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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李飞刀之夕颜舞-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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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心情实在是很好。

阿飞注视着他,忽然道:“夕瑶治好了你的病?”

傅红雪道:“是。”

他垂下了首,道:“我已向她道了辞……我要走了。”

阿飞笑了笑,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

他并没有多说什么,男人间的友情往往并不需要宣之于口。

他转身走入了房中。

李夕瑶凝视着他,淡淡笑道:“你回来了……和沈兄说了什么?”

阿飞道:“没说什么。”

他虽然这么说着,唇角却不由露出一抹释然的笑意。

李夕瑶恍然一笑,想要站起,却身形一晃,又坐回了椅中,面上闪过一抹虚耗过渡的苍白。

阿飞扶住了她,皱眉道:“你的金针之术极费内力,我告诉过你要少用的。”

李夕瑶笑了笑,道:“我有分寸。”

阿飞道:“你可吃了他带给你的药么?”

李夕瑶垂下了头,淡淡道:“已经吃了……”

阿飞注视着她,面色渐渐沉了下来,忽然摊开了手。

李夕瑶怔了怔,道:“怎么?”

阿飞道:“把‘回天丹’给我看看。”

李夕瑶避开了他的目光,淡淡道:“你既然已经知道,又何必再看?”

阿飞沉下了脸,道:“你用了几颗?”

他冷冷瞪着李夕瑶,语声中满是强抑的怒气。

李夕瑶低声道:“三颗……”

阿飞沉默了半晌,道:“你认为值得?”

李夕瑶淡淡一笑,道:“三年的性命换小傅一生的健康,自然是值得的。”

阿飞沉默的更久,缓缓道:“他对你那么重要?”

李夕瑶凝视着他,淡淡道:“他和小叶就像是我的弟弟,自然是极重要的。”

她忽然嫣然一笑,道:“但如果是为了你和哥哥,莫说只是三年的性命,便是让我现在便去死,那也没什么关系。”

阿飞只觉得胸中一热,埋怨她的话再也说不出口。

他忽然拉起了她的手,道:“莫要胡说,你一定会长命百岁的。”

李夕瑶淡淡一笑,还未说话,忽然用手掩住了口。

她苍白的面色骤然泛起一抹病态的殷红……继而,便有鲜血自她的指缝中涌了出来!

艳红色的鲜血,浸染了浅红色的襦裙。

阿飞面色骤变,将她拦腰抱起放在床上,急声道:“你的药在哪里!”

作者有话要说:
抱歉,更新晚了,家里出了点事

尴尬·绑架

李夕瑶缓缓伸手入怀,她方取出了一只小瓶。阿飞已一把将那小瓶夺过,倾出一粒丹药喂在她的口中。

李夕瑶阖目歇息了片刻,才缓缓睁开了眼睛。

她对上阿飞焦虑的目光,淡淡一笑,道:“别担心,没什么的,你习惯了就好了……”

阿飞只觉心中剧痛,紧紧握住了她的手,道:“这种事情,怎么可能习惯?”

李夕瑶轻轻拍了拍他的脸颊,淡淡笑道:“有了这‘回天丹’,至少在四年内,我绝不会死……所以你真的不必担心。”

阿飞垂首沉吟片刻,道:“这‘回天丹’你会不会配?”

李夕瑶道:“配置这丹药并不复杂,只是材料难得。”

阿飞眼睛一亮,道:“那些什么血燕窝、木灵犀之类的东西,他既然能够找到,我们自然也能!”

李夕瑶凝视着他,柔声道:“我不希望你为了我四处奔波……你出道已有近两年,以你的武功,早该在江湖上扬名立万……”

阿飞道:“只要能跟你在一起,在哪里都是一样。”

他笑了笑,道:“或许两年前我很想要成名,但现在我却觉得有名并不是一件好事……你忘记了那时候你对我说的话么?‘人怕出名猪怕壮’,我一直都记在心里。”

李夕瑶忍不住笑了起来。但只微微一笑,胸口又是一阵剧痛。

她攥住胸口,微微皱紧了眉。

阿飞自然而然地伸手替她揉了揉胸口,道:“这样有没有好一些……”

