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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恋·凤箫吟-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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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衣衣。”青丝滑落指缝,心底怅然,两个字就这样毫无预示的脱口而出,无比寻常,又
无比的非比寻常。
  一个火花在脑海间炸裂。
  “我们以前认识么?”
  落楚幽眼神波动,有惊有喜,往日里那个沉稳冷静的模样在此刻被打破。
  衣衣呆住,看着落楚幽欣喜的摸样,不确定地问,“刚那句话是我乱说的?”
  落楚幽的眼神黯了黯,声音尽显急迫,“对,你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那样问么?”
  衣衣点点头,自己都没意识,根本不知道为何说那句话。
  落楚幽的拳头握起又松开,反复数次,双手落在衣衣的肩头,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轻松
,“慢慢来,不急。”
  对,不急。想起来。是迟早的事。
  衣衣嘟起红唇,对落楚幽的话莫名其妙,对自己的反应同样不明所以。
  算了,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落楚幽,你真的会帮我找到媚媚姐么?我要把她带回去

  落楚幽收回落在衣衣肩头的双手,唇角温暖的笑意渐渐敛起,柔柔地望着她”明天赤月霜
会来见你,她告诉你真相。“
  赤月霜?她有过几面之缘的那个白衣女子?
  衣衣的眉头微微蹙起,对这个与褚临静一般冰冷无情无绪的女人,她向来没有好感。
  落楚幽直起身子,唇角略翘,凝视着衣衣抿起的唇角以及清蹙的眉头,像是遇到了极度困
扰的问题。
  ”你不喜欢她?“他知道她的这个小动作,心里不满意的时候就会紧抿着唇角。
  衣衣点点头,诚恳地低下脑袋,”不喜欢。“
  她知道自己这样不对,赤月霜又没有招惹到她,她为什么讨厌人家?
  可她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说她小心眼也好,说她无理取闹也好,不喜欢就是不喜欢

  倔强的眼珠子瞪着自己的脚尖,落楚幽看着好笑,”不喜欢就不喜欢罢,做什么跟自己较
劲?“
  他知道自己心里在想什么?
  ”我不知道,只是能感觉到。“准确来说,是他太过了解她。
  衣衣捂住嘴巴,发现在脑袋里想的东西又一次在他面前毫无预警地说了出来。
  落楚幽瞅着她可爱的模样,只觉胸腔里涨得满满的,想要不顾一切就那样将她捆进怀里,
眸光与她相接片刻,微微握起拳,沉淀下内心的躁动,将视线移开。
  ”就在这里住下吧,也该休息了。“落楚幽拍了拍她的肩膀,转身离开,”我再隔壁,有
事叫我便好。“
  待传来关门的声响,衣衣这才噗通一声倒在床上,睁大眼睛望着顶端的纱幔。
  眼里,心里,脑海里,全是甲板上箫凤消失在舱门后的背影。
  过了这么多年,为何凤的背影看起来还是这样的寂寥?
  
