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奸臣之子-第10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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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君怎么会知道他与何钰之间的秘密,那个姿势,只有他与何钰知道。
当时做的时候正是何钰难过的时候,他怕自己哭,所以选了背后抱,这样就看不到他的表情,这么糗的事他绝对不会跟文君说,为什么文君知道?
文君还小,记忆力差,他只能记住最近几天的事,能记住这事,是不是说明何钰是最近几天告诉他的?
那枕头下——
他蓦地拉开枕头瞧了瞧,底下果然是个老旧的铜器,老虎的模样,真的是虎符。
顾晏生闭上眼,“我就知道,通往京城外的路那么多,为什么你偏偏要往山上跑,原来是早有预谋。”
何钰没有死,而且就藏在这里。
他当即出去寻找,因为出来的突然,正打算过去瞧瞧他干什么的何钰没有准备,险些被抓了个正着,他连忙转身,稳住脚步走的缓慢,还是上午,影子拉的老长,何钰明显觉得顾晏生的影子在接近他。
他吓了一跳,连忙猛跑起来。
“何钰!”
身后有人喊他,何钰被那一嗓子喊的分心,脚下一个不稳摔了一跤,再抬头时发现顾晏生已经站在了他面前。
“也才一个月没见而已,怎么突然长了这么大的胸?”
第285章 两个选一
他站着,何钰趴着,这个角度瞧不见其它,就胸口鼓鼓,格外显眼。
穿女装可以说是避人耳目,毕竟何钰现在是朝廷钦犯,到处都是他的画像,他本身也长的俊俏,以男儿的身份出现,必然引人注意,女儿身的装扮方便许多,但是扮女装就扮女装,为何突然长了这么大的胸?
以往扮女装也没发现他胸这么大。
“假的。”何钰伸手怀中,掏出一个很厚的布垫子,“我娘非让我演戏演全套。”
那垫子掏出来,胸口登时扁了下去,只另一边依旧傲然挺秀。
“噗。”顾晏生笑了,“看来何兄最近过得也不怎么样。”
何钰翻个白眼,“可不是吗?自从被全国通缉,娘都不让我出门,还让我整日以女装示人,少爷变成了小姐,哎呀,我那个别扭的。”
他本不想被顾晏生瞧见穿女装的样子,不过既然已经瞧见了,也没办法,索性大大方方又将垫子塞回去,开玩笑道,“自从我换上女装,院里小伙子眼神都亮多了,也不枉我这般委屈,被娘和姐姐们打扮了好多天。”
说罢要起身,因为刚刚摔了腿,磕到了膝盖,一时没爬起来,再想努力时便有一只手伸了过来。
何钰瞧了瞧那只骨节分明的手,还是那般修长好看,指甲修剪圆润,干净白皙,瞧着就十分有食欲。
秀色可餐嘛,好些日子没见顾晏生,原来没发现,现在才注意到,这厮好看的地方可真多,尤其是凸现线条的地方,比如说手腕,脚腕,脖子,肩头。
穿了衣裳好看,不穿……
“不想起来吗?”
