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芙蓉小说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奸臣之子-第33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腰牌这东西今晚特别重要,藏在房间里自然是不行的,放在其它地方更不行,万一被人拿走,辛辛苦苦夺来再多腰牌也没用。
  那人的腰牌搞定,现下他俩身上已经有了六块腰牌。
  每多一块,人群看他俩的眼神便炙热几分,可还不够,还差,就像何钰说的似的,想得到第一名,少说也要攒够十块腰牌。
  “再来两个就差不多了。”最多两个,再多那些人就会按耐不住,齐齐攻过来。
  何钰与顾晏生背靠背,说话也异常小声,仅供双方听见。
  顾晏生轻轻‘嗯’了一声,加紧脚步,手上剑锋快如闪电,嗖嗖逼来,与何钰合力瞄向另一个人。
  谁知何钰突然反手倒戈,攻向另一个人,那人离的近,又没有心理准备,腰牌几下便被何钰取走。
  藏在袖子里,又用绑绳绑住,何钰撕开他的袖子,直接将腰牌拿在手里。
  他回头看去,发现顾晏生手里也拿了一个。
  凑够了八个。
  很好,现下所有人都紧紧盯着他俩。
  何钰取下大串腰牌,往左晃晃,那些人的视线便跟着往左,他又挪向右边,那些人视线自然跟来。
  “大皇子,拿着快跑!”
  何钰猛地朝空中一抛,一块黑影朝大皇子砸去,众人纷纷涌向那边,等着抢木牌,大皇子也紧张的看着。
  那黑影终于落下,被他接在手里,是一只布鞋。
  大皇子脸黑了黑,“上当了!”
  再抬头看去,早已经找不到何钰与顾晏生的身影,俩人趁乱逃了出去。
  “快追,他俩跑不了多远!”
  人群这才反应过来,纷纷四散追去。
  等他们走远,何钰推开身上的顾晏生,刚刚他俩把所有人的视线引走,帘子一掀,躲进了顾晏生的床上。
  因为只有一瞬间,所以滚上床后便僵在那里不敢动,怕发出动静引起其他人的注意。
  天太黑了,加上之前搜过这里,便放松警惕,而且上当后第一反应肯定他俩逃跑了,谁能想到他俩居然还躲在房间里。
  这样做太冒险,不是十分大胆的人不敢做,顾晏生做过一次被拆穿,何钰也做了一次,估计他们很快也会反应过来。
  “走,我知道一个好地方。”
  何钰拉着顾晏生,躲开搜捕的人,路上逮着两个落单的,结果一个没腰牌,另一个身上有一个,拿走之后他们就是九个。
  九个腰牌,不是第一也能得个第二。
  何钰绕开众人,带顾晏生去了一个比较隐秘的地方,里面不大,但是有一个单独洗澡的大浴池,隔壁是众人的浴池,没有门锁,谁都可以进去,只有他这个有门也有锁。
  “这是去年我得到的优待。”去年的第一名也是他。
  算是混水摸鱼得到的,躲在别人的后面瞎喊,我在这里。
  然后那人就被攻击惨了,他再仔细观察,一旦发现腰牌伸手便夺,一不小心就得了第一名。
  第一名可以选择晚些上课,早些下课,有事请假,吃喝都是独一份,别人见不得的酒他也能喝到,别人见不得的肉他更能先尝一份,还能单独一个人洗澡。
  最要紧的是,夫子会教他一门别人不会的功夫,享尽特权。
  那门厚重,何钰从里面锁起来,便没人能打的开,更踹不开,即便知道里面有人,也只能望而止步。
  现下没人,屋里漆黑一片,何钰熟门熟路摸到蜡烛,火折子点着,又拿着蜡烛去点屋里的油灯。
  一共四个,全点着屋里一亮,顾晏生这才发现他站在浴池的边上,还差一步就能掉下去。
  他后退一步,扔下木剑半坐在地上。
  何钰吹灭了蜡烛,身子一软,整个人躺倒,“哎呀,真累啊。”
  他似乎想起什么,突然招呼顾晏生,“过来,给你看一样好东西。”
  顾晏生好奇问,“什么东西?”
