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计划-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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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鹜蝗淮犹於�降，也全部扑了上去。人们立刻打成一片。不一会儿，从人堆里里面飞出了一条胳膊。
　　刘琦辛被吓得不轻，立刻跑出了这条街道。他至今不明白那些乞丐怎么看见他身上带着金子的。
　　出了海原路便是这个城最大的旧货市场，刘琦辛本来打算那那块黄金换一件衣服穿。这个看似很没有经济效益的想法已经无法实现，刘琦辛已经拿那块黄金保了性命，这注定他得穿着一身破布回菊花公寓。其实丢面子并非是他最害怕的，他主要怕半路碰上城管人员。
　　刘琦辛正要走，突然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用一种极不确定的口气说了一个字：“刘……”这一声音吓了刘琦辛一跳，扭头一看，于明凯正大眼瞪小眼地看着他。
　　刘琦辛顿时大脑一片空白，说了一句他自己也不知道什么意思的话：“你来买黄金啊？”
　　于明凯显然没弄明白刘琦辛说这句话时在想什么，便回答道：“黄金这地有卖吗？”
　　刘琦辛恢复清醒，说：“抱歉问错了。应该问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于明凯回答：“我想想……昨天晚上十点多吧！”
　　刘琦辛一阵眩晕——合着他前脚走，于明凯后脚来。
　　刘琦辛接着问：“你有钱了？”
　　于明凯说：“有个屁啊，有钱我会来这破地方吗？”
　　刘琦辛不明白：“你不是去领遗产了吗？”
　　于明凯听了这句话气得直跺脚：“领你个头啊，我爸身体倍儿棒呢！”
　　刘琦辛不明白：“那你不是说……”
　　于明凯说：“我爸嫌我在外面不干正经事还瞎逞能，写了几封信骗我回去的！不过倒是从他那儿搞来了几千……”
　　刘琦辛说：“没事，几千也不少了。”
　　一直说到这儿，于明凯终于问出了早就该问但是一直忘了问的问题：“你昨晚干什么去了？你这一身破布是从哪儿搞来的？玩非主流吗？”最后五个字于明凯加大了声音，显然他把问题的关键给扯远了。
　　刘琦辛没有回答于明凯的问题，只是问：“现在身上还有钱吗？妈的得赶紧换一件衣服穿……”
　　于明凯显然对这个回答不满意：“我现在是在问你怎么搞成这模样，你别岔开话题！”
　　刘琦辛简洁地回答道：“去山里玩，出了点事，就这么简单！好了，快点给点钱，我需要衣服……”
　　众多摆摊者和路人都用不同的时间来看着这两个傻逼。
　　于明凯从旧货市场买来了一台十六寸的彩电。这台彩电真的是名副其实的彩电，连电视剧中的人物都是彩色的。不过这并不影响什么，顶多就是以后两人看电视时得多费点脑子了。当然，这也有效地防止了以后两人因为看电视剧而大脑退化。
　　于明凯又买了一台组装的中等性能电脑，外加连接网络。这也吸引了刘琦辛，毕竟已经三个多月没有上网了着实令人浑身难受。
　　之后又买了些衣服、鞋子等玩意，基本上都是二手的。
　　买了这些东西，一共是花了三千多元。
　　“好了，现在稍微有点钱了，”于明凯兴奋地说，“咱们也该找份工作了。”
　　刘琦辛对他投来了一个相当鄙夷的眼色：“想找工作你不早就找到了！”
