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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爷你咋不上天-第1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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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谦儿?”
  苏唤月关切的唤了一声,那龙抬手一挥,楚谦的身体瞬间被粉碎,苏唤月睁大眼睛,那龙动动脑袋,舔唇邪肆一笑:“这样,就舒服多了!”
  他将面具拿在手里把玩着,眼底浮起冰冷的嘲讽,随手一甩,面具带着强劲的冲击力将殿门砸烂,一群趴在门边偷看的御医被砸飞。
  “来人,护驾!”
  楚宸厉喝,周围却没有丝毫动静。
  那龙抬手朝着楚凌昭一抓,楚凌昭飞过来,被他抓住脖子,他凑近楚凌昭的脖子嗅了嗅,唇角勾起:“被人拿捏着生死的感觉如何?”
  他问,手用力收紧,脑袋微微一转,目光落在苏挽月身上。
  成了厉鬼以后,按理是不会感觉害怕的,可在那一瞬间,苏挽月感受到了绝对的碾压。
  “娘?”
  他开口问,语气嘲讽,带着尖刺,抬手要把苏挽月抓过来,一道雷径直劈下。
  他……还是楚谦!
  苏唤月和苏挽月都有点没反应过来,这时皮毛都被劈焦了的橙七醒过来,看见穿着红衣服的楚谦,她两腿一蹬,只扑到他脚边。
  没了蓬松的毛,她看上去丑极了,也小了一圈,爪子抓着他的衣摆,努力的想往上爬。
  感觉到她的存在,楚谦弯腰把她捞进手里,橙七趴在他掌心,有气无力的低唤:“清……清醒一点,鬼还没捉完呢!”
  她现在很虚弱,但不妨碍楚谦感受到她的魂力与他的羁绊。
  “他死了!”
  楚谦冷声说,却听见橙七倔强地否认:“没有!我还没死,他肯定没死!”
  她们作妖的,发过的誓绝对会实现的。
  “死了!”
  楚谦重复,语气加重,不知是让橙七相信还是让他自己相信,正要抬手把橙七丢到一边,苏梨的声音猛地传来:“谦儿!”
  话音刚落,一直站在那里的苏挽月猛地消失不见。
  “别过来!”


第210章 我要他去死!
  楚谦跟楚怀安和苏梨承诺,等救下太子以后,自有办法全身而退。
  具体是什么法子他没说,等他进宫以后,苏梨在屋里坐立不安,入夜后在床上更是辗转难眠。
  楚刘氏年纪大了,禁不起惊吓,楚悦安和楚悦萱正值大好年华,尚未嫁人成亲,身为母亲,她行事当成熟稳重的。
  可……谦儿一个人要怎么办?
  苏梨一颗心焦灼难安,睡了没多久,被楚怀安拉了起来。
  “这么晚了要去哪儿?”
  苏梨坐在床上疑惑的问,楚怀安拿了一身便于行事的衣服丢给她,取下墙上的佩剑:“既然不放心,就一起进宫看看。”
  “现在进宫?”
  苏梨当时愣住,楚怀安在她唇上亲了一下:“嗯,现在!”
  话里带着三分无奈和七分宠溺。
  她不敢豁出去做的事,他却可以替她下定决心。
  苏梨怕楚怀安后悔,立刻穿好衣服和楚怀安一起出门,两人没有惊动别人,悄悄去马厩牵了马出门。
  刚出府,滚滚的雷声就从天边传来。
  苏梨的心提了起来,涌上不安,和楚怀安对视一眼,甩了马鞭直奔皇宫。
  到了宫门口,还差一刻钟就到宫门落锁的时间,楚怀安亮了腰牌,侍卫多问了几个问题才放两人进去。
  迈进宫门,有宫人提了灯笼在前面引路,天阴沉沉的不见一丝光亮。
  轰!
  闪电和雷声在耳边炸开,像是劈中了皇宫某处建筑。
  苏梨忍不住加快脚步,宫人小跑起来,苏梨却注意到那宫人虽然小跑着,灯笼里的蜡烛却纹丝不动。
  没有风么?
  苏梨疑惑,这样的雷雨天,一般都是风急雨骤的,怎么会一点风都没有。
  连跨过几道宫门,那雷声更为密集,闪电的亮光皆是从一个地方传来。
  “那是哪里?”
