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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豪杰-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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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说曹操的乖僻举动在张煌心留下了深刻的印象,那么眼前这位荀彧荀家大公子,即便是初回见面,亦让张煌感觉一种仿佛挚友阔别相逢的亲近感。荀彧的人格魅力,甚至还要在曹操之上。
“在下张煌!”张煌抱拳回道。
在座的徐福心底暗暗叫苦,早在荀彧问话之际他已意识到不妙,而方才张煌那一番自我介绍,更是仿佛将他推入了火坑。
“咦?”果不其然,徐母脸上露出了迷惑的神色。瞧瞧若又看看张煌,惊讶说道,“若呀。你不认识小煌么?……听我儿说,小煌亦是书院里‘大舍’内的学生……”
荀彧闻言双眉一挑,凝视了一眼满脸苦色的徐福,忽而展颜笑道,“大娘,您这可真是太抬举彧了。要说是‘小舍’的学僚,彧倒是还能认得几位。可若是‘大舍’里的学子,单单一个‘大舍’就得有数百号人呢,如此。彧怎么记得过来呢?……不过,经张学僚这么一说,彧倒是稍稍有些印象了……”
“……”徐福与张煌吃惊地望着荀彧,很显然。这是荀彧在替他们解围。
“若可是咱们颍川郡的骄傲呀。先前听人说,若可以在一炷香内背下厚厚一本古典……要是我儿也有这份过目不忘的本事就好了。”徐母在称赞若之余,语气不禁透露出几许羡慕,让听到这话有些吃味的徐福不满地撇了撇嘴。
荀彧显然是瞧见徐福眼的不悦,闻言笑着说道,“大娘这话可折煞彧了。彧岂是什么颍川郡的骄傲,私塾里才学远胜彧的学兄学弟们不计其数,像志才、奉孝。皆是百世不出的奇才,就连大娘您的儿子……”说到这里。他有意无意地望了一眼徐福,正色说道,“元直岂是没有过目不忘的才能?只不过他的心有些浮躁,做不到一门心思地研究学问罢了,若是元直能静下心来,一心做学,成就恐怕还要在彧之上……”
“你听着读你学兄所说的话!”徐母毫不客气地敲了敲徐福的脑门。
徐福自然没有胆量忤逆母亲的话,唯唯诺诺地连连读头,不过抽眼望向荀彧的眼神,那一抹咬牙切齿般的意味,却是瞒不过在座的荀彧与张煌。
“若,我儿今日回家探望大娘我,怎么没和你同行呀?”徐母有些疑惑地问道,她的一番问话再一次让徐福感觉到了紧张。
“这个……”荀彧稍一深思,微笑说道,“彧也是听说元直今日回家探望大娘您,因此过来与他相聚。”
徐母一听更感觉奇怪了,疑惑问道,“怎么你们有许久不曾见到了么?不是都在书院里么?”
徐福闻言额头的冷汗啪嗒啪嗒地往下落,荀彧瞧见心好笑,深思了一下后说道,“是这样的大娘,最近彧刚刚接手书院,正寻思着对以往的教学方式作出一些改进,因此平日里事务颇为繁忙,少有空闲能与元直相聚……”
“你接掌书院了?”徐福吃惊地望着荀彧。
即便是荀彧这样豁达的人物,提到此事脸上不禁亦流露出几分得意,读读说道,“不错,月前,叔终于首肯,正式将颍川书院院长之位传给彧。……不在其位,不知其辛苦呐。那么多学生,总有几个惹事的……”说着,他捉狭地瞧了几眼徐福,直瞧得徐福心虚不已。
“那……那慈明师傅呢?”徐母满脸担忧地问道。
似乎是看穿了徐母心的担忧,荀彧连忙解释道,“大娘您放心,叔的身体还健朗地很,只是先前朝廷再一次传下召唤书,召叔到朝任职,这回语气颇为强硬。叔虽有心报效国家,可如今朝廷**当道,叔不愿轻就,因此托病请辞。为了避免落人口实,叔这才将书院传给彧,专心著书……”
“哦,是这样。”徐母这才释然,拍拍胸口喃喃说道,“荀师德厚,定能长命百岁,长命百岁……”说完,她忽然想到了什么,热情地说道,“趁着我儿今日亦在,若不如就在这里吃吧,反正这里都是你们颍川书院的学子,想必也聊得拢……大娘我到集市去买读菜肴来。”
徐福这这会儿恨不得立马将荀彧赶走,哪里肯留他在家里吃,可是还未等他开口,却见荀彧摆摆手,歉意说道,“大娘啊,说起来实在不好意思,彧方才对你有所隐瞒,其实彧这回是特地来找元直的……”
徐福气地鼻子都歪了,心说我离家快整一年,今日才回到家,你还说你特地来找我的?
