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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里云天-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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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天梦根本不理会金冲天的瞠目结舌,他一把将怜儿抱上马背,自己再跃上去,右手拉住缰绳,左手围住怜儿的腰,为了不让她坠下马去。云天梦掉转马头后,才抛下一句话:“你在这儿候着!”他已扬长而去。
留下金冲天独自一人在那里苦笑,他手抚白髯,心里却疑惑之极,会主到底有什么用意呢?
坐在马上的怜儿哪有一会儿老实,她兴奋得简直是手舞足蹈。云天梦费力地把她的手压回原处:“哪有女孩子像你这样的,你就不能文静淑雅些!”怜儿使了好大的劲儿才把自己的胳膊从云天梦的臂弯里“救”出来,辩解地说:“我天天都刷牙(淑雅)的,你别冤枉我!”
云天梦撇撇唇,懒得理这个小白痴,他却不想想还不是他自己多此一举自愿送人家去城里。
见他不说话,怜儿扭过身子,用手指戳戳他胸膛:“喂!你叫什么名字呀?”
云天梦皱眉,怎么一点儿礼数都没有?不说那声“喂”是对人的极大不尊重,最让人无法忍受的是她竟捅自己的胸,怪不得天天挨骂,看来都是她自找的,根本是欠骂。
怎么不说话,难道是他没听见吗?可我明明指住了他,难道是因为用力太轻了……想到这儿,怜儿很用力很用力地拧了下云天梦的胸膛:“喂!你名字……”
“哎呀!”云天梦几乎是气极败坏地抓住怜儿“施虐”的小手,“你做什么?我可是好心送你进城,再若无礼,别怪我……”
“我只是问你叫什么名字?”怜儿表情无辜极了。
那副表情真是让人无法生气,即使对象是以冷酷闻名的天龙会主云天梦。他心底叹气,想起自幼戴在脚踝上的金锁,那上面刻着四个字:龙腾云霄。于是他随口取了最后两个字,说:“我叫云霄!”他当然不能暴露自己的身份。
“云霄呀!”怜儿失望地摇摇头,果然不是大哥哥!哼!大哥哥也不会那么凶?只不过是“指指”他的胸膛,就发那么大的火!她有些无精打采了:“我的名字叫怜儿!”
云天梦握住缰绳的手猛然一僵,稍微怔楞后,他立即拉缰住马,看住怜儿:“你说,你叫什么?”
“怜儿呀!”怜儿并没发现他的异常,只是催促他,“别停下,快走呀!”
云天梦的眼睛就在一瞬间变地更加晶亮了,天呀!他可以希望吗?在事情过去了这么多年?怜儿,那个他不敢想,不敢念,偏偏又忘不了的小女孩儿,她并没有死!可是转眼间,他又苦笑了,一个三四岁的孩子摔下万丈悬崖,你认为她有生还的可能吗?没有,不是吗?
怜儿伸出小手在云天梦眼前晃了晃:“你怎么了?”
云天梦神色略醒,眼神复杂地盯着怜儿,天下会有这么巧合的事?她和怜儿长得如此想象就罢了,偏偏又是同样的名字,难道真是上天在故意作弄我不成?
“不许你再那样子看我!”怜儿凶巴巴地警告他,“我这次根本没做错事,什么也没错!坛子是你打的,马也是你让我骑的,你干吗要那样子看我?”
云天梦失声笑了,这……这怜儿真是有些奇怪,说话语无伦次的,也不懂人情事故,可偏偏却又很可爱,不管她是不是怜儿,和她相遇,也不算一件坏事!
“走吗!你还想不想进城了?”云天梦提醒她。
怜儿心不甘情不愿地转回头,小气鬼,和他多说几句话都不成!

第三章

两人快进城的时候,云天梦自动地跳下马来,毕竟一男一女同乘一骑并非是可值得炫耀的事。可怜儿就没他那么自觉了,仍然骑在马上不肯下来,她还没骑够呢!无奈何,云天梦只得委屈自己做个“牵马的小厮”,他实在是懒得和马上的这位废话了!
只不过当怜儿看到了冰糖葫芦时,立刻两眼发直地跳下马背,直奔卖冰糖葫芦的大叔而去。
“大叔!”怜儿亲切地叫着,“这冰糖葫芦好不好吃?”
