跋扈,威福自用,那自己得放低点姿态,免得惹毛了他。

看着一切都已经是完备,就有人压低声音和钦差建议说,现在时辰正好,最好尽快宣旨颁赏。莫太监被这木台下的严整军阵震撼的不轻,原本就很忐忑的心情,变得更加的担心,听到说宣旨颁赏,连忙的答应了下来。看这山东兵马森然的模样,实在是让人不舒服。

一边有人唱礼,一边山东地文武百官都是跪了下去。校场上的士卒们本来也是要跪的,不过一来这些人太多,让他们都跪下,莫太监总觉得没这个胆量,二来木台比地面本就高许多,也就马虎过去了。

传旨地莫太监展开圣旨,尖利着嗓音大声的宣读,每说一句,还是和从前的规矩。下面的亲兵护卫,都是扯着嗓子把每一句话复述出去,由近及远,每段距离都布置着喊话的人。

在接旨之前。总要三呼万岁,这时候,校场上的气氛山呼海啸,极为的高涨,被李孟征召来当兵的这些士卒,都是农户出身,若不是当兵,甚至是连七八品的小官都未必能见到。

可今日,却能见到从前只是在戏文和评书里面出现地钦差,那种打扮的太监。在那里捧着圣旨宣读。实实在在的就在自己眼前。

朝廷眼中有我们,派钦差来褒奖我们,每个营的队伍中,除却把总和千总面无表情地看这眼前的这一切,下面的兵丁和小军官都是心潮澎湃,一腔忠君报国的心思越发的强烈,恨不得此时鞑虏流贼就在校场之外,除去这就决一死战,尽忠报国。

“……。左都督、山东总兵李孟。剿贼平乱有功。加镇东将军号,挂印佩剑……”

圣旨的宣读这句话一说完。下面不知道谁喊了一嗓子“大将军威武”,下面的各营都是跟着应合,每名士兵都是红着脸,大声的喊着“大将军威武”,在这场中的每一名武人都是李孟的嫡系。

不管方才有什么忠心爱国地念头,对李孟地崇拜和忠心也是实实在在的,李孟的光荣就是他们的光荣,李孟已经是镇东将军,挂印带剑的大将军,今后胶州营和山东兵马也会跟着步步高升。

眼下的胶州营,从书办、主簿到武将、士卒,甚至是商行的伙计,都是有种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心态,胶州营在,每个人的幸福,或许仅仅是温饱地生活就能持续,如果胶州营不在,那么一切都不复存在。

莫太监宣读完那句话之后,发现自己话语自己都听不到了,下面地军兵大声的呼喊声淹没了一切,这种兴高采烈,群情激奋地场面,莫太监还是第一次看到,心中也是觉得跟着很兴奋,自然不会去做什么扫兴的事情,含笑看着眼前这一切,等士兵们消停下来。

不过在木台上的人神色却各不相同,胶州营在老营的高级武官都是李孟带出来的军将,对大明的军制,特别是总兵再往上如何封赏,都是不太明白,对他们来说,自家大帅加了个镇东将军的名号,总归是好事,值得高兴,戏文里面那些名将,也都是有个什么将军号的嘛。

但在台上的文官,除却山东巡抚颜继祖和已经知道旨意内容的人之外,其余的人都是变了脸色,那些李孟系统的官员更是不愉,有几名脸上更是出现了怒色,杂号将军在蓟辽之地,湖广周围已经根本不值钱,只要是稍有军功,或者是飞扬跋扈一些,就有个将军的名号给过去。

可李孟这样的大功,按照众人的估计,最次最次也应该像左良玉一样,有个“平”字的将军号,也就是大明的正印将军。

谁想到朝廷居然这样的凉薄,众人心中虽然不忿,可也知道,这毕竟是朝廷的钦差,不好有什么越界的行为,特别是看李孟神色如常,众人不敢造次。

欢呼了一阵,李孟举起了手,木台下的各营迅速的安静下去,莫太监这才是清清嗓子,又开口宣旨道:

“……。陈敏,功勋卓著……升为山东监军镇守……督促诸军……”

一听到这个旨意,台上的反应已经是哗然,台下的士兵们更是惊讶,在各营中有那“有心人”开始小声的解释,说这镇守中官,可是负责监视、管领咱们大帅的。

到底是什么人,居然能在我们大帅的上头,而且这陈敏是谁,下面的兵丁连听都没有听到过。

不管是太监到底有好有坏,但在民间的印象里面,凡是太监。就一定没有好人,肯定是祸害忠良的奸佞之徒。

莫太监说完之后,本就没有指望下面会有什么反应。但这个任命说出来后,最起码新任地山东监军陈敏要领旨谢恩,可一直没有听见回应,莫太监脸色禁不住沉了下来,心想,虽然是升官,也不能这样的跋扈无礼,圣上的恩典,你作为天子内臣。居然连句谢也没有吗?

