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豪门贵女复仇记-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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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玲花端起大家贵妇的架子,从绿蔓的手中端过瓷碗,舀了一勺八宝饭,从盖头底下穿过,送到新娘的嘴边。
新娘子吃了饭,再由喜娘三次催妆,礼成后,李玲花搀扶着新娘,领着她朝花轿的方向走去。
一路上,李玲花只觉得苏浅颜的手很凉,隐隐约约还有些发颤。
她转念一想,苏浅颜毕竟也是大姑娘坐花轿,头一回,有些激动紧张也是可以理解的。
苏睿躲在人群后,远远地站着。他望向苏浅颜的眼神十分古怪,恨意中似乎还隐隐有些兴奋。仔细看就能发现,他的双拳紧握,拢在宽大的袖笼中,两片薄唇死死得抿着,唇角还带着微妙的弧度。
不过这个时候,众人的注意力都在新娘子的身上。
只见凤冠霞帔的新娘在众人的簇拥下弱柳扶风地走到轿边,就她的在一条腿踩到轿沿上时,她仿佛受惊一般地猛然一缩,随即疯似的朝后跑去,嘴里大声喊道:“我不要嫁!我不要嫁!”
声音沙哑难听,犹如地狱的恶鬼。
苏睿冷眼瞧着,唇畔的笑意更深了。这是他为了掩盖替身与苏浅颜声音不符,而故意让她吞药弄成这样的。他有信心,任凭大家如何揣测,都不会猜到现在穿着嫁衣头盖喜帕的女子根本不是苏浅颜本人。
在场的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地变故吓得怔在了原地,好半天才有人反应过来,一把拦住了想要逃回屋子里的她:“小姐,您这是怎么了?怎么好端端地又不嫁了?”
李玲花更是气得直跺脚,也顾不得体面了,嘴里连声骂道:“小贱货,有什么出息!临门一脚了竟给老娘撂挑子?之前费劲心思要嫁去五皇子府,现在耍什么大小姐脾气?”
新娘子两只手奋力扣着门框,手指头都抠流血了,任凭大家如何劝说,就是不肯撒手。
从喜帕里传来的声音恍如梦呓,新娘子操着嘶哑的嗓音不断地重复着一句话:“我不嫁!我不嫁!”
渐渐地,苏府的门口聚拢了不少看热闹的百姓。他们见到眼前这一幕,全都在指指点点地交头接耳。
李玲花见好好的喜事被苏浅颜闹成这样,以至于让她颜面扫地,李玲花的肺都要气炸了。她阴沉着脸,三步并作两步冲到新娘子面前,将她的手指头一只一只从门框上掰下来,咬牙切齿道:“小贱种,别给脸不要脸,赶紧给老娘上花轿,否则别怪老娘不给你留脸面!”
双拳难敌四手,眼瞧着新娘子要被人硬生生地塞入花轿,她的精神一下子崩溃了。也不知道她从哪冒出来这么大的力气,竟把身边的嬷嬷婢女全给推倒了,发疯似的朝市集跑去。
众人拼命地在后头追,嘴里还大喊着:“小姐,快回来啊!”
苏睿和苏智眉头一皱,下意识地追了上去。
苏皓月转头对周兰湘说道:“娘亲,外边人多不安全,您先回房,女儿去看看吧。”
“三姐,我跟你一起去。”苏浅汐上前一步。
“好。”苏皓月牵起苏浅汐的手,两人加快脚步,朝新娘子跑去的方向追去。
新娘因为盖着盖头看不见眼前的路,不知撞倒了多少行人和小摊贩,所到之处鸡飞狗跳,引来一片骂声。
而她却全然不顾,连鞋子都跑丢了,还光着脚在满是灰尘和石子的长街上奔跑。
终于,她跑不动了,倚着一个卖猪肉的摊子停了下来,弯着腰喘着粗气。
猪肉摊老板哪见过这阵仗,满脸横肉的脸露出了极少见的恐惧之色,他小心翼翼地问道:“小姐,您这是?”
新娘子一低头,看见摊子的砧板上放着一把带血的杀猪刀。
她猛地抄起刀,双手抓着刀柄朝周围的人群挥舞着,还歇斯底里地喊道:“别过来!”