  “过来自己看。”何钰招招手。
  这间浴池是方形的,有四个狮子头,里面喷水,他坐在其中一个狮子头后面,给顾晏生指。
  “这里。”
  顾晏生低头瞧了一眼,那上面写了两行字。
  “何文斐到此一游。”
  “顾筝也到此一游。”
  “何文斐是我爹,顾筝是你爹,他俩以前是好哥们,同住同吃,也得到过第一名,共享过这里。”


第87章 一拜天地
  何钰又道,“虽然我们还没一起得到过第一名,不过也有幸共享这里。”
  他问顾晏生,“你要不要留个名字?”
  顾晏生四处瞧了瞧,最后将视线对准何钰,“你呢?”
  “我肯定是要留的。”何钰摸了摸狮子头,“不过一个人留没意思,我琢磨着也要像我爹似的,有个小弟再留。”
  现在还有些难,毕竟他要的小弟不一般,他也想像他爹似的,收个皇子小弟。
  他爹是真的厉害,小弟是当今圣上,看俩人名字便晓得。
  何文斐到此一游。
  顾筝也到此一游。
  ‘也’这个词用在这里,明显是附庸的意思。
  “也许只是巧合。”父皇当年也是个皇子,即便不受重视,也不可能去当一个丞相之子的小弟。
  除非……
  “我爹有魅力啊。”何钰抱胸。
  虽然他自己不太待见他爹,可也不得不说,他爹是真的有魅力,十六岁拜相,大尚最年轻的丞相,没几年便斗死了倾权天下的摄政王,迎娶了太师之女,可谓春风得意,风头一时无两。
  即便现在有人谈起他,也是带着崇拜口气,譬如孟建中,说起他爹仿佛见了祖宗似的,恭恭敬敬,甘愿舍弃一半家产也要抱上他爹的大腿。
  孟建中对他这么好,不是因为他,是因为他爹。
  他是沾了他爹的光。
  “当年太上皇与我爷爷也是如此,俩人经常给后辈洗脑,说是皇帝与丞相不分家之类的话,关系好到什么地步?太上皇亲口承诺,只要何家世代出人才,这丞相之位世袭又如何?那时还流传一句话,得丞相者得皇位。”
  “假如丞相之位当真世袭,我爷爷死后这位置便是我爹的,所以我爹当年十分抢手,十个皇子里面八个争他当伴读。”
  伴读与书童又不一样,书童是伺候读书的,伴读是当玩伴互相监督的,区别可大了。
  “谁知我爹选来选去,竟然选了你爹。”当年的皇上年龄太小,如果真的论起来,肯定轮不到他。
  “你爹那时候前头还有十几个皇子,如何也轮不到他,但是太上皇病重,无法持政,只能另选一位皇上,他不肯见任何人,唯独我爷爷,中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这皇位便是你爹的了。”
  真要说起来何家还是皇上的恩人,如果没有他爹劝他爷爷,他爷爷劝太上皇,皇位说不定便给了当时的大皇子,也就是现在的靖王。
  “然后父皇便选了你父亲为丞相?”顾晏生接话。
  “是啊。”何钰知道他也不喜欢皇上,所以说话毫无顾虑,反正只有他俩,“好险有太上皇那句话,否则这丞相之位还真的保不住。”
  他爷爷死后,丞相之位空悬,摄政王想安排自己的人顶上,顾筝拼死力争才立了他爹当丞相。
  他俩当年感情是真的好,你推我为皇上,我保你当丞相,可惜后来都成了空。
  “只要何家世代出人才,这丞相之位世袭又如何?”
