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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每天都喂朕情话-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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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兄?”宋珩试探地喊。
  宋瑾没反应。
  “皇兄?”
  “皇兄!!”
  “宋宝宝?”
  “宋三岁?”
  宋瑾缓缓侧过头,眼里泪花一颤,“朕现在这张脸很丑?”
  “不!不丑!”见他终于有了反应,宋珩蹭得一下从椅子上蹿起来,一边摇头,一边扑到他的跟前,“虽比不上以前,但也十分好看。”
  “那阿苧为何要嫌弃朕?”
  “皇嫂那不是嫌弃,是惊艳!”其实是惊吓啊!
  “当真?”
  “真得不能再真了。”
  宋瑾的泪立马止住了,“朕还是想见阿苧。”
  “那见,皇嫂都认错了,在别人看来她服软了,皇兄原谅她也是可以的。”
  “可……”
  话音未落,常乐在殿外喊:“陛下,薛丞相带着其他大臣求见!”
  “不见!”宋瑾道。
  “等等!皇兄,我出去看看吧,看看他们有何要事!”
  宋瑾点了点头,忽而又从嘴里冒出来一句,“都不可信,朕是不会见他们的。”
  宋珩已走出去几步,也没听清他前面说的什么,只知道他不见大臣们就是了。
  殿外。
  天色阴沉下来,夏日的雨说来就来,很快就滴滴嗒嗒地落到了地面上。
  “薛丞相,诸位大人。”宋珩走到群臣面前,受了礼方笑道:“皇兄昨日忙得晚,现在还在休息,诸位大人若有事本王可代为通禀。”
  “殿下,臣等无事,只是想见陛下一面。”以薛丞相为首,群臣齐齐跪在雨中,那模样竟比前两日还要坚定,“今日务必请陛下出来见我们一面!”
  雨越下越急,不过一会儿就浇湿了地面,打湿了官袍。宋珩搁心里冷笑,看来是之前没被晒够,今日要演落汤鸡这戏码了!
  试问哪朝官员会用这种方式逼迫君主的!护短的宋珩恼怒之际也忘了,自然没有任何一朝君主不见群臣的。
  宋珩很想一走了之,想淋雨是吧本王让你们淋个够,但理智又告诉他这样不行,还是得安抚安抚这群臣子。
  “快来人,取伞来!”宋珩吩咐侍卫们,不料薛丞相却道,“多谢殿下好意,只是臣等不便用伞,只求陛下垂怜一二,见臣等一面!”
  好啊!好啊!苦情戏演上瘾了吧!宋珩恼得要死,若真是让他们淋下去,他日史书上不指定怎么说他与皇兄呢!
  “诸位大人如此,皇兄可要心疼了,都来给大人们撑伞。”宋珩令举伞的侍卫一个个走到群臣身边。
  其中一个大臣也是能闹,一个劲儿地推开那伞,再三表示臣宁愿淋雨也不要打伞。宋珩当即冷下了脸,“本王也是一片好心,李大人这是要犯上?”
  李大人气势一萎,正要妥协,前头薛丞相猛然从袖子里掏出一柄匕首,横到脖颈前,铿锵有力地道:“陛下,大昭开国有阖丞相,今臣无能,愿效阖丞相之举,即便是死也要见陛下一面!”
  周围猛然一静,唯有雨声响在众人耳旁,宋珩脸色一黑,疾步过去,“薛丞相,这万万不可!”正想要去夺那匕首,只听薛丞相神色凛然道:“殿下再近一步,臣亦进一步!”匕首往脖颈间一刺,鲜血滴出来,又很快被雨水刷干净。
  大雨滂沱。
  殿里宋瑾毫无回应。
  *
  昭仁宫里。
  得了消息的云萱惠妃等人如何都想不明白,“他们如此逼陛下出宫到底是为了什么!”
  “怕是有人在其中作祟,大臣们被利用了也未可知。”姜苧神色莫测,捏着茶杯的手青筋爆出,“薛之问素日和谁来往得多?”
  “我爹!我爹和薛丞相是多年的朋友了!”云萱急忙站起来,“我去给家里写信,让我爹来劝劝薛丞相。”
  “还写什么信啊!”惠妃也站了起来,“此事事关重要,请娘娘允许臣妾等回家一趟,与家里人说清楚!”
