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翠色田园之第一农家女-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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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家成抬头看了她一眼。

李采薇拿出一个苹果塞他口袋里,也没说话,自己下了田继续在田里干活。

既然他要冷战,她何必每次要去哄他?两人就这么一种僵持到了傍晚四五点,直到两亩地全部洒了菜种子。

冷战!好吧!

傍晚的时候,趁天黑前回家将鸭子赶回家,李采薇刚将鸭子赶到家门口,远远地听见外面有人喊自己,往外一看,居然是王妈。见她拿包袱,“王妈,你这是去哪里?”

“我回去老家。”

“你现在就走?”

“家成媳妇,我是来和你告别的。”

李采薇一听,赶忙道:“王妈,发生什么事情了?”

王妈叹了一口气,“老爷把钱都输光了,上次你给的一百两银子也全部给输光了,现在债主要新宅子,家里闹得飞天了,三媳妇哭得喊天喊地的,带着家林家惠搬回老宅子。太太为了省钱,辞退了家里的所有下人。”王妈拢了拢包袱,“家成媳妇,我走后,太太还得要你照顾啦。”

“王妈,我会的。这天色也晚了,你这会子走?”

王妈指了指远处一辆马车,“我儿子在那里等我。”

“哦,那你路上小心。娘我会照顾好的。”王妈走的时候,她给了家里最后的一点钱。

晚饭的时候,她觉得有些伤感,饭也没吃几口,坐在床边补衣服。

见刘家成吃完饭了,将手头上的活放下,要是以往,她肯定会帮他收拾好洗澡需要的衣物,今天她准备冷战!

刘家成走到床前拿衣服,可衣服在她手里,见她神色不悦,转身将水桶提进了屋内,往里面加了三瓢热水,又加了一桶冷水,才转身出去。“你先洗吧。”

李采薇看着满满的水桶,心里的委屈突然少了许多,家成性格就是这样,你要他像是别的男人那样那么殷勤地对自己是不可能的,洗完澡开门倒洗澡水,见他蹲在屋檐下。洗澡水被他接过去。

“家成,衣服。”刘家成接过她手里的衣服,看了她一眼,眼睛里带着莫名的复杂情感。

和衣躺在了床上,听见水声停止,门被打开,将被子摊开,见他过来,挪了挪身体。

夜色如银,皎洁的月光落在院子里的树梢上。可她睡意全无!王妈走的太突然了,明天恐怕得去看看娘,也不知道那边情况如何?

李采薇转了个身,“家成,你睡着了没?”。

“没。”

“家成,你今天是怎么回事,我们之间还有什么话不能明白地摊开麽?”

她往他怀里靠了靠,“是不是有做了什么让你不开心的?你说说看?”

过了几秒,感觉到他手臂动了动,然后腰间一紧。

她开心地抿嘴一笑,心里一暖,将手环在他结实的腰身上,“家成,你说啊。”

“我不喜欢你和别的男人说话。”

原来这个笨蛋是在吃醋,从那天胡景轩送自己回来的时候他就这样。

“那你怎么不问我?那天送我回来的是我朋友胡景轩,我们之间没有什么关系。”李采薇往他怀里靠了靠,“家成,那你不喜欢我和别的男人说话,是不是代表你在乎我?”

见他没有反应,只是帮她小心地盖好被子,“睡觉吧,明天还要起来干活。”

早上的时候,想起昨晚他的话,帮他穿衣服的时候,还有点不好意思。“家成,你去茶山除草小心点,那边草太茂盛了。”

刘家成嗯了一下。“中午的时候我给你去送饭。”

“嗯。”

两人的矛盾就这么愉快的解决了。

上午,她将酸枣皮装在篮盘拿出去晒,可又怕村子里的孩子调皮过来偷吃,到屋檐下拿了三根捆子,又烂布条绑好做好一个三脚架,这样可以防止小孩子过来偷吃。

见太阳好,将被子衣服等都拿出去晒晒。给鸭子喂了饭,将鸭子赶到田里去。

中午的时候,她特意做了一顿小蒜腊肉,又炒了一点上次还剩下的空心菜。

上次去过山上,她已经驾轻就熟了,也是在这里,让她明白其实家成的心思。

将饭菜送到山上的时候,见家成正在山间用镰刀砍荆棘。

远远地,她朝着山上喊道:“家成,快下来吃饭吧。”

