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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野的爱-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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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她停下来深吸一口气,一直看着她的姑婆,震惊地摇
摇头:“我的好珍妮!你只是看到我们生活的表面。你真的
以为那些女人的生活都很悲惨啊?当然不是,她们过得很
快乐,也受到疼爱和照顾,象你这样年轻的女孩,尤其是
刚订过婚的人,更没理由和一个吉普赛娼妇争风吃醋。因
为你的地位早已巩固,受人尊敬。男人偶尔逢场作戏,这
是普天下男人的通病,可是,好珍妮,你应该学着去接受
一些事情,甚至要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你毕竟即将是维特
的妻子了,即使这孩子很不驯服,我相信他也会认清自
己的责任,慢慢安定下来!”
‘可是姑婆,我不要……’
美莉姑婆只是摆摆手,阻止她再说下去::“孩子,你还
有很多事需要学习。你想要什么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去接
受。我想,这大概是女人的命运吧!不过,男人是可以驾
驭的,象我的女儿莎坦又文静又怯弱,凡事部问爱伯的意
见,让他替她作主,却使他爱护她,愿意为她做一切的事
情。虽然爱伯以为他在作主,事实上莎胆也达到了她的目
的。”
“可是斯迪不同!姑婆,请听我说完,我想我不是真
正的淑女,我也不愿意总是装成另一个我。我是个女人,
但是我也是个独立的个体,对,我有脑筋,我会想;我永
远也装不成一个傻女人,让男人觉得他很伟大,或想保护
你。而且……”珍妮猛然刹住,不知自己是否讲太多了,
“斯迪也不是普通的男人;他自大狂妄,如果我不站起来
他会爬到我头上!事实上,他曾经厚脸皮他说他到现在还
没有厌腻我,就是因为我有自己的主张!”
莱玫夫人顾然对这个结论很惶恐,她不同意地拍珍妮
的头。这个年轻小姐已经不耐烦地跳起来,她的两颊烧烫
着,和她的发型很相配。
“珍妮,我实在不懂你今晚到底怎么了,”美莉姑婆从
鼻孔哼出声音,“不过,即使现在和你谈,你也听不进去。
还是下楼去吧,我只要求你规矩一点。让人说闲话总不
好,尤其是在婚礼之前。”
珍妮真想大声宣布说,她已经结婚了,不必举行隆重
的婚礼。但她知道,如此一来势必掀起另一场风暴,还是
把话咽了回去。让斯迪去宣布吧,让他去应付那些愤怒的
反应吧!
她们慢慢地走下楼,珍妮紧抓着栏杆,突然感到一股
莫名的畏惧。你真可笑,她对自己说,有什么好怕的?艾
老爷不会生气的。我相信……就在珍妮走到楼梯口时,她
看到杜上校正在等她;他的脸上有种不寻常的冷峻,淡褐
色的眼光和灯光辉映着,似乎能穿透人心让人害怕。
珍妮第一次觉得有美莉姑婆作伴,松了一口气。她突
然记起斯迪几小时前说的话:“费达明知道我在这里,而杜
雷瓦知道我是准。”她怎么忘得了?突然她感到心中猛地一
沉对他没来由衷地痛恨起来。他怎能表现得如此漠不关
心?他以为只要娶了她、尽了义务;就可溜了,她知道他
的朋友会帮助他逃走;但他却留下来惹麻烦。他跳舞,和
吉普赛女孩调情,还很镇静地和他祖父谈判,要她上楼去
化妆。他现在到底在哪儿?珍妮发现她最担心的事发生
了,杜上校正在等她;他用低沉严肃的声音说他想和她谈
谈。
接下来的事有如作梦般,珍妮费了好大的劲才敢相信
这是真的。稍早在婚礼中,她也有这种感觉,短短几秒钟
的仪式就把她从情妇的身分变成妻子。现在她开始怀疑,
这是否只是海市蜃楼,她的想象而已。
她坐在施家华丽的椅子上,两手交叠在膝上,脸色白
得象百合,绿眼闪着不寻常的光芒,对杜上校提出的问题
只是不断摇头说:“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突然,这个精悍英俊的法国上校变成一个冷面人:“小
姐,你必须了解,我们是在战时!我必须忠于职守,不论
是友情、同情或怜悯都不能阻扰我们执行任务。你也要记
着你所处的地位,如果你拒绝回答,你就是共犯。难道你
不知道我有权处置任何帮助叛军的人?”