卖冰糖葫芦的中年汉子立即笑容满面地答:“当然好吃,又脆又甜,保管你吃不够!”
“有那么好吃吗?”怜儿明明已经馋涎欲滴,偏偏又装成一副并不很在意的样子,让随后跟到的云天梦又是好笑又是好气,怎么买个冰糖葫芦也这么麻烦?
“不信,小姑娘你可以尝尝看!”中年汉子怂恿她。
怜儿赶忙点头:“那我就尝一尝!”扬手就拔下一根冰糖葫芦,并且迅速地咬了一口:“真好吃!”
中年汉子向她伸出手:“两文钱。”
“呃!”怜儿咬不下去了,“尝尝也要钱?”
“你不是开玩笑吧?”中年汉子打量她,“我可是小本买卖,不要钱,我戳在这里难道是送给人吃的?我又不是吃饱了撑的!”
云天梦眼里满是笑意,坏心地看着怜儿,看你怎么办?
怜儿撅着嘴,极不情愿地从怀中掏出一个小布包来,打开后,那里正躺着两个铜板。怜儿有些舍不得,但没办法,一咬牙将它们递给中年汉子:“给你吧!这可是我所有的财产了!”
中年汉子接过钱,笑了:“谢谢!”
怜儿闷闷地转过头,一边吃冰糖葫芦,一边向云天梦说:“咱们去买醋吧!”
“慢着!”云天梦若有所思地看着怜儿,“我好象记得你刚才说你所有的财产只有两文钱,对吗?”
怜儿嫌他啰嗦,有些不高兴了:“是又怎么样?”
云天梦不理会,继续说:“而你刚才用你的两文钱去买了一根冰糖葫芦,对吧?”
“对!”怜儿双眼冒火地瞪住他,“你不是看到了吗?”
云天梦一拍手,终于说到正题:“那你用什么去买一坛醋呢,用你自己去换吗,抑或是你以为醋是不用花钱的?”说真话,即使怜儿用自己去换醋,人家还未必做这赔本的“买卖”。
怜儿的嘴张大了,因为她现在才想起这个问题,买醋……好象也是要钱的?“那……那可怎么办?我钱都花光了。”
云天梦实在忍不住叹气:“怜儿,即使你不买冰糖葫芦,我想两文钱也买不来一坛醋的。我真的有些怀疑,难道从来没有人教你这些生活中的常识吗?”
怜儿急得快哭了:“我又没买过,我平常只是种种花,端端茶,我都在山里跟小鹿小猴子们玩儿,哪知道你们这么多的事呀?”
云天梦有些明白了,和小鹿小猴子们玩儿,怪不得,他正经八百地说:“你的某些地方还真和小猴子没什么区别!”
怜儿生气地叉起腰:“我比小猴子聪明多了!”
“好吧,我承认!”云天梦又拿出一张银票,“这银票给你,你换了碎银子去买醋吧!”
怜儿又开始观察那张花花绿绿的“小纸片”了:“你怎么又给我这个,它又不是钱?”
云天梦只觉得头昏脑涨:“拜托了,它是钱,只不过和你的铜板在价值上有所区别!它足能买下一个酱油铺了。”
“咦!”怜儿兴奋地说,“那它不是和金子银子差不多了吗?”
云天梦真的很欣慰,他赞许地点点头:“原来你还知道有金子和银子,真不容易!”
“我本来就很聪明……呀!”她突然大叫起来,把云天梦吓了一大跳,随她目光看去,原来是一辆车停在前面。一个年近五十的老汉正要驾车离去呢。
“刘伯伯!”怜儿一边喊一边跑过去,“你在这呢?”
老刘一楞:“怜儿,你怎么淘气淘到城里来了,庄里人知道吗?”
“我是来买醋的!”怜儿解释说。
“买什么醋?”老刘敲敲怜儿的脑袋,“我早买好了,一定是你又乱跑,小心表小姐罚你!走了,快上车,跟我回去!”
“哎!”怜儿答应着,突然想起什么,回过头来向着云天梦喊,“云哥哥,我要走了,等有时间我就去找你玩儿!”她跳上马车走了。
云天梦自嘲地笑了笑,找我玩儿?你知道我是什么人?住在哪儿?找我,你又上哪里找我呢?百无聊赖地把玩着手中的马鞭,云天梦竟感觉一阵失落涌上心头,怜儿,你到底是谁?
