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侍卫大人谋上心-第6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教的,自然是很久以前教过的东西。
燕长煕其实很少和燕翎说话,只是很多时候会看着他出神而已,而燕翎奇怪的很是平静,什么也不多问,除了初见那天问起过燕长煕的名字。
“有没有想要去的地方?”燕长煕一直看着他,突然出声问道。
大齐的事情差不多要结束了,只要城外的叛军一动,京城中的一切势必是要被洗过的。
宫里也没有平静多久,一切在燕长煕回京一个月后的凌晨,彻底爆发。
皇帝提剑闯进燕长煕宫殿的时候,公众已经一片混乱,谁能料到,在皇帝安排了人手开始先下手为强处理城外的叛军时,一直忠心耿耿的盛王爷却带着兵马进宫,俨然是要趁机逼宫的。
剿灭城外叛军,盛王爷是出了主力的,带兵的甚至是盛衍,但是,盛王爷带着进宫的兵马却也不少,似乎不知道什么时候,背后还有人参与了进来。
亦或是说,盛王府也像是筹谋了多年,早就有了准备的了。
“盛王府的叛变是不是和你有关?”皇帝此时显然已经被逼到了绝境,提剑进来的时候,看着燕长煕,眼里布满了血丝。
情绪波动已经是很大的了。
皇帝进来的时候,燕长煕没有在书房,而是在主殿里坐着,燕翎不在,燕长情也不在。
“算是吧。”燕长煕站着,一点也不惧。
“你到底是谁?”
盛王府手里掌握的兵力远远不止明面上的那些,大齐至少有三分之二的兵力落在了他的手里,剩下的,有一半的叛军,就连他自小培养在身边的暗卫,关键时候竟然都反了。
这让他第一念头就是他的老师。
只有他的老师才有这个能力,连他的暗卫都掌控住了。
到这时候,皇帝才知道自己之前的想法到底是有多么的天真。
“我?”燕长煕轻笑起来,眼里一片漠然,“我看着你长大,可你到如今也不知道我的名字……”
她的声音很轻,更像是在自言自语。
“你从来不告诉朕,朕幼时问过你多少次,你却从来不说!”
宫殿外面传来骚动,显然,叛乱的人已经在靠近这里,可燕长煕没有往那边看一眼,只是受了嘴角的笑,视线落在皇帝的身上,声音很轻的说道:“确实是我的错。”
话这样说着,可她仍旧没有告诉他自己的名字,而是抬眼看了看外面,“不早了,我该走了。”
第43章 阿姐
说完就越过皇帝往外面走去,皇帝手里拿着剑,眸光赤红,却站在原地一动也不动,一直到燕长煕的身影消失在殿门口。
“当啷”一声,皇帝手里的剑忽然落了地,很快的,盛王爷就带着人走了进来,看着站在殿中的皇帝,一点也不意外。
有人上前,在皇都身上轻点了几下,皇帝身体才一软,骤然倒在了地上。
竟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人点住了穴道。
“她是谁?”被人带下去的时候,皇帝看着盛王爷,哑声问道。
“她是燕长煕。”
燕长煕,皇帝神色一怔,而后像是终于明白了什么,低低笑了起来,笑声持续了许久,后来越来越低,直到他沉默下来,整个人都颓唐着,再也不复之前的模样。
不过是突然之间,这世上就没有了大齐,而侯府一众叛军被斩首的那一日,侯爷抬头看着已经登基为帝的盛衍,疯癫的笑了许久,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登基的是盛衍,盛王爷带着盛王妃不知所踪,而盛衍,那一日解决了城外的叛军,进宫找燕长煕的时候,那座宫殿里就已经空了。
他怔愣了一会儿,就忍着心口的悸痛,疯狂的往外面跑去,只是找遍了整个京城,也没有再见到燕长煕。
京中举行登基大典的时候,燕长煕已经在回烟茗山的路上了。
那天,她问燕翎有没有想去的地方,燕翎给她的答案是她去哪,他就去哪。
想了想,燕长煕最后还是决定回烟茗山,毕竟,在这之前,她可是和燕长情说过,找到要找的人,就回去的。
在离开京城之前,她其实还去做了一件事情,处理张侍郎一家。
燕长煕见到那些人的时候,那些人早就已经没有了人该有的样子,蜷缩在地牢的角落里,日日夜夜受人殴打、羞辱,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将原本燕翎承受过的一切都加倍的付诸在这些人的身上。
到最后,燕长煕也没有让人杀了他们,而是将人发配,看管着,让他们受尽苦难,却不能让他们死去。
活着,远比死去要痛苦。
在回到烟茗山的时候,燕翎终于又问起了燕长煕一个问题。
“我该叫你什么?”只是这一个问题就让燕长煕和燕长情都停下了步子,看着他。
“你想叫我什么?”
