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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李飞刀之夕颜舞-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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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夏的阳光透过树丛,将树林映的遍地斑驳。李夕瑶递给阿飞一方丝帕,让他擦净额上的薄汗。才在草丛中坐定,淡淡笑道:“五叔,你有话要对我说?”
五毒童子瞥了李夕瑶一眼,犹豫片刻,忽然叹了口气,道:“你们和老妖怪都是我的朋友。”
李夕瑶道:“我明白你的意思……”
她忽然淡淡一笑,道:“只要小叶还将他当作亲人,我便不会主动与他反目。”
五毒童子松了口气,道:“多谢。”
李夕瑶淡淡道:“你不必向我道谢……”
便在此时,叶开从那树洞中缓缓走了出来。
李夕瑶瞥见他面上的喜色,微笑道:“他告诉你了?”
叶开笑道:“是。”
李夕瑶道:“你已做好了准备,去面对你的母亲了么?”
叶开犹豫了一下,道:“是。”
李夕瑶轻叹道:“那么,你母亲身边的那个孩子怎么办?毕竟这么多年来,他一直以为自己是你母亲的亲生儿子。”
叶开怔住了,这一点他确实是没有想到……他从来不愿主动去伤害别人,但如果他与花白凤相认,对那个孩子而言未免太过于残酷。
他沉吟半晌,缓缓道:“我会将他当作是亲生的兄弟。”
李夕瑶轻叹道:“看来你真的已经下定决心了。”
她长身而起,拍净了衣上粘着的草茎,嫣然一笑,道:“如果我们现在便走,还能赶上在镇上吃晚饭。”
花白凤的居所距苗疆并不太远,这是一个极为普通的小镇。马车辚辚,将年久失修的青石板小路压得格格作响。这小镇上只住了十几户人家,竟连一间像样的客栈都没有。镇前的一间小屋门前挑出了一只又脏又小的酒招,便是这镇上唯一的一家食肆了。食肆的架子上还放着些柴米油盐之类的物事,想来是还兼作杂货铺。
叶开勒停了马车,拍了拍那食肆的柜台,一名身材高瘦、满身油渍的男子揉着眼睛走了出来,看见叶开,眼睛立刻亮了起来,赔笑道:“客馆要吃些什么?”
叶开道:“我不吃东西,只是向你打听个人。”
那伙计的面色立刻沉了下去,昂首望天,就仿佛什么都没有听到。
叶开皱了皱眉,取出一块碎银放在柜台上,道:“这镇上可有一名姓花的女子么?”
那伙计眉开眼笑地拿起银子咬了一口,笑道:“有,有……她还有个儿子是不是?看时候他也应该来换米了……”
他话音未落,后街已转出了一名少年。
李夕瑶的面色已经很苍白,但这少年的面容却更加苍白,那是一种病态的惨白,他的脸在刺目的阳光下几乎便犹如水晶一般透明。
他穿着一身漆黑的衣服。
他的眼眸漆黑深炯如夜。
黑与白,日与夜。
他身上同时存在着这两种截然相反的特质,但看起来却显得极为协调。
他走路的姿势很奇异……左脚先迈出一步,右脚再慢慢地拖过去。
这少年竟是个跛子。
相认·母子
那少年只看了他们一眼,便转回了头去,将肩上的柴禾卸了下来,抛到柜台下。
那伙计随手抓过一小袋米,递到他手中,笑道:“这位客馆找花婶有事,你带他们去你家罢。”
那少年缓缓回过了头,瞥了叶开一眼,道:“有什么事?”
