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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豪杰-第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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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也不想地,张煌跳下马车便追了上去,毕竟他对蔡琰可没什么恶意的,但若是万一蔡琰碰到了为非作歹的山贼强盗之流,那可就不堪设想了。要知道这些年来,河东、河内、东郡、魏郡,那可堪称是中原最乱的地方,因为这里遭受天灾是整个大汉最严重的,不知有多少百姓饿死,亦不知有多少走投无路的人落草为寇,一步踏错成为了强寇。
“轰隆隆——”
天空中打响一片炸雷,旋即,早有征兆的倾盆大雨果然如期而至。这无论对蔡琰亦或是张煌来说,都不是什么好事。
“大小姐……”
“不、不要过来……”
“你先停下,听我跟你解释……”
“我不要听……呀!”
但听蔡琰的一声尖叫,张煌似乎是脚下被泥泞的泥土绊了一下,在抓到蔡琰手臂的同时脚下一滑,只听扑通一声,两人翻滚着摔倒在地。
“不、不要……”蔡琰惊恐地大声尖叫。
“不要喊……”听闻蔡琰惊声尖叫,张煌亦不觉有些惶恐心虚,顾不得身体在压在蔡琰身上,伸手一把捂住了蔡琰的嘴。
“呜呜……”被捂住了嘴的蔡琰感受到张煌整个人压在自己身上,又羞又气,张开嘴一口咬在张煌的手掌。
“啊——!”这回轮到张煌大叫了,毕竟蔡琰可是灌注了全身力气咬下去的,岂会不痛?
本来张煌倒是可以用刚体抵御,可问题是,他若是施展了刚体,那蔡琰必定被崩碎一口白洁的贝齿。几番权衡利弊后,心虚的张煌在心中转过几个念头,一咬牙,伸手在蔡琰的脖子后砍了一记手刀,将她打晕了过去。
昏迷过去的蔡琰软软倒在张煌怀里。
'总算是安静下来了……
无奈得叹了口气,张煌再次将蔡琰抗在肩头,原路返回去寻找马车,可谁料到,待他返回了原路后,那辆马车竟然始终不见了。
“不会吧?”满脸苦笑地怪叫一声,张煌茫然地望向四周,隐隐瞧见远处好像有个小黑点,似乎就是那辆逐渐远去的马车。
'跑了?
眼瞅着四周这片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原野,张煌心中大骂那匹不仗义的马,竟然只因为淋了雨,就丢下主人自己跑了。
'要是日后被我找到,非要把你宰了做红烧马肉!
心中破口大骂那匹没义气的拉扯之马,张煌无奈之下只能将抗在肩头的蔡琰放在下来,他坐在泥泞的地上,让昏迷的她枕在他腿上。
脱下外衣用双手拉扯着凭空遮盖在蔡琰的脸蛋上方,替她当着倾盆的雨水,张煌望着那张姣好的容颜。
'砍下去了……那记手刀,砍下去了……
望着蔡琰那仿佛并非昏迷一般的恬静睡态,张煌长长地叹了口气。
他已经可以预想到,当蔡琰再次苏醒过来时,将会用何等鄙夷、痛恨、与自哀的眼神看他。那一记手刀,俨然坐实了他强行掳走人家即将出嫁的新娘的这一项重罪。
想来蔡琰也不会相信他张煌在她昏迷期间什么都没有做吧?虽然张煌确实没有打算做什么。
“我不是故意的,真的不是故意的……”
瞅着蔡琰美丽的容颜,张煌长长叹了口气,说不清究竟是歉意还是哭笑不得。(未完待续)R655
第一百二十四章 震惊发现
因为那匹拉扯的马自己跑丢了,丢下主人拉着马车不知跑到了何处,无可奈何的张煌只能背着蔡琰徒步向东北方走。 x。
眼下正值新年正月,冬日的寒冷已经渐渐消退但还未彻底退去,张煌与蔡琰所历经的这场雨,大概是河内冬去春来期间的第一场雨,不出差错的话,这一场雨应该会消融掉空旷的原野上那一望无际的茫茫积雪,使得冰封的泥土中,能够有抽出绿色嫩芽的机会。
对于终年劳作于田地的百姓而言,这场春雨无疑算是一个好兆头,可是对于张煌以及蔡琬而言,被雨水淋透全身后再被尚有几分寒冷的春风刮拂,可算不上是什么好滋味的事。
平心而论,张煌倒是不怕寒冷,毕竟只要他运起刚体,哪怕是天寒地冻、冰冻三尺的残酷之地,只要有充足的食物,他也能有滋有味地活着,但是他背上的蔡琰却吃不消。
这不,明明还处于昏迷未醒的状态,可蔡琰却已被寒风刮地瑟瑟发抖,冰凉的小手无意识地死死搂紧了张煌的脖子,让张煌感到一阵莫名的心痛。
'这样下去可不成啊……
转头瞥了一眼面色逐渐变得苍白的蔡琰的姣好容颜,张煌意识到他必须尽快得找到一个能够落脚的地方,否则,一旦夜幕降临,温度骤然下降,蔡琰这位青史留名的才女,恐怕就来不及留名于世了。然而让张煌感到焦虑的是,他明明已徒步走了大概半个多时辰,可是却丝毫没有瞧见任何人烟的迹象。
'是继续沿着官道向东北走,徒步到下一个县城落脚,还是改变路线上山?