　　于明凯没听出这句话有些讽刺的意思，回答道：“这你就错了，现实中找工作实在是太难了啊。你看看这个破地方，就业早就饱和了。你看，这些东西里买电脑就花去了大半，这表示什么？以网络作为媒介寻求工作，这样的话岂不是容易得多！”
　　刘琦辛问：“那你当初离开这儿去别的地方不就行了吗？”
　　于明凯笑着说：“你怎么不去别的地方？”
　　刘琦辛不说话，因为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会被那个神秘的计划吸引。
　　于明凯见刘琦辛不再说话，也松了一口气，他也不知为什么会被那个神秘的计划给吸引。
　　两人就这么一直不说话。直到两人的肚子同时发出“咕”声。
　　于明凯先发问了：“晚上吃些什么？”
　　刘琦辛回答：“不知道！”
　　最终午饭以每人两个馒头结束。平时一顿饭每人只有一个馒头的，于明凯认为既然有了点钱，或是应该翻倍，也好为接下来找工作做体力上的准备。
　　刘琦辛说：“你这厮有了钱怎么不去吃面包？”
　　于明凯说：“妈的卖面包的太难找了！”
　　晚饭稍微有点不一样，因为又多了一瓶辣椒酱，这样也能让馒头有些味道。八点的时候，刘琦辛突然想到一件事，打开电视机，接收到这个城的地方电台——刘琦辛暗暗佩服这个城竟然能够办起地方电台，而且能够被电视机收到。虽然这个电视机只有十来个频道。
　　这个时候电视上正在播放地方新闻。跟很多新闻节目一样，都是由一男一女两个中年人，眼前摆了一堆纸，面部表情与面前的纸十分相配，都差不多。刘琦辛对于现在这些播新闻的人都处于一种鄙视状态，心想你他妈那张脸怎么没被排扁。
　　于明凯感到奇怪：“你小子什么时候学会看新闻了？”
　　刘琦辛说：“别说话，过一会儿有个好玩的！”
　　于明凯依旧感到奇怪。
　　新闻刚一开始就是报道我市什么什么会议，领导作出了什么什么的决定，多么多么的体谅人民，等等。刘琦辛听得相当不耐烦，真有点怀疑这些搞新闻的是不是真的没饭吃了，非得帮一群狗模狗样的人重复一遍他们说过的空话。
　　终于，领导们讲完了话，开完了会。播音员中的中年妇女读到：“今日早晨九点钟左右，在我市海原路发生了一起影响极其恶劣的斗殴事件……”这句话立刻吸引了刘琦辛，马上拍了拍貌似快要睡着的于明凯，说：“快来看，好玩的！”
　　于明凯说：“你不是说车祸都看腻了吗？”
　　“车祸？”刘琦辛感到奇怪，扭过头看，发现新闻已经开始报道某酒驾者撞在一棵树的消息。刘琦辛顿感失望，没想到穷人不仅命贱，连消息都贱。
　　于明凯不顾刘琦辛满脸失望的表情，进了里屋，说是要上网，看看现在这世界到底怎么样了。
　　刘琦辛说：“也对。妈的那么长时间了都麻木了。”同时听见于明凯骂了一句：“他娘的忘了买猫了。妈的接线的也不提醒一声！”
　　刘琦辛没好气地说：“买个什么猫啊，咱们这儿又不闹耗子！”
　　于是两人早早睡了觉。
　　刘琦辛恍惚间走到了一家快餐店门前。这家快餐店光看店门就足够气派，里面的装修更是堪比酒店。刘琦辛立刻抬头看了看牌子。这家店的牌子一共五个字，看着很刺眼——伙计快餐店。
　　刘琦辛稀里糊涂地走进了店内。店里人很多，都自顾自在吃饭。突然那次见到的大叔再次出现在他的眼前并问：“要点什么？”
　　刘琦辛只是说：“比上次快多了！”
　　大叔说：“我有见过你吗？”
　　刘琦辛心想这厮竟然翻脸不认人，说：“上次被你说教了一顿的那两个……”
　　大叔突然打断刘琦辛的话，说：“被我说过的人很多，我记不清了。”