他的声音很低沉,话说的很慢,每个字都咬得很清晰。
他似乎从来不愿说错一个字。
叶开望着他,突然觉得自己已无法说出一句话。
李夕瑶坐在车辕上,凝视着那少年没有丝毫感情的双眸,轻轻叹了一口气。
或许花天赐说的没错……这个孩子,已经毁了。
那少年默然片刻,忽地转身沿着原路返了回去,甚至没有回头再看一眼,似乎根本不在意他们的跟随。
他缓缓转过了两条街道,来到一间小小的茅屋旁,垂首道:“母亲,我回来了。”
这间茅屋建在小镇最阴暗的角落,门紧闭着,连窗上都贴满了漆黑的窗纸,没有一丝阳光能够透进这间屋子。
过了半晌,屋中忽然传来一个尖锐的女子声音道:“跟你一起来的人是谁?”
那少年还未回答,叶开已开口道:“屋中可是花白凤前辈?”
屋中那女子冷冷道:“你们是什么人?”
叶开怔了一怔,苦笑了一声,却不知该说些什么好。
屋中那女子冷冷道:“你们是花天赐派来的人?”
叶开迟疑着,缓缓道:“也可以算是罢。”
只听“哧”地一声轻响,一柄刀自窗缝中被抛了出来,深深地扎在了地面上。
这是一柄黑色的刀,刀鞘漆黑,刀柄亦漆黑。这柄看似平凡的刀上却似乎有一种奇异的魔力,令人移不开眼睛。
从那破损的窗缝处可以隐隐看见屋中女子的身影。她脸上蒙着一幅黑纱,看不见容颜,黑色的长袍乌云般散落在地上,一双干枯苍老的手紧紧抓在窗棂上。
她冷笑一声,道:“杀了他们!”
叶开心中骤然一凉,忽然觉得口中有些苦涩。
亲生母亲想要杀死自己的儿子。这是多么可笑,却又是多么讽刺……
那少年咬紧了唇,垂首道:“是。”
他忽然伸手紧紧握住了刀柄!
他转过身,面对着叶开,呼吸渐渐开始沉重了起来。
叶开凝视着他,目光中既有怜悯,也有无奈。
他的手掌一翻,指尖处已多了一柄飞刀!
便在此时,那少年忽然倒了下去!
他的目光涣散一片,牙齿咬得咯咯作响,似乎在忍受着这世上最可怕的折磨……他挣扎着,痉挛着,但却无论如何也没办法再站起来。
他手中的刀也已被抛到了一边。
叶开吃了一惊,刚想上前将那少年扶起,却被李夕瑶拦住了。她沉吟了片刻,从怀中取出银针,迅速刺入了那少年的几处大穴。
那少年终于安静了下来。双目空洞地望着天空,便如同失去了灵魂。
只听“嘎”地一声轻响,茅屋的门打开了,那屋内的女子终于走了出来。
她冲到那少年面前,用力扯住他的头发,厉声道:“你真是没用!”
李夕瑶面色一沉,握住了她的手腕,冷冷道:“他现在是我的病人,请你莫要随便动手。”
花白凤冷哼一声,左掌一翻,两根尖利的手指直直探出,戳向了李夕瑶的双眼!
李夕瑶没有躲避,只因阿飞的剑已出手!
花白凤惊呼一声,缩回了手……她的后背已被冷汗打湿!方才阿飞的剑锋已自她的指尖一掠而过,若是她的手指再晚缩回半分,这只右手便废了。
若她不是花白凤,恐怕此时她已是个死人。
她的目光缓缓在三人面上打了一转,终于落在了叶开身上。
她忽然怔住了。
母亲和孩子间,仿佛天生便有种神秘而奇特的联系……她望着叶开,忽然开始发起了抖。
她伸手指向叶开,冷冷道:“你跟我进来。”
叶开随着她走进了那间漆黑的屋子,残阳自破损的窗缝中照了进来,撒在堂中的灵位之上。
灵位上写着“白天羽之灵”。
没有任何称谓,就是这么孤零零的五个字。
只因她并不是他真正的妻子,他也不是她正式的丈夫。
花白凤痴痴望着那灵位,突然反手扯下了面上的黑纱。
她的额际和眼角都出现了深深的皱纹,但她却无疑仍然是个美丽的女人。
她望着叶开,忽然笑了,道:“我终于见到你了。”
叶开怔了怔,道:“你莫非知道了……”
花白凤冷冷道:“我自然早已知道……我自己的孩子,岂有认不出来的道理?那个贱人换走了我的孩儿,我只是故作不知而已……想来她也绝没有胆量伤害与你。”
她凝视着叶开,目光渐渐柔和了下来,微笑道:“今日我们母子终于能够团聚了。”
叶开的眼睛也湿润了,他忽然跪了下来。方才的失望和悲伤,他已经完全忘记。
花白凤轻轻抚摸着他的头发,叹道:“孩子,你叫什么名字?”