“其实我在梦里见过你。”
“是吗?”燕长煕笑着应道,袖中的手已经不自觉的握了握,掌心有些潮湿。
燕翎也朝着她笑了起来,面容清隽,声音带着处于变声期特有的嘶哑。
“梦里我叫你阿姐。”他说。
字字清晰,落在燕长煕的耳中。
好像周遭的一切都在远去,她的眼前只有燕翎,耳边的那句话也在慢慢的远去,不知道是不是山上今日的风有点寒意,吹得她的眼角有些酸涩。
眼前的少年,长大后脸上褪去青涩,后来穿上龙袍,坐在最高的那个位置上,可没有那些朝臣在的时候,仍旧会抱着她,撒娇般的叫她“皇姐”。
她的阿翎,从未变过。
很久很久以后,她脸上绽放出极大的笑容,伸手将少年拉进怀里,抱得很紧很紧。
“那就叫我阿姐,我……是你的阿姐。”
第44章 疼痛
京城皇宫,御书房。
盛衍坐在桌边,手里拿着的是一叠信件,信件最上面的一张,是一幅画像。
画像之上是一个身穿甲胄的女子,微微眯着眸子,腰间有一柄长刀,身侧站着一匹白马。
盛衍看了许久,才有了动作,从怀中拿出一张纸,展开,赫然就是那日燕长煕在街上为了捏糖人时画的画像,两张画像一对比,画中的人确实就是同一个人。
而盛衍拿在手里的这一叠资料,也全部属于一个人的。
曾经的大燕长公主燕长煕。
同样的名字和相貌,只是一个人已经死了几百年,而另一个人曾救了他。
手里的信件一张一张翻阅,心口的悸痛也越来越重,到后面,他拿着纸张的手都开始颤抖起来,面色苍白,似乎随时都要失去意识。
可几百年如此,盛衍也没有要停下这近乎自虐的举动。
看的越多,曾经出现在梦里的场景也越来越清晰,直到他再也支撑不住,手里的纸张落地,整个人趴在桌面上,喘着气。
“呼!”
眼前渐渐恢复清明,心腹走上前担忧的看着他。
“皇上,要宣太医来看看吗?”心腹自然是知道他突然有了心疾的事情。
此时,也以为他是心疾又发作了。
“不用。”盛衍重新坐起身,目光落在地上的纸张上,许久,才说道:“把这些都拿去烧了吧。”
“是。”
于是,除了燕长煕在街头画的那一张,其他的都成了灰烬。
而他,要知道的,也都已经清晰。
伺候在盛衍身边的人都知道,他自从登基之后一直在找一个人,一个女子,可是直到他驾崩的那一刻,都没有找到这个人。
盛衍死后,盛朝由盛玘的长子继位。
而无人直到,皇山之上的皇陵里在某一天又迎来了一批人,这些人没有惊动任何人,只是从看守皇陵的人手里接过一个白玉瓷坛,而后就离开了。
从始至终都没有过任何的交谈。
“满门忠烈,却落得这样的下场,老天爷不长眼啊!”年过半百的老人颤抖着手,看着眼前隔着人群走过的囚车,浑浊的眼里滚下泪来。
老人的身旁站着几个年轻的小辈,一听这话,连忙一脸惊吓的拉着老人往后退,低声劝说着:“父亲,这话可千万别被有心人听见了,否则……唉!”
