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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梦者-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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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娃娃没事,李学进也就宽心了。回来的路上,李学进突然想起了什么,狠狠的抽了自己一耳光,把李天畴和车把式都吓了一跳。“嘿嘿,一只苍蝇。”李学进扭着通红的脸解释道。
回家以后,李学进就去了蔚云观,但是没有再见到那个老道士,说是外出云游去了。李学进这个悔呀,咬了咬牙,再跺了跺脚,捐了个大大的香火下山了。
从此以后,李学进特别注意两个娃娃的安危,还时不时的跑到蔚云观寻那老道,终未得见,兴许驾鹤了吧,李学进无不遗憾。
两个娃娃倒是没有再发生什么事情。一晃又是八年过去了,李天畴高中毕业,还当了兵,尽管最终没能留在部队吃皇粮,但人却平平安安的。
但让人心烦的是,娃娃回村后三天两头瞎折腾,说是养殖致富,带领大伙过好日子。可没一次能够长久,把个家快败完了。李学进这个气呀,娃娃早已成人,这老牛鼻子说的大运在哪儿啊?蒙人呢吧?!妈的,亏了我的香火呀!
小山村的日子是宁静且安详的,农忙结束后便无所事事了,村里的年轻人此时是最开心,也是最无聊的了。大家不是聚在一起吹牛打屁,就是赌博玩扑克,赌资就是鸡蛋,对于贫瘠的小山村来说,已经是很大的赌注了。少数腿脚勤快的年轻人会到镇上揽活,但累得脱层皮,也挣不来几个钱。
西部山区的恶劣的自然条件,使得农作物一年只能种一季。所以这样吃饱混天黑的日子一直要持续到来年的开春。
李天畴此时正半躺在村口一块大石头上晒太阳,自从养猪棚拆了以后,他也成了无业游民,他不喜欢像村里其他青年那样吹牛赌博,也没心思到镇上卖苦力,晒太阳则成了他唯一的爱好。
虽然是夏秋之交,但山区的早晨还是凉意逼人。此刻阳光洒在身上,暖烘烘的,舒服的让人昏昏欲睡,李天畴却睡不着,他非常不习惯这样游手好闲的日子,无论是以前在部队还是转业回乡后的创业生活,他总是充满了激情,每天充实的工作会让他觉得踏实,但现在似乎一切都已无从谈起。
几天前,远在沿海城市的战友吴建国的来信,让李天畴的心思活泛起来,他眯着眼睛,享受着阳光,陷入了深深的回忆。回想自己退伍复员已经有一年半的时间了,戴着大红花回村的情景仍然历历在目,作为村里少数能够出去见世面的人,那是相当风光的。
那时的李天畴意气奋发,想要回乡大干一番事业。自己先闯出个名堂,然后再带领全村致富,凭借自己见过的世面和在部队学的一些皮毛,把射日村建成世外桃源,也不是没有可能。所以回乡那天,尽管父亲因为李天畴没能最终拿军饷,吃皇粮而愤恨不已,但丝毫没有影响李天畴回乡创业的心情。
并不是李天畴不热爱部队,也不是他不愿意转志愿兵,要不然他也不可能犯傻去当五年义务兵了。只是一次对抗训练中的意外,砸碎了李天畴的职业军人的梦想,并且让他对身受重伤的战友怀有深深的愧疚和负罪感。
一切都源自于一个荒诞的恶梦,他到现在仍然弄不明白那个莫名其妙的恶梦为什么会在他穿上军装的那一刻起突然出现,并时时伴随着他。