李采薇加快了步伐往自家茶山走去,山脚下一块茶山已经被清理地很干净,只有茶树。抬头一看,满树满树的茶籽结满了整个指头,沉甸甸的坠下来。

“家成,看来今年可以摘到很多茶籽,晒干后怕是可以榨出五十多斤油呢,这样一整年都不用买油了。”

刘家成细心地帮她扶开还残留着的一根荆棘,李采薇见他浑身是汗水,从兜里拿出一条自己做的手帕递给他,“家成,擦擦汗。”

刘家成见是她的手帕,没接,而是用自己的衣服擦了擦汗。

她将饭菜摆好,这次他居然给自己夹菜,李采薇开心道:“家成,谢谢你。”刘家成有些不自然地低头大口吃饭。

见他满头大汗,李采薇伸手帮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家成,你慢点吃,别噎着。”说完给他拿了点水。

上次家里的钱全部给了刘焕生,家里没啥钱了。李采薇想着,趁着年底赶紧挣钱才行,不然过年的时候置办年货都要成问题。“家成,你看家里现在的钱用得也差不多了,我想着明天去县城将酸枣皮卖掉,趁着酸枣时节能多卖点。”

“要不要我陪你去?”

“不用,我一个人去就行,这家里有鸭子,你在家看着鸭子就可以。”

见他神色有些不对劲,想到昨晚说的话,李采薇想着他肯定会误会自己,“我不会见我朋友的。再说,他那个人花花肠子,我最不喜欢这种人。”下山后,见下山三点多了,被子和衣服都干了,忙着将衣服收回去,又连忙将酸枣皮收好,用干净的纸袋子一袋子一袋子装好。

“嫂子。”

听见一个女孩的声音,李采薇连忙放下自己手头上的活,走出去一看,是一个八九岁的女孩,眉清目秀的,身穿一件粉红色的花布衣裳。

“你是?”

小女孩声音甜中带着几分哽咽,眼角泪痕依稀,“嫂子,我是家惠,我娘要我过来喊你过去。”

“你进来坐会儿吧。”

刘家惠点了点头,接过开水,眼角泪汪汪的,“嫂子,爹把钱都输光了,不知道逃到哪里去了,现在家里乱成一锅粥,二娘回去娘家了,说要等家里太平了才回来,家里只剩下家轩哥和家胜哥,我怕要债的人要把家里的东西都给搬光了……”说着说着又哽咽起来。

李采薇走到她跟前,递给她一条毛巾,“别哭了,擦擦眼泪,有什么事情慢慢说。”

刘家惠擦汗了眼泪,“嫂子,你能不能和那些人说说房子可以让他们拿去,但是家里的东西别让他们搬走。”

李采薇安慰道:“嗯,他们现在在哪里?”

“他们现在在新宅那边,说要把家里的所有的东西都搬走算作抵押。”

“好,我们现在就去。”

刘家惠带着李采薇来到刘家新宅。

到新宅的时候,听见三娘呼天抢地的哭喊声,“刘焕生你个老不死的老东西,你输光了家里的钱,留下我们这一大家子人,你到底安的什么心?”旁边刘家轩和和刘家胜扶着三娘杨氏。

“刘焕生跑了,既然你们拿不出来钱来,兄弟们,搬走这里所有的东西。”

杨氏看着自己最喜欢的嫁妆梳妆台被抬出来,立马扑上去,“这个是我最喜欢的,求求你们不要搬走。”

“家轩,家胜,你娘跑了,剩下你们两个,还不帮三娘把东西夺回来?”

