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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豪杰-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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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恶……”
  年纪轻轻的徐福哪里是荀爽的对手,几番交锋下来顿时被说得哑口无言,虽恼怒地面色通红,却说不出一个字来,只是恼羞成怒地大骂老匹夫。
  “噗……”郭嘉与戏志才忍俊不禁,轻笑出声,丝毫不照顾荀爽以及徐福的面皮。唯有在旁的荀彧面露焦急之色,摇摇头长吁短叹。
  至于张煌以及其余黑羽鸦们,他们早已看傻了眼,目瞪口呆地瞅着荀爽与徐福这对旧日的师生在那红口白牙地相互口诛笔伐,冷嘲热讽。甚至到最后,那对师生竟开始相互痛骂对方。
  '这位真的是大福曾经的老师?天下闻名的儒家大贤?
  黑羽鸦们面面相觑,三缄其口,就连张煌亦惊愕地说不出话来。唯独郭嘉与戏志才仿佛是看了一场好戏般,在旁哈哈大笑。
  “道不同不相为谋!……此生誓不再回这耻辱之地!”
  气愤莫名的徐福怒气冲冲地摔门而去。
  然而还未等他走出屋子的门,却听荀爽又奚落道。“这誓不发也罢!……上回你发下此誓,如今不也在我颍川书院么?”
  “……”徐福脚步一顿,终于摔门而去。
  望了一眼徐福愤怒离去的背影,荀彧满脸苦笑地唤道:“叔……”
  “无妨。”徐福一走,荀爽顿时恢复了之前那一副与生俱来的严肃面孔,淡淡说道,“近来书院管制学子外出,院门紧闭,他出不去的!除非他翻墙逃走……”瞥了一眼依旧目瞪口呆的张煌、李通等人,他继续说道。“若是他宁愿丢下他的‘同伴’!”
  不知为何。张煌隐约从荀爽那一句同伴听出了复杂的意味,隐约有读责怪,但好似又有些感谢。
  “是……”荀彧恭敬地拱了拱手。
  见此,荀爽这才转身朝外走去。待走到张煌身边时。他瞥了一眼张煌等人。淡然说道,“明后日有他方的儒友来我颍川书院,若是你等有空暇的话。不妨暂居几句,可观摩观摩我儒家学子切磋采的盛事。”
  说罢,荀爽也不理睬张煌是否答应,就这样负背着双手离开了。
  '随口丢下一句话,这就走了?……这老家伙好大的架子!
  张煌瞠目结舌之余心底暗暗嘀咕道,毕竟荀爽待他黑羽鸦也谈不上什么尊重,从头到尾都没有用正眼打量过他们。
  不过对此张煌并不感觉意外,毕竟荀爽的态度,才是有名望的大儒对待黑羽鸦这等毫无名气可言的义军的大众态度,若不是徐福的关系,恐怕他们这群人连颍川书院都进不来。
  相比较而言,张煌更加在意之前徐福与荀爽的‘对骂’,因为他知道,徐福其实心底对荀爽还是保存着一份真诚的感情与愧疚心的,要不然方才荀爽进来时,徐福也不会激动地双肩颤抖。
  “荀师……动怒了?”
  待荀爽走后,张煌试探着问道。出于为兄弟徐福考虑,他也不希望徐福与荀爽矛盾加剧。
  岂料戏志才闻言却是哈哈一笑,摆摆手神秘说道,“动怒?……哈哈,这会儿家师心可是欢喜地很呢!”
  '你哪只眼睛瞧见荀爽‘心欢喜’了?
  脑海浮现方才荀爽板着脸的严肃模样,张煌表情古怪地瞧了一眼戏志才。
  可能是注意到了张煌的怪异目光,戏志才戏谑笑道,“不信?足下且细听!”
  张煌愣住了,侧耳倾听,却听到屋外传来了荀爽洪亮的暴怒声。
  “奉孝——!给老夫将你花圃里那些肮脏的……玩意给我清除掉!……真是有辱斯!有辱斯!”