  苏梨开口问,宫人抬头看了一眼,小心翼翼的回答:“回夫人,那边是……是太子的寝殿。”
  太子寝殿。
  苏梨的不安更甚,继续往前,耳边猛然传来一声龙吟。
  苏梨和楚怀安同时停下步子,宫人跑了两步见两人没有跟上,茫然停下。
  苏梨和楚怀安仰头看着天上,隐约看见黑沉的夜空有红色翻腾。
  “楚怀安,你看见了吗?”苏梨不确定的问,宫人脸上的疑惑更深,看见什么了?
  楚怀安抓住苏梨的手:“我看见了!”
  天生异象,应该是有大事发生了。
  接下来两人没再说话,携手朝太子寝殿赶去。
  离寝殿还有十来米远的时候,宫人手上的灯笼突兀的熄灭,眼前变得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见了,楚怀安下意识的抓紧苏梨的手。
  “点灯!”
  楚怀安命令,这些宫人身上应该随身带着火折子备用的,然而这个时候却无人回应。
  苏梨抬手摸到腰间的匕首,忍不住唤了一声:“谦儿!”
  “别过来!”
  不远处传来楚谦的声音,下一刻,一股劲风扑面而来,苏梨立刻拔出匕首挥向前方,却扑了个空,脖子被一只手死死掐住。
  那手的力道很大,像是只有骨头,冷冰冰的叫人汗毛倒竖。
  苏梨被掐得往后倒去,楚怀安不曾放开她的手,用力将她拉回,同时挥剑在前方斩了一下,依然什么都没有。
  “阿梨小心!”
  楚悦安的声音传来,下一刻伸手在苏梨脖子前方需抓住什么东西,一点点想要撬开,苏梨没看见实物,脖子的疼痛倒是减缓了几分。
  “滚!”
  苏挽月掐着苏梨的脖子厉喝,抬手想把苏挽月挥开,一道雷声呼啸而来,几乎是一瞬间,极亮的电光劈来。
  苏梨不得不闭上眼睛,在闭眼的前一刻,看见随着电光而来的,是一个穿着红色锦衣的少年,少年拿着剑腾在空中,衣袂翻飞、俊美无双,没有戴面具,却像极了她的谦儿。
  闭上眼睛以后,脖子上的压迫感松缓下来,再睁开眼,楚怀安死死的搂着她的腰不放,警惕的看着四周。
  片刻后,一团幽蓝的火腾在空中,将四周的景象照亮。
  太子寝殿外面的宫人全都晕倒,楚凌昭穿着龙袍狼狈的坐在地上,楚谦带回来那个小妖怪被烧得焦黑趴在地上,可怜极了,那个像极了楚谦的少年拿着剑背对着苏梨站在楚凌昭面前,像妖魅。
  楚悦安站在苏梨身边,正紧张的看着她:“阿梨,你没事吧?”
  楚悦安从来都是叫她娘亲,不敢这样称呼她的。
  苏梨往楚怀安怀里缩了缩,疑惑的看着楚悦安:“你不是悦儿。”
  刚刚苏挽月那一下掐得很重,苏梨的脖子上有青紫的掐痕,声音也沙哑得厉害。
  楚悦安眼底涌上泪光,怕引起误会往后退了一步:“阿梨,我是二姐呀。”
  二姐?
  苏梨抿唇,想起刚刚的危急时刻,楚悦安扑过来救自己的场景。
  “二姐,你怎么……”
  苏梨斟酌着言辞,刚起了个头,寝殿里传来一阵惊呼,门上金色符文闪现。
  “太子殿下!”
  太子有危险?
  苏梨下意识的要往前去,那红衣少年却转过身来,直勾勾的盯着她。
  少年的眸子是猩红的,眸底煞气很重,看得苏梨心头一跳,却忍不住轻唤了一声:“谦儿?”
  “他死了!”
  少年说,声音很冷,带着某种压抑隐忍的愤怒。
  苏梨心疼起来,想要靠近,往前走了一步,少年便挥手怒道:“滚!不要过来!”
  苏梨失语,楚怀安皱眉,冷冷的看着少年。
  他的目光严厉,越发刺激了少年,他忍不住狂笑起来:“那个傻瓜被你们蒙在鼓里戏耍了很多年,现在被他自己笨死了!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他是个不该活在这世上的孽障,他早就该死了!”