叶开垂首道:“我叫叶开,树叶的叶,开心的开。”
他忽然抬起头来,缓缓道:“从今天开始,我要改姓白!”
花白凤目中闪过一抹欣慰之色,却摇了摇头,轻叹道:“不必了……你可知道这么多年来我为什么没有找过你?”
叶开怔了一怔,缓缓摇了摇头。
花白凤微笑道:“只因我希望你能够自由地活着。”
工具·游子
母爱无疑是这世上最无私、最伟大的感情。叶开缓缓垂下了首,他已几乎要落下泪来。
他当然可以自由地活着,可以尽力去追求自己的幸福……可是,那少年又该如何?
他咬了咬牙,终于开口道:“母亲,你准备怎样对他?”
花白凤淡淡道:“你是说傅红雪?”
叶开道:“傅红雪?”
花白凤冷冷道:“那个废物根本连姓白的资格都没有……他只不过是我复仇的工具而已。”
叶开只能苦笑。
女人虽然绝大多数是温柔和感性的,但也并不是没有例外……花白凤无疑就是这种女人。她永远只会对自己的孩子和情人展现温柔。
孩子能够违背父母的意志么?尤其是在明知道父母是为自己着想的情况下……
叶开从来便不是个自私的人,可是现在他却犹豫了。
傅红雪已将唇咬出了血,他紧紧抓住被抛在一旁的刀,用刀撑着地,终于勉强站了起来。
阿飞注视着他,目中闪过一丝奇异的神色,缓缓道:“现在你还是莫要乱动的好。”
这个少年和他竟然如许相像,一样是那么骄傲,那么倔强。在这少年身上,他似乎看见了另一个自己。
傅红雪咬着牙,忽然举起了刀!
花白凤的命令,他永远不会拒绝,也不能拒绝……即使李夕瑶刚刚帮了他也是一样。
他只知道面前这两个人,是他应该杀的人!
他的手仍在颤抖,刀也随之颤抖着……这样的刀真的还能够杀人么?
李夕瑶凝注着他,忽然叹了口气,道:“你应该还从未杀过人罢。”
傅红雪的身形一僵,却将手中的刀握得更紧。
李夕瑶淡淡道:“你的病若是好好调养,未必不能够治愈……”
傅红雪的眼睛忽然亮了,那漆黑如夜的眸中也似乎突然有了生气。
这种病已经折磨了他十几年……这病虽然并不致命,但实在太过痛苦,当病发的时候,他甚至不只一次地想要结束自己的生命!
李夕瑶忽然向他伸出了手,淡淡道:“跟我一起走,我会想办法治好你。”
傅红雪望着面前那只苍白瘦弱、几乎能够看清血管的手,怔住了。
“你跟他们一起走罢。”
叶开站在屋前,目光深邃地望着他。傅红雪骤然转过头去,冷冷瞪着叶开,道:“你没有资格命令我。”
叶开道:“这是你母亲交代的。”
傅红雪不禁面上变色,缓缓垂下了头。
李夕瑶微微皱起了眉,道:“难道你要留下来么?”
叶开沉默半晌,道:“是。”
傅红雪怔了怔,忽然厉声喝道:“你究竟是什么人?究竟与母亲有何关系?”
他怒瞪着叶开,面颊因为愤怒而泛出淡淡的殷红……他的心中泛起了一丝奇异的感情,不知道是怀疑,还是嫉妒?
