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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里的姑娘爱吃肉-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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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觉出这里面的利害,虽然白惊蛰觉得她跟陈璁大概是没什么机会再见了,但为了让爹爹放心,还是郑重点了点头,“嗯。”
  “好了,时候也不早了,都下去吧。”
  白惊蛰跟元朗起身告退。
  *
  白惊蛰和元朗一起从书房出来,往自己的住处走。
  白惊蛰一想起张凡和陈璁吃瘪的样子就忍不住想笑,转身跟元朗道:“今天幸亏有你在。不然我就被张凡牵着鼻子跑了。”
  “嗯。”竟没一点高兴,越过她径直往前走。
  白惊蛰撇撇嘴,笑着追上,“你早就想好了对吧?”
  元朗稍微转头看她。
  “怎么对付张凡。”白惊蛰补充,“所以才没有叫醒我。”
  元朗收回视线,不答。
  元朗这点最好,总是会默默把一切安排妥当,不让人操任何心。但这点也最不好,一点不表现,总叫人忽视。
  白惊蛰不禁想起之前听到有人说元朗是她的影子,抬头看着他的背影,这么优秀的一个人,怎么能是别人的影子。
  白惊蛰脸上忽绽开一抹灿烂笑意,脚步轻快走近用肩膀撞了下他的手臂,“下次我给你当跟班吧,让大家好好见识见识元朗的厉害。”说完,眉眼弯弯。
  听懂她的意思,元朗不由一怔。
  看他那一副严肃严重的表情,白惊蛰可不想听他说什么不用,更不想听他说感谢,忙笑着捂住肚子,“哎呀,好饿啊。”
  刚说完,就见蓉姨从一个月拱门走过,白惊蛰眼前一亮,“蓉姨!”她喊了一声,而后风一阵地跑了过去,留下一缕若有似无的香气。
  好闻,
  却陌生。
  元朗垂在身侧的手不自主握拳。
  

  ☆、chapter 25

  白惊蛰今日醒得早,见天光微亮,又将是晴朗的一天,心情甚好,梳洗完骑着马就出门了。
  去城外跑了一圈,回城之后没着急回家,而是牵着马,在闸北河边吹风闲逛。
  再过半月便是春水祭,闸北河堤上已经有人开始布置。白惊蛰看着对岸的人忙忙碌碌,想起以前春水祭时候,城里的人也是早早开始准备,孩子们更是从过了上元就一直期待着,四海八方的人都赶到永州只为能亲眼一睹这壮观场面。然而这几年,皇上身体不适,少理政务,世家大族开始把持朝政,边境又不太平,慢慢的春水祭也没有以前那么热闹了。
  在河边待了大半个时辰,天已大亮,白惊蛰才骑马回府。
  一进门,正好碰见清叔领一位体态丰腴的妇人出来。
  “小姐。”清叔同她招呼一声。
  白惊蛰点头。
  那妇人见她后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白姑娘真是承了夫人的美貌,也是天生丽质好模样。”
  白惊蛰一向不会应对这些场面话,只笑着颔首,径直走过去。过了前院,上了几步台阶,见元朗和爹爹都在正厅里。
  “爹爹!”白惊蛰老远就叫人,进了前厅,却发现气氛有些不对劲,不禁收敛下来。
  “回来了?”
  “嗯。”白惊蛰挪到元朗身旁坐下,小心打量着两人。
  似乎他们的对话已经结束,元朗垂着眼默默喝茶,爹爹也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爹爹,我刚刚进来碰到一个人,那是谁啊?”白惊蛰问。
  不过爹爹并未回答她,沉吟半晌,转而对元朗道:“元朗,你和蓁蓁都是我一手带大的,在我心里你们没有不同。你若有了心仪的女子,不必担心聘礼的事。如果成亲之后你想搬出去住,那我便为你在这城里置办一处宅子也可。”
  一听又是聘礼,又是搬出去的,白惊蛰一下猜到刚刚那妇人是谁了。
  竟然是来给元朗说媒的吗?
