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豪门贵女复仇记-第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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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皓月作为知情者,自然不会放过这个天大的好机会。只要把褚灵倩送进五皇子府,那么不论魏景琰愿不愿意,他都会牵扯进褚为良的那桩案子中。
  但是,苏皓月面对即墨寒的追问,既不能说出实情,又不想骗他,思来想去,只得拿出江湖骗子常用的那句“夜观天象”来蒙混过关了。
  好在即墨寒也没有再盘根问底,他笑了笑,似乎没把苏皓月的这句玩笑放在心上。
  其实,最终促使苏皓月走这一步棋的原因,是蒋曼姝。
  她原以为蒋曼姝和褚灵倩一样,都对魏景琰情根深种。前世蒋曼姝为了讨魏景琰的欢心,可以说是无所不用其极。身为后妃,蒋曼姝不仅对魏景琰的荒淫无道视而不见,反而在自己的宫中豢养了一大群艺伎歌姬,并请来青楼女子来教授她们媚术,以此来搏圣宠。
  因此,她以为蒋曼姝看见魏景琰和褚灵倩在一起会伤心,会难过,会撕心裂肺,却怎么也没料到今日这两人在永安宫中相遇时,蒋曼姝的面上竟连半点波澜也无。她望向魏景琰的眼神始终是淡淡的,完全不像褚灵倩和苏浅颜注视魏景琰时那种充满炙热的钦慕。
  若不是她城府太深,擅于隐藏,就是她真的对魏景琰没兴趣。
  至少是现在没有兴趣。
  想着想着,马车经过一路的行驶,停在了苏府门口。
  即墨寒起身,将苏皓月抱在怀中,下了马车。
  “王爷,你放我下来吧,我能走。”苏皓月将头埋在即墨寒的胸口,有些不太自然。
  “你的脚现在不能动。”即墨寒二话不说,抱着苏皓月就进了苏府。
  无视一路上下人们纷纷投来的目光,即墨寒看见了依旧站在长廊里守着绿蔓的紫鸢。
  只见绿蔓两只胳膊抱着盛满了水的大水桶,已经跪了好几个时辰,身子也僵了,胳膊也快要断了,正一脸哭相地在哀求着紫鸢:“紫鸢姐姐,你就发发善心,放我一马吧!我的胳膊实在是太疼了!”
  紫鸢眼皮子都不带动一下地一口拒绝道:“想得美!小姐吩咐了,她什么时候回来,你什么时候才能起身。”
  绿蔓听了这话,垂下头,不再做声了。
  她狭长的丹凤眼中闪过一丝狠毒,心头一声冷笑,哼,只怕小姐这回是回不来了。
  “这丫头是谁?”即墨寒远远站在一旁,低声问怀中的苏皓月。
  “三婶的贴身丫头,今日就是她把吸引毒蛇的香粉撒在了我的衣裳上,所以,她应该也是计划的知情者。”
  即墨寒眸光一沉,快步走上前去。
  紫鸢一抬头,见自家小姐被楚靖王抱着回来了,脚踝上还支着简陋的支架,登时被吓了一跳,忙迎上来关切地问道:“小姐,您这是怎么了?”
  跪在地上受罚的绿蔓猛地抬起头来,只见苏皓月依旧活生生地出现在她的面前,绿蔓像是见了鬼一般,瞳孔一缩,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
  绿蔓从苏皓月似笑非笑的脸上移开目光,转而看见楚靖王刀刻般的五官冷冰冰的,一双深邃阴郁的眸子中满是寒霜。
  “三小姐,三小姐您回来了?”绿蔓赶紧调整好情绪,咧开嘴作出一副很高兴的样子:“您看,奴婢可是一直老老实实跪在这儿受罚,连动都没动过呢,现在您既然回来了,奴婢是不是也可以起来了呢?奴婢打翻了三夫人的香粉,还等着去向三夫人复命呢!”