梦中是怎样的一个血腥场面:戈壁深处,李天畴和战友们与敌人浴血奋战,战斗的惨烈程度太过震撼,匕首刺穿胸膛的声音,子弹打碎颅骨的声音与伤者哀嚎的声音交织在一起,刺痛着李天畴的每一个神经……血战过后,李天畴和另外三个战友轮流背着被救回的唯一幸存的人质在茫茫戈壁上徒步奔逃,大家已经筋疲力尽,没有救援,没有淡水和任何给养。此时敌方的增援部队已经追了上来,虽然国门已经遥遥在望,但可能真的回不去了。拼吧,决不能让活捉!怒吼着冲向敌人的李天畴,突然身形一顿,胸口一股剧烈的灼烧感痛彻心肺,残存的体能快速飞逝,中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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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走出大山 '本章字数:3260 最新更新时间:2013…04…02 13:54:09。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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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天畴无法解释梦里面的很多东西,因为参军前,他几乎从未出过大山,去过最远的地方是犊岭镇。偏远的山村通上电也是他中学毕业才有的事,至于电影倒是看过一两回,还是去镇上看的。都是描写农村生活的片子,一部是《咱们的牛百岁》,另一部则记不得了。
梦中的很多元素是李天畴从未见过的,每次在梦中惊醒,梦里的每一个画面仿佛就在眼前,异常清晰。这个梦不仅仅是在睡觉中出现,平时出操训练,只要精神极度紧张和亢奋,梦中的场景就可能会在脑海中显现。这个奇怪的梦,为什么以前没有出现过?为什么自己复员后又突然消失了呢?
这个恶梦成了李天畴的一个秘密,他没有和任何人讲过这个梦,甚至是在实战对抗训练中由于噩梦的幻觉误伤了战友,在接受调查与惩戒时,李天畴都没有透露过这个怪梦。以至于特训大队的大队长事后痛惜的对他说:“可惜,太可惜!你个王八犊子!怎么那时候就跟中邪了似的,实在搞不懂,哎!”
处理决定书下来的那天,勤务兵通知李天畴到政委那里。在办公室门口,他听到了让他至今难以释怀的一段对话。为了能够留住李天畴,队长跑到办公室和和政委激烈的争吵起来,但最终没能改变李天畴被特训大队退回原部队的命运。
“李天畴的单兵战术素养和徒手格斗,是我见到过的最优秀的,这是个非常好的苗子,为什么就不能给人一个机会呢?”队长大声质问政委。
“个人技术再过硬,政治思想觉悟跟不上,有什么用?对自己的战友都能下死手,还是一名老兵?这样的人一旦进入特勤部队,那就是一个不稳定因素。特勤部队需要什么样的人才?嗯?需要的是素质过硬、有高水准政治觉悟和钢铁意志的人才。不是没给他机会,是他自己没有把握这个机会!”政委毫不退让,同样大声的吼到。
“作为队长和教官,我还是比较了解他的,为人正直、踏实,你去问问,有目共睹嘛。要不然还是义务兵就已经成预备党员了?而且你不了解,这家伙的潜力不止这些,就拿徒手格斗来说,他是遇强则强,我还真没看到他全部发挥出来是个啥水平。你说,这样人退回部队,也就废了。按照你的话,回到地方上,不也是个不稳定因素吗?那还不如留下来加强思想和政治学习。”队长仍不死心。