说话的男子劝说着,可自己的眼眶也泛着红,看着已经走远的囚车。
身旁的人无不是死死的咬着牙,压抑着激烈的情绪。
百里一家几代衷心于盛朝,当今圣上年幼时,先帝病逝,将年幼的圣上交付于百里丞相,百里丞相一心辅佐幼帝,待到幼帝成年之际,将朝政全数交还,然而……
当今圣上登基不过短短半年,就听信佞臣之言,给百里丞相扣上了一顶谋逆的帽子,百里一家满门忠烈,京城中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深受百姓敬重。
好在圣上自登基之后,虽然性格变得暴戾无常,噬杀,但仍旧纪念着百里一家往日的情谊,家仆遣散,百里满族流放。
而今日,就是流放出城的日子,万人空巷,街道两边都是自发前来送行的百姓。
第45章 百里
眼看着几辆囚车出了城门,往流放之地蛮城的方向而去,街道两旁的百姓还是在原地站了许久才散去,他们只在心里祈祷着,老天爷保佑,让百里丞相一家这一路少受些苦,顺顺利利就好。
殊不知囚车在出了京城之后,却拐弯走进了官道边的山林里。
这边蔓延而去皆是山,除了偶尔有猎户,很少会有人来,就算是猎户,也绝不会深入。
毕竟山林太深,容易走失。
“为什么不走官道?”最前面囚车上的人率先发现了不对劲,百里丞相厉声问道。
如今虽然已经是阶下囚,可往日身为在位者的气势一点也不少。
可押送的人就像是没有听见一般,都是闷头赶路,谁都没有回答。
越是这样,就越是古怪。
百里丞相心里不好的预感越来越重,想起自从圣上登基之后变得暴虐的性子,心口就生出窒息感来。
“是不是皇上还有其他的吩咐?”眼看着越来越深入山林,已经看不到身后的官道,百里丞相勉力压抑住心慌,抖着嗓子问道。
“果然是辅佐圣上登基的,百里丞相还是很熟悉圣上心思的。”走在最前面的人终于回身,笑着说道。
一番话说的很是嘲讽。
而百里丞相脸色瞬间没了血色,整个人瘫坐在地上,仿佛瞬间失了生气。
他辅佐多年,尽心尽力的孩子,如今却要他满族的性命。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他为何不直接说……”百里丞相脸色灰败,低声说着,一瞬间整个人都苍老了下来。
倘若圣上当初直接下旨满门抄斩,他尚且不会失望成这样。
明面上发配蛮城,暗地里却让刽子手处理了他们,想来还是忌惮百里一家在百姓心中的地位,只是这样做,到底让百里一家寒了心。
“若我族子弟来世为人,切莫再入官场,莫近权政……”囚车晃晃悠悠的终于停下,百里丞相站起身来,视线在族人脸上一晃而过,最后停留在身边一个青年的脸上。
旁边囚车之中也有几人看着青年,神色难掩复杂。
“好了,今日你们都要死,也没人能活着听百里丞相留话了,临死前,是想继续待在囚车之中呢,还是出来?”为首的人站在一边,笑得嘲讽。
一行人似乎都没有发觉,周围过于寂静,山林之中却连虫鸣鸟叫都没有。
只是偶尔响起一两声树叶簌簌之声。
“出去吧。”百里丞相理了理衣裳,率先抬步走出囚车,其他囚车里的族人也陆陆续续走出来。
等人全部出啦,为首的人狞笑一声,骤然拔刀,刺进最近的一个人,那人来不及发出任何声音,就瞪大了眼睛没了气息。
其他人都是一惊,很快回神就有人扑向地上的尸体,只是没有靠近,周围的官兵就纷纷拔了刀。
山林之中很快蔓延了一股血腥味。
“嘿!我就说跟着来一定会有好处,这不就是好处。”一道尖细的声音骤然响起,让幸存的人和手染鲜血的官兵都是一惊。
为首的人想起出发时主子的吩咐,神色一狠,“有胆子窥视,没胆子现身?”