  也是,过了今年元朗也满二十了。想到以后家里就只有她一个人了,白惊蛰心情忽然有些低落,小心翼翼地盯着元朗。
  元朗放下手里的茶盏,侧过身面对着白守川,“元朗对您的恩情感激不尽,只不过成亲的事暂时还未考虑过。”
  闻言,白惊蛰悄悄松了一口气。
  白守川并不是要催元朗成亲,只是希望他不要有什么顾虑,是以听他这么说,也稍稍放心,笑着道:“不着急,等遇到心仪的再说不迟。”
  “嗯。”
  *
  等爹爹放了行,白惊蛰追着元朗去了听松馆。
  两人对坐在院中的石桌旁。
  “没想到你也开始叫媒人盯上了。”这个事情实在是少被谈起,未免尴尬,白惊蛰只好用半开玩笑的语气道。
  元朗却专心致志地擦拭着自己的剑,沉默。
  白惊蛰盯着他看了一会儿,“那你以后真的会搬出去住吗?”脸上笑得漫不经心,声音里却透着一丝紧张。
  元朗举起剑左右看了看,觉得满意了才收回剑鞘里,起身顾自往屋里走。
  “诶?我跟你说话呢!”白惊蛰连忙追了上去。
  “先管好你自己吧。”元朗将剑放好,头也不回道。
  “我哪里没有管好我自己了。”白惊蛰轻哼一身,“不想说就算了。”撂下话,白惊蛰转身就要走。
  “你。”元朗背对着她,忽然开口。
  “什么?”在他这儿刚碰了一鼻子灰,白惊蛰答的时候语气不免有些冲。
  “小姐!”门外突然传来阿春的声音,话音未落,就见一人冒冒失失地跑了进来。
  阿春还是同以前一般,比她还咋呼。
  见她这似乎捡到银子般,白惊蛰问:“怎么了?”
  阿春献宝似的捧出一张请帖,“刚才付先生府上递来请帖,请小姐跟元朗少爷过去赏花呢。”
  付先生?
  白惊蛰接过请帖,展开一看,了然。
  她就说付先生如何会请她和元朗去赏花,原来是为了让付云桑和城中这些同龄人认识认识特地举办了个茶花会。白惊蛰一抬头,见元朗也是面有不解,便解释道:“忘了告诉你一个大大大大事。”
  一听她如此夸张的表述,元朗就知道肯定是没什么大事,应付的答了一声,“嗯。”
  白惊蛰神秘兮兮地凑了过去,“付先生有个女儿你知道吗?”
  元朗一愣。
  见他这般反应,一猜肯定就是不知道,白惊蛰些许得意继续道:“叫付云桑。前两日我在修颐哥哥那里见到了,据说从小养在药王谷,前不久才回来。一起去啊?”有热闹不凑就不是白惊蛰了,不过元朗不是很喜欢这种场合,她兴致勃勃邀请。
  “嗯。”
  出乎意料,他竟然二话不说就答应,白惊蛰开心得差点蹦起来,然后也不知道要去干什么,转身就往屋外跑。
  “蓁蓁。”元朗出声叫住她。
  白惊蛰在门口险险停住,应声回头,“嗯?”
  阳光从外面照进来,她逆光站着,看不太清楚她脸上的表情。元朗略一犹豫,缓声,“如果我离开……我是说,如果我搬出去……”
  白惊蛰一言不发,静静看着他,等他说完。
  受不了那深深看着自己的目光,元朗别过脸,用几不可闻的声音问道:“你想我留下吗?”
  “想!”
  就在他还在犹疑她是不是听到了的时候,她已经斩钉截铁的回答了。
  元朗一时愣住,久久才轻轻应了一声,“嗯。”
  *
  这是白惊蛰第一次来付府,一个十七八岁的小厮领他们进去。
  “两位这边请。”
  到了后院,白惊蛰就闻到一股淡淡的药香,不愧是付先生的家。至一月拱门前,一阵欢声笑语传来,一走过去,别有洞天。
  正对面一片碧湖,湖中有一座造型很是别致独特的太湖石,湖边杨柳依依,后面亭台楼阁错落。已经来了不少人,三三两两聚在一起说笑。
  小厮同他们说了一声便躬身退下了。
  见其他人玩得甚是开心,白惊蛰忙拉着元朗往人群里凑。
  走过廊桥,却被前面并肩走着的两个姑娘拦住,白惊蛰正要带着绕过她们,忽听身穿粉红裙衫的姑娘问:“听说祁王殿下也来了?”
