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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说我克夫-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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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的话,句句戳着她的心,没有一句说的不对。
洛云溪只能受着,因为,这是她犯了的错。
作者有话要说: 饺子实在是忙,更新时间可能随意了点,实在对不住各位小天使,我会尽量再尽量的更新,一定会完结的~~~
☆、用心
自那日以后洛云倾日日来这里,只是绝口不提洛家之事,洛云溪也乐的如此,在这深宫大院,她不能出门,自己的妹妹能够经常来,两个人常常聊天解闷,自是极好的。
明非也常常回来,不过他来的时候,洛云倾定是离开的,而洛云倾来的时候,明非就离开,不知是不是商量好的,有默契的紧。
偶尔二人也会有迎头碰见的时候,看起来却没有什么夫妻的样子,洛云倾行了礼,明非点个头,应付一下,算是打了招呼。
洛云溪对二人的反常不解,只是问谁谁也不说,她不好再打探了深了,只得作罢,日子一天天的过,出宫祭拜父亲的事依然没有消息,眼看着洛云溪的肚子一天天的大了起来,很难再瞒的住了。
“大小姐,咱们得尽快出宫了。”
绿瑶的话里透着焦急,洛云溪又何尝不急,只是明非这些日子绝口不提出宫的事,洛云溪提了一次后,怕引起怀疑也不敢提,如今却是再拖不得了。
洛云溪本打算等明非以来就提出宫的事,可没曾想明非来的却不那么勤了,从前是隔一两日就来,如今却隔了整整七日都未曾来了,洛云溪虽心中焦急,也没什么好办法,让绿瑶出门去打听消息,可没打听到什么不说,还受了些伤。
绿瑶是被洛云倾送回来的,满身的鞭子痕迹,看着可怖。
“发生了什么事?”
洛云溪看着绿瑶的伤,连忙将她扶进房间,焦急的问向洛云倾。
“大姐,这皇宫不比咱们家里,特别是东宫皆知,太子在这殿中藏了个美人,日日宠着。”洛云倾顿了顿,看着洛云溪的容颜,这些日子又圆润了些,“宫里争风吃醋的女人太多,猜忌也多,平日里见不得你,但凡得了机会能够羞辱你,必是不会放过的。”
洛云溪哑然,她自然知道宫中如此,只是自己并非明非的妻妾,绿瑶也只是一介丫环,没想到也能被波及的到,是自己思虑不周了,反而害了绿瑶。
“多谢云倾今日帮忙,否则绿瑶的命怕是要交代了。”
“都是一家人,说什么谢,只是大姐今后更要小心才是。”
洛云溪点了点头。
送走了洛云倾不久,明非便来了,还带着些风尘。
“听说绿瑶被打了?”
这宫里的消息,可以传的快,也可以传不出去,全看人有没有心,绿瑶刚被打,明非便知道了,可见是用了心的。
洛云溪心里明白,面上却不显,只说了句没大碍,又道了谢,做足了礼数,想了想,又将出宫祭拜的事提了提。
“云溪你知道,洛樊是叛国重罪,按礼要判诛灭九族的”
云溪心中咯噔一下,心中的心思转了又转,莫非这明非救了自己来邀功的?只是这明非不说还好,一说反而让她想起了洛家败落的罪魁祸首,只是如今自己寄人篱下,想活下去只能忍着,洛云溪想了想没答话,只等着明非的下文。
“楚离来华国,不是孤身一人,如今帝都里还有黎国暗线没查出来,外面到处都是官兵,你一出宫,立刻就会被抓住的。”
明非说的很有道理,可洛云溪不是傻子,他明非是东宫太子,当日既然能在那种境况下,将自己带离湘临侯府,如今让自己出宫不被官兵抓住,本该是轻而易举的事,他却如此推脱,莫不是清楚了自己的意图。
“太子殿下,洛家出事以来,我就在这东宫之中避世不出,不曾祭拜,于情于理皆说不过去,虽我与我爹一向不怎么亲近,可他毕竟是生我养我的爹,我若知道有今天,当初怎么也不会……”
洛云溪本意是想让明非帮她出宫,可说着说着,竟想起了许多,这些年自己对洛樊的亲近视而不见,甚至是有意躲闪,洛樊对自己的纵容,最后,是事发前的几天,自己与洛樊的那一次谈话,没成想,成了诀别。
“云溪……”
明非张了张嘴,想了想又顿住,没说出什么。
“太子殿下,我求你,让我去看看可好?”
