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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筑鸾回-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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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了,”郑媱伸手推他,“你也早些休息。”
公孙灏还是不放手,抱着她,滚烫的唇几乎贴着她的脸,他问:“如果你没有忘记他的恩情,让你重选一次,你还会不会选我?”
郑媱愣愣地望着他,没有说话。
滚烫的呼吸扑在她脸颊上,慢慢向她的唇移动,他的唇凑到她唇边,欲吻又滞住。“你若真的讨厌我不想见到我的话,我以后,就离你远远的,再也不出现在你面前……初二之后,你若想离开我,我也成全你……但是孩子们都不能带走……只要你舍得你的骨肉,你就走……”
郑媱睁大了眼睛:“你……”有些话憋在心里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公孙灏松开她起身便走,郑媱连忙扯住他的衣袖:“你让媛媛去你寝宫都做了什么?你让她侍寝却不记彤史……她万一有孕了怎么办?你给她一个名分吧!”
他的身子踉跄着一晃,转过一张含着阴郁笑意的脸,眼睛红的可怕,抬手用力地捏住她的下巴,醉态毕露,骤然打碎那一排瓷器琳琅,泠泠破碎的声中夹杂着他粗俗不堪的喝音:“你听好了,朕就只上过你——”
……
大年初二,雪霁天晴,天气却格外地冷。春溪早就把一切都打点妥当,给郑媱披上狐裘,小心翼翼地扶着她下皇撵,上辇车,随行的还有郑媛。
春溪一路没给郑媛好脸色看。郑媱也不停打量郑媛,憋着一肚子话。这些,郑媛都看得出来,郑媛觉得必须在路上找机会告诉姐姐真相,不然姐姐一定会误会自己的,想着这些的时候,郑媱已经先开了口。
“媛媛,你老实告诉姐姐,陛下有没有让你侍寝?”
郑媛慌得握住她的手,跪到她跟前道:“媛媛怎么都不会背叛姐姐的,姐姐对媛媛这么好。姐姐放心,陛下没有让我侍寝,他不过是问我关于姐姐的事……”郑媛把公孙灏吩咐她的事一字不落地告诉了郑媱,完了怕郑媱不相信,咬着唇道:“姐姐若实在不信,回头可以让宫人为我验身。”
验身是多么屈辱的事啊。春溪还是心怀芥蒂,道:“验身倒是可行。”郑媛暗暗嘟唇瞥着春溪。
郑媱斥了春溪一句,想到公孙灏那晚气愤的神情,又看看媛媛惶急的神色,的确是没侍寝的了,抚摸她的脸道:“验身完全不必,姐姐相信你。呆在后宫里有什么好哇,姐姐不希望你入宫,以后一定会给你找个一心一意待你的人。”
郑媛开心地勾住她的脖子亲她:“姐姐对媛媛最好了。”又靠到她肩头撒娇,对春溪扮一个鬼脸,春溪咧嘴笑了下。
辇车很快适郑府。
郑觉站在府外迎接她们,入了府,郑媱看见府里的嬷嬷怀里抱着一个小孩,可不是阿朗么?阿朗这时还不会讲话,只会在口中发出咿咿呀呀的声音,但已经会走路了。