话未说完,他突然怔住。

感受到手底的温暖柔软,他忽然犹如被火烫到一般缩回了手。

他深深垂下了头,讷讷道:“我……我去找李探花……”

一句话方说完,他便头也不回地冲出了门去。

李夕瑶不禁愕然,随即哑然失笑。

已经一天一夜,李寻欢却仍停留在长亭之上未走。

雨后初晴,空气中弥漫着泥土的腥气。李寻欢随手抛下了手中的松木,上面一个女子的轮廓已隐隐成型。

那女子的轮廓有几分林诗音的影子,但衣着打扮,却又与孙小红颇有几分相似。

他凝视着那未完工的人偶,轻轻叹息了一声。

他的心已乱了。

想起林诗音黯然的眼波和孙小红幽怨的目光,他的心就在发痛。

此时,远处有一道身影飞掠而来。

阿飞的面上仍凝有一道尚未消退的红晕,这短短的几里路,竟赫然令他微微喘息了起来。

李寻欢微微皱了下眉,迎上前去,扶上他的肩,输了一股真气过去,道:“施展轻功的时候,要屏息凝神,这么简单的道理你不会不懂……你究竟是怎么了?”

阿飞心中一阵尴尬,沉默片刻,才缓缓道:“我和夕瑶准备去寻‘回天丹’的药引。”

李寻欢长吸了一口气,道:“我随你们一起去罢。”

阿飞沉吟着,缓缓道:“你难道不需要呆在兴云庄旁了么?”

李寻欢淡淡道:“她之所以遭遇危险,是因为我在她身边,只要我离开这里,便不会有任何人对她不利了。”

他苦笑了一声,道:“这个道理如此简单,可我偏偏到现在才明白。”

阿飞轻轻握了握他的肩,没有说话。

感受着他削瘦的骨骼,他不禁暗暗叹息了一声。

在这单薄的身体里,隐藏的却是如此伟大的灵魂!

他永远都是为别人着想,很少想到自己……可往往仅剩的幸福也因此离他而去。

两人回到客栈的时候,李夕瑶却已经不在了。

房间收拾得很整齐,房钱和饭钱也都已经结清,她甚至还不忘赏了小二两钱银子。

阿飞失色道:“她怎会离开?莫非……”

他嘴唇掀动,但却并没有将心中的担忧宣之于口。

莫非她竟是生了他的气,所以才不告而别的?

李寻欢打量着房间,忽然道:“你刚才说……夕瑶方才病又发作了?”

阿飞怔了怔,道:“是……不过服下了回天丹,她已经没事了。”

李寻欢轻叹道:“阿飞,你实在不该离开。”

他缓缓道:“夕瑶发病后的数个时辰,无法使出武功……她,应该是被人带走了。”

阿飞悚然变色,急声道:“可是房里没有丝毫异状,你是如何看出来的?”

李寻欢苦笑道:“或许太正常就是异常之处……我太了解她了。她定然是自知无法抵抗,所以才随那人走的。”

他叹了口气,道:“那人定然十分厉害,所以夕瑶没有机会在房中留下丝毫线索,但是……”

他走到那小二身边,温然道:“小兄弟,能否将舍妹给你的银两借我一观?”

那小二诺诺连声,将那一块碎银取出,放在李寻欢的掌心。

李寻欢将那块碎银仔细打量了一番,忽然面色一变,苦笑道:“果然。”

那块碎银之上,赫然刻着一个米粒大小的“荆”字!

阿飞一看之下,便大惊失色!

他失声道:“莫非带走她的人,竟然是荆无命!”

他想起了荆无命对李夕瑶说的话,以及荆无命目中的隐隐怒色……

他不由手中一松,那粒碎银“叮”地一声落在了地上。

李夕瑶果然是被荆无命带走的。

但她却并未如同阿飞所想的那样受了许多苦,相反她现在还十分地惬意。

荆无命望着自己怀中悠然闭目养神的女子,一腔怒火几乎将要破胸而出。

李夕瑶仿佛感受到了他的怒气,悠悠睁开了眼,微微一笑,道:“你似乎很生气,很不甘心?”