洛云溪拽住了明非的衣袖,想了想,又跪了下去。
以明非的身份,洛云溪跪地叩拜都是正常的,可她一向骄傲,不是万不得已,怎会低头。
明非看着洛云溪此番姿态,终是不忍,点了点头。
“再过两日,我便带你出宫。”
两日的时间洛云溪怎么也是等得的,虽然她不想在这皇宫中多呆片刻,但明非能作此承诺,已是不易。
第二日,外面飘起了雪,洛云倾穿的有些单薄,进屋就连打了几个喷嚏,拿了绢帕擦了擦,一屁股坐在桌旁。
“大姐这屋子里可是暖和。”
洛云溪将手中的汤婆子放在洛云倾手中,又给她倒了杯热茶。
“快暖暖身子罢。”
“大姐不忙,我前日在别处喝了些姜茶,觉着不错,在这大冷天里,特别适合,今日特意熬了些,送与你尝尝。”
洛云倾说着,便差丫环将手中一直拿着的壶放下,每人倒了一杯。
洛云倾连忙喝了口,然后重重的吐了口气。
“大姐快尝尝,可暖和。”
洛云溪见洛云倾如此喜欢这茶,笑了笑,喝了一杯,觉着好似有一股热流涌入肺腑,着实是不错,又多喝了几杯。
“我说的没错吧。”
洛云倾自顾自的说着,想了想,又问道。
“大姐,可想出宫去祭拜爹爹。”
洛云溪不知洛云倾怎地知道此事,想着也许是明非与其说的,也不在多想,只答道:“洛家倾覆之时,我便被带离,一直未曾去爹爹墓前请罪,如今也该去的。”
“你确实该去的,不过就是不知爹爹可会原谅你。”洛云倾惨然一笑,又道,“说来我这些日子也不曾去祭拜爹爹,毕竟是叛国的大罪,若想祭拜,也只能私下里偷偷的,害怕被人发现,如今大姐要去,可记得带着我。”
洛云溪想去祭拜洛樊是真的,更多的却是想逃离皇宫,她不知道洛云倾能否替她保守秘密,话也没多说,只露出为难的神色。
“云倾也知道,大姐现在身为阶下之囚,哪里有什么权利去决定能不能带着你。”
洛云倾看着洛云溪的脸色瞬间变了。
“罢了,大姐既然心意已决,做妹妹的也不好说什么,只希望你去了我爹娘面前,带我也祭拜一下罢。”
洛云溪点头,再不复言语。洛云倾脸色也不好,当即告辞离去。
“大小姐,是不打算告诉三小姐了?”
绿瑶有些担忧的看着洛云溪。
“不是我不相信云倾,只是事关重大,越少人知道越好。”
夜静谧,洛云溪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怎么也睡不着,她虽说想出宫,想逃离,可却连个计划都没有,没有人在外面接应,她到底能否成功逃离?可是她根本不能去策划些什么,她能做的只有试探,孤注一掷,不成功便成仁。
洛云溪就这样想着想着,迷迷糊糊的,好似睡着了,又好似没睡着,突然,肚子一阵抽痛将她疼的清醒了。
那疼痛好似入了骨髓般,让她喘不过气,洛云溪的额头上布满了汗珠,顺着脸庞,一滴滴的流淌下来,她双手捂着肚子,一动也动不得,她张大嘴,想要喊绿瑶,却一声也发不出来,只得任那疼痛将她折磨着。
终于,过了很久,洛云溪终于适应了那疼痛,她张开眼,虚弱的喊了一声绿瑶,声音很小,连她自己都听不清,别说睡在外间的绿瑶了。
洛云溪想了想,使劲全身的力气,将自己挪了个地方,然后将本来枕在头下的瓷枕推到了地上,这个动作用尽了她所有的力气,她躺在床上,再也动弹不得。好在瓷枕落地的声音很大,将外间的绿瑶惊醒了。
“大小姐,怎么了?”