当初有人弹劾郑觉说郑觉窝藏厉帝子嗣,郑觉对外宣称阿朗是他的儿子,说阿朗有详细的出生年月和时辰,孩子母亲的身份是真实可查的,一个边疆的女子,他去东|突厥的路上认识的,孩子的母亲因为生孩子而难产死了,编得天衣无缝,让人找不到一丝破绽。皇帝都亲自参与其中帮助捏造身份了,肯定是滴水不漏的。
阿朗似乎还认得郑媱,一见郑媱喜悦地张开手臂要郑媱抱。郑媱抱着他亲了几下,盯着他认真打量,孩子眉眼之间有点像公孙戾,不过现在看来和姐姐郑姝更像,因而也有几分像大哥郑觉的。就是不知以后长大了会是个什么模样,郑媱只希望他努力长得像他的母亲,不要引起外人怀疑了。
郑觉怕孩子乱踢伤了她的肚子,忙吩咐嬷嬷们把阿郎抱下去,阿朗不答应,哭得眼泪汪汪的。郑媱也道:“不碍事,我抱抱他。”
“大哥有话和你说。”
郑媱只好眼睁睁地看着嬷嬷抱着痛哭的阿朗下去了。跟着郑觉进了中堂,谁料郑觉踌躇了下却道:“罢了,天黑了再和你说吧。”
“什么呀?大哥神秘兮兮的。”
郑觉问她:“还在跟陛下置气么?”郑媱不回答。
“别和陛下置气了,”郑觉看着她道,“大哥原来并不希望你跟陛下在一起,还在嘉兰关的时候陛下就曾试探过大哥,说以后要你跟了他,大哥当时气愤得想给他两拳,因为知道他以后会是帝王,大哥对他不放心,他将来三宫六院如何会对你一心一意?……哪个帝王的后宫不是只见新人笑,不见旧人愁的,后宫的女人为了帝王的宠爱争得头破血流。可是经历了一些事后,大哥渐渐发现他竟像是只钟情于你,他立你为后,处处包容你,也没选秀立妃,后宫惟你一人,你又给他生了一双女儿,这一胎再诞下皇子的话,你的地位再稳固不过了,况且,你如今还年轻……所以,大哥觉得很放心。”
郑媱半晌没有说话,想了想,笑道:“是公孙灏让你来跟我说好话的吧。”
“不是,是我自己要说的,看来,你还在为江元晟的事情跟他怄气呢。大哥很好奇,这个江元晟有那么好,比你孩子的父亲还好?让你这么为他?”
“不是大哥想的那样。我对江元晟没有男女之情,只是感激他的救命之恩。他很可怜,虽然母亲是高贵的长公主,可他从小却是一个人孤独地长在幽篁……”郑媱顿了顿,道:“我不明白陛下为什么要杀他,陛下在怕什么?是觉得他会威胁到他的皇位还是觉得我跟江元晟之间有什么才会杀了他?我无法理解。”
郑觉笑道:“我现在真是同情陛下,你确是误会他了,他有对你解释江元晟的事情吗?”
郑媱摇头。
“晚膳后你就知道了,大哥保证你会后悔的。”郑觉神秘笑道,又转移话题跟她聊别的,聊到正月以后想接郑媛回来跟自己住。郑媱想到春溪以前提醒过的话,真的有点害怕,便同意了。
聊着聊着天色就暗下来了,郑觉请她去用晚膳,晚膳过后她看看天色,想着该回宫了,便起身跟郑觉告辞,郑觉拦住她道:“且慢,有一人,皇后娘娘今日必然得见。”
郑媱疑惑:“什么人?”
郑觉笑道:“跟我来。”
郑觉领着郑媱去了府中一处寂静的庭院,打开院门请她进去:“当心摔跤,地上的积雪厚着呢。”郑觉说着搀着她往里走。里面是客人住的厢房,烛火在窗纸上亮着。
有一些月光,照得积雪银亮,倒不会看不清脚下的路而摔跤。积雪蓬松软弛,一脚下去就陷落一截,发出塌塌的轻微声响。
“大哥带我来见什么人?”郑媱话音刚落,那屋子里就起了一声琴音。
郑媱再迈不动脚步,惊愕地望着郑觉,郑觉笑笑:“你有些误会陛下了,陛下竟然一句也没为自己辩解。”
屋子里的琴音起了两声便落了,再也没响了。
隔着几重院墙,春溪和郑媛也隐约地听见了,春溪十分惊讶,那乐声不是在长公主府听见过的么?
“他没死?”