围观者都被吓了一跳,赶忙往后退了一步,唯恐这个疯女人伤到自己。
苏家的人赶到了,他们将新娘子包围起来。
苏睿见此,心底暗暗赞叹替身演技的逼真。现在只要她再说出事先商量好的,有损魏景琰名誉的话,就算万事大吉了。
苏智走上前,柔声劝慰道:“五妹,你先把刀放下,有什么事咱们回到家慢慢说。”
说着,就想上前抢下新娘手中的杀猪刀。
可是新娘虽然眼睛被遮住了看不见,却有万夫莫敌的勇气。只见她纤纤十指紧握刀柄,不管谁靠近都是一通乱砍,完全失去了常性。
苏智猝不及防被她挥来的刀刃划伤了左臂,幸亏他反应迅捷,闪身一避,这才只是伤着了点皮肉。
苏智见她真的伤了自己,觉得有点不对劲。
他将自己撤到一个安全的区域,用手捂着淌血的伤口,凝视着眼前这个女子。
苏睿的心里也着急了,这么半天,怎么最重要的话还不说呢?
苏皓月和苏浅汐刚刚赶到,就看见了这心惊肉跳的一幕,赶忙走上去检查苏智的伤口。苏浅汐把自己的手帕拿出来,给苏智进行简单的包扎。
这时,从人群中穿进来一行官兵,是京兆尹衙门里的巡捕。
领头官兵一见这个穿着嫁衣的女子手持利刃,还伤了当朝大员苏侍郎苏智,立马命下属摆开阵仗严阵以待,自己则走到苏智的面前,抱拳道:“苏侍郎,微臣接到百姓举报,说这一带有人持械伤人,便立刻赶了过来,没想到还是来晚了,微臣失职,让您受惊了。”
苏智摆摆手示意无妨,脸色凝重,一言不发。
他老觉得今天的苏浅颜有点不对劲,但是又说不上来到底哪里不对。
正当百姓们见官兵来了,都打算纷纷散去时,却不料这个柔弱的女子竟高举杀猪刀,疯狂地朝巡捕们奔去,嘴里还大喊着:“杀了你们!我杀了你们!”
那些巡捕们也被吓了一跳,乱了阵脚。一时间,百姓和官兵挤作一团,奔跑着推搡着,场面一度失控。
就在她的刀即将要落到站在最前面的一个巡捕头上时,那巡捕面对近在咫尺的危机,下意识地端起手中的长枪,向前一捅。
终于,新娘的动作停滞了。她柔软的腹部被尖锐的枪头捅出了一个深深的窟漏。
霎时间,鲜血如泉涌,浸湿了她美丽的衣衫。
新娘手中的刀哐当一声掉落在地上,她甚至来不及说话就身子一软,在众人惊惧的目光中歪倒在了喧闹的街道上,不再动弹。
那狰狞的嫣红和嫁衣交叠在一起,刺痛了苏智的眼睛。
他不可置信地瞪大双眼,失声喊道:“浅颜!”
错手误杀了新娘的巡捕愣在了原地,双手还保持着端着长枪的动作,直愣愣地看着这个刚才还生猛如虎的女子在自己的眼前一命呜呼。
苏睿也傻了,他没想到这场闹剧竟然会是以这样的形势收场。
苏浅汐脸色惨白,从新娘肚子的窟漏里流淌出来似乎是肠子的东西让她胃里一酸,差点吐了。
苏皓月眉毛一挑,神色依旧平静如常。
苏睿和苏智同时朝新娘跑去。
苏智满面悲痛,伸出手颤抖地掀开新娘的盖头。
映入眼帘的那张脸却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大惊失色。
“天呐,这女人的脸,好可怕!”
“看她的脸颊,混像是被野兽抓伤了似的。”
“这绝对是我见过的最丑陋的脸了。”
“我可能要做噩梦了”
那倒地身亡的女子依旧瞪着大大的眼睛,死不瞑目。她的左颊爬满了像蜈蚣一般的伤疤,生生地毁掉了她原本秀丽可人的容貌。
“若雨?!”