刘家轩二十二岁是家里的老大,也是兄弟姐妹中年岁最大的,他个头也最高。家胜二十岁,年岁站在哥哥身边,不敢动弹。

带头的是刘机,村子里的混混头子,经常去镇上要点保护费,也会放高利贷。刘机瞅着杨氏,虽然三十多岁了,可细皮嫩肉的,便起了坏心眼,“你家老头子跑了,要是你答应跟了我,我就不要这些东西。”

杨氏一听,这儿子刘家林还在身边,这等羞辱让她急了眼睛,可眼下也不能来硬的,也许来软可以挽回一点。“刘机,你看我房契也给你了,这些东西是我的嫁妆,剩下的钱我会想办法。”

“想办法,你知道那个老东西潜力多少钱吗?”

“那你想怎么样?”

“要麽还钱?要麽将老宅抵押!”老宅?杨氏心里打了个寒颤,这老宅要是卖出去了,这一家老小就得去睡大街了。“还欠了多少钱?”

“二百五十八两,算上利息的话,一共是四百八十几两。”

“刘机,你算得什么糊涂账,两百五十八怎么变成了四百八十九?”

“你老头子借的是高利贷,我没算他三倍就算很好了。”

“行,我还。”

刘机冷笑了几声,“哼,就凭你?怕是你连肚兜都买不起了吧!”旁边的兄弟哈哈大笑起来。

杨氏红了脸,啐道:“刘机,小心你那张臭嘴,钱我会还,你把东西给我留下来。”

刘机对着兄弟们一声令下,“兄弟们,给我搬!”

杨氏一听,冲到自己的梳妆台前面,死死抱住,“刘机,你要是敢拿我的嫁妆,我就死给你看。”“我来付!”李采薇见此,咬咬牙先抗过去再说。

刘机见是刘家成的媳妇,也听闻了她的厉害,特会挣钱,村子里都知道。

刘机对着兄弟们挥了挥手,“既然你答应要还,看在你的面子上暂时先不搬这些东西,若是五天内没有还,那就拿老宅当做抵押吧。”“行,五天内,我会给你四百八十九两银子。但是这些东西你一件都不能搬走。”

刘机虽然是一个混混,可也讲义气,“我说话当然算话,看在你的面子,我给你除去一个零头,给四百八十两就行了。那就五天后见。”

刘机一走,杨氏吓得立马瘫软在地,六岁的刘家林拿着书包刚从学堂里归来,见家里这等模样吓得躲在大哥刘家轩后面。刘家轩是周氏的大儿子,十九岁。

“家林,家惠,你们快来扶着娘。”听到娘叫唤自己,家惠带着弟弟两人乖乖地走到杨氏身边。

“哼,家里就没有一个顶事,老的一抹屁股走人,胆小的遇事就死回娘家去,这个家根本就让人呆不下去了。”杨氏哼了一下,看着刘家轩和刘家胜,“你赶紧去叫你娘回来,她要是再不回来,以后就别进这个家门。”

李采薇走到杨氏面前,搀着杨氏。杨氏很不自然的哼了哼,“这四百八十两可是你答应下来的,要是你拿不出来可别怪我们。”

李采薇小心地扶着杨氏坐在旁边的椅子上,“三娘,你休息会儿。”

转身,她走到刘家轩和刘家胜面前,“家轩哥,家胜,你们先把这些东西搬到老宅那边去,家惠你带着弟弟。”

有了各自的分工后,大家都忙碌了起来,将需要的东西和有用的东西统统搬到了老宅。

傍晚时分,基本将所有的东西都搬好了。

李采薇见刘家轩扛着最后的一个家具走进来,因为房间还没有分配好,所以只得将东西都放在院子里。

余氏坐在院子里,见最后的东西都搬进来,杨氏从厨房洗了个脸出来,“哼,这个家怕是要散了,散了也好,我带着家林家惠另外过。”

“老三媳妇,只要老爷还在,这个家就不会散,你不要说这些丧气话。”

杨氏挑了挑眉毛,家惠乖乖地搬了凳子,“娘,你坐。”

“你个死丫头,你刚才为什么不拦着你二娘,你等她走了再来告诉我,现在好了,家都没有了。”说着往家惠胳膊上掐去。刘家惠哭得哇哇大叫。

“这是大人的错,你拿孩子出什么气?”余氏将家惠拉到自己身边,看着雪白的手臂被掐的青一块紫一块,“真是作孽,这小小的人禁得起你掐?”