郑觉笑:“没死,陛下的确赐了鸩酒,那鸩酒会让人七窍流血,暂时绝息,其状若死。”
若死?公孙灏是玩假死玩上瘾了是吗?当初让她假死,现在又让江元晟假死。郑媱心里说不出的愤怒。
郑觉又道:“江元晟因为父母的死对陛下有恨,当初在长公主府故意弹琴引你过去,目的,是为了引起公孙灏的愤怒,赐死他,他的确是心灰意冷不想活了,至于原因,我不太清楚。
后来陛下入长公主府找他谈话,他用言语激怒陛下,再加上他是曜族人,陛下当时的确是对他起了杀心,回宫之后就召我入宫商议如何围了长公主府,将那些让人忌惮的乌衣卫的势力瓦解了并杀了江元晟。江元晟自知惹怒了陛下,不想连累长公主府的其他人,遂在陛下预备杀他的小年那日入宫面圣。他跟陛下说愿意以一人之死换长公主府其他人的性命,且会将乌衣卫交由陛下,陛下不知什么原因,心慈手软,便赐了他一杯能致人假死的鸩酒,他喝了之后给陛下讲了从前遇见你的事,只讲到弹琴……后来你就去了,再后来你都知道了……事发之后,他一直呆在我的府邸,如今,长公主府把他的丧事也办了,世上就再也没有江元晟这个人了,他马上也得离开了。”
原来如此。
门嘎吱一声开了,他走出来,笑容温暖如春。穿得还是那么单薄,素白的衣袂迎着夜风飘举,恍如世外仙人。
“你们说说话吧,我先走了。”
“不用,”郑媱叫住郑觉道,“大哥留在这里,免得以后被人抓住把柄说我跟他私会。”
郑觉点头,退到一侧看着。
郑媱低头看了眼脚下的路,踩着松软的积雪慢慢朝他走去。
他远远地冲她笑道:“小猪,想不到你还能再记起我。你将我的恩情记得这么深,我很欣慰。”
小猪?郑媱噗嗤一声笑了。不再往前了,隔着数尺的距离与他对视良久,问:“以后去哪儿?”
“四处逍遥,”他笑,“他让我喝鸩酒的时候,让我有多远滚多远,天涯海角最好不过了,他让我永远不要来纠缠你。”
郑媱也笑,抬起袖子擦了擦眼泪道:“那你什么时候走?”
他道:“今晚就走,就是打算着等你过来,见你一面让你知道我没死,之后就走。”
“那你保重。”
他点头,月光照得眼珠幽亮:“会的……”
“你先等我一下。”郑媱转身离开。
江元晟走到郑觉跟前道:“感谢你这些时日的收留,有一事,我还要拜托你。”
“什么事?”
他说:“拜托你再收留长公主府的一个人。”
“谁?”郑觉问。
他说:“高翠茵。”
郑觉有印象,点头:“好。”
他说:“永远收留她……你若看上她了,就把她收在身边;若看不上她,就把她留在府中,她从前照顾过郑媛,以后郑媛回府住了,也会有个熟人。翠茵有轻功,长得也不赖,还会配药治病什么的,可厉害了,你会发现她的好的,她也会对你忠心耿耿的……”
郑觉一脸懵惑:“好。”
他拍拍他的肩:“多谢。”
郑媱这时回来了,拿了一件狐裘递给他:“今日虽然晴了,明日还要下雪的,可能,要连着下小半个正月呢……这个给你。”
“谢谢……”他伸手接过,触及她的指尖,那一点温度缓缓渗入心里……
……
江元晟没死,郑媱心里一下子轻松很多,回宫的路上坐在车辇中不断想着公孙灏除夕那晚的话,越想越生气。“初二之后,你若想离开我,我也成全你……但是孩子们都不能带走……只要你舍得你的骨肉,你就走……”
心机好深重的人啊,没杀江元晟,他倒装得大度。
给他生了一双女儿又怀着他八个多月的孩子呢,她怎么会走啊?
“公孙灏真是存心气我。”郑媱胸口堵着一口气,恨不得立刻发泄出来,不觉已把心中所想吐了出来。
“啊?”春溪和郑媛都奇怪地看着她:“娘娘您在说什么?”