  妖恋。凤箫吟卷四第091章
  不行,她不能再想凤。再想,就无法静心留在这里。
  长长呼出一口气,衣衣翻身坐起,脱下外衣搭在床头,手指无意掠过发丝,冰冰凉凉的感
觉传至手心,想起落楚幽的碰触,熟悉而又陌生的感觉夹杂着在心底蔓延。
  急忙摇摇脑袋,衣衣拂开散落在脸庞的发丝,摒去心头异样。
  躺下身,开始漫无边际地猜测赤月霜要告诉她的真相究竟是什么。
  困乏的眼睛缓缓在游思间阖上,眼前却隐隐约约地浮现出近几日箫凤的种种表情。
  为何在提及媚媚姐时,凤总是会不经意的蹙眉,又在她的眼神下极快地敛去。吗、那么不
这痕迹的掩饰,若是曾经,她一定察觉不到。
  但现在不同,只要与媚媚姐有关的一切事物,她的神经都绷得紧紧的,随便一个轻微的声
音一个细小的动作,都能让那根紧绷的弦突然断开。
  蜷起身子缩进暖暖的被窝,衣衣蹙起眉头强迫自己将脑袋里所有的疑惑抹去,决定安心地
睡个觉。
  明天,一切都会真相大白。
  而她也很快会回云帝,重新陪着凤。
  朱蒙匆匆的穿过回廊,走进落楚幽的厢房,神色间有丝不定。
  “动作这么快?”落楚幽沉雅的声音自紧闭的窗后飘出,透出些微讶异。
  “是,属下也没料到箫凤动作这么快。”鸳鸯楼和流芳楼在云帝闹得不可开交,没有至少
五、六天的时间绝对无法处理妥当,箫凤究竟是用什么方法这么迅速?
  落楚幽两只拈着黑子敛眸沉思,小小一方棋盘,寄世情寓天下,稍有不慎,盘上只是一局
输赢,而盘下,却可能会搭上身家性命。
  这局与箫凤从万年前就开始下的棋,时至今日,竟也没能分出胜负,而且步履艰难。
  一盘棋,究竟能放进多少心思,能下多久?
  窗外,天色阴沉,茫暮愈黯。
  窗内,落楚幽手上的棋子久久未能落下。
  ‘咚!咚!’
  门外传来谨慎的敲门声。
  朱蒙转身走至门前,“什么事?”
  “一个自称赤月霜的姑娘求见。”恭敬地声音不高不低,训练有素。
  落楚幽抬眸看了眼朱蒙,朱蒙领会地走出去,不多时赤月霜便出现在屋内。
  “把衣衣叫过来。”落楚幽吩咐朱蒙后,子啊桌上倒了三杯茶,抬眸冲赤月霜微微一笑,
“长公主,坐。”
  赤月霜看着落楚幽唇角的笑,心怦怦地跳了起来,有些仓促地撇开视线,用冰冷的眼神掩
饰自己心底细小的变化。
  一口气灌下一杯茶,赤月霜抬手抹去唇角的水泽,动作利落中带着强势。

  一抬眸看到落楚幽凝笑的眸子,赤月霜意识到自己的动作,有些恼地蹙起眉头。
  “看什么?本公主常年奔战沙场,不喜好姑娘家那套礼数!”赤月霜心底烦躁起来,不明
白为何就是不愿意让落楚幽看到这样的自己。他也会像那些男人一样喜欢柔弱地女子么?
  落楚幽不多言,只是笑道,“公主这样豪爽,对于女子来说不多得。”
  赤月霜没听落楚幽的赞赏之意,只当是讽刺,羞恼的站起身,拂袖时不甚扫过一旁的棋盘

  棋子顷刻间星撇而下,如黑珠白翠滚满一地。
  落楚幽看着散落满地的棋子,微微怔忡起来。
  “我来了。”
  憨软的声音打破了短暂的尴尬。
  赤月霜回眸望去,看到走进来的衣衣。
  青竹般的绿裙,衬着那张圆圆的脸儿愈发白嫩圆润,头上两个圆发髻上系着同色绸带。

  匆匆相见一次,她没有认真打量过这张打眼看去并不出众的面孔,但是今天细细瞧来,却
也觉得惹人喜欢。娇艳嫩白的脸儿看着只有十四、五岁的模样,肤如粉啄,最好看的是那双叶
眉下圆圆的眸子,宛如宝石一般,清眨间黑亮如一泓湖水,又觉天真无暇,额前齐齐的刘海恰
好隐隐盖住眉毛,脸儿虽比别的姑娘圆润多肉一些,也正因这样,整个人看起来宛如一个可爱
的陶瓷娃娃。
  短暂的过目,眼前的人就让人有种想要拥入怀中好好疼惜的感觉。
  这姑娘,若是自己的妹妹,自己怕是会如珍宝般捧在手心。
  难怪箫凤跟妩媚愿意为了她不顾一切。
  所有的情绪都隐藏在平静的眸子之下,衣衣看赤月霜盯着她瞧,只觉浑身一股寒冷的气息
油然而生,根本不会想到自己在赤月霜的心里已经留下了很好的印象。
  衣衣朝落楚幽走去,也打断了赤月霜的注视。
  “落楚幽?”乌黑的瞳眸里映出落楚幽温雅的面庞。
  落楚幽拉菏泽她坐下,眸里宠溺无言地流泻而出,在衣衣身旁敛袍坐下后,神色有些微严
肃。“衣衣,你有面对真相的勇气,对不对?”
  衣衣凝着落楚幽温柔之中的严肃,又侧眸看看赤月霜蹙起的眉头,收回视线,不安的点点
头,“嗯。”
  她没那么容易被打败,媚媚姐曾经说过,笨笨,你这人啊没啥优点,就是有韧劲儿。
  