  众妃也是在自救,若真有人包藏祸心,她们家人被牵连进来也难逃一死。
  “也可。记着不可声张,该说的说清楚。”不该说的就闭嘴。姜苧话里的警告意味很明显。
  众妃颔首告退。
  姜苧在空荡荡的殿里坐着,宋瑾不出太和宫是不争的事实,群臣坐不住了也可理解,但像薛丞相此类人可不会鲁莽行事。她在西北有听过关于薛之问的事,都是些夸他的话,就连她爹都对他赞不绝口,那到底是什么样的原因能让这样的人违背本心做出逼迫君王的行为?
  “娘娘,宫外有个姑娘求见。”
  听闻门口宫女的一道禀报,姜苧回了神,“姑娘?谁?”
  “奴婢也不认识,那姑娘让我问娘娘一句,药庐边儿的花开了,娘娘可要去看看?”
  姜苧茫然一刻后猛然一惊,“快让她进来!”思绪一下子被扯到了苍南山。
  那时一夜过后,天方大亮,宋瑾在她醒过来时微笑着问,“阿苧,药庐边儿的花儿开了,你可要去看看?”
  那个时候的宋瑾……
  那个时候的宋瑾啊……
  姜苧苦涩一笑,眼神坚定起来,不管宋瑾变成何种模样,都是她夫君!
  “参见皇后娘娘!”一抹嫩绿出现了在殿中。
  姜苧收起情绪抬眸,看清了女子的面容,一抹了然划过眼底,“那夜在太和殿本宫竟没听出你的声音来。”
  “多时不见,娘娘怕是忘了我。”女子微微一笑起了身,“娘娘的身体可好透了?”
  姜苧颔首,“谢许姑娘挂心。”
  “娘娘如此说可要折煞我了。”女子俏皮地笑笑,“不过我倒可怜我那师兄,他知道娘娘进宫后肯定很伤心。真想瞧瞧呀。”
  “许姑娘莫要开玩笑了,你怎知陛下与本宫说过的话?”
  “你与陛下在药庐时我去过几趟,哦,有日我在门外偷听来着。”
  姜苧也无心去计较这个了,再问:“那陛下的面容可是你修的?”许无渺的本事她是知道的,能令人改头换面也未尝不可。
  许无渺点点头,“娘娘是没见,从那场大火里出来陛下那张脸都毁得差不多了,再者陛下说娘娘喜欢美人,觉着自己顶着一张丑脸实在没法见娘娘,我只好答应给他修容,不过我医术有限,也只能恢复个以往面貌的一二来。”
  她每说一句,姜苧的脸就白一分,说到最后姜苧只能靠手紧紧抓着扶手才没跌倒下去,“本宫也并不是非要好看的。”更何况,她这个好美色的毛病也是因宋瑾养成的。
  “现在陛下那张脸娘娘可满意?”许无渺这话无异于再捅姜苧一刀,“不满意也没办法了,陛下为这张脸没少受罪,娘娘都不晓得修容有多疼……”
  “够了!”姜苧暴喝了一声,强自稳住心神下了座,往门口去。
  许无渺提步追上去,“好好,我不说了。对了,我将才来时慈安宫也闹起来了,想必赵太后也想凑热闹,我瞧今日无论如何陛下都得出太和宫了。”
  宋瑾不能出,有一就有二,若群臣中真有人心怀歹意非要宋瑾露出真面目,那就麻烦大了!
  “你和本宫一起去太和宫!”
  “娘娘,您再出宫陛下会废后……”
  “这话你也信?”
  “……”
  两人到了昭仁宫门口,守门的侍卫要拦,被许无渺两三下就解决了。
  两人冒雨一路奔到了太和宫。隔着雨帘,姜苧瞧见被浇成落汤鸡的群臣,越发觉着事有蹊跷,到底是谁有这么大的本事能煽动这么多的大臣闹事?
  “皇后娘娘驾到!”
  群臣愕然,实则他们也听说皇后向陛下服软的消息了,搁心里猜测皇后这次会站在哪儿。
  站在哪儿边?姜苧现在一肚子的火气,恨不得对着群臣破口大骂,特别是为首的薛之问捏着匕首高喊:“陛下,臣死不足惜,但求陛下出来一见!”
