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猎君心-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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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首那人见逃出无望,手心一软兵器已经滑落在地,扑通一声跪倒在柴昭身前,哭丧着脸道:“少主…饶命!”
其余人也是扔下手里的刀剑,跟着跪在了后头,哭嚎道:“少主饶命啊!”
柴昭冷冷背过身去,按住云修的肩道:“这一众人,由你处置。”
——“云修领命!”
云修才收起血染的短剑,殷家马队齐齐让开步子,殷崇旭一身深蓝劲装慢慢踱近,“还不快替祁王殿下和云将军将这一众逆贼绑了去,带去殷家堡严加审问,不容有失!”
“柴昭!”岳蘅跳下白龙,双目红肿着带着哭腔,“柴昭!”
柴昭阴沉的面容顿显温情,也顾不得那么多人围着,一把搂住心爱的妻子紧贴心口,狠狠亲着她的秀发不舍放开,“没事了…我们都不会有事的。”
这缱绻的一幕镌刻在殷崇旭的深眸里,他想为之而幸,心里却涌出大片大片的苦涩,他想向岳蘅伸出手去,但手腕却像是有千钧之重,纵使梦中的自己再也不愿意对这个女人放手,可他,永远也做不到…
殷崇旭深吸着气拂开深蓝的衣襟,单膝跪地道:“崇旭差点来迟一步,让王爷身陷险境,还望王爷赎罪!”
——“崇旭这是什么话。”柴昭艰难的松开紧搂着岳蘅的手,走近跪地的殷崇旭,俯身握住他抱拳的手,用力按了按道,“本王好好在你跟前,崇旭你就没有来迟。殷家堡几番助本王,此等功绩,乃大周居首,本王铭记于心,绝不会忘!”
殷崇旭站起身,怯怯抬头看着世人以为早已殒命的柴昭,见他神采奕奕一如往日,才一对视上他饱含精光的灰眸,殷崇旭就赶忙垂下眉眼,恭顺道:“王爷才身临险境,赶紧跟崇旭回殷家堡稍作休整,再做打算?”
“本王从不会和殷家堡客气什么。”柴昭豁然笑道,“一夜惊魂,确实凶险无比,死里逃生也是苍天庇佑。都到了殷家堡的门口,哪里不进去拜会殷堡主的道理?坐一坐再走也无妨。”
“王爷,请。”殷崇旭毕恭毕敬道。
“阿蘅呢?”柴昭回头去寻岳蘅,见她惊魂未定的抽吸着鼻子,垂眉轻笑朝她伸出手去,“阿蘅,跟我走。”
岳蘅温顺的递过手腕,柴昭轻挽住她湿漉漉的手心,擦着殷崇旭微倾的身子自若而过。
殷崇旭慢慢抬起头,注视着这二人的背影良久未动,唇齿轻张似乎还是不敢相信柴昭和岳蘅都还安好的活着。
——“还愣着做什么?”云修见殷崇旭痴傻的看着岳蘅,胳膊肘猛一戳过去急道,“少主都走了,你还不动?”
“嗯…”殷崇旭回过神来,“走了。”
殷家堡
殷家堡外,殷坤与穆浦率一众人等早早已经在大宅外头列好了阵仗,见柴昭安好无恙也是心里大石落地,抚着胡须频频点头。亲家穆浦凑近殷坤低声道:“柴昭这样都能活着,天命不可逆,不可逆啊!”
“该是祁王了。”殷坤咳了声道,“祁王殿下!”
人群末头,穆蓉终是难耐的踮起脚尖翘首望去,她不想看见的那个人正步步走近殷家,就算她身边已有护花之人,殷崇旭对她含蓄压制的情意还是被枕边的自己一览无遗。
“殷坤。”“穆浦。”——“叩见祁王殿下!”