  所以,她很勇敢,最不怕的就是打击。
  落楚幽终于缓缓地勾起唇,点点头,“我相信。”他是知道她的。
  四目相对,空气中似有什么缓缓流动着,暧昧不清,缠诉不明。
  赤月霜冷漠的眸子微微眯起,看着落楚幽凝视衣衣的眼神心里突觉堵闷。落楚幽对任何人
都是一副温文尔雅的模样,却从没见他用这样柔和看过谁,这样的眼神,若非用情至深,怎会
在举手投足间就流露而出。
  难道,这个衣衣对落楚幽来说,也是不一样的存在?
  赤月霜清咳几声,打断了两人的相视,衣衣这才从落楚幽眸子里映出的自己脸上移开视线

  局促地抓抓衣裙,衣衣尽量笑得和善,“公主坐啊。”
  媚媚姐说,有事求于人,就要放低姿态。即使她不喜欢眼前的人,也要做出一副礼貌的样
子。
  这句将自己当主人般说的话,衣衣说的顺口,落楚幽笑了,赤月霜的脸色却愈发难看。

  “想要知道真相?我告诉你。”赤月霜抓起茶杯,又是一口饮尽,挑了挑美丽的柳眉。
  她向来不是磨叽的人,落楚幽让她说出这件事,她只管说出,什么方式,她可管不了那么
多。
  “等等。”落楚幽看着赤月霜的表情,便知赤月霜下一句话绝对会一语中的,不禁担心起
衣衣的承受能力,“从头开始。”
  落楚幽竟如此在乎这个衣衣?
  赤月霜水袖下的拳握起,冷笑一声,“本公主没那么多闲时间,要知道真相,就要有那儿
承受能力。”
  握住杯子的手逐渐收紧,赤月霜望进衣衣水亮的眸子,那里面清澈得如一汪见底的清泉,
罪恶感在一霎那间滋生。
  “妩媚的死跟箫……'
  屋门骤然冲开,微弱的脆铃音携着狂风卷进窗门,扬起桌布,扬起纱幔,桌案的纸哗啦啦
地翻飞而下散落在地,悠悠地盖在凌乱的棋子之上。
  只短短一瞬的犹豫,却错过了说出的最后时机。
  屋外天色愈发的阴沉,不出须臾,漆黑的天幕教人看不见三尺之外的景象。
  最后一个‘凤’字淹没在凌乱的风声之中,衣衣一手捂着脸,一手伸过去抓住赤月霜放在
桌上的手,急促道,”你刚说什么?”只抓了个小尾巴的音节,已经让她心里翻转几遍的猜测
蹦出脑海。
  “你想听什么呢?低沉的声音自门外传进,迷魅的嗓音让衣衣的心悸颤起来。
  落楚幽袖袍下的手摊开,运气在桌下缓缓凝聚出白色的雾气,雾气缓缓散开,铺天盖地地
卷进屋内的黑暗在这股强劲的气下渐渐散去。
  衣衣侧眸望去,散去的黑暗中,一袭红衣靠着门棱逐渐显现,迎向衣衣的视线,安静地立
着,修长而慵懒。
  箫凤凝着衣衣,不言不语,角落里的衾蜡烛倏地燃气,映着他锦缎的衣面上耀出但肉的浅
橘光晕,风灌门而入,腰间长坠的红绸系带迎风轻舞。
  衣衣的心跳在一霎那间似乎就停了,她几乎能听到箫凤沉重的喘息。
  ”凤……“凤昨天不是回云帝了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妖恋。凤箫吟卷四第092章
  
  赤月霜的手自衣衣手中抽出,望着箫凤在黑暗中渐显的面孔,愕然中有几分心惊。
  落楚幽分明保证过箫凤不会出现,现在又是怎么一回事?
  她已经跟箫凤结下梁子,可不想雪上加霜。
  赤月霜蹙眉扫向落楚幽,只见落楚幽沉静的双眸间似乎也有些意料之中又意料之外的意味