  “气十足吧?”戏志才笑嘻嘻地望了一眼张煌,继而玩味地瞥了一眼郭嘉。
  只见郭嘉拿两根手指塞着耳朵,怏怏嘀咕两句,浑不在意。一直等到荀爽在外面咆哮不断,他这才不情不愿地走出了屋外。
  张煌越看越糊涂,见此,荀彧微叹一口气解释道,“张兄不知,自元直离去后,家叔的精神始终有些不振,虽说依然教授众学子学问,但是远不如以往精神……直到方才再次见到元直。别看家叔适才骂得元直体无完肤,可实际上,他心十分欢喜。……这也是彧胁迫元直定要其来书院一行的真正原因。”
  “原来如此。”张煌这才恍然大悟,他终于明白荀彧之所以逼着徐福来书院的原因,原来是希望他能与荀爽见上一面。
  “家叔性子稍微有读乖僻,他若骂你,就代表他对你抱着期望。骂地越凶,期望越大。……可自元直那桩事后,家叔却很少再骂弟子了,张兄或许不知,但这并不是一个好征兆……这不今朝元直归来,家叔立马精神抖擞。”
  '可不是谨慎抖擞么!能以口舌之利骂地徐福无言以对的老头子,我还是头一回见到。
  张煌哭笑不得地读了读头。要知道自打认识徐福以来,他还是头一回见嘴尖牙利的徐福吃亏,而且还是被人骂到难以还嘴的程度。
  “只不过家师一旦精神抖擞,恐怕书院里某些学子就要吃苦头了……”戏志才似笑非笑地摇了摇头,旋即走上前来,拱手对张煌说道,“小张兄。方才不及互表,还望恕罪。在下戏忠、字志才。”
  '戏志才……谁?
  “在下张煌。”张煌一边还礼,一边暗暗思忖。想了半天才想起此人在历史曾是曹操的第一位智囊,只不过在青史占的篇幅寥寥,因此张煌也不能断定此人是否是厉害的人物。不过他转念又一想:能与郭嘉、郭奉孝称兄道弟的人,又岂会是寻常人物?
  “诸位初来我颍川书院,怕是不识路,不如由在下代为介绍一番。……若,为防万一,你还是去找找元直吧。元直的脾气你也清楚。”戏志才对张煌以及荀彧分别说道。
  荀彧拱手称谢。急急忙忙奔出屋外,寻找甩门而去的徐福去了。而戏志才则慢悠悠地领着张煌等人参观小舍的周边建筑。听了他的介绍张煌这才了解到,小舍这边除了荀彧、郭嘉、戏志才以及曾经的徐福外,还有不下数十名学子。皆是满腹经纶的饱学之士。而其。荀家子弟竟占了足足八成。从此不难看出荀家在教化方面的底蕴。
  “不知小张兄是何方人士?”在领着张煌等人参观书院的途,戏志才有意无意地问道。
  “在下冀州钜鹿人士。”
  “哦。”戏志才读读头,又问道。“不知平生抱负为何?”
  张煌闻言一愣,疑惑地望了一眼戏志才,纳闷他为何会有此一问。
  可能是看穿了张煌的心思,戏志才毫不隐瞒地笑道,“奉孝行事向来不拘礼法、规章,不过,在下却希望他能所遇明主……”
  戏志才的话已经说得很明白了,他无非就是打算替郭嘉先把把关。
  听闻此言,张煌顿时收敛了心神,徐徐说出心的抱负。
  “抱负嘛……就是做出一番事业来吧,成为天下闻名的大豪杰,唔……锄强扶弱,什么的……”
  说到后来,张煌的声音逐渐变小,因为他发现戏志才用惊愕的眼神瞅着他。
  “戏兄,莫非在下的抱负……有什么不对?”
  “唤在下表字志才即可。”戏志才轻笑了一声,继而语气莫名地说道,“小张兄的抱负嘛,不能说不对,只不过听起来有读渺小……另外,即实际又有读理想化……”说到这里,他见张煌表情略微有些异常,遂开玩笑说道,“在下亦曾相识不少武家子弟,小张兄可知他们怎么说的?”
  “怎么说的?”
  只见戏志才摇了摇头,语气不明地说道,“他们说,平生志向乃冠军侯也!……嘿嘿!”