“回到原部队,一样可以通过学习提高思想觉悟嘛。我们选拔人才要牢牢把握一条原则,那就是要对部队负责,对党负责。思想意识上有瑕疵的,坚决不能破格。我也相信李天畴同志不是故意的,但审查结果还是很能说明问题,他的行为意识有间歇性的不受控制的可能。还记得,他刚来特训大队的时候就出过这么一档子事儿,好在没造成严重后果,也就不了了之。好了,李天畴同志的问题,我看就不用再讨论了。”政委没有再留丝毫余地。
站在门口的李天畴,听的真真切切,他很想冲进去把自己的怪梦跟政委说说,可谁信啊。即便有人相信,反而证明自己的精神真有问题。要是当初跟军医谈谈,兴许会起些作用,但对战友深深的负罪感,李天畴最终什么也没说。
被特训大队退回,对于原部队来说是有损荣誉的。这一点,李天畴心知肚明,尽管连长、指导员没有说什么,但李天畴还是递交了复员转业的申请,没有任何意外,申请很快就被批准了。
等待复员的那段时间,李天畴消沉过,但生性豁达的他很快就从事件的阴影中走了出来。尤其是收到已经退伍的战友的来信,让李天畴有勇气开始重新规划自己的未来。几个要好的战友,都是两年前退伍的,现在,有的已经回乡养殖致富,有的下海到南方打工。不管怎么说,大伙混得有滋有味,我李天畴也不是孬种。
看着家乡贫瘠依旧,几乎和自己三年前探家时没什么两样。听说村里最穷的人家,温饱都成问题,兄弟姐妹合用一条裤子,还得轮流出门。李天畴心里不是个滋味,他暗下决心,要让家乡脱贫致富。
村支书很看重李天畴,到底是在外面见过世面的,重用是必须的。于是给李天畴按了个村治保主任的头衔,也算是村委会成员了。一心干实事的李天畴也不推辞,说干就干,绝不含糊。
李天畴买了辆自行车,天天往外跑,不是到镇上了解情况,就是在几个相对富裕的村子里转悠、取经。甚至给外地的战友写信,讨教养殖致富的经验,从此踏上了自主创业的致富苦旅。他万万没有想到,这条路在这偏僻的小山村是那么的悲催和艰难,不仅耗尽了自己微薄的转业费,也最终击溃了李天畴创业的热情和信心。
这一年半的时间里,李天畴养殖过蝎子,养殖过猪,甚至还尝试种植中草药,可谓费尽心机。但没有一样能给他带来回报,甚至连希望都没有。养蝎子,被收购贩子欺骗;养猪,又遭遇了猪瘟,所有积蓄都搭上不说,还欠了信用社的几千元贷款。
一系列的失败和打击,让李天畴彻底迷茫了。且不说老爹捶胸顿足和母亲偷偷抹泪,就连跟着自己一起干的几个幼年好友也都灰心丧气,二娃最后跟着邻村的几个后生到外地打工了,怀山也不露面了,只剩下三豆成天耷拉着脑袋跟在自己身后转悠。
李天畴觉得很对不起兄弟们,但让他心烦的远不止这些。父亲的怒火难平,整天嚷嚷着要给他说媳妇,要让媳妇给他收收心,不能再瞎折腾了,能种好自己的一亩三分地,踏踏实实过日子就不错了。
也就在李天畴极度困惑的时候,收到了战友吴建国的来信,吴建国现在已经是一家物业公司的保安部副队长了,他热情的邀请天畴到沿海发展,并告知李天畴,公司很需要像他这样的人才。
李天畴这两天一直琢磨这个事儿,此刻躺在大石头上思前想后,最终决定自己还是应该出去闯闯。自己这一年多,太过急于求成,什么事儿都是半吊子的水平,所以失败是必然的。出去见见世面,多学些手艺,以后回乡再次创业也能积攒不少阅历和能耐。
“叮叮,当当”的一串铃铛响,李天畴抬头一看,是三豆赶着几只山羊正往村口走。
“三豆,放羊啊?”李天畴眯着眼睛打招呼。
“天畴哥,又躺这儿呢?”三豆手拿着根鞭子,一脸的无精打采。
“早上天凉,晒晒太阳。对了,跟你说个事儿。”
“啥事儿?是不是又有啥新想法了?”三豆以为李天畴又想到了什么新奇的养殖点子,习惯性的笑了起来。
“哎…还真有。”李天畴一阵心堵:“我问你,想不想出去见见世面?”。
“见世面?当然想啊!去哪儿?”三豆疑惑的挠着脑袋,“可去干啥咧?”。
