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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度为后:王爷,请自重!-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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茱萸睨了他一眼,“知道了,有劳公公。”
薛巾谄媚地笑道:“皇上知晓,娘娘这一个人也不大习惯,这不,早就命奴才通传下去了,说是将娘娘两个贴身侍婢都给接到关海来,不日便可到。”
2 第一百四十一章 君臣之礼
话说,这张沐尧心事重重,今日要对皇帝禀报的事儿,倒与先前的旧事有关。
在这次朝代更迭中,唯一死难的一名孙姓官吏,被追赠中书令的荣誉官衔,以表彰其忠,并加厚葬。
而对周筠生入宫时,拒不开宫门的御林军守城官,加升三级;对开门迎降的御林军守城官,则立即革职,以惩其读职之罪,这些都是稳定大钺旧臣的一种手段,也是周筠生的思虑所在。
而这革了职的御林军守城官王坚,如今却是被周筠生悄然遣到了关海来,算是在张沐尧手下办差,这日子久了,自然也是有些怨言的。
张沐尧这几日见不着皇帝,心下也是十分焦虑,他与那王坚矛盾由来已久。王坚仗着,这周筠生即位的诏书,都是由他暗中联络着各处关系,下发全国各地。各地节度使、州刺史们纷纷上表称贺,申请前来朝见。因而觉着自己是有功之臣,自是觉着自个比张沐尧要有底气。
再者,这周筠生一一照准以后,想借此来抚慰各地官员,使他们安心供职,并厚加赐赏,因而又用了王坚暗地里去做疏通。因此,来京朝贺的官员络绎不绝,这是王坚功劳之二。
虽然暗地里,周筠生并非有追赏,反而将他遣至这关海,可是明眼人都知晓,这只是周筠生一时的权宜之计,待得时机到了,这王坚自然还是会换个名字,步步高升的。
因而这王坚自个也是十分的傲气,每每在张沐尧手底下办差,人也不老实,总仗着自己有功,也不肯听张沐尧调遣,可没少把张沐尧气的够呛。
张沐尧原是那张家玩世不恭的小公子,如今这关海当差,倒也叫他历练了许多,见了周筠生,便行了三跪九叩的大礼。
周筠生又哪里不晓得他的来意,只是笑道:“今日闲暇无事,因念爱卿驻防关海,久处风沙山野之地,也是辛劳。朕瞧着,待得杏花盛放,待宣召诸卿来,赏花饮酒,以聊慰诸卿守边之苦。”说毕,赐张沐尧坐下。
张沐尧谢恩坐定,见周筠生态度和霭,没有责训他的迹象,才略略放了一点心:“微臣此番来寻皇上,无非就一件事。这前些日子,勿洛派来的探子,臣原是审讯的好好的,可不想这王坚非要严刑逼供,可不得,上了老虎凳,没两下子,便把人给打死了。皇上前番,千叮咛,万嘱咐,断要留个活口,如今可不是,功亏一篑了。臣愈想愈气恼,想那叶琮,夜半投敌,还带了咱们关海的布防图而出,如今勿洛对咱们的形势,可谓了如指掌。而此番,我们对勿洛的布防却还一无所知,这可不是要命么?”