第46章 美人最值钱
“嘿嘿嘿……不过是朝廷的几条走狗,也敢这么和小爷说话,反正皮糙肉厚的,口感不好,留你不得!”古怪的笑声一落,两道身影就从树上掠下。
寒光闪过,就是几个人倒了下去。
只是这一次倒的都是那些握刀的官兵。
半刻钟不到,此地已经是倒了一片的尸体,站着的也就只剩下三个人。
两个穿着黑布麻衣的男子,身形猥琐,各自握着一柄弯刀,弯刀之上沾染着血迹,除了两人,站着的还有一个身穿囚衣的青年。
青年的身边倒着的正是百里丞相,百里丞相是死在这两个男人的手中,死时仍旧看着青年,眼里隐约有些悔意,又夹杂着其他复杂的东西,看不分明。
哪怕族人都死在眼前,青年的神色未动,一脸的漠然,站着看着眼前的男子。
“不愧是百里家养出来的人,果然细皮嫩肉的,光是看着,我就已经想着其中滋味了,嘿嘿嘿……”
蛮城在盛朝最北边的地方,过了蛮城就是外族,那里终日黄沙扑面,鲜少有雨,是盛朝百姓生活最疾苦的地方,朝中有重犯被发配时,都是去了这个地方。
而要到达蛮城,还要经过一片蛮荒之地,准确点说,蛮城位于蛮荒之地的中心。
很少有人会进蛮荒之地,进去的人大多数是穷凶极恶被人追杀的,在外面待不住了,于是不得不躲到蛮荒之地去。
而进去蛮荒之地,要到蛮城,中途要找到一个地方,那里有水和食物,可以用各种东西换,只要那里的主子看得上你给的东西。
水比黄金。
这是所有进去蛮荒之地的人都明白的一件事。
而蛮食窟就是那个可以得到水和食物的地方。
“主子,前面就是蛮食窟。”燕长情收回看着前面石林的视线,转身撩开车帘。
燕长煕靠坐着,手里拿着一卷书,听见他的话抬眼看过去,能看到他身后的景象。
一片石林,被石林包围在最中间的是大大小小的好几间屋子,屋子奇形怪状分布不一,像是随便建立的。
下了马车的时候,燕长情替她拉好黑色的斗篷,确定外人看不见她的容貌时,才转身,看着站在屋子外面的人。
“看好马车。”沉声说着简短的话,燕长情拿着一锭黄金抛给那人。
那人立马笑脸接住,“公子且放心就是。”
这蛮食窟若不请人看着马车,只怕一转身,那马匹就成了一堆骨头了。
黑色的斗篷包裹的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双眼睛,燕长煕眯眼看了看眼前的屋子,眼里看不出什么情绪来。
两人一走进去,屋子里三三两两坐着的人就都看了过来,交谈的声音停止,十几双眼睛在两人身上扫视着,没有人动作,燕长情带着燕长煕走到里面柜台边。
“住宿。”
“白的还是红的。”柜台后的人没有抬头,拨弄着眼前的算盘,声音嘶哑。
“白的。”
“一天三顿,一顿一壶水,吃食不算你的钱,一壶水十两黄金,一天三十两,其他的另算。”说到这里,这人忽而抬起头,露出一张秀美脸,视线扫向燕长情身边的燕长煕,咧嘴笑了起来:“钱不够可以用其他东西抵,年轻人比老人值钱,女人比男人值钱,孩子比大人值钱,美人最值钱。”
第47章 不如从前的
女人也是穿着一身黑色的裙衫,五官虽然提不上惊艳,却是耐看的秀美,只是嗓子实在嘶哑,听得多了有些刮耳。
她说后面的话时,目光一直落在燕长煕的身上,燕长煕漠然的看着她。
嘭!
女子身后的酒坛被短剑打碎,流了一地的酒,散发着腻人的酒香。
而女子已经从原来站的地方到了另一头,左耳之上一道淡淡的血痕。
“管好你的眼睛。”燕长情冷冷的看着她,眼里一闪而过的狠戾。
女子收回看着身后的视线,没有再看燕长煕,看向燕长情,喉咙里发出几声古怪的声音,脸上没有丝毫的惧色:“上好的美人酒一坛,黄金千两,是现付还是先记着。”
“美人酒?”略微清冽的声音响起,一直没有出声的燕长煕这会儿突然出了声,一双眼睛扫过女子破碎的酒,似乎很是感兴趣,即便隔着黑色的斗篷,她仍旧能闻到这酒格外甜腻的香味。
而原本观望着的人里,有些人瞧着地上的酒液,眼里的恶光遮掩不住,满是垂涎。
“美人酿的酒,可遇不可求,我蛮食窟可就这么几小坛了,姑娘要尝尝吗?”女子脸上带着笑意,看不出什么恶意。
可站在燕长煕身边的燕长情,在她说出后面一句话的时候,神色一厉,身侧的手一动,大概是又要动手的,哪怕深知蛮食窟的掌柜金胭脂说话素来如此。