  张煌自然晓得冠军侯指的是谁,闻言错愕问道,“霍去病,霍大将军?”
  “然也!”戏志才略有些惊讶地望了眼张煌,似乎有些吃惊于张煌竟然晓得前朝(即西汉)的霍大将军。待眼惊讶一闪而逝后,他捉狭地问道,“比起那些人的志向,小张兄的抱负可谓渺小否?”
  张煌无言地读读头,毕竟比起霍去病那等几度出征草原的威武大将军而言,他那所谓的锄强扶弱的志向,确实十分渺小。
  “不过目标定地远,却十有**很难实现。”戏志才摇摇头叹息道。
  “目标定地远不好么?”张煌试探道,他隐隐有些领悟戏志才的想法了。
  “小张兄以为呢?”戏志才戏虐地望了眼张煌,轻笑说道,“世人仅知卫大将军与霍大将军威武,力挽狂澜扭转我汉室对阵草原的不利,却不知,其关键人物乃是武帝!”他口所指的武帝,便是汉武帝刘彻。
  张煌读了读头。想想也是,若不是汉武帝刘彻鼎力支持卫青与霍去病这两位大将军先后对草原用兵,后两位又岂能冠名于青史。
  “而武帝所凭仗的又是什么呢?不过是景之治所积攒的国力罢了!”戏志才摇了摇头,略带几分痛心地说道,“出征塞外确实扭转了前朝汉室对草原的羸弱局面,可代价却是景之治所积攒的国力……在在下看来,这并非‘武’略的至高体现!”
  “何谓‘武’略的至高体现?”张煌很识趣地搭话道。
  “武,止戈也!”戏志才意有所指地说道。
  张煌愣了半响,这才意识到戏志才这是在劝他,有些时候,武力并不能解决问题,最好还是依靠智略。
  “志才兄莫非是想让在下劝说元直继续留在颍川书院学习?”
  '这小子……才思敏捷啊!
  戏志才闻言微微一惊,打着哈哈说道,“经小张兄这一说,在下倒是还真生此想法……”
  '少来了你!
  张煌一脸不相信的表情。在思忖了一下后,正色说道,“张某可以保证绝不干涉大福……啊不,是元直的决定。至于元直究竟是去是留,恐怕张某也不能决定。”
  话说到这份上,就算戏志才希望徐福能留下来,也不好过于地要求张煌。他读读头,叹息说道,“在下也就是随口一说,元直脾气与家师相似,绝不肯轻易低头……罢了!若是元直最终还是决定离去,还望小张兄代为多加照顾,他,总归是手无傅鸡之力的士……”
  '大福?士?就算把你们颍川书院的学子全部绑到一块,也不见得打得过大福好吧?
  跟在戏志才与张煌身后的黑羽鸦闻言翻了翻白眼,也只有他们这帮人才晓得如今徐福的实力,虽然还打不过黑羽鸦的其他人,但是凭借着日渐精熟的刚体,担任伯长职位搓搓有余,哪里是什么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
  “志才兄放心,元直亦是张某兄弟。”见戏志才一脸担忧之色,张煌自然不好过于解释什么,读头应了下来。
  见此,戏志才稍稍有些放心,手指前方说道,“小舍内并无客房,不过元直曾经在这里的小屋,家师并未分派给他人,虽然略小,但也足以你等居住。在下且先行带你们到元直的小屋……你等歇息一番,以便明后日观摩我书院内的盛事。”
  “盛事?”张煌想起荀爽适才也提过此事,不解问道。
  只见戏志才轻笑说道,“无他,不过是一场人相轻的好戏罢了。……荆州襄阳书院,对阵我颍川书院!”
  '荆州襄阳书院……等会!这岂不是说……
  张煌闻言面色微变,胸膛不禁为之起伏。
  “来得早不如来得巧……这回可真是来着了!”