幸好,艾富兰坚持出席这次约谈。可是当上校来回踱
步提出问题时,艾富兰却极少发言。他只是站在火炉边
一副取暖的样子;他骨骼突出的脸庞象一个木雕品,毫无
表情。虽然是珍妮发言,但她却一直看着艾富兰,她不知
道当他听见自己的孙子被控为革命党、美国间谍甚至是佣
兵时么有何感受。对艾富兰这样骄做自负的人而言,这约
谈不仅是侮辱更是羞耻吧!他一直支持麦西米伦的政府,
而现在——珍妮不知道艾富兰对他孙子的行为知道多少。
难道斯迪终于向他祖父坦白了,这就是他能神秘“逃匿”的
原因吗?当法国上校要他说出艾维特的下落时,他只挺直
了背脊,抿抿嘴唇说:“我的孙子从小喜欢乱跑,他也没告
诉过我他在美国的行踪。”
“我了解。先生,我这样问你也是不得己的。我绝不
怀疑你对政府的忠诚,艾先生,我也很遗憾必须通知你,
你孙子和华瑞兹党有所勾结。”
艾富兰未置一词,珍妮仿佛感到他努力地克制自己,
事实上,他的内心比外表愤怒得多。就在上校结束他的威
胁利诱之时,艾富兰终于插嘴了,他的声音冷硬而干脆。
“杜上校,请等一会儿,我不希望我的孙媳妇受辱。不管
维特从事什么活动,我相信她一定不知情。他绝不会把自
己的事情告诉任何人,即使是他的妻子也一样。”
“妻子?可是我才刚接到婚礼请柬啊,任何人都会承
认说她是令孙的未婚妻,但怎么会是妻子呢?”杜上校的脸
象火鸡一样红,他的眉毛因发怒而竖起。
“好吧,告诉你,我的孙子方才通知我他已和这位小
姐秘密结婚了。不过,我会再举行一次正式的婚礼,以满
足大家的好奇心,也堵住那些闲言闲语。上校先生,你要
看结婚证书吗?你还有任何疑问吗?”艾富兰讽刺的语调使
上校两手向后紧握,努力克制自己的情绪。
“不必了,您的一句话,对我这个法国小兵也就够
了,”珍妮觉得自己好象在演戏,’不过这场戏似乎只是内
扛,无伤大雅。
“既然如此,”艾富兰直挺身,泰然自若地说,“你对珍
妮的问话到此为止了?她已经说她什么都不知道。”
杜雷瓦上校似乎力图振作,停止踱步瞥了珍妮一眼
恐怕没这么简单,”上校转而面向珍妮,掩不住得意说,
“珍小姐既己和令孙成婚,就是墨西哥人了,必须受制于
此地的法律。艾老爷,我了解你的感受,可是职责所在,
我不得不尽责。”他举起一只手,似乎要排斥一切干扰,“我
要再问夫人一些问题。有一个替我们工作的美国反游击队。
员叫费达明的,认识我们可爱的珍妮夫人。他确信她就是
帮助摩斯迪劫狱,救出华瑞兹叛徒的那个女人。而这个摩
斯迪据我们调查就是你的孙子,他在墨西哥时就用艾维特
的本名。唉,夫人跟着她丈夫跋涉千山万水帮助很多叛党
逃脱。我不是傻瓜,我相信夫人一定知道她在做什么。没
有一个女人会盲目地和她丈夫冒险犯难,而不知其然,对
不起,夫人,这次请你一定要回答我。你害怕吗?”