  一听到“祁王殿下”四个字,那刚大步迈出去的腿悄悄咪咪地收了回来,亦步亦趋的跟在两人后面。
  旁边蓝衣姑娘答:“嗯,我刚还看到付先生在与殿下在凉亭里说话。”
  “真的?”
  “我骗你不成。”
  “那我们也快过去看看吧。”粉衣女子拉着蓝衣女子就要走。
  “别去了。“蓝衣女子反而拉住她。
  “为什么?好不容易才见到殿下一面。”
  “那付云桑一直陪在殿下身边,一有人过去就臭脸,信不信到时候扔根银针给你,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凭什么?她算殿下什么人?”
  “你傻啊,祁王殿下待付家如此不同,摆明就是要结亲。”
  “什么?!”
  “嘘,你小点声。那个,你有没有觉得……突然有些冷?”
  “我好像觉得后背,发凉。”
  两人小心的缓缓回头,突然看见一张笑得阴沉沉的脸,“啊!”两人惊叫一声,连连退开。
  白惊蛰皮笑肉不笑,看着那蓝衣女子,“你刚刚说在哪儿见过修颐哥哥?”
  整个永州城只有一人称祁王殿下修颐哥哥,不用问就知道她是谁。听闻这个将军府小姐杀人不眨眼,那蓝衣女子颤颤巍巍抬手指了个方向,“那……那、那边。”
  白惊蛰二话不说,当即转身往气势汹汹的那个方向走去。
  元朗略一沉吟,默默跟上。
  *
  白惊蛰到的时候,没见到付先生,凉亭里除了坐在石桌旁的付云桑和长孙兰夜之外,只有吟冬、彦青和一个伺候的丫鬟。
  付云桑正在跟修颐哥哥说话,神情与她那天在祁王见到的有些不同,虽也不笑,但莫名叫人感觉柔和许多,每每看向修颐哥哥的目光都亮得刺眼,哪还有半分冰山美人的影子。再看修颐哥哥,面带笑容,低着头,明显是在很认真地听她说话。
  一看周围,不少人频频往凉亭里打量,什么郎才女貌,一对璧人的字眼直往她耳朵钻。白惊蛰深吸一口气,大步流星的往凉亭里走,隔着老远就开始叫人,“修颐哥哥!”
  这架势生怕别人不知道她来了。
  凉亭里的人都纷纷看过来。
  白惊蛰和元朗一前一后进了凉亭。大家互相见了礼,白惊蛰一屁股就坐在长孙兰夜的另一侧,“本来刚才还在想一会儿去祁王府找你呢,没想到会在这儿见到修颐哥哥。”
  她说话的时候,元朗默默坐到了临湖那边的鹅颈椅,看着湖面。
  “有什么事吗?”
  白惊蛰忽然笑得很开心,“没有啊。就是想去找你。”
  看她笑得那么开心,长孙兰夜也不由跟着笑,没叫吟冬,顾自拎起茶壶给白惊蛰倒了杯水。
  这种事常有,吟冬他们早就见怪不怪,也没有上前帮忙。
  付云桑看着那被很自然放下的茶杯,眸色微沉。
  “谢谢修颐哥哥。”白惊蛰今天格外乖巧。
  长孙兰夜一愣,又笑,没多说什么,只道:“小心有些烫。”
  “嗯。”
  这边话音刚落,一个丫鬟端着果盘进来。
  付云桑坐的位置靠外,顺手便接过果盘放到长孙兰夜面前,“这是今早刚从树上摘下来的,殿下尝尝。”
  不等长孙兰夜反应,果盘一下被端走。
  “这些水果一看就很好吃。”白惊蛰抱着果盘,一副垂涎三尺的样子。
  见状,付云桑和两个丫鬟都不禁皱眉。
  白惊蛰和付云桑是面对面坐着,自然没有错过她脸上的表情,不过装作没看见大快朵颐。
  “那殿下尝尝这点心吧。”付云桑又将点心端过来。
  “这点心看起来也好好吃啊。”说着点心又到了白惊蛰面前。
  后面不管付云桑递什么给长孙兰夜,全被白惊蛰先一步抢走。
  白惊蛰一边不住的往自己嘴里喂东西一边盯着付云桑。忽然,付云桑又动了,不慌不忙的倒了杯茶放到修颐哥哥面前,“殿下,喝茶。”不出意外的茶杯刚落到桌面上就被白惊蛰端走了,一口气喝光,喝完还不忘感叹一句,“好茶!”