杨氏哼了一下,“这房间我要住朝阳的那间。家轩,家胜,你们把我的东西搬到我房间去,我去洗个澡压压惊。”

刘家轩和刘家胜将两家人的东西陆陆续续搬到了属于各自的房间。

“娘,我看也没人做饭,我留在这里帮着做饭吧。”

余氏叹了口气,“采薇,真是难为你了,你和家成日子这刚见好,有被闹了一遭。”

“娘,都是自家事,能帮得上的就应该多帮点。”

余氏抱着哭得睡过去的家惠到自己的房间,一同到厨房帮忙。

“娘,你烧火就行,剩下我来就行。”

“家里本来好好的,这老头子真是作孽,赌了一辈子,这家底都给赌光了,差点把老宅都给赌了,要不是我要三媳妇将自己家最后几亩田契给藏起来,只怕现在什么都没有了。”

“娘,事情已经发生了抱怨也没用,钱我会想办法。”

余氏焦心道:“你这刚给村里捐了五百,又给你爹一百两,你哪里还有钱?”

“娘,我想办法借,怎么样也要保住老宅。”

“真是作孽了。”

最好饭后,余氏要她留下来吃饭,她推辞,赶紧回家去,家里的酸枣皮没有收回去,鸭子也还在田里面。

她刚迈出刘家老宅,听得杨氏道:“不如分家算了,明天就叫老二媳妇回来。”

李采薇也没有吭声,忙回去收拾东西。

李采薇挽着裤脚下了田,见鸭子躲在草丛里,这才安心,赶忙将鸭子放到干燥的笼子里,这泡了一天怕是要出毛病了,又在岸边摘了很多折耳根,剁碎,让鸭子就着饭一起吃下去。

天黑的差不多的时候才见刘家成回来。

李采薇将酸枣皮打包好整整齐齐放在竹篓里。她估摸着,自己身上也没有什么值钱东西。只怕最值钱的东西也只有手上的手镯了。这手镯看成色估计能卖个几十两银子,可这远远不够。

“家成,爹赌博输了,用新宅抵押赌债,可还是欠了四五百两银子,眼下实在是拿不出这么多,可我答应了刘机,五天内将所有的赌款还清,只是我……”

“我想着要不把上次村里分给我们的田契、土契卖掉,虽然不够,也能凑些银子。”“不要卖了,你拿这个去抵押吧。”刘家成转身从衣柜里拿出一个玉佩。

“家成,这是?”李采薇有些惊讶,看着手中的玉佩,她虽然不太懂玉,可是看着这成色,肯定是上等货。

“这些应该够了。”

“既然你藏着肯定是对你很重要的东西,你真的愿意拿出去抵押麽?”

刘家成点了点头。

“那好,等挣了钱就把这块玉佩赎回来。”为了让家里人都不要担心,早早地就去了老宅,可还没进门,就听见有孩子在哭。

一看是刘家林,拿着书袋站在家门口哭。

李采薇过去,见刘家林哭得小脸通红,“家林,怎么了?”

刘家林抽搐到哽咽,“我,我要去学堂,可,可娘不让我去。”

“家林,我送你去,别哭了。”李采薇替刘家林擦了眼泪,送到了村子里的学堂,转回去的时候见杨氏在骂刘家惠,“你个死丫头,哭什么哭,再苦把你送去嫁人。”

余氏实在是看不下去,“你要是不想带家惠,你让她跟着我。”

杨氏正在院子里洗衣服,“你带?你自己都管不了!”

“你一个当娘的天天打骂孩子,像什么话?我养不起,至少不会对孩子发泄!”

“哼,我就说了要分家,这家要是不分,早晚都要散了。”

“老三,你说分家,现在家里还有什么财产分?分了家,你让老二怎么办?”