绿瑶身上的伤还没大好,此刻更是迷蒙着双眼,却在看见洛云溪的一霎那瞬间清醒。
“大小姐……”
绿瑶的话已经带了哭腔,洛云溪因为疼痛一直没发现,绿瑶却看的清楚,洛云溪身下的那一滩血迹,刺目的很。
“我去找太医。”
绿瑶愣了半晌,不知如何处理,这方才反应过来,这种时候,应该去找太医。
“不要去。”
洛云溪刚刚缓过来一点,见绿瑶要动身,慌忙阻止,只是这句话又耗了她不少心力。
绿瑶知道她的想法,只是这种时候,哪里还顾的上暴露怀孕的事,还是保命要紧,况且,就洛云溪现在的状态,哪里还瞒得住。
绿瑶再不管洛云溪的阻拦,冲了出去。
明非金屋藏娇的事,满东宫人尽皆知,那太医虽然不满半夜被人叫醒,但太子殿下的人,他也不敢得罪。
洛云溪的症状很明显是小产了,那太医只当这是皇宫内的争斗,一句话没敢多问,开了药,吩咐人煎了,就赶忙跑掉了。
☆、要还的
洛云溪小产,又找了太医,自然是瞒不住的。
天刚蒙蒙亮,明非便来了,看着在床上满头大汗昏睡过去的洛云溪,明非叹了好几口气,终归没忍心吵醒她,将被角整理了下,明非将绿瑶唤出门。
绿瑶看着脸色没什么变化的明非,心中很是忐忑,手脚不知该往哪里放,也不知该不该张口说话,直到明非开了口。
“怎么回事?”
“大小姐有了身孕,本来好好的,可昨夜不知怎地,就突然肚子疼了,然后……”
绿瑶越说声音越低,最后竟说不出来了。
“我问你孩子是谁的?”
明非的声音突然狠厉起来,眼睛瞪的极大,里面已经泛了红,想是怒极。
绿瑶没回答,明非也没想听她回答,孩子是谁的,明非心里清楚的很,自己与洛云溪清清白白的很,只能是楚离,也只会是楚离。
明非从没想过,洛云溪与楚离会……,他以为他们还没成婚,怎样都会注重男女之防,没成想,这个已死之人一而再再而三的成为自己的障碍,他夺了洛云溪的心还不够,连她的身子也夺了。
绿瑶看着明非紧握着的双拳,不禁有些害怕,明非对自家大小姐的心思,她这些日子看的分明,此刻这人得知大小姐有了别人的孩子,不知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看好你家大小姐。”
明非忍着心中的怒意,对着绿瑶说了一句话,然后转身离开。他现在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样的心思,悲哀又庆幸,悲哀自己爱的女人一直爱着的是别人,庆幸她爱着的那个男人已经死了,悲哀自己爱的女人有了别人的孩子,又庆幸那个孩子现在已经没了。
“太子殿下。”
一声呼唤,将明非唤醒,待他看清眼前的人,瞬间将心情整理好。
“你来做什么?”
明非刚从洛云溪的住处出来,此刻这里就在那处不远。
“自然是来看大姐的了。”
洛云倾没有刻意隐藏自己的表情,那得意洋洋,幸灾乐祸的样子,无疑不是再说着自己的心情极好。
“是你做的?”