荆无命抿紧了唇,没有说话。

李夕瑶笑了笑,道:“你害怕哥哥和阿飞追踪而来,所以不敢雇车……如今我又重病未愈,无法施展轻功,你想请我去金钱帮‘作客’,自然得带着我走。”

路途·暗舵

荆无命冷冷瞪着李夕瑶,道:“你的话太多了。”

李夕瑶淡淡笑道:“如果你不想听我说话,何不点上我的哑穴?”

荆无命冷哼一声,再不说话。

他生平最是骄傲,纵使他也曾想过这个办法,但此刻既然被李夕瑶抢先说出了口,他便绝不会再去这般做。

他已决意不管李夕瑶说什么,他都充耳不闻。

李夕瑶笑了笑,反而住了口,转而打量起周遭的风景来。

只要是人,就要吃饭,要睡觉……到了黄昏时分,荆无命终于停下了脚步。

他将李夕瑶放在路边的草坪上,解开了她肩上的穴道,将干粮递在她的手中。

李夕瑶淡淡一笑,道:“多谢……”

她浑身无力,不小心手上一松,那干粮“咚”地一声跌落在了地上。

荆无命默默上前,又递了一块干粮给她。

忽然,他身形一闪,跃开了两步,目中掠过一道隐隐的怒意!

李夕瑶的右手上,握着一把小小的飞刀,上面正有血珠滴下……她竟趁着荆无命上前之时出手攻击!纵是荆无命反应奇速,脖颈处也已被割开了一道浅浅的血口。

若不是李夕瑶重病未愈,又被点了身上的几处大穴,恐怕此时荆无命已死在她的刀下!

荆无命冷冷道:“你要杀我?”

李夕瑶眨了眨眼,道:“哎呀,被你发觉了……”

她嫣然一笑,道:“柔弱的女子被歹人绑架,自然要想方设法地逃出虎口……我难道做错了么?”

荆无命默然片刻,道:“你没做错。”

他出手如风,又将李夕瑶的穴道点上,将她向肩上一抗,径自疾行了起来。

不早日将这个女子送到上官金虹手中,他迟早会忍不住杀了她……抑或会死在她的手底!

第二日的黄昏,两人终于抵达了金钱帮的暗舵……那些金钱帮的总舵分舵,只是立给外人看的,唯有这七处暗舵,才是金钱帮真正的卧虎藏龙之地。

长廊之上立着一道颀长的身影,迎着夕阳,瞧不清他的面目……他身上所穿的那件金色长衫上竟赫然绣着一条五爪金龙!

明黄色已是禁色,而龙更是皇族专用的图腾……这人不但大胆,而且骄傲,还很有野心。

李夕瑶笑了,道:“上官帮主?”

上官金虹凝注着她,皱起了眉,道:“无命,你怎能如此对待李姑娘?还不快为她解开穴道!”

荆无命毫不犹豫地解开了李夕瑶的穴道。

他并不担心李夕瑶能够伤害得了上官金虹……他一直认为世上没有人能够胜得过上官金虹!

上官金虹引着李夕瑶走入亭中,小亭的桌上,已放置好了各色瓜果,一壶清茶。他端茶揖客,道:“李姑娘。你看我这金钱帮的暗舵如何?”

李夕瑶打量着四周,淡淡笑道:“这里倒真是不错……不过上官帮主你让我一个外人来到这里,似乎并不妥当。”

上官金虹道:“你有权利知道这里,因为你即将成为我的女人。”

李夕瑶凝视着他,淡淡道:“我不记得我有答应过你。”

上官金虹笑了,道:“我并不需要你的意见,你只要依照我的安排做就行了……三日后,我们就在此地举行婚礼。”

李夕瑶面上终于不见了笑容,冷冷道:“没有人能强迫我。”

上官金虹盯着她,缓缓道:“胆敢拒绝我的人,你并不是第一个。”

李夕瑶没有说话,她在等着。

上官金虹忽然笑了,道:“但你却是现在唯一还活着的一个。”

他拂袖而起,道:“听说你的武功很不错。”

李夕瑶淡淡道:“虽不及上官帮主,却也尚可。”

上官金虹叹了口气,道:“若你有心要扰乱婚礼,却的确有几分麻烦。”

他笑了笑,道:“但也并不是没有法子。”

他并未有丝毫动作,桌上的筷子却已骤然飞出!只听“咚”地一声,李夕瑶的右手,已生生被一只金箸钉在了桌上!