  苏梨喉咙哽得难受,从这番话里听出楚谦已经知道了自己的身世。
  她瞒了他这么多年,希望他一辈子不要知道的事,终究还是让他知道了。
  “你们以为骗他就是为他好吗?这么多年,他在别人眼里就是个笑话!”少年邪笑起来,透着得意,眼眸微弯,惑人心魄,和楚谦截然不同,却又依稀可以看见楚谦的影子。
  “谦儿,你娘亲是为你好,不要这样跟她说话!”
  苏挽月开口劝阻,楚谦掀眸看向她,正要让她不要多管闲事,楚怀安松开苏梨,拔剑朝楚谦袭去。
  楚谦提剑格挡,他现在的实力暴增,随便一招就能把楚怀安这把老骨头震碎,可他没用术法,只用当年楚怀安教给他的招式应对。
  楚怀安一点也没留情,下了狠手,几个回合后,用剑压着楚谦把他逼进了寝殿里面。
  “臭小子,这个时候开始叛逆了,你娘舍不得揍你,我替她揍!”
  楚怀安说着屈膝上顶,一膝盖顶在楚谦腹部,楚谦皱眉,眸底煞气狂涌:“没用的东西,这个时候竟然还敢牵制我不让我用法术!”
  他有些狂躁,身周渐渐有黑气翻涌,但楚怀安看不见,腾出一只手制住楚谦,把他手里的剑丢开,正要近身肉搏,被丢到一边的剑缓缓腾空,剑尖笔直的对着楚怀安。
  楚怀安没有发现,一拳打在楚谦脸上。
  “这一拳,是你刚刚说的那句话的教训,你这辈子,都没资格对你娘亲说滚!”
  屋里一群御医被今晚的变故吓得不轻,本以为楚谦是来帮忙的,哪知半路他会倒戈相向,现在还跟侯爷父子俩打起来了。
  这算是怎么回事?
  御医不懂,见那剑腾在空中更觉玄妙,不敢上前,眼看那剑要偷袭楚怀安,一个胖乎乎的身影跑出来,气喘吁吁的抓住那把剑。
  “侯爷,这剑中邪了,你小心啊!”
  高大海抓着剑大叫,心里叫苦不迭。
  他年纪大了,还有两个月就该卸任回去养老,没想到今天还能碰上这种事。
  不过他也算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当初暗中帮着楚怀安传了不少消息进宫,被楚凌昭发现以后没被砍脑袋,也算是造化了。
  高大海人胖,又重,压得那剑飞不起来,楚谦索性弃了那剑,抬手回了楚怀安一拳。
  这一拳他没用法力,但用了十足的力道,竟是把楚怀安打得飞出去,苏梨和楚悦安一起上前接住,三人被惯性砸得后退了好几步才堪堪停下。
  “咳咳!”
  楚怀安捂着右胸咳嗽起来,喉间涌上腥甜,肩骨传来碎裂般的疼痛。
  “没事吧?”
  苏梨紧张的问,楚怀安摇头,压下那股子腥甜:“没事,我倒要看看这臭小子今儿是不是要上天!”
  苏唤月:“……”
  侯爷,不瞒你说,这孩子刚刚已经上天翻了一圈了。
  楚谦打完那一拳后,想要乘胜追击,刚往前走了一步,步子便是一滞,胸口传来刺痛。
  “你想出来?”
  他问,不是和身边的人说话,而是问自己,胸口隐隐有白光闪现,他笑得更深:“看来外面那两个人就是你最大的羁绊,不如……杀了他们好了!”
  他说得随意,好像只是要碾死两只蚂蚁。
  正说着话,那边楚宸被苏挽月掀飞,落到门外。
  有楚谦之前给的护身符在,苏挽月一时还杀不了楚宸,但楚谦现在自己的灵魂都不稳固,这护身符的效力自也远不如一开始的时候。
  楚宸这一下摔得很重,半天没爬起来,苏挽月走到楚宸面前,要一爪子戳死楚宸,爪尖离楚宸还有一寸的时候,被楚谦拦下。
  苏挽月愤恨的瞪向楚谦,楚谦表情冷若冰霜:“这个人,留给我!”