　　刘琦辛忍住气，说：“不记得也罢，不过我既然来了肯定是要吃点东西的，给我弄一碗香辣牛肉面，要快！”
　　等面上来了，刘琦辛摸了摸口袋发现没有钱。不过他还是心安理得地吃了起来。
　　刘琦辛感觉这牛肉面很没有味道，像是吃绳子。
　　天黑得很快，不一会儿连月亮都看不见了——虽然平时也看不见，不过平时这个时候路灯都已经亮了。
　　刘琦辛看了下自己面前的碗里，牛肉面几乎没有减少。
　　刘琦辛又吃了一些，不过看上去仍然没有减少。
　　地面发生了一阵轻微的震动。刘琦辛看着面前碗里不断高低起伏的面汤，自言自语着说：“难道是要世界末日了？”
　　突然一个人站起来大喊：“世界末日了，大家快逃啊！”
　　刘琦辛说：“这厮说了句屁话，估计是跟我一样没带钱。”
　　不想群众真的是撒腿就往门外跑，其中快餐店的大叔也夹杂在其中。不一会儿，店里只剩下刘琦辛一人了。
　　刘琦辛也跟着跑出了快餐店。
　　街上的人很多，一个个都显得焦躁不安，有几个人大喊着“世界末日了”，可以说是混乱到了极点。刘琦辛到现在才知道原来这个城人口还不算少啊。
　　大喊“世界末日”的人越来越多，人们也越来越恐惧。也有很多人大喊着逃跑，刘琦辛心说真是笑话，能逃跑那还叫什么世界末日！不过看人们的表情显然已经是恐惧到极点，估计已经失去理智了。
　　这时旁边一个人扯住刘琦辛的衣服，大声叫着说：“快跑啊，世界末日了！”
　　刘琦辛说：“这样下去，不世界末日才怪！”
　　这时，地下传来一阵低吼声。
　　虽然只是低吼声，不过刘琦辛却听得相当清楚。他又自言自语着说：“这个声音好像是在哪儿听到过？”还没来得及回忆，地面便是一阵震动。
　　地面震动的幅度越来越大，可是却没有任何房子倒下。刘琦辛也站不稳了，蹲在了地上。这儿的情形越来越差了。
　　刘琦辛迅速地跑了起来。
　　刘琦辛一边跑，一边大声喊着说：“妈的，这个城市完蛋了，老子要离开了！”。不过在这之前得先回一趟菊花公寓，他不知怎么的有点担心于明凯的安危。
　　突然间，地面在刘琦辛面前裂开了。刘琦辛眼前冒出了以前电影里的内容，显示出接下来应该会有人和车子掉下去。可是等了很久，也听不见一点动静。刘琦辛当场被吓住了——刚才那群发疯的人呢？
　　刘琦辛到处看了看，竟然没有一个人在！
　　周围静到了极点。没有人群发出的声音，没有地面震动的声音，没有低吼声，就剩下刘琦辛喘气的声音了！
　　地面裂开的那道缝里射出了一道光。这光刘琦辛也相当熟悉。
　　光越来越刺眼，刘琦辛只感觉眼睛生疼。
　　刘琦辛醒了过来，再一次满身冷汗。旁边的于明凯已经没了踪影。刘琦辛心想又是一个奇怪的梦。可是这个梦显得如此清晰，就好像这件事他刚刚经历过一样。
　　刘琦辛下了床，穿上衣服，走到了客厅，发现于明凯正在吃方便面。
　　刘琦辛问：“什么时候买的方便面？”
　　于明凯说：“昨天就放在桌子上的，你没发现？”
　　刘琦辛想了想，说：“哦，对了，前几天买的。”
　　于明凯问：“对了，前天晚上你到底干什么去了？”
　　刘琦辛不回答。
　　于明凯吃完方便面又进了里屋，突然大喊了一声：“我鞋上的鞋带呢？”
　　回忆了一下刚才的梦，刘琦辛确定了自己对那个奇怪的洞穴仍然有很大的兴趣，并隐约感到那个洞穴与郑哥所说的那个神秘的计划有着或多或少的联系。刘琦辛决定一定要再去一次那个洞穴。
　　之后又过了好几天，刘琦辛也没有收到郑哥的消息。不过他并不着急，因为那个计划不容得他急。
　　于明凯在网上找了很久发现这个城除了教师这个职业以外，其他的都饱和了，包括建筑工人。于明凯心想：“为了钱，我得堕落一会了！”于是便向刘琦辛说了要去当老师这件事。