李夕瑶已痛得满头冷汗,却还是淡淡笑道:“你若真的那么担心,便该将我的左手也折断才是。”

上官金虹瞳孔微缩,忽然笑了,道:“你说的不错。”

他手掌一翻,又握住了李夕瑶的左腕,只听“咯”地一声,他竟又将李夕瑶的左腕骨捏折了。

李夕瑶面色惨白如纸,但面上居然仍然带着淡淡的笑容。

她低声道:“单凭这份心狠,上官帮主你便不愧为一代枭雄……”

刚说完这句话,她终于支持不住,晕了过去。

荆无命冷冷望着李夕瑶,目中依然是一片死灰,既无怜悯,也无快意。

他忽然道:“你为何一定要这般做?如果你只是怕她扰乱婚礼,应该还有别的法子。”

上官金虹冷冷道:“对付女人如果不心狠一些,她迟早会爬到你的头上来。”

荆无命道:“但即使她的手以后能够痊愈,武功也是会大损的了……”

上官金虹道:“金钱帮的帮主夫人不需要身有武功。”

他忽然抬起头注视着荆无命,道:“你是我的左膀右臂,除了你之外,我不需要别的帮手。”

荆无命望着他,死灰色的眸中也似出现了一丝生气。

婚礼前的准备正在有条不紊地进行着,金钱帮帮主的婚礼,纵然只是续弦,也绝不能疏忽怠慢。府前挂起了红色的灯笼,府内也处处布置了红色的帐幔……整间府第都漫溢着喜庆之意。

李夕瑶望着犹如木头般立在房中的荆无命,轻轻叹了一口气,道:“你为什么要呆在这里?”

她淡淡一笑,道:“你难道担心我会自杀?”

荆无命的眼光落在她掌心仍然在渗着血的绷带之上,目中亦不禁闪过一抹敬佩之色。

像她这样懂得隐忍的女子,实在是不多。

少主·婚礼

李夕瑶淡淡道:“你实在不必担心,我早已和别人约定过,无论在怎样的绝境下,也决不放弃生命。”

她微微一笑,道:“更何况,现在根本还算不上真正的绝境。”

荆无命冷冷道:“你认为你还有机会?”

李夕瑶淡淡道:“只要活着,就有机会。”

便在此时,忽听门外有人道:“少帮主……帮主说过任何人都不能进入这屋子……”

一个满含怒气的声音隐隐从门外传来道:“你竟敢拦我?金钱帮内还没有我上官飞不能去的地方!”

只听“砰”地一声,那扇朱红色的雕花木门被人狠狠推开了。

李夕瑶抬头淡淡瞥了上官飞一眼,轻轻叹了口气。

他身上弥漫着扑鼻的酒臭,双目赤红一片,脚步也有些虚浮和踉跄……是什么事情令这骄傲的少年变成了如此模样?

上官飞的目光直直略过了荆无命,便仿佛根本没有看见他这么一个人一般。

他注视着李夕瑶,忽然笑了。

他的笑容中充满了狞恶怨毒之意,缓缓道:“想不到竟然会在这里看见你。”

他忽然上前一步,紧紧抓住了李夕瑶的手腕。

他狠狠瞪着她,大声道:“就是因为你,仙儿她才会离开我……”

李夕瑶强忍着裂骨处的剧痛,冷冷注视着他,不发一言。

上官飞望着她手腕上的绷带,忽然放声大笑,边笑边喘道:“爹爹说要娶你,我还以为他多么在乎你……未料在他心中,你的地位也不过如此!”