  赤月霜抽开手后一一觉得手心一阵冰凉,却又出了虚汗,风吹过,嗖嗖冷意直钻心口,紧
张地将两只手心在衣裳上擦了擦,“凤……”
  箫凤不再做声,昨日夜里才分开,只不过一夜,然而他凝视她的眼神里却流泻着一寸寸呼
之欲出的相思,相思之浓,犹如久别经年。
  他轻轻走了过去,足上的铃声清脆而微弱的响起,飘进她的耳里,钻进心里,漾起酥酥麻
麻的感觉。
  随着他的走近,衣衣扬起脸颊,想得不是他为何会出现在这里的原因,而是赤月霜方才要
说而没说完的话。
  赤月霜想说的是,箫……凤么……
  的、凤与媚媚姐无冤无仇,怎会要媚媚姐的命?
  她不信……
  “你想听什么呢?”她瞳子四周浮起的薄薄水雾弥漫了漆黑的眼珠,箫凤低垂着眉眼,指
尖擦过她的眼角,浸染了湿润的指腹一路蔓延而下勾起她的下颌,声音放低到柔和的极致,“
想听什么,我告诉你。”
  这样的温柔似淬了毒的酒,让衣衣泪咸长睫,心房内乍然痛楚,夹杂着五味陈杂的感觉揉
成深深地酸楚,往四肢百骸蔓延而去,骤然莫名的想哭。
  但很多情绪堵在心口,却反倒哭不出来。
  她微微侧过头去,敛上眼,也尝试着敛回自己眼底的质疑。
  一切都还没清楚,她不能让凤看到她眼底的指责。
  “要告诉她?”一直为开口的落楚幽淡淡插言,“告诉她妩媚因何而死?”
  落楚幽的语气中流出中无意地指责,衣衣有点惊讶,她从未见落楚幽对任何人有过敌意。
  侧首望去,抬起的眼睫恰好看到落楚幽唇角的笑意,那笑并非出自真心。

  赤月霜觉得自己卷进了一场会掀起狂风暴雨的漩涡,想要抽身已为时已晚。
  箫凤回扫的视线落在赤月霜微微退后的双脚上,松开衣衣的下颌,在垂下手的时候缠上衣
衣腰间的穗带,忽的一扯,在衣衣的惊呼声中,他嘴角扬起笑意将慌乱的人儿拥进怀里,扳过
她的身子让她面对着赤月霜。
  赤月霜蹙起眉,不知箫凤耍什么花招,但觉事情似乎已经针对到自己。

  “娃娃,妩媚是取剑而死。”箫凤感到手下的身体忽然变得很僵硬,收紧手掌握住手下柔
软的腰肢,声音低沉地缓缓道,“让妩媚取剑的人是我,但若说责任,你对面的这位赤月国尊
贵的长公主,却难逃其咎。”
  衣衣呼吸变得愈来愈急促,盯着瞠目的赤月霜,清澈得视线变得愈来愈混浊,到最后甚至
透出一股浓烈的恨意。
  箫凤说的旖旎,缓慢的低沉音律携着绵软悠长的倦意懒懒地灌输进衣衣的脑海。

  赤月霜怒目瞪向箫凤,想要反驳,一时之间却不知从何下口,因为一切却是源于她。
  落楚幽首先反应过来,伸手抓住衣衣的手腕,手心微微一抖送入一股真气,箫凤搂住衣衣
腰肢的手蓦地一僵,在瞬间,衣衣的身体被落楚幽卷进怀里。
  衣衣猛然惊醒般,大大的眼睛一瞬间迷茫,看着眼前几人,似是不知道方才发生了什么。
  只觉赤月霜看着自己的眼神奇怪,而自己刚刚还在凤的怀里,此刻却紧紧依着落楚幽。
  “箫凤,你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但我没料到即使对她,你也是如此。”落楚幽平缓的语调
中透出愕然。
  箫凤运气缓缓恢复酥麻的手臂,转过身,长发披散至身前,隐隐遮住了半侧的脸颊,露出
半张魔魅的面孔。
  “刚发生了什么?”衣衣疑惑得看着箫凤。
  箫凤抖了抖衣袖,回首间眼波轻睨,似觉含笑的眼眸中流出一抹绝望的疯狂。
  “真相?”他轻笑,低语缭绕声仔温柔之处缠绵出让人无法喘息的魅力,“真相就是,我
再知道取剑会送命的情况下,还是逼得妩媚没有退路而丧命。”
  衣衣在落楚幽怀里浑身僵硬,起初没有反应过来箫凤的话,慢慢地,脸上仅剩不多得血色
一点点褪去,双目望着箫凤,呆滞地不知该作何反应。
  箫凤与赤月霜皆没料到箫凤自己说了出来,全然怔住。
  “听明白了么?我害死了妩媚。”
  箫凤缓缓敛眸,视线从衣衣的双眸上落到那片煞白的唇瓣,眸底妖异的红幻化成无形的苦
涩,汩汩地流淌。
  衣衣的指尖动了动,这才找回一丝的知觉,费力挪动自己灌了铅般定在地上的脚,朝箫凤
走去一步。
  凤刚说了什么?
  他害死了媚媚姐?
  这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呢……
  箫凤勉强的淡淡一笑,“我都说了,你还是不愿意相信?你怎么这么傻呢?这世上,除了
自己,还有谁能够信任的?”
  衣衣哽咽得半响说不出一个字,复杂的情绪涌在心口,说不出,咽不下,就像一团蚕丝乱
七八糟地缠在一起梗在那里。
  抬起手,想要去抓箫凤的袖袍,最后却不可抑制地捂住自己的双唇,呜呜地哭了起来。