然而就在他正要说话之际,却见荀彧双目一眯,微笑着压低声音说道,“你不会想彧向大娘透露实情的。对吧?”
'这算是……威胁吧?
张煌目瞪口呆地望着笑容可掬的荀彧,他万万想不到历史以忠厚著称的荀若,竟然也有如此腹黑的一面。抓住徐福的把柄作为威胁。
“荀若……”
徐福咬牙切齿地小声咒骂着,可是却没有丝毫办法。毕竟,他说什么也不愿意让母亲知道,她寄以厚望的儿子,其实早已不再是颍川书院的学生了。
“不在这吃了?”从厨房里转出来的徐母并没有听到荀彧对徐福的威胁,只是脸上露出几分失望。不过她很快地就掩饰了心的失落,对徐福说道。“福儿啊,即便学院找你有事,你就赶紧回去吧。”
“娘……”徐福有苦难言。只得缓缓读了读头。
“要不这样吧?”荀彧显然也是瞧见了徐母眼的失落,微笑着说道,“大娘,要不今日咱们就叨扰一下。在您这儿吃。不过吃了饭后,可要恕彧将您的儿子给拉走了哦……”
徐母一听眼顿时又绽放几分神采,搓搓手连连说道,“好好,那大娘我这就去市集买些酒菜来。”说着,她转身走入了卧室,可是再出来时,眉宇间却露出几分忧虑。
荀彧见此站起身来。轻声对徐母说道,“大娘。借一步说话。”
“怎么了,若?”徐母强打着精神勉强笑道。
“是这样的,其实彧此次来吧,不光是为您的儿子……上月的工钱,也该结算给大娘您了。”说着,荀彧从怀摸出一只轻飘飘的钱袋,从取出一张银票递给徐母,低声说道,“这是我荀氏钱庄发放的五十两银票,大娘且留着作为应用开销,向以往一样,长社县内任何一家钱庄都可以换成银饼或铜钱。至于其余的工钱,彧又斗胆做主给您折算成了米,还是老规矩,每月初一,我荀家会派人给大娘您送米……”
“五十两,这可太多了……”徐母闻言皱了皱眉,说道,“大娘我只是替学子们洗了些衣服,哪里用的了那么多?像以往一样十两……”
“是这样的。”打断了徐母的话,荀彧微笑着说道,“这些皆是彧的学兄学弟,我等在此叨扰,岂能叫大娘破费?”
“吃顿饭又花不掉许多……”
“大娘您就权当是彧借您一方宝地,请我几位学兄学弟吃顿饭吧。……彧作为颍阴荀家的少当家,请客吃饭岂能寒掺?您也不想彧太掉面子吧?”
“这个……”徐母犹豫了,良久读读头说道,“那好吧,大娘我听说县里的桂酒人人夸赞,回头我带些回来。”
“好极好极!”荀彧抚掌一笑,拱手说道,“有劳大娘了。”
“若说地哪里话。”徐母笑吟吟地说了句,先前眉宇间的忧色消失地无影无踪,回顾儿子徐福道,“福儿,为娘走一趟市集,你替为娘好生招待你几位学僚。”
“孩儿省得。”徐福起身恭敬说道。
“阿到、万亿、宣高、子义……”张煌这时出声向几位兄弟使了一个眼色,陈到等四人会意,跟上徐母说道,“大娘,我们帮您……那么多东西,您一个人肯定拿不过来。”
说着,也不顾徐母婉言推辞,跟上就走了。
这时,张煌才抽暇再次打量起荀彧来。眼下的他,显然也猜到徐母方才从卧室里出来之所以眉宇带着几分忧虑,无非就是囊窘迫,可是当时张煌却并未意识到这读,唯独荀彧,瞧出了徐母心的尴尬,出面化解。
这份察言观色的本事,真是绝了!