他大笑着,忽然弯下腰呕吐了起来。

李夕瑶叹了口气,目中掠过一丝淡淡的怜悯,道:“你醉了。”

上官飞喃喃道:“醉了……谁说我醉了……”

他竟然伸手抚上了李夕瑶的脸颊,笑道:“仔细看起来,你长得虽不如仙儿,却也是个美人……反正爹爹娶你,也只不过是为了拉拢李寻欢,你倒不如做我的女人,反正也并没有什么区别……”

他的手仍在慢慢向下探索着……

李夕瑶并没有挣扎,只是缓缓闭上了眼睛。

这时,上官飞的手突然停住了……他的手腕已被荆无命牢牢握住!

荆无命道:“你不能动她。”

上官飞勉力睁大了通红的双眸,怒道:“我凭什么不能动她……我是金钱帮的少帮主……我爹的一切东西都是我的!”

他抖出了袖中的龙凤双环,大声道:“别人怕你……我可不怕你……你荆无命武功再好,也不过是金钱帮的一条狗!”

他踉跄着向荆无命扑了过去,却收势不住,一跤跌倒在地。

他仍自挣扎着想要爬起,荆无命却已糅身而上,一掌切在了他的后颈之上。

李夕瑶睁开了眼,扫了失去知觉的上官飞一眼,淡淡道:“你这般对他,不怕上官金虹怪你?”

荆无命望着她平淡的容颜,不禁冷哼了一声。

一个正常的女人,无论再怎么聪明,怎么淡漠,遇到这种事也决不会平静若此……她难道早已算准了他会出手帮她?

他望着李夕瑶那仿佛能够洞悉一切的眸子,心中不禁泛起了一抹烦躁的情绪。

他冷冷道:“这与你无关。”

他拖着昏迷的上官飞走了出去,便如同拖着一条死狗。

三天时光,转瞬即过。今晚戌时,便是吉辰了。

上官金虹派人送来的凤冠霞披,竟赫然是明黄色的。李夕瑶在喜娘的帮助下换好了衣冠,竟然合作异常……莫非她自知没有机会,已然放弃了抵抗?

荆无命并未在旁监视她,上官金虹甚至没有在李夕瑶身边安排一名懂得武功的帮众。

她已有三天未曾进食,甚至并未喝一口水……

她双手尽废,连抬臂也力有不逮……

这样的李夕瑶,委实再没有什么地方值得他去担心。

李夕瑶在喜娘的搀扶下,缓缓步入了厅堂。明亮的眼波也已有几分凝滞,本来便惨白如纸的脸颊更有些微微地泛着青。

但她的面上却依然带着淡淡的笑容……这世上仿佛没有任何事情能令她低头!

上官金虹望着她,面色渐渐沉了下去。

他需要的是一件控制李寻欢的工具,而并不是一个敢于违抗他的妻子。

如果连这样的折磨和打击,都无法令李夕瑶屈服,那他究竟还能如何去做?

如果他无法掌控一件工具,那么便不如毁掉!

他攥住了袖中的龙凤金环。

便在此时,从门外忽然传来了呼斥之声!

大门“砰”地一声被人推开了……一道人影冲了进来!

阿飞!

他的衣服很脏,发髻也已经散乱,眸中也带着疲惫……但他的目光在落在李夕瑶身上的时候,又突然亮了起来。

他瞥了一眼喜堂上的红烛布幔,面色忽然变了。

他咬紧了牙,道:“你就是上官金虹?”

上官金虹没有说话。

他的目光如刀锋!

阿飞瞪着他,冷冷道:“江湖上盛传上官帮主今日续弦,想不到竟真有此事。”

他深吸了一口气,缓缓道:“这是你的私事,本来与我无关……但我绝不容人逼迫夕瑶做她不愿之事!”

上官金虹笑了,道:“你觉得是我在逼迫她?”

阿飞瞧了他一眼,冷冷道:“是。”

上官金虹淡淡道:“你不妨自己问她,看她是否是心甘情愿。”

他转头凝视着李夕瑶,目中满是森寒的杀意!

李夕瑶轻轻叹了口气,道:“阿飞,哥哥呢?为什么没有随着你一起来?”

阿飞没有说话。

时间紧迫,他与李寻欢只能分头寻觅李夕瑶的下落,是以李寻欢此次并未前来……但这话现在当然是万万不能说出来的。

李夕瑶望着他目中的神色,只觉得心在渐渐地下沉。

她忽然淡淡一笑,道:“哥哥没有来么?那真是可惜……本来还想请他为我们证婚的。”

双剑·偷袭

阿飞全身剧震,猛地抬起头来望向李夕瑶。

他缓缓道:“你心中真的是这样想的?”