  苏皓月刚想说话,就听见即墨寒冷冷地吐出了四个字:“继续跪着。”
  绿蔓哑然,瞠目结舌。即墨寒令她跪着,她哪敢反驳,甚至连原因都不敢问,只得继续老老实实地跪着了。
  渐渐地,她觉得这位王爷冰山的气息也太强大了吧?楚靖王仅仅只是站在她身边,她怎么感觉气温一下子低了许多呢?连怀中的铁桶也似一个冰柱子一般,冻得她直发抖。
  低头一看,天呐,原来冷并不是她的错觉,而是真的,怀中的水不知何时竟结成了硬邦邦的冰块,在寒风中不断冒着寒气。
  这寒冬腊月的,她抱着个装满井水的铁桶跪在外头就已经够痛苦了,再把铁桶换成冰柱,那不是要了她的命吗?
  而且这铁桶结了冰后又重又滑,她为了不让桶子掉在地上,只得用力将那桶贴在胸前。
  桶上的水渍浸湿了她胸前的衣襟,紧紧贴在她的肉上,已经让她分不清到底是冷还是疼了。
  即墨寒嫌恶地扫了跪在地上浑身发抖的绿蔓一眼,抱着苏皓月转身朝望月阁走去了,一个字都没有说。
  走远了一点,苏皓月不禁好奇地问道:“王爷,那桶是怎么回事?怎么好端端的桶里的水就结冰了呢?”
  “内力。”即墨寒答道。
  “哦!”苏皓月这回算是长见识了,转念一想又有些担忧:“可是让那丫头跪到什么时候呢?她毕竟是三婶的人,万一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也不好跟三婶交待。”
  即墨寒当然理解苏皓月的为难之处,他沉默了一会,对跟在后头的紫鸢说道:“你去跟她说,跪到桶中冰化为止”
  紫鸢点点头:“好嘞!”


第230章 弃卒保车
  直至深夜,绿蔓才拖着疲惫不堪的身躯回到了院中。
  此刻的李玲花正坐在书案前,两眼无神的望着房中的某一个角落。面前的宣纸已经铺好,她的手中握着笔,可直到笔尖的墨汁干涸了,她都没有写下任何一个字。
  “夫人,奴婢回来了。”绿蔓一进来就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三小姐三小姐”
  李玲花声音平静而冷淡:“起来吧,我都知道了。”
  绿蔓抬起头,怯生生地看了自家主子一眼,才慢慢从地上爬了起来,道:“求三夫人息怒,奴婢无能。”
  “与你无关。”李玲花说完,冷笑一声:“我早该想到这两个小丫头不靠谱。将军之女如何,一国公主又如何,连老谋深算的大嫂都斗不过苏皓月,光凭这两个年纪轻轻的黄毛丫头,怎么可能是苏皓月的对手?”
  她将手中的毛笔重重搁在笔架上,叹了一口气:“罢了,好在我也没损失什么。苏皓月就算再聪明,也不会想到你撒在她身上的香粉是吸引毒蛇的饵料。这件事,与我无关,苏皓月怎么也找不到我的头上。”
  绿蔓缩着肩膀,不敢做声。
  她胸前的衣裳已经被冰水浸湿了一大片,因为夜晚的温度低,湿掉的衣裳已经和皮肉紧紧冻住了,她一动作皮肤就被撕扯得生疼。
  李玲花注意到了她的异样,却仅仅只有片刻的停留,很快,她就冷漠而迅速地移开了目光:“行了,你下去吧。”
  绿蔓用冰凉的指尖擦了擦额角渗出的冷汗,慌忙行了个礼,退下了。
  第二日清晨,苏皓月在淡雅的甜香中缓缓醒来。
  她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惬意地在柔软的棉被中翻了个身,探出手臂撩开帘帐,一眼便瞧见了塌边仍然升着袅袅香烟的香炉。
  “昨夜似乎睡得安稳了不少,这簇锦香,果然名不虚传。”苏皓月自言自语道。
  昨日即墨寒将霍大夫请到了苏府替苏皓月诊治受伤的脚踝。好在当时救治及时,伤势并不严重,霍大夫开了两副外用的药膏,帮她重新的包扎了一番,又告诫了她一些这段时间的禁忌之后便离去了。
  走之前,霍大夫一边从药箱中掏出了一个木盒,一边说道:“苏小姐,老朽刚才为你诊脉时,发现你脉象虚浮,心脾血亏,似有不寐之兆。敢问苏小姐,你近期是否常常睡中多梦,忧思过甚,从而导致难以入眠?”