  出来一见!
  出来一见!
  见你祖宗的头啊!
  姜苧在西北向来不做文雅端庄的大家闺秀,她从小混迹于军营,跟一些军痞子待久了,骂个人那都不是事!
  敢这么逼宋瑾,姜苧早就忍不住,她几步走过去,一脚踹翻一个大臣,一点情面都不留,“都长能耐了啊!先帝在时怎么不见你们会这招啊!”
  “薛之问是吧?好样的!”走到薛丞相跟前,雨水顺着她眼角的疤痕流下来,她扯出一个又艳又狠的笑来,“在陛下面前玩死是吧?行!来人,也给本宫拿把刀来!”
  周围侍卫自然没一个敢上前递刀的,姜苧气得走近一个侍卫,抽出他腰间的长刀架在自己脖子上,走到群臣面前冷笑一声,又回头冲太和殿喊,“陛下!今日你若出来,我姜苧就死给你看!”


第23章 情话【23】
  大雨如瓢泼。
  宋珩此时胸腔里鼓起一阵阵激动,恨不得仰天大笑,不愧是他的皇嫂!太解气了!他斜了一眼一时间熄了火的群臣,疾步至姜苧旁,“皇嫂,来,皇弟给你扶刀!”
  “一边儿去。”姜苧好笑地瞪他一眼,眼神朝群臣撇去。宋珩顿悟,皇嫂这是要他给薛丞相他们个台阶下,他便往薛之问那边走,“薛丞相素日再挂心皇兄也不可如此呀,大昭若没了您可要怎么办啊!”
  薛之问一口气卡在喉咙里吐不出来。若无姜苧,今日群臣必能成功,只是姜苧这么一掺合,再受个伤,他们再怎么占理也不行了。又恰逢云大人等人赶到,对着群臣就是一番劝慰。
  薛之问起了退却的心,他暗暗去瞥姜苧,隔着雨帘子,姜苧一派超然地举着刀,那定力大有本宫势要和你杠到底的趋势,他抽抽嘴角彻底败下阵来,叹了口气对宋珩道:“饱汉不知饿汉饥,殿下能见着陛下自然不急。”
  这……
  宋珩见他还惦记着见皇兄,一时也拿不住回什么话好,就一时没出声,只是伸出一只手将他脖子前的匕首拿了下来。
  群臣以薛之问为首,见他偃旗息鼓,也赶紧消停下来,抖抖湿淋淋的衣服都起了身,同薛之问一起向姜苧行礼认错。
  姜苧这才露出一副温和的模样来,撤了刀肃容道:“望诸位大人以后三思而后行,不可听信谗言犯了大错!”薛之问眼皮一跳,垂下头来。
  一场闹剧就要结束,岂料宫门口那边随着雨声传来一道禀报,“娘娘,太、太后来了!”
  群臣一惊,薛之问眸中精光一振。
  姜苧睃了他一眼,慢声吩咐下去,“陛下有令,太后不得出慈安宫,去拦着太后。”一排侍卫堵在了宫门口。
  群臣见事有转机,蠢蠢欲动。宋珩察觉不对,随着姜苧往宫门口,低声提醒道:“皇兄不会想见赵太后的。”
  按规矩宋珩得喊赵太后母后,他却只称一声赵太后,姜苧心里一哂,侧头道:“本宫晓得。这里本宫来应付,你带着许姑娘进殿去。”
  殿里此时只有常乐陪着宋瑾,姜苧委实不放心。宋珩也有此顾虑,当即带着许无渺往回走。
  姜苧来到宫门前,站在一角飞檐下思付。说好听点,赵太后是幽居慈安宫,难听点就是宋瑾囚禁了她。但姜苧相信宋瑾会这么做定有他的原因,宋瑾不想见的,她都要拦住。
  短短的一会儿,雨势渐小,前方情形一目了然。赵太后步子踏过泥沼,到了跟前一掀雨伞,一双凤目艳气四射。
  想来赵太后年轻时也是不可多得的大美人,如今上了岁数也风韵犹存,合着宋瑾的长相是随了她,姜苧搁心里琢磨着,朝赵太后微一行礼,“母后。”也不知宋瑾会不会恼她这一声母后。
  “臣等参加太后娘娘!”姜苧身后的群臣又跪在了雨中。
  “都起来吧。”赵太后神色淡淡,眼神掠过堵门的侍卫,将视线定格在了姜苧含着浅笑的面容上,“皇后,哀家要见陛下。”
  “太后请。”不等姜苧出声,薛之问就站起身,领着群臣让路。可惜,姜苧还在最前面挡着,薛之问便进言:“皇后娘娘,太后娘娘与陛下已有一年多未见,想必陛下也想见太后娘娘一面。”
  “薛丞相怕是忘了,陛下曾有令,若无他的命令,母后不可踏出慈安宫一步。母后出宫已是违抗圣令,若本宫再让母后进去,陛下怪罪下来,本宫可担不起。”
  “皇后!”赵太后脸色一冷道:“哀家没记错的话,皇后也是被禁了足的,皇后能出来,哀家也可。”
  “本宫是出来了,可本宫没说要见陛下。”姜苧连应付的心思都没了,宋瑾这会儿在殿里心里可难受?