  不等她放下杯子,长孙兰夜和元朗同时起身。注意到对方的动作,两人对视一眼,元朗将脸别开。
  长孙兰夜浅笑着对白惊蛰道:“坐了这么久了,蓁蓁陪我出去走走可好?”
  “好!”不用在这儿抢东西吃,而且还不好吃,白惊蛰立马答应。
  “据说付先生养了许多花木,我们去看看?”
  “嗯!”
  付云桑说要去招待别的客人便不陪同了,吩咐了丫鬟带他们过去。
  一行人出了凉亭。见到长孙兰夜,路旁众人纷纷冲他行礼,“祁王殿下。”
  长孙兰夜皆颔首致意。
  白惊蛰走在长孙兰夜身后,清楚的看到那些人看向修颐哥哥时眼睛里的仰慕,若是目光一不小心落到了自己身上,一瞬间就成了轻视嘲笑。想起方才有人说修颐哥哥跟……是郎才女貌,顿时来了气,正要发作突然觉得腹中一阵绞痛,“唔。”
  捂着肚子,停下脚步。
  “蓁蓁?”长孙兰夜看向她。
  突然一阵奇怪的感觉涌上来,白惊蛰大惊,继而羞愤欲死。
  她,好像是吃坏肚子了!?
  

  ☆、chapter 26

  湖边的一小院。
  白惊蛰这症状来得又急又猛,在跑了四五趟茅房之后,整个人虚软无比的靠坐在床沿边,不敢站不敢躺,生怕好不容易才消停下来一躺一站又要往茅房跑。
  付传慈坐在白惊蛰对面,正凝神诊脉。先前他粗诊一番,施了针,待她腹泻之症缓下来之后,现在才得了机会细细查看。
  白惊蛰靠在床柱上任由吟冬弯着腰帮她擦着脸上的虚汗,“吟冬……”
  “嗯?”吟冬稍微停下手里的动作。
  白惊蛰抬眼看了眼外面,能看到门口窗前人影晃动。她上一次冲出去的时候,就看到修颐哥哥、元朗还有彦青都站在门外,一想到他们看到自己一趟一趟跑茅房的样子,白惊蛰恨不得挖个坑把自己埋了,强打起精神道:“你让……他们都出去!”
  吟冬扭头看了看,屋里除了她和付先生,并无其他人,安慰道:“放心吧,殿下他们都在屋外等着,不会进来。”
  “让他们再离远点!不许在屋外!”白惊蛰开始耍横。因为身体不适,人本就有些虚弱,再一着急,便是泪眼花花。
  想她堂堂白家军的少将军竟会拉肚子拉成这般模样,叫人看到,尤其还是……他们,她以后还怎么面对他们!
  “快去啊!”见吟冬不动白惊蛰着急催促。
  见她动来动去付先生都没办法看诊,吟冬只好转身出门,白惊蛰这才安分下来。
  屋外说话的声音很小,白惊蛰完全听不见他们再说什么,不过没过一会儿,门外的人影便都不见了,她心里不由松了口气。
  吟冬折身回来,看到付先生刚好诊完脉,便问:“付先生,如何?”
  付传慈起身,露出一个宽慰的笑,“放心吧,并无大碍。我一会儿让人送碗汤药过来,喝下再休息片刻便会没事。”
  听说没有大碍,吟冬不禁松了口气,“多谢付先生,敢问先生这症状是如何引起的?”
  “她今日可有吃些什么?”
  吟冬略一沉吟,将白惊蛰从进凉亭吃的东西一一说了出来。
  白惊蛰在旁边听得一愣一愣的,吟冬的记性越来越好了,竟然她吃过三五个花生都没落下。
  “不过这些东西蓁蓁小姐以前也一起吃过,但从未出现腹泻症状。”
  付传慈听完,细细思量,半晌没有说话,忽而脸色微微一变。
  见状,吟冬赶忙问,“付先生,怎么了?”