周筠生笑笑,叫张沐尧吃了盏茶,方才开言,说的却不是他所禀之事。只是问了这几日边境情况,又听着张沐尧便把近日的利好形势与不利之局面,一一叙说一遍。
直到张沐尧又提到王坚,周筠生说:“朕这几日,倒是对这关海,有新的认识来。这久在藩镇,处理日常杂务,苦累不说,还是无功可言。这王坚,也不比你年轻力壮,如今也是快到不惑之年,纵使有些骄纵,那也是无可厚非的,这前几年他确实官途差了些,如今得了机会,可不是得意了些。”
张沐尧闻言点头,对皇帝说:“臣也知晓,这王坚确实是立了功的,只是这也是凑巧让他碰上了,皇上给他便留了个好,何足再言。要微臣说他,也无在战场杀敌,无功可言,倒是比较切合实际。”
周筠生听了又是哈哈一笑:“沐尧啊,你可知,你与你父亲是大不相同。你父亲师从李耿,自也是染了李耿一些气性,总少不得有些迂腐,虽是敢言,但是也从来不敢在御前说些什么大话来。只多是发个谏表,也便是算了。瞧你如今,自古英雄出少年,不只是能打仗,也能说出实处来啊。我大钺如今有你这样的青年才俊,朕心下也甚是慰藉。”
周筠生这话如打太极,说的不痛不痒,倒叫张沐尧心下有些迟疑起来,看着架势,想来周筠生还不愿治罪王坚,因而又道:“皇上惜才爱才之心,臣心下也觉得十分敬佩感慨。可是如今,这话,臣还是要说。这王坚,若说是在御林军里当个差,办个事什么的,倒是确实合适。但是到了这战场之上,他所为可实在不合时宜,净挑了宫里头的规矩来做,却不知因地制宜,识时务而为。臣也是无法,因而才来面圣。”
周筠生笑笑:“听你所言,可是有什么合适的人选,可取代他了?”
张沐尧道:“同是出自御林军,臣倒是在军中发现一将才,此人唤名吴保钺,不止在前次关海之战中立了功劳,如今也是出了不少力气。可比这王坚,中看不中用强多了。”
听他如此说,周筠生心下沉思了一番,这张沐尧若说是不识得规矩的人,倒也不是,反倒是个真真的聪明人。如今这样直接面呈,虽真是犯了忌讳,可是面上也不好说他什么。如今正是用人之际,也不得挫了他的锐气,否则这接下来这几仗,可还得靠他与武至这样的年轻人来撑场面。
周筠生边思边道:“这派王坚来关海,确实是朕疏忽了。朕本意是,这王坚懂得圆滑变通,这关海恰恰都是耿直忠臣,也需得这么个人来调节平衡一番。如今看来,倒是朕的不是了,反而误了战机不是?你说他,好好的,将咱们抓来的勿洛的细作给打死了,可不是变相帮了勿洛一个大忙,说起来,他可也是死罪。”
张沐尧忙又跪下道:“臣绝非此意,圣上自有圣断,臣一介无知莽将,如今说什么,还请皇上不要往心里去。若是臣说的不对,皇上自可责罚臣便是了,还请皇上赎罪。”
周筠生笑笑,“你要知晓,朕从来都是最为爱惜你们这些年轻将领。莫不要说这王坚本身做的不对,他便是做的中规中矩,但凡是你有所请了,朕也自会有朕的考量来。我大钺如今,正是需要你们这样耿直敢言之人不是?朕初登大宝,不足之处也未必没有,如今你既然提了,那朕便给你这么个交代。这王坚,朕先停了他的职务待罪。而你说的这个吴保钺,既是可信之人,那你便启用就是了。”
张沐尧心下十分动然,这皇帝不仅仅有容人之量,还有海纳百川之胸襟。他原先是想着,王坚的事儿,若是一个不谨慎,轻则自个被杖责,重责要波及家中老父,可不想皇帝如今是这样的人物,心下也是十分的欢喜。
“吾皇万岁!万万岁!”
2 第一百四十二章 芙蓉帐暖(一)
武至刚检阅完兵马粮草,今日事儿也完成了大半,便去求见茱萸。
才到了营帐外,却见着薛巾笑面相拦:“武校尉,杂家得罪了,还请改道再来探视娘娘。皇上吩咐了,这闲杂人等,不得入内打扰娘娘休息。”
武至登时唬了脸,“我说薛公公,您老怎么好似总跟我过不去呢。我来探视干娘而已,又不会不识好歹,赖上半日什么的,我这儿事儿也多着呢。”
薛巾笑笑:“奴才倒不是这个意思,还请武校尉体谅,莫要为难奴才才是啊,这样予您,予奴才都是各自方便不是?”
帐内,暖意浓浓,茱萸听到喧哗声,便问了句:“何人在门外喧哗?”