  他不容拒绝的说,想抽了楚宸身上的龙气,再将他慢慢折磨至死。
  他们两人像两个极端的对立面。
  楚宸是高高在上的太子,楚谦却是连宫门都不能进的庶民。
  楚宸总是风光无限,而楚谦有半张脸始终不能面世。
  苏梨将楚谦教导得很好,可戴在他脸上那个面具,像一个诅咒,将所有的阴暗和不堪都封印在面具下面。
  现在面具没了,他心底所有的不甘愤懑便全都呼啸出来。
  现在的他,比苏挽月更想杀了楚宸。
  楚谦现在的实力是可以绝对碾压苏挽月的,苏挽月犹豫了片刻,往后退开。
  楚谦看着楚宸,伸手探到他的后颈,刚要用力将他身上的龙气扯出来,一阵轻灵的笛声自远处传来。
  那笛声悠扬灵动,似清风拂面,柔和至极,轻轻吹散笼在皇宫上空的黑云,泄下些许皎洁的月光。
  楚谦皱眉,眸底戾气加重,身体却被那笛音牵扯无法动弹。
  “我不过晚来片刻,怎地弄成这样了?”
  那人声音轻柔的说,竟是女子,两手扶着笛子,天仙似的从空中飞来,悄无声息的落地。
  女子生得极美,美得惑人心魄,五官精致无一处不好,在场的人,除了苏唤月,却都是见过她的容颜的。
  先皇后安若裳假死以后,被人用换脸术,换的就是这样一张脸。
  “皇后?!”
  楚凌昭最先开口,他的语气有些激动,皇后已经死了多年,他没有再选秀进宫,却是思她至极。
  “皇后?”女子俏皮的歪着脑袋看着楚凌昭,眨了眨眼道:“这位施主认错人了哦,我叫楹湘,你的皇后在那里呢。”
  说着话,女子抬手一勾,将掉在地上无人问津的白玉簪勾到手中,在那白玉簪上一点,一团白雾出现,渐渐化为人形,正是安若裳。
  不知她用了什么法子,苏梨他们也看得到安若裳了。
  安若裳变成了自己一开始的模样,神情温婉,她只看了楚凌昭一眼,就朝楹湘跪下:“求仙人救救我儿子,我愿替他承受一切罪过!”
  她生前性情温婉,从未犯过什么过错,若真要论,许是不该爱上一位不爱她的九五之尊。
  出了白玉簪,安若裳的魂灵变得很淡,楹湘在她头上轻轻点了一下:“不急,你且等着。”
  说完,楹湘看向楚悦安:“你也出来吧。”
  苏唤月从楚悦安身体里出来,楚悦安软软的倒在地上。
  苏梨看见苏唤月,不自觉上前想拉住她,手却直接从她身体穿了过去。
  苏梨眼眶一热,哽咽道:“二姐,对不起!”
  这一句对不起包含了很多,对不起当年没能及时回头救下她,然而更多的还是愧疚。
  苏唤月被分了尸,还被剁了喂了野狗,她实在找不回来了,没想到竟害得苏唤月灵魂不得转世,一直在世间停留。
  “阿梨,不必抱歉,我一直守着你呢。”苏唤月柔声说,丝毫没有怨念。
  楹湘招招手,让苏唤月走到安若裳身边并肩站着,然后看向苏挽月:“你是自己过来,还是要我亲自请你过来?”
  苏挽月还没摸清楚楹湘的底细,见她一身气质平和,不似楚谦之前那样充满戾气,便壮着胆子上前要与楹湘分个高低。
  楹湘并不着急,在苏挽月袭至眼前的时候,开始奏笛。
  这次的笛声轻快了许多,带着一分凌厉,落在苏梨他们耳中,是悦耳好听的,落在苏挽月耳中,却成了催命的亡魂曲,无数浅绿色的利刃刮进苏挽月身体。
  “啊!”
