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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楼十二宫-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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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娃……”

    王氏听到声音跑出来,就见到了眼前无比惊骇的一幕,顿时吓得不出一句话来。

    余修已经失去了理智,他只觉得自己眼前一片血红,耳边除了呼啸翻卷的风声他听不见任何响声,一股烈火烧遍了他的五脏六腑,剧烈的疼痛席卷全身,痛苦、愤怒、暴躁,他急切的想要寻找一个宣泄口,他盲目的挥舞着双手,痛苦的吼叫着,他撕裂阻挡他的任何东西,他在一片血红的世界里狂奔着。

    “啊——妖、妖怪——”

    王氏惊恐的瞪大眼睛,双腿止不住哆嗦,她后悔了,她不该来这里,她不该眼馋余四娘的食物,她应该逃跑,立刻就逃走,可是为什么她的脚挪不动,她跑不了,她要死在这里了,“不要,不要过来,我错了,对不起对不起,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余修浑身戾气不减,一步一步摇晃着朝王氏走去。

    “……不要,不——啊——”一片猩红撒过,凄厉的声音戛然而止。

    余修蹒跚着往前走,他觉得好痛苦,好累,他是不是已经死了

    余四呢,那个笨女人呢,她在哪里……

    终于,余修疲倦的晕倒在地,他无意识的呢喃着,一遍一遍,的身体本能的蜷缩成了一团。

    娘亲你在哪里……

    我好痛,娘亲……

    娘亲……

    木桑白喘着粗气,喉咙像是要冒火一样,他眯起眼睛看向不远处的村庄,不禁裂开嘴笑了,急切追问道,“余姑娘,前面就是余家村吗?”

    余四娘一路走来也不轻松,腰间的水袋虽然有水,却是为了余修带的,所以她也未曾喝一口,如今嗓也是在冒烟。

    熟悉的村庄近在眼前,余四娘抚摸着胸口,突然觉得一阵心悸,难道是修儿出了什么事?

    想到这里余四娘脸色突变,拔腿往前跑去。

    “喂,余姑娘你怎么了?余姑娘?”木桑白不明所以,眼见余四娘的身影快要消失了,着急的跺了跺脚,连忙追了上去。

    血腥味,浓重的血腥味。

    余四娘脸色苍白,身体往后趔趄两步,心口像被重锤狠狠砸了一下,痛的无法呼吸,甚至不敢往前再踏一步。

    “余姑娘发生什么事了?”木桑白追上前。

    余四娘喃喃道,“修儿,修儿……”不管不顾的冲了进去,当看到院里景象的时候,她不禁捂住嘴,头脑一片空白。

    只见院里一片狼藉,倒下的木架,破碎的瓷罐,还有……四处飞溅的血肉,黄沙铺满的庭院里血流成河。

    “天哪,这里发生什么事了?”惊呼声传来,木桑白难以置信的看着眼前血腥的一幕,瞥见脚下的那只断臂,他捂嘴“呕”了一声,差点将早上吃的米糊吐了出来。

    “修儿,修儿你在哪里?”

    “修儿?娘亲回来了,修儿?”

    “修儿,修儿你出来!”

    余四娘发了疯似得在屋里到处寻找,可是除了满屋的碎片她根本没看到余修的身影。

    怎么办,修儿去哪里了,他在哪里,为什么找不到他,她该怎么办。

    余四娘第一次如此的惊慌失措,她难以想象如果余修出事了她会怎么办,这些年来的相依为命已经让她将余修当做亲生儿一般看待了,从他嗷嗷待哺,到蹒跚学步,到第一次喊娘亲,对修儿的感情已经融入了她的血肉里,如果不是为了修儿,或许她五年前就死了。