瞅见左前方似乎有一片不小的山丘,张煌心中挣扎起来。不过在盘算了良久之后,他还是决定上山,看看是否能找到一些必须品。比如一个可以挡风的地方,以及可以作为食物的野兽。毕竟,看蔡琰那面色苍白的模样,张煌不敢保证她到坚持到下一个县城。
想了想,张煌手掐道诀,张煌将一张符纸塞入了蔡琰的嘴里。
“疾!”
这张可不是火咒,而是张煌早些日子准备防备不测的‘活符’,即唐周当初传授他的‘符水之术’,张煌在前往雒阳之前,给他黑羽鸦的弟兄每人准备了一两张。因为在撰写符纸的时候张煌使用了包含有他自身生机的血液。将其混在朱砂当中,因此,那几张道符并不需要施展,万一李通等人受了伤,直接吞入口中即可,可以在一定程度上活血化瘀、痊愈伤势,算是保命的底牌。
张煌自己也留了两张,一张在他逃出河阳的时候便吞入了口中,治愈了他被卫仲道用掌心雷击伤的伤势。而另外一张,此刻便呗张煌塞入了蔡琰的口中。不过话说回来,对于这张‘活符’是否可以助蔡琰驱走寒冷,张煌说实话却没什么把握。
好在唐周当初传授给张煌的‘活符’果然是高深玄妙的道术。尽管并不能让蔡琰的躯体变得温暖起来,但是她的面色显然是好看了许多,不再向之前那样苍白而毫无血色。
不过尽管如此,尽快找到一个可以落脚挡风的临时住处依然还是当务之急。要知道活符只能为蔡琰解一时燃眉之急,时间一长,蔡琰还是会有性命之危。毕竟张煌撰写制成一张符纸需要不少时间。尤其是‘活符’,要比‘火符’花费更久的时间,可来不及让张煌临时再撰写第二张活符给蔡琰吞食。更何况,活符其实也不是什么被吹嘘而成的仙术,短时间内服用多次,难免会留下点后遗症,虽然不至于伤及性命,但是元气大伤也固然是避免不了的。尤其是像蔡琰这样体质虚弱的女子,短时间内连续服用几次,虽然活符效用期间精神抖擞,但是一旦道力殆尽,恐怕保不定会有很长一段时间精神倦怠、终日昏昏沉沉,什么都不想做,只想着昏睡以弥补损耗的元气。
想要在这种低矮的山丘找什么可以落脚挡风的山洞,那并不现实,毕竟低矮的丘陵,其实并没有那么多自然形成的山洞,张煌要找的,是山中猎户们在上山狩猎期间不得已要夜宿山上时,所搭建的临时住处。它可能是搭建在山林树木上的草屋,也可能是防御相对较强的木屋,都看那些猎户是否肯花费些力气好好整顿一下这个临时的住处。
运气不错,走上山林并没多久,张煌就在两颗大树之间找到了一个外表看起来很怪异的‘小包’,大概有一人高,一丈的内深,上面堆满了乱七八糟的树枝,被积雪覆盖着,要不是之前那场雨,恐怕张煌还不能一眼发现这个大概是某位猎户的临时住所。
放下蔡琰,让她暂时依靠在树旁,张煌麻利地整理起来,在这个猎户棚跟前整理出一小块空地来,准备在整理安置篝火,可以在夜里降温的时候,有能够取暖的地方。