“哼,她倒是好,见出事了赶紧跑回娘家,既然回了娘家就不要来了。”

“老二不是那种人,我想肯定是娘家那边出了什么事情。”

“你甭替她说好话了,总之这田契在我手里,老爷可是答应我了给我四亩,我手上有六亩,剩下两亩你们看着办。”

“老三,你田产可不是你说了算。你说家轩和家林都还没有成亲,这没土没地的,你让他们怎么讨老婆。”

“那我可不管。”杨氏将衣服全部洗好,把衣服放在院子里晾晒,突然道:“家成媳妇不是有四亩地麽,我看可以可以拿点过来。这样家轩和家胜都有田了。”李采薇总算是听明白了,这杨氏就是一个得寸进尺的人,这又打上自己的田地了。

“三娘,家成的田地是我自己争取来的,你这样说太过分了!”李采薇终于忍不住冲进去。

杨氏将衣服晾晒完毕,转回身去,“家成媳妇,你这么怒气冲冲为那般?家成入了族谱就是刘家的人,这刘家现在有难,难道你不愿意帮助家里?亏得你大娘白白养了家成那么多年,难不成养了只白眼狼?”“三娘,你这话过分了,娘是养了家成好多年,家里有困难我也会帮忙,为了这次还清赌债,我和家成都在想办法,您要是这样说的话,那赌债你去想办法。”

“哟,你可别这么说,这钱是你自己答应要还的,我可没说要你还,这家轩和家胜都在场,他们都可以作证,我没有乱嚼舌头。”

“三娘,如果不是为了家成,我不会摊这趟荤水,可三娘这么说,我想我也没办法了。”

“家成媳妇,你不要生气,你三娘也是被气糊涂了才这样说的,你过来坐,商量看看有什么办法?”若是现在走了,这刘家怕是真的要被扫地出门,顾全大局,她也就没有一走了之。

“采薇,你对家成的心思我看在眼底,家里出了这样的事情也是大家都想不到的,这分家的事情不是你三娘说了算,到时候得所有人都在了,才能算数。”

“嗯。”李采薇点了点头。

“娘,这是家成给我的,说让抵押赌债,这玉佩肯定对家成很重要,我想找个可靠的人当掉,这样等我有钱才当回来。”

“嗯,这样可以,我玉佩连我都没见过,也不知道这孩子怎么有这么块昂贵的玉佩。”

杨氏听见了,走过来一把抢过玉佩,左右看好一会儿,“这玉佩看着像是皇宫的东西,怎么在你这里。”

李采薇气愤地一把将玉佩拿过来,杨氏哼了一下,“不就是一块玉佩麽?我又不会对它怎么样,你这么紧张做什么?”

李采薇仔细将玉佩收好,和余氏告别,去找当得起玉佩的人。她唯一能想到的就是去找大姐夫,问问看大姐夫认不认识熟人。曾大海拿着玉佩看了一会儿,见成色上乘,“这玉佩是个上等货,要找到能当得起这玉佩的人怕是很难。”

刘心梅在旁边道:“采薇,回头让你姐夫问问熟人,别太担心了。”

“大姐,你也知道家里的事情了吧,这玉佩最好五天内能当出去,希望姐夫能快点。”

刘心梅点了点头,“家里出这样的事情本来我该出了点力,可是你也知道家里的情况,稻谷还没有收上来,你姐夫最近和朋友做了点买卖,钱都用出去了。”

“大姐,我明白,如果姐夫有什么消息立马告诉我。”

第三天的时候,大姐夫说有一个朋友要买这块玉佩。

“大姐夫,那人可靠麽?”李采薇坐在马车内,怀揣着玉佩,心里万分不愿意,可没办法。

马车停在镇上的一个客栈前面,“那客人其实我也不是很熟,他特意嘱咐只见你,让你上去找他。”

“姐夫,那你在这里等我,我半个小时后下来。”

曾大海点了点头,“你小心点,要是有什么事情就叫我。”

李采薇小心翼翼地拿着玉佩上了客栈的楼,到了客栈,店小二带着她来到了那位客人的房间前。

敲了三次门口,门打开了。

见一个穿着锦衣的少年,大概十八九岁的样子。李采薇愣了一下,想不到是他!