那手似乎有缩回去的意思,何钰当机立断握上,他伤了膝盖,即便有人拉,一时半会也起不来,便坏心眼的想拉顾晏生一起躺下,那手刚一用力,就被顾晏生发现,陡然使力,将何钰整个人从地上拽了起来。
何钰是头朝下趴着,脚撑不住,起来了,他自己不站着,又往下摔,情急之下顾晏生手臂一挽,环抱住他,那手好巧不巧,摁在何钰的假胸上。
“手感不错吧。”何钰一双眼笑成了月牙。
“不要脸。”
顾晏生将他带起来,便撒手不管,自己走到一旁的凉亭下,找了个位置坐下。
何钰一瘸一拐跟上,就坐在他旁边。
“腿怎么了?”刚刚他就注意到了,奔跑中的何钰腿脚不利索,走路极慢,还不稳。
“跳崖的时候闪着腿了,后来一躺大半个月,人都躺废了,好险年轻,大夫说多走动走动就能恢复。”何钰实话实说。
他还是老样子,坐没坐相,站没站相,两条腿架在凉亭中间的石凳上,大爷似的,虽穿着一身女装,还垫了那么高的胸,可本性难移,男子就是男子,瞧着丝毫没有半点女气。
也难怪安夫人会让他垫胸,何钰身形修长高挺,比寻常男子还要高些,即便穿了女装,依旧英气逼人,难掩他花花公子一般的作态,加上行为举止大大方方,没有半点女子的姿态,若是胸前再平摊一片,非但起不到掩人耳目的效果,反而更加惹人怀疑。
“既然醒了,为什么不来找我?”顾晏生坐的端正,与他形成强烈反差。
一条腿突然架到他的腿上,何钰指了指,抱怨道,“我倒是想,我也得行啊,自从跳崖之后受伤太重,一躺就是半个月,好不容易醒了,还被我娘下药,每天卯辰去睡,一觉睡到第二天大中午,刚吃完饭又犯困,忍都忍不住,这一觉又睡到下午,也就傍晚一点时间醒着,还被我娘拉去活动筋骨。”
“她是故意的,不想让咱俩碰面,今个儿一大早拉我起来去拜佛,我一试探,果然是故意支开我。”何钰说不想拜佛,只想睡觉,按照正常情况来说,娘不会勉强他,但是今早上强行将他带去别处玩,还跑的老远,他便什么都知道了,“我趁她去买东西的功夫解开马栓,自己骑马回来的。”
“那刚刚为什么躲我?”顾晏生又问。
何钰无语,“我穿成这样,就算你想看,我还不想给你看呢。”
他扶了扶要滑下来的胸,“小爷一世英名,可不想就这么毁在女儿妆上。”
说起女儿妆,何钰坏笑起来,“顾兄,肥水不流外人田,要不要再摸一下?手感很好的。”
顾晏生淡淡瞥了他一眼,“流氓。”
何钰这个‘流氓’的名声已经坐实,也不怕再流氓些,“顾兄,把手给我。”
顾晏生疑惑,“做甚?”
他这么说,人倒是很听话,将手伸到何钰面前给何钰看。
何钰一只手握住,一只手撸起袖子,瞧了瞧他的手腕,“顾兄,你这都当了皇上了,本该好吃好喝的供着,怎么才一个月没见而已,便瘦成了这样?”
手腕上一点肉都没有,就一层皮裹住骨头,再往上撸了撸,依旧如此。
何钰抬起他的手腕,另一只手扶住他的手肘,来回晃动了一下,顾晏生也不反抗,任由他把玩着。
“我都怕动作大了,把你的手给折了。”何钰说的是实话,顾晏生确实瘦,又不好好吃饭,这一个月来他每天吃了睡,睡了吃,腹肌睡没了,人倒是胖了,顾晏生与他恰恰相反,越发的瘦,身形单薄。
他现在这个身高,一米八出头,体重一百三四十才正常,顾晏生有没有一百二都是问题。
顾晏生将手抽回来,藏进袖子里,“没你想的那么脆弱。”
他低垂下眼,没看何钰,目光停留在凉亭外的花园里,何钰一看就知道了,“有心事?”
他以为是母亲不让他去找顾晏生,顾晏生伤心了。
虽然两情相悦,但是架不住外界阻力。
“其实母亲是为了我好,你刚上任,朝廷百官明着顺从,私底下肯定会搞小动作,母亲怕我涉险,她已经失去了姐姐,不想再失去我。”何钰解释,“你有没有觉得咱们现在很像当年的我爹和你爹,我娘不想让我重蹈覆辙,所以阻止我去找你,实属人之常情,你不要怪她,更不能像顾筝似的,加害于她。”
何钰提前把话说明白了,“当年顾筝喜欢我爹,是单方面的,但是我不是,我喜欢你,而且也有自己的主见,不会因为母亲就跟你断了联系。”
母亲重要,但是他也不会为了母亲,让自己痛苦。
顾晏生表情不变,唯有那双星空般璀璨的眼睛几次闪了闪,“我知道,我只是在想,怎样让她接受我?”