“姐姐回去得把姐夫教训一通,”郑媛怂恿她:“他没杀哥哥,却不告诉姐姐。”
谁说不是呢。郑媱一想,叮嘱她两人:“江元晟没死的消息不可告诉其他人。”
“姐姐放心。”郑媛道,“我不会说出去的。”又问郑媱:“姐姐知道哥哥他去了哪里吗?还会回来吗?”
“不知道,”郑媱说,“大概是不会回来了吧。”
郑媛失落地垂下脑袋。
入了宫门,下了辇车,吴顺就笑嘻嘻地抬着皇撵来迎接她了。“娘娘,陛下一直让奴才在这里等着您呢。”
郑媱坐上皇撵,气势汹汹地问:“陛下在哪儿?”
吴顺道:“在寝宫题字呢。”
案上的猊金炉兽口缓缓倾出一脉香气,幽幽散入暖屏深处,飘忽来去。
下了皇撵,她怀着冲天的怨气直闯而入,宫娥们跪伏一地,被她呼来喝去:“都出去!”
吴顺伸手招呼随侍宫娥们下去,脸上笑嘻嘻。
一层层一重重绡纱被她一掀而起,垂垂荡荡拂上高颈瓷瓶,撩得蜡梅花瓣飞扬如柳絮。
春在窗外摇曳的桃花苞芽里悄悄蕴意,将放的是云蒸霞蔚的希冀。
青玉缸质地细腻映得水如碧,锦鲤鱼儿在荇草间嬉戏,摆尾吐泡搅动水花唧唧。
她一下子闯入他的眼里,瞪着他。落笔至搁,他有些措手不及。
那娇滴滴的芙蓉脸儿尽是怨气,一脚踹过去。
他合不拢嘴道:“你……别过分了!踹坏了朕的宝贝,你以后后悔都来不及……”
恼羞成怒的她扬起巴掌又往他脸上扇去。
落至脸上却轻得可以,被他一把握住手,“普天之下也就你敢这样对朕。”眼底无限暖融融的爱意。
“混账,你没杀他为什么不告诉我?把你孩子气掉了,把你孩子饿坏了,我看你肠子不悔青,你个混账!你成心的你!”仍是不解气,扑入他怀中她又哭又捶又踢。
一低头,望见他写下的新年之愿,上联“风调雨顺民安乐 ”,娇气太多,无边无际,还是止不住地流涕。
提起笔,“海晏河清世太平”,纸上洋洋洒洒,她把下联对起。
“却是下了一番工夫临摹我。”他说,紧紧盯着那相似的字迹。
他让她靠到自己怀中,腹背相贴、暖温相递。
她握着笔,他执起她的手,洁净的纸张上写下“国泰民安”的横批。
异口同声地念起:“国泰民安!”“国泰民安!”……是兼容二人之长、凤翥鸾回的字体。
滴淋,首先打破静寂的是流淌的蜡蜜;俱笑,双人在灯下执手相看……惟有你,是我一生心系。
龙凤双烛的火光曳摇,帘幔上映出的双影渐渐合二为一……
惟有你,惟有你,是我一生心系……
正文完结
粗暴的潜台词:
1台词:
黎一鸣:“臣……臣……廉颇虽老,尚能饭五斗。臣的身体还算硬朗,愿意继续为陛下分忧……”
公孙灏:“亚父不必担心没有人为朝廷效劳,如今我大曌人才辈出,能者如过江之鲫。亚父为朕操劳了半生,朕希望亚父安享晚年,亚父不必多言,朕意已决。”
黎一鸣:“……”
潜台词:
黎一鸣:廉颇老了,一顿还能吃很多。我老当益壮,没有想要告老还乡啊。
公孙灏:廉颇一顿的确吃很多,但在吃饭的过程中要上几趟茅厕。你这老头子一言不合就告老还乡威胁得了谁啊?反正我大曌人才辈出,能用的人我都提拔上来了,也不缺你一个,走走走,赶紧走,早点卷铺盖回家歇着去,别在这碍事儿碍眼。
黎一鸣:真是娶了媳妇忘了爹啊。虽然我只是个养父,可是养育之恩大于生育之恩啊。
2
台词:
公孙灏:“如果你没有忘记他的恩情,让你重选一次,你还会不会选我?”