跪在地上地文武官员也不吭声,谁也不去理会陈敏是不是接旨谢恩,莫太监忍不住抬眼望去,却看见跪在第一排的太监陈敏。浑身颤抖的好像是筛糠一般,两只手臂拼命的撑着,好像是想要抬头,但却好像是头部有千斤重,根本抬不起来。

而跪在后面的山东文武官员,各个神色古怪,有的人直接是直起身来,朝前张望,来看这陈敏的热闹。

这山东到底还有没有规矩体面,官员怎么都这个模样。这是宣读圣旨的场合。怎么众人一点庄重也没有,莫太监皱眉刚要呵斥,却听见校场上的嗡嗡鼓噪地声音越来越大,莫太监心中一凛,到嘴边的话就没有出口。

跪在那里的山东总兵李孟,一直是不动声色,听着上面一直没有动静,也有些奇怪,抬头一看顿时是明白过来究竟。伸手拍了一下身边的陈敏。颤抖不停地陈敏身体好像是被雷击般,差点就瘫倒在木台上。

看到拍他的人是李孟。陈敏的脸色变得煞白,嘴唇都是颤抖起来,说的话都不成语调,上面宣读圣旨,还在等他去接旨,可陈敏先要顾得的是身边的总兵李孟,但不管是怎么镇静,他都是说不出话来,显然是惊吓的太过。

陈敏的这副窝囊模样,让李孟皱了皱眉头,淡然的说道:

“陈公公,谢恩吧,莫要让钦差久等,失了礼数……陈公公,不要发呆,谢恩吧!”

李孟说了一句,这陈敏根本没有什么反应,加重语气又说一句,陈敏才算是从惊骇中回过味来,颇为失礼的盯着李孟地脸看了会,这才是确定了对方并不是说反话,好歹镇定了些,这才是磕头谢恩。

莫太监看着陈敏谢恩,总算是松了口气,这传旨真是麻烦,怎么有种下不来台地感觉,好在接下来都是恩赏,是朝廷发银子,给钱的事情,想必大家不会有什么牢骚。

“……赏银八百两……。”

本来对于太监陈敏的授官,下面的嗡嗡议论的声音越来越大,但这“赏银八百两”的旨意一宣读出来,在经过那些大声复读的士兵们大喊,全场猛然是安静了下去,而台上跪在那里的官员,有人忍不住笑了出来。

在校场上站立的那些士兵,每个人方才地激情澎湃,忠君爱国之心,都被这“八百两”地数目彻底的打消。

老营有不少士兵是没去打仗地,可他们都知道,胶州营差不多动员了四万人去河南和流贼的几十万人死战。

这四万人朝廷一共赏赐了八百两,就算是足色足量的银子,落到每个人手里才十几文钱,在胶州营,足饷的那些兵丁自然不必说,就连那些庄丁出身的,每天在军营中都是吃饱饭,这又是多少钱。

十几文,对于拼死作战的军兵来说,自己的性命自己每日辛苦的训练,就值这十几文钱吗。

一万五千名士兵,安静下来之后,都是不发一言,在下面死死的盯着木台上的宣旨太监,还是李大帅待我们亲厚啊!这朝廷下来的人真不是东西,完全不把我们的人命看在眼中。

从喧闹到安静,这个过程很迅速,莫太监本来注意力一直在面前的这些文武官员,被这突如其来的安静一下子吓到了,惶然的四处张望,却搞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

山东巡抚颜继祖叹了一口气,把身子伏的更低,也不抬头,刚刚镇静下来的陈某身体又是颤抖起来。

周围这种安静,是李孟最希望得到的一种效果,不由得脸上浮起笑意,开口大声的说道:

“臣李孟谢主龙恩……”

场中仍然一片安静,此时已经是寒意颇重。莫太监却觉得背后一阵阵汗发出来,听到李孟谢恩,心中禁不住长出一口气。连忙把圣旨交给山东巡抚颜继祖,勉强说了几句鼓励恭喜的话语,急忙忙的走下木台。