这似乎很难,在常人眼里断袖之癖有违常理。
“日久见人心,熬着吧。”何钰毫不在意。
他不在意,顾晏生在意,“安夫人喜欢什么?”
“喜欢我啊。”何钰不要脸的将两条腿都搁在他身上,“陛下将我伺候好就是了。”
他指了指腿,“正好不舒服,帮我揉揉呗。”
指挥当今圣上给他捏腿,这份待遇怕是也没别人了,何钰很有成就感。
顾晏生无奈,“何兄胆子越来越大了,原来我还是太子时便经常欺负我,如今我都是皇上了,还不加以收敛。”
他嘴上这么说,人还是动了起来,撸起袖子给何钰按腿,动作温柔和缓,像拿一件瓷瓶似的,珍惜异常。
“何兄。”
“嗯?”何钰回话。
“谢谢你还活着。”声音蚊子似的,瓮里瓮气,何钰没听清,“说什么?”
“没事。”没听见也好,省得何钰尾巴翘上了天。
何钰没听到想听的,气的直接揽住顾晏生的肩膀,与他身子贴着身子,“不带这样的,告诉我,刚刚说了什么?”
他离得近了,顾晏生躲闪,他又离近了些,打闹似的,恰好被刚进院子的安语嫣瞧见,俩人当即分开,像做错了事的小朋友似的,顾晏生站起来,“何伯父还在等我,我先过去了。”
他要走,安语嫣没拦,何钰瞧见机会,跟着站起来,“我腿又疼了,进屋歇息歇息。”
人还没走出凉亭,便被安语嫣叫住,“过来聊会儿再走。”
何钰挠了挠后脑勺,“娘,我真的腿疼……”
“过来。”
安语嫣一拍桌子,何钰立马老实的坐她对面,“娘,怎么了?”
“娘问你,你是不是真的很喜欢顾晏生?”安语嫣语气严肃。
何钰也难得认真,“娘,我晕迷了半个月,你知道我为什么会醒吗?我梦到了他,一生未娶,孤老终身,一个人死在花树下,我是被疼醒的。”
心疼,他想摸摸顾晏生,想喊他,告诉他,他一直都在,但是身体不允许,也不知哪来的劲,陡然冲破了身体的束缚,然后就醒了。
“我这辈子非他不可。”
何钰不是矫情的人,也没那么多花花肠子,既然知道了自己的心意,也就大大方方表白,没啥好羞涩的,反正他也不要脸惯了。
“你确定做好了准备?”安语嫣提醒他,“你现在是朝廷钦犯,他是当今圣上,你跟他走,非但帮不了他,反而会拖累他。”
最关键的事,“他仇家遍地,人在皇宫没人能拿他怎么办,但是你不一样,他们找不到机会对付顾晏生,便会转而对付你。”
“娘。”何钰双手摊开,“你看我像弱女子吗?”