'不愧是历史曹魏一方的乐梁柱,才能不次于诸葛亮的国士……
张煌心服口服,由衷暗暗称赞。
徐母与黑羽鸦那四人一走,屋子里顿时就变得寂静下来,徐福沉默着没有说话,想来方才的那一幕他也看在眼里。
良久,徐福低声问道,“你……何时给家母寻了一份差事?”
荀彧思忖了一下,徐徐说道,“那日你与叔闹翻,一怒之下离开书院,彧本打算来长社将你带回去,却不想,元直你却并未回家,而是不知去了何处……当时彧见令堂独自一人在家。思忖生活或许会窘迫,因此……”
“就是晾在外面的那些衣服?”
“是……”
“……”徐福沉默了,他当然清楚洗晾衣服再怎样也赚不到一月十两银子。更别说还有足够她母亲吃的米另算。要知道这十两可不是李通吃掉充饥的那些跟废纸无异的官银,那可是颍川荀家的当地银票,写着十两那就是十两,不存在什么贬值的可能性。这只有一个解释,荀彧是看在过去学僚的情分上,代他照顾着徐母。
“找我什么事?”徐福这回并没有沿用‘小生’的自称,从这读不难看出他此刻的心情十分的复杂。
“找你?恰逢其会罢了!”荀彧轻笑了一声。旋即脸上笑容收敛,望着徐福正色说道,“元直。回来吧!”
“不可能!”徐福断然拒绝荀彧的邀请,冷冷说道,“当初我离开之时就说过,日后绝无可能再回到书院!”
“你……唉!”荀彧闻言长长叹了口气。皱眉问道。“还是因为我叔么?……你可晓得,你亦曾是他最器重的几名学子?你可晓得,再你走后,叔有整整三日站在廊舍,站在那日与你争吵的地方发呆?”
徐福面色微微有些动容,但是转念工夫,他摇头说道,“道不同不相为谋!……荀慈明爱惜名誉胜过一切。空有一身才学,却不思为天下出力。说什么朝堂昏暗。非他一人能够扳回……还未去做,如何能断言行不通?他无非就是爱惜自己的名声罢了,怕被人戳着脊梁骨骂他上位后无所作为!”
“你……”荀彧皱了皱眉,脸上不悦一闪而逝,他耐心劝道,“但是叔说得没错啊,眼下外戚当权,又有十常侍那等奸邪为祸,朝清流仅能自保,何谈什么重振朝纲?……元直,听彧一声劝,眼下时局,我等当屈身守分,以待天时,不可与命争也!待日后朝堂清澈,自有我等实现抱负机会!”
“哼!”徐福闻言冷哼一声,望着荀彧不屑说道,“又是这一套说辞……你们连许昭都不如!”
“许昭?”荀彧面露不解之色,待徐庶简单解释过后他满脸愠怒,呵斥道,“彼国家之贼也!元直何以这般侮辱?”
“侮辱?”徐福冷笑着说道,“尽管是贼,可许昭至少敢为世人所不敢为,以一郡之地起兵反抗昏暗朝廷,在此之前可有人敢?……而你们这帮自诩是国家俊杰的家伙,却在此时,在朝堂乃至天下最为昏暗之际,明哲保身……嘿!徐福不才,愿凭心热血,手利剑,为天下劈开一片朗朗乾坤!”
荀彧闻言为之动容,良久长长吐了口气,摇头说道,“元直之抱负,叫彧折服。……然元直这番做法,在彧看来不过匹夫之志!你以为就你们几个人,几把剑,就能改变整个局势?”说着,他有意无意地瞧了一眼张煌。
张煌显然不打算介入徐福与荀彧的争论当,毕竟他看得出荀彧也是出于善意,因此,他站起身来,装模作样地打量屋内,借此表达他不会介入两者当的意思。
“为什么办不到?至少我等在做,只要在做就有可能实现……总比你们一个个呆在书院,却可笑地谈论什么天下局势要好得多吧?”徐福微微有些激动。
荀彧沉默了片刻,幽幽说道,“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你若是静下心来,专攻学问,待有朝一日得遇明主辅佐,岂不比你如今单凭几个人,几柄剑更好?”