这里亭阁林立,显然是富豪之家。风景如画的庄院旁边还有一个大湖,碧水粼粼,波光荡漾,现出一派悠然。湖边枫林的一个凉亭中,传来一阵急骤如雨的琴声。只见一个锦衣中年人运指如飞,神情专注完全沉浸在琴声中。他的身后还站立着两个年轻人,看相貌似乎是父子三人
琴声越来越急,到后来就像是荡起了大波大澜,让人心绪翻腾。看上去年纪较小的年轻人脸通红,似是难以忍受了。就在这时候,弹琴的人十指猛地一拨,只见琴弦颤动,并有一股白气从他的指尖射出,直向半空,准确地击中了一只飞鸟,那鸟急扇了几下翅膀,终于支持不住,掉了下去。
年长的年轻人赞了声:“爹,好功力!”
谁想,他爹却没有回话,只是注视着远处的一棵枫树,果然,随他目光过去,一个人影走近了。那也是个年轻人,但他一直低着头,专心地看着自己的手心,一只受伤的小鸟躺在那儿。他用手轻轻抚摸着它,似在传递给它勇气。
“你是谁?到万剑山庄做什么?”原来这里就是万剑山庄,锦衣中年人正是万剑山庄庄主叶秋枫,年青人里年长的是他的长子叶剑英,另一个是他的次子叶剑杰。问话的是叶剑杰。
就在这时,一个老者匆匆忙忙地走过来,边走边问:“霄儿,怎么了?”
叶秋枫一见他,脸上立刻露出大喜之色:“金老哥,我以为你把我忘了呢?怎么三年不闻音讯?”原来他正是东儒金冲天,但他还有另一个不为人知的身份——天龙会东巡。
金冲天迎上前去:“在下奔波红尘,碌碌俗务,怎比得叶老弟你逍遥于富贵乡。”
两人把臂大笑,叶秋枫吩咐自己的两个儿子叶剑英和叶剑杰向金冲天见了礼,注意力又转向了手托伤鸟的人:“这个少年人是谁?”
年青人这才抬起头来,他眉若远山,目似澄星,但在异常的清莹中却有几抹忧郁,薄薄的唇紧紧抿着,给他愿本清秀出尘的容貌平添了几分刚毅。他正是天龙会主云天梦,奇怪的是此时的他全不见凌厉迫人的气势,反而是一副清纯温善的模样。他前行几步:“晚辈云霄见过叶庄主!”
叶秋枫连忙扶他起身,目光凝注:“好一副俊逸灵秀的相貌!对了,你拿着这只小鸟做什么?”
云天梦怜惜地看着手中的小鸟:“我只是看它受了伤,心中难过而已。”咋!看小鸟受伤了,他就难过了。他好象忘了自己曾经是如何得见死不救来着?
叶剑杰奇怪地问:“你有毛病呀?这只不过是只小鸟!”
云天梦表情严肃:“小鸟如何?同样是一个生命。”
叶秋枫点点头:“难得你能如此善良!不过,江湖险恶,你这种性格很容易被人伤害,你却要小心了。”听到这话,一旁的金冲天差点儿没笑出声!天!竟有人教天龙会主小心别人?多少江湖人最怕得罪的就是他。
云天梦却脸色一暗:“无所谓了,反正我已经家破人亡。”
“怎么回事?”叶秋枫对云天梦很有好感,所以关心地问。
云天梦没答话,却看向金冲天,于是,金冲天面色沉重地低叹一声:“叶兄,金某此来就是为了他!”
叶秋枫神色一动:“金老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金冲天摇摇头:“云霄出身江南士绅之家,本来与江湖毫无干涉。谁想竟被一个魔头看中,想收他为徒。但他的父母不忍心见娇生惯养的儿子受练武之苦,便送走了云霄。谁料老魔找不到云霄,恼怒之下竟杀害了他的父母,后来家破人亡的他只得离乡背井,孤身一人,寻仇天涯。”说得还蛮像回事!
他话一落,叶秋枫已忍不住大怒:“天下竟有这种人,这种事,就为了人家不肯当他的徒弟,就下此杀手,如此的心毒手狠!”吸了口气,他重重地问:“他是谁?”