    五年前的那场大火烧掉了余四娘的整个人生,一夜之间,满门屠净,颜楼三千弟湮灭,熊熊大火烧了整整四天四夜。

    等她得知噩耗千里迢迢赶回去的时候,除了一片漆黑的废墟,她再也寻不到江湖第一楼的丝毫踪迹,曾经的叱咤辉煌付之一炬,曾经让江湖人提心吊胆的颜楼魅术自此终结。

    当她以为自己也将随颜楼一同死亡的时候,她听到了孩的啼哭声,细微的就像猫儿一样,断断续续,几乎停止。

    废墟下师兄的尸首已经被烈火烧得辨不出原型来,可是他紧紧护着的匣却传来了生命的气息。

    她知道,那是修儿,是师兄与珞裳的儿,一个出生不满两个月的婴儿。

    她午夜梦回的时候总能不由自主的想起揭开盒的那一瞬间,那个孩睁着湿漉漉的眼睛看着她,那一刻,她知道,她必须活下去。

    这些年来,她以为她已经忘了灭门之痛,已经忘了身上背负的血海深仇,却不曾想,原来这种撕心裂肺的感觉还能够如此清晰,让她几欲癫狂。

    “余姑娘,这里有血迹!”木桑白找到屋后,见那边有一摊血迹,便赶忙喊了一句。

    仇恨会蒙蔽人的眼睛,可是这一刻,那刻骨铭心的仇恨却让余四娘获得了短暂的清醒。

    整个屋虽然凌乱血腥,可是却没有见到修儿,那些碎尸虽然无法辨别是何人,但从那衣着依旧可以分辨出应该是余家村的村民,而他们根本不可能与江湖人有任何联系。

    所以,唯一的可能就是这一切都是修儿干的,或许别人觉得一个四岁的孩不可能如此凶残暴戾。

    可是只有余四娘知道,修儿绝对可以,只要他激发了身体的那股毒素,绝对会瞬间转化成毫无理智的杀人狂魔!如此分析开来,余四娘心里有了结果。

    “木公,还劳烦你帮我看着院,我怕会有人过来会看到这些。”余四娘理了下耳鬓的碎发,勉强道。

    木桑白单纯但不傻,他知道这里一定是发生了什么可怕的事,可是他不放心余四娘一个人出去啊,故而恳求道,“余姑娘,我跟你一起去找吧。”

    “不用了,没有危险,我自己去就好。”余四娘着,就从杂乱的物品中找出了一个檀木盒往屋后跑去。

    木桑白呆呆的站着,看余四娘毫不犹豫的跑了出去,苍白的脸上还有未干的泪痕,可是眼底的冷漠却无故又多了一层。

    “唉……”木桑白叹息。

    三尾用尾巴拍打着木桑白的脑袋,烦躁的“咻咻”叫唤着。

    

正文 第十章终将离开

    距离屋十里远的地方有一片山坳,以前那里也是一片青翠,里面长满了毛竹,如今干旱之下只剩下一片枯倒的竹桩。

    满身血迹的孩蜷缩在枯竹上,紧闭的双眼没有一丝生气。周围“嗡嗡”叫的苍蝇徘徊着想要在他身上停留,停在不远处枯木上的乌鸦抖索着漆黑的羽毛“呱呱”尖叫着,带着兴奋。

    余四娘用尽了全身的真气,将轻功发挥到极致,终于在枯竹林里找到了昏死的余修。

    “修儿?”余四娘心翼翼的抱起余修,看着他浑身不停流血的伤口,她几乎能想象出修儿剧毒发作时的狂躁,他才四岁啊。

    余四娘心疼的眼泪止不住往下淌,同时也毫不含糊的将余修放在摊开的衣服上,然后从带来的紫檀木盒里拿出了一个布满冰霜的白玉瓶,瓶周身散发着沁骨的寒气。

    “这一日终究还是来了。”余四娘将眼泪擦净,心头不出什么感觉。

    一条晶莹剔透的碧玉蚕缓缓地从玉瓶中爬出,它所经过的地方都是一片冰霜,最后更是直接顺着余修张开的嘴巴钻了进去,不一会儿,余修就全身布满了冰凌,脸上被霜层覆盖,整个人渐渐被冰霜给包裹住了。

    “如今只有让碧玉蚕在你体内为你冰封住觉醒的毒素。不过修儿别怕,只要娘亲为你寻到了七彩铃兰便会马上让你醒过来。”余四娘抚摸着余修的脸颊,指尖感受的却是一片冰冷。

    木桑白强忍着恶心将院里的尸块都给清理了,又整理了屋内的物品,暗想着再等半个时辰,如果余姑娘还没回来他就要出门去寻了。

    “咻咻咻”

    “三尾别闹,嫌热就自己找个角落蹲着去,没看我正忙着呢。”木桑白将耍脾气的三尾毫不留情的从肩上弹了下去。

    “咻咻咻”

    三尾不依不挠的抓着他的裤叫唤着。

    木桑白咬牙,回头正想好好教训那东西却看见余四娘抱着什么走了进来。

    咦,好凉快!