  苏挽月惨叫了一声跪在地上,毫无招架之力,楹湘却没有停,任由苏挽月在地上打滚,自顾自的奏完这首完整的曲子。
  曲音落下,苏挽月身上的怨气已经消散了七八,灵魂也有些不忍,楹湘徒手在虚空画了个符,符印落在苏挽月身上,她的身形也显露在众人眼前。
  她和死时模样差不多,头发散乱,眼窝凹陷,半点没有贵妃娘娘的仪态,狼狈不堪,但苏梨发现她身上还有很多血迹斑斑的伤。
  那伤在她死的时候分明是没有的。
  苏梨疑惑的多看了苏挽月两眼,苏挽月想回瞪苏梨,被身上的符纸压得抬不起头。
  周遭的黑雾渐渐消散,月光洒下来,楹湘看向楚谦,见他眸底的戾气多得都要溢出来了,将手上的一串银铃抛过去。
  银铃在楚谦头顶停下,缓缓旋转起来,铃铛轻轻响着,发出来的却是靡靡的梵音,淡金色的佛光缓缓倾洒而下,将楚谦整个人笼在其中。
  做完这些,楹湘脸上露出笑来,打了个响指,气息奄奄的橙七出现在她手上。
  “被雷劈成这样,真是可惜那一身毛了,我原本还想着拿来做个围脖的。”楹湘可惜的说,橙七动动耳朵,却没有力气逃跑。
  楹湘托着橙七走到楚谦面前,把橙七塞进他怀里:“好好想想自己错在哪里,一会儿再跟你算账!”
  话落,楹湘拂袖,楚谦之前贴在寝殿里的符纸全都自发的飞进楹湘袖中,连楚宸手里的护身符也一起被收回。
  楹湘走进屋里,三个亡灵亦步亦趋的跟着她,苏梨和楚怀安对视一眼,也扶着楚凌昭一起走进去。
  屋里一群御医看得瞠目结舌,一时不知该称赞这人生得真是倾国倾城,绝美无双,还是该感叹这人仙法了得,身手过人。
  楹湘在众人的注目下走到外间桌案前坐下,三个亡灵一字排开在她面前跪下。
  楹湘指着苏挽月道:“你虽含恨而死,但怨气不足以达到今天的地步,死后可是因为作恶被人锁了灵?”
  “我要杀了他们!我要杀了他们!”
  苏挽月愤怒的复述,根本不能好好的回答楹湘的问题,楹湘被她吵得翻了,抬手一指,禁了苏挽月的言,葱嫩的指尖掐算了一番,对着西北方向画了符一弹指,片刻后,被鬼打墙走了好几个时辰的安若澜气势汹汹的冲进寝殿。
  她跟楚凌昭告了楚悦安的状,本是要跟着楚凌昭一起来找楚悦安麻烦的,谁知半路遇到鬼打墙,怎么都走不到太子寝殿,身边的宫人也一个都不见。
  这会儿好不容易进了寝殿,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被屋里三个亡灵吓得倒吸了两口冷气,眼看要晕过去,被楹湘平静的语气拉回神智:“过来!”
  安若澜鬼使神差的走到苏挽月身边与苏挽月对视,明明后背已经冷汗淋漓,却挪不开半点步子。
  “她可是被你锁了魂?”
  楹湘问,安若澜想否认,脱口而出的话却是:“这个贱人死了都不安生,想要害我的皇儿,还总是托梦威胁我,她是咎由自取!”
  楚宸那时是被秘密养在宫中的,苏挽月死后,楚宸总是生病,安若澜一开始还以为是母胎里受了震,导致楚宸先天体弱,后来总是在楚宸身上莫名其妙发现青紫的痕迹,安若澜这才听身边的嬷嬷说可能是被妖邪缠上了。
  安若澜第一时间就想到了苏挽月。
  这女人做太子侧妃时,就耍心机抢了安若裳的一切,让安若裳成为后宫的笑话,死后还要缠着一个无辜的孩子,真是可恶至极!
  安若澜找人去问了镇压恶灵的法子,没多久便让人从皇陵把苏挽月的尸骸偷了出来,焚化成灰以后,将骨灰坛埋进了勾栏院的茅房里,还在茅房四周摆了阵,压着她不让苏挽月出来。
  勾栏院的茅房,是这世上最腌臜卑贱的地方,苏挽月生前清高孤傲,死后被如此对待,怨气自是无法消散,久而久之,便成了厉鬼。
  其实当初苏挽月托梦,安若澜若是烧点纸钱,请高僧做法超度了苏挽月,也许就没有今日这一场祸事了。
  知道来龙去脉,楹湘对楚宸吩咐:“你亲自去把她的骨灰坛挖出来,送回皇陵,日后每年忌日,都要亲自去上香祭拜。”
  “是。”
  楚宸应下,复又看着安若澜疑惑道:“母妃,她既是我的生母,为何要害我的性命?”