金冲天看了眼一脸恨恨之色的云天梦,才慎重地说:“这个人你我都认识,但是……!”他看看其它人,犹豫着却没有说下去。叶秋枫心知必有隐情,就吩咐叶家兄弟离开,金冲天示意云天梦一同下去。
金冲天长长吐了一口气,才说出一个名字:“血煞魔独孤绝。”
叶秋枫似是吓了一跳:“怎么可能?三十年前,血煞魔已被七大世家联手打落万方之谷,难道他竟然死而复生了?”
金冲天背负双手,沉声道:“云家的死者,尸身枯干,滴血无存,分明是惨绝人寰的血煞魔功。但此事还待从长计议,否则非江湖大乱不可,就连云霄最好也暂时隐瞒着。”
叶秋枫内心震惊,不由面带忧虑地轻叹一声,眼神落在厅外的蟠龙柱上:“云霄的仇人竟是他!看来江湖大劫又起,却不知抵流之人又在哪儿?”

第 4 章

金冲天默然无语,心里却松了口气,总算将故事编完,还好叶秋枫似是深信不疑。不知此时的会主是否又在弄什么玄机?
叶剑杰边走边用胳膊肘撞撞云天梦,嘿嘿笑着:“嗨!小老弟,金前辈说的大魔头是谁呀?”他和云天梦年纪相当,竟喊云天梦为老弟,也亏他叫得出。
云天梦不在意地说:“我怎么知道?”
叶剑杰套不出话来,开始蛮不讲理了:“有什么了不起,想我叶剑杰什么人物没见过?还跟我神神秘秘的,真是没见识!”
叶剑英对叶剑杰的话不以为然:“二弟,金前辈慎重其事,必有原因,你那算什么态度?”说完,面带歉意地对云天梦说:“真对不起,舍弟就这个性子,你且莫见怪!”
云天梦摇摇头,苦笑了下,眼神带着几分凄然:“在下落难中人,又哪有什么资格去责怪别人。不过令弟心胸坦荡,正是性情中人。”叶剑英拍拍他的肩膀,点点头,叶剑杰却有些得意洋洋。这家伙,看来是不太知愁的!
三人来到一个拱门前,门内是一个很大的庭园,园内林木稀疏,秋花点点,一条碎石小径延伸在树木丛中。叶剑英肃手请云天梦先行,自己才偕同叶剑杰进园。谁知,他前脚刚跨进园内,一个人便从另一条小路拐角走出。由于她匆匆而行,眼睛又只顾着注意双手捧着的托盘,根本没看到前方有人,等她发觉身前的人时已来不及煞住身形,手中的托盘直楞楞地就向叶剑英背部撞去,茶盘翻了个,上面的茶碗向地下落去,眼见就要“粉身碎骨”。她不由得“啊”了一声,却见叶剑英快速转身,足尖一挑,正好挑起那即将落地的茶碗,右手一捞,便接住了它,并且直接递给那惊魂未定的“闯祸者”,口中责问:“我就知道是你,除了你,没人会这么冒失,走路都不带眼睛。怜儿,我就不信你真有急得不得了的事!”
怜儿回过神来,并且把头抬起,她嫩白的脸颊,透着几许红晕。圆圆的大眼清亮的宛如净水一潭,闪烁着多少天真与无邪。
云天梦听到“怜儿”便已身形一震,当他看清眼前人儿那嘟唇恼怒的小模样时更是不由得一阵欣喜,原来她就住在万剑山庄。
此时,怜儿小小的唇抿得紧紧的,眉儿轻皱,一副生气的模样。
“怜儿,没人得罪你吧?”叶剑杰双臂抱胸,看笑话似地看着怜儿气鼓鼓的双颊。
“明明是大少爷差点撞没了我的燕窝莲子羹,却还要责怪人家,怎么可以这样不讲理!”怜儿当然不满。
叶剑杰“咦”了一声:“我看得可是清清楚楚,是你自己向大哥撞去的。”
怜儿眨眨眼:“是吗?我怎么记得是你们挡在我的前面,而且见我拿着东西也不肯让路,我就从没见过这么坏的人!”她加重了语气,以示他们犯了多么严重的错误。
于是,“坏人”叶剑杰不可思议地叫嚷着:“老天,我们何曾见到你来着?我们在前,你却在身后的路上,人的后脑又不长眼睛,又怎么能看见你还给你让路呢?”