    木桑白打个哆嗦迎了上去,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话余姐手中抱着的是?一个男孩?一个被冰冻住的孩?

    “余姐,这孩怎么会这样?”饶是自称见过无数珍宝的木桑白都不由得瞪大了眼睛,青天白日的余姐居然抱回了一个冰人?

    余四娘将余修心的放在床上,精力几乎耗尽,脚步不由得有些虚浮,身体趔趄了一下,木桑白赶忙伸手扶住她。

    “谢谢。”余四娘坐在床沿上,深深的看着余修的脸,想想应道,“这是我儿,余修。”

    “什么?!儿、儿?”

    木桑白惊的嘴巴都合不拢了,他再怎么看余四娘都只有十八九岁啊,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儿!

    余四娘垂着眸看不清情绪,放在身侧的手指轻轻摩擦着床沿,半晌又补充道,“嗯,不过不是我亲生的,他是我师兄的遗腹,师兄去世的时候我收养了过来。”

    呼原来不是亲生!

    木桑白一颗悬着的心又“噗通”落了下来,还好不是亲生,不然他不就成了插足人家家庭的第三者了,还好还好。

    木桑白松了口气,同时又止不住暗自唾弃自己,干嘛表现的那么吃惊,万一余姑娘误会他了怎么办,该死的猪脑。

    余四娘看着全部心思都写在脸上的少年,眼中闪过一抹愧疚,但那也是稍纵即逝,只听她又道,“木公先前所的话可还算数?”

    “啊?”

    “带我离开这里,离开荆州。”

    “……”

    幸福来得太突然,让人措手不及,木桑白激动地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了,觉得怎么做都不对,只傻乎乎的连连点头。

    收拾了行礼,准备了干粮,带足了银两,看好了时辰,于是可以离开了。

    余四娘抱着余修,她回头看了眼低矮的茅屋,在一片黄沙下越来越模糊,今日一别,永不会再见了。

    而前路等待她的又会是怎样的一片血雨腥风,刀光剑影,她不知道,却唯独清楚自己再无路可逃了。

    命运的齿轮开始“轰隆轰隆”运转,所有被命运选中的人都将奔赴这一场江湖的盛宴,赢了,仗剑天涯;输了,白骨黄沙

    

正文 第十一章第一镖局

    红日西坠,归鸦绕枝,山边的残阳鲜艳如血。

    “呼呼,累死我了,我们都走了两天了,怎么还没走出去啊。”身后传来疲惫的喘息声,是木桑白。

    余四娘看了眼天色,“天快要黑了,这地界不安全。”

    “不安全?为什么?”木桑白闻言,绷紧身紧张问道。

    “有狼群。”余四娘心不在焉的应了一声,低头看向怀中被棉被紧紧裹住的冰块,剔透的冰层里清晰可见余修那张瘦黄的脸。

    木桑白猛吸口气,本欲再什么,却见余四娘神情担忧的看着棉被中的人儿,当下竟是不知道如何开口比较好了。

    “走吧,前面应该有个破庙,我们今夜就去那边露宿一晚,明日天亮出发。”

    “哦,好。”木桑白紧跟着余四娘往前走去。

    夜幕降临,新月如钩。

    两人紧赶慢赶终于在天黑的时候找到了余四娘所的那座破庙,是破庙,实则不过是立着一座泥菩萨雕像的茅草屋。不过好在面积倒不,屋顶上还盖着腐烂的茅草,想来也能够遮风避雨一番。

    木桑白捶着酸痛不知的腿,哼哼唧唧,“哎哟酸死我了,幸好我是跟余姑娘一起离开的,不然我绝对走不下去了。”到这里,木桑白又想起白日里那毒辣辣的太阳,摇头痛苦不已,“天哪,简直是热的睁不开眼睛,一想到明日还要走一天的路程,简直是生不如死啊。”

    余四娘将余修放在泥菩萨脚下的莲花台上,回头见木桑白一副累惨了的样不由摇头,“你们玉翎山庄的弟平日都不修炼的吗?”