  听到她的声音,付传慈脸上重新挂上笑意,“无事。我想应该可能是吃得东西太多太急所引起的。”
  说起吃得太急,吟冬不由想起白惊蛰在凉亭里,不管付家小姐递什么给殿下抢过来就往嘴里塞。吟冬走到她身边,忍不住笑,“叫你抢东西吃,现在吃到苦头了吧。”
  白惊蛰不以为然的皱皱鼻子,碍于付先生还在,只小声嘟囔一句,“明明是她先动的手。”
  声音虽小,吟冬还是听到了,先是一愣,不过很快便明白她的意思,一时脸上笑意更深,状似无意的低语了一句,“是你的,别人怎么抢也抢不走。”边说边扶她躺下。
  白惊蛰别过脸,神色有些黯然,接了一句,“不是我的,我也怎么抢都抢不来。”
  闻言,吟冬先是微微讶异,一垂眸,看到她这般模样,只叹气轻笑,并未多说什么。
  因为外面还有人等着,付传慈叫来管家,将这边安排妥当之后,才去跟长孙兰夜回话。
  *
  药很快送了过来。
  白惊蛰坐起来接过碗,黑黑的有点臭。俗话说,长痛不如短痛,白惊蛰拿出汤匙,就着碗一饮而尽,而后脸皱成一团把碗递给吟冬。
  “再躺会儿。”吟冬把碗放到床边的小方几上,又扶白惊蛰躺下。
  白惊蛰这会儿精神好了不少,脸上也慢慢有了血色。吟冬帮她盖被子的时候,一点点风扑面,不知道是药的味道还是她在茅房里蹲得太久,有点臭臭的味道。
  “吟冬!”
  被她这一惊一乍吓了一跳,吟冬睁大了眼睛看她。
  “修颐哥哥他们还在外面吗?”
  就这点事。吟冬慢条斯理答,“嗯,付先生说你休息会儿就可以回去了。殿下和元朗少爷都在外面等你呢,放心吧。”
  放心?他们在她才不放心啊!要是这味道真是她身上的味道,被他们闻到,她真的就是没脸见人了!
  白惊蛰忙道:“你出去跟修颐哥哥,哦,还有元朗说一声,说我已经没事了,药也喝了,让他们先回去,我待会儿自己回去。”
  吟冬面有不解,之前又是抢东西吃又是情绪低落的说不是自己的,自己也抢不来,现在竟又将人往外赶,想了想,“话我可以传达,可是殿下和元朗少爷愿不愿意走那便是他们的事了。”
  听吟冬这语气,白惊蛰就知道想自己回去是不可能了。于是,等休息够穿好衣衫之后,白惊蛰将付家管家叫了进来,问他借了个东西,承诺一会儿回去之后会送个新的过来还上。
  管家也多听闻将军府的小姐说话行事与常人不同,不过听她说要借一床被子走的时候,他还是愣了好久。不过毕竟她是客人,虽觉奇怪还是答应让她带走,还说不必还。
  当白惊蛰用一床被子将自己裹得像个粽子出现在门口的时候,坐在院子里的石桌旁的几人皆是一怔。
  “蓁蓁?”长孙兰夜起身,眼有笑意,也有疑惑。
  白惊蛰生怕他靠近,不自觉往角落里缩了缩,避开他的目光,道:“冷。”因为想赶紧从这里离开,话自然是能少说就少说。
  见他们不说话只看着自己,白惊蛰将被子又裹紧了一分,“修颐哥哥,麻烦你待会儿送下元朗,我还有点不舒服,不想与人同乘一辆马车,我先走了!”飞快说完,然后几乎是贴着路边一溜烟跑了出去。
  留下几人面面相觑。
  *
  因为白惊蛰当时没有闹出太大动静,所以来付家做客的人到太阳开始西沉才陆陆续续告辞离开。
  付云桑站在爹爹身后,面色平静,眼眸低垂。每有宾客过来告辞的时候,客套的话都是付传慈一手包揽,付云桑只是点头示意,热情好客是算不上了,但也不失礼节。
  送走了所有宾客,付传慈转身往里走,看了眼站在一旁的女儿,语气严肃道:“跟我去祠堂。”
  付云桑目光微微一闪,未多言,默默跟上。
  付家祠堂。
  “跪下。”付传慈面对着列祖列祖的牌位道。
  付云桑被这两个字着实炸了一下,抬头,脸上难掩诧异。
  “跪下!”付传慈的语气又加重一分。
  付云桑却站着没有动,冷静应答:“爹爹,云桑并未做错事。”
  见她还顶嘴,付传慈一时气结,好一会儿才缓过来,“你未做错事?好。那我问你,你倒给祁王殿下的那杯水你真的希望是殿下喝下去吗?”说完,不等付云桑说话,又补了一句,“我已经问过府里的下人了。”
  付云桑垂眸,抿了唇,未答。
  虽早已知道是怎么回事,但是见她面对自己的质疑一言不发,付传慈既气又心痛,“还要坚持说自己没有做错事吗?”