  “嗯。”就是这句话,“我爹证明他是人才,摄政王便无话可说,只能听之任之随之。”
  “一定遇到很多阻碍吧?”顾晏生问。
  “可不是吗。”何钰坐直了身子,“正赶上皇宫失窃,叫我爹去抓贼,每次快抓到时都被摄政王阻扰,好不容易施了计才逮着人。”
  他爷爷死后,府上的门客走了大半,纷纷投靠摄政王,他爹的日子也不好过,遭遇了好几次背叛才力挽狂澜。
  都说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一点都没错,即便是何钰,像他背景如此深厚,姐姐是皇后,爹爹是丞相,姥爷是太师,在京城根深蒂固,依旧有他烦恼的事,而且还不小。
  别看表面风光,只要走错了一步,譬如站错队,将来就是参与谋反的人,一样嗝屁。
  站的越高,经历的风雨也就越大。
  “你爹和我父皇感情真好。”顾晏生不无羡慕的道。
  何钰瞥他一眼,“那也是以前。”
  再好的感情也有保质期,后来他爹和皇上还是决裂了,而且关系比普通人还要差,几乎变成了敌对关系。
  皇上还娶了他爹的女儿,何钰的姐姐,说明俩人真的没了关系,只有利益。
  他姐姐就是皇上与他父亲之间的纽带,证明他俩曾经好过,只要父亲在,他姐姐的后位就没人撼动,但也仅此而已。
  皇上不爱他姐姐,娶他姐姐只是为了拉拢丞相,勉强维持关系。
  地位变了,人心也会变。
  都说皇家无情,其实皇家不无情,只有坐到那个位置的人才无情。
  四面都是狼,前面无路,后面也无路,他只能为自己考虑,时间久了就会变得很自私。
  “后来为什么就不行了?”顾晏生坐在他身边。
  “没有好好经营呗。”何钰给他打个比方,“友情是需要经营的,有时候两个人遇到不同意见,你强,我也强,自然会有冲撞,但是如果其中一个人退一步,便是海阔天空。”
  “你父皇和我父亲都要强,谁都不肯后退一步,开始只是小争议,后来矛盾越来越大,就闹成这样了。”
  顾晏生摇摇头,“如果我有一个这么要好的朋友,我不会像他们那样。”
  “你也觉得惋惜是吗?”何钰趴在狮子头上,“其实权利和朋友是可以兼容的。”
  上辈子的事何钰知道的很少,他爹又闷骚,什么都不肯说,何钰只能靠猜,他们之间一定发生了什么。
  难道是因为女人?
  他爹和皇上喜欢同一个女人,结果那人被皇上纳入宫中,于是他爹心存怨念,就掰了?
  他爹看起来也不像那种人。
  那到底是因为什么?
  “何钰。”顾晏生突然叫他。
  “嗯?”何钰回头瞧他。
  “你给我讲他俩的故事,是想与我结拜吗?”
  何钰愣了一下,“想多了,只是找个话题而已,你这厮太闷,我不说话,咱俩瞪到天亮吗?”
  顾晏生比他爹还闷,他自己要是不找话题,真要瞪到大天亮。
  “这样啊。”顾晏生语气难得带了几分失望。
  何钰捅捅他,“你想结拜?”
  “有一点。”顾晏生实话实说。
  “只有一点?”何钰不信。
  还在凤秀宫的时候非要他承认是朋友,这会儿又突然提结拜的事,怎么可能只有一点,顾晏生肯定早就有了这个想法。
  他就是缺爱,别人对他稍微好一点点,他便记住心里。
  “比一点点多了一点点。”顾晏生背挺的笔直。
  他就是那种站有站相,坐有坐相的人。
  何钰突然靠过去,压在顾晏生背上,“你想结拜也行啊,不过我比你大,我要当哥。”
  顾晏生猝不防及,险些一头栽去,“可我是皇子,天家不会允许我比别人矮一头。”
  “不说出去不就行了。”何钰手搭在他肩膀上,“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不告诉任何人,行不行啊?”
  “为什么一定要按照年龄,也可以按照身份地位。”
  “切。”何钰嗤笑,“没诚意。”
  他自己躺下,状似无意絮叨,“刚刚是谁说如果有了朋友,绝对不会像皇上和丞相似的闹掰?”
  要想不闹掰,只能退一步,他退一步,或者顾晏生退一步。
  顾晏生叹口气,“你大便是了。”
  这是同意他当老大了?