“上校,你说得太过火了,”艾富兰的声音有如雷鸣
般,“我没想到我们的盟国法国人对女性竟然如此无礼。如
果你认为我们知情不报,你尽可逮捕我,然后我会和贝元
帅联络,让他知道你的伎俩。”
“我就是依照元帅的指示行事的。事实上,我是他在
此地的代表。先生,你该记得,皇上在几个月前曾签署了
一道法令,授权我们自行处理所有的嫌疑犯,我们可以随
时执行这道命令。相信我,我不会太为难这位小姐。”他突
然转向珍妮,使她吓一跳,眼睛瞪大望着他,“夫人,我求
你理智地考虑一下。你也算半个法国人,法国是你生长的
地方,难道你不知道每天有许多法国人为皇上牺牲吗?每
天有许多枪械运到华瑞兹党徒手中,以对抗我们?而象摩
斯迪这种没有国家观念的人,不是比旁人更坏?夫人,我
该对你晓以大义,还是胁迫你,你才会说实话呢?”
“上校,”珍妮的眼睛闪着怒火,冷冷地驳斥道,“你是
在胁迫我?可是我不吃这套。你可以逮捕我,可是你也脱
不了干系。我们有大多彼此都认识的朋友了,不是吗?我
的父亲,参议员一一你知道华盛顿方面一定很高兴介入
的。我们的国务卿先生不会喜欢你来这儿吧?还有我的伯
特姨父也是皇上的宠臣,我很抱歉,不过你会发现把我除
掉可不象对付村姑那样容易。”
“你是威胁还是恐吓?我的好小姐,你真的以为我会
对你这样可爱敏慧的小姐提出控诉?或以为我会忻磨你?
不会的。你更了解我时,就会知道,我并非如此残酷。可
是,小姐……”这男人的脸色一变,几乎是慈祥地对她笑
着,“我该怎么对付你呢?你很顽固,而且,我没料到你对
丈夫的感情这么深厚。其实是我接到你父亲一封急函,说
你被绑架了,还有一个年轻的上尉为保护你几乎丧命。这
些你都忘了吗?难道你对法国的挚爱和忠诚都消散了”?现
在把我们都视为怪物?”
他突来的脸色使珍妮困恼了,然后他耸耸肩,望着微
笑的艾富兰:“艾老爷,你愿意帮我说服这位小姐了解现状
吗?我知道她对你孙子的行动很清楚。但她执意不说实
话,如果传开来,我既失职也很难交代。先生,你是个有
地位的人,你该了解我的处境,如果你的孙子坦荡无惧,
为何要抛下未婚妻逃走?我恳求你拿出你的爱国心和忠诚
来,我知道这不容易……”
“上校,够了!你的说辞是很堂皇,你用我的名誉威
胁我,还要我命令珍妮出卖她丈夫?”
“什么?我该怎么做?杜雷瓦上校;你该知道一个妻
子不该作证检举她的丈夫……”珍妮显然很震怒,“她迅即
站起,手指不安地抚着礼服的皱褶。
“哈,你已经承认确实有所隐瞒,只是你不愿实说?
夫人,你应了解,在战时不宜拘泥于琐碎的成规!”
他的反应好快啊!看起来他决心用这种巧妙的技巧吓
阻她,逼她露出马脚。
“我什么也没承认!如果我丈夫是你说的那种人一一一
他并没有告诉我。”
“但你一定早已察觉了,是不是?夫人,你已经表现
了你的机智,不要再让我失望了!你是个知书达礼的人,
是个大家闺秀,对那个拐骗你胁迫你就范,又在事发后逃
之夭夭的人为何要一意庇护呢?亲爱的女士,你的骄做和
自尊呢?”
“珍妮,我想他的话是对的。”艾富兰突然沉重苍老地
开口了,他似乎费了极大力气才说出口。珍妮不觉震惊地
望着他,她的嘴唇微张,二双绿眼恳求地暗示他不要弃她
而去。但他不为所动,用手肘抵在炉架上,似乎站不直
了。她这才了解他为这番话付出多大的代价,尤其在面对
杜雷瓦上校胜利的表情时。
“珍妮,维特既然做出这种事。你现在就必须为你自
己着想了,他是我的孙子,我也爱他,但我并不因此忽略
他的缺点以及他狂野不负责的天性。如果他确是个卖国贼
或间谍,那……”老人的唇角痛苦地扭曲着,但他力求冷
静地说:“他必须为自己的行为负责。你该记得,我们以前
谈过的话。”
他忧郁地望着她,那憔悴的神情是她所感陌生的,珍
妮异常心痛地咬着唇。
“可是艾老爷,斯凯……唉!”她无奈地看着莫测高深
的艾富兰,“他可能是个罪犯,甚至是佣兵,但他绝不是个
卖国贼。上校,你认为他是美国间谍,但我不相信。如果
他是,我也要对美国尽忠!而且不管你如何批评华瑞兹和
他的党羽,他们终究是墨西哥选民代表,就和林肯总统一
样,林肯总统为了维持美国的统一,也必须诉诸于武力!”