    呃,木桑白尴尬的挠头,知道自己是被余四娘给鄙视了,喏喏解释道,“那个,因为我自幼体弱,经不得折腾,因此一直被母亲给护着,所以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出山庄。”

    余四娘了然的点头,也不再问,只从包袱里掏出两个大饼和一块熏制好的腊肉出来,本想问木桑白可会生火,但瞥见对方那十指葱葱的玉手,想想还是将话咽了回去。

    从附近找了些干柴,长期的干旱让这些柴火一点就着。晚上的气温骤降,若是没有火堆取暖恐怕一晚上都睡不着,而且有火堆在,野外的豺狼也不敢轻易靠近。

    “刺啦刺啦”

    被切成薄片的腊肉在石头上被烤的呲呲作响,一股浓郁的肉香让人止不住流口水,撒上准备好的调料,然后再翻个边细烤一下便可食用了。

    “哇塞,余姑娘真是聪慧又能干,居然会想出这种方法来!”木桑白崇拜的看着余四娘,他以前只见过有人插着肉块放在火上烤,却没见过有人居然将石头直接放在火堆旁,然后等石头烧热了才将肉片放在上面,这样的方法既不会让肉烤焦,也便于更好的调味。

    “这方法可真好,余姑娘你是怎么想出来的啊!”木桑白咽着口水止不住又问。

    余四娘神情怔了怔,似是想起了什么,眼神中闪过一抹迷惘,“恩?兴许以前见到别人这样做过吧,不记得了。”

    早就被美食吸引的木桑白自然没注意到这些,他正扯着自己灵宠雪童的尾巴打闹不止,白日里被太阳晒焉了的雪童到了晚上瞬间精神抖擞起来,灵敏的鼻嗅到了肉香更是急不可耐的想要扑上去吃个干净,可是木桑白怎么会让这个饭桶吃了他的晚餐,于是一个前爪死命的扒拉着地面想要往前冲,一个则是满脸得意的揪着对方的三条尾巴把它往后拖。

    “咻咻咻咻咻咻”

    “哈哈哈,你这个饭桶,想不劳而获,我就偏不让,哈哈。”

    一人一兽闹得正欢,突然屋外传来一阵马蹄声,最终在庙门口停下了。

    “少爷庙内有火光。”听一人道。

    “天这么黑,有人在此露宿的也不奇怪。”回话的人听声音应该是个十五六岁的少年。

    此刻余修还不能让人发现了,余四娘不悦的皱眉,却是迅速的将余修藏在了泥菩萨前面的供桌之下,又用明黄色的经幡将供桌盖上。

    “让雪童先藏起来吧。”瞧着那满身雪白的灵宠,余四娘无奈的对一脸懵懂的木桑白道。

    木桑白本还不解,但随即想起被那群黑衣人追杀的一幕,顿时也警惕了起来,揪着东西的尾巴将它硬塞进了衣服里。

    三尾不依不挠想要钻出来,耳听屋外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木桑白心里一急,抓起石头上的烤肉直接扔进了衣服里。

    “呲”

    木桑白痛的脸都白了,捂着胸口直接跪倒在地,天哪,烫死他了。

    余四娘见此也是吃惊不已,见过笨的,没见过这么笨的。

    火光明灭,从黑夜中走进一群身材魁梧的大汉,其中一个满脸络腮胡的男人手持一对擂鼓鎏金锤,双目圆瞪的扫了眼庙内,声如洪钟,“少爷,这个庙仅有一对夫妇,您大可放心。”