身后一众也赶忙跟着跪在柴昭跟前,穆蓉见身前遮挡的殷家一众都齐齐跪地,慌乱的倒退了几步,不知该避让到哪里才好。
岳蘅瞥见无措的穆蓉,含笑向她微微点了点头,穆蓉见她如此,更是焦躁不已,闪身躲在了一旁的榕树边,轻喘着抚住心口不敢去看她。
“殷堡主,穆都尉,快快起来。”柴昭走上前亲自扶起这两人,笑道,“本王落难至此,二位还是如此客气,无须和本王拘礼,快起来。”
殷坤和穆浦对视着缓缓起身,见柴昭和云修衣衫血红,知道刚刚在林子里定是好一番恶战,殷坤将柴昭迎进宅门,唤来殷崇旭吩咐道:“速速差人备下热水给王爷和云将军沐浴更衣,午时再好好设宴款待。”
殷崇旭点头道:“崇旭已经命人去准备了,爹放心。”
走出去几步殷崇旭忽的停下脚步,侧身看向岳蘅,上下打量着她道:“阿蘅。。。你的孕事?”
岳蘅笑吟吟道:“大哥,阿蘅已经是做娘亲的人了!是个儿子!”
“当真!?”殷崇旭又惊又喜,“孩子在何处?”话音未落殷崇旭眉间又微蹙道,“你生产不久,还是应该多歇着。。。”
“大哥!”岳蘅打断道,“桐儿在一个安全的地方,有崔叔照顾,等我们回京平息大事,再去接回桐儿。”
“桐儿。。。”殷崇旭颔首一笑,“好名字。。。”
云修见这二人有说有笑,噌的窜到殷崇旭边上搭过他的肩膀,低声道:“多日不见,你都不惦记我?殷大少真是会享清福,锦绣前程不要,甘愿窝在绥城殷家堡搂着夫人儿子快活悠哉,云修,不服都不行。”
殷崇旭尴尬的挪开步子,埋首不再说话,柴昭转身看了眼,微笑不语。
——“是何人如此大胆,敢要祁王夫妇的性命!?”殷坤听柴昭几句说完震怒道。
柴昭低头见自己黑衣上满是溅上的血水,淡淡道:“要取本王性命的人还不少,屡战屡败,屡败屡战,韧性可嘉。”
殷坤略加思索道:“殷家堡雄踞绥城,这里定是万无一失的。王爷和王妃不妨在殷家休整几日,老夫自当派人护送你们平安进京。”
柴昭瞥了眼还在轻轻喘息的云修,又见岳蘅面色也有些黯淡,怜惜道:“人疲马乏,又折损了那么多亲卫…可往京师去也是刻不容缓…劳烦殷堡主替云修备下马匹,明日天一亮,我们便上路。”
——“明天就走?”殷崇旭失声急道,忽觉自己有些莽撞的失态,收起焦虑低声道,“你们几人…身子都是受不住的,不如多留几日,我亲自带人送你们去徽城,如何?”
殷崇旭看向岳蘅,岳蘅喝了口茶水道:“大哥,我们确实是耽误不得了。这帮贼人失手,徽城的黑手很快就会收到消息…皇上和公主…还在宫里浑然不觉…我们多留一日,他们便会多凶险几分。”
殷崇旭眸子低垂道:“既然如此…明日天一亮,我带人护你们上路。”
穆蓉抱着新生的儿子僵僵愣在了大厅外,年幼的城儿哇的一声大哭了出来…
第116章 天荒爱未泯
殷崇旭看向岳蘅,岳蘅喝了口茶水道:“大哥,我们确实是耽误不得了。这帮贼人失手,徽城的黑手很快就会收到消息…皇上和公主…还在宫里浑然不觉…我们多留一日,他们便会多凶险几分。”
殷崇旭眸子低垂道:“既然如此…明日天一亮,我带人护你们上路。”
穆蓉抱着新生的儿子僵僵愣在了大厅外,年幼的城儿哇的一声大哭了出来…
——“在家才待了几日?你又要走?”穆蓉红着眼眶哽咽道。
“穆蓉…”殷崇旭起身正要去安抚妻子,却被殷坤犀利的眼神挡回。
“穆蓉。”殷坤咳了声道,“男儿志在四方,日日待在家中像什么样子?难得崇旭又愿意拔剑而起助王爷一臂之力,这是好事,穆都尉,你说是不是?”
穆浦点头附和道:“殷堡主说的不错,崇旭此等文武双全的大英雄,留在绥城实在是太可惜。穆蓉,你该替你夫君高兴才是,怎么能挡了他的鸿鹄之志!”