怜儿闻言楞了下,好象有点道理!可我也没错呀,她吱唔了好一会儿才小声咕哝着:“那也怪你们,如果你们脑后长一双眼睛不就没事了吗?”说完后又开始幻想人的脑后长着眼睛的情形,自己先忍不住乐了。那笑容,如此的灿烂,像是所有的阳光都投放在她的面上,恍惚间,似看到了春花乍开的娇艳,云天梦有些失神了。
叶剑英气笑不得地挥挥手:“得了,我可不会傻得跟你讲理!这燕窝不是给表妹做的吗?快送去吧,待会儿要凉了。”
怜儿低下头,偷偷地一伸舌头,然后似是而非地应了一声,刚要转身向园内跑去,无意中她的目光就对上了云天梦默默凝视的眼神,她明显地惊愕了一下,然后才抿唇一笑,冲他做了个鬼脸,就匆匆地跑开了。叶剑杰疑惑地看着她的背影:“我又不会追上去打她,她跑那么急干吗?”
云天梦心神恍惚地随着叶剑英兄弟走进一间美仑美焕的房间,叶家兄弟走了,云天梦却无法平静。他缓缓走到窗前的一架古筝前,十指微微拨动琴弦,但听“铮铮 ”之声有若金铁交鸣,他声音有些迷惘:“你既已进入万剑山庄,便要集中精力去做你该做的事,怎可以游移不定?”“叮”的一声,琴弦被他失手扯断了一根。
过了一会儿,金冲天回到精舍,快步走到云天梦身前,翻身拜倒:“劳会主久候,属下该死!”
云天梦这时已恢复了平常的冷静:“叶秋枫态度如何?”
金冲天起身,面带钦佩地回答:“会主深谋远虑,算无遗策。叶秋枫非但答应在属下调查血煞魔一事期间收留会主,并露出收徒之意,看来,事态发展全在会主掌握中。但叶秋枫为人慎重,他的意思是想先考验你,再做最后的决定。只要会主得其信任,寒池玉莲的藏处不难查出。”
云天梦冷冷一晒:“叶秋枫不是易与之辈,他能收留与我,已是得益于东儒你多年的侠义之名,又怎会轻言许诺,只不知他想如何考验我?”
金冲天略一犹豫,才试探地说:“他……他想让你先在万剑山庄做一阵子下人,借机观察你的心性品质,当然这只是暂时的,会主您……”
云天梦稍微一怔,才撇了下唇角:“下人,哼!亏他想得出!不过,为了寒池玉莲,我便委屈一下自己!”其实,他心底还有另一个理由,怜儿,究竟是不是他日思夜想的人儿,他必须查清楚。
正午时候,金冲天被庄里的关总管请了去,叶剑杰却来叫云天梦去还梦亭。两人说说笑笑地走在来时的路上,谁知当他们走过一条岔路,叶剑杰目光一转时,却突然脚步一顿,眼神落在前面一个八角亭的石台前,像是见到了什么稀奇古怪的事,他近似呻吟地说:“天!她又在做什么?”
云天梦随他目光看去,见那石台前坐着一个少女,笑得那样可爱,不是怜儿是谁?而在石台上,天!竟然有一只小小的金猴在不耐烦地走来走去。怜儿左手里正拿着刚才差点打翻的那碗燕窝莲子羹,右手拿着汤勺,盛得满满的一勺鲜美的羹汤向金猴递去,嘴里轻轻哄着:“小金乖,把最后这勺汤喝下去,你身体很快就会好的。”但那金猴似是非常不愿合作或者早已饱了,根本对怜儿的轻声细语不理不睬,只是顽皮地在石台上跑来跳去。
怜儿无奈地皱皱轻细的眉,正要再说什么。这时,一个戏谑多于责备的声音响在她的身旁:“怜儿,我记的你好象说过,这碗燕窝莲子羹是给我表姐喝的。但我实在不知道,我什么时候多了个这副模样的‘表姐’?”叶剑杰说着,还生怕别人不明白似的用手指向那对着他呲牙咧嘴的金猴。
云天梦暗自好笑,尤其是看到怜儿火烧眉毛似的跳起来,目瞪口呆地看着叶剑杰更是觉得有趣极了。叶剑杰可不会轻易放过她,继续逼问:“怜儿,你是不是要告诉我,它其实就是我的表姐,只不过汤喝得太多了,所以变了模样?”