“采薇,快请进。”

李采薇迟疑了一下,还是走进了房间。

“你渴了吧,我要了一杯龙井,一杯茉莉花茶,也不知道你喜欢喝哪种?”

“不用了,我是过来当玉佩的。”

李采薇看他一眼,这么多年还是没有改变,而她却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少年坐在她对面,给她倒了杯魔力,临窗的生意人卖力吆喝着,可她心思却全部在一个问题上,所有的愤怒袭来,“你怎么找到我的?”

“我找了你很久,其实上次我来过刘家村,远远地看见你了,不过没进去找你。”

“呵呵,你竟然敢来找我?你就不怕报应?”

“采薇……”少年顿了一下,“对不起。”

“你以为一句对不起就行了?”

“我明白,所以我想补偿。”

“哼,补偿?你以为你能补偿得了?”

“对不起。”

李采薇拍案而起,“对不起,我要走了。”

少年起身,“你应该想知道真相吧。”

李采薇紧紧拽着茶杯,看着杯中浮沉的茶叶,正如此刻自己的心情,这么多年以来,她多少次在梦里面梦见姐姐,寒冷的冬天,她紧紧抱着自己,出嫁前的千叮万嘱,以为嫁过去只是少见面,不想一别就是五年。

“对不起?你以为说句对不起就可以了?我姐在哪里?你们若是不给我一个合理的交代,我不会善罢甘休。”

李采薇将茶水推开,“我现在一刻都等不了,你现在立马就告诉我,我姐到底去哪里了?你们把她怎么样了?”

眼前这个女孩竟然就是五年前那个小女孩,脾气秉性依然没变,胡起轩拿出五百两银子递给她,“这是五百两银子。”

李采薇看着桌子上的五百两银子,“难道你就想用五百两银子将我打发了?我不会就此善罢甘休的,当年是你将我姐接走,当年你在复园说的人我也听得一清二楚,若是你想狡辩,没门儿。”

胡起轩如今是京城内带刀侍卫,这次听说她有困难,立刻从京城赶过来。

“采薇,你姐的事情我暂时不能告诉你。”

“我姐是不是死了?”

“对不起,我不能説。”

“那你过来干嘛?你以为我会看在你这五百两银子的面子上就不追究此事?我不会善罢甘休的。”李采薇看着五百两银票,气愤地拍案而起,“胡起轩,你们家把我姐害死了,这个仇我会报的,你们等着,我会查清楚真相。”

人走茶凉,胡起轩看着空荡荡的对面,她的愤怒和迫切需要知道真相的心情就在眼前。旁边的侍卫小声道:“大人,这都天黑了,您是请假出来的,若不赶在城门关闭前入宫,怕是有麻烦。”

胡起轩将五百两银票交给侍卫,“你替我将钱过去,不得有任何闪失。”

李采薇气呼呼地回到了家里,猛地灌了一大瓢凉开水,坐在门口,田里的鸭子饿得叽叽喳喳上了岸,围绕在她身边,一直叫唤着。

听见鸭子叫唤地厉害,用凉开水洗了一点饭,洒在地上,看着鸭子吃得欢快,心情好了点。

这和草菅人命有什么不同?既然不告诉我,我自己会查清楚。她刚回来没多久,见一个穿着青色衣服的男子走过来,递给她一个布袋,一看是一些碎银子和五百两银票,肯定是胡起轩派人送来的。

“你和胡大人说,我不需要这钱。”

“李姑娘,你别为难我们,我们也是下人,要是办事不利的话,就只能卷铺盖走人。”

“果然是有其主必有其仆,处处逼人,你们有苦楚,那我就没有?行,我可以将银子收下,但是你回去告诉你们家大人,我不会善罢甘休的。”五天期待已到,债务总算还清楚了。余氏坐在椅子上剥大蒜,“这家都不像一个家了,真是造孽。”

周氏在厨房里做饭,整个人较之上次清瘦了不少,周氏的娘这几天正好病逝。余氏将剥好的大蒜交给周氏,“自从闹了这遭后,家里都揭不开锅了,一大家子人,在这样下去只怕要去喝西北风了。”