“爹…”穆蓉见自己的父亲都帮着旁人,大颗的泪珠滑落,怀里的城儿见母亲落泪,哭声愈发大了起来,“崇旭是我夫君,我不图他建功立业名扬天下,只求他平平安安留在我和城儿身边。崇旭…不要去…”,穆蓉哀声恳求道。
——“城儿哭成这样,还不扶少夫人回房歇息?”殷坤朝着一旁的婢女嬷嬷喝道。
岳蘅赶忙起身几步走近落泪的穆蓉,抱过她怀里的城儿爱怜的轻轻晃着,低哄道:“好城儿,不哭不哭,你若再哭,你娘亲可更要伤心了。”
穆蓉见满座无一人应和自己,咬唇转身跑开,殷崇旭想去追她,殷坤又重重咳了几声,老辣的眼神瞥了瞥一旁吹着热茶不语的柴昭。殷崇旭隐隐叹了声坐下,不敢再正视殷坤。
“城儿生的真好,眉眼像极了大哥。”岳蘅将殷邺城小心交还给候着的嬷嬷。
殷坤幽幽笑道:“听说祁王妃也做了娘亲,光阴荏苒,一晃当年的几个半大少年,都是做爹做娘的大人了。阿蘅如今贵为祁王妃,竟还管我家崇旭唤一声大哥?”
“大哥就是大哥。”岳蘅看了眼埋首不语的殷崇旭道,“阿蘅是当年绥城的猎女也好,做了什么祁王妃也罢,永远都不会变。”
殷坤露出宽慰之色,略带得意的与穆浦对视着道:“穆都尉瞧瞧,忠良之后就是如此,也不枉崇旭待她一直如亲生妹妹一样好。”
几人又说了几句,便有人恭请柴昭去沐浴更衣。岳蘅缓缓踱出殷家的正厅,环顾着院子里熟悉的草草木木,释然的吁出一口气来。
殷崇旭与岳蘅并肩站着,低声道:“若现在正值春夏,满院子的蔓陀花也该开了吧。”
岳蘅微微沉默片刻,抬眼看向殷崇旭的侧脸道:“大哥,你不用护送我们去的…大嫂说的没错,平平安安才好,难得你抽身而出,又何必再涉险朝堂…”
殷崇旭垂首苦涩笑道:“本就打算和崇诀追随王爷,只因以为你们殒命才心生退意…如今王爷正是用人之际,我自然要继续跟在王爷身边。殷家选择了这条路,就得走下去…”
——“大哥…”
岳蘅还想说些什么,殷崇旭饱含深意的眸子看着岳蘅消瘦的面庞,怜声打断她道:“你瘦了许多…”
岳蘅抚住自己的面颊背过身道:“这阵子是有些不顺当,可也并未觉得苦…”
殷崇旭深吸着气朝后院走去道:“早些助王爷成就大业,阿蘅也能早些过上真正安生的日子。这也是大哥唯一能为你做的事吧。”
注视着殷崇旭步步沉重的背影,岳蘅唇齿微张欲言又止,那个背影里,深藏了多少不为人知的秘密,岳蘅感受着他不动声色的情谜,却宁愿今生都解不开这个局。
暮色初上,殷家堡的书房里,柴昭与殷坤穆浦还在秉烛商议着什么,岳蘅见云修也不进屋取暖,斜靠在殷家后院的大树上端详着什么发着愣,捡起块石子朝他扔去,“云修,外头那么冷,坐在树上做什么?冻不死你!”
云修见是岳蘅,嘿嘿一笑跳下大树,正要将怀里的东西收进去,岳蘅手心已经伸了过来,撇过头道:“拿出来看看。”
云修也不矫情,坦荡的把手里攥着的汗巾小心翼翼的摊开,岳蘅探头一看,见是一包油黑的花籽,秀眉皱了皱眉道:“这是什么?你一个大男人,要卸了一身盔甲回徽城种花养草了不成?”
云修神秘兮兮的凑近岳蘅,吞吐道:“少夫人别笑话我,这是…蔓陀花的种子…”
“蔓陀花?”岳蘅想起在雍城帅府里云修对蔓陀艳丽的惊艳,顿悟道,“云修,蔓陀喜欢温热,你千里迢迢带去徽城,也是开不出花的…”
云修哼了声收起汗巾爱惜的塞进怀里,转过头恼道:“你又没试过,怎么知道就一定不会开出花?我是个粗人不假,但我若是下定决心做这件事,就一定可以达成所愿!”