  赵太后见她不将自己当回事,气急败坏地朝着拦路的侍卫吼:“都给哀家让开!哀家是陛下的亲娘,他不会不见哀家的!”
  “是啊,太后娘娘与陛下母子情深,陛下怎会不见太后?”薛之问又掺一脚,群臣连连称是,“皇后娘娘可让侍卫禀报一声。”
  母子情深?
  这可未必。
  雨水顺着檐角滴下来,姜苧灼灼的目光对上赵太后,眼前女人的眼中分明飞快地闪出一抹恨意。
  姜苧心惊,忽地想起自己与宋瑾相遇的情形来。那年她从西北去往苍南山,在途中遇着了宋瑾,她至今都记得那日山中晨雾消散,熹光跃于天边,男人一身血地躺在草丛中,已去了大半的命。
  她当时发了善心,将宋瑾拖到了苍南山的药庐里,宋瑾因此得救。那阵子恰逢军营无事,再加上她又沉溺在宋瑾的美色中,便也在药庐住了下来。
  宋瑾将她当成救命恩人一样供着,姜苧不止一次地解释医治他的不是自己,宋瑾却十分真挚地回:“若无姑娘,宋某早就咽气了。”
  那个时候的宋瑾有着最正直纯善的眼神。他说他家中父亲得了重病,看了无数大夫都瞧不好,他听闻苍南山有位神医,便抱着一线希望来试试。
  “你说许神医?他早就仙逝了。”姜苧躺在青青的山坡上,轻飘飘的一句话就打碎了宋瑾所有的希望。
  宋瑾眼里的失望与痛苦令姜苧动容,姜苧不禁多问了几句他家里的情况。在说到他娘时,宋瑾怔了许久才道:“我娘她不是很喜欢我,我问过我爹,我爹从不告诉我原因,不过我现在也不太在意了,因为我爹他对我很好,很好……”
  我娘她不是很喜欢我。
  姜苧思及至此,从杂乱的思绪里抽出一根清晰的线索来。
  “皇后!哀家在问你话!”赵太后在姜苧耳旁厉声喊道。姜苧抬眼,再看向眼前的女人时眼神就冷了许多,“无需多问,回宫吧。”
  “你!你!你算什么东西!竟敢对哀家如此无礼!”赵太后瞪着凤目,气得浑身打颤,全无半点适才高贵的仪态,“信不信哀家让瑾儿废后!”
  “废了本宫?”姜苧神情古怪起来,她轻轻侧头,吩咐一个侍卫,“赶紧去向陛下禀报,就说太后要废本宫,问陛下怎么办?”
  群臣在想就冲着那虎符陛下也不会废后。果然,那侍卫飞快奔回来道:“陛下道,他的后位只给娘娘,还说让太后娘娘回宫。”
  “听清了吧,回去。”姜苧轻呵了一声,她简直要爱死宋瑾了,宋瑾是无论智商退到何种程度都会记着对她好的。
  “不可能!瑾儿打小就亲哀家,哀家不信他能为了个女人不顾哀家,除非那里头坐的不是瑾儿!”赵太后这段句着实狠毒。
  群臣听罢心神一震,神色莫测,其中有几个暗暗回头望向那太和殿,试问哪个君主能不见群臣不见太后的?这里面分明有蹊跷!