明非的声音有些颤抖,想起洛云溪在床上面无人色的样子,突然想要将眼前的洛云倾碎尸万段。然后他伸出手掌,狠狠的给了洛云倾一个耳光。
这个耳光明非使了很大的力气,洛云倾的嘴角甚至见了血迹,她满不在乎的伸出手在嘴边擦了一下,看着明非,笑的极其残忍。
“太子殿下该感谢我才是。”
这句话,让明非一个踉跄后退了几步,他再发不出一言,将挡在身前的洛云倾推开,狼狈的离开。
洛云倾勾了勾嘴角,向着洛云溪的地方走去。
洛云溪此刻已经醒了,勉强咽下了粘腻苦涩的药汁,躺在床上一言不发,她摸着自己的肚子,那里已经空空如也,她的孩子已经没了,那是她与楚离的孩子,是他们爱过的证明,然而现在,什么都没了。
孤绝无依,孤绝无依,原来不止父母相公,她连孩子也不能拥有。
“大姐,身子可还好?”
洛云倾嘴角含着笑意,迈进门就看见洛云溪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再也懒得演戏隐藏。
“云倾你来了。”
洛云溪勉强撑起了身子,说话却有些吃力。
洛云倾一反常态的没有去扶她,自己找了个地方,舒服的坐了。
“我猜的没错,大姐你果然有了身孕,不知那掺了红花的姜茶可还好喝?”
洛云溪本就苍白的脸变的更加苍白,她不敢置信的看着洛云倾。
“你说什么?”
“大姐何必自欺欺人,我说了什么,你不是听的清楚的很。”
洛云倾给自己倒了杯茶,茶水有些热,她吹了吹,喝了一小口。
洛云溪强撑着的身体瞬间颓败,她躺倒在床上,半天说不出话,过了许久,洛云倾已经喝了两杯茶了,她才再次发出声音。
“为什么?”
“为什么?你还敢问我为什么?”洛云倾放下手中的茶杯,一步一步走到洛云溪的面前,坐在床上,她面目狰狞的说,“你与赵姨娘合谋害我娘小产时可有说过为什么?”
洛云溪将眼睛闭上,她不知道洛云倾是从何处知道这件事的,但这的确是事实,她无从分辨。
“洛云溪,人在做,天在看,你做了什么,自然是要还回来的。”
洛云倾的眼角有泪光闪烁,她双手擦掉,然后轻轻抚摸着洛云溪的肚子,不一会又笑了起来。
“其实我也不想就这样将他害死的,毕竟是楚离唯一的骨血,洛云溪,我很羡慕你啊。”
洛云溪睁开眼睛,不解的看着洛云倾,她从没想过洛云倾会羡慕自己,从出生就顶着恶毒诅咒的自己,有什么资格让别人羡慕。可自己这个妹妹,竟真的羡慕自己,她爱着的人,竟是楚离。
“你……”
“我爱他,从第一次见到他,我就爱上了他。”
洛云倾有些疯狂,眼泪顺着眼角往下流,她一会哭,一会笑,一会面目狰狞,一会又温柔如水。
“可是洛云溪,你害死了他,你不仅害死了他,你还害死了我的爹娘,洛云溪,所有跟你扯上关系的人都没有好下场,他们都死了,为什么你还活着?”
洛云溪躺在床上一动不动,是啊,为什么自己还活着?自己爱的人,爱自己的人都离开了,现在连孩子都没了,自己还有什么理由活在这个世界?
洛云倾用手将眼泪擦干净,整理了下自己的发髻。
“不过洛云溪,我的姐姐,你现在还不能死,你该受尽折磨,然后孤苦无依的死在一个没人知道的地方。”
洛云倾说完这句话,站起身来整了整裙裾,她今日穿了件鹅黄色的衣裙,料子极好,打扮的也是美丽,但美丽的花总是有毒的,不知什么时候拔刺伸向你的心口。
这世上,没有人无缘无故的恨谁,但洛云溪始终想不明白,自己一向端庄大方的妹妹,为什么会变成如此模样,是皇宫中的阿谀我诈,还是从最开始,自己就认错了人?