“你看。她不但讲革命,还支持华瑞兹。”
“我不支持任何人,你为何要歪曲我的话?珍妮冰冷
的两手紧紧握着,渴望获得勇气和温暖,“我爱法国,我为
我的法国血统骄做,但是我不喜欢法国人在此扮演的征服
者和压迫者的角色。”
“珍妮!”艾富兰警告地吼着,“你说得太多了,小心一
点!”
“她已说出她心里的话了。”杜雷瓦上校冷哼着说,“已
经很清楚了,她竟支持革命党作乱,真是不幸;她的丈夫
把她拖下水,又抛弃了她,真是可怜哪!夫人——”
他的语气变得冷硬无情:“你知道你已犯了罪吗?还有
两个证人?我深感痛心,夫人,但我必须把你逮捕。”
眼前的景象突然变得很不真实。烛光摇曳,照在艾富
兰明显衰老的脸上,珍妮看到杜雷瓦嘴唇上下动着,夸张
地背诵皇帝的敕令,如有可疑人物可自行逮捕、质询,必
要时甚至可以处刑,她突然觉得很荒谬,不禁大笑起来,
他们诧异地望着她好象她疯了似的。
“杜上校,你难道看不出来吗?她是歇斯底里了,她
根本不知道她在说什么。我不能让你逮捕她!不管我孙子
如何改造她,我愿负全责。请你逮捕我,不要和一个女孩
过不去。”
“艾老爷,你的荣誉感驱使你出来顶罪,但我恐怕还
是要逮捕你的孙媳妇。如果她能提供消息,使我们将这批
党徒一网打尽,她即可获释。你瞧,我也不想为难人,夫
人,我再给你一次机会,求你不要逼我出此下策。”
她的头脑突然清醒了;一股寒意遍布全身,她挺直了
背脊,觉得自己象大理石雕成的。她回望着肥胖的上校,
她的眼睛闪着异样的神采。他可看到她的前胸急速地起伏
着。好一个女人,他赞赏地想着,如此勇敢又高贵!当她
动怒时,真是个漂亮不驯的美人!真是可惜!
他等待着,他的眼睛在她脸上逡巡,想要读出她翻腾
的思想。难道她不了解自己已陷入何种困境?她宁愿束手
就擒,甚至为她丈夫牺牲吗?他好奇地揣度着,这个年轻
漂亮的女孩和那个绑架她的狂徒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谣言传说他还把她藏在妓院里,他觉得自己很傻,原先竟
会相信她的故事,直到费达明看到她,形容她“丈夫”的长
相时,才揭穿这个恶心的故事。
“我需要想一想…”珍妮冰冷僵硬的唇轻吐出这几个
字,清楚地让她自己吃惊。
上校礼貌地点了点头:“夫人,我只给你三分钟的时
间。你已耽误我太多时间了。”
“珍妮,亲爱的孩子,你就尽量说吧!不要认为这是
出卖。要为你的未来着想,如果我知道维特留给你的是这
种困境,我一定不会放他走。”
她几乎听不出这个苍老、沙哑的声音出自艾老爷的口
中。她什么也没听到,只有自己的思绪索绕心中。她步伐
迟滞地走到小窗前,俯视天井。室外隐约传来音乐声和笑
声。到底她在天井中扮演的欢乐角色是真的,还是此时此
刻是真的呢?她又想狂笑了。我为何要这么做?事实上我
并不知道多少。我所要说的,只是他曾对我承认他是华瑞
兹党人,如此而已。毕竟他已离去,他们也逮不到他了。
想到他从头至尾对她的轻率、鲁莽,她就生气,而且,他
今晚只为践约与她仓促成婚就不告而别,留给她这个烂摊
子。我真是疯子,她想,我为何要袒护他呢?他只是利用
我而已,从没关心过我,现在他一定很高兴能摆脱我。即
使我因此人狱,对他又有何重要呢?