　　刘琦辛说：“你他妈真是想钱想疯了，竟堕落到要去教书！”
　　于明凯作无奈状：“没办法。咱们总不能饿死吧。”
　　刘琦辛想了一下，说：“好吧，为了不死，我也陪你堕落一会！”
　　于明凯朝刘琦辛投来鄙视的眼光。
　　刘琦辛确实奇怪，心想校领导这群傻逼怎么想到上网招老师的。
　　于明凯在当天下午便去应聘去了。刘琦辛心想幸亏不是在原先他待过的大学，他可不想让众学弟们知道他已经堕落成一个老师了。
　　刘琦辛倒是不急着去，他本来就不想找什么工作，更何况是当老师。他想趁着这个时间，再去找找上次那个洞穴。
　　刘琦辛这样一想，便立刻行动。这回他除了带上手电筒外，还带了一捆极为结实的绳子——刘琦辛在前一天买的，他曾试过那绳子用菜刀砍不断的。
　　“这回不会有什么意外了吧！”他想。
　　

　　☆、第六章

　　这些天，这个城的气温迅速升高，人们出门可以穿短袖。这个城的气温永远变幻莫测，似乎明年六月就要来一场鹅毛大雪。不过真来了六月大雪，首先慌张的估计不是气象学家，而是当官的。
　　刘琦辛是不相信六月大雪这种鬼事的，因为他相信就算哪地六月真下场雪，那儿当官的肯定会把消息锁得很紧，让群众把此事永远作为茶余饭后扯淡的话。
　　但是以现在的天气来看，六月飞雪暂时不行了，十二月酷暑有点希望。
　　刘琦辛擦了擦头上的汗，心想这天真他妈的奇怪。路上也没什么人关注刘琦辛为什么背一捆绳子。
　　他走的是那条晚上有杂货店的街道。
　　对于这条街道，刘琦辛可以说基本上没了兴趣。因为很明白了——这儿的人都是夜猫子，晚上生意好些，就这么简单。
　　这天不是星期天，所以城西工业区的工厂全部开始工作了。刘琦辛平时并不怎么来这儿，见其开工是第一次，没想到声势如此浩大，震得刘琦辛脑袋发晕。
　　开始工作便代表着所谓废气、废水、废弃物等等一切的废都开始向外涌出。刘琦辛最受不了的是废气，呛得他相当难受，心想以后警察不如把他们认为是罪犯的但不认罪的人拖去用废气熏半小时，估计也该承认自己的罪行了。这可比暴揍一顿省力多了。
　　刘琦辛刘琦辛忍受着向西走着。
　　刘琦辛跟上次一样，先上到第一座荒山的顶端。然后向下看，发现到处都是荒山，根本分辨不出哪一座有那个洞穴。刘琦辛知道麻烦来了。
　　不过他不能长时间站在这山顶上，否则会被废气熏死的。
　　要下去时，刘琦辛突然想到一个办法。
　　刘琦辛记得，自己那天晚上跑下山时，被一个什么东西绊了一下。而这个荒山的表面是相当平整的。也就是说，找出这个绊倒人的东西并不难。而且刘琦辛相信，那个东西一定没有消失或者移动。
　　而找到了它，找那个洞穴就会容易一些了！
　　想法成立以后，刘琦辛便要立刻开始行动。不想太过兴奋，脚下一滑，再次滚了下去。这是他没有想到的，因为上次是绊倒，这次却是滑到。
　　又是过了不知多久，刘琦辛醒了过来。这回落下的地方跟上一次明显不一样，刘琦辛感到下半身黏糊糊的。等到大脑彻底恢复清醒后，他发现自己下半身沉入了绿翠河中。
　　刘琦辛尖叫了一声，迅速从中跳了出来。他虽然很怕从荒山上滚下来摔死，可是他更怕被活活熏死。
　　这次出行，以刘琦辛坠入绿翠河告终。此事给刘琦辛的心灵造成了极大的冲击，长期处于郁闷状态，知道一个星期后才振作起来。至于一个星期后如何振作起来的，这是后话。
　　与此同时，于明凯终于找到了他将来要任教的学校——市第一小学。
　　于明凯站在这所小学门前，心说：“这建筑设计的真他妈装逼，他从这儿过去几趟都没认出来！”一边这么想一边走了进去。