“干娘,是我,武至。”武至忙接了句。
薛巾带着武至入账,边说边用余光瞥着茱萸道:“启禀娘娘,皇上吩咐了,说是闲杂人等都不得入内。可是这武校尉在外头嚷嚷,奴才也是……”
茱萸笑笑:“薛公公,您平日里处事一向严谨,这回怎么犯糊涂了。武至是我认得干儿子,那算是闲杂人等么?那自与本宫的孩儿无异。”
这话虽然清风细雨,可是听在薛巾耳中,一时慌了神,忙道:“娘娘说的极是,奴才年纪大了,也犯糊涂了。可不是嘛,这武校尉,一看就是人中龙凤,可与旁人不同。”
武至瘪了嘴,轻哼了一声,“势力小人。”
茱萸微微笑道:“薛公公,你在外头当值也是辛劳,不如先回去暖和一下。这是本宫的意思,皇上若是问起来,自有本宫替你扛着。”
薛巾忙叩首道:“奴才谢娘娘体恤。”边说边躬着身子,退出了帐外。
茱萸给武至斟了盏茶:“喏,瞧你唇下都起皮了,该是忙了一上午了罢?”
武至接过这茶,一看,里头泡着的乃是寒梅,笑道:“我这个粗人,干娘还晓得给茶里头添朵花,可不得是浪费了,那句话怎么说来着……一朵花,插在牛粪上。如今是一朵花,入了老牛口中,可不得跟嚼草似的。”
一语未了,只听着茱萸噗嗤笑道:“你这个傻孩子,若是如此不开窍,这往后,可哪有解语花可跟了你?”
武至挠头道:“我虽是听不懂什么解语花,但是晓得,干娘是在为我做打算呢。可是……可是……诶呀,这个我也不晓得怎么说好了……”
茱萸瞧他窘迫模样,知晓是说中了他的心事,便道:“好嘛,武至,本宫原以为你是个老实的孩子,怎么我才来,就听闻你近日与关海城中青楼的一个女子打的正是火热。”
武至一时红了脸面,只得据实禀报:“原也是想来干娘这里讨个人情,既是干娘问起,那至儿也不敢隐瞒。干娘所说的事儿,属实,儿臣确实因缘巧合碰着了一位姑娘,唤名灿儿。这灿儿虽属贱籍,可是至今守身如玉,且卖艺不卖身。读书人不是常说的,情之所钟,不分贵贱。如今至儿可算是体会到了。只是苦于如今有公差在身,按着本朝律法,只怕是给她赎了身,也进不了我家门。干娘问起了,我便厚着脸皮,索性求干娘成全了我们,待得哪日得了闲,与皇上说说,给这灿儿除去奴籍,不知可行?”
这武至一向有些莽撞,如今看他,竟也知晓一两句诗文了,想来该是这灿儿姑娘的缘故了。茱萸心下想着,不免仍有疑虑,这武至是她干儿子的事儿,如今也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了。
况且如今他在军中尚有职务在身,若说是牵扯了青楼女子,倒还真算一桩麻烦事儿。这武至心眼实诚,倘若叫人诓了去,那可是十张嘴也说不清了。
茱萸便又道:“你当也是晓得,此事可大可小,但凡皇上不点头,你这便也是黄粱一梦,总归是露水情缘。可是这事儿,看着好似是你一人的事儿,实则是牵扯到了军中的根本所在。大钺治军,以严而著称。这太祖时立的规矩,说不许军中长官娶贱籍女子为妻,无非也是为了各人不至于为了女色而荒废了军务。”
武至恳切道:“这些至儿心下都晓得,只是苦于放不下。今生若是不能与灿儿结为夫妻,那我也想好了,只多是终身不娶罢了。”
听武至说的这样坚决,茱萸心下已是了然,也不忍心再多说什么:“此事本宫心里已是有数,这事儿,要我帮着去皇上跟前提一提,倒也不是什么难事。只是有一桩,本宫需得亲眼瞧了这灿儿,方才放心你娶她进门,好歹说起来,也算是本宫的儿媳不是?”