  苏皓月一听,条件反射般地偷偷看了一眼坐在一旁的即墨寒,发现他蹙着眉,正一眨不眨地盯着自己,苏皓月便赶忙垂下头来,像一个犯了错的孩子一般,讪笑着回答道:“霍神医果然医术高明。”
  “苏小姐,对于人体而言,睡眠是最为滋养的补药,夜间无法安寝,必损元气。”霍大夫将那木盒放进苏皓月的手中,和蔼地笑着道:“这个你拿着,是老朽前些日才从友人那儿讨来的,正好你需要,便送与你了吧。”
  “这”苏皓月不好意思地笑笑,打开木盒,只见里头整整齐齐地码放着一整盒淡蓝色的香料:“这是?”
  “这东西名曰簇锦香,是用上百种鲜花草药调成的,对治疗不寐之症有奇效,你不妨试试。”
  苏皓月关上盒盖,感激地说道:“我最近确实饱受失眠的困扰,您这一盒簇锦香正如及时雨一般,可真是帮了我一个大忙。多谢,那我就却之不恭了。”
  霍大夫洒脱地挥挥手,表示这点小事,不值一提。
  送霍大夫离开时,苏皓月特意让紫鸢灌了两瓶她亲手酿制的山楂冬梨膏给霍大夫带上。这膏是用时令鲜果的果浆酿制而成的,清甜爽口,饭前用温水冲一勺服用,还能健脾开胃。
  因为霍大夫是即墨寒的人,所以他每次上门问诊都不取分毫,若硬要塞给他银子,他还生气,苏皓月知道他的脾气,也就不好再勉强了。反倒是这两瓶山楂冬梨膏让霍大夫眉开眼笑,不仅高高兴兴地收下了,直夸苏皓月心灵手巧,还一边冲即墨寒挤眉弄眼,打趣道:“也不知道谁有福气能娶到像苏小姐这般贤惠的女子啊!”
  “反正你是没指望了。”即墨寒毫不客气地怼了一句:“行了,你赶紧走吧,别打扰人家休息。”
  霍大夫听了即墨寒的话,不仅不生气,反而哈哈大笑:“好好好!我走我走,苏小姐,老朽告辞了。”
  苏皓月坐在榻上不能下地,便冲他微微欠身行了个礼。
  霍大夫走了没多久,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即墨寒不方便再留在望月阁,于是他叮嘱了苏皓月几句,也离开了。
  在簇锦香的帮助下,苏皓月难得地享受了一晚好眠。此时的她只感觉神清气爽,浑身说不出的轻松。
  “紫鸢。”苏皓月半倚在床榻上,朝门外唤道。
  很快,门被人推开了,只见紫鸢搓着两只被冻得通红的手跑了进来,口中还呵着热气地说道:“小姐,您这么早就醒了!”
  苏皓月看着她有些凌乱的头发,不禁问道:“你在干嘛呢?”
  “小姐,昨夜下了好大的雪,今早起一看,院子里厚厚一层积雪,奴婢刚才和碧汀在外头耍雪呢!”紫鸢笑着用手梳了梳头发。
  “下雪了?”苏皓月眉梢一挑,可想起自己受伤的左腿,又叹了一口气:“可惜,我还打算着今年多存些初雪呢。”
  “这有何难,奴婢去帮你采雪不就好了?”紫鸢自告奋勇。
  苏皓月想了想,点点头:“也好,你可要记得,只能采腊梅花瓣上的雪花,别处的用不得。采来的初雪只留下一罐,其他的待化雪为水后,用陶罐储藏密封好,深埋在咱们院子里的那株梅树下,以待来年烹茶。”
  “放心吧,小姐,奴婢知道了。”紫鸢兴奋地点点头,说着就要往门外跑。
  “唉,等等,将柜子里收着的那副银狐裘和蜀锦给我取来。”苏皓月叫住了兴冲冲的紫鸢:“还有针线。”
  紫鸢脚步一顿:“是。”
  皇宫中,金碧辉煌的大殿之外一片冰雪飞扬,寒风刺骨,殿内却依旧是温暖如春。
  皇帝在龙椅上正襟危坐,威严地注视着堂下垂首而立的文武百官。
  “众爱卿今日有何事要奏?”