岳蘅托腮瞅着云修难得的一本正经,哧哧笑道:“别停,说下去。”
云修听出岳蘅逗趣自己,红着脸道:“算我错了不成,少夫人别取笑我了…暂且让我试试,试一试也不打紧…”
寒风瑟瑟,云修见岳蘅的身子有些哆嗦,赶忙脱下外头的罩衣塞进岳蘅手里,自己走开几步望着高空的孤星点点,不去看岳蘅探视的眸子。
岳蘅也不扭捏,径直披上,拢紧领口道:“李重元这次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恶事…等柴昭回京面见圣上…怕是谁也保不住这位驸马爷了…”
云修忽闪的黑眸定格在天边的孤星上,目露徜徉道:“若真是这样…公主的心…该是会被伤透吧。”
云修这一刻自然流露的哀愁让岳蘅有些莫名的心疼,岳蘅踌躇着试探道:“驸马要真是不保…公主身边,就没有人了…”
云修咬着下唇看向岳蘅,棱角分明的面庞露出罕见的纠结之色,“少夫人,后头的话,也许你会觉得我有些扯谎,云修不会说一套想一套——公主是我心里的女人,她身边是谁,只要她真心钟意,我都不在乎。她快活,我也快活;她难受,我就更痛。此生只要公主安乐,我云修,再无所求。”
岳蘅鼻尖泛起酸意,转身不想让云修看见自己有些湿润的眸子,云修释然浅笑道:“少夫人不必替我觉得委屈的。世间岂能人人都是你和少主这样的天作之合,一生能寻到个真心喜欢的,已经是天赐的福气了。”
岳蘅咬着红唇狠狠道:“要是我有个妹子,我一定让她嫁给云修你!”
云修乍一惊呆,回过神哈哈大笑道:“少夫人哄我逗乐么?我何德何能,得了你这样的青睐,亲妹妹也舍得嫁给我?”
岳蘅起身往里屋走去,强忍着哽咽道:“就是逗你,你也知道,我哪有什么妹子…”
云修仰面倚着树干,见孤星隐秘不见,心里也是生起些许落寞来——李重元怕是难以保住…柴婧…又该如何是好…
云修胡乱想着,脑中如一团浆糊难受的紧,挠了挠后脑勺又翻上了大树,摸出怀里的树叶,凑近唇边轻轻吹起,音韵才起,云修又赶忙收住,舔了舔干燥的嘴唇,闭眼睡去不再动弹。
临近子时,柴昭等人才走出殷坤的书房,岳蘅也不知道他们商议着什么,见柴昭回屋时的面色淡若,心里也知道他回京的把握。
“咱们天一亮就要启程,怎么还不歇息?”柴昭怜惜的把岳蘅搂进怀里,蹭了蹭她幽香的发丝柔声道,“还是许久没有睡上这么舒服的暖床,阿蘅竟有些不习惯了?”
岳蘅环抱住柴昭的身子,忽觉一阵踏实,柴昭仍由她抱着,俯首亲吻着她温热的额头,二人依偎着彼此,好一会儿才不舍的松开手。
岳蘅酥手细致的解开丈夫腰间的襟带,又轻轻替他脱下罩衣,注视着柴昭裸/露的颈脖,面颊贴上低喃道:“林子里,你为什么抛下我?死生契阔永不分离…你是忘了么?”
柴昭感受着岳蘅身子的暖意,大力抚上了她的背,灰眸低垂溢满深情,“我这一生都不会忘。阿蘅若是有事,我绝不会独活。我失去过你一次,那种痛我再也不想去尝。可就算我殒命,也一定要护住你,你我若只能有一个人活着,也只会是阿蘅你。”
柴昭的心口染着岳蘅眼眶的微润,扳直岳蘅的肩逗趣的凑近她道:“大难不死,必有后福,阿蘅说是不是?”