武至听了大喜过望,忙叩首跪谢:“还是干娘最疼至儿了,我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干娘对至儿的恩情,至儿全都牢牢记在心上。”
茱萸笑笑:“傻孩子,既然是喊我一声干娘,又哪里有什么可值得生分的。干娘只是想着,这外头的世界太过纷扰,怕你一时看差了。”
武至拱手道:“多谢干娘处处为至儿着想。”
说话间,周筠生早已是行至帐外,见着薛巾不在,正纳闷呢,掀开帘子,见是武至来了,方才有了数。
“你今儿个这么快就把兵马粮草都点齐全了?”周筠生含笑问道。
“回皇上的话,皇上交代的,末将不敢懈怠,今儿个特意起了个早,三更天便在外处忙活了,因而今日结束的也早一些。”武至回禀道。
“你同那张沐尧也算是年岁相近,你们俩平日没事多处处,互相取长补短才是最合时宜的。”周筠生
武至不假思索道:“那张小爷与我不对付,碰到一处,总要打一场,这输赢总是分不出,臣也是气恼了,见着他,便觉得心下不服气,总想着再干一架。我看我们俩还是不要在一处了,怕是要给皇上惹事。”
听罢,茱萸与周筠生相视一笑:“真还是个孩子脾气呢。”
武至拿了茱萸赏的果子,便出了帐外。
2 第一百四十三章 芙蓉帐暖(二)
宝琢珊瑚山样瘦,缓髻轻拢,一朵云生袖。芙蓉帐暖,论情旋旋移相就。
茱萸伺候着周筠生更了衣,才解到玉带,却听着周筠生柔软将她手握住道:“萸儿,你怎也不问我,方才见那张沐尧所谓何事。”
茱萸掩嘴笑笑:“你若想说,自会说,我问它作甚,可不得好似我着急要来干政似得。如今你无灾无痛在这儿,我便心下满足了,旁的也便无心思去想了。”
周筠生单手横抱起茱萸:“你这口不由心的小娘子,可不是要吃些教训才会说实话了。”
茱萸用手勾住他修长的颈部,脉脉含情望着:“你可知道,我最怕受罚了,竟还如此这般吓唬人,我倒是也想看看,你这心下,到底长了颗什么样的心。”
周筠生笑笑,鼻尖轻轻碰触着茱萸面颊道:“商纣王曾道,纣心不通,安以为恶,若其一窍通,则比干不杀矣!莫不是你要做商纣王,来看看我是否有七巧玲珑心?”
茱萸指尖划一把挑开周筠生的衣带,摩挲着他结实有力的胸膛道:“倒也不用切开来看,我只得听一听便知了。”
茱萸边说边将头往周筠生胸膛上靠,周筠生哪里吃得消她这模样,一翻手,边将她轻轻放置到床榻之上,深情凝视着:“我都听沈誉说了,你先前因着毒素未清,又受了伤,说是不易再有孕喜了。可我偏不信这个邪,咱们可得有个自己的孩子不是?”
茱萸忍不住笑着歪了头:“你倒是分外心急,这孩子,又不是说有就有的。”
周筠生眼色迷离,捧着茱萸面颊,越靠越近,急促的呼吸轻打在茱萸耳边,一时挠的她心下难耐。
周筠生嗓音魅惑道:“沈誉可给我下了军令状了,说是你吃了他找出来的方子,这喜脉也就近了。你说说,咱们要个男孩好,还是女孩好?”