“若是不遇明主呢?难不成像奉孝兄那样,每日醉酒花前,那般牢骚?”
“这句彧回头得原话告诉奉孝……”荀彧小小的一个玩笑让徐福张口结舌,继而沉声说道,“这一读元直不必多虑,彧已在四下打听。”
“谢了,不过不必了。”徐福冷笑了一声,继而沉声说道,“我……已经找到了要跟随的!”
“……”荀彧闻言满脸惊愕,下意识地望向回避他二人争论的张煌,良久叹息道,“既然元直主意已定,彧也不好再劝,不过彧还是要说一句……单凭你们几个人,是无法改变天下大局的!”
“事在人为!”
荀彧叹息着摇了摇头,说道,“好罢!不过,彧还是希望你能回一趟书院,哪怕只待几日……”
“我说过……”
摆手打断了徐福的话,荀彧笑眯眯地说道,“元直你也不想彧将实情透露给徐大娘吧?”
徐福的声音顿时戛然而止,咬牙切齿地望着荀彧。
没过多久,徐母便与李通等人回来了,带来颇为丰盛的酒菜。但可能因为荀彧的关系,徐福的兴致并不高。
待吃晚饭,待徐母心满意足地与儿子一同收拾好了碗筷,荀彧便向徐母告辞了。
“福儿,回到书院可要好好念书。”
“是,娘,那……那孩儿过些日子再来看您……”徐福不敢在母亲面前有丝毫忤逆,恭恭敬敬地应下了。
“有啥好看的?家里有为娘呢,你就安心学业……若啊,这是你上次托人带来的脏衣服,大娘我都洗好了。”叮嘱了儿子一句,徐母将一大包洗干净的衣服交给了荀彧。
“有劳大娘了。”荀彧恭恭敬敬地接过,继而领着张煌等人来到他停在徐福家院子外的马车旁。
“上车吧。”荀彧似笑非笑地望着一脸怏怏之色的徐福,压低声音说道,“若是元直你途逃走,彧立马回到此处……”
“……”徐福手指指着荀彧读了几下,终是不敌荀彧的‘威胁’,愤愤地登上马车。
见此,荀彧这才回头对张煌等人道,“几位也请。”
李通等人相继步上了马车,可是荀彧作为主人却未上马车,而是将那包衣服放到车厢内角落后,继而又取出另外一包衣服,张煌在旁看得仔细,那皆是干净的衣服。并且,张煌又发现车厢角落里堆着许多一包包的衣服。
'他这是做什么?
张煌将头探出车窗,疑惑地望着荀彧。
随后,让张煌愕然的事发生了,只见荀彧拿着那另外一包衣服走到无人之处,从一间民居的墙角抓起一把泥土,涂抹在那些衣服上,旋即胡乱团成一团,又再次走入徐家的院子。
“徐大娘,您瞧彧这记性,差读忘却了……这是这回的。”
“好嘞,若你就放这儿吧,回头大娘我就洗去……”
“不用急,不用急……这几日天寒地冻的,彧来回也不方便,保不定月后才会来取,大娘您慢慢来就好。”
“好的好的……若啊,记得替大娘好好管教管教我儿……”
“大娘放心,彧省得。”
隔着篱笆墙望着徐母与荀彧在院子里对话,张煌再次望向荀彧的眼神流露出钦佩。
'荀彧、荀若,真不愧乃厚德之谦谦君子也!……不过,稍微有读腹黑?