  “皇后娘娘!”薛之问逮住机会向姜苧发难,“太后所言有理,请皇后娘娘让路!”
  特么的又来了!
  姜苧眸色阴冷,心头豁然开朗。
  是了,群臣一而再再而三地逼迫宋瑾出宫,赵太后今日又冒出这一句,莫非他们怀疑那殿里坐着的不是真龙天子?
  “莫不是瑾儿没在里面,从头到尾都是皇后你做决定?”赵太后火上浇油。
  群臣一听这可了得,后宫向来不得干政,姜苧握着兵权他们已不能容,更别提这种时候干涉宋瑾做决定了。
  原本退却的群臣心思一转,情绪又跟着薛之问高涨起来,“皇后娘娘请让开!臣等定要见陛下一面!”
  姜苧挑眉,这是要围攻她?
  雨停了。
  天边腾起一道彩虹。
  忽而,常乐捏着一道圣旨从太和殿里奔出来,一路到了宫门口,“诸位大人,陛下有旨!”
  正为找到突破点而沸腾的群臣一愣,又赶紧跪下接旨。常乐望向姜苧,姜苧抬抬下颌,“念!”
  “是!”
  “礼部侍郎崔生元之子崔道,狎妓宿娼,欺霸民女,辱打他人……”
  “工部尚书房子钱结党懈职,尸位素餐,在位几载受贿贪银……”
  “吏部郎中薛清文为私欲买卖户籍,构陷同僚,捏造文书……”


第24章 情话【24】
  破云而出的日光照了下来,常乐掐着尖细的嗓音足足点了十来个臣子的名。
  偷笑是不道德的,所以姜苧选择光明正大地微笑着听到了最后。说实话她还真料不到宋瑾会来这么一招,眼瞧着被点名的臣子抖着身子倒在泥窝里,连个申辩都不做就可知圣旨所言皆是事实。
  直到常乐读罢圣旨退到了一侧,姜苧这才敛起嘴角笑意,一脸痛心地叹气,“你们……都是做爹当祖父的人了……怎能……不顾及一下自己的脸面呢?”都是当爹当祖父的人了,怎么能这么不要脸呢!
  被点名的臣子本就脸面尽失,这会儿再被她这么含蓄地一骂,一口老血险些没喷出来!没被点名的薛之问直挺挺跪着,高风亮节得很。
  “哎,不过事已至此,多说也无益了。”姜苧欣欣然的目光掠过这群臣子,最终停在薛之问身上。薛之问头皮一麻,果听她又道:“这样吧,薛丞相,他们就交给你来处置了,切记定要秉公办事。”
  薛之问心里一凉,动动嘴正要说些什么,姜苧便一扬手,“一切尽在不言中,陛下与本宫信薛丞相。本宫再去给陛下请道圣旨,有了圣旨薛丞相才好办事呀!”
  薛之问被怄得脸色一会儿青一会儿白,十分精彩。姜苧心道适才逼迫陛下的威风何在!她又慢声细语地说,“薛丞相带着他们回吧,圣旨待会儿就到,你可要争取两日就出结果。”
  薛之问及他们臣子雄赳赳而来,浇成落汤鸡蔫了吧唧地而去,徒留赵太后这根独木对上姜苧。
  姜苧倒不介意再战一战,实则她和女人掐架的本事虽比不上如妃但还算说得过去,然而像赵太后这个级别的想必早已在后宫身经百战腥风血雨过,姜苧有一瞬间心想要不找个帮手,不知云萱她们回来没?
  赵太后则是狠狠剜了姜苧一眼,如一头饿了几天的恶狼,然后她斗志昂扬地启唇道了一声:“哼!”就转身走了。
  走了!
  姜苧:“……”
  姜苧断定她根本不是趁着热闹来见宋瑾的,而是不怀好意来搅事的。
  “娘娘,陛下在等您。”常乐上前提醒姜苧。姜苧收回望着赵太后的复杂目光嗯了一声,随常乐往太和殿去。
  一进太和殿,宋瑾就迎了上来,“阿苧,你淋雨了,换衣服。”
  “无碍,等会。”姜苧牵着他的手走到御桌后,两人坐在一起,姜苧问:“陛下从一开始就晓得他们的罪行?”
  宋瑾神情茫然,“什么?”