茱萸笑的眼如月牙般道,“我倒想知道,你心下是如何想的。”
周筠生单手摩挲着茱萸背上,一路盘桓而下:“只要是咱们的孩子,男女都好。若是个皇子,那我便立他为太子。若是个公主,那便是掌上明珠,可着劲地宠着。”
茱萸脸色渐渐泛红,低吟道:“我倒是觉得小公主也挺好的,少些忧愁,多些欢快的少女时光。作为皇子,想来你最清楚了,从小背负的东西便太多。既是今儿个,说到这个,我倒是想跟你呈请一件事儿来。”
周筠生轻柔地吻住茱萸颈间:“你只管说就是了。”
“这些日子,我心下一直在想着,你现下膝下无子,若是立个外室的藩王为储君,怕是不合时宜,且这藩王多是包藏祸心,即便是立了,你也不放心。昊然,他今年也才五岁,算是个好孩子,淑妃自缢已死,只怕是公孙展这心下也是有疙瘩。不如回宫以后,这昊然就放在我膝下抚养,可好?”茱萸颤声道。
衣解金粉御,列图陈枕帐,洒扫清枕席,鞮芬以狄香,重户结金肩,高下华灯亮。周筠生将茱萸紧紧抱住,只听着一声从嗓子眼里脱出的嚎鸣声,云朝雨暮,只剩得粉光流潋满帐。
周筠生轻声地喘着气,茱萸拾起锦帕,替他细细擦拭着面上的汗珠。周筠生笑笑,握住茱萸手腕:“你说的,我也不是没有考虑过。只是若是咱们往后有了自己的孩儿,这昊然仍在你宫中,可是有不便之处,这些你可曾想过?”
茱萸点点头,心下所思的皆是太后临终前所言。周筠生轻抚茱萸手背道:“想什么呢,傻娘子。”
茱萸莞尔笑道:“无他,只是方才在思量你说的话来。我想着,这昊然若是入了我宫里头,那自然是要待他视如己出的。若是往后有了自己的孩儿,那也不能辜负了他。昊然这孩子,本性不坏,也只有放我自个身旁抚养,我才看着放心。若是让有心人有机可趁,只怕也是给你无端制造祸端来。”
周筠生颔首道:“既然你如此说,那我便应了你就是了。”
周筠生又将茱萸往前抱坐着,轻声道:“今日张沐尧来求见,为的是那王坚的事。这王坚你也知晓,对我入主皇城,也是有功劳的。虽然面上对他是罚,暗地里,也是暗暗地在提拔他。如今见他却是有了骄奢之态,心中抢功心切,活活把勿洛的细作给打死了,只怕是来日还得坏事。”
茱萸道:“这王坚长那张沐尧多少年岁,在张沐尧手下当差,若说他心里服气,那我也是决计不信的。王坚定然是看那张沐尧是个娃娃模样,多做一日也不情愿,便想快些邀功,好自立门户。”
周筠生边点头,边替茱萸裹上一层虎皮毯子:“是了,我心下也是这么想。因而反倒有些棘手了,你倒是说说看,我将这王坚如何处置才好?”
茱萸指尖轻戳周筠生胸膛道:“你呀,又与我卖傻了,若说你心下没有主意,那便不是我识得的周筠生了。我只是觉着这王坚,你还得多加笼络,这王坚若是没稳住,一个不慎,只怕是下一个叶琮。”
“这也是我忧虑所在,这赏也不是,罚也不是。真当叫人进退两难了。”周筠生轻叹了一声。
茱萸笑笑:“你难的是,没人替你接这烂摊子不是。要我说,这人你就该放心指到钱芎竺名下,叫钱将军好生管教着。这钱芎竺虽然也是个迂腐之人,但是说起这管教下属的事儿,倒还真没比他更合适的人选了。你瞧他手下的人马,哪一个不是服服帖帖,这说明呀,他管人还是有一套的。”
周筠生将茱萸横打单手抱起:“还是我的娘子英明呀。”
茱萸将脸埋到周筠生身旁,只羞红了脸道:“你心下可不是早就有了主意,只不过是要我给你一个肯定的答复罢了。这些把戏,从前这宫里常有,你如今倒是也与我耍起来了。”
周筠生嬉皮笑脸道:“不敢不敢,若是一不小心,惹怒了娘子,可不是什么都吃不着了。”
茱萸啐了一口,娇嗔道:“真是没羞没臊了,堂堂大钺的皇帝,怎成了这副样子。”
周筠生又将茱萸压在身下,微微笑道:“这个,可得你自个来讨教了不是。”
2 一百四十四章 洞见东窗(一)
这日,茱萸营中呆的有些烦腻,恰是周筠生与诸位将领商议布阵之事,正闷着,且听着薛巾来禀,说是彩莲与鸳鸯来了。
茱萸一听,喜的起了身,彩莲与鸳鸯入了帐内,便先叩首请安,行了大礼。
茱萸喜色道:“可来了,这些日子少了你们,可真觉得好似缺了什么。”
彩莲道:“见着主子,才算是放了心。主子一个人走的匆忙,奴婢在水月庵里也是食不知味,也不见主子传消息来,生怕主子出了什么事儿。”
鸳鸯道:“可不是么,这丫头,一会抓着奴婢问,主子是不是出事儿了,这心口怎么有点痛。一会又问,主子有没有进膳,会不会这路上跑迷了方向,一口热乎的都没得吃。”
茱萸掩嘴笑道:“好了好了,本宫不是如今好好的在这儿么。”
听着茱萸又自称“本宫”,鸳鸯心下琢磨了下,该是周筠生又想了法,给自家主子安了个位份,便道:“主子可是要回宫了?”