  “她不是!”安若澜厉声呵斥,这个时候也顾不上楚凌昭会不会生气,指着安若裳说出真相:“那才是你的生母!你娘叫安若裳,你是身上流着的是安家的血!”
  楚宸愕然,张了张嘴,却没能发出任何声音。
  楹湘收回目光,看着苏挽月:“你还有什么执念?”
  “我要远昭皇室后继无人,要苏梨和那个孽障一起去死!”苏挽月大叫,如今败局已定,她什么都做不了了,却还是这样执迷不悟。
  因为她这一番死后,楚谦那边产生异动,头顶那串铃铛转得更欢,梵音加快,楹湘皱眉,让楚谦走到苏挽月身边跪下。
  “你确定要他死?”
  楹湘问,声音澄澈,不带一丝杂念。


第211章 该放手了……
  楹湘说完那句话后,殿内众人的脸色俱是一变。
  苏梨下意识的想上前,楹湘掀眸轻飘飘的看过来,那眸子清冽无波,不知怎地却叫苏梨停了下来。
  楚谦已经及冠了,也独自一人在外游历了五年,不再是当年那个受了一点欺负就要往她怀里钻求安慰的瓜瓜。
  苏挽月和他之间的纠葛,终是要他们自己做个了结才算真正的结束。
  他唤她一声娘亲,她却不能替他扛下所有的风雨。
  思绪翻涌,苏梨心底五味杂陈,肩膀忽的一重,楚怀安压在她身上,脸上露出夸张地痛苦表情,像是故意在跟楚谦争夺她的注意力。
  苏梨忙伸手把他扶好,然后听见苏挽月的尖叫:“对!他是孽障!我要这个孽障死!”
  她还清楚记得生下楚瓜那天的情形,她一个人躺在产房,楚凌昭不在,稳婆是个面相刻薄的人,她生不出来,稳婆不停地按压她的肚子,冷着声要她赶紧在吉时之前生下孩子。
  天底下哪有人会看好时辰,强迫产妇在那个时候生下孩子?
  她痛得几乎要死掉,却猛然想起,当年先皇后安若裳生产那日,听说也是难产,痛了许久。
  那才是楚凌昭真正意义上的孩子,楚凌昭原本该守在产房外面等的,可她不答应,明明那时她并未全心全意的爱上这个男人,却撒着娇缠着他不许他走。
  像是因果报应,她之前让安若裳一个人承受的一切,如今全都落到了她头上,报应来得比她想象中的快。
  可她还不想死,于是她拼尽全身力气生下了孩子。
  她满心期待着能靠这个孩子再重新得到圣心,却发现稳婆在看见孩子以后脸色都变了。
  那时她虚弱至极,无力说话便昏死过去,醒来后,她惊喜的发现楚凌昭坐在自己身边。
  她按捺住欣喜,哑着嗓子唤了一声陛下。
  她想,他终究还是放不下她的,从今以后,她也会回馈给他同样分量的爱,做一个贤良淑德的贵妃。
  她在心里做好了一切打算,却在下一刻被他轻松打破。
  他神色冷肃的看着她,说她蛇蝎心肠,生了个怪物,他不会让这个怪物继位,甚至不会让他享受皇子该有的一切,他要让她亲眼看着这个怪物一点点长大。
  说完话,他把孩子放到她身边。
  孩子才刚出生,很小一只,皮肤粉嫩薄如蝉翼,好像轻轻一戳就会破掉,脆弱极了。
  她先看见孩子一只脚生有六指,那景象像针尖扎进她眼里,刺得她脑仁生疼,她伸手想摸摸孩子,孩子猛然嚎啕大哭起来。
  她被哭声惊吓,抬头却看见一张黑白对分的脸。
  像有人拿着戒尺比量着将孩子的半张脸涂成黑色,她知道这在远昭民间被称作阴阳脸,是妖物是邪祟。
  她满腔的期待和欣喜消失殆尽,生产时承受的那些痛苦也成了一个笑话。
  她完全没有希望了,被她十月怀胎,艰难生下来的孩子毁了!