苏睿的脑子轰地一声,一片空白。
第173章 落入陷阱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呢?明明是他找好的替身,一切都安排妥当了,可是穿着嫁衣替代苏浅颜的人怎么会变成他的亲妹妹苏若雨?!
苏睿如遭雷击,两条腿都不会动了,定定地站在原地。
巡捕头子快步上前,一巴掌扇在那个可怜的年轻巡捕脸上,怒骂道:“你看看你闯下了多大的祸!”
那巡捕原本是茫然的状态,却被这狠狠的一巴掌打醒了。他本就是血气方刚的年纪,刚才又经受了那么大的惊吓,现在怎还能忍受得了这委屈?
于是他将长枪摔在地上,不卑不亢地抱拳说道:“刚才她拿着杀猪刀要砍杀属下,是在场这么多双眼睛都看到了的。情势危机,属下总不能站着不动任由她杀吧?所以属下是迫不得已,只能选择自保。”
这话倒是引起了周围围观百姓的共鸣,他们刚才都被苏浅颜疯狂的举动严重威胁到了生命,当然不愿意帮着她说话了。
“就是啊,这疯女人拿着刀见人就砍,吓都被她吓死了。”
“持械伤人本就是大罪,总不能因为她是高官的子女就放任不管吧?皇子犯法都与庶民同罪呢!”
“我刚才好好在路上走着,她突然跑出来把我撞在地上,摔得我现在肋骨还疼呢!”
“要是对这种行为都熟视无睹的话,还要你们巡捕做什么啊?!”
苏浅颜的行为显然是激起了民怒,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全都认为苏浅颜死得其所。
巡捕头子脸色也很难看,他思索片刻后,走到苏智的面前躬身道:“苏侍郎,对于令妹的事情我表示很悲痛。但是大梁律法规定,凡是寻衅滋事,持械伤人者,在劝告不听的情况下,我们官府是可以采取强制措施的。而令妹又是在人群密集的闹事中,差点伤了我们衙门的人,可谓是罪加一等。当然,案件最终还是要交给周大人定夺。您看,您是随我们去衙门走一趟还是?”
苏睿一听这话就火了,他咬着牙,一字一顿地说道:“那我妹妹就这样白死了吗?告诉你,我绝不善罢甘休,我要让这个混蛋给我妹妹偿命!”说罢,一指误杀苏浅颜的巡捕,语气森然。
巡捕头子刚才跟苏家人说话客气,完全是看在苏智这个礼部左侍郎的面子上。他瞄了一眼苏睿,冷笑一声,根本没把他放在眼里。
谁不知道他的父亲苏镇山被皇帝斩首,他自己也永远不可能进入仕途,一辈子也就是个平头百姓罢了,现在却在他面前耀武扬威给谁看啊?
“苏大公子,您是要教京兆尹周大人如何办案吗?”巡捕头子斜着眼睛,不屑地打量着他:“您若是有冤屈,大可去衙门口击鼓鸣冤,不必将怒火都撒在我们的身上。”
苏智冷着脸,沉声说道:“这件事,就有劳大人费心了。舍妹已死,我还要将遗体送回家中,等忙完之后再去找周大人商谈此案吧。”
说罢,他就指挥着苏家的护卫们寻来一块白布,盖在苏浅颜的尸体上,然后抬着回了苏府。
苏睿当然是咽不下这口气的,但是左侍郎是苏智而不是他苏睿,他一介布衣,说的话谁会重视呢?没有人会给他面子的。
想到这里,他更是气得眼眶通红。却也不得不跟在众人身后,拖着僵硬的身躯朝苏家走去。
刚走到门口,苏智却发现原本停在那儿的花轿竟然不见了。
新娘子没接到,就算魏景琰再急不可耐,也没有提前把花轿撤走的道理啊。
今日一天内发生的不可思议的事情实在太多了,震地苏智的脑仁都在嗡嗡作响。
他走进院子,只见李玲花坐在正殿的厅堂里,和身旁的嬷嬷们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见苏智回来了,李玲花赶忙站起身,刚想说话,却注意到了他左臂上被鲜血染红的伤口。
“哎呀!这是怎么回事?!”李玲花的心都揪起来了:“快快快,让我看看!”