  闻言,傅太师走出队列,手持笏板躬身道:“陛下,臣有事启奏。经调查审讯,叶怡安一案已经有了眉目,这是犯人的口供和刑部尚书严仁祖的请罪折子,请陛下过目。”
  说着,傅太师将厚厚一沓纸卷交到了皇帝的贴身太监手中。
  皇帝接过,细细翻阅起来,眉头也随之越皱越紧。
  口供上白纸黑字,写着此案是一个名叫王二虎的狱卒见叶怡安貌美,便起了色心,想在牢狱中将她占为己有,结果那叶怡安颇有几分傲骨,虽身陷囹圄,却至死不从,甚至威胁王二虎说要告发他。王二虎既没捞着好处,反而惹了一身腥,不慎在一怒之下失手将她杀了。事后他怕此事被追究,干脆一不做二不休,谎称叶怡安是自杀的。
  严仁祖称此案完全是因为自己对手下管束不当造成的,因此他有推卸不了的责任。请罪折子洋洋洒洒写了几千字,可以说是声泪俱下,跪请皇帝降罪惩罚他。
  皇帝看罢,冷哼一声,将案卷和折子摔在御案上。
  身着蟒袍的苏智紧紧攥着拳头,面色阴沉。魏景华的反应之快,实在出乎他的意料。他在短短的时间里,消灭了一切证据,安排好了所有的人手。若不是寒门派和太子党穷追猛打,步步紧逼,还抓住了淑妃身边的宫女桂香和朱雀门的守卫张德子做文章,叶怡安一案恐怕只能作自杀处理了。
  到最后,桂香只承认是和张德子暗藏私情,对于传递消息的罪名却抵死不认。
  太子党和寒门派被逼急了,打算从张德子的身上下手。毕竟桂香是淑妃一手调教出来的,她愿意为淑妃豁出性命,而张德子可就不一定了。
  魏景华在各方压力之下,不得不弃卒保车,命已经被软禁起来了的严仁祖主动认罪。严仁祖刚跟审讯官员交待完案件经过,那边就传来了张德子在狱中暴毙的消息。
  这下,双方都已经是黔驴技穷了,他们即便再不甘心,也只能拿着这一摞案卷去向陛下交差。


第231章 其他类型豪门贵女复仇记
  对于这一番粉饰太平的陈腔滥调,大梁这位英明睿智的皇帝心中当然有数,这件纠葛许久的无头公案背后隐隐浮现出来的,不仅有朝中的肱股之臣,更有当朝皇子乃至后宫嫔妃,一个弄不好,就有可能成为整个皇室的污点。
  所以,能如此收场,自然是最好。
  不过,皇帝现在不发作,不代表他会纵容这些人在朝堂上继续无法无天地胡作非为,适当的警告还是必不可少的。
  他阴沉地在百官的身上扫视了一圈后,似笑非笑地凝视着站在队伍前列的魏景华。
  从头到尾一直默不作声,低垂首置身事外的魏景华突然感觉到头顶多了两道锐利的目光,那目光犹如千金巨鼎,压得他喘不过气。
  他暗暗攥紧拳头,调整呼吸,继续装作若无其事。
  不知过了多久,皇帝才终于淡淡地移开了目光,顿了顿,他说道:“没想到严仁祖竟糊涂到这个地步!一个小小的狱卒都能在看守严密的天牢里肆意妄行,公然杀害朝廷重犯,再让他当两年刑部尚书,大梁的牢狱岂不是形同虚设了?”
  堂下百官闻言,皆是诚惶诚恐地站好,一个个大气也不敢出。
  “如此严重的渎职之罪,朕必不能轻饶!传朕御旨,刑部尚书严仁祖,才疏无能,不堪大用,着令即日起免去一切朝中事务,贬黜京都,让他到郦州当个知州去,好好给朕反省反省!”