“到南方城市打工,咱也去见世面。这不,我战友在那儿,喊我去哩,”说着,李天畴扬了杨手中的信说道:“你要愿意,也算你一个。”
“真的?去了能有工作?”三豆显然眼睛放光了。
“应该没跑,我战友说,那儿机会多。知道二娃在哪儿打工不?也在我战友那个城市,听说一个月能挣1000多块钱。”
“1000多块钱?”三豆惊愕的长大了嘴巴。自己全家卯足了劲儿,种地、养羊一年下来也不过能挣个两千元。
三豆家兄弟姐妹多,日子过得艰难,他父母巴不得三豆能出去打工挣钱,所以三豆铁定要跟着李天畴去闯世界了。得到肯定答复后,李天畴很快给战友写了回信:自己接受邀请,与伙伴不日南下。
信是发出去了,可如何说服父母,让李天畴犯了难。与三豆家相反,李家就李天畴跟妹妹两人,论男娃,可算是根独苗。全家人都巴望着李天畴娶媳妇成家呢,这个节骨眼往外跑,简直是不可能的事儿。
纸里包不住火,李天畴也不想隐瞒家人,干脆照直说吧。
摊牌的结果不出所料,父亲暴跳如雷,坚决不同意。声称如果想要出去闯世界,先成家再说。母亲唯唯诺诺,说不出个啥意见。妹妹倒是挺支持,但人小言微。
主意已定的李天畴决定偷着走,他与三豆约定了时间,并叮嘱三豆不能走漏消息。可到出行的时候,还是发生了点意外。一是碰面时,李天畴发现三豆身后还跟着一位,仔细一看是怀山。
“这他妈是咋回事?”李天畴有些不高兴的质问三豆,三豆憨憨的挠着脑袋,有些胆怯的说:“这个…不小心说漏嘴了…”。
“天畴哥,别怪三豆。二娃前段时间托人捎信,喊我到他那儿打工。可我没出过远门,正寻思着咋去呢。这不,听三豆说你们去的地方和二娃是一个城市,所以我就跟来了,就是搭个伴儿一起走。你放心,到地儿绝不和你们参合。”怀山赶快解释。
李天畴了然,不过他听出了怀山的话外之音,心里有些郁闷。不是他想故意撇开怀山,之所以邀三豆,而没跟怀山说,李天畴还是顾忌怀山是家里的独子,前一阵还听说媒人给说媳妇呢,想起这一年多来,怀山跟着自己吃了不少苦,到头来,啥也没落着,李天畴心里总不是个滋味。没有过多解释,三个人在天还未亮的清晨一起上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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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怎样的认知 '本章字数:3269 最新更新时间:2013…04…02 15:22: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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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走到村口附近,第二件意外就来了。超强夜视能力的李天畴发现村口有一个人影在徘徊,吓了一跳,不会是被老爹发现,追出来了吧?他示意三豆两人停下别动,自己慢慢向前摸去。令李天畴意外的是,他看到的竟然是满面焦急的老娘,不由得心里一酸,喊了声;“娘!”。
身影一震,继而看见了暗处的李天畴,“天畴啊,走的这么急?也不跟娘说一声。”
“这大早上的,你们还歇着呢…主要还是为了赶下午县里的汽车”,李天畴心中一阵歉意。
“娘知道你有想法,也不拦你。只是出门在外,要照顾好自己。”李母说着,从怀里掏出一个叠好的手帕塞在李天畴手中,“俗话说的好,穷家富路,这点钱,是娘自己攒的。娘没什么其他能帮你的了,记着常给家里来信”。