“不和你说笑了。”岳蘅推开柴昭翻上了摊好的床褥,将自己裹了个严实。
柴昭低笑着褪下中衣,躺在了岳蘅边上,指尖一拉床帘幽幽的荡落下来。柴昭炙热的身子包裹住岳蘅,贴着她的柔肩温柔的轻蹭,下巴上星点的胡渣恰到好处的拨弄着岳蘅细嫩的肌肤,岳蘅身子微微颤动着,翻身与柴昭紧紧缠搂到了一处。
“阿蘅…”柴昭情潮涌动,灼烈的吮/吸着怀里许久不曾痴缠的身子,“可不可以…可不可以…”
岳蘅潮红的面颊泄露了心里的渴望,迎合着丈夫的动作喘息不止,二人的唇齿急切的探索着对方的深处,恨不得将彼此融进自己的身体,再不分开。
剑拔弩张,窗帘里弥漫着久违的靡丽之色,岳蘅闭上眼等待着丈夫的进入,柴昭的额头渗出大颗的汗水,正欲入鞘忽然止住了冲动,鼻尖轻触着岳蘅燥热的脸艰难道:“是不是…还不到时候…”
“嗯…?”岳蘅手心擦拭着柴昭滚落到下巴的汗滴,轻喘道,“应该…不碍事吧…”
柴昭瞅着岳蘅傻气懵懂的模样,噗嗤笑了出来,狠狠又亲了几口她的脸,平复着汹涌道:“还不是时候…你月子都还差几日才做满…我又憋忍了这么些日子,真要弄起来,你定是受不住我的…也罢…也不怕再等上些日子,待阿蘅的身子真真养好了…”
岳蘅听着他言不由衷挤出的话,心里也是觉得有些好笑,撑起腮帮笑嘻嘻的看着柴昭,捋起发梢轻挠着他的心口道:“你都不急,我急什么?一切都照王爷的意思办就好。”
柴昭大口深吸着气握住岳蘅的手腕,道:“今日的账,本王记在心里,来日方长,你不要后悔今晚挑衅了本王。”
岳蘅攥着被角一咕噜翻到了床尾,柴昭生怕自己再与她缠闹就真是控制不住,低笑了声仰面躺卧合上了早已疲惫的双目,不过片刻呼吸声就渐渐均匀沉缓。
岳蘅悄悄挪到他身旁,寻着他的指尖紧紧捂住,像是怕他再抛下自己,哪怕是为了让自己活着,岳蘅也再不想被他抛下。
周国,京师,徽城,驿站。
凛冬将至,徽城已经下了几日的大雪,满目望去都是厚实的皑皑白色,一脚踩下就像是难以拔起,甚是艰辛。
李重元已经几壶烈酒下肚,独自在后院的小亭里坐了半宿之久,神色阴郁,惴惴难安。
“大哥。”吴佑望着李重元的身影看向吴佐,“公主还是不愿意见重元大哥么?”
吴佐冷冷瞥了眼小亭里又执起酒壶的李重元,“咎由自取,公主要与他和离,没有错!”
“大哥怎么能这样说?”吴佑急道,“大家自小一起长大,重元大哥能与公主成婚也是不易,寻着机会你我也该劝劝公主才是…他们二人真要是和离了,重元大哥以后还怎么见人?”
“你也说了他能与公主成婚不容易。”吴佐转过身去,“如此却还是不知道珍惜,是公主痴心错付,看错了他。”
吴佑还要替自己和李重元争辩几句,忽见外头一个人影急冲冲的奔近小亭里的李重元,雪光映着那人深虑的面容,眼眸如火甚是惊慌。
“那不是…”吴佑揉了揉眼道,“骠骑营的裴显裴将军?深夜到驿站见重元大哥做什么?难道这么晚还有军情要报?”
吴佐几步走开道:“我回去了,你要留在驿站陪驸马,随你便是。”
“大哥…”吴佑知道自己兄长也是一根筋的犟脾气,摇了摇头收回步子,抱肩眯眼看着亭子里的李重元和裴显,好奇的迈开步子也朝那走去。
——“失手了!!”裴显几欲带着哭腔道,“殷家堡外…咱们派去的人死的死,擒的擒…失手了!”