‘夫人”
时间已到,上校要口供了,她要如何启齿呢?她告诉
自己,我绝不让他逼迫我出卖任何人。
珍妮缓缓转过身,上校正不耐地站在房间中央,他看
到她的唇角微掀,露出性感而迷人的表情。她的手臂和半
透明的礼服映着火光,肤色现出黄褐色,眼睛绿如翡翠。
他几乎有种相逢恨晚的感觉,他已因为贪图财富娶了他年
轻的妻子,如果情况改观,他很可能会把珍妮纳为情妇。
她有种荡妇的味道,狐媚而诱人,她是个天生的情妇,不
是妻子。
“夫人,如何?”杜雷瓦抛掉那些奇怪的联想,不耐地
问着。
她轻轻点个头。即使她承认失败,她的声音仍清晰而
傲然;“上校,你那些恐吓人的伎俩确实把我吓住了。好
吧,你要我说些什么?”
他感到一丝恼怒。她这不是暗示说她是被“逼供”,而
非真正的自白:“好吧,、我们从头开始,你丈夫何时向你承
认他是华瑞兹党人?他有没有告诉你幕后有什么组织在操
纵?”
“这么多问题啊!我是否该依序作答?嗯?”她依旧倚
窗而站,只露出侧面。上校看不到她的表情,竟有些不
乐。她继续说着,有丝揶揄的意味:“斯迪从没有正面告诉
我他替华瑞兹工作,但我相信他很同情他们。至于说到组
织,上校,我觉得你找错人了。他虽然任性而为,但他从
不让我觉得他在为任何人卖命,除他自己以外。”
“夫人,你在巧辩!我已说过,我没时间跟你蘑菇。
我不要听‘感觉’,我要事实!人名和地点。你们藏匿的村
落,掩护你们的人。夫人,任何帮你的人都可能是华瑞兹
的同党!”
他想要揭开她的面具,她扬起头眼光愤怒地看着他。
“你是以一个刽子手的身分质询我!上校,事实上,我什
么也不记得了。那些村落对我毫无意义,那些人的脸不记
得了。可是,我开始越发了解此地的人为何痛恨你们这些
暴君!”
“她什么也不会告诉他。她的顽拒反抗使上校更下定决
心要击垮她的骄做自专以使她屈服。
他在最后关头又改变伎俩,他告诉她,她已被捕了。
而且他遗憾地表示她必须随他去萨卡泰卡斯的总部一趟。
即使艾富兰的恐吓和愤怒也不能改变杜雷瓦上校的决心,
不过他还是装出一副关心的神情,保证说他不会闹得人人
皆知,因为艾富兰的合作,他们会平静地坐着杜雷瓦上校
的马车离开。他会代她向施家告罪说,珍妮头疼,身体不
舒服,要早点返家休息。
“你可以放心,我不是个无情的怪物。我不会把她送
进监牢,我会让她住进我的寓所。那儿非常舒适的。”这位
上校仁慈的神情一变,压低了声音说,“也许会有点可怕,
不过这有助于她克服顽固的脾气。当然,如果她丈夫决定
出面,会省掉我们很多麻烦。是不是?那时,我会亲自释
放这位女士的,艾富兰,你了解我的处境吧?”
“当然。”老人严峻地回答着,他没有再对上校多说什
么,只是真挚地拥抱着这满面冰霜、一言不发的女孩。
“不要担心,事情还没有结束,我保证我会尽最大的
努力把你救出来,”
“你也不要难过,艾老爷,我不怕。”她很快地说,几
乎有些困惑。因为她并不怕,至少还没有感觉到。
 
…………………
十二 堕落
摩斯迪在施迪凯的帮助下在他家换了衣服,以掩盖他
的灰斗篷里新的左轮枪。然后他走到后门和那些吉普赛人
会合,混在他们中间,和他们一起离开了花园。
当然,他和祖父的谈话并不愉快,但是斯迪本来也没
抱太大的希望。他告诉他祖父他已经与珍妮结婚,而且合
乎法定的程序,就在艾富兰愤怒的注视下,斯迪坐在写字
台前龙飞凤舞地写下遗嘱,声明他所拥有的财产都留给珍
妮。
“这张纸要妥善保存。”他嬉皮笑脸地说,艾富兰不禁
更为生气。”
“你似乎己忘记我们早先谈过的话!”老人咆哮着,“我
告诉你,你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你现在又在玩什么把戏
了?”