李天畴拿着沉甸甸的手帕,眼泪夺眶而出。
“别愣着了,一会儿你爹发现,就走不了。”李母说着,竟然忍不住一低头,也抹起泪来。
“娘,您保重身体,我会常来信的。赶快回去吧,外面怪冷的。”李天畴说完,一狠心,回头招了招手,与怀山、土豆二人出村而去。
沿着山梁走出好远,东方已经微微泛起白光,在转过山坳的时候,李天畴回头远望熟悉的村口,一个身影还静静的伫立在那里。
三人一路行色匆匆,不敢有片刻停留,特别是怀山,那神情跟狗赶着似的。大伙儿先是搭拖拉机到了镇上,然后乘汽车到县里。到县城长途汽车站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一点钟了,李天畴稍稍松了口气,总算没有误点。县里到省城每天只有两班长途车,上午的一班是赶不上了,下午那班两点开车,到达省城应该是晚上七八点钟的样子。
“在这儿歇会儿吧。”打好车票后,李天畴示意三豆和怀山放下行李。三人在候车大厅找了空位,各自取出干粮,开始大嚼起来。
“天畴哥,这县城真大,人也多,跟咱那儿没法比。”三豆一边塞着烙饼,一边含糊不清的说着。三豆和怀山都是第一次来县城,以前出门到过最远的地方就是犊岭镇了,县城的繁华与热闹,给了两人相当的震撼。两人东瞅西望,眼睛根本不够用。
“这也叫大?等到了省城,你们就知道啥叫大了。”李天畴喝了口水,眼睛环视四周,候车厅内有很多跟自己一样背着被褥行李的农民,有的还拖家带口,小孩儿哭,大人叫,煞是热闹。“吃快点,一会儿上车人多。”李天畴边催促两人,边整理行李。
检票后,李天畴带着两人找到了发往省城的长途车,还没到上车时间,已经乱哄哄的围了一堆人。李天畴三人慢慢挤到了车门边上,他判断的没错,今天去省城的人出奇的多,基本上都是外出打工的。幸亏提前占了车门边的位置,否则能不能上的了车都是问题,一辆核载45人的大客车,愣是挤上来了五六十号人。在一片吵闹声中,客车缓缓的离开了县城长途车站。
一路无话,到达省城已经是晚上七点半了。省城的长途汽车站离火车站不太远,为了省钱,李天畴建议走过去,顺便见识见识省城的大气,三豆和怀山自然无异议。
此时的省城天还未完全黑下来,华灯初上,城市里宽阔的街道有一种华丽的美感。三豆和怀山脑袋晃的跟拨浪鼓一样,目不暇接,嘴里时不时的发出阵阵惊叹。李天畴微笑着看着两人,没有打扰他们。凭着三年前探家的记忆,李天畴很快就找到了火车站。站前广场宽阔无比,人流如织,气派且热闹。三豆和怀山初来乍到,不免有些胆小和怯场的感觉。
“天畴哥,晚上还能打票吗?”怀山问道。
“能,火车站全天都卖票,不过可能要排长队。”看着密集的人流,李天畴回答到。
南下去SZ市的车票很紧张,排了两个小时的队,只买到了三张无座票,李天畴很无奈,但也没办法。总不能为了座位票,再等一天。大家都是刨土种地的庄稼汉,也没那么多讲究。车票是第二天上午10点半的,也不用找旅店,反正候车室大得很,横竖都能凑合一晚上。
这时候已经是晚上10点多了,由于是暑运高峰的缘故,候车室内人满为患。座位已经被占满,座位旁的空地,也七七八八的躺了一些候车的旅客。三人找了一个相对宽敞的空地,将被褥往地上一放,人就坐在上面,倒也舒服。
赶了一天的路,晚饭也没顾上吃,终于可以缓口气休息会儿了。于是三人又各自取出干粮,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
“哎,哎,你们三个,说你们呢!这儿不能堵,听见没有?到旁边去!”一个袖带红箍的胖子冲着李天畴他们大声喊道。
李天畴看着胖子,用手指了指自己的鼻子说:“我们?”