郑媱:“……”
潜台词:
公孙灏:我就问你,如果重来,我和江元晟只能选一个,你到底选谁?
郑媱:你他妈的还用问吗?妈的智障啊!
3
台词:
公孙灏:“你若真的讨厌我不想见到我的话,我以后,就离你远远的,再也不出现在你面前……初二之后,你若想离开我,我也成全你……但是孩子们都不能带走……只要你舍得你的骨肉,你就走……”
郑媱:“你……”
潜台词:
公孙灏:初二的时候你见到了江元晟,想跟他走就走,但是孩子一个都不能带走,只要你舍得孩子,你就跟他走,我大度地让你去追求幸福,只要你开心就好。(反正我知道你是不会走的。反正我牢牢地把孩儿们绑在身边。)
郑媱:尼玛!!!老子给你生了一对双胞胎,还怀着你的种,你要赶老子走?!!!你存心要气死老子啊!!!
142、番外
一、番外·尧媱夫妇和娃们的日常
公孙灏:“皇后怎么还不生?都怀了十个月了!为什么还是没有一点要生的迹象?”
太医:“陛下稍安勿躁,稍安勿躁,迟个几日也没什么的。”
半个月后。
炸毛的公孙灏:“皇后怎么还不生?”
太医如坐针毡,天哪,过了月份还不生,肯定有恙啊。面上一脸沉静的太医:“这说明皇后怀的不是凡胎啊。相传赵姬怀着嬴政怀了十二个月才生,皇后此胎必诞下龙子,生下来必天赋异禀、有经天纬地之才。”
公孙灏:“爱卿说的很有道理,朕的儿子怎么可能是一般人呢?”
……
郑媱问燕绥:“柔嘉呢?你怎么没和柔嘉一起玩?”
燕绥道:“儿臣是长公主,必须要有长公主的仪态,才不跟安宜一起疯呢!母后,你应该管管妹妹,她成天跟内侍宫娥们玩得不成体统,爬山上树的,跟民间的野丫头一样,一点儿都不像个公主!”
“哦……”郑媱笑笑,看着她愤愤难平的模样,伸手摸她的脸,“等她回来了,母后就教训她。”
燕绥:继续闷闷不乐中。
郑媱:“母后看你似乎很无聊的样子,那你去找你弟弟玩吧。”
燕绥:“刘太傅还在教弟弟读书,刘太傅教的儿臣早都会了!儿臣也不想去撞见那严厉的刘太傅。”
郑媱:“那你就坐在这里跟母后聊天吧。”
燕绥:坐了会儿,坐不住离开了。
太子还小,因而暂时跟郑媱住一起。
郑媱摇头。
一旁的春溪摇扇道:“和宜公主倒是很有几分长公主的架子。”
郑媱笑道:“嗯……她肩上挑着长公主的担子,可看到柔嘉玩得疯,心里又不平衡。”
春溪也笑:“两位公主容貌虽然一样,性情倒似完全不同。”
郑媱拉下脸:“柔嘉也是太疯了!”
“公主,您从树上下来吧,”小虎子和小六子在下面急的跺脚,“这要让皇后娘娘知道了,又要责罚您了。”
柔嘉便从树上跳了下来,扔给小虎子和小六子一人几颗果子:“不会的,你们不说不就行了吗?”
洗也不洗,咔嚓咬下一口,转身一看,吓得拉过小虎子、小六子先堵上来人再说。
春溪喊了一声:“站住!”
柔嘉慢慢转过脸来,挤着眼睛道:“春溪姑姑,你找我啊?有什么事吗?”