    这时一个腰间佩着络婴长剑的少年从人群中走了出来,年纪却跟个老头一样板着一副生人勿进的面孔,只见他点了点头,“嗯,通知后面的人,今晚便在此露宿。”声音带着少年变声期的沙哑。

    少年一群人朝余四娘和木桑白走了过来,他抱拳行礼,依旧面无表情,“在下乃是四海镖局的赤末佟,今夜若有打扰之处还请两位海涵。”

    木桑白早就被烫的两眼翻白了,哪还得出话来,只能扭曲着五官敷衍道,“海涵海涵……”

    余四娘却并未应答,当这群人走进来的那一刻她已经知道了这些人的身份,四海镖局——天启王朝势力最大,也是势力最强的镖局。

    五年前就听江湖中有人猜测,四海镖局总扛把赤三爷有意将镖局传位给其次赤末佟,没想五年过去了,倒真应验了哪些传闻。

    只是没想到赤三爷竟也是个狠心的,竟敢在其稚还未满十八岁的时候就让他独自带人走路镖,

    对走镖稍微了解一些的人都知道,镖局走镖分为水镖和路镖。

    走水镖,泛舟而行,不仅能免除鞍马车骑的辛苦,还能最大程度的避开与盗贼的冲突,可谓是件美差。

    反观路镖,舟车劳顿不,还要时常行走在人烟稀少地方,而那些地方多是盗贼猖獗的巢穴,轻则失掉货物,重则丢掉性命,风险极大。

    因此路镖对带镖的镖师有着很高的要求,不仅要眼观六路耳听八方,更要身怀绝技,胆识过人。

    余四娘翻烤着火上的大饼,心中思绪万千,她并没有因为赤末佟的年龄而看轻他,相反,她觉得能让江湖人称“夫三拱手”的赤三爷选为继承人的赤末佟一定有着其过人之处,不然赤三爷不会舍弃正直壮年的大儿赤末炎反而去选择还带着婴儿肥的次赤末佟。

    只愿今晚能安然度过,余四娘暗暗叹息。

    

正文 第十二章十二倾城

    “都轻点轻点,摔坏了卖了你你都赔不起。”乍呼呼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不一会儿一个瘦猴精的男人飞快的跑了进来,环顾了一眼便直接跑到赤末佟身边,“少爷,外面我都查过了,没有异常。”

    赤末佟抬了下眼皮,“这后面还有空地,留两个人在外面守着,让其余的人都进来休息吧。”

    猴精的男人嬉笑着点头,然后又飞快的跑了出去。不一会儿,一群大汉就抬着四五个巨大的木箱走了进来,先前手握擂鼓鎏金锤的汉指挥着众人将箱搬到了寺庙后面,随后一群人就围着生起的火堆开始吃喝起来。

    “嘶烫死我了,该死的三尾。”木桑白揉着胸口,又不敢太用力。

    余四娘将大饼递给木桑白,低声道,“今晚我守上半夜,你吃完了早点歇息。”

    木桑白迫不及待的咬了口热乎乎的大饼,含糊不清的“嗯”了一声,这两天来她(他)们每晚都是轮换着守夜的,虽然一开始他也很想大手一挥,特爷儿们的,“你不用守了,让我来。”

    可好在木桑白并不是什么狂妄自负之人,他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若是当真让他来守夜一个晚上,保不准不到一个时辰他就睡死过去了,最后只会让两人陷入更加危险的境地,所以包揽的话他压根就没提过。

    偷偷瞧了眼对面的一群人,木桑白跟余四娘咬着耳朵低声道,“原来镖师都长那样啊!看起来好厉害的样。”

    知道木桑白毫无江湖阅历,余四娘也就对他时不时表现出的白痴行为不感到惊讶了,闻言只轻轻点头,想了想还是不忘叮嘱一句,“你没事别招惹对方。”

    木桑白连连点头,“嗯嗯,我知道。”

    夜色越深,屋内的交谈声也渐渐停了下来,吃饱喝足之后那些镖师也各自忙自己的事情去了。

    不知道他们这次押的是什么镖,似乎很是贵重,四个大箱,一个箱,全部都用拇指粗的铁链捆绑着,上面还贴了白色的封条。守在旁边的除了四个彪形大汉还有那个内功深厚的络腮胡大汉。