  何钰面上一喜,“走,结拜去。”
  结拜需要酒,香,关公象等物,都没有只有酒。
  “委屈一下简单结拜喽。”何钰去拿酒,酒是他去年藏的,放在架子上,很高,他一个人够不着。
  去年是因为元宝也在,他踩着元宝的背上去的。
  说起来他还当着元宝的面换过衣服洗过澡,虽然背过身子,不过该看的也被元宝看了个光。
  如果按照这里的规矩,他是要嫁给元宝的,但这里的规矩对何钰不顶用,就算要嫁也是元宝嫁给他。
  就是这么霸道。
  “过来。”何钰指了指下面,“借我踩一下。”
  顾晏生不肯,“我抱你上去。”
  “你怎么不说我抱你上去呢。”何钰蹲下身子去抱他,“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
  他以前也抱过顾晏生,一回生二回熟,多来两次顾晏生便会适应。
  这次没病没灾的,顾晏生有些抵触,后退一步,被何钰按住,手上一用力,便将他整个人抱了起来。
  “在野兽油灯的头上。”何钰提醒他。
  油灯是只野兽的脑袋,嘴里有个凹处可以盛放油灯,上面便是它的头,何钰把酒藏在它的脑袋上面,比较隐秘,一般人不会抬头细看。
  顾晏生摸了一下,还真的摸到一壶酒,卡在凹出,他微微用力才拿出来。
  “还有杯子。”
  只有他一个人喝,元宝喝不来,所以只有一个杯子,顾晏生也摸了下来。
  一壶酒一个杯子,凑齐。
  “现在该结拜了。”
  何钰放他下来,把酒摆在俩人面前,又从腰间摘下一块玉,不是关公也不是刘备,是菩萨。
  应当也是可行的。
  何钰率先撩开衣摆跪下,顾晏生紧跟其后。
  何钰双手交叉,大拇指向内,高举过头,顾晏生一一照做。
  何钰仰头挺胸,中气十足喊道,“一拜天地不好意思喊错了。”
  这个气氛,这个节奏,突然就想皮一下。


第88章 狼狈为奸
  顾晏生嗔怪的看他一眼,“何兄,认真一些。”
  何钰无辜的眨眨眼,“开个玩笑而已。”
  他咳嗽一声,正经道,“苍天在上,黄土在下,今日我与顾晏生义结金兰,今后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如违此誓,愿遭五雷轰顶!”
  他顶顶顾晏生,“该你了。”
  顾晏生望着他,“还有呢?”
  何钰皱眉,“没有了啊?”
  “有的。”顾晏生坚持,“何兄不要欺负我孤落寡闻,我可是在书上看到过,需得割肉滴血。”
  他拉过何钰的手,硬是掰出何钰的食指来,何钰不忍直视,“你轻点。”
  顾晏生从他袖子里取出自己的苗刀,轻轻一划,将何钰的食指切开,割出一个小口子。
  何钰浑身一抖,“割这么大做什么?一点点就好了。”
  “手滑。”顾晏生瞥他,“都怪何兄老是乱动。”
  何钰那手拼了命似的想往回缩,他一个没攥住就成这样了。
  “你有理。”何钰夺回自己的手,塞进嘴巴里舔舔。
  顾晏生擦了擦苗刀上的血迹,暂时搁置一边,双手交叉,大拇指向内,举头发誓。
  “苍天在上,黄土在下,鄙人顾晏生,愿与何钰义结金兰,今后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如违此誓,愿遭五雷轰顶!”
  不等何钰报复似的喊他割肉,他自己便拿起刀子在手上切了一下,异常自觉。
  那血滴进酒杯里,举到何钰面前,“只有一个杯子,你先喝吧。”
  何钰喝了一口,那酒又让给顾晏生,顾晏生仰头,一饮而尽。
  待他喝完,发现何钰嘴角偷笑。
  “笑什么?”顾晏生放下杯子,歪头看他。
  何钰被发现,干脆放声大笑,“你觉不觉得咱俩刚刚像喝交杯酒吗?”