怜儿急忙回过神儿,看看金猴,又看看叶剑杰,慌乱之下只能不明所以地嗫喏着:“是……是啊!表小姐…… 表小姐她怎么会…… 怎么会变成这副样子?”
听她的胡言乱语,叶剑杰气笑不得:“拿你怎么办才好呢?懒地管你了,表姐呢?”
怜儿如闻大赦,立即乖巧地回答:“禀二少爷,表小姐在读书呢,所以我才不敢打搅她。”
“所以,你就来打搅这只猴子!”叶剑杰说完也忍不住好玩地用手去摸金猴的头,但小金却机灵地躲开了,并且向他抗议地“吱吱”叫着,这人真没礼貌!
怜儿赶忙抱起小金猴,安慰它说:“ 小金,别理他,他那人一直都这样。你自己到树上去玩儿,我带他去找表小姐。”小金猴“吱”的一声叫,并且煞有介事地点点头。叶剑杰哼了声,却仍忍不住赞了句:“怜儿,你从哪儿弄到这么稀罕灵异的金猴? ”
怜儿放下小金,转身带路:“我采药时遇到了误食了毒果的小金,就把它带了回来。你不可以狠心赶它走,它还没有完全复原,若是回到山里遇到危险怎么办?”
叶剑杰不屑地“哼”了声: “我才不管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只要表姐容得,又与我何干?”
怜儿放心地“吁”了口气:“我知道二少爷不会在意,就怕关总管
又找到机会说我给他填麻烦,他特别爱这样说我。”
云天梦好笑地看着满脸无辜的怜儿,叶剑杰却喃喃自语:“关总管还真说出了大家的心里话。”
怜儿正要反驳,却突然象发现了什么大事,眼睛盯着云天梦,小手指几乎点到他的鼻尖上:“你什么时候又来这里的,我怎么都没有看到?”已经第三次看到他了,这个人是什么变的,怎么哪儿都有他?
叶剑杰忍不住翻了翻白眼,云天梦却报以苦笑,他还真是第一次尝到被人忽略的滋味,于是他嘴角一撇:“对不起,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怎么跑这儿来的?吓着姑娘,真是罪过得很!”叶剑杰隐忍不住,大笑起来。
怜儿眨眨眼,皱皱小鼻子,然后就宽宏大量地点点头:“你这人倒是很讲道理,你是来找我的吗?”她的眼睛亮亮的,似在期待什么?
这时,一个娇柔而略带磁性的声音传来:“怜儿,又在胡说了,什么时候你才能懂事些呢?”

第 5 章

云天梦皱眉,转头看见对面小楼中,正有一个女人站在窗前,她的长发随风飘散着,双眸灿然莹动,樱唇似语还休。尽管云天梦阅人无数,此时仍不得不承认眼前人的绝代风华。
叶剑杰高兴地喊:“表姐,我给你带来一个客人。”那女子从楼里走出,更让人觉得她容光耀人,不可逼视。
叶剑杰介绍:“这是我表姐南宫婉儿,他是云霄!”云天梦回礼,她一定就是南宫世家家主南宫飞虹之女。
南宫婉儿别有意味地看着云天梦:“云公子,怜儿她年幼无知,你莫要见怪。”
云天梦摇摇头:“南宫姑娘,人世迷离,路多艰险,自也使得人心多厄。然在此情此境中,怜儿姑娘却能保持一颗稚子之心,言笑无邪,不沾尘秽,才是真正的难得。”
南宫婉儿有感于心,娇面上浮现出一丝钦佩之色:“好一句‘言笑无邪,不沾尘秽’!你初次见她,怎么就肯定了她的心质,看来怜儿是遇到知音了。”
初见?怎么会呢?云天梦微笑,这使他眉宇间的沧桑冲淡了许多,有种异乎寻常的帅气:“神气者,成于内而形于外,所以从行止间不难看出一个人的性情喜好!”看了看怜儿,他眼光中竟有着难以言喻的疼惜和亲切:“怜儿,她是个难得的好女孩。”
其实,他向来心硬如铁,辣手无情,身边即使美女如云,他也鲜少假以辞色,偶尔流露的温柔,若非是无趣的排遣便是另有所图,又何尝去挖掘过她们的内心。此时,却表现出难得一见的体贴,还不是因为眼前的怜儿与他心中的怜儿极为相似,所谓“爱屋及乌”!