将蔡琰抱入了猎户棚的内部,张煌便开始物色用来当柴火的木料,对于掌握着火咒道术的他来说,哪怕是被雨水湿透的木头,他照样能将其点燃,这不成问题。问题在于,怎么才能砍倒那些比他腰还要粗的大树。
'要是吴钩还在身边就好了……
张煌暗暗叹了口气。
说起那柄吴钩神兵,在起初进雒阳内城去寻找荀攸的时候,张煌将其留在了马元义的住所,毕竟雒阳内城只允许士族佩戴利剑。在几天后,在与唐周一起去马元义住所时,本想顺道取回来,却不想发生了唐周背叛太平道的变故,以至于那柄神剑便在马元义住所地下的密室给落下了。
记得逃出雒阳之后,张煌还心疼了好一阵子,要知道虽然说那柄吴钩神兵比不上天剑恢恢、地剑输耳那些剑儒手中的神剑,但终归还是削铁如泥的宝剑,无端端地丢了,张煌岂会不痛心?毕竟他曾经最大的志向就是成为一位仗剑闯荡天下的豪侠。更别说此刻又要用到那柄神兵的时候了。
'看来还是得学会斩铁才行……有吴钩在时倒是无所谓,可没有吴钩在身边,就难免束手束脚……外物终归是外物啊。比不得自己掌握的本领!
长长叹了口气,张煌只能放弃那棵比他腰身还要粗的树,转而去找那些细树的麻烦,毕竟若是那些粗细只有手臂大小的树木,张煌凭借刚体还是可以一拳将其拦腰打断的。
因为顾忌蔡琰的安危没敢走远,因此,没过多久张煌便拖着四五棵手臂粗细的树回来了。顺便,张煌还拖回来几条准备拿他打牙祭的山狼,这几条可怜的山狼趁张煌没注意时从隐蔽处窜了出来,一口咬住了张煌。结果非但被施展了刚体的张煌震碎了狼牙,还被张煌用拳头活活打死了几条。
先将那几条已被张煌视为晚饭的狼丢在一旁,张煌搬了一块长石坐下,着手开始将那些树木的枝条掰断。
不得不说这可是一个比较艰苦的活了,小树枝还好,至于那些树干,没能掌握斩铁的张煌只能咬着牙在施展了刚体的同时用拳头砸,用手刀劈,岂能一个苦字可以形容。不过这倒是更加坚定了张煌迫切想要学会斩铁的想法。
好不容易徒手劈完了柴火。张煌在猎户棚子前垒起了一个简单的木架,在上层塞上了柴火,旋即用腰后的隐蔽小包里摸出一张符纸来。
“唔?”瞥了一眼那张符纸,张煌顿时就愣住了。因为他发现那是一张空白的符纸,而不是撰写了道法符号的符纸。
也不知是想到了什么,张煌连忙将小包里的符纸全部掏了出来,在逐一瞧了一遍后。他额头不由得渗出了冷汗。
'火符……在跟那个卫仲道打斗的时候用完了?
张煌满脸苦笑,他这才想起,自从雒阳逃离之后。他还没有什么空闲能坐下来准备一些火符。
'这可不妙啊……
张煌苦笑着望了一眼四周,心说这么荒凉的地方,我从哪去找朱砂啊?
当然了,并不是说没有朱砂,张煌便没有办法撰画符纸了,只不过是另外一个办法比较痛,他平时并不乐意轻易动用而已。而如今,他没有办法了。
'那匹该死的马,回头若是被我逮到,非得把你宰了红烧!