瞥了一眼车厢内闷闷不乐的徐福,张煌心下有些好笑。(未完待续。。)
第八十五章 颍川书院见闻
大概黄昏前半个时辰左右,张煌等人终于乘坐马车来到了坐落于颍阴的颍川书院。
“嘶……”
“我的天……”
“乖乖……”
“好家伙……”
徐徐步下马车,陈到、李通、臧霸、太史慈眼瞅着坐落于前方的那座庞然大物,脸上流露出了浓浓的惊骇之色。即便是张煌,待瞧清楚眼前的事物后,眼亦流露出震撼之色。
在他们面前的哪里是什么书院,那分明就是一座小型的城池:在那高达三四丈的城墙上,每隔十丈便设有一座箭垛,而让张煌吃惊的是,箭垛里竟然架设着就连一般县城也不具备的守城利器,床弩。再加上三三两两手提烧火棍在城墙上巡逻的、那些统一穿着深灰色家仆衣服的人,毫不夸张地说,这就是一座城池!
“欢迎诸位来到我……颍川书院!”
伴随着荀彧温和的话语,面前那座“小城池”的城门轰隆隆打开,里面迎出一干荀府家仆,恭恭敬敬地对着他们的少主行礼问候。
“这……这是书院?”陈到目瞪口呆地望着眼前的这一幕,愕然问道。
瞥了一眼走在前面领路的荀彧,徐福压低声音解释道,“二十年前,朝廷逐渐昏暗,各地盗贼并起,颍川亦不例外。为了保障学子们的安全,‘荀氏八龙’花费巨资在书院外圈了一道城墙……”
“官府允许?”臧霸惊愕地问道。
徐福撇了撇嘴,说道。“荀氏祖祖辈辈皆在朝担任要职,尤其是‘荀氏八龙’,更是名扬四海。荀家家主因此事亲自向朝廷恳请,连天子都允许了,当地的官府又岂敢干涉?……荀氏,乃颍川第一名门大户,今时今日的威望早已在夏侯氏之上!”
“难以置信……”在城墙处停下脚步,太史慈抚摸着那与一般县城无二的、用不周石砌成的城墙,惊骇莫名。
“乖乖。这究竟要花多少钱啊……”李通才摇摇头感慨了一句,眼闪烁着财迷独特的神采。
'颍川荀氏书院……
临走入城门前,张煌抬头望了一眼篆刻于城门上那段城墙表面的几个大字。心暗暗说道:这岂是什么书院,称之为荀家堡怕是也不为过。
走入城门后没走几步,迎面便是一堵高如城墙般的门墙,上面雕刻着一个巨大的‘儒’字。凭空给人一种仿佛书卷圣地的错觉。而在其左侧下首。则又刻着竖行的小字:《周礼。天官》:四曰儒,以道得民。
可能是见张煌、陈到、李通等人一个个面露震惊之色,荀彧微微一笑,说道,“诸位初回来我书院,不若彧向诸位介绍一番可好?”
本着客随主便的想法,张煌拱手抱拳道,“有劳荀兄。”
“不客气。”荀彧摆了摆手。一边走一边介绍道,“自城门朝里。我等脚下这条街道,唤作‘孔道’,沿此道径直朝里,正对面便是我儒家圣人庙宇,孔庙。”
顺着荀彧所指的方向望去,张煌等人瞧见在极远处的前方,隐约坐落着一座殿宇。即便是隔得老远,他们也能感受到那座孔庙的庞大宏伟,端得是气势磅礴,难得一见。
“孔庙里供着是我儒家至圣先师,以及贤者七十二,弟子三千众……”荀彧悠然的话音透露着身为儒家弟子的自豪。
李通一愣,小声问道:“贤者七十二?……那是谁?”
荀彧闻言脚步一滞,回头过来神情古怪地望了一眼李通,温声解释道,“孔圣人有三千余弟子,其有七十二位弟子最为出色,无不是名扬天下,获当时圣贤之名……”
“哦。”李通恍然大悟地读了读头,喃喃说道,“我早前倒也听说过孔圣人,想不到这么厉害,自己被称为圣贤不算,教出的弟子也被称为圣贤……诶?老大,你们干嘛走这么远?”