  顾晏生又倒了一杯,将杯子里的血冲掉,“喝交杯酒的都是男女,除非咱俩之间有个是女的。”
  何钰心中一惊。
  “何兄是女子,还是我是女子?”顾晏生将他的玉牌收回来,“都不是就不要瞎想了。”
  许是义结金兰,关系变好了,顾晏生老妈子心态发作,探手将玉佩挂在何钰腰间。
  何钰挺直了腰板任他作为,“顾兄要是个女子该多好,如此贤惠,又如此过人,若是个女子,我第一个求亲。”
  顾晏生回击,“何兄若是个女的,我也甚是欢喜,可以娶何兄为妻。”
  “对了。”何钰打趣道,“方才我抱顾兄时,顾兄什么感想?”
  “想揍你,但我强忍了下来。”顾晏生爬去墙边坐着。
  何钰跟着爬过去,边爬边笑,“顾兄变幽默了,都会开玩笑了。”
  强行给自己留个面子,搭个台阶下。
  顾晏生也没有拆穿他,“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其实不然,应该是龙跟龙,凤跟龙,跟了老鼠也会打洞。”
  这是骂他是老鼠的意思,跟他在一起都学坏了。
  何钰挽尊,“咱俩还不一定是谁跟谁呢,也许我跟你也不一定。”
  “你是老大,我跟你。”
  “你是皇子,我跟你。”
  俩人瞎胡扯了一把,突然不约而同笑道,“原来有兄弟的感觉是这样的?”
  “好像还不错的样子。”
  何钰大大咧咧盘腿坐着,一歪头,发现顾晏生双膝曲起,坐的斯斯文文。
  何钰喷笑,“越看你越像女孩子。”
  长的好看,常年不见阳光,全身发白,保养得当,皮肤水嫩细腻,冰冰凉凉,方才握着他的手,手感竟意外的好。
  这厮还喜欢养花养鱼,又会打扫卫生,整理房间,比女子还贤惠,他还会做饭,厉害了。
  元宝会做饭一直被何钰称为奇迹,因为他自己不会做,也认不得几道菜,所以觉得会做饭的人很厉害。
  关键顾晏生还不止会做饭,他还会医,看过很多书,他带来的行李里八成都是书,房间不占橱柜也不要衣柜,就要一个书架,已经满满当当塞满了他的书,也包括何钰的。
  晚上被袭前看的便是何钰的书,何钰的书是从民间搜来的,他在皇宫里看不着。
  顾晏生头都不抬回道,“我也是有脾气的。”
  “噗。”何钰没忍住,“你倒是生个气试试看。”
  顾晏生酝酿许久,竟忘了什么是生气。
  思来想去,他连他娘死的时候都没有流一滴眼泪,也没有难过,生气自然也是没有的。
  八弟弟来挑衅他时没有生气,冯正威胁他时也没有生气,就连萧琅捅了他一刀,他还是生不起气来。
  没有恨也没有怨,只有会不会阻碍他的路,顾晏殊会死,冯正会死,只是因为威胁到他的性命,胁迫到他的前程,所以他必杀无疑。
  反观萧琅,事后便没了动静,顾晏生也懒得理他。
  一辈子这么短,他这么忙,每天要养花养鱼,看书研究医术,现下还要进学,学习君子六艺,探讨无尽学问,哪有空找别人麻烦。
  他差点被杀都生不起气,更何况何钰说他两句。
  自然也是生不起气的。
  何钰等了许久,没等来他那边的动静,自己倒先撑不住,打个哈欠朝他靠去,“借你肩膀用一下,你继续生气,不用管我。”
  肩上一重,何钰脑袋压在他肩上。
  顾晏生浑身一僵,许久才慢慢放松,微偏过头,瞧了瞧睡去的何钰。
  何钰对他毫无防备,两撇鬓发垂下,被门缝里的风吹起,微微晃动。
  房里的灯昏暗,照人不太清晰,黑暗面偏多,更显得何钰五官立体。
  这是一个十分俊俏的小公子。
  何钰总说他像女子,其实他自己长的也偏中性,但他的性子,风流雅致,有男子的大大咧咧,也有女孩子的心思细腻。他自己把握的也很好,该大气时大气,该小气时小气,若说他是女子,顾晏生第一个不信。
  女孩子再怎么邋遢,也不可能到他那种程度,虽然有作假成份,但他那个委实有些过份。
  那池塘里有荷叶,无需喂食,只需隔一段时间加些水便是,到底要多懒才能将鱼养死?