“对啊,耳朵聋了?没听到啊?看见没有,这儿是茶水间和厕所的通道,堵这儿像话吗?”胖子不耐烦的说道,接着又嘟哝了一句“没素质的农民工”。
“大哥,你怎么说话呢?”尽管是小声的的嘟哝声,也没瞒过李天畴的耳朵,他心中来气,腾的一下站了起来。
“呦呵,小伙子还挺大火气,你们堵这儿还有理啦?教你点素质,懂不?别不长眼啊,赶快挪开。”胖子大概吆喝惯了,从来没人敢和他顶嘴,此时大脑门子也冒起了火。
“你刚才说农民工怎么了?”李天畴丝毫不理会胖子咄咄逼人的架势。
“嘿,还真是农民工兄弟。怎么着?我刚才说你没素质,还不服气?”胖子已经冲到了跟前。
“你…”,三豆和怀山赶快站起来拦住了发怒的李天畴,“对不起,大哥,我们马上挪,马上挪。”三豆一边抱着李天畴,一边低声下气的说。
“什么地方来的,到哪儿去?”看到三豆服软,胖子愈发神气起来“把火车票和身份证拿出来!”
“从犊岭镇来,到SZ市。”三豆和怀山互相看了一眼,先后掏出了车票和身份证。胖子拿着煞有介事的看了一下,还给了二人。然后斜眼瞪着李天畴,“你的呢?拿出来。”
李天畴没说话,眼睛不眨的同样瞪着胖子,急得三豆和怀山一个劲儿的拽李天畴的衣服。
“哑巴了?有没有票啊?没票怎么混进候车室的?要不跟我到车站派出所去一趟。”胖子得意的看着李天畴,一脸的坏笑。
李天畴看着心惊胆战的两个兄弟,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强压住怒火,还是掏出了身份证和车票。
胖子同样装模作样的扫了一眼,将车票和身份证扔还给了李天畴。
“年轻人,出门在外,火气别那么大,知道不?打工,闯世界,要学的东西多着哩。今天看在他们两个懂事的份上,我就放过你。赶快挪开,别让我再说一遍。”胖子见旁边渐渐有了围观的人群,丢下一句场面话,扬长而去。
深夜,李天畴头枕行李迟迟不能入睡。晚上发生的事,使他更加深刻的认识到家乡的落后和贫瘠是多么可怕。在家乡人眼里,能够出门打工挣钱,被视为是有出息和见世面的象征。可在城里,农民工却是被人那样的轻视和不屑,这是怎样的一个认知时代啊。
早上醒来,大家随便吃了点干粮。李天畴抽空找了个公用电话亭,给战友吴建国打了电话,简单的聊了几句后,便把自己所乘的车次告诉了战友。
回来的时候,看见三豆和怀山两人已经将行李收拾齐整,正东张西望的找他。李天畴抬头看了看候车室的大钟,然后疾步向二人走去。
“干嘛都站着,别着急,现在才八点钟,时间还早哩。”李天畴拍拍三豆的肩膀说道。此时,正好有一趟车次开始检票,空下来不少座位,李天畴一努嘴说道:“那儿有座位了,走,过去。”
三人扛着行李,在两名干部模样的人旁边坐下。其中一名中年妇女,看了一眼李天畴三人,皱了皱眉,身子往旁边扭了扭。李天畴看在眼里,并未放在心上。昨天一晚,他也想通了很多,自以为是的人哪儿都有,没必要太计较。
“开SZ市的车怎么会这么多人,你托的人也太差劲了吧,连个卧铺票都买不到。”那个中年妇女向旁边的一个中年男子抱怨道。
“省城是始发站,又赶上暑运高峰,人多也没办法。跟你说过几遍了,临发车前一天晚上才决定要走,人家又不是神仙,能搞到有座位的票就不错了。而且人家拍过胸脯了,已经托了列车长,上车以后,抽空就补卧铺。你瞎叨叨啥呀。”中年男子有些不耐烦。
“什么暑运高峰?我只听说过春运高峰。哼,买不上票,也别瞎找借口。”中年妇女显然不服气,继续唠叨着。
“这你就不与时俱进了吧,连暑运高峰都不知道。我来给你解释一下什么叫暑运高峰,随着改革开放的深入,城市化和工业化的规模进一步扩大,南下进城务工的农民越来越多,这不夏末农忙结束,大批农民工返城,再加上各地高校也赶在这个时候开学,还有暑期旅游的等等,所以就形成了暑运高峰。不懂,就别乱喊,不然让人笑话…”中年男子显然是善于台上讲话的那种,说起来滔滔不绝。