　　看门的老头见于明凯进来，一把拦住，说：“这位同志，现在是上课时间，不能随便来看孩子！”
　　于明凯顿时一脸黑线：“我有那么老吗？”
　　老头说：“那你想几岁有小孩啊？”
　　于明凯忍住恼怒，跟老头说：“大爷，我不是来看孩子的，我来这儿当老师的！”
　　老头听了，顿时严肃起来：“作为老师竟然迟到，你这个月奖金不想要了？”
　　于明凯使劲使自己平静下来：“大爷，不是……我是来应聘到老师的！”
　　那老头貌似对“应聘”这个词感到陌生，思考了几秒钟后才搞明白整句话的意思，顿时怒道：“来找工作的啊！你怎么不早说，搞的浪费了那么多时间！”
　　于明凯有掐死这老头的心。
　　市第一小学是这个城最好的小学——当然，只限于这个城。无数家长都将孩子送进这儿。因此这个小学的在校生是全市所有小学中最多的。
　　小学的校长叫张伟峰，是个五十多岁的秃顶男人。这厮在从事教育行业之前卖过一阵子性用品，而且自己用的不比卖的少。之后他一哥们在教育界混出了点成绩，成了这个城的教育局局长。那哥们念在张伟峰当年白送了他那么多避孕套的份上，决定帮张伟峰脱离卖性用品这种低俗的赚钱道路，便在市第一小学给他找了个主任的位子让他坐。不想张伟峰堕落成性，被他那哥们的上级看中了，升了校长。再往后，张伟峰有了辆北京吉普；再再往后，又换了辆宝马Z3；再再再往后……貌似就没换过了。其他小学校长对于张伟峰相当的嫉妒，毕竟他们虽然有权，但是没人愿意来送他们钱。
　　以上这些事是于明凯在四年前刚来这个城时听一个高年级的说的。于明凯奇怪这位怎么那么清楚张伟峰的底细。之后据说是因为他去洗桑拿时跟那小姐闲聊知道的。
　　于明凯直接去了校长室找张伟峰。
　　张伟峰对于这个不速之客表现出了异常的欢迎。刚刚度过了九月收钱的高峰期，张伟峰感到极不舒服，基本上每年十月都得头疼一阵子。
　　于明凯显得相当不自在，而且觉得张伟峰笑的很傻逼。
　　两人说了大约五分钟的客套话，于明凯先一步进入正题：“那个……张校长，我不是单单来陪您说话的。你们这儿不是缺两个老师吗？我就是来争取一个。您看我这样的，行不行？”
　　张伟峰思考了一下，说：“恩，这个嘛。最近来的人挺多的，可能有点难办啊……”
　　于明凯立刻听出了张伟峰的意思，说：“张校长，这个您放心，我绝对有这个能力。您觉得……多少能成啊？”另一方面心想：“我倒要看看这孙子胃口多大！”
　　张伟峰心里略为惊讶，想这小子如此年轻就搞懂了这里面的事，确实不简单，看来不能狮子大开口。于是立刻作思考状，然后说：“那么……三千差不多吧！”
　　于明凯听了立刻大惊失色，心想：“这孙子可真是狮子大开口啊，老子就带了一千！”
　　张伟峰见于明凯露出如此表情，心里也想：“看来还是太年轻啊，没把价钱给搞明白。”
　　于明凯说：“那个……张校长，你看，能不能少点啊！”
　　张伟峰立刻摆手，强装笑容：“不不不不不，这可不行啊。你是不知道，要人家来，那都得上万啊。看你年轻，就……”
　　张伟峰还没说完，于明凯就大致明白了事情搞不成了，看来不再装了。于是立刻打断张伟峰的话，说：“你这孙子太黑了，老子我不奉陪了！”说完便扬长而去，留下没有搞明白刚才那句话到底什么意思的张伟峰。
　　如此看来，于明凯找工作的事遇到了一点小小的挫折。
　　于明凯将此事绘声绘色地讲给刘琦辛的时候，刘琦辛刚刚洗完澡。由于几十分钟前的那件事，刘琦辛听完这件事没有笑。
　　于明凯见刘琦辛不笑，说：“你他妈怎么不笑啊，别老整一脸苦逼相！”