恶狠狠地咒骂了一句,张煌将右手食指伸入嘴里,心中一发狠,用牙齿咬破了手指。他一边喋喋不休地咒骂,一边就着手指上的鲜血,在空白的符纸上画写一个又一个的古怪道法符号。
画着画着,张煌突然听到身后面传来几声略带痛苦的**,原来是蔡琰再次幽幽苏醒了过来。
张煌的预测是极其准确的,当蔡琰再次苏醒,意识逐渐恢复之后,她仿佛受了惊吓般立马蜷缩了身躯,双臂颤抖着紧紧抱在胸前,用一种厌恶、痛恨、鄙夷等诸多复杂的眼神,死死地盯着张煌。嘴唇微咬,眼眶中弥漫着雾水。
“假如我说我什么都没对你做,你信么?”虽然已不抱多少希望,不过张煌还是忍不住说了一句。
蔡琰冷冷地看着张煌,用一种近乎漠视与绝望的眼神,很显然,她并不相信张煌的话。
这不,她语气冷漠地讥讽道,“若你什么都没做,奴家为何会在这里?”
“我只是抱……”张煌解释了一句,可当他说到抱时,就猛然瞅见蔡琰浑身一震,连忙改口道,“背,我背你过来的。”
“你到底想要什么?”蔡琰语气冰冷地问道。
“不想做什么。”张煌一边画着符纸一边说道。
“那你可以放我走么?”
'眼下放你走,你绝对冻死在外边,就算不冻死也会成为野兽的盘中餐。
瞥了一眼逐渐黯然下来的天色,张煌摇了摇头,说道,“不能!”
蔡琰闻言又羞又怒,忍不住斥道,“你这恶徒!……我等本对你有恩,你为何要恩将仇报?掳走奴家,坏奴家清白?我们究竟有什么仇怨?!”
平心而论,张煌倒是能够理解蔡琰此刻的心情。想想也是,本来蔡琰好端端得在河阳,不出几日即将出嫁。嫁给河东的望族子弟卫仲道,可没想到期间却出了这么一档子事,待嫁新娘身份的她,竟被他张煌一个男子给劫掳了出来。哪怕张煌什么都没错,哪怕日后蔡琬完璧回到河东,恐怕河东卫家亦会对她侧目而视。
想到这里,张煌倒也不去理解蔡琰对他大骂,反正蔡琰来来回回除了**贼、无耻之徒外,从小家教甚严的她也骂不出什么低俗的话来。
可问题是,张煌不说话。蔡琰却不罢休,明明就那么几个简单的骂人词汇,她却来来回回骂了有足足半个时辰,以至于本来能在半个时辰内画出十余张火符的张煌,今日半个时辰却连一张都没有画完。
“你有完没完?!”再也无法忍耐的张煌一转头呵斥道。
话音刚落,只听咯噔一声,蔡琰双眼一翻,竟再次昏迷了过去。
'糟糕,不经意用了‘气喝’……
张煌这才反应过来。他在喝止蔡琰时,不经意地施加了几分气的威压。
这下好了,蔡琰这位未出阁的大家闺秀,竟然接连三次被张煌弄晕。
不过这一回。蔡琰晕的时间并不长,半柱香后,她便再次苏醒了过来。不过,这回她似乎已经没胆量再出言辱骂张煌。只是蜷缩着身躯缩在猎户棚的角落,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瞧得本来定力不差的张煌亦不由得咽了咽唾沫。
'反正她已经断定我是辱了她清白的无耻之徒……这里四下无人的……
张煌不经意地打量了一眼四周。心中颇有种蠢蠢欲动。不过瞬息之间,他便将心中的这份躁动给压制了下去。
'不行不行,我可是要当侠士的,怎么可能做这种事?道法无量、道法无量……
心中默念着,张煌勉强压制住了心中的那一份火热,终于将手中的火符给画完了。
“呼……总算完工了!”
长长地吐了口气,张煌双指捏着那张火符指向面前的柴火堆。
当即,只听熊得一声,柴火堆猛然剧烈燃烧起来,惊呆了正用仇恨目光死死盯着张煌的蔡琰。
“你……你会妖术?”蔡琰忍不住震惊地问道。
见蔡琰主动与自己搭话,张煌寻思着这可能是个缓和两人紧张关系的机会。可当他正要开口的时候,他却突然瞥间依然还夹在两指当中的那张火符。
'怎么回事?