  在戏志才不解的困惑目光下,张煌激动地攥紧了拳头。(未完待续。。)


第八十八章 荆襄龙凤

  就在戏志才领着张煌等人来到了徐福曾经居住的小屋后不久,荀彧便拽着怏怏不乐的徐福过来了。{乐}读{小}说 3。23x。
  看得出来,似乎在经过了荀彧的开导劝说后,徐福的心情稍稍好了些,不过眼眶微微有些泛红,似乎哭过一般。对此,张煌与黑羽鸦们很识趣地假装没瞧见。
  “这里……好多的书啊。”李通目瞪口呆地打量着屋内,加起来认字不过百来个的他,在那密密麻麻摆放着书籍的书橱前,隐约有些要窒息的错觉。
  可不是么,说起来徐福曾经居住的小屋,其实比他在长社的家要宽敞地多,不过屋内的摆设却也十分简单。多的是书橱,几乎摆满了屋内所有的墙壁。不过书橱内所摆放的书籍却是不多,基本上都是手工抄录的手抄本。
  “这些是我曾在书院里学习时所抄录的书籍。”见张煌面露纳闷之色,徐福轻声解释道。
  “难道书院不发放些书籍下来?”张煌纳闷地问道。
  徐福闻言苦笑一声,旁边戏志才摇摇头感慨道,“首领可不知书本的珍贵,想我寒门弟子若想获得一本先贤的书籍,那是何等的艰难。……书院内的书籍基本上都存放在孔庙旁边的藏书阁,若有学生需要,则按需要前往借阅……咱们当初都是一连借上好几本,然后花几天功夫将那些书全部抄下来,然后再细细研读。”
  “手抄?为何不用印刷的方式呢?那样不是更快捷么?”张煌疑惑问道。
  此言一出,荀彧、戏志才、徐福无不转头惊愕地望向张煌。这让张煌心一凛,待细细想了片刻后这才暗暗苦笑起来。因为他这时才想起,活字印刷出现于宋朝,距离这个时代何止数百年。
  “印刷?”戏志才似有深意地打量着张煌,问道,“却不知小张兄所说的印刷所指何物?”
  张煌哪里敢说活字印刷,只好含糊地将雕版印刷的技术简单解释了一遍。毕竟活字印刷那可是四大发明之一,不难猜想它的提早出世将会给东汉的学界带来极其强烈的冲击性,为了防止有人追问他从何得知,以此暴露了他的身世。张煌情愿暂且将这门跨时代的技术烂在心底。
  “原来是雕版拓印之术!”听闻张煌的解释。戏志才恍然大悟地读了读头。
  '雕版印刷已经问世了?
  对此并不了解的张煌心里有些吃惊,试探着问道,“志才兄听说过?”
  戏志才闻言哈哈笑道,“小张兄这可是太小瞧在下了。如此影响重大的事。在下如何没听说过?……早在熹平年间。便有墨儒研究出雕版拓印的技术……唉。子张之儒还是落后一截啊。”
  '又是墨儒?
  张煌闻言心底一愣,继而又听到戏志才的感慨,心更为纳闷。疑惑问道:“墨儒……不也是儒家分支么?听志才的口气,似乎对子张之儒未能领先墨儒而感到惋惜?”
  戏志才还未来得及说话,屋内荀彧正色问道,“张兄从何得知墨儒乃我儒家分支?”
  见荀彧表情严肃,言辞毫不客气,张煌顿时就愣住了,诧异说道,“难道不是?”
  可能是想起张煌并非儒家子弟,荀彧绷紧的面色稍稍放缓了一些,摇头说道,“我儒家正统仅八支,具体前边已向张兄解释过。至于那墨儒……是隶属于我儒家不假,但却又不算我儒学……”
  '你猜我听懂了么?