他一路走来,靠过顾晏生几次?每次都是自食其力,偶尔需要顾晏生帮忙而已。
“神挡杀神,佛挡杀佛,除非他负我,否则我必不负他。”何钰信念坚定。
所谓困难,只是被别人说动,犹豫,迟疑,优柔寡断而已,你若信念坚定,谁都扭转不了,他们便也只能从了你。
安语嫣叹气,“既然你已经拿定了主意,娘祝你们相互扶持,白头到老吧。”
何钰露出了由衷的微笑,“多谢娘。”
他扑过去抱了抱安语嫣,安语嫣眼里有泪,但还是选择成全了他。
何钰有了她的支持,整个人都不一样了,他原来最放心不下的就是娘,所以即便心中有万千想法,也只能强压下来,如今说通了,一身轻松。
他回去后便换回了一身男装,又变成了那个英俊潇洒的少年,常年与贵人打交道,自己本身便有一股子气势,是藏在鞘里的剑,等待有一日锋芒毕露。
今年十七了,该为国捐躯了。
“顾公子,这里是女子的闺房,请止步。”门外突然传来丫鬟的声音,似乎很急,极力阻止顾晏生,“我们家小姐在屋里换衣裳,您虽然是老爷的贵客,可也不能乱闯。”
她不知道顾晏生的身份,只知道老爷对他都是客客气气的,不敢得罪,只口头劝道。
顾晏生纠正她,“是少爷,我与你们家少爷相识五年,都是男儿身,瞧一瞧不碍事。”
往常都是何钰大马金刀一般,直闯他东宫,不管他是不是在穿衣裳,是不是在洗澡,只管进来,进来也不避嫌,瞪圆了眼睛瞧他,偶尔还会上手,顺便再夸赞夸赞他一把,十足十的色狼,今日突然也想做一回色狼。
“让他进来吧。”何钰已经换好了衣裳。
那丫鬟听到了声音,稍稍让了让,顾晏生便直接推开门走了进去。
何钰正在照镜子,“果然是肥了,原来的衣裳穿着有些紧。”
他回头,一身白衣若雪,翩翩公子一般。
何钰很少穿白色的衣裳,今个儿翻了翻衣柜,竟发现就这身能穿,其它都小了,他这一个月吃了睡,睡了吃,养猪似的,把腹肌给吃没了,胖了一圈。
“怎么样?还行吧?”何钰转了一圈给他看。
顾晏生只略微发表了一下意见,便直接坐在他床边,从袖子里掏出一个药瓶,往桌子上一放,也不说话。
“什么东西?”何钰理了理乱发,没当回事。
“甘露膏。”顾晏生介绍,“有止血清凉的作用,很多人将它用在房事上。”
何钰一愣,回头看去,这才发现今天的顾晏生不太对劲,外面穿的无比正经,里头居然是空的,没穿亵衣亵裤,走路时偶尔会露出修长细瘦的大腿。
他刚洗过头,随意用根木钗挽住黑发,偶尔有一两根散发落下来,与平时正经严肃的形象形成鲜明对比。
“我仔细想过了,说服伯母的办法莫过去生米煮成熟饭。”顾晏生回答的一丝不苟,也不带半点羞涩。
到底是男子,讲这话跟吃饭喝水似的,依旧那么正经,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在谈论国事。
何钰失笑,“原来皇上大半夜不去睡觉,是来跟我探讨床上的学问啊。”
顾晏生不置可否,白皙好看的手抽去木簪,一头黑发登时落了下来。
他也不害臊,人往床上一躺,双腿岔开,“要么你来,要么我来,选一个。”
第286章 谢谢尊重
他嘴上给了选择,要么你来,要么我来,其实这姿态根本没有选择,就是想让何钰来,毕竟会疼,顾晏生失而复得,舍不得他疼。
原来倒也想过自己来,可时过境迁,发生了这么多事,越发懂的珍惜,想法也变了,从一时变成了长久。
听说做那事会上瘾,如果何钰舒服,下次说不定还要,如果弄疼了他,那他下次搞不好打死不肯,如此不如舍一时皮肉之苦,换一个长长久久。
而且何钰表面荒唐,实际上是个极其负责的人,人都被他上了,他还能一走了之吗?
“你还真会为难我。”何钰揪了揪衣襟,“我刚换好的衣裳,还没捂热乎呢又要脱掉。”
他嫌麻烦,没脱,“用不着生米煮成熟饭了,娘已经同意咱俩了,以后不能再叫安夫人安夫人的,要改口叫娘了。”
“是吗?”顾晏生丝毫不为所动,“父皇说他掌握了何兄一个秘密,是何兄以为他会死,所以才说出来的,我一直在想,何兄有什么秘密是我不知道?”
何钰登时心虚起来,“咱俩一起都这么多年了,我那点事你还能不知道,哪有什么秘密瞒着你。”
这厮心里肯定起了怀疑,看来今日不好应付啊。
“起初我猜不到,不过何兄一直说与我两情相悦,又不肯跟我鸳鸯戏水,何兄,你自己不觉得古怪吗?”顾晏生撑起身子,半躺在床上,动作大了,胸口露出大片大片的白皙肌肤,“这回又要找什么理由搪塞我?”