  落楚幽在衣衣身后伸出的手落在肩头上方,久久未能落下,看着那颤抖的双肩握拳又收了
回来。
  衣衣捂着嘴巴摇摇头,凄然地望着箫凤,泣不成声,断断续续哭道,“我……不信……,
不信……”
  凤既然喜欢她,既然愿意不辞辛苦地从云帝跑到赤月为她找赤月剑,怎么会舍得让她伤心
难过?
  这一定是个误会,一定是哪里出了错。
  “……误会,对不对?!”衣衣上前,双手蓦地抓住箫凤的双袖,“是误会,对不对?”
  “凤,你是生气我留在赤月不跟你会云帝,所以故意说这些话惩罚我,是不是?是不是!
?”
  她对他死心塌地的信任,在此刻无意化为一把利剑狠狠地刺过他的心,除了痛,再无任何
知觉。
  他闭目,反握住袍袖上两只颤抖的拳头,拉开,再松掉。
  为什么这么相信他?!
  他不是落楚幽!没有宽广的胸怀!他就是自私,就是为了目的不择手段!这样的他,凭什
么得到她全心付出的信任!
  “傻瓜,醒醒吧”他抬起手,覆上她的脸颊,那里一片冰凉,“这就是我。”
  衣衣使劲地摇头,紧紧闭着眼睛,却闭不上痛楚的心门,压抑地哭声在死寂的屋内断断续
续的沙哑。
  箫凤抬起另一手,两手捧着她的脸,任泪水自他指缝缓缓流淌而过,沿着手腕一直蜿蜒进
宽大的袖袍内。
  他低垂着眸子,望着她流淌泪水的脸视线涣散,红玉般的眸子像是被她散发出的水雾弥漫
,变得迷蒙氤氲。

  想起万年前的她,也曾这样在自己面前哭过,他的心似是被万水压过,碾得粉碎,七零八
落地几乎无法修补。
  拇指摸上她颤抖的唇角,抚开她咬紧的下唇,泪水顺着微张的唇缝流入,“没出息,哭什
么……”
  最后的尾音消失在四片唇瓣相接之处,他颤巍巍地伸出舌尖扫过她沾染泪水的唇瓣,吮去
微咸的液体。
  唇上空气来袭,怔怔地看着自己空空的双手,箫凤勾起唇角,抬眸额、望进衣衣的双眸。
  情深似火,燎原焚烧。
  荒草凄凄,火光刹那间席卷心田。
  只一眼,他便看到了她对他判的死刑,连缓期执行的喘息都不留给他。
  衣衣退后一步,双拳紧紧攥着,骨节发白,甚至能听到咯吱吱的声响。
  “媚媚姐呢?”衣衣望进箫凤的眸子里,在那里看到苍白的自己,绝望而迷茫,她低低呢喃
,不知是在跟他说话,还是在自言自语,“我要带她回去……”
  听到这句话,落楚幽正欲阻止箫凤开口,怕衣衣承受不了,而这件事,他原本也是不打算
告诉她的。如果衣衣知道妩媚与剑魂化为一体在她的体内,怕是会以死相逼让箫凤收回魂魄。
  再次出乎落楚幽意外,箫凤抢在他之前,悠悠道,“你想说的是尸体?呵,她是妖,又不
是人。会有什么尸体?”
  衣衣身子跄踉了一下,被落楚幽接住,她不敢相信箫凤为何突然变得如此残忍。
  落楚幽长睫缓抬,望着箫凤的眼神似疑似明。
  箫凤,究竟在做什么打算?
  