这种感觉几乎令他发狂。
叶开缓缓道:“现在还不是告诉你的时候。”
他忽然垂下了头,仿佛不敢直视傅红雪灼灼逼人的目光。
李夕瑶望着叶开,轻轻叹了口气,道:“这是花前辈的决定?”
叶开沉默半晌,道:“再给我一些时间,我会说服她。”
李夕瑶淡淡道:“提前知道真相对他的病情并没有利处……但是,不要让我等太久。”
她浅浅一笑,道:“否则,我会对你很失望。”
叶开苦笑道:“我明白。”
他返身走回了茅屋,将门轻轻掩上,竟然再没有向傅红雪解释半句。
傅红雪怔怔望着紧阖的屋门,身体又开始发抖。
自他出生以来,他便一直过着这样的生活,他也并不想改变什么。但李夕瑶他们在短短几个时辰间,便将他平静的生活完全破坏!
他一直认为花白凤虽然严厉,却依然是爱着他的。
他一直认为,花白凤和他永远是彼此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但今天他忽然发现,在花白凤的眼中,他的地位甚至还比不上叶开这个仅仅见过一面的陌生人!
他忽然向李夕瑶冲了过来,嘶声道:“你们究竟为什么要来,为什么一定要来打搅我们平静的生活?”
人影一闪,阿飞已拦在了他面前,淡淡道:“这并不是她的错。”
傅红雪瞪着他,目中已几乎溢出了血丝。
李夕瑶叹了口气,道:“你何必如此激动?等我治好你的病,你便可以回来了。”
傅红雪终于渐渐冷静了下来……的确,这一切并不是李夕瑶的错,他不但不应该怨恨她,反而应该感恩才是。
他并不是不明理的人,他只是太脆弱,也太不成熟。
他咬了咬牙,忽然面向屋门跪了下来,垂首道:“母亲,我先离开了,等我治好病立刻回来伺候母亲。”
屋中寂静一片,悄无声息。游子即将离家,花白凤却依然没有开口说一个字。
三人绕回镇上,乘上马车向中原行去。
阿飞已足够沉默寡言,而傅红雪竟似乎比他更加孤僻,有的时候甚至能够几天都不说一句话。无论打尖住宿,都任李夕瑶一人决定。
此时已至初夏,南方天气湿热难耐,三人索性晚间赶路,日中住宿。虽然日夜颠倒,三人身有武功,也不觉之为苦。
卷三:夺命金钱
入城·酒楼
三人向北行了半月,虽已值盛夏,天气却渐渐凉爽了起来。
这座城没有名字,但却是他们自苗疆一路行来最大的一座城。
三人进城之时,已是华灯初上,虽然天色已晚,但街上的店铺不但没有打烊,反而纷纷在门口挂起了灯笼,似乎像是要通宵营业一般。街上人群熙熙攘攘,每个人的面上都带着淡淡的笑容……这种平静而幸福的生活足以令任何一个没有太大野心的人满足。
三人来到一间酒楼,点了几个菜。李夕瑶望着酒楼外挑起的灯笼,微笑道:“方才我在街上看到几家成衣铺,不如我们去逛逛如何?你和小傅也该添置几件衣服了。”
阿飞笑了笑,道:“好。”
李夕瑶微微一笑,道:“小傅,随我们一起去罢。”
傅红雪没有说话,仍然是慢慢吃着桌上的饭菜。
吃一口饭,配一口菜。
他吃的极慢,似乎想要将食物中的每一分养份都完全吸收。
李夕瑶早已习惯了他的沉默,拉起了阿飞的手,淡淡笑道:“既然他不愿意便罢了……反正你的身形与他也差不多,照你的身形买衣服便是。”
两人刚离开酒楼,酒楼中便走进了四个人。
这四人一个高大,一个矮小,一个是紫面膛的年轻人,而另一个却是穿着绿绸衣服的美貌女子。
此时正值酉时中,酒店中生意正隆,已再无空桌,那女子环目一扫,微微皱起了眉,道:“没有地方了,我们换一家罢。”
那年轻人笑道:“妹子莫急,看我替你变出一张桌子来。”
他大步走到傅红雪面前,向桌上抛了一块碎银,笑道:“这位小兄弟,不知可否将这张桌子让给我们?”