春溪走过去给她整理衣襟:“您躲什么呀?皇后娘娘正找您呢,硕芳郡主和国舅夫人来了。”
“媛姨和舅妈来啦?”便跟着春溪回去。
郑媱、高翠茵、郑媛正坐在昭颐宫树木花荫下叙话。
“看她,人人都惯着她!又顽劣又蛮横,陛下都拿她没辙!”郑媱瞪着被春溪带回来的柔嘉,对翠茵说。
翠茵笑道:“我倒觉得安宜公主个性率真,很讨人喜欢。”
“舅妈有眼光。”柔嘉冲翠茵笑,又拼命对郑媛挤眼睛,郑媛接过话笑道:“姐姐,我听大哥说你小时候更顽皮呢。”
郑媱:“哪有!”
柔嘉上前抱住郑媛的脖子,亲她的脸:“我媛姨越来越美了,我听说提亲的人把我舅舅门槛都踏破了,就是不知道我媛姨有没有相中的人呀。”
郑媛红着脸笑,抬手抹去她嘴角的果汁儿:“你这小嘴刚刚偷吃了什么?是蜂蜜吗?”
柔嘉一抹嘴:“不,是李子!”
“行啦,进殿去!也不看看你姐姐在干什么?”郑媱喝了一声,转而询问翠茵关于郑媛的亲事。
柔嘉蹦蹦跳跳地进殿去了,发现姐姐正坐在窗下看书,案上一只白玉花瓶,里面插了两条绿枝儿,刚好遮去了姐姐的脸,柔嘉上前没好气道:“是不是你又跟母后告状了?”
“什么叫告状?”燕绥垂着眼帘继续翻书,“身为公主就要有公主的仪态,姐姐身为长公主,有权管你,你最好主动抄两遍《论语》,抄完跟母后主动认错,否则母后让你抄十遍都是有可能的。”
柔嘉嘟起嘴、白她一眼跑去沐浴了。
高翠茵道:“她一个没相中,急死她大哥和我这个长嫂了,不如皇后娘娘您帮她选好了让陛下赐婚吧。”
“我不!”郑媛坚持道,“大哥和嫂嫂你们不必为我担心,我自己选。”
高翠茵笑着看郑媱:“娘娘您看,每次说起要让陛下给她赐婚,她就这样了。”
郑媱拉起妹妹的手:“媛媛是不是有心上人啦?”
“……没有……”郑媛眼睛盯着地上说。
“陛下前天跟本宫提了一个人,本宫也见过,觉得还不错,是张相的外甥,改天让你们见见。”
皇后姐姐的话,郑媛只好点头答应。
高翠茵道:“幸亏是皇后娘娘的妹妹,不然这么大一个待字闺中的姑娘家,小姑以后可怎么找到好人家呀?”
郑媛:“嫂嫂您就别催啦,我就嫁给张相的外甥行了吗?”
郑媱道:“还是要先看看喜不喜欢的,张相的外甥很出色,盛都的小娘子们都仰慕着呢,就跟当年的魏王一样,媛媛不妨见一见。”
魏王再好,姐姐还不是不喜欢吗?郑媛心想。
郑媱转而看向高翠茵的肚子,问:“有身子后,胃口可好?”
高翠茵一脸愉悦,腼腆答:“好。”
郑媛也笑:“我大哥待嫂嫂可好了,姐姐你看嫂嫂脸上的笑容就知道了。”
“小姑别取笑我。”高翠茵咬着唇,还是抑制不住唇角绽开的喜悦,郑觉确实待她好,她本是长公主府的一个下人,他也没嫌弃她,娶她为妻,也没有小妾通房什么的,一心一意待她。郑府的亲戚人丁又简单,上面没有公婆,平辈中两个小姑,小姑之一是当今皇后,另一个待字闺中住在府里,都和她关系很好,下面只有一个郑朗,不是郑觉的亲生儿子,郑朗年纪小抚养着容易跟自己亲近,完全可以视如己出。郑觉官居正一品,又因为郑媱的关系,公孙灏封了她燕国夫人,现在她自己又有身孕了,真是掉到福窝儿了,可不高兴么。
“哦,那就好。”郑媱也笑,心里想起了那个跟了于阗王子的高姓女人,也不知大哥是不是真的将她忘了,希望忘了吧。
说了会儿话,太子焱聆完太傅授课回来了。彬彬有礼地过来跟郑媱,高翠茵,郑媛见礼,先屈身拜郑媱,“参见母后。”又唤翠茵郑媛:“燕国夫人,硕芳郡主。”不似柔嘉那样喊舅妈喊姨的,稳重得像个小大人,高翠茵笑道:“太子殿下好生客气。”郑媛也笑,见他脸颊肉嘟嘟的很可爱,俯身去抱他:“让媛姨抱抱。”
太子连忙避开:“男女授受不亲。”
郑媛噗得笑出声来:“姐姐,您刚刚听见了吗?”