那边有马车等待,山东方面对钦差地接待做的还算是到位,这校场的场面如此,自己还是不要在这里自寻没趣,快些走吧。

来这里接旨地官员,李孟系统内,除了几名送钦差回城的官员。其他人都是留了下来,颜继祖和陈敏那些人自然也是跟着回城,而且这陈敏还要被士兵们押回软禁他的院子里,看守的措施要更加的严密。

在钦差这些人离开之后。台下军兵的嗡嗡声又是大了起来,千总、把总们预先得到了吩咐,根本不去约束。

这微薄之极的赏赐已经是让下面的士兵怒气迸发,在那里低声的埋怨,小声地咒骂,李孟送完钦差,又是走回了木台的上面。

他不动声色的走到木台的前沿,扫视台下地军兵,被李孟目光看到的士卒们,都是安静了下来。这安静也是逐渐的传递了出去。没过多长时间,整个校场又是变得鸦雀无声,李孟没有发出什么命令。

李孟对下面的反应很满意,这种无言的互动,说明他李孟在士卒心中的威信到了一种程度,这样的程度让自己可以去试探一些事情了。他冲着身边的周扬和王海点点头,然后转过了身,继续欣赏台下的部队。

不多时,在台下的那些骑兵已经是纵马跑到了军阵之中。在台下列阵地这些胶州营士卒立刻都是凛然。还以为大帅对方才地嘈杂不满,要来纠察军纪。

不过那些骑兵们纵马奔驰。却都是在哪里扬声的大喊:

“你们每天能吃饱饭吗?”

每名骑兵都是这么喊,这问题颇为的奇怪,站立在哪里的步卒们不知道该什么回答,但他们的千总和把总以身作则的告诉他们应该如何去做,扯着嗓子大声回答:“能吃饱!!”校场上稍微一停顿之后,立刻是大吼声此起彼伏“能吃饱!!”“能吃饱!!”

“你们每天能穿暖吗?”

又是此起彼伏,群情激动的大喊回应“穿的暖”“穿的暖!!”

“你们地家人平安温饱吗”“平安温饱!!”“平安温饱!!”

“大帅克扣过粮饷吗?”“十足发放!!!”“十足发放!!!”

喊声愈来愈高,方才朝廷那宣旨太监所宣讲地那些东西,让每名兵丁心中都有一股郁郁之气,那种从期盼到失落的落差,朝廷如此凉薄地态度,让许多对朝廷还有所期盼的胶州营新兵们心都是彻底凉透。

方才彼此交谈,怨言多多,更是把这种不满和怨气放大许多,此时来阵列周围来回奔驰的骑兵一喊,士卒们立刻是借着大声的回答,把心中的怨气发泄了出去。

可一问一答之间,许多士兵突然发现,足饷足粮,家人的温饱平安,今后的前程,自己的一切一切,给他们的是李孟,今后能给他们的还是李孟。

要想维持住这一切,并且要获得更多,途径只有一条路……

“你们拿的是谁的粮饷!!?”

“大帅!!”这次的回答没有丝毫的迟疑,甚至不用军官们的带领,所有人,甚至是在台上的文官们都是跟着喊了出来。

“谁给你们家人平安温饱!!?”

整个校场的场面都已经是癫狂,所有人都是在喊着“大帅”,他们的一切都是李孟给的,眼前能出现这样的局面,完全是李孟一人的功劳。

每句话的节奏,千总、把总的如何的率众回答,这预先都有些计划,不过,在所有人的情绪被煽动起来之后,也就不用引导了,全场的人们嘶吼着回答,他们已经是完全的狂热。

在“大帅”“大帅”的喊声稍微停歇之后,那些奔驰的骑兵又在各处的大吼,不过这次不是询问,而是喊出了口号:

“为大帅而战,为大帅效死!!!” 