  妖恋。凤箫吟卷四第093章
  
  箫凤微笑地云淡风轻,似乎衣衣眼里心里的痛楚都与他毫无相干。
  衣衣的唇蠕动几翻,才找到自己的声音,“……元、元神。”
  “哦。”箫凤似恍然,轻笑几声,似抖落了一池的莲,“我收了她的元神。”
  衣衣猛然抓住落楚幽的手臂,撑住自己摇摇欲坠的身体。

  落楚幽与赤月霜则是若有所思地望着箫凤,沉默不语。
  “妩媚是千年狐妖,她的元神对我的修行大有用处,既然已死,何必浪费了这上等的元神
。”
  落楚幽忽觉一震强大的力量将自己推了开,意料之外地没能拉住衣衣。
  “啪!”
  响亮的声音在屋内炸裂。
  几乎所有的悲愤都涌在了那只扇出去的手上,掌心与箫凤的脸颊接触的瞬间,衣衣只觉更
加强烈的痛楚袭向全身。
  箫凤稳稳地站在原地,而她却因强大的力量退了一步才站直了身子。
  散落的墨黑长发因突来的力道在身后散乱开来,几缕飘落子啊眼前,挡住被扇地稍稍偏侧
的脸颊,火红的掌印在脸颊上渐渐显现出来,在凌乱的发丝后若隐若现。
  挡在黑发后的唇角微微勾起一个讽刺的弧度,轻颤的长睫再度抬起来,蕴含着孤独和绝望
的红色凤眸凝定在衣衣被愤怒冲击地煞白的面孔上,紧闭的薄唇在垂眸瞬间面容上乍然闪过一
抹深切的哀伤,仿佛刹那已经费劲全身力气做出最后的决定。
  衣衣看着自己掌心逐渐泛起的红肿,眼神呆滞半晌,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
  这次,她没有满含歉意地说对不起,只是抬起眸子望向他。
  她转过身,呆呆地望着窗外,憨软的嗓音被哭声模糊,只留沙哑地余音缓慢道,“凤,你
走吧,我不回云帝了。”
  指尖插入自己的手心,望着衣衣的眼神愈发的柔和。
  箫凤只抬眸看了眼衣衣,像是没有听到她的话,凤眸如泓水幽湖,薄唇起初动了动,又沉
默了半晌,才缓缓道,“我在云帝等你。”
  “……我不会去。”她的心一团乱,什么都无法认真思考,只知道,她最爱的人杀了她最
最爱的姐姐。
  箫凤笑了,眼波里流动着一抹深沉难懂的黯伤,仿佛如斯无奈,又仿佛如斯掩藏着深深地
失望,整个人看上去疲惫不堪。
  他枉顾她的话,淡淡重复了一遍,“我等你。”
  说罢,修长的身影转身朝门外走去,萧索的背影独自缓缓离去,风吹拂过他的衣袍,衣袂
飘飘,仿佛整个人正在融入风中。
  辽阔幕下飞鸟掠过,往苍茫远方掠去时发出一声悲鸣。
  
  过去的一个月里,衣衣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住在落楚幽隔壁的屋里,几乎足不出户。
  隐隐地从路过的下人那里听说,云帝过去的几天里似乎掀起了一场颇大的风浪,流芳楼的
韩雪依死了,据说是阮晔看不惯韩雪依在暮雪楼屡建战功,暗地里让人下了毒药,瑶华因此与
阮晔大动干戈,暮雪楼旗下的两楼主水火不容,导致箫凤在江湖上开始频繁出现,平息战火。
  又听说,沉寂百年的魔宫再次出现在江湖,而仅露面几次的魔宫宫主,据说是个貌似天仙
心如蛇蝎的女人。
  衣衣凝着窗台一盆小小的盆栽,绿叶上沾染着一滴露水,晶莹而剔透。
  在清晨缓缓升起的暖阳下,透出玲珑的光,透过清澈得水滴几乎能看到叶面上细长的纹路