　　刘琦辛依旧不说话，他正在思考掉进绿翠河时到底有没有被人看见。
　　于明凯看刘琦辛是真的郁闷，也就不再说什么了。
　　双方就这样互相沉默着，一直过了一个星期。
　　一个星期里，于明凯一直没找到工作，不过一直没有放弃；刘琦辛则成天昏昏沉沉的，还在回想那件事。
　　这天刘琦辛正对着电视机发呆，当时正在播放一部三流肥皂剧。
　　于明凯从里屋走出来，见了刘琦辛，说：“你他妈这个样一个星期了，你累不累呀？”
　　刘琦辛说：“不累！”
　　于明凯有点烦了，说：“你能不能别老是那么拽啊？”
　　刘琦辛说：“不能！”然后起身出了公寓。
　　于明凯不再说下去了，类似的对话前面一个星期里经常出现。
　　刘琦辛一出公寓便是贴满小广告的电线杆子。这个电线杆子平时刘琦辛是无视它的，不过今天他瞥了一眼。这一眼所瞥见的，着实令刘琦辛惊讶。
　　在众多的小广告之中，有一张纸条格外显眼。之所以把这个纸条跟其他小广告区别开是因为只有这张纸条是手写的。
　　刘琦辛见了这张特殊的纸条，立刻凑上去看内容。纸条上的字写得相当有书法家的韵味，刘琦辛看了半天才看出来这不是简笔画。又过了五分钟，刘琦辛终于看懂了纸条上的内容：
　　两个月后计划开始，这段时间别过问什么，记住了吗？
　　看完之后，刘琦辛稍微思考了一下，立刻便搞明白了什么意思，当即骂了一声：“他娘的这厮还有两个月啊！”
　　街上也没人关注这个傻逼的举动。
　　其实那张纸条是前一天就贴上去的，于明凯早就已经看过了，而且同样做出了刚才的那种举动。
　　刘琦辛冷静了下来，算了一下，一共还有六十天。刘琦辛往地上吐了口痰，心想：“这六十天得干点什么才行，否则会闲死的！”
　　刘琦辛正这么想着，突然一辆货车冲了过来，差点把刘琦辛撞成三等残疾。刘琦辛正要骂那个司机，突然见于明凯从楼上下来。
　　那司机见了于明凯，立马下车问道：“东西呢？”
　　于明凯说：“都在楼上呢，上去搬吧！”
　　司机说：“几楼几单元？”
　　于明凯说了他和刘琦辛住的那间房子的单元。
　　司机说：“知道了！”然后一招手。只见货车中突然蹦出四个大汉，朝楼上去了。那司机也上了楼。
　　刘琦辛发现于明凯竟一直没看见自己，便上前说：“你这傻逼要干什么？搬家啊？”
　　于明凯得意地说：“没错，就是搬家！”
　　刘琦辛揉了揉耳朵，确认一下自己的听觉有没有问题。
　　于明凯说：“别揉了，你没听错，就是要搬家！”
　　刚说完这句话，就见刚才五个大汉中的其中一个抬着衣柜下来了。
　　刘琦辛问：“这是要搬到哪儿去啊？”
　　于明凯说：“我想想……好像是叫夜星公寓！”
　　刘琦辛感到奇怪，说：“我怎么从来没听说过这儿有这么一栋公寓？”
　　于明凯说：“说是公寓，其实是一条巷子，离我们也不远。我们住在西段！”说着指了指旁边的一条小巷子。
　　刘琦辛去过那条巷子，晚上那是一条街，住户都是晚上工作。他想这地方名字真贴切，果真都是夜行的。
　　刘琦辛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问于明凯：“搬家干什么，还搬到那种夜猫子的聚居地去！”
　　于明凯听了这话，反应很强烈：“你什么意思？瞧不起夜猫子吗？”
　　刘琦辛见这厮如此，也恼了：“你他妈搬家连问都没问我，还有脸在这儿吼啊！”
　　于明凯听了气焰低落了很多，说：“还不是因为你这几天都跟没了魂似的，我问你有个屁用啊！”
　　刘琦辛说：“好了好了，不说这个了。你还没回答为什么搬家呢！”
　　于明凯表情立刻变得极为自豪，说：“你不是说那地是夜猫子的聚居地吗？”