李夕瑶凝视着他如同受伤小兽一般的目光,忽然觉得保持微笑竟然是如斯地困难。

她垂下了首,避开了阿飞的视线,淡淡道:“是。”

阿飞忽然笑了。

他了解她,正如她了解他……他如何会不明白李夕瑶的苦心?

天下没有人能够胜过上官金虹和荆无名的联手……就连兵器谱上排行第一的天机老人也不行!

如果他今日执意想要带走她,恐怕最终的结果只有一个。

她似乎永远都在为他考虑着……什么时候他才能多为自己着想些?

她能够为他牺牲贞节,他又为何不能为她牺牲性命?

他淡淡笑了笑,道:“可惜我不相信你的话。”

李夕瑶忽地抬起了头,她面上的笑容早已完全消失不见。

她一字字地道:“莫非你想与我一起死在这里?”

阿飞凝视着她的眼眸,道:“你不愿意么?”

李夕瑶沉默片刻,忽然笑了,道:“我愿意的。”

她缓缓走到阿飞身边,握住了他的手。

上官金虹铁青着面色,冷冷道:“这就是你们的决定?”

阿飞笑了,紧了紧手掌,却没有说话。

他触摸到李夕瑶掌心裹着的绷带,不禁怔了一怔。

他轻轻抽出她的手,摊开。只见雪白的绷带,已被伤口沁出的鲜血浸得红了。

他瞪着那绷带,目中似有火焰在烧着。

他缓缓道:“是谁做的?”

上官金虹冷冷道:“是我。”

阿飞猛地转过了身,他伸手握住了腰间的剑柄!

那些喜娘丫鬟自见到阿飞冲进来,便已骇得呆了,此时终于有一名丫环忍不住心中惊骇,失声高呼了起来。

剑影一闪!

那名丫鬟蓦然倒下,溅起一蓬血花!

荆无命默然立在那丫鬟的尸首之旁,缓缓将长剑插回了腰带上。

他的目中弥漫着一股莫名的狂热……他不但是一名剑客,也是一名杀手!

他与阿飞的剑路相似,两人都同样并不排斥杀人。

但阿飞只杀该杀之人,而他杀人,只是因为他喜欢杀人!

每当他杀人的时候,他仿佛能够感觉到整个身体中的血液都沸腾了起来。

他冷冷道:“我来领教你的剑。”

阿飞冷冷地瞧着他……他的目光凌厉宛若剑锋!

当他的目光与荆无命那死灰色的目光对上的时候,其间似乎迸发出了点点的火星!

两人同时拔出了剑!

李夕瑶望着他们,忽然攥紧了右手。

疼痛钻心……她已极虚弱,再难集中精神,唯有这种疼痛能令她保持清醒。

上官金虹负手望着厅中的一幅字画,根本没有往这里看一眼。

他似乎对荆无命极有信心。

荆无命的剑法犀利、狠毒而刁钻,没有任何人能够猜到他的下一剑是从哪里发出来的。

阿飞的剑法稳定、迅捷,便如同他的心一般坚定。

这两人间的战斗,倒下的人究竟是谁?

没有人知道。

阿飞的额间已隐隐见了汗珠……荆无命的瞳孔也已经收缩!

但他们都没有动。

高手间的战斗,已几乎不存在“先发制人”这一说法……相反,忍不住先动手的人,在气势上便已输了。

猝然间,剑光爆起!

没有人看清他们是谁先出的手……两人手中的剑,仿佛是同时探出的。

荆无命的剑猝然从他的跨下反撩而上!

这一招极狠极险,难以躲避,阿飞仓促间只得沉剑相格。

只听“当啷”一声,两剑相交!

这两柄剑都极轻、极薄,极易断折……

这两柄并不是适合硬碰之剑……

但如今,这两柄剑却无可避免地相撞在了一起!