洛云溪得不到答案,她也不想得到答案,在现在这个时候,孰是孰非,已经不重要了,自己与她,终归是回不去了。
冬日天寒,洛云溪又刚刚小产,耐不得寒,绿瑶从内务府领了炭烧了,炭是最好的,无烟且暖,让这寒冷的宫中,生出些春日的暖意来。
洛云溪知道,这必是明非的吩咐,他自自己小产后,再未出现,可吃穿用度,无一不是精良,洛云溪知他对自己用心,奈何,自己却不知该如何面对。
明非许多日都未曾出现,洛云溪去祭拜父亲的事也耽搁了下来,她想出宫,为的是肚子中的孩子,如今,孩子没了,她是否还要去祭拜父亲?可转过头,洛云溪也会想,她为人子女,去祭拜父亲这种理所当然的事情,居然会被自己利用的如此彻底。
原来她竟是这般不孝。
祭拜之事暂且搁下了,洛云溪整日躺在屋中,身子越发的虚弱,她突然知道当日李如芬小产后为何一直虚弱,甚至奄奄一息,原来女人,真的是经不得任何折腾,洛云倾这仇,报的也着实彻底。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天也渐渐暖和了下来,但明非却一直没出现。
洛云溪的身子已经大好,阳光灿烂的时候,她也能到院子散散步,看着蓝色的天空,还有那一树似开未开的桃花。
她突然想起湘临侯府的桃花,春风过后,满院飘香,还有那白衣胜雪的男子,一步一步朝自己走来,他在自己的耳边轻声的说话,好似微风拂过,让人舒服的眯起了眼睛。
“云溪,这桃花酿启封时,定要邀我一同来饮。”
洛云溪突地睁开了眼睛,没想到自己竟在这院中睡着了,还做了从前的梦,只是不知,过了这许久,颓败的湘临侯府中,楚离亲手埋在树下的那几坛桃花酿是否还在,即便还在,他也是喝不到了。
“大小姐,天气虽然暖了,却还有些凉意的,你怎地就这样睡了,当心着了风寒。”
绿瑶拿了件衣服披在洛云溪的身上,洛云溪看着绿瑶,轻轻的扶着她的手,幸好她还在。
“绿瑶,我想回家看看。”
她哪里还有家,不过是颓败了的倾塌,那一场暴风骤雨,来的太过猛烈,让她措手不及,从此,失了心,断了魂。可她还是想看看,也许还有什么东西还在,一砖一瓦,一草一木也好。
“我去找太子殿下。”
绿瑶看着洛云溪憔悴的面容,生出些许不忍,她安抚的拍了拍洛云溪的肩膀,坚定的说。
明非许久未见洛云溪,刚踏入院门,便看见那躺在椅子上眯着的人,他许久未来,没成想,这不过二十出头的人,如今竟好似进入了老年。
“云溪”。
明非轻声唤了一声,伸出收想要触碰她,又颓然放下。洛云溪好似小动物被惊醒一般,突地睁开了眼,看见明非,眼中生出了些光芒。
“你来了……”
短短三个字,欲言又止。
“我将洛云倾打入了冷宫。”
洛云溪抬头,有些疑惑,有些不解。
明非没有解释,轻轻的抱起瘦弱无骨的人,将她放在了床上。
“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只要你好好的。”
作者有话要说: 本文还有两章完结,这两天每晚七点更完~~~
感谢还有对我不离不弃的小天使~~~
☆、出宫
出宫的日子是绿瑶特意挑好的,天气暖和,没有什么风,对洛云溪的身体应是造不成什么影响。
这日清早,洛云溪乘坐着一辆不起眼的小马车,低调的从皇宫的侧门出来,随行的是绿瑶,还有明非的几个侍卫。
第一站,是洛樊的墓,然后是湘临侯府。
洛樊的墓并不是什么风水宝地,没有什么绿水青山,不过一座光秃秃的山头,一个小小的坟包,立了一块石碑,却没写名字。