何钰哈哈大笑,“说的好像我不举似的。”
顾晏生说出来,肯定是还没从老皇帝口中知道,那个秘密是什么?
何钰本能掩饰,“你以为我不想吗?我都快憋死了,还要担心你接受不了,我那是为了照顾你。”
其实到了这时候,告不告诉顾晏生真实身份已经不重要了,但他藏了那么多年,几乎形成条件反射,出于本能维护,话都搁那放着了,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你确定做好准备了?”何钰最后问一遍。
反正也这样了,上是暴露,不上也是暴露,还不如过把瘾,先把顾晏生给玷污了。
顾晏生没说话,身子一倒,平面躺好。
这是明确告诉他做好了准备,既然做好了准备,那就……不客气了。
何钰小灯一吹,床帘一拉,跟顾晏生挤在同一张床上,那手不老实,往顾晏生衣裳里探去。
顾晏生本能缩了一下,像被冻着了似的,倒抽一口凉气。
何钰摁住他,“不是做好了准备吗?缩什么?”
顾晏生闭上眼,又用手臂捂住眼睛,脑袋一歪,摆出一副任君采撷的模样,把何钰都逗笑了,“分明接受不了,还逞强。”
他方才几次去摸顾晏生的屁股,都被顾晏生避开,虽然确实没有工具,不过逗逗他还是挺有意思的。
这厮表面看来正经无比,仿佛不知道紧张为何物一般,一上了战场,登时露怯。
何钰将人挤进床里,自己跟着躺下,“现在知道我为什么忍着了吧?”
他忍不住抱怨,说的跟真的似的,“我为了你,自己险些憋坏,你倒好,差点冤枉了我。”
顾晏生放下手臂,睁开眼,琉璃珠似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床顶,“你可以不用管我。”
“那就是强迫。”何钰手闲,捏了捏他的脸,“你把我当什么人了?”
顾晏生将他的手拉下来,平静道,“既然不是这个原因,那你告诉我,你告诉了父皇什么?”
何钰顿了一下,“你想知道?”
这个事不告诉他,他心里有疙瘩,但是告诉了他,他肯定又会怀疑,何钰纠结了一下,还是决定实话实说。
“当时你父亲说了很多过去的事,他自己不幸福,便认为我们也不会幸福,我便故意骗他,说我是女儿身,不仅不是单相思,还没有世俗阻碍,当时把你爹气的啊。”
顾晏生转头看他,先是沉默了片刻,突然上手往他胸前抓去,被何钰握住手腕,“隔着料子怎么摸得出来,伸进去才能感受得到。”
他拉住顾晏生的手,要往自己衣裳里伸,顾晏生先是不动,任由他控制着,快到的时候陡然挣扎,抽回自己的手,“流氓。”
何钰哈哈大笑,笑容嚣张,气焰高涨,“我就是流氓,偏你这个良家妇男喜欢我。”
顾晏生在被子底下拧了他一把,何钰强忍住疼不动声色,并优雅又不失礼貌的转移话题,“刚刚都是你问我,现在轮到我问你了,为什么留着顾筝不杀?还奉他为太上皇?”
这个问题困惑何钰很久,一直想不明白。
顾晏生没有回答,反倒问了另一个问题,“何兄,皇宫外是什么?”
这两者之间有关系?
“青山,绿水,沙漠,高原,皇宫外是万里江山。”何钰如实回答。
“何兄的答应还是一样啊,这么多年都没变过。”原来有野心,现在还是有野心,“权力确实是个好东西,何兄,你有才华,有本事,不如跟我争吧。”
???
何钰一头雾水,“争什么?”
“争皇位。”顾晏生表情认真,“若你能胜我,我便辅佐你当皇上,若我胜你,你便要一直辅助我。”
噗!