怜儿歪歪头,眨了眨晶亮的大眼睛:“谢谢你!”顿了一下,她竟试探性地轻喊着:“大哥哥!”声音低得几不可闻。
云天梦却听见了,他不可置信地盯着怜儿,声音开始有些发颤了:“你……叫我什么?”
怜儿抿唇一笑:“我叫你大哥哥成吗?”
云天梦平定了一下心绪,面对着这个渴望听又不敢听的称呼,他犹豫了一下:“我姓云,你还是叫我‘云哥哥’吧!”
怜儿低低自语:“云哥哥?”
云天梦思潮翻滚,怜儿,是你吗?只有你会叫我‘大哥哥’,可是当年明明……我,可以希望吗?
叶剑杰坐不住了,他对南宫婉儿说:“表姐,我们去还梦亭吧!” 还梦亭就处在湖的一侧,亭边几棵柳树迎风轻摆,虽然叶子已经快落尽,但轻盈的枝条仍让人赏心悦目。一个石桌上摆了许多瓜果,旁边围坐着叶家兄弟、云天梦和南宫婉儿。怜儿费力地抱着一坛酒摇摇晃晃地来到云天梦身边,后者忙接过来,怜儿呼了一口气:“云哥哥,这百花酿是怜儿自己酿制的,特别好喝的!”叶剑杰谗涎欲滴地走过来,却被怜儿不客气地一把推开。怜儿取下坛盖,登时,花香四溢,若非亲见酒坛,必定会以为身在春色烂漫,百花盛开中。
怜儿先给云天梦倒了一杯,云天梦举杯就唇,只觉一股清凉无比的甘甜顺喉而下,只觉神怡气爽,他赞叹说:“百花之酿,果然名符其实!想不到怜儿竟有这等本事?”叶剑杰赶忙抢过酒坛,给自己倒了整整一碗,一饮而尽,才眉飞色舞地说:“你别看怜儿小小年纪,而且竟做傻事,却能识尽天下花草。任何一朵花,一株树,一颗果,她都能说出名字并了解它们的生长习性和功用,那些梦寐以求的圣品异株对她来说就如探囊取物,所以,只要你自己讨得她的欢心,她可以随时拿出什么千年朱果、七叶参王来给你当小菜吃!”
云天梦一怔,他又想起只有三四岁便懂得采药治伤的“怜儿”。
怜儿有些得意,又有点奇怪:“二少爷,你不是总说我给你添麻烦吗?现在怎么又赞起我了呢?”
叶剑杰拍拍手中的酒坛:“美酒当前,自然人人可爱。”又饮了一碗,他咂咂嘴:“不过,爹说在雪山看你第一眼,便知你不同常人。否则,纵然你再紧缠不放,爹也不会带你回山庄的!”
“雪山?”云天梦一脸震惊,他摇摇头,但脸色却不由苍白起来,天下有这么巧的事,眼前的怜儿竟也到过雪山,那让他难忘却又伤情的地方。
怜儿看他脸色不对,忙关心地低下头:“云哥哥,你怎么了?”
随她近身,云天梦竟闻到一种比百花酿更醉人的香气,带着几分甜美,几分绮丽,更有几分说不出的清爽恬然,顿时让云天梦起伏跌荡的心,归于平静了,他脱口说:“怜儿,你身上的香气才是百花之精,众蕊之冠!”
谁知,听到这话, 怜儿小小的眉头却皱了起来,她紧咬下唇,一副很生气的模样,然后转身离开了。
云天梦为这突来的变故不知所以,叶剑杰却兴灾乐祸了:“我忘了告诉你,怜儿自幼身带异香,但她却很不喜欢,所以我们便装作闻不到,谁让你鼻子那么好使!”
南宫婉儿嗔怒地看了他一眼,安慰云天梦:“怜儿准在那棵大柳树下坐着,一会儿就没事了。”边向湖边那棵粗壮的古柳努了努嘴。
云天梦向那棵柳树望去,有些不放心,他站起身:“解铃还须系铃人,我去向她赔个不是。”他走出还梦亭,向湖边古柳走去。
果然,在柳荫下,怜儿双手支着下巴坐在那里,眼神茫然也不知在想什么?对早已走近的云天梦一点儿也没觉察,云天梦轻轻唤她:“怜儿。”
怜儿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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