  那碗是几年没洗了,才能干成那样?
  是在这儿住了十年还是八年,能积攒那么多废物?
  说只是作假,顾晏生打死也不信,分明也有真的邋遢在里面。
  瞧他每天换几套衣服,上次冷时一套,中午热时一套,晚上加倍的冷又换一套,把自己打扮的干干净净,漂漂亮亮,实在想不出这样的人居然如此邋遢。
  刷新了顾晏生对他的认知。
  何钰依旧睡着,不知道他心思百转,想了那么多乱七八糟的。
  浴池里的水是凉的,一股子冷意,顶上积了水,时不时往下掉一颗,不小心砸在何钰脖间,何钰一个哆嗦,直往顾晏生怀里钻。
  顾晏生怕他冻着,想把衣服脱了给他,又被何钰压在身下,喊了他一声,何钰没应。
  夜晚的风透着寒气,再加上水池里的水,更显冷意。
  顾晏生手撑在何钰脸上,扶起他的身子,自己站了起来,再把何钰搁他腿上,借着这段时间将衣物脱下。
  他被袭前脱了衣物,只留中衣,因为要看书,挑了一件小袄披在身上,上身露在外面,下·身藏在被子里,谁料出了变故,就这么跑了出来,身上唯一厚的便是那件小袄。
  披在何钰身上,他自己就只剩下中衣。
  好在他与常人不同,对冷暖感知不正常,或许是生病了,也或许天生如此,至少他是感觉不到多少冷的。
  何钰还在睡,身上披了他的衣物,似乎还不够,时不时抖一抖。
  顾晏生将他放倒,躺在地上,拿了他的钥匙出门,从外面将门锁上,缓步离开。
  等他一走,何钰迷迷糊糊睁开眼,不过实在太困,又睡了过去。
  夜里尿急起来,发现顾晏生躺在他身边,他俩身上盖着棉被,底下也铺着一层。
  顾晏生去拿的?
  顾晏生睡眠太浅,他一动,顾晏生便醒了,揉着眼问他,“怎么了?”
  “你拿的?”何钰举起被子问。
  “嗯。”顾晏生懒洋洋答应一声。
  何钰爬起来,一眼瞧见地上多出的几个木牌,“这也是你抢的?”
  他这话明显是废话,除了顾晏生,谁还会抢木牌过来。
  “回去的路上碰巧遇到的。”既然遇到了,就顺手解决抢了过来。
  其实只遇到两个人,但那两个人异常嚣张,大大方方的将腰牌挂在腰上,然后等着别人抢。
  一旦别人去抢,就会中了他俩的埋伏,反将腰牌抢走。
  但顾晏生走时没有带一个腰牌,所以没有半点损失,反倒把他俩抢了,得了五个腰牌,连同何钰的,一共是十四个。
  何钰说他去年拿了十个,十四个应当是稳稳当当,因为整个班级也只有二三十人。
  三年读书,一年一级,何钰今年二级,顾晏生直接跳了一级,与他同班。
  “抢了也没用。”何钰数了数,只有十四个,“咱们班二十九个人,去年我得十个便能拿第一,是利用了大皇子与二皇子的不合,他俩互相看不顺眼,都不想对方赢,所以我赢了。
  这种路数用一次还行,今年可不管用,他俩一定会私底下交易,将所有的木牌聚集,恰好十五个赢我们。”
  顾晏生沉默了很久,“被他们赢了这里我们就不能用了吗?”