苏智满不在意地摆摆手:“没事,一点皮肉伤。”
“什么没事啊!都流了这么多血!”李玲花尖着嗓子,拽过苏智的胳膊,凑近了仔细打量着。见伤口处依旧汩汩地淌着血,她又急又气,破口大骂:“是哪个不长眼的东西把你伤成这样?”
“母亲,真的没事。”苏智压根没把这点小伤放在心上,而是急切地问道:“门口的花轿呢?我回来怎么没见着?”
“花轿?抬走了啊!”李玲花理所应当地答道。
“新娘子都没接着,怎么抬走了呢?”
“谁说没接着?你们走后不久,浅颜的丫鬟汶青就从后院跌跌撞撞地跑出来,说她给浅颜上妆时,有人闯进了屋子将她们打晕,她醒来才发现自己和浅颜都被人丢在柴房的角落里,她怕误事,就先过来通风报信。我们赶去一看,果然见到了浅颜穿着中衣中裤,被人捆住了手脚,塞在柴火堆后头。”
“什么?!”苏智大惊。
正在此时,其他人也都陆陆续续回来了。
苏皓月和苏浅汐站在一旁,安安静静地听李玲花继续说着。
“是啊,于是我就赶紧派人去裁缝店买了一套别人做好的嫁衣,给浅颜换上,把她送上了花轿。这个时辰,人应该已经到五皇子府了。”李玲花说完后,对旁边的婢女吩咐道:“你还愣着干嘛?没见二少爷受伤了?还不快去把大夫请来!”
苏睿脸色惨白,身上止不住地战栗着。
苏浅颜被人找到了,还顺利地上了花轿,自己的妹妹却不明不白地丢了性命!
“我还奇怪呢,刚才那个发疯的女人到底是谁?怎么会穿着浅颜的嫁衣呢?”李玲花也是一肚子的疑问。
苏智犹豫了半天,说道:“刚才那人,是苏若雨。”
“啊?!”
听了苏智的话,在场的一众人等皆是惊诧不已。
“怎么会是她?”李玲花张大嘴不可置信地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那她人呢?”
“她精神失常,抢了猪肉摊老板的杀猪刀,在大街上蓄意伤人,危急之时,被衙门的官兵给杀了。”
李玲花彻底傻了,她看了看苏智,又看了看冷着脸一言不发的苏睿,竟不知该说什么好。
好半天,她才叹了一口气说道:“这事闹的。”
她在得知苏若雨的死讯时虽说有些惊讶,但却并无悲痛。在苏睿面前,也懒得装出慈善的样子,便转身重新回到太师椅上坐下,问道:“可是若雨为什么会代替浅颜上花轿呢?汶青说,她们当时在闺房里,有人突然闯入将她们打晕,那么这个人又会是谁呢?”
“人在这。”突然,一声低沉的声音响起。
从门外走来一个身形健壮的男子,他脚步生风,提溜着一个黑衣人走入厅堂。
当苏睿的目光触碰到那个黑衣人时,他只觉得全身的寒毛都立了起来,一股彻骨的寒意席卷了他的全身。
这正是他安排去劫走苏浅颜和汶青的人!
他手底下的人被人抓住,还在这个节骨眼上出现。突然,他仿佛落入了一个可怕的陷阱里一般,油然而生一种很不祥的预感。
“小姐,属下刚才在院外巡视,只见一个黑影一闪而过,从后院窜上了院墙。属下觉得此事蹊跷,便追出了三条街将他拿下,送到小姐面前。”
这个魁梧的男子便是即墨寒送给苏皓月的护卫南峰。他不属于苏家,也不受苏家管制,在苏家中,苏皓月是他唯一的主子,所以他的一番话全是对苏皓月说的。
“啊?你在哪里发现他的?什么时辰?”李玲花问道。
尴尬的是,南峰对李玲花的问题充耳不闻,目不斜视。
李玲花的面子上有点挂不住了,但是她也知道南峰的来头,不敢像训斥家奴一般训斥他。
“咳”苏皓月打圆场道:“回答三婶的问题。”
“属下发现他时,他正从北院的院墙上往下跳,约莫在一个时辰以前。”
其实南峰说了谎,他是遵从苏皓月的意思蹲在柴房处趁黑衣人在掳走苏浅颜之前将他逮住的。但是主子让他怎么说,他就怎么说,绝无二话。
“那位置和时间都对的上了。”李玲花点点头,一拍桌子严厉地质问黑衣人道:“说!你为什么要谋害我们苏家的小姐?”