李天畴听了几句,就闭目养神了。他很懒得听这种类似于大道理的说教,以前在部队政治学习时,指导员的讲话总能让他昏昏欲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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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挤火车是体力活 '本章字数:3064 最新更新时间:2013…02…13 00:33:3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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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熬到了检票时间,这时坐在座椅上的人就像接到命令一般,齐刷刷的站了起来。好家伙,人是真多。在检票员刺耳的大喇叭声中,人群瞬间形成了四条长队,每一条都是一眼望不到头。
三豆和怀山此时有些紧张,不停的掏出车票看一眼,生怕车票莫名其妙的飞了。也难怪,两人自打娘胎出来以后,就没遇见这么多人的场面。
“别紧张,把行李背好,车票攥在手上,紧跟着我,没事儿。”李天畴虽然宽慰着二人,但望着晃动的人群,也是到吸了一口凉气。
随着四道检票闸门的同时放开,旅客队伍开始涌动,像四条巨大的长龙。开始大家还能亦步亦趋的跟着走,但是看见通过检票闸门的人开始疯跑后,队伍就开始变形了,到最后终于乱了套。
大家争先恐后的涌向闸门,检票员声嘶力竭也起不了太大作用了。挤火车还真是个体力活,这倒难不倒李天畴三人,倒霉的除了老人和孩子外,就是扛着大件行李的人。这时车站派出所民警开始出来维持秩序了,情况才稍稍好转。
三豆和怀山紧跟着李天畴,终于杀出重围来到了站台。站台边上的火车就宛如钢铁巨龙一般横卧在眼前,虽然以前在电影上见过火车,但亲眼所见,还是给了三豆和怀山不小的视觉震撼。
“天畴哥,这家伙咋能这么大嘞?”紧张了半天的三豆终于能说出话了。
“你看这有多少人,不这么大,咋装的下?这家伙不但大,还跑的快。”李天畴能理解三豆的惊讶,以前自己第一次坐火车也是这种感觉。
“咱们在5号车厢,在前面还挺远,得赶紧咯。”随着天畴的一声叫喊,三豆和怀山二人又重新紧张起来。
这时每一节车厢的门前都围满了人,而且人群还在不断扩大。5号车厢门口也是同样状况,令人傻眼的是,车厢门口居然还卡住了一个人。
被卡住的,看似也是个农民工,背着一砣比人还高出不少的行李,横竖都进不去门。大家越着急,他也就越紧张。乘务员实在看不下去了,只能将这家伙往下拽,“你先下来,先让别人上。”没想到,这家伙反应还挺灵敏,一侧身竟然躲过了乘务员。但这一侧身不要紧,背后的巨大行李也跟着一甩,紧跟在他身后的几个人立刻被甩倒一片。
这下更乱了,叫骂声不绝,而且人群更加拥挤。李天畴三人在外围,看傻了眼,乘务员已经不起任何作用了。李天畴心想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得先把这家伙搞下来。于是将行李递给了三豆,“帮我拿着,等会儿你俩先上车,甭管我。”说着不等三豆回答,李天畴便迈开步伐,从贴近车厢的人群侧面像鱼一样拱了进去。
此时,背大号行李的家伙双手死死的抓住车厢门口的扶手,劲儿异乎寻常的大。李天畴已经到了这家伙的身侧,也不?嗦,伸手一拍这家伙的手腕,并顺势拽住他的小臂往下一拉。这家伙先感觉一麻,继而手腕剧痛,不由的松开了手,天畴如法炮制瞬间将对方的另一只手也弄开了。还没等对方反应,李天畴已经用双臂架住了他的腋窝,同时大喊一声:“大家闪开,让他先下去,要不谁都上不来。”
“尼玛的,干嘛打人?放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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