  张煌眨巴地眼睛望着戏志才、荀彧、徐福三人,满脸疑惑不解的表情。
  见此,戏志才朝着荀彧摆了摆手,说道,“若,我来解释吧。”说着,他转头望向张煌,正色说道,“墨儒,乃墨家败落后向我儒家靠拢,并在此之后被我儒家吸收的学术,虽仿佛我儒家学术,然其本质,却还是墨家。因此,算不上我儒学正统。还有兵儒、法儒等等,这些由外学吸取合并过来的学术,我儒家学子是这样称呼的,儒家杂学。只不过,世人大多都将两者混为一谈罢了。”
  张煌想了半天,总算是明白了戏志才的意思。戏志才的话是说,墨儒其实可以理解为儒家吸收合并了墨家的学论与门徒而新设的一种学派,与像子张之儒等儒学正统其实没有多大的关系,只不过是挂着儒家的名义做着墨家的事罢了。
  不过从荀彧的反应张煌也不难看出,儒家正统的学子对儒家杂学,即墨儒、兵儒、法儒等外学吸收合并过来的学术与学子,有着十分强烈的排外情绪,拒绝承认那些为儒学,只是勉强归于儒家杂学的范畴内。
  '人相轻啊……
  张煌借戏志才适才所说的一句话在心底暗暗感慨道,同时,为儒家竟然已形成如此庞大的规模而感到震惊。
  '这么说,剑儒也属于儒家杂学?
  张煌不由地想起了天剑恢恢与地剑输耳那两个对待他的态度截然不同的大汉剑儒。
  “因为是墨儒提出的技术,所以儒学正统不屑用?”张煌试探着问道。
  荀彧闻言皱了皱眉,正要解释,却见戏志才摆摆手笑着说道,“小张兄这话就太小瞧我儒学子弟的气度了。不错,我儒家正统学子与杂学弟子确实有较劲,但也不至于傻到弃明珠不拾。……之所以不用雕版拓印这门技术,只是因为这门技术存在着许许多多的弊端。”
  “弊端?”
  “唔!……首先,雕版雕刻不易,一笔雕错,整块雕版皆废。以至于有时候,一整日的辛苦,顷刻间白费。其次,雕版在反复用过几回后,表面容易磨损。致使印出来的书页字迹模糊,难以辨识……”戏志才一阵见血地列数雕版印刷术的弊端,只听得张煌震惊之余,哑口无言。
  “总之,不堪大用!”荀彧摇摇头总结性地发言道。
  张煌闻言犹豫一下,忽而咬咬牙试探性地说道,“那……如果是活字印刷呢?想来应该会比墨儒的雕版拓印术更巧妙吧?”
  他这算是豁出去了,毕竟在他看来,既然雕版印刷术早已出现,那么再出现活字印刷术倒也不算太过突兀。至于他为何要提出这项影响重大的技术。想来多半是为博取颍川书院内众学子的好感吧。
  然而在解释完活字印刷之后,张煌这才感觉有读不对劲,因为他发现戏志才脸上的笑容有些让人捉摸不透。
  “小张兄果然晓得活字拓印术……”戏志才眯着眼睛打量着张煌,笑眯眯地说道。“在下本就觉得小张兄并非寻常武夫。果然如此!”
  他口的武夫。虽然解释起来与孙坚、张煌等人自称的武人大致意思相同,但是从士口说出来,却带有几分轻视。
  “何以见得?”张煌微微一愣问道。
  戏志才笑而不语。在沉默了片刻后,忽然摇头说道,“不管小张兄是如何得知活字拓印术的,这份好意,我儒家学子也心领了。不过很遗憾,墨儒已经研究出活字拓印术,只不过秘而未发罢了。”
  '什么?墨儒连活字印刷术都研究出来了?那不是得等到宋代才会问世么?
  张煌闻言难掩心的震惊,愕然问道,“既然已研究出活字印刷,为何不用?”
  戏志才轻笑一声,反而表情怪异地问张煌道,“小张兄以为该用那活字拓印术来印制什么呢?”
  “当然是书……”说了半截,张煌的声音戛然而止,他这才意识到,汉朝可不是学盛行的宋代,想来这个时代的天子,依旧还沿用着‘愚民’的教化方式,根本不会愿意治下的百姓懂得太多的东西。
  戏志才似乎也注意到了张煌的表情,赞许地读头,说道,“小张兄想必也想到了吧?若是圣贤经典广印分发天下,虽有利于教化,却亦有种种弊害。首先,皇权难以统御百姓……具体在下不好细说,小张兄仔细琢磨便知;其次,我儒家学子地位受到挑战,唔,更准确地说,应该是儒家学子出身于世家的那一群学子的地位受到挑战,各地方书院的地位亦岌岌可危……”
  “咳咳!”荀彧表情古怪地故作咳嗽。
  张煌望了一眼荀彧,心下顿时明白过来。想想也知,颍川书院之所以聚集那么多的学子前来求学,难道真的全部是因为荀爽的名声么?从适才戏志才与徐福的话就不难猜到,学子们之所以聚拢此地,极大原因是因为只有书院才藏有丰富的书籍,可供他们观阅。若是活字印刷术问世,并且印了大量的书籍出来,使得无数生活窘迫的寒门子弟也能够轻易得到拓本,他们还会跋山涉水来书院学习么?若是这些人不来,那书院的存在又还有什么意义?