　　刘琦辛说：“是啊！”
　　于明凯说：“那么，我就要告诉你，从现在开始我也是夜猫子！”
　　刘琦辛上前摸了摸于明凯的额头，说：“你脑子烧熟了？”
　　于明凯移开刘琦辛的手，说：“你脑子才熟了，我是说真的！”
　　刘琦辛稍微思考了一会，突然想到了什么，问他：“你这些天又找了什么工作？”
　　于明凯说：“帮人家开夜车，昨天刚刚找到的活！”
　　刘琦辛一时间没听明白这个“开夜车”是怎么回事，想了好一阵子才明白就是晚上开出租车的意思。
　　于明凯接着说：“这个活不错的，一星期答应给我三百块钱，每天只需要从晚上十点开到第二天早上六点就行了！”
　　刘琦辛说：“那我怎么办？让我跟你们这群黑白颠倒的家伙长期在一起？”
　　于明凯说：“我不反对你也找一个晚上的工作……”
　　刘琦辛说：“放你的屁，老子没那么神经病！”
　　对于搬去夜星公寓，刘琦辛虽然表面上不愿意，但是心里已经默许了。毕竟这些家伙虽然都是夜猫子，不过应该不会半夜把他吵醒的。至于那些杂货店，他认为那些老板应该没有吆喝的习惯。
　　刘琦辛这么想着，扭过头看了一眼菊花公寓，心想：“以后再也不会住进这儿了！”
　　于明凯在夜星公寓租的房子在最西边的顶层，紧邻城西工业区，时不时便会有一团工业废气扑窗而来。于明凯对此意见不大，不开窗子就行了；刘琦辛也没什么意见，毕竟他也不是第一次被熏了。
　　房子是两室一厅的，租金是每月一百一，很经济很实惠。
　　这儿的房东姓倪，是个七十多岁的有点发胖的老头。此人生得一副文人模样，说话也是很磨叽，于明凯找他商量房租时，脑子差点抽筋。之后刘琦辛听说这个房东的全名叫做倪匡。刘琦辛吓了一跳，心想倪匡什么时候来大陆的。再往后才搞明白是倪丱，不过那个“丱”字刘琦辛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搞懂。
　　虽然新房子有两间卧室，但是两人并没有打算再买一张床，不过这张床上终于一次只睡一个人了——刘琦辛晚上睡，于明凯白天睡。
　　另一间卧室布置十分简单，只有一张桌子、一把椅子和一台电脑。见到如此布置刘琦辛认为还是叫这儿电脑房得了。
　　客厅里放了一张破旧的沙发、一张极度过时的茶几、一台电视机和一个大椅子。电视机就放在大椅子上。
　　厨房只有一个煤球灶是有用的。两人基本上不做饭的，一般都是烧开水泡方便面。
　　卫生间里有一个淋浴喷头、一个洗手台和一个得用脸盆舀水冲的马桶，另外还有一个洗脚盆、一个洗脸盆和三条毛巾，分别用来洗脸、洗脚、洗澡。
　　阳台，很空荡，没有放什么。
　　于明凯对于这样的布置不是很满意，想再买一台洗衣机和一台冰箱，之后两人商量了一下，没有买。
　　

　　☆、第七章

　　住进夜星公寓已经有一个星期了，刘琦辛也逐渐习惯了这儿黑白颠倒的生活。
　　这些天他也知道了这儿也有很多人不是晚上工作的。有的是钱少租不起贵房子的，有的是因为老婆或老公是在晚上工作的，有的是白天工作晚上玩游戏终日不睡觉的……
　　于明凯的工作是开夜车，车主总是会准时来找他。原本刘琦辛想象半夜一片喇叭声时，其他人会是什么感觉。结果刘琦辛想错了，因为开夜车的不止于明凯一个，到了十点钟左右，整条街都是喇叭声。刘琦辛奇怪怎么以前没见过这种阵容。
　　这一天看似是相当平常其实的确相当平常的一天。于明凯在卧室里拿被子蒙头睡觉，刘琦辛则在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