李重元僵僵的按下手里的酒盏,赤红的面颊抽搐不止——“失手了…”
第117章 白算计
吴佐几步走开道:“我回去了,你要留在驿站陪驸马,随你便是。”
“大哥…”吴佑知道自己兄长也是一根筋的犟脾气,摇了摇头收回步子,抱肩眯眼看着亭子里的李重元和裴显,迈开步子也朝那走去。
——“失手了!!”裴显几欲带着哭腔道,“殷家堡外…死的死,擒的擒…失手了!”
李重元僵僵的按下手里的酒盏,赤红的面颊抽搐不止——“失手了…”
裴显扑通跪地道:“驸马爷,过了绥城,一路上京都是官道,殷家也定是会重兵护送少主夫妇…我们再没有下手的可能…待少主活着到了京师,见到了皇上…”裴显声音愈来愈低,面容惨白的如同地上皑皑的雪花。
见李重元嘴唇颤抖不语,裴显又哀声道:“少主行事大家都知道,有功必重赏,有过必重罚…咱们此次岂是过错那么简单,行刺谋害少主夫妇…定是必死无疑了!”
“不会的…”李重元摇着头喃喃道,“不会的,不会死的,天命才予我,怎么回这么快就再夺了去!绝不会,绝不会!”
“驸马爷有何打算?”裴显上前一步急道,“我们一众人早已经为您赌上全部身家性命,既已失手,已经无路可退,一切…只有硬着头皮背水一战!”
“有何打算…”李重元后退着步子,手心忽的捏紧吱吱作响,“还能如何?咱们宫里的人,可有消息?皇上的身子…到底怎么样?”
裴显低声道:“驸马爷估料的不错,皇上的身子早已经不好。咱们的人寻了些皇上服用的药渣带出宫,城里的名医瞧过了,皇上的药里有七心莲汁。此药性子猛烈,可使服用之人看起来精神矍铄,可实则…大伤身体!自咱们出兵攻梁,皇上的身子就每况愈下,不过死撑着威慑朝中众臣罢了…”
“七心莲汁…”李重元像是叹了声,“父皇这又是何苦,如此不珍爱自己的身子,是生怕没人替他守着大周的江山吗?柴昭若真是死了,父皇心里还能有什么储君的人选…裴显你说,大周上下,还有何人可以接过父皇肩上的重担!?”
裴显小心窥视着李重元莫测的神情,附和道:“依照属下来看,唯有驸马爷您可担此大任。”
“可父皇却犹豫不决,不知道作何打算。”李重元叹息不已道,“你说,我要不要去父皇身边稍加提点…让他老人家早作决定才好。”
裴显眉间一动,颤声道:“若真是能劝说皇上做下决定,自然是最好…”
——“少主…没有死…”小亭外,吴佑难以置信的发出微弱的声音,“少主还活着!”
“谁!?”裴显警觉喊道,“什么人躲在那里?”
吴佑怔怔的闪出身子,眸子泛出惊惶之色,“重元大哥…你早知道少主没有死?为何不禀报皇上,为何…要派人去杀少主!”
——“吴将军…”裴显指着吴佑惊道,“你胡说什么!你是听错了…”
李重元挡住裴显,别着手缓缓踱近满目错愕的吴佑,吴佑的心像是要跳出胸膛,“重元大哥,你和我说…你告诉我!”
“柴昭,的确还活着!”李重元一字一句道,“吴佑,我是你口中喊了十几年的重元大哥,大哥有难,你会不会坐视不理?”
吴佑听出李重元话里的深意,面前的李重元眼中满是自己从未见过的骇人,吴佑的嘴唇因恐惧变作纠结的青紫色,吞咽着喉咙说不出话来。
李重元大力按住吴佑正要躲闪的肩膀,注视着他慌乱的眸子道:“吴佑,你想清楚,你要看着我去死么!!”
“重元…大哥…”吴佑急促的摇着头道,“不如…你去和皇上说,看在你为柴家立下那么多功劳…皇上定是会既往不咎吧…无论如何,少主还活着…”
“不可能的!”李重元拂袖怒喝道,“皇上眼中从未真正看得起我,又怎么会饶了我!他眼里只有那个宝贝侄儿,何曾容得下旁人!皇上若真是知道,我也是必死无疑!”
“不会的!”吴佑凄烈道,“翁婿一场,皇上不会这么绝情,重元大哥,你不能一错再错啊!”