正文 第三百二十九章 为家 为天下 为谁
莫太监在宣旨之后,得到了山东巡抚和布政使的热情接待,山东总兵李孟自然还有厚礼呈送,在校场上遇到的小小不快,自然也就是烟消云散了。

在济南府一共呆了五天,临走前的最后一天晚上,有几名济南城内的平民百姓突然出现在钦差宅邸旁边,外面李孟的护兵看守的严密,这些人好不容易得了个空隙,才从后院一处坍塌的墙那里混了进去,交给了莫太监一些文件,又谈了会,这才是悄悄的跑出来。

莫太监这才是完全的放下心来,来山东宣旨本来就是个麻烦事,还好明里暗里的所有差事,这次都是办完。听方才这些锦衣卫的暗探禀报,说是山东总兵李孟虽然跋扈了些,威福自用,甚至都有些瞧不起巡抚和镇守了,不过却没有什么异心,他是一个粗陋的兵痞,出身及其低下,没什么见识,也就知道搂钱搂权抓女人,每日里跟那两个秦淮名妓宴乐,不过及其的粗鄙无文,闹了很多的笑话,比如说他写过一些打油诗,及其的可乐。照这么看来,山东的局面一切还算是正常,老莫自己也不用担什么责任了。

这都是锦衣卫埋伏在此地的暗桩,他们所说的可信度应该很高,莫太监心想,若是把这些消息回报给京师,皇帝和大臣们一定会很放心。

第二天,莫太监走的时候,巡抚率领着一干文武又是来恭敬的相送,客客气气。钦差队伍里面地人都觉得这次没有白来,看不出山东是个穷苦地方,但送礼还是很舍得花费,差事都是完满的办完,走的也高

那些“锦衣卫”的暗桩,出来以后,走出钦差居住的那条街道,就被武装盐丁的人带走,关在屋子里面分别的复述今晚在钦差那边说了什么。

文报之类的好说,那本就是胶州营的书办们自己写的。说了什么,尽管也有事先地安排,但总要询问之后才能确定。

几个人说的话,稍微有不同,就被重复的询问,让人精神都禁不住要崩溃,不过很快也就结束了审讯,因为这几个人口径完全一致。没有造假的可能。

济南的锦衣卫和东厂暗探,根本谈不上什么保密和隐藏,济南城中的人口被鞑子劫掠一空之后,城内居住的人群。不是胶州营的军属,就是各个文官衙门地官吏,差不多每个人都在胶州营那边纪录在册。

山东一省,按说要设置一个锦衣卫千户。这个千户领着手下来到济南城之后,情况和陈敏等太监类似,直接的圈在了院子里。美其名曰“地方不靖,为安全起见”,那锦衣卫千户还真不信邪。

但手下出去几次都没有回来之后,这上上下下的人都害怕了,去济南知府衙门那边询问,那边说是城内治安不靖,时常有匪徒出没,我们可以派出差役查。但你们不要抱有太大的希望。

去找城内地诸军。胶州营的回答很简单,我们是战兵。并不负责地方上的治安,无能为力。

这时候,当日间那好好提醒过锦衣卫的人有是“好心”来说风凉话,说事先已经是打过招呼,不听劝,这次吃亏了吧……

一开始被吓住了之后,接下来老实了几个月,每天也是好吃好喝,饷银十足,唯一地美中不足就是不能出去作威作福,不过,在这个位置上,有些消息多多少少的也听说了点,知道外面的胶州营是吃人不吐骨头地虎狼,还是不要去自找麻烦。

分驻各地的锦衣卫,每月都要给朝廷呈送文书报告,地方上的各种情况,官员们有无异常的活动,这都是要报上去的内容。

济南锦衣卫千户所这边的活计相对简单些,要报什么,不报什么,都有人专门给他们写好,盖印确认之后,再安排人帮他们送出去,人在屋檐下,肯定要低头的,当然,人的脖子要是在刀刃下面,那更是要低。

至于城内这些混进来地暗探,这些人没有官方上明面地身份,不听话的直接就是杀了,听话地,待遇和明面上的锦衣卫并没有什么区别,都是被当成猪而圈养起来。

莫太监走后,朝廷对山东的“恩赏”自然不能仅仅在校场上简单的鼓动一下就算完,这旨意被装裱之后,还要在胶州营分驻各地的军营去宣示,让各地的兵马都看看朝廷的“恩赏”厚重。

不过除却这宣示之外,却也有人去各个军中鼓动,口径颇为的统一“大帅如此大功,朝廷却吝啬异常,有功将士,每人所得不过十几文,又派太监钳制……”等等等等,当然,朝廷这事情做出来,就算没有什么鼓动,大家的心思已经是凉了,更别说是这火上浇油的煽动话语。有几个营,营官“自作主张”,在大营里立了个长生牌位,每日早晚上操下操,都大声的问:“咱们吃的谁的饭?”士兵回答:“吃李大帅的饭!”再问:“咱们应该替谁出力?”士兵再答:“替李大帅出力!”。而这几个营,虽然分处各地,却都是新兵比较多,胶州以外兵将比较多的营……