何钰笑了,“皇帝陛下,有点自信行不行?你的筹码可不止手里的权力,还有你的人。”
他撑起身子,板正顾晏生的脸,仔仔细细瞧了一遍,“皇帝陛下长的这般好看,身材也这般好,即便一无所有,光这张脸,我便能看一辈子。”
这是实话,光是扒顾晏生这一件事,他都能做一辈子。
顾晏生嗤笑,“你当真对权力不感兴趣?”
那是不可能的,何钰自小的愿望就是争,就是抢,将权力牢牢握在手心,肆意活着,不要任何欺压。
“你姐姐死了,你爹娘被迫留在京城,分割两地,都是因为权力,拥有了权力,就不会发生这种事,你能救活你姐姐,你爹娘也不会被迫分离三年,你能自己杀了顾筝,用不着问我为什么留着他,我不信,你真的对权力不感兴趣。”顾晏生最了解他,知道他心中所想,方才那答案,其实就是何钰的回答。
“感兴趣又怎么样?”何钰放开他,“如今坐在这个位置上的人是你,你要我造反吗?还是杀了你?”
“只要你比我强,有何不可?”顾晏生幽幽望他,“何钰,我了解你,你不是甘于平凡,默默无闻的人,你有大抱负,大野心,不要因为我放弃,做你自己想做的。”
何钰无力翻个白眼,“好好的非要我跟你作对干嘛?日子不想过了?”
“想。”顾晏生诚恳道,“但我更想你自由,你开心,你实现自己小时候的愿望。”
何钰小时候的愿望是像爹一样当个丞相,后来发现自己是女儿身,便想着当皇上,从来没有过低人一头,辅助别人,将命运掌握在别人手里的想法。
“何钰。”顾晏生握住他的手,“咱俩第一次见面时我就看出来了,你在利用我,说扶持我上位,也都是假话,真正想坐上皇位的人是你。”
刚开始确实是利用,利用着利用着,发现顾晏生这人还有拯救的可能,比如说他缺爱,对待感情很执着,叫何钰发现了机会,改变了策略,从利用变成了真心相对。
这一交心顾晏生陷了进去,何钰也陷了进去,又几经生死,突然就没那么执着了,可他还是那样的人,不肯将命运掌握在别人手里,现在好说,毕竟是你侬我侬的阶段,一旦进入老夫老妻阶段,迟早会出问题。
就像很多人恋爱时和结婚时的区别。
恋爱期可以为了对方放弃所有,不在乎钱,一旦结婚就会发现处处需要财米油盐,酱醋茶药。
何钰有钱,他唯一的执念是权,没有权,他不开心。
“我不会让给你,你必须跟我争,靠你的真本事。”顾晏生紧了紧手,与何钰十指相扣,“我已经立了遗诏,如果我死了,皇位由你继承。”
何钰啪的一声拍在他手背上,“别诅自己,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你这种大祸害肯定会长命百岁的。”
顾晏生摇头,“我不想活那么久,我能活到三十就够了。”
何钰也愣了一下,“就活三十啊?那你死了我怎么办?”
顾晏生这是找揍啊,勾搭了他,又说自己只想活三十,“不行,我不同意,必须活久点。”
顾晏生还是摇头,“活的久了会丑,你会嫌弃我。”
何钰不嫌弃他,“到时候我陪你一起丑,但是你要陪我一起老。”
顾晏生那边没回应,何钰撞了撞他,“答不答应?”
“嗯。”顾晏生似是应付一样,小声说话。
何钰不满意,“大声一点。”
顾晏生干脆不理他,闭上眼身子一侧,歪去了里头,背对着何钰。
何钰一头雾水,刚刚说错话了吗?这厮怎么好像生气了?
他将人板正,顾晏生又翻了回去,何钰又将人板正,顾晏生再翻,几次之后何钰就知道了,这厮绝对生气了,好端端的又生气?