茱萸笑道:“是了,不过要等皇上这一仗打完了,保不准可就是来年了。只要战事平了,自会回京。”
彩莲道:“奴婢等一路来,倒是遇到一些流民,还有一些是从关海城中出来的商户,说是忙不贩运些稻米,到关中去卖,再从关中捎些土货到关海城卖出,说是可赚上一些银钱差价度日。”
乍一听,倒也没什么,茱萸回思片刻,猛然想起,那关中府,也曾是叶家割据之地,虽然对朝廷称臣,实则仍然由叶家的分支控制着,独立称孤道寡。
因又问彩莲道:“你可还听到什么了?快些禀来,一字也不许漏。”
彩莲定了定神,“奴婢好像还听这些商户跟旁人说,都赶了三四趟路了,说是赶完这趟就完了,就等着过年了。”
茱萸心下大惊,忙命彩莲给她罩了一件袄子,便匆匆往议事营帐赶去。
彼时,周筠生正在营帐内与钱芎竺在议事,听人禀是茱萸来了,心下正纳闷,却见着茱萸一脸心事模样,忙道:“怎么了?可是身子不好了?”
茱萸摇头,沉声道:“臣妾有要事相禀,方才臣妾的侍婢彩莲说了一些途中见闻,臣妾发现近日关海城内外有些不寻常。”
“哦?怎么说?”周筠生命人给茱萸看了座。
茱萸谢了恩,方才道:“彩莲报称,说是近日关海城中来往的商户突然多了一些,奇就奇在,此时不是稻米的产季,却不断有稻米出城,送到关中,这是怪事之一。这些商户还会从关中府运回一些土货,说是往关海城中贩卖。可是关海城中的土产与关中类似,若是运回来卖,这哪里有人会买,这是怪事之二。”
周筠生道:“爱妃的意思是,这里头有隐情?”
茱萸笑笑,望着钱芎竺道,“此事想来钱将军更为清楚一些,臣妾也只是猜个大概。”
钱芎竺对着茱萸拱手一礼:“末将斗胆猜测,娘娘所言的,与末将所想的可是一回事。这关海城中现下确实不该再有米盐一类的进出商事了。这城南米行自战事再起,早早就关了店铺,米行的人进出城都需得末将的手谕方可出城,否则就要按奸细罪论处。这几日臣倒未听说有米行的人出入,倒是有棺材铺的来报,说是要调些棺材板到南边,给水灾的横死的人用的。”
周筠生拍案道:“这棺材铺的人,手谕又是哪里来的?”