张煌顿时就愣住了,因为在他的记忆中,道符是施展道术的媒介,待施展过道术之后,那张道符便会化作灰灰,这是玄门道家最基础的常识。可是眼下,他张煌明明施展出了火咒,可那张道符却并未化作灰屑,这明显不合常理。
心中疑惑的张煌连忙将那张道符放在眼前,逐个逐个仔细地检查着上面那些道法符号,他这才发现,可能是因为方才被蔡琰痛骂而有所分心,以至于有一个符号张煌给画错了,多添了那么一划。
对于道符而言,画错一个符号可不是威力减弱那么简单,画错一个符号,就意味着整张符纸就报废了。
可让张煌不解的是,他明明施展出了火咒。
'难道说……
随手将那张已经报废的道符撕碎,张煌脸上露出几分惊疑与期待,抬手一指面前的篝火。顿时,就见篝火内的火焰势头冲天而起,要不是张煌收地快,怕是要将附近的树木都给点燃了。
'我……我也可以不依靠道符施展道术?
张煌简直难以相信自己的发现,因为他从来没有发现、也从来没有想过自己有这方面的才能,并且,道门中也从来没有过类似的记载,除非是像卫仲道那样,利用旁门左道之术。
'似乎去了一趟洛阳,我的火咒威力就莫名其妙地大涨,现在连本来必须的道符媒介都不需要了,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对了,还莫名其妙地体内多了一头世人梦寐以求的妖魂……
张煌摸着下巴思忖着,同时伸手指了指篝火,对蔡琰心不在焉说道,“脱衣服。”
“什……什么?”蔡琰闻言悲愤地看着张煌。
此刻张煌满脑子都是最近发生在他身上的莫名其妙的改变,哪里顾得上蔡琰,皱皱眉说道,“脱衣服!我替你烤干。”
“我不……”
“少废话!”
“……”蔡琰悲愤地望着张煌,咬了咬牙,背过身去将衣服逐一退了下来,面红耳赤地递给张煌,只留下了最贴身的肚兜。
不得不说,此刻的蔡琰那洁白如美玉的背脊,可以说完全暴露在张煌面前,可惜的是,眼下的张煌显然没有欣赏这份美景的兴致,双手漫不经心地烘烤着蔡琰的衣服,脑袋里思忖着那些答案。
直到衣服烘干,蔡琰之前所想过的那些对她来说颇为残忍的事,一件都没有发生,甚至于张煌都没有回过头瞧她一眼,从始至终死死盯着篝火,嘴里念念有词。
这让蔡琰不由感觉有些意外,在接过烘干的衣服迅速穿好之后,她悄悄打量起面前这位论年纪不见得就比她大的男子,哪怕这会儿张煌已开始在烘烤他自己的衣服。
'咦?
眼中露出几分好奇,蔡琰有些诧异地望着张煌**的背脊,她发现,张煌的背部似乎纹着一只仅仅只有轮廓的禽鸟,而不可思议的是,这只浴火的怪鸟,似乎长有三足。
蔡琰并不晓得,那里原本只是一片张煌被火烧伤过的淡红疤痕。
'三足金乌?
蔡琰的脑海中浮现出此种传说神鸟的概述。
【燚乌,又名三足金乌、踆鸟,形似乌鸦、通体淡金、长有三足,浴日火而生,能口吐燚火,乃世间阳火之皇。对空长鸣,风止、雨停,万里放晴、焦地成碳。乃‘晴空天轮(即艳阳、烈阳)’的象征。】(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五章 两个人的旅程
'似乎唐周大哥要杀元义大哥时,好像是有一团火焰一样的怪鸟钻入了我胸口……难道说那就是我体内那只莫名其妙出现的妖魂的真面目?
思前想后整整一个时辰,张煌总算是得出了结论。' X。那就是,他体内的武魂,本来是唐周用奇异道术奴役的,只是不知发生了什么状况,钻入了他张煌体内,成为了他张煌的东西。
'记得唐周大哥当时是称呼那玩意为‘义乌’的……那是什么玩意?或者说,是‘意乌’?‘夷乌’?