傅红雪没有停下筷子,也没有抬头。
那年轻人等了片刻,面色已有些变了。
这时傅红雪终于将碗中的最后一口饭咽了下去,将筷子搁下,抬起头望着他,道:“不能。”
那年轻人大怒道:“你莫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他一掌拍在桌上,那桌子“喀”地一声大响,竟从中间断成了两半!
傅红雪望着地上的残羹剩菜,面上露出淡淡的惋惜之色。缓缓道:“现在就算我想让,你们也已经没有桌子坐了。”
此时酒店的店主已匆匆奔来,擦着汗赔笑道:“几位客人息怒……此顿便算我作东如何?wωw奇書网几位里面请,里面有雅座。”
傅红雪摇了摇头,缓缓道:“不必。”
他塞了块碎银在那店主的手中,握紧了手中的刀,缓缓向外走去。
他走路的姿势依然奇特而怪异。那年轻人望着他,怔了一怔,忽地大笑道:“原来这小子竟然是个跛子!”
傅红雪的身形顿了一顿,苍白的手背上亦泛起了淡淡的青筋。
那女子走了过来,扯住那年轻人,低声道:“小杨,算了。”
那年轻人望了那女子一眼,大笑道:“我杨承祖堂堂男子,自然不能和这个残废计较!”
他的笑容更加恶毒,声音也说的更大,整个酒楼都骤然安静了下来。
他望着傅红雪的背影狞笑着,缓缓道:“原来这小子不仅是个残废,而且还不是个男人。”
傅红雪的瞳孔骤然放大!
他忽然转过了身!
忽然,一只手从后面搭在了他的肩上。
傅红雪的肌肉忽然紧绷,却又突然放松。只因他已认出了身后的那个人。
能让他放心交托后背的人并不多,然而李夕瑶和阿飞却无疑是其中的两个。
李夕瑶缓缓走上前来,淡淡道:“他侮辱了你,你想报复么?”
傅红雪沉默了一下,道:“母亲教导我,一切以大局为重,能忍即忍。”
李夕瑶扫了一眼那四人,冷笑道:“大局?什么叫大局?”
她回首凝视着傅红雪,淡淡道:“以后你都不需要忍耐了。有什么想做的事情,便尽管去做。”
傅红雪微微睁大了眼,道:“可是……”
李夕瑶淡淡笑道:“你可知道我的规矩么?”
傅红雪道:“不知道。”
李夕瑶道:“恩还两倍,怨还十倍!”
话音方落,她已腾身而起,在杨承祖面上狠狠掴了七八掌。
杨承祖被打得晕头转向,却偏偏没办法抵挡……他甚至连李夕瑶的身形都没办法看清!
李夕瑶已退回了傅红雪身边,淡淡道:“这件事便这么清了罢,你虽侮辱了他,毕竟还罪不致死。”
阿飞望着口角溢血,呆滞当地的杨承祖,暗暗叹了口气。
他和李夕瑶认识已有一年多,自然明白她最大的毛病。
护短。
如果你得罪了她,她或许并不会记恨……但若有人胆敢伤害她身边的人,那个人恐怕真的要倒霉了。
那女子奔上前来拉着杨承祖,急声道:“小杨,你怎么样?”
她望着杨承祖面上淡淡的掌印,几乎已经急得流下了泪来。
杨承祖终于回过神来,怒吼道:“臭丫头!我杀了你!”
他右手向后背一擎,手中已多了一柄折叠起来的长枪!