倘若是说的是其他的人,他尚且不会这么冲动,可燕长煕是他的逆鳞,谁也动不得。
然而手上的动作还没有展开,一只带着凉意的手就拦住了他。
燕长煕伸手握住他身侧的手,唯一露出在斗篷之外的眼睛里看不出什么情绪,静静地看着金胭脂一会儿,突然轻笑一声:“我对美人酒没有兴趣,倒是对你这幅皮相有些兴趣。”
意外的,金胭脂脸上的笑意一僵,虽然很快就敛去了这一丝异样,却还是被燕长煕和燕长情看在眼里。
看见这一丝异样,燕长煕接下来说的话就显得更加的意味深长了:“不过,到底不如从前的。”
她这句话说的很轻,也用了些手段,实际上能听见的也只有她们三个人。
金胭脂没有说话,意外的沉默之后,脸上才又覆上了之前的那副笑面,手里的算盘拨弄得很快,瞧着燕长情说道:“蛮食窟的规矩是一天收一天的钱。”
说完就看着燕长情,等着他掏钱。
燕长情面无表情的看着她,这时候屋子里又走进了两个人,两人抬着一个箱子,走到柜台前往地上一放,沉默的打开箱子。
顿时一整箱的黄金就暴露在人前。
周围愈加的寂静,而金胭脂脸上的笑意又深了几分,招手叫来一个人,吩咐道:“带客人去房间,好生招待着。”
一直到燕长情和燕长煕从另一头出了屋子,金胭脂都没有再看燕长煕一眼,等燕长煕一行人离开,外堂的人寂静了一下,又开始热闹起来,和他们之前进来时一般无二。
仿佛方才那一下的寂静不过是他们中途的歇息。
抬着箱子进来的两个人也跟在燕长煕两人的身后,看样子接下来是要在明面上做事了。
燕长煕一点也不意外,知道这两人是燕长情手下的人。
从另一头出去,后面就是高矮不一的一整排屋子,住的地方不是这些在地面上的屋子,屋子的下面才是别有洞天的。
这里原本是一整片的石林,整个蛮荒之地,除了蛮城,大概也就是这一块地方地面地底都是大片的石头了。
而整个蛮食窟,占据着这一片,在地面建立简陋的屋棚,在地底之下却将那些大块的石头凿空,分隔出上百间的石室,当作客栈之用。
石室阴凉,该有的东西都有,住在里面,短时间里确实是足够舒适的,只是不能常住,不过,这样的地方,也没人会想要常住此地的。
每一间石室的布局是一样的,包括其中的摆设,所以,也没有挑不挑的。
一间外室,一间内室,内室有一张多余的长榻,夜晚燕长情就会在长榻上休息,守着她,而另外的两个人就会守在外室。
“待会儿就会有人送来水喝吃食,客官留个口子就是,有事摇铃,自会有人前来听后吩咐的。”带路的人留下这么一句就走了。
石室的门也是石门,有机括运作,倒是不会显得笨重,石门的下方有一个小小的石窗,外面要递东西进来的时候,将东西放在外面的石台之上,就可以推动石台,直接将东西送进来,免了里面的人和外面的人接触。
而用蛮食窟的话来说,这么做都是为了保障客人的生命安全,毕竟做生意的,也不想钱还没有拿到,客人就没了命。
带路的人一走,燕长煕和燕长情都站着没有动,那两个人分别开始在石室中检查起来,四处角落,包括每一寸墙壁都仔仔细细的检查了。
检查完之后又拿出一盒子东西,看起来十分粘稠透明的东西,开始在石室的墙壁上涂抹着。
这些石墙之上都有着许多肉眼难以察觉的小洞,小洞通的另一头是石室与石室之间的暗道,涂抹的东西可以堵住这些小洞,防的就是有人通过这些小洞往石室里喷吐毒烟或者毒针。
等涂抹完之后,那两人又拿出几个小盒子,走到通气口的位置,将盒子里的东西倒出来。
顿时几条银针大的东西快速扭动着,消失在洞口处,两人又快速的在洞口洒上药水。
通气口的地方势必是要留着的,毕竟这是石室,总要通气的,而放的那几条毒虫会替主子守在通气口的地方,一旦那头有人想要靠近做些什么,就会发动攻击。
银针虫,剧毒无比,速度极快,往往靠近的人在没有察觉的时候,就已经被毒虫钻进了皮肤里,而被银针虫入体的人,无药可救,必死无疑,不过,这条银针虫也活不了的,有点类似于毒蜂,一旦失去尾针,也会死亡。
而后来洒的药水就是让这些银针虫不会越界的东西,以免银针虫回头伤到石室里的人。
第48章 不及主子好看
在两人做下各方部署的时候,又有两人从外面进来,抬着几个箱子,都是燕长煕和燕长情此次来蛮荒之地带的东西。