“如果我今晚不溜走,你就会看到我带给你的所有麻
烦都将结束。他们会把我拖到行刑队前面,一枪把我给毙
了。”斯迪注视着他的祖父平静地说。然后他镇静地告诉
他,他参与了某些革命活动,而宾客中已有人发现了他的
真实身分。他又加了一句:“当然,珍妮也知道。”艾富兰不
禁冷冷地说,也许他该把这个可怜的孩子嫁给雷纳,她在
他心中似乎还不如他随手玩弄的那些风尘女郎重要。
老人愤怒的吼声,使杰密也不禁畏缩,他怕老爷会令
他杀了维特少爷。幸好施迪凯闯了进来,才解除这种危
机。因为艾老爷是个很重视荣誉和家族自尊的人,不管他
如何痛骂他的家人,他绝不会在外人面前表现出来。
然后斯迪就半得意地告诉他祖父,不管情况多危急,
迪凯都知道如何和他取得联系,最多两三天就会联络上,
然后他把手搭在他朋友肩上,两人一起走出房间。
他就坐在明艳美丽的康妮身旁离开施家庄园,他的脸
藏在他的墨西哥宽边帽里,斯迪又开始觉得血液中有种熟
悉的律动。他沉思着觉得自己愈来愈不喜欢这种豪华上流
社会的生活,他觉得自己的心中已逐渐变成一个狂徒了。
那两枝枪的重量压在他臀部的感觉好亲切。她的肩膀抵着
他,随着马车的颠簸晃动着,康妮的心中既爱又恨地想,
这次他不知能和她共处多久。
当他们驶出大门走远时,马车就换了个方向,离开大
马路走小径。
康妮变得沉默而热情,紧倚着斯迪,要他驾马车。他
一手绕着她,感到她的手紧贴着他。他们彼此认识很久
了,早已惯于坦白,但他身体虽想回应她的热情和欲望,
他的心思却有些恍惚而不安。他到底怎么啦?他现在又自
由了,这是他这几个月来所不曾有的,在那几个月中,他
必须带着珍妮东奔西走,和她反复无常的个性,及突如其
来的争辩对抗。她甚至激起他的良心,使它因此不停地骚
扰他。当然,他已尽力补偿了,不是吗?黑暗中,他的唇
角嘲弄地掀起。偌用他祖父的话,这是名誉赔偿。他给了
她的姓,立了有利于她的遗嘱,并让她能自由自在地做她
想做的事。她一定松了口气吧!他记起她曾威胁着要追求
自己中意的爱人,如今想来竟不再觉得有趣。是的,他娶
了她,从此却不能够再碰她,他们两个如果同意的话,大
可中止这桩婚姻的效力。不过他是绝不会再跳人婚姻的枷
锁。陷进去一次已是够糟的了,老天,当女人开始执意要
人关心时;实在很令人厌烦。
他的心思突然又被另一种强烈的想法震慑住了,如果
我会对她厌烦才怪呢,那个绿眼的小妖精——她总是让我
生气,使我失去控制。而她自己甚至知道,她是一个诱人
的尤物——时而嘲弄你、取笑你。突然又变得沉默安静;
.咒骂、尖叫时,又象只凶猛的母老虎。她是巫婆,长于在
男人脸上留下她的烙印!