这次的宣旨,崇祯皇帝或许的确是想着赏赐和旨意的缘由,笼络山东的兵将,不过崇祯皇帝一贯是太想当然了,这次的笼络,实实在在的起了反效果。

反效果还不算什么,关键的问题是这道旨意被李孟充份的利用,从另外一个方向推波助澜,反倒是让山东的士兵们认清了谁是他们的衣食父母,谁给他们今天。

和济南城的太平不同,山东地其他府县第一次出现了紧张的气氛。这还是胶州营确定对山东控制权的第一次。

不过造成这紧张不安气氛的原因不是别人,正是胶州营自己,登州府城发现满洲奸细之后,负责山东内务的一干官员各个脸面无光,决定是严格的自查自纠,同时李孟发回的那批示让很多人更是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首发小说⑸⒛0^^

山东总兵李孟想来做事是低调谨慎,做事绝不张扬,做事一贯是讲究尺度,多次对下属讲,何为过错。做过了就是错事,万事要讲究分寸。

这次的命令,分明是让下面的人放手去做,那“宁杀错,莫放过“地六个字之中,透着森森杀气,同时也让山东下面办事的这些人感觉到了李孟的怒气。

既然大帅震怒,那就赶快去认真查办。内帐房牵头,山东盐帮、灵山商行立刻是行动起来,在各地布置详查的细则。

盐帮和商行在山东每县都是有自己的点,商行在明面。盐帮在暗处,对各地的情况和牛鬼蛇神都是了如指掌,由他们牵头,自然是知己知彼。

但商行和盐帮仅仅是制定细则。并且给予指引,真正参与执行的是武装盐丁,现在的山东各地。知县、知州衙门地职责主要集中在民政上,治安这方面的职责,大部分被武装盐丁取代。

盐丁是胶州营的前身,一直以来的职责就是护卫沿路地安全,保证山东省内私盐生意的顺畅进行。

可到了现在,恐怕就连瞎眼的盗贼都不会去打这私盐的主意,但武装盐丁依旧是保留了一下,现在地武装盐丁由几部分组成。军官们大多是胶州营退下来的老兵。士兵们则是由依附于李孟系统的豪强地主地子弟组成。

这些子弟往往家族的烙印太深,进入军队之中也很难融入这个集体。所以在武装盐丁之中锻炼一段时间。

还有那些非庄丁的从军者,胶州营的招兵标准相对的严苛,有很多条件相对不错的青年人也被刷了下来,既然是来报名从军,这些人肯定不会安于农事,放他们回家,也是个不安定的因素。

这种在征兵的时候被批注为“次一等”地青壮,基本上都被吸纳进了盐丁地队伍之中,武装盐丁队伍的成份相对复杂,但训练却比军队分毫不差,基本上是把军队那套东西搬了过来。

虽然武装盐丁没有什么在实战中锻炼自己地机会,装备也不如正规军,但对付地方上的小乱子完全足够,而且他们本身就是山东地方上的人,尽管是异地驻防,可对地方上有什么情况都是门清,处理起来得心应手。

小县五十人,大县一百人,州城两百人,交通要道和府城驻守三百人,还有河道,关隘,只要是在山东范围内,都要驻扎武装盐丁。

武装盐丁现在也不光是负责盐运了,现在他们还负担起了普通商品的检查课税,对来往行人盘查的重任。同时他们还要学习怎么运输物资,怎么修理道路,到了战时,他们就是胶州营最好的帮手,所谓的工作队,战斗队,生产队。

虽说武装盐丁只是有“帮助”地方衙役维持治安的义务,但实际上谁的人多,谁的势力大,治安就被谁来主导,而且谁手中的棒子大,谁说话的声音也就更大,在地方上,一个县衙,其实在册的官吏也就知县县丞等几个人,只有这几个人可以拿到朝廷的粮饷,什么捕头衙役之类,都要靠官吏们四处搂钱来养活,行政经费什么压根没有。如果县官有办法,那师爷衙役可以养几十个,勉强可以弹压下县城周围,但是搂钱的手段,无非是火耗,漕耗之类的东西,都是在正税之上额外加征来做地方的行政经费,一般的知县,也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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