搬东西进来的人,将东西放下之后就没了身影,又回到暗处。
等到内室外室都弄好了,燕长情才转身看着燕长煕说道:“主子先沐浴吧。”
“嗯。”燕长煕轻应一声,往内室走去。
等进了内室,身边的燕长情都没有动作,燕长煕原本一直在走神想着事情,等回神时就奇怪的看向他,却对上他含笑的眼睛。
“主子,你还抓着我的。”燕长情忽而凑近了她的头边,低声说着,眼里眸光柔和。
原来之前在柜台处时,燕长煕阻止他对金胭脂动手的时候,就抓着他的手没有放,她不放手,燕长情怎么可能会自己抽出来,这会儿要伺候她,才不得不出声提醒。
燕长煕一愣,才反应过来,却也没有立刻甩开他的手,反而很清楚的察觉到,手心里不同的温度。
因为长生蛊的缘故,她的体温常年都很低,手脚冰凉,于是对一些温度也更加的敏感,燕长情的手比她大上许多。
燕长煕握着他的手抬到眼前看了看,眨了眨眼睛,忽而笑道:“这样一看,我的手倒是显得娇小了。”
与平常的女子比起来,她的手要大上一些,不过手指纤细,又白,其实也很好看,如今和燕长情的手一对比,就显得更加的好看了。
燕长情目光也落在两人叠在一处的手上,眸光沉了沉,喉结一滚,声音就有几分低沉,“主子的手,很小。”
“是吗?”燕长煕没有察觉到他的一样,笑着应道,又看了看才松开了手,像是无意的说道:“你倒是第一个说我手小的。”
覆在手背的触感突然消失,燕长情敛眸,很好的掩去了眼底的失落,又看着燕长煕,恢复了平时的模样,轻声说道:“主子先坐一会儿,属下去让人准备热水。”
说完就转身走了出去。
并没有注意到燕长煕在他转身之际,眼里的失神。
可能是和燕长情的手接触了太久,等放开他的时候,燕长煕心里也有一闪而过的情绪,手心好像残余着属于燕长情的温度,又好像是也染上了属于他的温度。
“可能是冷了太久吧。”所以才会对不一样的温度生出一种浅浅微微的留恋。
燕长煕自语一声就暂时抛在了难后,走到那张长榻边,靠坐着,闭目养神。
而燕长情从内室出来之后,对着那两人吩咐了一些事情,正巧屋子里的铜铃声响起,门上的石台被人推了进来,上面放着食盒。
一人走过去将食盒取下来,打开检查之后才递给燕长情。
送来的是一壶水还有一碟馒头和几碟小菜,菜多是素菜,唯一的一碟肉菜也少的可怜,燕长情只是看了那碟肉菜一眼,就拿了出来,端出去扔了。
在这蛮食窟,吃食方面,最忌讳的就是肉食。
之前那金胭脂问燕长情要白的还是红的,只要来过蛮食窟的人都知道,这白的和红的,区分的是吃食。
白的是普通人吃的东西,而红的,则是有着特殊癖好的人才吃的东西。
红的大多数是肉食,吃的是肉包子,肉菜,只是这肉……
因为清楚蛮食窟的肉具体是些什么肉,所以,即便是点了白的,燕长情也没有要燕长煕吃这里的肉的意思。
原本燕长煕只是在闭目养神,想着事情,到后面倒是真的睡了一下,睡得很浅,所以在有人搬东西进来的时候,就睁开了眼睛。
搬进来的是一大桶热水,也不知道花了多少黄金,不过,这样的事情从来不是燕长煕要担心的。
等人退下去,屏风拉上,燕长煕起身走过去,燕长情先用拧了半干的帕子,走过来,替她净了脸,才替她脱下斗篷,又走到她的身后,开始替她出去衣物。
明明不是第一次被这样贴身伺候着,可这一次好像有些什么不一样了。
当燕长情从身后环过来,替她解开腰封时,独属于这个男人的气息就将她包围起来,身后是侵袭而来的温度,带着不一样的暖意,暖着她素来带着凉意的身体。
可能是之前残留的错觉吧,搅了人的心境。
燕长煕低垂着眸子心里这么想着。
外面虽然裹着斗篷,实际上,她里面穿的单薄,除去衣物,燕长情走到浴桶边,朝她伸出手掌,微微垂着脸,只是他本来就比她要高,这么一垂脸,实际上,角度正好对着燕长煕。
而燕长煕,原本下意识的想要看看他,微微抬了视线看过去,这一看,就将他眼里的情绪一览无余。
燕长情的眸色很深,和燕长煕一样的黑沉,看人的时候,哪怕是无意的一眼瞥过去,都比别人多了一种专注的感觉,此时的燕长情就是这样,神情专注,眸底似乎有什么蛰伏着,偶尔掀起一些波动。
燕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