“启禀皇上,这……”钱芎竺一时心下有些犯了难。
“你只管说便是了,往常可不是说自个是大炮将军么,怎么这会就不敢说了?”周筠生笑道。
“启禀皇上,这手谕是先前王坚从臣这儿批复的,说是棺材铺的人是他亲戚,因而臣便同意了。”钱芎竺边说,边心下懊悔,这回竟然被王坚摆了一道,这一个不小心,怕是连同他自个都要细作罪给砍头了。
周筠生与茱萸互望了一眼,复又对钱芎竺道:“如今王坚到你手下办差了,这有些事,还是你暗地里调查才好。切记,切勿走漏风声,若是有了实证,也可就地处决了。”
待得钱芎竺领旨退下,茱萸方才又开口道:“这王坚又是什么时候同叶家扯上了关系,可不是才从皇上这儿讨了赏的人,怎么净做傻事。”
周筠生望着案上的布防图,忧心忡忡道:“这说来话长,我曾派人调查过这个王坚,他虽是姓王,却总是直隶叶家抚养大的,早早便被放到了皇宫里做眼线。这个王坚,多半也是叶家的一枚棋子,叶家面上虽是支持周昶景的,私下里却又让王坚开了宫门,你说他们是什么意思?可不就是在博弈么。虽说叶家是欠了鬼伯一个人情,面上看着是因此未有出手,这暗地里的事儿可就难说了。”
“因而,你将王建调遣到关海来,也有分散叶家在京师眼线的意思是么?”茱萸边思边道。
周筠生颔首,“将王坚任以重用,联络各地官民,无非是看中他背后叶家的背景。这大钺往南,哪一处都有叶家的势力在,王坚面上看,不是姓叶的,又是拥君的有功之人,因而这差事派他去办,自然最好。王坚为了博取我的信任,自然这些事儿也都会办得利索。”
茱萸边听,心下边想着,往常知晓周筠生心思深沉,却不想到了这个境地,真当是融汇帝王之术了。
周筠生见茱萸脸色有些不好,伸手探了额温:“又不适了么?”
茱萸道:“只是一时出了神,我方才在想,这王坚若是如此背景,那他遣人去关中倒是情有可原了,谁都知晓,这关中可不是叶家的势力范围。只是我尚有一事不明,这叶家从来都是进退有度的,可是为何叶琮叛逃勿洛以后,便这么着急又要与关中相联,他们到底意欲何为,倒真是不解了。”
周筠生轻抚茱萸面庞道:“傻丫头,这还不明了么,自然是早已与勿洛勾结了,助他们入主中原罢了。我也只是他们压的一注棋子,这最终,他们要的可还不是这大钺的天下么。”
2 一百四十五章 洞见东窗(二)
勿洛营帐,艺筝此时已是勿洛王后,此番自也是随驾出征。自上次舍身相救耶律齐,自也是换来了耶律齐的厚待。谁知这艺筝前不久却得了痨病,渐渐地面黄肌瘦,气喘嘘嘘。可是即便如此,她仍坚持要随军南下,只因着,这耶律齐身旁,多了一个女子。
话还得追溯到今年春季,正逢艺筝生日,耶律齐便摆了宴席为她贺寿。恰巧这时,艺筝的部族堂妹艺璇,进宫来探望,耶律齐面上是不冷不热地招呼着,心下早已是瞧上了眼。
原来这个艺璇,幼年时也常常入勿洛皇宫,生得天真活泼,耶律齐每每逗她玩耍,也并不放在心上。可是今朝不同了,她已然是豆蔻年华,躯体成熟,胸型饱满,腰肢纤细,个子也高了不少,俨然已是少女模样。
艺筝善妒,勿洛后宫乌烟瘴气,耶律齐乍一见到艺璇,自是惊讶于她的美色,倒有几日被她身影撩拨,神魂颠倒起来。
在艺筝的酒宴上,耶律齐倒是难得笑的开怀,对艺璇亦是十分殷勤。趁着艺筝不胜酒力,对艺璇说勿洛王宫正是繁花如锦,特别是牡丹圃中,从大钺移来的数百株牡丹,正在含苞欲放。
这花在塞北勿洛自是十分稀罕,艺璇这次进宫来涨涨世面,并不容易,便承了耶律齐相邀,在勿洛宫内住上了几日,想着畅游一下宫廷花园也是极好的。
那艺璇本是天真活泼的少女,见耶律齐讲得如此之好,不由拍手叫好。向艺筝恳请多留在勿洛王宫几日。艺筝见妹子高兴,不忍拂其心意,便含笑应允。
这正中了耶律齐的心思,见艺璇出游,也便追随而来,陪着她说笑,赏着园内各种奇花异草,逗得她娇笑连连。走得倦了,二人便坐在亭子上休息。
这亭中也无他人,耶律齐坐到一张龙椅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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