  所以这个孩子为什么要生下来?
  这个念头在苏挽月死后,盘旋了近二十年,成了疯狂的不可更改的执念。
  苏挽月变得狂躁不安,楹湘指尖一扬,将苏挽月身上的符纸撤掉。
  楚谦还是无法动弹,他看着苏挽月,眼底翻涌着煞气,楹湘将他头顶的手串也收回来,梵音消失,苏挽月抬手露出森森白骨。
  “苏挽月,你凭什么杀我?”
  楚谦问,话里带着血淋淋的委屈和怨恨。
  如果他能够选择,他不会投胎到苏挽月腹中,如果他能够选择,他会在十月怀胎的时候,让自己死在她腹中!
  明明一切都是她自己做出的选择,为什么最后要他来承受这些的结果?
  苏挽月没有回答楚谦的话,她的手直接穿透了楚谦的左胸。
  森白的指尖自后背穿出,被殷红滚烫的血浸染,粘稠的血液一点点滴落。
  苏梨感觉自己的心脏揪疼起来,几乎无法呼吸,原本靠在她肩上的楚怀安,紧紧揽住她的腰,无声的给她力量支撑,让她不要担心。
  “呵呵,你本来就不该来到这个世上!”
  苏挽月毫无感情的说,五指收拢,用力一拉,将楚谦的心脏生生掏了出来。
  那心脏还是鲜活的,在她手上轻轻跳动着。
  苏梨再也忍不住,两腿失力跌坐在地上。
  苏挽月却还觉得不够,手上用力,将楚谦的心脏捏碎,楚谦仰面笔挺的倒下。
  他胸腔有个拳头大小的窟窿,不停地流着血,那里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苏挽月看着楚谦的尸体,整个人开始狂笑不止,屋里其他人全都像看怪物一样看着她,笑着笑着,她停了下来,舔了下指尖上的血,像是吃到了再美味不过的东西,闭着眼睛享受那绝美的滋味。
  “苏挽月,谦儿从来都不欠你什么!”
  苏梨低声说,苏挽月猛地睁开眼睛,伸手就要去抓苏梨的脖子,却被一道无形的屏障弹飞,跌到楹湘脚边。
  她想要攻击苏梨的那只手,指骨渐渐变成黑色。
  苏挽月不满,翻出眼白瞪着楹湘:“这个贱人还没死,我的怨念不灭,让我杀了她,让我杀了她!”
  “你的怨念皆生自妄念,你的魂灵不死,不管杀多少人,怨念都不会灭亡。”
  所以很多厉鬼在自以为是的报仇以后,会入魔道,成为没有理智,只想杀人饮血的魔头。
  “那你刚刚为什么让我杀了那个孽障?”苏挽月狐疑的问。
  楹湘抬手将手串抛出,手串在苏挽月头顶旋转,发出平和的梵音。
  柔和的金光倾洒而下,将苏挽月完全包裹,她指尖沾染的血变成细小的血丝蔓延至四肢八骸,手臂渐渐生出血肉包裹住白骨,身上的那些伤痕也渐渐消失,蓬乱的秀发变得黑亮,松松挽在一起,她身上的衣服也变成了海棠色的漂亮衣裙。
  她的容貌恢复,变成了十六七的少女模样,未曾进宫做贵妃,还是当年的尚书府嫡女。
  苏挽月原地转了一圈,低头看着自己身上的装束,一脸不解:“这又是在玩什么花样?”
  “你在这世间留下的唯一羁绊是你的孩子,现在你亲手了结了他,便再无理由待在这世间,去吧……”
  楹湘说着挥手,苏挽月往门口飘去,灵魂变单薄飘忽,心头涌上恼怒:“胡说八道!我待不待在这里和那个孽障有什么关系??”
  “血缘至亲,若没有你便没有他,若没有他,你的魂灵早该烟消云散!”
  即便她一直想让他死,即便他从来不知道她的存在,却因为血脉牵连,未曾有一刻断绝关系,但就在刚刚,那联系被她亲手断了。
  苏挽月看着躺在地上的楚谦,他整个身子已经被血完全浸泡。
  他脸上没了阴阳脸的痕迹,变成了正常人,俊美极了,像极了楚凌昭年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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