    余四娘虽然看似镇定无比,实则内心却无时不在担忧着藏在供桌底下的余修,虽冰层封住了余修的气息,让那些人无法感觉出来,可是若时间长了,他们难免会察觉出屋内外气温的差异。

    余四娘才想着这事,就见那个猴精的男抱着胳膊跳来跳去,哆嗦着道,“嘶,我这庙里怎么冷飕飕的,总感觉里面可比屋外冷多了。”

    余四娘心里“咯噔”一声,起身往木桑白身边走去,木桑白一个大家少爷,想来也没吃过什么苦,这几天的赶路让他累的直呼“生不如死”,如今好不容易可以休息,因而他吃完就倒在茅草上睡了过去。

    蹲在木桑白的身边,余四娘假装从包裹里取出一件袄替他盖上,实则是为了从包裹里拿出一个保命的东西。

    好在那猴精的男也就,并没有再深究下去,而其他的人许是累了,或是根本就没将他的话放在心上,故而事情是有惊无险的过去了。

    余四娘心有余悸,将东西踹在袖里,便恍若无事的又回到了火堆旁继续守夜。

    除了需要值更的镖师,其余的人都围着火堆准备休息了。

    未曾身体离衣,未曾武器离身,未曾车马离院。

    早就听闻四海镖局押镖的时候规矩极严,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若是今日自己与他们敌对上了,绝对不是什么好事。

    余四娘状似无意的用棍拨弄着火堆,抬头间见那名为赤末佟的少年正盘踞着腿在练功,略微皱起的眉头显示他现在并不好受。

    不过想来也是,赤三爷的“夫三拱手”招式霸道,拳法强劲,若是没有深厚的内力作为支撑,出招的气势和力量就会削弱,若是再差点,甚至就会连一般的拳脚功夫都敌不过。

    摇摇头,其实赤末佟年纪还尚幼,与其如此急功近利的修炼“夫三拱手”倒不如先将内力给提升上去,不然空学招数却无力量将其挥出,最终也是枉然。

    透过破败的窗户,能看见屋外点点闪烁的繁星,忽明忽灭。

    人们都十二乃是一个圆满的数字,所以什么事都喜欢用十二来表示,甚至连那九重天上的星星都要摆出十二个星座来显示自己的完满神秘。

    十二,曾经她的娘亲也是坚信这个数字能给颜楼带来圆满的吧,不然为何会有“颜楼十二宫”,而每个宫都要以时辰属相为名。

    如今五年时光已去,不知这江湖上可还有人记得那个“十二颜楼倾城色,三更鼓鸣五更花”的颜楼十二宫,记得那天下第一楼的十二位绝色美人。

    不过,不记得也没关系,余四娘抬手抚摸上眼角的朱砂痣,那里在灼灼发热,若他们忘了她定会让他们再次记起。

    颜楼,我的颜楼啊,你放心,你失去的一切我终将会为你一一讨伐回来。

    月上中天,四周安静的只剩下众人呼吸的声音,估摸着快到丑时了,余四娘往火堆中添了些木材便起身欲将木桑白叫醒。

    “嗷呜”一声嚎叫穿透黑暗而来。

    “是狼!”猴精的男一跃而起,脸色骤变。

    络腮胡大汉揉着眼珠坐起身来,骂骂咧咧,“奶奶个熊,大半夜的,连个畜生都不安生。”

    闻言余四娘的脸色也变了,她赶忙唤醒木桑白,木桑白睡得模模糊糊,眼睛都睁不开,“怎么了,到时间了吗,唔,我这就起来,你、你赶紧睡吧。”

    “嗷呜”

    “嗷呜嗷呜”连续不断的嚎叫声此起彼伏。

    木桑白揉着眼睛,皱眉嘟囔道,“我好想听见了什么声音。”

    “哥,是豺狼啊,那可是吃人的野兽。”对面一个脸上带刀疤的汉忍不住调笑提醒起来,甩手将一根熟金棍扛到肩上,见木桑白闻言后还是呆呆的看着自己,不由得为他身边的娘感到可惜,“哎哟,我你要还不起来,你娘可就要被狼叼走了!你你怎么傻乎乎的。”

    木桑白惊恐的看向余四娘,结结巴巴问道,“狼、狼?!”