  此言一出,满堂寂静,大家都被这道诏令吓坏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瞠目结舌,然后又纷纷低下头去,
  天呐!郦州?那可是大梁西南边境最偏远的地方了,用穷山恶水来形容都毫不为过。光是从京都出发前往郦州就需要花大半年的时间,而且这一路上环境恶劣,地广人稀,瘴气弥漫,严仁祖本就年事已高,能活着达到郦州就已经很困难了,更别提在有生之年还能否返回京都。
  皇帝这一道诏令,虽没有直接判处他死刑,却也斩断了他的政治生涯,给了他一个比较体面的死法。
  可叹他在宦海中沉浮一生,奋斗了一辈子爬上了巅峰,却在顷刻间跌落谷底。老了老了,竟还要拖家带口地踏上这一条不归路。
  都说兔死狐悲,这一下不论是哪个阵营的官员,心中都油然而生一股莫名的悲凉和恐惧。伴君如伴虎,这话果真一点儿也没错!
  满座中唯有苏智一人面色平淡,甚至还有一丝压制着的喜色。
  他永远也不会忘记当初正是魏景华和严仁祖狼狈为奸,害死了他的父亲,他甚至连父亲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就满怀悲怆地与慈父天人永隔了。现在他能亲眼看见自己的杀父仇人得此恶报,心中只有痛快,而并无一丝感伤。
  魏景华的脊背一僵,额上渗出了密密麻麻的冷汗。
  他怎么会不知道,父皇明着是在惩罚严仁祖,实际上是在变相地敲打他呢?若仅凭渎职一罪,怎么也不会罚得如此之重。父皇这样做,是想杀鸡儆猴,好好整治一番朝廷党羽之争的歪风邪气。
  果然,没过多久,就听见皇帝又发话了:“华儿。”
  魏景华陡然听见皇帝叫他的名字,连忙上前一步,恭恭敬敬地行了一个礼道:“儿臣在。”
  “最近天渠阁事务繁忙,恰逢几位大学士有修史的要务在身,无暇兼顾,但是天渠阁的工作又马虎不得,这样吧,你先把手头上的事放一放,明日起便接替掌管天渠阁一职。”
  一向喜怒不形于色的魏景华这下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听了皇帝这样的命令,他脚步一滑,险些摔倒在地。
  天渠阁不过是个藏书阁,即便是天渠阁的最高首长,也是个没有什么实权的闲职。现在让他在这样的紧要关头去看守天渠阁,那不就是在变相地打压他,架空他的实力吗?等他翻过身来,估计魏景琰早把他的一亩三分地盘剥得毛都不剩了。
  相反,魏景琰可高兴了,他忙虚情假意地朝魏景华贺喜道:“三哥的文采学识是大家有目共睹的,只可惜一直英雄无用武之地。这下好了,这天渠阁珍藏了大梁开国以来所有的珍奇典籍和无数名人的墨宝,一般人恐怕是闻所未闻,更遑论管理。由三哥你来挑起天渠阁的大梁,真是再合适不过了!”
  魏景华脸色铁青,紧紧咬着下颌,唇角的肌肉微微发颤。
  郑磊赶忙出来求情道:“陛下,虽说三殿下学富五车,但是还是过于年轻,将管理天渠阁如此重要的任务交给三殿下,只怕他有心无力啊!不如微臣从国子监中挑选几位优秀的监生,让他们来补上天渠阁人手的空缺,如何?”
  皇帝声音平静,话却说得斩钉截铁:“玉不雕不成器,正因为华儿年轻,朕才让他去历练历练。华儿你就去吧,天渠阁还有不少元老,你若是遇上不懂的,可以多去他们讨教讨教,趁此机会,也能磨砺一下你的学识。”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基本上就是毫无更改的余地。
  魏景华的喉头上下动了动,他躬身抱拳,万般不情愿地从牙缝中挤出一个字来:“是。”
  皇帝将他的不甘和愤恨全部收入眼底,心头一阵无名火窜起,想了想,还是忍下了。他疲惫地掐了掐自己的眉心:“退朝吧。”
  百官叩拜行礼,井然有序地朝堂外走去。
  苏智刚刚走下了殿前的台阶,就听见皇帝的贴身宦官在身后尖着嗓子唤他:“苏侍郎,请留步。”
  苏智忙转身,只见老太监手持拂尘,气喘吁吁地追了出来。
  “何公公。”苏智微微躬身,谦卑地问道:“不知何公公有何事?”