洛樊曾是掌管大军的湘临侯,谁能想到,他死后,竟然葬在这种地方,石碑上连个名字都不敢写。
洛云溪没有资格去怪洛云萱,她已经尽了最大的努力,被定为叛国贼的洛樊,本不应该有墓的,却是洛云萱求了宣武将军,偷偷的找了个死尸将洛樊的遗体换了出来,这才能够让他入土为安,否则现在,怕是要暴尸荒野了。
洛云溪跪在石碑前,恭恭敬敬的磕了三个头,她想开口说些什么,终归却是无言,只将手上戴着的玉镯摘下来,埋在了石碑之下。
那是她成亲之前,洛樊给她的,孟君婉的遗物,如今,便让他们同眠罢。
“走吧”
洛云溪轻声说了句,绿瑶将她搀扶了起来,踏上马车。
马车顺着来时的小路一路向前,不一会就到了湘临侯府。只是曾经的轩昂气派再也不见,只有那歪掉了的匾额,似乎还在昭示着曾经的辉煌。
“几位,这湘临侯府可不是什么好地方,你们可莫要在此多做停留啊。”
一个路过的大汉看见马车停在大门外,好心的劝道。
“多谢这位大哥告知。”
那大汉见几人似乎没把自己说的话放在心上,遂不再多言,只是叹口气,摇着头离开,毕竟是别人的事,自己已经劝过,他们听不听,便不关自己的事了。
洛云溪一步一步的走向大门,门口的石狮子如今没人打理,风霜雨雪之后,竟从头部开裂,还有往下蔓延的趋势。
洛云溪的手一一拂过石狮子,大门,擦掉遍布的灰尘,这是她从小生活的地方,如今却物是人非。
轻轻推开门,荒废已久的院子里,杂草遍野,不复当初。
洛樊的房间,洛铭的房间,还有,还有楚离的房间,洛云溪挨个走了遍,却再也寻不回当初的影子。
终于,洛云溪走到了自己的院落,她将众人都阻拦在外,独自进了屋。
屋中摆设早已被人搬空,留下的唯独一张塌,一张桌,还有破烂的帐幔。洛云溪使了些力气,想将翻到的桌子立起来,但她自小产后,身子虚弱,哪里扶的动,终究是徒劳。
“倒了的,终究是倒了,就算用尽浑身解数,时光也不会倒流。”
声音悦耳,不浑厚,也不尖锐,似珠落玉盘,风吹杨柳,带着男性特有的味道。
洛云溪抬头,她永远也忘不了那寸容颜,桃花下初见的惊艳,巫山云雨时的美好,最后定格的却是他倒在血泊的那一瞬间,鲜血染红了大地,好似烈火燎原般,将这世间所有都焚烧殆尽。
“云溪,好久不见。”
在此时此刻,在这许多事发生以后,他对她说,“好久不见。”
那一瞬间,洛云溪懂了,该懂的,不该懂的,她都懂了,好一个楚离;好一个黎国摄政王。
洛云溪笑了,笑的悲戚。
你有没有爱过一个人?你有没有恨过一个人?许久以后,洛云溪再次见到这个让自己魂牵梦萦的人,可她不知,自己是该爱还是该恨。
洛云溪一直希望那一日是自己的一场梦,醒来时,她还是她,湘临侯府还是巍然凛凛的立在帝都中央,而楚离,依然还是那个楚离。
可她今日见到了楚离,知道他还好生生的活着,而且就站在自己面前,洛云溪突然觉得,他还不如在那日就已经死了的好。
“是啊,好久不见。”
洛云溪轻声的开口。
楚离拿出了一坛酒,洛云溪认得,正是那日他们一起埋下的桃花酿。
“这桃花酿该启封了,云溪可还记得当日的承诺?”
洛云溪自然记得,可她改了主意,物是人非,当千帆过尽,人总归是会变的。
楚离向前走了几步,牵起了洛云溪的手。
“云溪,跟我走可好?”
洛云溪抬头,走?去哪里,黎国吗?
她笑。
“楚离,你是要我跟一个害我家破人亡的人白首吗?”
楚离牵着洛云溪的手抖了抖,好似碰到了什么烫手山芋般,突地放下。
“云溪,你不肯原谅我?”