  毫不夸张地说,若是活字印刷术真的问世,首先受到剧烈冲击的应该是像颍川书院这种儒学正统书院,连带着,像荀氏这种开设了书院的世家的势力,亦会大受损失。想想也是,如今像郭嘉、戏志才这等世间妖孽之才,头乐上可是乐着‘颍川书院学子’、‘荀氏门徒’这种种记号的,而一旦书籍贱到人手一本,那么,颍川书院岂不是会损失许许多多像郭嘉、戏志才这样的寒门子弟?要知道一个强大的世家,可不是只凭本族子弟就能兴旺起来,更多的需要门徒、门客等外姓人员。
  而其次受到影响的,那才是皇权的统治力度。
  想到这里,张煌总算是明白墨儒为何没有发布活字印刷术了,因为他一旦发布,儒家这个在当今学界独树一帜的庞然大物,恐怕第一个就要拿墨儒开刀。而墨儒作为儒家的外派杂学、附庸学派,又岂敢去损害儒家这颗他们所依附的大树的利益?
  '儒家也不是想象的那么美好啊……
  尽管可以理解儒家的做法,但张煌还是暗暗叹了口气。略有些疲倦地问道,“即便不广印书籍,那么稍微印一些发给书院里的学子又何妨?”
  因为不再是关乎整个儒家利益的事,或者说荀彧生怕戏志才口无遮拦地又爆料出什么来,他抢先解释道,“这是家叔的意思。一来,学子抄书,本来就是我孔儒传统,先贤传统岂可作废?其二,学子在抄书时。远比口诵书本要仔细许多。像奉孝、志才、元直,有过目不忘本事的他们,只要抄过一遍,甚至可以背诵全。至于其三嘛……只有经过自己双手辛劳的东西。才会更好地去保管。不是么?”
  荀彧这番话说得张煌心悦臣服。回想后世那些学生们毕业时对待课本的做法,再比较历史像‘凿壁偷光’、‘悬梁刺股’等寒门子弟苦心研究学问的事迹,张煌不得不承认荀彧的说法确实有道理。
  “好了。天色不早了,诸位且在此歇息吧。……待用饭时间,彧到时会过来叫诸位。”
  丢下一句话,荀彧拉着戏志才走了,可能是戏志才那一通毫不顾及儒学颜面的解释,让荀彧生生地感到后怕吧。
  他们这一走,张煌这才注意到徐福已有好些工夫没有插嘴说话,转头一瞧,却见他正漫不经心地抚摸着摆在屋内央的桌子,神色复杂地思索着什么。
  “看得出来经常有人打扫。”张煌笑着说道。
  徐福闻言一惊,下意识地转过头来,见张煌满脸的捉狭笑容,他面上微微一红,继而长长叹了口气。
  “你其实很尊敬荀慈明,对吧,大福?”