  “是陛下命老奴来传苏侍郎。”老太监朝大殿做了个请的动作:“陛下还在殿内等您呢,请您速去面圣吧。”
  苏智一听,在心中略加思索片刻,展颜一笑道:“是。”
  日子就这样不咸不淡地过了几天,苏皓月在床上躺的都快要发霉了,一早醒来见外头好不容易放了晴,死活非要下床走动走动。
  紫鸢皱巴着小脸劝道:“小姐,您的脚踝是扭伤,霍大夫交待了,万万不能再碰到患处,否则会留下后遗症的。您再忍耐几日,等痊愈了,奴婢和碧汀一块儿陪您去散心,好吗?”
  “哎呀,没事,我自己的身子我自己知道。”苏皓月干脆耍起了无赖:“大不了我就在院子转悠转悠,不去外头,总行了吧?我不管,我要下床。”
  碧汀连忙拦住她:“小姐,真的不行!您就算不替您自己着想,总要顾念着二夫人呀!您如果再固执己见,我可就要去临雅苑请二夫人来了。”
  周兰湘是苏皓月的软肋,苏皓月自受伤后一连在床上躺了几日,又生怕周兰湘知道自己受了伤担心,只得派人传话说她最近在忙文集的事,不得空去向她请安,这才勉强蒙混过关。
  现在碧汀这小丫头把周兰湘搬了出来,苏皓月只好认输了。她垂头丧气,胡乱拢了拢头发,瘫回了榻上:“可是我快要被闷坏了,日日在床上躺着,脑子都不清醒了。”
  “不如,奴婢去请四小姐来陪您说说话,解解闷儿?”紫鸢出主意道。
  苏皓月想了想,摇摇头:“算了算了,她若是有空,肯定会主动来找我的。这么多天不见她的人影,想也知道她肯定是被三婶折腾得够呛,我还是不要去打扰她了。”
  “那,奴婢去王府走一趟?”紫鸢试探地问道。
  苏皓月刚要制止,突然想起昨日刚刚裁制好的衣裳,便又转了口风。
  “你去一趟吧,给我送样东西。”苏皓月从枕边拿过亲手为即墨寒赶制的披风,放在腿上,轻轻摩挲着。
  白色的蜀锦光洁华丽,夹着厚实蓬松的棉花,保暖又美观。领子是用上好的银狐裘制成的,很符合即墨寒的身份。仔细看去,锦面上还用银线绣着繁复淡雅的花纹,随着不同的角度,花纹一会变幻成草木,一会变化成山水。
  有道是横看成岭侧成峰,远近高低各不同。
  一针针,一线线,都是她未说出口的情愫。
  “将它包好,取纸笔来,我写一封信,你替我一同送去王府。”
  紫鸢点点头:“是。”
  很快,紫鸢就拿着包裹出门了。
  她前脚刚走,后脚就有人敲开了望月阁的门。
  “皓月。”


第232章 回赠香璎
  苏皓月抬头一看,微怔:“二哥?”
  来者正是苏智,几日不见,他似乎又清减了许多,原本圆润的面庞此刻看来骨骼愈加分明,残留在脸上最后一分稚气也消逝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不属于他这个年纪的成熟和稳健。
  虽然同在一个屋檐下,这两兄妹却置身于复杂的关系渐行渐远。
  苏皓月从短暂的失神中回过神来,客气而疏远地笑笑:“二哥怎么来了,坐。”
  说罢又回过头去,继续摆弄手中的物件。
  苏智上前一步,走到苏皓月身旁,看着她依旧缠着绷带的腿不无关心地说道:“你的伤势可好些了?早该来看看的,只是我最近公务繁忙,一直不得空,还望你见谅。”
  “无妨。”
  苏皓月虽然知道苏智所说的公务繁忙并不是推辞,但是她的心中还是有一种怅然若失的惆怅。
  “不如我让母亲给你煲一锅猪蹄汤送来?别的不敢说,我母亲煲的汤可是一绝。都说吃哪补哪,你伤了筋骨,多喝喝猪蹄汤好得快。”
  苏皓月轻轻一笑,摇摇头:“二哥一番心意,我心领了。只是这点小伤,怎敢劳烦三婶为我亲自下厨?不必了,若是需要进补汤饮,我吩咐小厨房准备就是。”
  苏智面上的笑意微微一滞,他垂下眼帘,讪讪道:“看来,三妹你还是对母亲曾经做的事情耿耿于怀啊。”
  “二哥,若是一个人三番五次想陷你与不义,甚至不惜从你身边的人下手,你会这么轻飘飘地原谅吗?”苏皓月唇角上挑,眼神凌厉:“所以,这些话以后你大可免开尊口。我也早就说过,我尊敬二哥你是一码事,但让我因为你和三婶冰释前嫌,也无可能。”
  苏智的瞳孔一缩,倒吸一口冷气。他怎么也没想到苏皓月竟然会回答得如此决绝和直接,一时竟然失语:“三妹。。。。。。”
  其实苏皓月并不是没有给过李玲花机会,从最开始她给周兰湘送毒梳子,到现在与外人勾结意图置她于死地,苏皓月一忍再忍,若不是顾念苏智的情面,她又怎会一次次都只是防守,而从未反击呢?