第174章 知情者死
那黑衣人的面巾已经被扯下,鼻青脸肿,显然是经受了南峰的摧残。
“我我所做之事,皆是奉苏家大少爷之命”
那黑衣人被南峰教训怕了,回答问题十分痛快。
“什么?”李玲花惊诧万分,将目光投向苏睿:“睿儿,你为何要这样做?”
苏睿板着脸矢口否认:“胡言乱语!本少爷根本就没见过你,更遑论向你下达这样无稽的命令。这样做对我有什么好处?别忘了,这件事最大的受害者是大房,在这场闹剧中死的是我的亲生妹妹!”
众人一听,似乎也有些道理。苏睿再冷血无情,也不至于要把自己的妹妹推上绝路吧?
那黑衣人瑟缩了一下,不再说话了。
苏皓月粲然一笑,缓缓开口:“或许,大哥你一开始的构想只是让三姐代替五妹嫁入五皇子府呢?”
厅堂内一片哗然。
确实,原本与五皇子议婚的一直都是苏若雨,苏浅颜完全就是横插一杠。现在苏若雨又被苏浅颜害的毁了容,苏睿咽不下这口气,索性破坏苏浅颜的婚事,设计让自己的妹妹代替苏浅颜混入五皇子府。反正现在大房衰败,苏若雨又容貌尽失,若是能入五皇子府作侍妾,也算是她的造化。
可没想到苏若雨的神志已经模糊,被刺激之后更是疯性大发,不听从苏睿的安排,最后造成了现在不可挽回的局面。
这样一来,就全部说得通了。
苏智猛地抬起头,望向苏睿那张苍白的面颊。
李玲花捏着帕子,咬着牙说道:“苏睿,你身为苏家的长房长孙,没想到你竟然糊涂到了这个地步!就算你狸猫换太子的计划暂时成功了,还能瞒得过一世吗?浅颜嫁入五皇子府是圣上金口御赐的婚事,一旦让五殿下发现新娘不是浅颜,那可是欺君罔上的大罪,咱们全家都会为你的愚蠢付出惨痛的代价!”
苏睿一肚子的苦水无处倒,他确实有迫害三房和五皇子联姻的打算,但也没有蠢到用自己的妹妹去代替她啊。
但是这个黑衣人确实是他派去的,现在又被抓了个正着,这也就罢了,他还当着众人的面出首自己,眼前的局势实在是让他百口莫辩。
“我已经说过了,此事与我无关,你们爱信不信!”
扔下这句话,情绪已经在崩溃边缘的苏睿一甩衣袖,扬长而去了。
屋外的阳光明媚,却照不进他心底的寒冰。
同这些人又有什么好解释的呢?难道他解释清楚这件事,他们就能与他化干戈为玉帛,从今之后好好相处吗?