    余四娘点头,“应该有十几头,你只管将衣服穿好,过会儿别乱跑,就在屋里呆着。”话间她将包裹塞到木桑白怀里,盯着他的眼睛又叮嘱一遍,“就在屋里,不许离开,知道吗!”

    木桑白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不要胆怯,他明白余四娘话里的意思,她是让自己在屋里保护好那孩。

    

正文 第十三章饿狼偷袭

    木桑白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不要胆怯,他明白余四娘话里的意思,她是让自己在屋里保护好那孩。

    可是,“你可以吗?”自从被余四娘从黑衣人手中救出来之后,木桑白就知道余四娘身上有很奇怪的能力,可是让一个女孩挡在自己面前为自己涉险,木桑白怎么都觉得心里过不去那道坎。况且身为男人,他居然连喜欢的女人都保护不了,木桑白觉得很挫败。

    “我没事,你保护好自己,别拖我后退。”

    “哦,好。”木桑白点头。

    四海镖局的人都吃惊的看着这角色完全互换了的夫妻俩,听着他们的谈话怎么感觉那么怪异呢。

    “少爷,听声音有十几头呢。在这种地界生存下来的豺狼恐怕会异常凶猛。”有人推测道。

    赤末佟点头,表情严肃,眼中划过一抹忌惮,“除了金二叔和罗三两个人,其余的都随我去屋外。”

    众镖师应了一句,全都拿着武器跟赤末佟走了出去。

    临出门的时候,赤末佟似是无意的扫了眼余四娘,眼中带着一股玩味。

    余四娘低头轻笑,自己竟然被一个初出茅庐的给鄙视了。浑不在意的摇摇头,她整理好衣服在木桑白无比担忧的目光中,不急不缓的起身跟了上去。

    破庙外面是一片平坦的丘陵,远远望去,在清冷的月光下,稀稀拉拉的枯木犹如游离在黑夜中的鬼魂,让人不免心生寒意。

    群狼的嚎叫声持续不断,而且越来越近,在这空旷的地界听起来格外清晰。

    “来了!”有人声音颤抖的道。

    余四娘站在镖师的后面,一动不动,目光警惕的看向狼叫声传来的方向,一百米,八十米,五十米,已经可以看到那些纵身跳跃的身影了。

    “嗷呜”

    眨眼间,数十头眼冒绿光的豺狼在不远处停了下来,尽管此刻已经是深夜,但是在玄月的光照下,那些猛兽的身形依然可以看的清楚。

    但是让众人惊讶的是,它们并没有大家想的那样强壮凶猛,反而骨瘦嶙峋气喘吁吁,脏乱的皮毛上泛着血迹,示威龇咧的嘴角也带着伤痕,显然是已经饿的快要死了。

    余四娘只惊讶了一下便释然了,同时在心里却越发警惕起来。

    “这也太惨了吧。”猴精的男惊讶的唏嘘道,眼中略有不忍。

    先前提醒木桑白的刀疤男嘴巴一咧,哼哼道,“饿狼难驯,过会儿我们可比它们还要惨呢。”

    赤末佟让人在庙门口点起了火堆,也不知是因为畏惧火光还是见人类数量太多,狼群并没有攻击,反而悉数坐在不远处,一动不动。

    “怎么回事?它们怎么坐起来了?”有人疑惑不解。

    猴精的男上下跳了几下,嘻嘻道,“都动物怕火,看来这饿狼也不例外啊。”

    听着这话,众人似乎觉得有些道理,表情都有了一丝松动。

    狼一直都被人们称作是狡猾而残忍的动物,而它们也从未辜负过这个评价。

    所以余四娘敢肯定,此刻它们按兵不动并不是因为畏惧,而是在寻找能将他们一击毙命的机会。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直到天边开始泛起鱼肚白,那群饿狼依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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