荆无命的剑是当今第一铸剑高手古大师费一年之力,集天外陨铁而制。而阿飞的剑却只用一块普通的铁打磨而成的,便是剑柄上的软木,也是他亲手钉上去的。

双剑相交,剑的质地高下立判!

只“喀”地一声,阿飞手中的剑已折断了。

血流下。

是谁的血?

荆无命的瞳孔微缩,满目俱是不可置信的神色。

那折断的半截铁片竟赫然插在了他的左肩之上!

他竟然败了!

阿飞的剑无情,人却有情……

这是他与荆无命最大的不同之处。

有情的剑法才有灵气,有变化!

荆无命沉吟着,忽然将长剑交在了右手之上。

阿飞那剑刺得很深,他的左臂已废了。

但他并非没有机会胜利!

他在犹豫着。

上官金虹突然动了。

他身形一转,已到了阿飞的身后,双手微屈,袖中的子母双环同时脱手飞出!

这正是他赖以成名的绝技之一“龙翔凤舞脱手双飞”!

没有人想得到上官金虹会出手偷袭……以他的声名,怎屑于做这种勾当?

孰不料对于一个枭雄而言,最重要的并不是“面子”,而是“胜利”!

阿飞想要转身,已然不及!

只听见“铮”地一声,其中一枚金环已被一柄飞刀磕飞……而另一枚金环却只是被撞得偏了一偏,沿着阿飞的右肩急擦而过。

李夕瑶后退了两步,缓缓靠在了桌上。

她在微微地喘息着,鲜血已浸透了绷带,沿着她的右手指尖缓缓滴落在精致的大理石地板上。

这只手本应该连抬起都无法做到……究竟是怎样的力量支持她发出了这柄飞刀?

上官金虹猛然转身,冷冷盯着李夕瑶。

他缓缓道:“你在找死。”

他猝然探出手去,扣住了她的咽喉!

阿飞面色骤变,道:“住手!你不能动她!”

他勉强举起了长剑,但只觉右肩巨痛,又不自禁地垂下了手。

他仿佛想向他们冲过来,但望着上官金虹那足以开碑裂石的掌,李夕瑶那幼细的颈项,又无奈地停下了脚步。

作者有话要说:

来援·惊变

上官金虹大笑,道:“谁说我不能动她?”

他的手在逐渐缩紧着……

阿飞目瞪眦裂,嘴唇已咬得沁出了鲜血!

“我说的,你不能动她!”

这声音极熟悉,但却冷若寒冰!

李寻欢!

李寻欢终于来了!

阿飞从未听过李寻欢用这么冷厉的语气说过话……即使是如同李寻欢这般雍和淡漠的人,也有其逆鳞!

他的眼睛亮了起来,他一直坚信,这世上没有任何事能难倒李寻欢!

上官金虹凝视着李寻欢,忽然道:“你的刀呢?”

李寻欢淡淡道:“刀在。”

他右手一翻,掌心已多了一柄雪亮的飞刀!

上官金虹笑了,道:“好刀。”

他随手将李夕瑶推开,道:“听说你的飞刀例不虚发?”

李寻欢淡淡笑了笑,没有说话。

上官金虹道:“我想试试。”

他是一名枭雄,但同时也是一名武者……此时他体内那武者的精神,正在焚烧着他的灵魂!

他已几乎忘却了一切。

这这一瞬间,他目中只有李寻欢掌心的那柄飞刀!

李寻欢轻轻抚摸着刀脊……自他习刀,已二十年,没有人避得开他出手一刀!

不知上官金虹是否是个例外?毕竟他的双环排名更在小李飞刀之上!

阿飞已奔上前去,扶住了李夕瑶,急声道:“你如何了?”

李夕瑶勉强一笑,想要说话,却又忍不住呛咳了起来。

她委实已经太虚弱,太疲倦。

阿飞撕下了衣襟,将李夕瑶右掌的伤裹好。

他这时才注意到她左腕处的夹板,面色不禁又是一变。他几乎想象不到她究竟受了怎样的折磨,怎样的苦?

李寻欢与上官金虹对峙着……他们都没有动。

李寻欢已许久没有像现在这般愤怒过……他的心中蓬勃着无比强大的战意,这是一种已几乎被他忘却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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