何钰不明所以,但也没抛下他,自己也背过身子,跟顾晏生背靠背,“今天中午你说谢谢我听到了,我也谢谢你。”
谢谢你跟别人不一样,没有剪去我的羽翼,要我归于幕后,默默辅助你。
谢谢你肯尊重我。
第287章 你真可爱
夜幕降临,俩人背靠着背,就这么睡了过去。
何钰其实睡的不深,人躺着,看似睡着了,其实脑子一直在转,想着顾晏生的话。
今天的话题有些沉重,原来还在调子上,后来越走越偏,又偏去了国恨家仇个人意愿上。
顾晏生给了他足够的尊重,虽然依旧没杀顾筝,也没告诉他为什么留着顾筝,其实何钰心里略微猜到一些。
他半夜醒来,没忍住,转过身,亲了这个人一下,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感觉这个人瘦的有些不正常,仿佛生了病,苍白脆弱的那种。
脸颊都瘦了下去,没以前好捏。
如果天天见还不会有这种感觉,但他俩相隔一个月,陡然见面,这种变化就会放大。
何钰不知道他能住几天,毕竟现在是皇上,没以前那么自由,事事要以国家为先,估摸着最多三天,这三天里尽量给他补补,能补多少便补多少,最好胖回来。
他有了想法,也没犹豫,第二天一大早叫人去**汤,说是自己喝的,他娘知道他过不久就会离开,亲自去熬,熬了满满一锅,何钰假装喝不完,叫顾晏生一起喝。
饭桌上状态很奇妙,他娘给他打汤,他给顾晏生打,他娘给他夹菜,他给顾晏生夹,他娘在桌子底下踢他,何钰在桌子底下踢顾晏生,全程神交流,不说话,只靠动作眼神猜对方说什么。
上一个菜,何钰踢顾晏生一脚,叫他自个儿夹,顾晏生为难他似的,就是不动,等着他夹。
何钰夹完肯定又被他娘瞪,不瞪顾晏生,就瞪他,毕竟顾晏生是皇上,又是客人,表面还是要客客气气的。
他娘不太喜欢顾晏生,这是有目共睹的,所以俩人不敢明着太过亲近,只偶尔趁她不注意,做个小动作。
顾晏生肯定不会主动的,大多数都是何钰主动,对顾晏生动个手,动个脚,勾个肩,搭个背,险些没将安语嫣气死。
其实何钰这还是收敛的,要是在京城,爹娘不在的时候,他闯顾晏生的东宫像家常便饭,顾晏生倒是不常来打扰他,偶尔喜欢搁他屋里过夜,被安语嫣瞧见,一口银牙差点咬碎。
居然在她女儿的房间里过夜,未婚先睡,实属大逆不道啊,瞧着熟门熟路的样子,也不像第一次。
她不知憋了多少火气,这也是她脾气好,私底下再如何,表面也是一副热情招待的模样,当然是在人前,人后干脆不跟顾晏生说话,气顾晏生是一个原因,怕他俩重蹈何文斐和顾筝的覆辙也是一个原因。
何文斐和顾筝的事他娘也知道,毕竟是当局者,顾筝表现的又太明显,全世界除了他爹没往那方面想之外,其他人差不多都看了出来。
顾晏生好巧不巧恰好是顾筝的儿子,多大的仇,情敌的儿子啊,她能接受顾晏生,表面维持一份平和都属意外,算是给足了顾晏生面子。
顾晏生也不强求,不刻意讨好,也不避重就轻,忽略她,能聊就聊上两句,聊不到一块去,便算了。
他俩其实蛮有话题的,都会绣花缝衣裳,本该当闺蜜处,奈何新仇旧仇加一块,他娘拉不下脸。
旧仇是顾筝的老账,新仇是顾晏生即将把她闺女拐走,她闺女还一副心甘情愿,上赶着的模样。
其实换个角度想,她会很开心,比如何钰是儿子,找了个乖巧懂事,多才多艺,长的倾城倾国还位高权重的美人媳妇,何钰多担待点媳妇那肯定是没问题的,偏偏他娘知道他的身份,顾晏生不知道,这里头有个代沟。
他娘反正觉得,男的该多照顾女子,哪有女子上赶着贴男子的,掉价。
何钰不管那么多,这几天里有事没事就往顾晏生的院子里跑,陪着顾晏生一起增肥。
他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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