“没什么原谅不原谅的,你为你的国,我为我的家,立场不同而已,只是,事到如今,我们再也不可能了。”
洛云溪从腰间拿出那支白玉梅花簪,仔仔细细的瞧了,有不舍,有难过,然而,终归是回不去了。
洛云溪狠狠的将那簪子摔在地上,簪子落地,应声而碎。洛云溪感觉自己的心也一起碎裂开来,她捂着胸口,盯着楚离,一字一句的道:“缘起于此,缘灭于此,从今往后,你是你,我是我,仅此而已。”
楚离的脸色瞬间苍白,他盯着地上的簪子碎片,径自低语:“真的,回不去了吗?”
洛云溪没答话,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她没能看见,楚离蹲在地上,一点一点的捡起那簪子碎片,也没能听见楚离那最后一声叹息。
这世上只一个楚离,也只一个洛云溪,没有谁会为了谁丢了自己。楚离为了他的国,害洛云溪家破人亡,洛云溪为了洛家上下百十口人,再也不能同楚离一起。
那是他们最后一次相见,可相见争不如不见,如果没有这次见面,楚离会永远的留在洛云溪的心间,他的面貌永远定格在初见的那一刹那,在开满桃花的春日,绽放着那一束阳光,照在人的心间,仿佛这世间所有的美好,都停留在那一瞬。
可世上终归没有如果,他们到底是相见了,在洛云溪以为楚离已经彻底死掉后的某一天,他们相见了,然后这世间所有的阴谋都无所遁形,他没死,但所有的人都死了。
人若无心,是不是就不会痛,可洛云溪已经没了心,为何还是痛?
门外的侍卫站成一排,绿瑶站在首位,见了洛云溪,松了口气。
洛云溪点了点头,几人踏马上车,她不想回皇宫,可也没别的地方可去。
路上风景依旧,看风景的人心思难测。
“绿瑶,你说,人活着是为了什么?”
绿瑶将洛云溪的头靠在了自己的肩上,轻轻的拍着。
“大小姐,人生有无尽的苦楚,亦有无尽的欢乐,也许只有历尽了苦难,方能得到幸福。”
“绿瑶,你的幸福是什么?”
“我的幸福,就是希望大小姐幸福,只要你开心快乐,那么我的人生就无憾。”
“绿瑶,谢谢你。”
洛云溪安心的靠在绿瑶的怀里,慢慢的闭上眼,她做了一个梦,梦中她回到了从前,爹、娘、云萱、洛铭,甚至是云倾,他们都在一起,快乐幸福的生活着。
洛云溪是被一阵打斗声惊醒的,她抬头看着抱住自己的绿瑶。
“发生了什么事?”
绿瑶有些紧张,额头都是汗,她双手抓着洛云溪的肩膀。
“大小姐,一会儿我带你跳车,然后你什么都不要管,直接向西走,能走多远走多远,会有人接应你的。”
“绿瑶,你告诉我到底怎么回事?”
绿瑶没回答,将洛云溪往怀里紧了紧,纵身跃下了车。
洛云溪看的分明,不知道哪里来的一伙人,与皇宫的侍卫战成了一团,看不出那头占了上风,洛云溪再要仔细看看,却被绿瑶一推。
“快跑!”
声音歇斯底里,现场很混乱,洛云溪来不及思考,直接向西跑去。
她跑了一段距离后,发现绿瑶没跟上来,然后她回了个头。
“这世上真的没有人能陪自己到最后”。
这是洛云溪那一刹那的想法,她不知道自己在看到那刀插入绿瑶胸膛时,第一个想法为什么会是这个。
绿瑶的眼睛还看着自己,亮晶晶的,没有一点痛苦,可她再也不会笑了,不会剥瓜子了,她也同所有人一样,扔下自己不管了。
洛云溪突然不想跑了,她跌坐在地上,什么也不想管了,不管是谁也好,来将自己杀掉吧,死掉了就好了,再也不用管这世上的是是非非,死掉了,就不用经受这些苦难了,死掉了,就可以同爹娘,同绿瑶,同所有的人在一起了。
看,那个人来了,那是谁?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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