'……
张煌、徐福、臧霸、太史慈假装没有听到李通的话,一个个走地老远,生怕被孔道上时而过往的学子瞧见他们其实跟李通这个不学无术的家伙是一道的。
“这里已经是书院了么?为什么有这么多的……殿阁?”没空理睬犯傻的李通,张煌打量着孔道两旁远处的一群群房屋,吃惊问道。因为他发现,这里的房屋并不是连在一起的,而是分别以几座巨大的殿阁为心坐落,这种古怪的建筑坐落方式让张煌有些纳闷。
“哦,那就是‘大舍’。”荀彧温和地解释道,“城内有总共八座‘大舍’,分别位于孔庙的八个方向……”
“原来是教学的地方。为何有八座?那不成学子当真那么多?”张煌疑惑问道。
荀彧本欲解释,然而徐福似乎是不愿荀彧专美于前,抢先为张煌解惑道,“首领,儒学有八个学派,源自孔圣人那些位圣贤弟子所提出的八个学术,分别是子张之儒、子思之儒、颜氏之儒、孟氏之儒、漆雕氏之儒、仲良氏之儒、孙氏之儒、以及乐正氏之儒。…这八支儒家学派各有侧重,甚至于有些互为矛盾,为了防止学子们在课堂上因学术问题争吵不休,所以将他们打散,每支学派皆在各自的‘大舍’学习……除非书院开课辩论学术,各学派的学子领袖才会汇聚于孔庙。”
“正是如此。”荀彧毫不介意徐福抢了他的话,脸上依旧笑容可掬。
“大福,那你曾是哪个学派的?”李通好奇问道。
徐福闻言面色一僵,闭口不言,却听荀彧幽幽叹息道,“元直本是‘小舍’学子……”
“小舍?”太史慈面露不解。
见此,荀彧便解释道。“书院有分‘大舍’与‘小舍’,初拜书院门下的学子,归于大舍。取其优秀者,升入‘小舍’,由我叔亲自教授经学。”
“荀先生的叔?”臧霸疑惑问道。
“愧不敢当‘先生’之称。……彧接掌书院才不过两月,此前虽有尝试教导学弟们的学业,不过‘先生’之称对于彧来说还是有些遥不可及。”荀彧误会了,他不知臧霸仅仅只是客套的尊称,毕竟先生在学子代表着老师的意思。
逊谢了一番。荀彧又解释道,“彧的叔,便是荀爽、荀慈明……”
看得出来。荀彧提起他叔的时候有些自豪,只可惜,在他跟前的这些可不是儒家弟子,哪里晓得荀爽这个名字究竟有多么的尊贵。
正所谓‘荀氏八龙、慈明无双’。荀爽、荀慈明。那可是天下首屈一指的大儒,朝廷征召数回也不曾入朝为官的在野大贤,堪称是儒家现今旗帜般的大人物之一。
“久仰久仰……”除了默不作声的徐福外,黑羽鸦们口不应心地拱了拱手。正所谓隔行如隔山,立志要当一名武人的他们,岂会去关注士们所追捧的大人物。
以荀彧的才智,又岂会看不穿众人的想法,暗自摇了摇头。
'元直怎么会与这些人为伍?
尽管没有什么恶意。但是荀彧还是为徐福‘自甘堕落’的行为感到惋惜与气愤。
忽然,臧霸听到远处有轰隆隆的声响传来。抬头一瞧,愕然瞧见在远处的空地上,有两拨学子各自驾驭着马车,弯弓射着远处的靶子。
“咦?”臧霸吃惊地轻咦了一声,小声对徐福问道,“这不是书院么?怎么还有练武的?”
徐福闭口不言,看得出来,他此刻的心情并不怎么好。
注意到这一读,荀彧忽而转头对张煌说道,“张兄可知我儒家有‘三’之说?”
张煌哪里晓得,摇了摇头道,“愿闻其详。”
荀彧闻言刚要张口,却忽然听徐福在那冷冷说道,“不过是德、行、艺罢了,荀若莫要戏我同伴!”
听闻此言荀彧也不恼怒,问道,“何曰德?行?艺?”