他想起那个晚上,他看到她和凯尔躲进马车中,过了
好一会几,才头发凌乱、衣衫不整地出来。那时他非常恨
她,更气自己没对她陪着笑脸,说些甜言蜜语,而让凯尔
捷足先登了。即使她是个处女,却也是女人之中最热情的
一种,当男人挑逗这种女人时,她会无法控制她强烈的欲
望。然而,他矛盾地想着,我永远也无法完全驯服她。好
一个刁钻的女人啊。我想我应该同情她的下一任情人。
可是,甚至当晚上马车停在隐蔽的山谷里,他把康妮
搂在怀里,为方才的寻欢作爱而喘气、疲累时,他仍满心
不愿地想到了珍妮。她应该料到他会突然失踪的。早先,
她甚至鼓励他逃走呢,但是婚礼的请束已经寄出,却公然
抛开她扬长离去,对她是否公平呢?一定会有很多人,对
他的秘密结婚和突然失踪议论纷纷。而他又是从何开始学
会了内疚呢?
真不可思议!他会内疚这件事象箭一般刺人他心中,
他不禁狠狠地咒骂自己了。傻瓜!原来他就是一直渴望着
她,才会把她带在身旁,她是他的,即使他欲望消退时,
决定不再强迫她。也嫉妒的想杀掉她想追求的爱人。
当他这样想时,斯迪发现自己已陷入黑暗的深渊。事
实上,这是很可笑的,从现实的观点来看,把她甩掉是最
实际的。她已成为一种习惯。这会叫人受不了!当然在他
所有接触、利用和玩过的女人中,她是个很大的挑战。只
是,一切已结束了。他提早发现自己即将掉入某个陷阱,
现在他已小心避开。想到他竟也会为女人睡不着觉,象个
单相思的傻瓜,就很受不了。
斯迪坐起来,惊醒了睡梦中的康妮,她想再把他抱进
怀中:“你要去哪里?我好冷……”
“天老爷,我只是很渴。大概是酒喝多了。”
“好吧,快点吧。看你把我也弄醒了,多可惜!再让
我入睡怎么样?”
“你是我所知道最贪心的女人了,你还不满足啊?”
但是他回到她身边时却嘿嘿地笑着,在他躺下前,康
妮已一扭身跪起来,她的手臂抱着他的腰,“她的长发搔着
他的腿,然后他就迎上去了。
“嗯……”过了一会儿康妮低语着,同时咯咯笑着,“太
棒了!你和我一样贪心呵?”
他发现她的呼吸急促。康妮是个前所未有的好情人,
她虽是个女孩,却从不扭捏作态。斯迪想着。她才是我想
厮守的那种女人,她喜欢我,而且她知道如何争取她所要
的。
他的手缠绕在她的头发中,拉着她的头使它后仰。在
微弱的光线下,他看到她的眼中闪着坚定的光辉。她把舌
头伸向他,他开始大笑,把她向后推,感受到她狂野、温
热的身体在吸引他,她象动物一样自然,在这种半野蛮、
半玩笑的调情中,斯迪让全身都随着身体的动作起伏。
天刚破晓,斯迪觉得方才入睡却听到沉重的马蹄声由
远而近,习惯使得他把耳朵贴在地上静听,他知道来人只
有一个。他刚穿好衣服,就看到杰密跨下马背。
斯迪听他气喘吁吁地把发生的事情重述一遍。他的第
一反应就是他的祖父在耍诈,想诱使他回去。不可能的!
杜雷瓦这个狡猾的畜生绝不敢这么做。但杰密继续讲下去
时,斯迪开始感到一股困顿、寒心的愤怒。老天,这是真
的了。杜雷瓦的聪明远超过一般人对他的估价,他的逻辑
的确很正确。如果斯迪出面,就释放珍妮。也就是说,此
事关系他的名声和荣誉。如果他不出面,社雷瓦上校就可
以对众人宣布,艾维特宁愿躲在他妻子身后,让她去顶
罪。而且他也不能忍受她被囚和受费达明摆弄的事。
他开始紧枪袋,杰密忧虑地望着他:“少爷……”杰密
欲言又止,他的脸扭曲了,“我并不想告诉你这个消息。不
要去,少爷!他们不敢伤害夫人的一一他们只是虚张声
势。”
康妮也从杰密后面冲出来,她紧抓住斯迪,斯迪可以
感觉到她身体颤抖着。她的眼睛狂暴地瞪着他:“他们一见
革命党就枪杀的,你这个傻瓜!自痴!你真的活得不耐烦
啦?这人说得对,他们不敢伤害珍妮小姐的。难道你真得
那么迷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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