  付云桑面色不改,跪了下去,淡淡道:“若是她不争抢,也不会这样。”
  见她毫无悔改之意,付传慈气得发抖,厉声呵斥,“到现在你还不知悔改!我们付家世代行医,教你的是治病救人之法,你竟拿去害人!?若是传出去,你自己的脸往哪儿搁?我的脸往哪儿搁?付家列祖列宗的脸又往哪儿搁?”
  付云桑也不抬头,情绪平静,“爹爹心里是救死扶伤、家国大义,可惜女儿待在爹爹身边耳濡目染的机会太少。”
  闻言,付传慈先是微微错愕,继而怒气顿消,目有愧疚,沉默半晌问:“你怪我将你送去药王谷?”
  付云桑脑海里浮现出一个孤零零的白色身影,双亲亡故,他站在灵堂中间,沉稳如水,叫人看不出一丝悲伤。哪怕风雨飘摇,只要他站在那里,便让人愿意相信一切都会过去。
  “当初去药王谷是女儿自己要去的,从来没有怪过爹爹。”
  一句话,付传慈忽然觉得自己被拒之千里之外,明明是自己的女儿,自己却越来越看不懂这孩子了,心下不由凄凉,“虽然你会的东西只有一半是我教的。”顿了顿,甚是怅然,“或许这些年过去,连一半也不剩了。”
  话音落下,父女两齐齐沉默,祠堂里静得针落可闻。
  良久,付传慈缓缓开口,“越是想要得到,越是要学会珍重。若因求而不得,陷人危难,不仅会让自己落得让人耻笑的下场,想要的也会永远得不到。”
  付云桑沉默片刻,而后缓缓俯身磕头,“多谢爹爹提点,女儿谨记。”
  付传慈长叹一声,“罚跪两个时辰,再把家规抄写五十遍。”说完,转身往祠堂外走。
  “是。”付云桑跪直身体,依旧那副淡淡的表情。
  

  ☆、chapter 27

  天气晴好,白惊蛰练完晨功直奔听松馆,准备拉着元朗出门,结果里里外外找了一圈,也没见到人影。出来的时候,刚好碰到清叔。
  “清叔你有看到元朗吗?”
  “朗少爷一早就出去了。”清叔答。
  闻言,白惊蛰心里不由纳闷,元朗很少会自己一个人出去,还一大早的,而且她也没有听他提起过有什么事。
  “他有说什么时候回来吗?”
  清叔笑着摇摇头。
  白惊蛰若有所思的回了桃夭院。
  天气渐热,她练功出了一身汗,便让阿春备上热水,好好梳洗了一番。
  洗了个热水澡,神清气爽。看着窗外大好的春/光,白惊蛰实在在这院子里待不住,一心想要出门溜达,摸摸头发已经干了,便朝院子里喊了一声,“阿春,快过来!”语调轻快,宛若翩翩蝶飞。
  阿春正在伺弄院子里的花草,听到白惊蛰叫她,忙放了手里的东西快步进屋,“小姐,您叫我?”