“若是之前…”李重元目露阴狠之色,“皇上也许还会放过我,可如今我负了婧儿…吴佑,你觉得我还能活?就算侥幸免了死罪,后半生只怕也是禁锢天牢,永无重见天日之时了。你我一起长大,你忍心见我这样?吴佑…你真的要见我这样!”
吴佑倒退着步子,雪地湿滑,吴佑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地,裴显见吴佑似无归顺的意思,大手悄悄摸向腰间的佩剑,朝李重元瞥去探问的眼神。李重元微微摇了摇头,示意裴显不要此刻就轻举妄动,仍是逼视着吴佑,目光寒意大起。
“吴佑。”李重元缓下口吻道,“李家和吴家同为柴王府的家将,赴汤蹈火视死如归,今时今日,吴家如何,李家又如何?”
吴佑手心攥着冰冷的雪花,喃喃道:“皇上和少主善待你我两家,我们都该知足感恩的…”
李重元步步逼近道:“知足?吴佑,你看看殷家——殷家兄弟跟了柴昭多久?不过年余尔尔,殷崇旭已是可统领数万大军的正二品都统,殷崇诀那厮阿谀奉承,也让皇上刮目相看,在文武百官面前对他褒奖有加…他们兄弟二人早已经越过你我,青云直上,吴佑,你一身肝胆热血,哪里不如殷家兄弟…你和你大哥,就甘心一辈子被他们俩踩在脚下?”
吴佑大眼炯炯,似有若显的男儿泪光,呜咽着强撑道:“重元大哥也说过,殷家堡出人出力…该得如此。。。”
“吴将军!”裴显上前一步急道,“都什么时候了,此时不搏更待何时!骠骑营上下已经是无退路,若是你也愿意助驸马爷一臂之力,我们的胜算就更是多了几分,吴将军!大家浴血这么些年,你也不想看我裴显丢了性命了吧!”
“你们打算怎么做!”吴佑面色煞白道。
裴显看向李重元,李重元踱开步子望着绵绵不绝的雪夜道:“你既然撞到此处,我也不想瞒你,柴昭和岳蘅已经就要踏上官道,这一路殷家堡的人必将严加守护助他们夫妇回京…在柴昭回京面圣前,我唯有一条路可以走。”
裴显死死看着李重元,吴佑眼珠似乎被冰雪凝固,惊悚的看着仿佛已经陌生的这个人。
李重元伸出手,不过片刻手心已经铺满白雪,“在柴昭面圣前,让皇上立我为储君——登基为帝!”
吴佑半张着嘴,周身一阵彻寒,“登基…为帝…你是疯了吧!皇上怎么会几日就下令册立储君,又怎么会即刻就让你登基为帝…你疯了,你一定是疯了!”吴佑忽的顿住话语,望着暗夜里李重元湛湛有神的眼睛,“你…你是要…”
“嘘…”李重元竖起食指贴住唇边低声道,“吴佑已经知道了重元大哥的秘密,还打不打算帮我?”
吴佑想爬起身,可双腿早已经被寒雪覆盖冻住,瘫软着难以起身,他想喊,可雪夜如魅,又能喊来什么…
“少主…”吴佑几乎是泣着声道,“我们斗不过的…自小你我都跟着他,怎么能逆他…斗不过的,重元大哥,算了,算了…”
李重元箭步上前一把拎起吴佑的颈口,狠狠摔下怒道:“连你也觉得我不如他?你和皇上,和所有人一样,都觉得这大周江山,就该是柴昭的,一切,都该是留给柴昭的!就算柴昭坠落淮河真的死了,这江山,也轮不到我李重元来坐?是不是!?”
吴佑惊恐的看着李重元狰狞变形的脸,颤声道:“不是…不是!”
李重元推开吴佑,拔出腰间的佩剑直指他的心口道:“我此刻就可以一剑杀了你。吴佑,要不是看在大家自小一起的情分,我早已经让你听不见这么多肺腑之言。我不忍心看你去死,你就忍心…让我不得活?吴佑,我再问你最后一次——你作何打算?”
“重元…大哥…”吴佑俯身跪在了李重元跟前,“我又能帮得到你什么?皇上待李家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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