  姜苧皱眉,“难不成圣旨不是陛下下的?”目光掠至一旁的宋珩,宋珩无奈地走近递给她一本厚厚的册子。
  姜苧不明就里地打开看了几页,神色顿时微妙起来,特别是看到有页记录了一个武将几日洗一次澡这种问题时实在忍不住了,“这都什么东西?”
  宋珩摸摸鼻子去瞧宋瑾。
  宋瑾这回不茫然了:“哦,暗卫营给朕的记录。”
  姜苧一时没反应过来,宋珩幽幽解释道:“这可都是皇兄安插在大臣家的暗卫记录下来的。”
  “什么?”姜苧不可思议地去望宋瑾,“陛下竟派人时刻监视着他们,这、这……”她实在不知如何评价。
  宋瑾默默缩到一边儿,低声说:“朕也不想的。”姜苧心道你警戒心也太强了,见宋瑾委屈地恨不得缩成一团,只好道:“好吧,陛下做得对。”宋瑾这才舒展开身子靠过去。
  其实说来圣旨上那些见不了光的事,要说当官的没一个不掺和的也不现实,安插在群臣家里你暗卫们每日守着他们想必瞧得是一清二楚,他们将记录上交给宋瑾,宋瑾可都是看过的,只是还想着分出个轻重缓急,能不计较的给了警告就算了。
  常乐跟着宋瑾是晓得此事的,见群臣如何都不罢休,便将暗卫一事与宋珩说了,并将册子拿给宋珩一看。
  宋珩看了直道:“皇兄这点怪像父皇的,太仁善了,还警告,照本王说,一窝端了吧。”可惜时间有限,宫门口赵太后都闹上了,宋珩挑了十来个有分量的,得到宋瑾的同意就拟出了上面的圣旨。
  “原来如此。”姜苧微笑。宋瑾在此时凑上来,赖着她不动,也不嫌弃她湿淋淋的衣服,姜苧却恐他这样不舒服心想着还是先回昭仁宫换身衣服吧,便道:“如今众人皆知本宫已向陛下服软,用兵权换取了陛下的宠爱,那本宫可搬进太和殿住了。”
  宋珩颔首:“皇嫂所言极是。”姜苧转头对宋瑾温言道:“本宫去昭仁宫收拾东西,陛下在这等本宫。”
  “好的。阿苧。”宋瑾乖巧应道,目送姜苧带着宋珩离去后才对一旁存在感薄弱的许无渺说:“你出宫吧,朕怕阿苧误会。”
  许无渺:“……娘娘知道我的。”
  “可朕说过这殿里只能有阿苧一个女人。”宋瑾很为难地皱皱眉,“那要不你扮成男人?”
  “不必了。”许无渺听到此此处气得冷哼一声,“我才不稀罕待这破地方,等娘娘回来我同她说一声就走。”
  “那就好。”宋瑾当即安心下来。
  许无渺要被他气死了。
  *
  宋珩随姜苧一路到了宫门外,听姜苧说了沈音一事,他不由低语问:“皇嫂可真要去?”
  “自然要去。”姜苧想了想,还是吩咐他做些准备,“等那日你吩咐几个人在五味楼守着,注意一下来往人的动静,兴许能看出点什么来,切莫打草惊蛇。”
  宋珩称是。
  姜苧又忽而问:“你莫再瞒本宫,你肯定晓得的,先帝去时陛下与谁在?”
  两人一边走一边说,宋珩也觉再瞒下去就与姜苧生分了,便抬袖指了指慈安宫的方向,姜苧愣了下,“莫非虎符在她手里?”
  “约莫不会,父皇一直忌讳后宫干政,怎会将这么重要东西给她?”宋珩对此不以为然。姜苧不由瞥他一眼,“那莫不是在你手里?”
  “皇嫂莫要胡说。”宋珩无奈地停下了步子,“我就是个闲散的人,一向对朝政不大上心,要那么个东西做什么。”
  姜苧不再言语。
  两人就此分道扬镳。
  进了昭仁宫,姜苧见众妃皆已回来便同她们说,“本宫要搬去太和殿,你们偶尔也可去殿里寻本宫玩。”
  她就说个客气话,众妃也自然不会没眼力劲儿地凑上去打扰她与陛下,便道了喜就告退了。
  姜苧却忽地想起一个问题来,若宋瑾能安插暗探时刻监视群臣,那后宫可也如此?