苏睿勾起唇畔冷冷一笑。
不,永远不可能。
正所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即使他们心中也对此事存有疑虑,但是同样会不予余力地将脏水泼在他的头上。
他们会抓住所有的机会,将已经没落的大房分噬殆尽。
而且此事蹊跷的地方太多了,很显然是有人提前知道了他的计划,然后控制了试图转移苏浅颜的黑衣人,再神不知鬼不觉地将计就计,把他安排的替身换成了苏若雨。
苏若雨脆弱的神经在经受了刺激之后,必然会做出疯狂的事情。
然后突然出现的巡捕以持械伤人的名义将苏若雨当场正法,实在是再名正言顺不过了。
可笑他苏睿还自以为计划得逞,却没想到竟被人当猴耍了。
苏睿抬起头仰天长叹一声,一颗晶莹的泪水从他的眼角悄悄滑落。
他眯起眼睛,透过朦胧的薄雾看到天空中有一只飞鸟背光匆匆掠过,在消失的那一瞬间留下了一声尖锐的啼叫。
苏府。
厅堂内,所有人都是面面相觑。大家都把目光投向李玲花,等着她发话。
李玲花显然是察觉到了,她轻声咳嗽一声,故作深沉地说道:“若雨也算是横死,挑个日子,将她好好安葬吧。这件事暂时不要让母亲知道,她的身体实在是经受不起任何打击了。”
苏皓月扯了扯嘴角,祖母早已是行将就木,耳不能闻,口不能言,还如何能把噩耗说给她知道呢?李玲花这句告诫,不过是为了在众人面前显示她的贤良淑德罢了。
苏睿并不打算掺和家族中的明争暗斗,他皱着眉对李玲花说道:“母亲,若雨一案我还要去一趟京兆尹和周发商讨一二,家中的事情就暂且让浅汐来料理吧,今日您忙了一天,也该早点回院歇息去。”
李玲花听了这话,脸色不由地一僵。
这个儿子,到底是真傻还是假傻啊?怎么来拆他老娘的台?
李玲花原本是打算借着苏浅颜出嫁的这个机会,顺势把管家之权夺回来。毕竟她一个长辈还在苏家稳稳当当地立着呢,哪有苏浅汐那黄毛丫头说话的份?
她今日辛辛苦苦地经营一切,事无巨细都要插手,就是为了稳固她主母的身份,可没想到她这宝贝儿子,轻轻松松一句话就让她把权利交还给苏浅汐,还是打着替她着想的名号,让她想拒绝都难。
苏浅汐敏锐地发现李玲花的眼神不对了,她赶忙说道:“浅汐年轻,家中的事务还有许多不懂的地方需要向三婶请教。三婶若是不嫌弃浅汐粗苯,就请多多指点指点吧。”
李玲花斜睨了苏浅汐一眼,心想她倒是还识相,脸色随即好看了些。
她哼了哼,端起桌上的茶杯抿了一口茶,慢悠悠地说道:“既然你不懂,我作为长辈,总不好不闻不问吧。”
这就是答应了。
苏浅汐躬身道:“谢三婶体恤。”
苏皓月站起身,冲李玲花行了个礼说道:“折腾了一日,皓月身子乏顿,就先行告辞了。”
李玲花并未挽留,苏皓月浅浅一笑,带着南峰转身回了自己的院子。
碧汀一直在院子里等着,一见苏皓月回来,她急忙迎了上去,压低声音说道:“小姐,南峰捉来的人,此时正在奴婢的房间里关着呢,您要去看看吗?”
苏皓月一怔,明白过来是苏睿原先安排好替换苏浅颜演戏的替身。
她点了点头:“去看看吧。”
走进屋子,只见一个身形与苏浅颜相差无二的女子被五花大绑扔在角落里,嘴里还塞着白布,瑟瑟发抖。
“扯下她嘴里的布。”
碧汀应了一声,照办了。
苏皓月走到她面前,蹲下。
那女子的面容很寻常,衣着简朴,裤子的膝盖处还打着两块补丁,一看就知道是普通人家的女子,估计是被苏睿以金钱引诱来帮他演这出戏的。
她睁着惊恐的双眼盯着苏皓月,眼泪扑簌簌地流淌出来。
“将她送出府吧,别让人发现。”苏皓月淡淡地说道。
那女子还以为自己要大祸临头了,却没想到苏皓月这么轻易地就放过了她。她颤颤巍巍地站起身,跟着南峰走了两步,又猛地回来,在苏皓月的脚步扑通一声跪下,重重地磕了一个响头才离去。
南峰走到院墙边上,拽着她的一只胳膊运起轻功,二人便轻轻松松跃过了墙头,消失不见了。
当晚,苏睿在一家小酒楼里饮了酒,喝得醉醺醺地出了酒楼朝家走去。
夏夜的晚风吹拂着他的面颊,让他稍稍清醒了几分。
他跌跌撞撞地走到西晴湖旁的桥边,一屁股坐在地上。
“什么狗屁好友都是一群势力小人!当初与我称兄道弟,现在我落了难,竟连面都不与我见了!呵!”