  但是这也是苏皓月能做到的最大限度了,她不知道李玲花还会有什么对付她的毒计,只是下一次,苏皓月也绝不会再心慈手软。
  所以,她现在必须把话跟苏智说清楚,好让他早点认清现实,现在他知道得越早,将来对他造成的伤害可能就越小。
  苏皓月凝视苏智良久,幽幽地叹了一口气:“二哥今日若是想来做说客的话,还是请回吧,不必再在我这儿浪费口舌了。要知道,事端,从来都不是我挑起的。”
  “皓月。。。。。。”苏智唤了她一声,顿了顿,继续说道:“后天我就要启程去湎州了,在我不在家的这段时间里,只求你能看在我的面子上尽量和母亲和平相处。。。。。。”
  苏皓月眼波一凝,打断他道:“陛下准了你的假?”
  “是,那日朝会后陛下单独召我面圣,问我告假的缘由。我只说近来身子每况日下,想略休息几日,调理一二。陛下仁慈,便准了。”
  “你这可是欺君之罪!”
  “可我别无他法。”苏智淡淡说道:“我这一去,不知前面有多少困难阻碍,也不知何时能回。前途未卜,家中又不安宁,我思来想去还是放不下心,只能来求你。”
  苏皓月听了这话,气得连连冷笑:“那你应该去找三婶,何苦来找我?”
  “我。。。。。。”苏智语塞。
  若是能跟李玲花沟通清楚,他当然不会再为这件事来望月阁找不痛快。
  苏皓月见他不吭声,更是怒从中来,她冷冷说道:“二哥后天便要南下,肯定有很多事务需要准备,我就不多留你了,请吧。”
  “这。。。。。。好吧。”苏智犹豫了一会,只得无奈地离去了。
  直到他的背影消失在了门口,苏皓月才将手中把玩着的钗环重重摔在一旁。
  “话不投机半句多。”
  碧汀见自家小姐不高兴,便安慰了两句:“小姐,您切莫动怒,三夫人毕竟是二少爷的亲生母亲,二少爷放心不下三夫人,来找小姐说情,也是情理中事。只是二少爷压根没弄清楚,化解纷争的关键并不是小姐您,而是三夫人。”
  见碧汀这样懂她的心意,苏皓月的心中也稍稍安慰了些。
  “罢了罢了,我还忙着应付褚灵倩和魏景琰的事儿呢,没空搭理李玲花。”苏皓月小孩子气地撇撇嘴:“你去帮我请浅汐来吧,我实在快要闷死了。”
  “好嘞,奴婢这就去。”碧汀笑眯眯地应道。
  楚靖王府。
  书房中,即墨寒将苏皓月亲手为他缝制的披风摊放在桌上,手指轻轻抚摸着披风上巧夺天工的女红,平日清冷的眼睛里此刻溢满了笑意。
  这披风仿佛是一抹斜阳,映在他的眼底,照进了他的心里。
  这小女子,为了赶制这件衣裳又不知花费了多少心思。
  嘴里虽然这样嘀咕着,可他柔情蜜意的双眸完全出卖了他此刻的满心欢喜。
  即墨寒捧起披风,指间正好触碰到了里衬绣着那个的“寒”字。
  苏皓月书法了得,字绣得自然也格外漂亮。即墨寒甚至有一种错觉,在她的手中,这个冷冰冰的字似乎也被赋予了温度。
  赠她以玉钗,报之以华裳,匪报也,永以为好也。
  即墨寒将披风抱在怀中,温暖的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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