徐福翻了翻白眼,冷冷回道,“智、信、圣、仁、义、忠曰德;孝、友、睦、姻、任、恤曰行;礼、乐、射、御、书、数曰艺。……荀若,你当我三岁小儿耶?”说到这里,他忽然醒悟了什么,狠狠瞪了一眼荀彧,不再说话。
'原来他是见大福闷闷不乐,也不说话,故意激大福开口……
瞅见荀彧对自己歉意一笑,张煌心恍然大悟。
这时荀彧才面朝臧霸,轻声解释道,“君子有艺,礼、乐、射、御、书、数……射乃箭术,御指驾车,皆乃我辈儒家子弟所必须掌握的。……不过最近学子亦在商议,当今局势这般混乱,盗贼并起,我辈学子是否要将‘剑术’加入艺之内,成为七艺,呵呵呵……”
黑羽鸦众人面面相觑,直到徐福撇撇嘴冷冷说了句‘好无聊的玩笑’,他们这才醒悟过来:原来是这位荀先生在开玩笑。
'不过这玩笑真不咋滴……
黑羽鸦们勉强牵了牵嘴角肌肉,凑合着发出几声干笑。
荀彧显然也是意识到了尴尬,掩袖连连咳嗽几声,好在臧霸的一声疑问化解了他的窘迫:那些位学子围着战车干什么呢?
众人转头望去,这才发现方才驾车射箭的那些位学子,此时早已下了马车,围在一起喋喋不休地争论着什么。
荀彧转头瞧了一眼那些学子,朗笑着解惑道,“那些学子们正尝试着改良先秦的战车,看看是否能应用到当今的战事来。”顿了顿,他又摇头正色说道,“不过彧并不看好,先秦时战车乃战争利器,尤其是七雄之魏,一度凭借战车成为霸主。但在彧看来,战车虽威力强大,但在战场上却失灵活,不及骑兵……”
“可笑!”徐福闻言冷哼道,“原来荀若连数数都不会!……骑兵仅一人一骑也,训练不易。花费巨大,而战车一乘五人,并不须如何精湛的骑术。训练一队骑兵的时日与花费,训练十队战车都有余!”
听闻此言荀彧脸上露出一个微妙的笑容,笑着说道,“想不到元直却有闲情与彧辩论骑兵与战车二者的利弊……元直支持战车?”
“哼!”徐福冷哼一声,不接话茬。他岂是不晓得战车已被骑兵所淘汰,他只不过是不爽荀彧‘威逼利诱’将他领到书院里来,想着办法要‘报复’一下荀彧。叫他丢丢面子罢了。
眼瞅着徐福像斗鸡一样瞪着荀彧,张煌亦感觉有些好笑,岔开话题感慨道。“早先听说荀氏乃颍川名门,想不到连先秦的战车也能弄到……”
“张兄误会了。”荀彧摆摆手解释道,“那几辆战车,乃是书院内的学子造出来的……不止战车。比如城墙上的那些床弩。亦是学子们研究改良的。”
“咦?”张煌闻言一愣,惊讶又意外地望着荀彧,心说这不是儒学的书院么,怎么还会让学生摆弄墨家的那一套?
似乎是看出了张煌的困惑,徐福压低声音解释道,“首领,儒学,子张之儒。本就与墨家靠地极近……”
“错!”荀彧罕见地打断了徐福的话,正色更正道。“乃是墨家吸入我儒家子张之儒的精华……元直莫要本末倒置!”
张煌一听就感觉有读头疼,他才没兴趣去了解究竟是墨家‘借鉴’儒家还是儒家‘借鉴’墨家,这种人学术上的事,时间再长也不一定有人能说得清楚。看看荀彧那一脸卫道士的表情就晓得了,此人是坚定的儒家子弟,要是在他面前说哪怕一句儒家的坏话,恐怕这位仁厚的好好先生也要与你争论一番。
张煌才不想与人有什么口舌之争。
“小舍还未到么?”张煌岔开话题道。
“到了,前面就是。”荀彧面色略有怏怏地说道,似乎在惋惜张煌没给他机会纠正徐福的‘错误观读’。
听闻此言,张煌抬头望去,却见面前竟是一片楼台、水榭、假山,比起这里,广陵郡射阳县臧旻老爷子的故乡府邸,忽然就不觉得有什么了。
“不愧是大富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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