歪着脑袋想了半天,张煌还是没有想到‘燚乌’这个真正的名字。也难怪,毕竟‘燚’这个字过于生僻,并不是人人都晓得有这么一个字的。
待得狼肉烤熟还是没能想明白,张煌遂暂时放弃了,回头招呼着蜷缩在猎户棚内侧角落的蔡琰过来吃肉。
“我不饿……”蔡琰怯生生地摇了摇头。想来,在经历了这种事后,她多半也没什么食欲。
不知为何,蔡琰的态度比起之前改善了许多,虽说眼中的畏惧之色愈加浓厚,但是却已不敢再大喊大叫,这让张煌微微有些诧异。
'难道是因为我方才吼了她一句的关系?
想到这里,张煌故意板起脸来,故意露出几分不悦,沉声说道,“过来吃肉!……不要让我说第二次!”
“……”正如张煌所猜测的,蔡琰闻言似乎吓地全身颤抖,在迟疑了片刻后,默不作声地挪了过来,接过了张煌递给她的烤狼腿,眼眶含泪,委屈地小口小口撕着肉吃。
'我可是为你好……
眼瞅着蔡琰那副可怜兮兮的模样,张煌心下暗自嘀咕道。不过他也发现。似乎这位大才女有点‘欺软怕硬’的性格,张煌对她客客气气的时候,这个女人百般辱骂,可如今张煌对她恶言相向了,她却不敢再有所放肆。
'算了算了,反正我也已经坐实了‘恶人’、‘无耻之徒’的罪名,她怎么看待我那是她的事……总之,她不要横生枝节就好了。
张煌暗自打定了主意,决定将恶人的角色继续扮演下去,省得蔡琰觉得他好欺负似的。不过话是这么说。可每当他瞧见蔡琰望向他时那仇视、憎恨、厌恶以及自怨自艾的复杂眼神时,张煌还是难免稍稍有些失落。毕竟蔡琰可是他有些倾心的女子,张煌当然希望能跟她亲近几分,而不是像眼下这样,纯粹就是施害者与被害者的关系。
“我吃饱了……”
大概一炷香工夫后,蔡琰怯生生地将手中还剩下大半的狼腿又递还给了张煌。看得出来她的胃口并不大,以至于本来就没有多少肉的狼腿她都没能吃完。
当然了,也有可能是因为这次的烤狼肉难吃的关系,毕竟张煌没有盐巴可撒。
接过狼腿。张煌目视了蔡琰半响,忽然问道,“还敢逃么?”
蔡琰抬起头偷偷瞄了一眼张煌的表情,摇了摇头。怯怯说道,“不敢了……”
见此,张煌努了努嘴,示意着猎户棚内侧说道。“去休息吧。”说着,他将自己的外衣丢给了蔡琰。
“不用……”
“盖着!”还没能蔡琰说完,张煌用不容反驳的语气说道。
蔡琰张了张嘴。似乎终究是不敢违背张煌的意思,低着头又钻到猎户棚里边,听话地盖上了张煌的外衣。
'真的假的?
眼瞅着这一幕,张煌不禁心中欣喜起来,毕竟倘若摆出一副恶人的面孔果真就能让蔡琰如此听话的话,这对张煌而言也不失是一件好事。
然而欣喜若狂的张煌并不晓得,背对着他躺在猎户棚内侧看似已经安歇的蔡琰,其实心中正谋划着。他更不会晓得,其实蔡琰一向贴身收着一把精致小巧的匕首,为的就是在遭遇歹徒时,可以用来自保。而这柄匕首,在蔡琰方才脱衣衫时,被她小心翼翼地藏了起来。
夜,深了。
蔡琰蜷缩着躺在猎户棚的内侧,看似十分乖巧听话。见此,张煌亦在外侧躺了下来,枕着双手打了一个哈欠,准备睡觉。毕竟他明日多半还得背着蔡琰徒步走向最近的县城。
'待明日到了最近的县城,先得想办法弄一辆马车来,再不济弄匹马也行……
张煌暗暗想着。不过马作为这个时代最普遍的交通工具,并不是说弄到就能弄到的,有时候就算是有钱恐怕也弄不到一匹马,又何况是张煌眼下身上根本就没有多少钱。这才是张煌真正感到头疼的。
不过嘛,张煌的性格本来就很乐天,以至于苦恼了没多久,他便呼呼睡着了,鼾声大作。
听着身背后传来的连绵不断的鼾声,蔡琰的心砰砰直跳,死死地握紧手中的那柄匕首。
前一回逃走失败的经历让蔡琰意识到,她若是想顺利从张煌的手中逃走,恐怕就只有想办法杀了他这唯一的一条出路。毕竟她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而张煌是男人,甚至还是一个会妖术的男人。若在平时,她绝对不会是张煌的对手。因此,唯一的机会就是在趁张煌睡着的时候……杀了他!