周氏拿着大蒜剥开,“我那还有点积蓄,回头我拿出来。”

“你那点钱哪里够,家轩这二十二了,本来说好了一个姑娘,可因为他爹这件事情,人家姑娘父母怕女儿嫁过来受委屈,不愿意。家里这么多嘴,天天三餐都得吃,吃穿用度用用不少。”

“我以前会缝衣服,我去找找活干。”

周氏话刚说完,便见杨氏穿戴整齐地从房间里走出来。“找点活干?要不是你,家里会变成这样,要不是你把地契交给老爷,咱们就不会又搬回这阴森森的老宅。”

周氏没有接这话茬,拿着大蒜回到厨房。

杨氏见李采薇,这次银子可又是她付来的,“哟,家成媳妇,你可真是大方,你说你住的是破屋,穿的是粗布衣服,可偏偏这么有钱,五百两银子对你可真是容易啊!”

余氏有点看不过去,帮忙解释道:“采薇这钱也是从朋友那借来的。”

“朋友?到底是什么朋友,怎么能借这麽多钱给你?”杨氏咄咄逼问道,“既然能借这麽多钱给你,想必是很要好的朋友吧。”

“三娘,钱我帮还家里还了,如果没什么事情我回去了,家里还有一堆事情等我忙呢。”

“你说家成傻傻的,可偏偏娶了你这么一个能干的媳妇,你这忙里忙外的,和男人比都不差,姐,你说家成要是哪天吃亏了怕是都不知道呢。”杨氏知道余氏的心思,这也是余氏一直担心的。

这分明就是在暗地里说自己。

“大姐,我可是听说了,家成媳妇在嫁过来之前有些不好听的流言蜚语,这嫁过来后倒是没听说什么,可流言从来不是空穴来风……”

余氏明白周氏的话,不过这确实也是自己一直担心的,“你也别在这里点火了,家里衣服还没有洗,你回头把衣服都给洗了吧。”

李采薇起身,“娘,我这就回去了。家里还等着我做饭呢。”

“家成媳妇,你可别不爱听啊,这分家我早就想好了,既然你嫁过来,就是家里的一份子,你家现在四五亩田,到时给二姐两亩,家轩和家林都有土地,二姐也好早早地把婚事给办了。”杨氏再次提出分家,周氏在厨房里听着没有反应。

呵呵,这一大家子是想喝自己的肉不成?可当着长辈的面,她也不想发脾气。傍晚,周氏进了余氏的房间。

“大姐,这地契在三妹手里,若不分家,家轩和家林怕是一分田都得不到,我想要不分家算了。”

余氏想了一会儿,“真是造孽,你说好端端的一个人被弄成这样。这三媳妇的脾气你也知道,分家是必须的,只是……”

周氏道:“我想明天去找家成媳妇谈下这事情。”

“这口我不好开,毕竟家成媳妇帮了家里这么多,她困难的时候没有得家里的好处,这会子家里有困难向她伸手,她也没有计较帮了家里,可这一而再再而三的,怕是过意不去。”

周氏着急道:“要不是为了家轩和家林,我也不厚着这张老脸去求家成媳妇,这没田没地的,又有这么一个嗜赌成性的老爹,真是困难。” 余氏从兜里拿出一个银手镯交给周氏,“家成媳妇嫁过来的时候,也没有什么婚礼,我也没有给她东西,这是为她准备的,你替我拿给她。”

周氏接过镯子,“那我明天去找家成媳妇谈谈。”

李采薇坐在房间里整理衣服,晚上做饭也是心事重重,也不知道姐到底怎么样了?

刘家成将柴劈好,抱进厨房。

“小心。”见她剁菜的时候心不在焉的,差点就剁到手指了。

李采薇勉强露出一个微笑,轻轻唤道:“家成。”这麽久来,自己强撑着这个家,也不觉得自己累,可是现在却莫名其妙地觉得累,可听到姐姐的消息后,她不由自主地脆弱起来。

“我来吧。”刘家成接过刀,“你去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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