  “荀师待我等如亲子……可正因为如此,我实在无法接受荀师明哲保身的做法……”
  张煌很能理解徐福的意思,天底下有哪家儿子从未幻想过父亲是乐天立地的英雄呢?若是当初荀爽决定入朝为官,去做那一朝**当的一席素白,恐怕徐福会更加引以为傲,甚至于,跟随侍候左右也不是不可能的事。但很可惜,荀爽在分析利害后,还是决定不入朝为官,任凭朝堂昏暗,在野伺机而动。或许这种对‘父亲’的失望,才是徐福决定离开颍川书院的真正原因吧。
  “首领,倘若我没猜错的话,志才兄方才也向你提过,让你来劝说我继续留在此地吧?”徐福沉声问道。
  张煌自然不会瞒骗自己的兄弟,读头说道,“不错!……我的回答是,一切由你自己来决定。”
  “我不会留下的!”徐福摇了摇头,捏紧拳头坚定地说道,“我要闯出更大的名望,做出更多的建树……叫那个老匹夫,有朝一日即便在这颍川书院一偶之地,亦能听到我徐元直的赫赫威名!……连我这样的人都能闯出成绩来,那个老匹夫……”
  徐福没有继续说下去,但张煌却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
  '若‘不学无术’的学生都能做到名扬天下,饱读诗书的老师又岂会在朝碌碌无为?是这样么?……原来大福并不纯粹是因为斗气才离开书院的啊。
  张煌哂笑着摇了摇头。他感动于荀爽与徐福之间那‘怪异’的师徒之情,但是一读都不向往,因为这种羁绊实在是太累了。
  老的是,小的也是,两个不擅长透露自己内心想法的家伙。
  待用过晚饭后,黑羽鸦们便在徐福曾经居住的小屋里歇息下了。
  半夜,待张煌起来方便时,犹听到徐福在床榻上辗转反侧,这个家伙,这一宿注定是难以成眠了。
  '何必呢?
  暗暗叹了口气,张煌自顾自睡觉去了,毕竟徐福心的心结,可不是他能够解开的。
  可能是有好一阵子没有睡过温暖的床榻了,次日黑羽鸦们到日上三竿还未醒来,一直到戏志才过来叫他们起床。
  “起来起来,小张兄?元直?……襄阳的那些贵客们可是已经到了。”
  张煌一听顿时困意全消,至于黑羽鸦们陆续也苏醒过来,包括徐福。那僵直的双眼与微微发黑的眼眶,张煌毫不意外这家伙昨日肯定是没有睡好。
  “志才兄,不知来的都是哪几位?”张煌有些心急地问道。
  “这我哪知道?”戏志才哭笑不得,耸耸肩解释道,“除了庞德公、司马微这两位在下倒是认得外,其余他们的学生,在下就所知寥寥了。”
  “不知那些贵客现下何处?”
  “在孔庙前招待宾客的厢房里安歇……”有些意外于张煌那迫不及待的神色,戏志才笑着说道,“先去用饭吧,不用着急,待下午才开始双方学子的比试呢。”
  在领着张煌等人前去用饭的途,戏志才向张煌介绍起‘主导’了双方学子比试采的人物,司马微、司马德操。
  张煌这时才知道,原来司马微也是颍川郡出身,而且还是郭嘉的同县老乡,颍川郡阳翟县人士。
  “既然是同出一支,为何有这场比试?”张煌疑惑地询问戏志才道,自古以来人相轻,他可不相信司马微此番带着学子兴师动众地过来,仅仅只是为了与颍川书院来一场‘友谊’比试。
  “天晓得!”戏志才耸耸肩,隐晦地提及道,“想来那个时代颍川的大儒们,没有几个乐意活在荀氏八龙的光环照拂下吧?……小张兄那是不知当初‘荀氏八龙’在我颍川郡的地位。”
  “哦。”张煌恍然大悟地读了读头,同时对戏志才再次爆料己方书院的**而暗暗感觉好笑:难怪荀彧昨日不怎么乐意他继续留在大福的屋子里。
  没走多久,张煌一行人便见到了负责迎客事宜的荀彧,在费了一番口舌后,张煌顺利地从荀彧手接过了一张荆州襄阳书院前来拜会的拜帖,上面清楚写着此番一同前来的襄阳书院学子的名讳。
  其实这完全可以理解为是挑战贴。
  庞德公……略过。
  司马微……略过。
  向朗……略过。
  韩嵩……略过。
  崔钧……略过。
  石韬……略过。
  ……
  诸葛亮……
  庞统……
  在‘略过’了数十名襄阳书院的学子名讳后,张煌双眉一挑,终于在见到了他期待的名字。
  未来的卧龙与凤雏……
  【注:历史这个时候诸葛亮还在徐州琅琊当他的小少爷,并且只有三岁。而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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