  白惊蛰从衣柜里拿了衣裳穿上,一屁股坐到梳妆台前,从镜子里看着兴冲冲跑进来的阿春,招呼道:“过来帮我把头发束起来。”
  一听她又要梳那男人才梳的头,阿春不由撅起嘴,不情不愿的“哦”了一声。应是应了,可是人却站着不动。
  “快过来啊!愣着干什么?”白惊蛰不由转头看她。
  “哦。”阿春磨磨蹭蹭的走了过去,拿起木梳先帮她将头发理顺。
  “小姐要出门吗?”
  “嗯。”
  “今天天气这么好,也不是去军营里……小姐今天穿裙衫怎么样?”问到重点的时候,阿春眼里都是期待的光芒。
  裙衫?白惊蛰微怔,不由回想了一下上一次自己穿裙衫好像还是及笄之礼的时候。她一会儿还要骑马,裙衫实在太不方便,果断拒绝阿春的提议,“不怎么样。”说完,透过铜镜白惊蛰见阿春很是沮丧,算是安慰道:“我觉得这锦服挺好的。”
  “小姐自然是觉得好了,可那些少爷公子哪个会喜欢天天男儿打扮的姑娘啊?”阿春手里有一下没一下的梳着,嘴里念念有词。
  白惊蛰耳朵尖,听了个清楚,不以为意,“不喜欢便不喜欢,我又不稀罕他们喜欢。”
  “难道小姐不打算成亲吗?”阿春一脸惊恐。
  白惊蛰也是同样惊恐,这还是第一次有人跟她说起成亲,一个惊诧差点被口水呛到,“成亲?”
  “对啊。虽然小姐是威风八面的少将军,但也是要成亲的啊。就像朗少爷,前几日不就有人上门来问将军他的亲事了吗?就只有小姐……”
  “元朗那天也说了他暂时还没有成亲的打算。”白惊蛰与她争论。
  “才不是。”阿春小声反驳。
  “什么才不是?”
  “朗少爷这几日天天都是一大早出门,午后才会回来。大家都在说朗少爷是有心仪的姑娘了呢。”
  因为那日在付先生府上吃坏了肚子,可能伤了元气,加之爹爹去了军营,家里没人管她,白惊蛰这几日都是睡到日上三竿才起,醒了就窝在桃夭院里看修颐哥哥送来的一些讲王侯将相的书,倒是不知道元朗这几天都是天天一早出门。
  白惊蛰这次没有着急反驳阿春,凝神想想,不过一想到元朗那张万年冰山脸,还有哪怕待在一起一整天说的话也屈指可数,这样的性子能有姑娘喜欢?下意识连忙摇头,“不可能。”
  “小姐不信就算了。”
  “当然不信。”
  阿春将理顺的乌发都握在手里,要是梳个发髻该多好看,垂死挣扎,“小姐,要不今天梳个发髻?”
  “不要!”白惊蛰毫不犹豫拒绝。
  见她铁了心,阿春只能按照她的意思将头发都束了起来。
  收拾妥当,白惊蛰骑着马就往长孙府去。
  *
  栖凤斋。
  “殿下现在在前厅见客,谈完就过来。”吟冬端了茶上来,跟在水榭边戏水的白惊蛰道。
  白惊蛰起身,甩了甩手上的水,走进屋,找了个位置坐下,接过吟冬递过来的茶盏,“嗯。”
  小时候白惊蛰只知道修颐哥哥生得好看,又很疼她,长大了些她才知道大晋祁王在天下人心里是一个怎样的存在。无论江湖上的还是朝堂上的人,前来拜访的人络绎不绝。不想让修颐哥哥为难,也不想吟冬他们为难,白惊蛰每次听说他在见客,从来不多问。
  喝了口茶,一个念头冒了上来,“吟冬?”
  “嗯?”
  “修颐哥哥已经年满二十了吧?”
  “今年过去就二十有二了。”
  白惊蛰若有所思的点点头,默了一会儿,似乎又扯出一个新的话头,“前几天,有媒人去找我爹爹问元朗的亲事呢。”
  “那说得怎么样?”
  “元朗说他暂时没有成亲的打算。”白惊蛰老实答了一句。
  “元朗少爷今年二十,倒是也可以再缓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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