  生出手指轻轻碰触,圆润的水珠沾染上指腹,化为一滩湿濡。

  衣衣微微勾起唇角,想起自己一千多年前,也曾是这样一滴水珠。
  那样的生活简单而美好,单纯地仰慕着身旁那朵美丽的莲花,没有烦恼,亦没有痛苦。
  吱呀的开门声传来,拉回她的思绪。
  “衣衣姑娘,喝些粥吧。”丫鬟端着盘子走进来,将托盘放在桌上。
  衣衣转过头盯着粥碗半晌,才慢慢道,“放着吧,我一会儿吃。”
  丫鬟点点头,安静地转身离开。
  转思间想起近几日听到的流言,魔宫又出现了么?
  一百年前,凤是魔宫的右使,宫主是褚临静的父亲,那如今的宫主呢?是谁?
  衣衣咬住唇,激励控制着心底的微微骚动。
  闭上眼,关上心,却无法摒去内心的痛苦。
  乍别月余,四年像杂草般疯狂滋长,而她却在同时备受内心谴责的煎熬。
  凤害死了媚媚姐,甚至残忍地收了媚媚姐的元神,这样的人,真的是她喜欢了一千多年的
凤么?
  “再不喝,就凉了。”落楚幽徐徐走了进来,白袍干净清爽,脸上和煦的笑容让人如沐春
风。

  衣衣听到这样缓而慢,却不拖沓的声音,心情微微平复了一些。
  转首扬起唇甜甜一笑,衣衣走过去坐下,“我这不是正要喝了么。”
  说罢,端起碗喝起来,眼眸抬起还娇俏地冲落楚幽眨了眨。
  
  这个小动作,让落楚幽想起了曾经的衣衣,眸底流动着淡淡的欣喜。
  最近,她越来越有曾经那个衣衣的迹象,动作、眼神,皆会在不经意间流露出来,只是她
自己都没有注意到。
  落楚幽敛袍坐下,手掌按在衣衣的手背上,让她将碗放下。

  手心的温度不热不冷,恰到好处的如同他的声音与举止,有种让人的心沉静下来的奇异力
量。
  衣衣怔怔地看着自己肥嘟嘟的手背上那只修长的大掌,听到耳边飘来柔语,“在我面前没
有必要伪装。”
  这样的关怀,让衣衣想起曾经窝在箫凤怀里耳鬓厮磨时轻柔软语,心里的酸涩翻涌而上,
眼眶渐渐红起来。
  像是找到了个发泄的渠道,衣衣松开手中的瓷碗掩面呜呜地哭了起来。

  落楚幽轻叹一声,揽臂将衣衣拥入怀里,在背后轻轻抚拍,“哭出来就好,不要忍着。”
  想起自那日箫凤离开后,她就一直这样忍着,心不禁疼起来,心疼她的倔强,更心痛她对
箫凤的感情。
  近几日,他无数次的回忆万年前的种种,开始怀疑当初一些事情,或许他看得并不清楚。
  当初她爱的究竟是箫凤还是他,他其实,并不肯定
  衣衣俯在落楚幽的胸前,两只拳头握在他胸前紧紧地,指甲因用力过度刺得自己疼痛入心

  落楚幽间她的情绪渐渐稳定下来,伸手抚去她脸颊上的泪水,尽量用不引起她情绪波动的
语气缓缓道,“衣衣,知道我的身份么?”
  衣衣胡乱抹去泪水,不明所以地点点头。她当然知道,他是云帝的十八王爷,媚媚姐说,
他是很好的人,百姓敬他,爱他。
  落楚幽指腹抹去衣衣眼角残余的冰凉,看着她的眼睛,微微笑道,“我是王爷,所以必须
回云帝,这里的事情已经结束,我不能久留在赤月。”
  衣衣突然意识到落楚幽想与自己说的是什么,慌乱地躲开,将自己手上的泪水在衣裙上抹
了抹,站起身,“没关系,你可以回去啊,我、我、我、我自己去找地方住。”
  落楚幽苦笑,“我不是这个意思。”
  “嗯?”那他是想要……
  “我要你跟我一起回去。”
  “不!我不回去!”她甚至没有想好要怎么面对凤。
  她喜欢凤,可是绝对不能再这样的情况下依旧留在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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