郑媱觉得儿子这样有些生分了,斥太子道:“你媛姨跟你流着一样的血,她是喜欢你抱抱你而已。这个刘太傅把你教得……”
话没说完,被太子打断,太子说:“礼义廉耻,国之四维,四维不张,国乃灭亡。”又说:“君子三年不为礼,礼必坏。”转身进殿去了。
郑媱张了张口,无言以对。
高翠茵笑道:“不愧是未来的一国之君。”想着时辰也不早了,不该继续叨扰郑媱了,忙跟郑媱告辞,郑媱对翠茵道:“等本宫跟陛下说了,安排好了见面的时日,再通知你带着媛媛入宫。”
高翠茵点头:“有劳娘娘了。”领着郑媛出宫了。
郑媱转身进殿去看儿子。
太子又过来跟她拜礼,儿子实在是太有礼了,一言一行不离礼。看得郑媱都有点担心了,道:“本宫真怕刘太傅把你教成一块迂腐的木头了。”
太子一听,笑了笑,为了打消她的顾虑,问道:“母后,你可知释迦如来是何人?”
郑媱答:“释迦如来……就是释迦如来……”
太子摇头:“和母后一样,是妇人。”
“胡扯!”郑媱异道,“没听说如来是妇人。”
“《金刚经》云:‘敷坐而坐’,如果释迦如来不是妇人,为什么要等夫君先坐了然后自己再坐呢?”太子说。
郑媱抿唇敲他的脑袋:“诡辩!”
太子眨了眨眼睛,又问:“母后可知道太上老君是何人?”
郑媱想了想:“太上老君是道教始祖,相传他就是老子。”
太子摇头:“太上老君也是妇人。”
“为什么?”
“《道德经》云:‘吾有大患,是吾有身,及吾无身,吾复何患!’太上老君如果不是妇人,为什么要说自己‘有身’?妇人才会有身啊。”
郑媱噗得笑出声:“你从哪里看来的?”
太子又问:“母后知道文宣王是何人吗?”
郑媱一笑:“妇人。”
“母后变聪明了!”太子一拍掌,眼睛一亮,“《论语》曰:‘沽之哉!沽之哉!吾待贾者也!’如果不是妇人,为什么要待嫁呢?”
郑媱捧腹大笑,捏他的脸:“你敢把这些告诉你父皇吗?”
太子摇头:“母后千万不要告诉父皇。”
“什么不能告诉朕?”公孙灏已经走了进来。
太子连忙起身,端正过去跪拜:“儿臣参见父皇。”
公孙灏道:“焱哥儿,你跟你母后讲什么笑话呢?惹你母后笑成这样。”郑媱收敛住了笑容,走过来替他宽掉外裳。
太子摇头:“没有。”
公孙灏坐下,望着郑媱微笑,端起她递来的茶饮了饮,低头去看她的肚子,想和她独处说两句话呢,但是不知道如何支走儿子。清了清嗓子:“焱哥儿……”
太子先开了口:“父皇,你应该同意刘太傅的提议:继续拨赈灾的银两。”
公孙灏笑了笑:“刘太傅让你来跟朕说的?你一个小孩子他都不放过,你懂什么?去,回房练字去,父皇要和你母后单独讲两句话。”
“太傅说儿臣已经不用练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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