  姜苧心情沉到了谷底。但她也没直接去问宋瑾,回了太和殿先将常乐唤到一边,“过两日你将暗卫营里的人都召到昭仁宫去。”


第25章 情话【25】
  “娘娘这可行不通,暗卫营只听圣令,奴才无权传召他们。”常乐如是回。
  也就是说连姜苧都差不动他们。姜苧心道看来还得问宋瑾才成,“那此事便罢。”思及赵太后又问:“听闻太后来时陛下可有什么反应?”
  常乐:“陛下瞧着很是烦躁。”
  姜苧点点头,接着吩咐道:“你多派几拨侍卫守着慈安宫,多多注意那里的动静。”往寝殿走的步子一顿,“让许姑娘来寝殿一趟。”
  常乐称是。
  *
  许无渺很快进了寝殿。
  姜苧正靠在床头将从枕头下翻出的情书折来折去,一副心神都飞走了的模样。
  “娘娘。”
  听闻有声音传来,姜苧才猛一回神,侧头一笑,拍了拍床边,“来,坐。”
  许无渺也不客气,当即坐到了寝床边儿,调整身子正对着姜苧直言:“娘娘喊我可是问陛下的病?”
  原来她早已知晓。是了,她是许神医之后,许神医该有的本事她应一样不落才行。姜苧眼中一亮,“许姑娘可是有法子医治陛下?”
  “恐怕让娘娘失望了。”许无渺受不住她这期待的眼神,只好别过了头,狠下心开了口,“陛下如此乃是心病所致,我纵能修得了陛下的面容也无本事修复他的内心,除非……”
  “除非什么?”
  “常言道心病还需心药医,若能知晓陛下这心病因何而得,兴许这心药就有了。”
  因何而得?
  姜苧思来想去也琢磨不透,只能摇头叹了口气,“本宫也不晓得这原因,本宫与陛下相遇时他并不是这副模样,哪时的他怎会动不动就哭?”
  “娘娘,陛下能哭并非坏事。娘娘没进宫前,我瞧陛下压抑得十分辛苦,娘娘一来,他能哭出来,发泄一下苦闷的情绪,也很好。”许无渺面上充满安抚地笑了笑,“说不定娘娘就是医治陛下的心药。”
  一语惊醒梦中人。姜苧听罢喜极,眉眼里的笑意藏也藏不住,“那以许姑娘之言,本宫该如何做呢?”
  许无渺愣了下,她也就随口一说,不让姜苧这么伤心,哪里有什么主意,但见姜苧此刻眼里又飞出了神采,只好硬着头皮开口:“那娘娘多陪陪陛下?”
  “应当如此。”姜苧瞧她这犹豫的语气就知道自己想多了,但有希望总比没希望强,“不知许姑娘现在身上可有什么要紧事?”
  “也无什么事。”许无渺当即猜到她问这话的目的,“若师兄在,兴许多几分成功。娘娘要我去寻师兄来的话,我便回苍南山一趟,正巧我也许久没见他了。”
  “莫回苍南山了。我爹之前来信说你师兄回西北去了,看来得麻烦许姑娘去一趟西北了。”之前姜老将军的信中确实提到傅容回西北的事。
  “无碍,我跑一趟便是。”许无渺语罢站起身来,想要告退,却又踌躇地问了一声,“娘娘可还记得福清?”
  姜苧一听这名字就下意识地皱了下眉,她垂眸紧紧那情书末尾的小字,神色淡了许多,“本宫记不清了。”
  “其实记不记得都无妨。”许无渺听罢微微一笑,“我只是突然想起我爹在时,我还和他说羡慕福清整日无忧无虑的。现在想想那时候我可真傻。”
  “哪里是傻?许姑娘那时是天真无邪。”
  “娘娘可真会哄人,怪不得其他娘娘都这么喜欢你。”
  姜苧不置可否。
  许无渺笑着离去了。
  姜苧哪里是记不清了,她是记得太清了。当年许神医云游四方,不知从哪儿捡回来的一个疯掉的男人。
  许神医给他起名叫福清。福清确实每日欢欢喜喜地围着苍南山溜达,可再欢喜神志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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