打定了主意,蔡琰悄悄爬了起来,悄无声息地跪坐在张煌身侧,颤抖不停的双手死死捏住了匕首的把手,反握匕首高高举了起来,一双美眸惶恐不安地望着张煌睡觉时起伏不止的胸膛。
'插下去,就能杀他……插下去,就能杀他……
那仿佛梦魇般的诱惑,似乎隐隐回荡在蔡琰的耳边,可是从未杀过人,甚至从未见过血的她,又哪里来的勇气将手中的匕首插入一个陌生男人的胸膛?哪怕这个男人在她看来十恶不赦,可以说是毁了她的一生。
僵持了有整整一盏茶工夫,蔡琰叹息一声将高举的双手放了下来,自怨自艾地望着睡在面前的张煌。
她心中明白,因为面前这名男子的关系,她纯洁的贞洁已经出现了污点,眼下就算她杀了这家伙顺利逃回河东卫家。恐怕河东卫家也不会再接受她,不会再接受一个被其他男子辱了清白的女人,哪怕这一切绝非她所愿。
'二公子……
蔡琰不由地想到了卫仲道,想到了这位本来即将成为她丈夫的男子。
没有所谓的喜欢或不喜欢,更没有所谓的**或不**,蔡琰之所以想到卫仲道,只是因为她感觉她有愧于卫仲道,毕竟他二人原本是立下了誓言,准备克日完婚的。
而如今,蔡琰自忖已经回不去河东卫家。且不提面前这个男人是否肯放她回去,就算肯放她走,她也没有脸再回去。
想到这里,蔡琰不由得心灰意冷,瘫坐在张煌身侧,忽而幽幽叹息,忽而低声啼哭。
蔡琰并没有注意到,此时的张煌悄悄睁开了左眼,瞥了一眼她。
'这个女人看着真的好纠结……
面上不动声色。张煌心中却哭笑不得。其实,在蔡琰翻身坐起的那会儿,张煌便已经惊觉到了,毕竟这家伙可是经历过东石山斥候战的。早已习惯了睁一只眼睛睡觉,上一回卫仲道之所以能将他拿下关押在厨房底下的地窖里,也只是因为张煌没有想到卫仲道竟然会在酒水里下了**,一时不查中了招而已。谁叫卫仲道当时摆出一副和蔼和亲、礼贤下士的君子范儿。解除了张煌心中的戒备呢。
而蔡琰可不同,张煌对她可是抱有警惕的,倒不是说怕她害他。毕竟张煌若是施展出刚体,就算是蔡琰使出浑身力气一直扎到明日天明,也不可能伤到他分毫。退一步说,就算是蔡琰真的趁他熟睡时扎了他几刀,张煌也只需一张活符,立马可以痊愈伤口。张煌心中的警惕,是怕这位不晓得分寸的大才女趁他熟睡之际偷偷逃跑,这才是张煌真正感到顾虑的,因为若是一旦蔡琰逃得远了,在这种空旷的原野,张煌不一定能找得到她。万一蔡琰期间遇到个什么不测,那便无疑会成为张煌心中毕生的遗憾。
'你倒是扎下来啊!扎完了赶紧睡觉去!……还睡不睡了?
睁着一线左眼瞅着蔡琰,张煌心中不免有些焦急与烦躁。
这时,蔡琰似乎已经下定了决心,再次将反握着匕首的双手高举起来。见此,张煌连忙闭上了眼睛。
不可否认,尽管已经下了决心,但是蔡琰看起来还是十分紧张,反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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