  “那是肯定的。”何钰捡了钥匙挂腰上,“钥匙也要交出去。”
  今天是他进学第一天,料到有用,假称忘带了,糊弄过去,明天如果第一名不是他,钥匙必须交出去。
  “那我们出去再抢一块吧。”顾晏生指了指木牌,“就差一块输了太可惜。”
  何钰点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
  其实他现在对第一名没那么执着,因为现在不是一个人,到时每次洗澡都和顾晏生一起,还不如不洗,还是一样露馅。
  不过这屋内有个锁,如果跑快些,赶在顾晏生前头洗完,叫顾晏生后洗,也不是不可以。
  唯一的麻烦是那门有个门缝,可以从门缝里偷看,所以何钰每次洗澡都是背过身,从后面看大家都是一样。
  那时他只是本能避嫌,外加保护图腾,图腾在胸前,没想到意外护了自己这么多年。
  他小时候在私塾读书,每天回家,无须与别人同吃同住,再小些直接请夫子到府上,更不会暴露,再再小些都是母亲亲自带着身边,从小教他穿衣打扮,一直到他独立生活。
  何钰是幸运的,在皇家书苑待了一年多,竟没有暴露,有时候想想连他自己也觉得不可思议。
  主要还是他身体强壮,无病无灾,平时受伤自己都带了药,不敢用外面的药,受伤后也不敢叫别人知道,免得别人落井下石,或者趁他病要他命。
  不请太医,不告诉他人,一个人住,一个人用浴池,有什么事也恨不得藏着掖着,如何会暴露?
  何钰便这样瞒天过海,如果不是何玉的记忆,他还蒙在鼓里。
  其实就算他蒙在鼓里,一时半会也不会被人发现,照他那样的作风,三年读完出了书苑都不一定有人发现。
  怕就怕意外。
  何钰自己也隐隐约约感觉自己与别人有点不一样,譬如他表哥,为什么喜欢站着尿尿?
  还一点不害羞,当着他的面脱裤子,何钰想看又不敢看,通常扭过头错过许多。
  他以为只是个人习惯,他习惯蹲着,表哥习惯站着,别人也许还喜欢翘着腿上,大家都有点自己的小性子,不足为奇。
  安清风还曾经邀他同浴,他本想着表哥是自己人,看了图腾也无妨,差点就跟安清风去了,好险后来出了事,没去成,否则岂不是要嫁给表哥了?
  不不,即便是表哥,也是他娶表哥,没得表哥娶他的份。
  “现在就走吧。”俩人简单收拾了一下,当即选择出发。
  木牌带着身上不太保险,藏在其它地方更不保险,“把木牌留在这吧,还藏在那个油灯上。”
  那个油灯设计巧妙,藏在上面又高又隐秘,除非故意爬上去,否则根本不会有人发现。
  “好。”顾晏生没有意见,不过爬上去需要抱着,这个比较尴尬,他有些抵触。
  “上回是你抱我,这回我抱你吧。”不等何钰拒绝,矮下身子便将他整个抱了起来。
  他抱的太急,何钰差点没站稳,扶了一把野兽脑袋才稳当下来。
  “急什么?又不是不给你抱。”
  何钰边抱怨边将木牌塞进去,故意为难顾晏生似的,指挥他高一点,矮一点,左边一点,右边一点,玩了好长一会儿才下来。
  他倒是什么感觉都没有,大概心中没有那种想法,所以觉得没什么,抱上抱下还玩的起劲。
  难怪顾晏生受伤时被他抱着一点异样也没有,因为他也没有别的想法。
  后来因为伤口位置特殊,他也勉强抱过顾晏生,让顾晏生倚在他肩上,不声不响就靠了一下午。
  那是受伤的时候,现在没病没灾又被何钰拉出来调笑,自然觉得羞耻。
  那玩意儿何钰没有,不要脸似的,强迫顾晏生抱了好长时间,顾晏生也没有反抗,依言挪左挪右,一句话不说。
  他一向如此,话少的可怜,如果不是何钰说他话太少,在一起尴尬,或许他话更少。
  本就是闷骚的性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