原来他今日心情极差,便去找曾经在国子监中的朋友陆云峰和周熠,想和他们倒倒苦水,排遣一下。不料这二人一听是他来了,竟全都称病不见,让他吃了个闭门羹。
苏睿又气又恼,只得独自一人上了酒楼,借酒消愁。
迷蒙之中,曾经的辉煌和得意历历在目,和他此刻难以隐藏的落魄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苏睿的心中可谓是百感交集。
正当他坐在一棵垂柳下自怜自艾时,一双靴子却突然出现在他的视线中。
他抬起头,只见一个一身深蓝色锦袍的陌生男子站在他跟前,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你是何人?”苏睿仰着脖子,吃力地发问。
那男子并不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反问道:“苏睿?”
“正是本少爷。”苏睿的语气十分不耐烦:“你是谁啊?”
他只是想借着醉意,躲在没人的角落里清静清静,却还被这个不速之客打扰,他的心情能好吗?
“我是谁不重要,只要确定你是苏睿就行了。”那男子说完这句话,一把提起苏睿的衣领,就要把他往西晴湖里丢去。
苏睿的酒劲全被吓醒了,凭借着求生的本能,他在即将落入湖前的一瞬间死死抓住了湖边的围栏,悬在空中大喊道:“你到底是谁?为何要来杀我?”
那男子冷峻地勾起唇畔:“好吧,那我就大发慈悲,让你死个明白。”
苏睿的胳膊已经快要坚持不住了,他咬紧牙关,听见那人说道:“你忘了三殿下曾对你说过的话吗?”
三殿下?!他是三殿下的人?!
“我知道!我知道!”苏睿急切地说道:“计划失败,是奸人从中作梗!我自会去向三殿下请罪的!求大侠高抬贵手,饶过我一命吧!”
可那男子接下来说出的话,却让苏睿不寒而栗。
他说道:“三殿下说过,计划结束后,所有知情者,死!”
第175章 其他类型豪门贵女复仇记
“你不仅是知情者,还是这个计划的始作俑者,三殿下为了安全起见,不得不连你一块儿铲除。”
原来,魏景华根本就没打算放过他!
不论计划的成功与否,魏景华都不可能,也不会容许他这个知道内情的人再在世间上存活下去!
从前,他还有父亲这个倚仗,所以魏景华不会对他痛下杀手。而现在,他什么都没了,一把已经不能再杀人的利刃,稍不留神,就会反噬其主,魏景华老谋深算,不会不懂这个道理。
苏睿眼中的绝望越来越深,他想呼救,想痛骂魏景华,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因为那男子伸出了宽大粗糙的手掌,掐住了他的咽喉。
随着他手指的逐渐收紧,苏睿只觉得呼吸愈发困难,最终,他身子一软,一头往后栽去,跌入了在夜晚中漆黑而宁静的西晴湖。
那男子倚着栏杆探出身子,确认了苏睿已经殒命,才转身一跃,如鬼魅一般消失在了黑夜中。
谁也没有发现,湖对岸的芦苇丛中,苏皓月正严密地监视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当苏睿的身子跌入湖底,发出清脆的噗通一声时,苏皓月的唇边勾起了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
与虎谋皮,只能不得善终。
“好了,我们也走吧。”
苏皓月站起身,拍了拍裙角的尘埃,带着迷人的微笑乘车而去。
镇东将军府。
陆冰冰正靠在美人榻上小憩,婢女匆匆忙忙地闯了进来,对着陆冰冰说道:“小姐,有消息了。”
陆冰冰原本阖着的双眼猛然一睁,她一下子坐了起来,问道:“说。”
“奴婢奉小姐之命,按照纸条上的地址去查看了一番,那宅子很大,十分古朴,门口只有一个小厮模样的童子正在扫地”
陆冰冰不耐烦地打断她:“说重点。”
那婢女一惊,连忙道:“是。奴婢报上了小姐的名讳,然后询问童子家中的主人是否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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