李夕瑶微微皱起了眉,还未说话,阿飞和傅红雪已同时向前一步,挡在了她身前。
李夕瑶不禁失笑,这杨承祖的武功不过二流,他们又何必这般如临大敌?但阿飞也便罢了,傅红雪一向淡薄孤僻,他这样做尤其令人觉得感动。
此时与杨承祖和那女子同来的两人也走了上来,其中的那名矮小男子皱了皱眉,按住了怒发似狂的杨承祖,抱拳道:“在下‘白毛猴’胡非,不知三位……”
李夕瑶淡淡道:“你不必和我们攀交情……”
她话音未落,酒楼的大门忽然又被人重重推开了。两名身着黄衫之人负手走了进来。
这两人不但衣着打扮一模一样,容貌也相同,都是颧骨高耸,满面虬髯,只是一个极高瘦,一个极矮小,这两人竟似是一对孪生兄弟。
金钱·一笑
杨承祖等人见到那两名黄衫人,面色忽然变了。那女子的牙齿甚至开始“得得”作响,竟似是已经害怕到了极点!
那黄衫矮小男子冷然道:“金钱帮办事,闲人退避!”
他话音方落,这酒家中的客人竟都轰然而起,一哄而散。酒店中顿时一片寂静,竟是连小二和掌柜都躲了出去。
胡非颤声道:“金……金钱使者……”
杨承祖骇然道:“半个月前的那件事,我们兄弟已经上门道歉,为何你们还要如此咄咄逼人?”
那黄衫高瘦男子狞笑道:“你们伤了我金钱帮弟子,难道光道个歉便成了么?”
胡非垂首道:“可是那时候我们并不知情……”
那黄衫高瘦男子冷冷道:“多说无益。”
他从怀中取出几枚金色的制钱,竟就那么随随便便地走了过去,放在了他们四人的头上。
四人竟似乎已经骇得呆住了,根本连动都不敢动一下。
李夕瑶喃喃道:“我们苗疆一行不过数月,江湖上怎么多出来了个‘金钱帮’?这‘金钱帮’是什么东西?”
她的声音并不大,但那两名黄衫人却同时转过头来怒瞪向了她。
李夕瑶耸了耸肩,淡淡道:“不小心被听见了呢……”
阿飞不由失笑,以那两名黄衫人的武功,又怎会听不到她的话?李夕瑶明明就是故意的。
那黄衫矮小男子冷笑道:“想不到江湖上还有人没听过我‘金钱帮’的名头!”
那黄衫高瘦男子盯着李夕瑶,目中闪过一抹淫亵之色,忽然笑道:“她才自苗疆回来,没听过也不奇怪,不如大哥饶过她一回如何?”
那黄衫矮小男子恍然笑道:“原来兄弟你是看中了这小丫头……”
阿飞冷冷望着他,忽然握住了腰间的剑柄!
他不容许别人亵渎李夕瑶,任何人都不行!
李夕瑶淡淡一笑,轻轻按住了他的手。
她缓缓走上前去,拈起那女子头上的制钱,淡淡笑道:“不知道这钱是否真的是金子所铸的?若当真如此,等到我们没有盘缠时说不定还能拿它换些银钱。”
那两名黄衫人同时变色!那女子更骇得全身颤抖,几乎要哭了出来。
那黄衫矮小男子冷冷道:“兄弟,这丫头坏了规矩,恐怕是留不得了。”
那黄衫高瘦男子叹道:“的确如此,当真是可惜了。”
阿飞将那制钱抛了几下,道:“这钱是黄铜铸的。”
李夕瑶淡淡道:“黄铜铸的钱,也能叫金钱么?看来这‘金钱帮’也不过如此。”
那黄衫矮小男子面色骤变,怒吼一声,忽然纵身而起,向李夕瑶扑了上来!但他身形方自掠起,便已滚倒在地……他的胸前赫然插了一柄飞刀!
没有人看清这飞刀是从哪里发出来的!
那黄衫矮小男子被伤的并不是致命之处,片刻之后便挣扎着爬了起来。他死死瞪着李夕瑶,颤声道:“小李飞刀……”
那黄衫高瘦男子悚然道:“莫非你是李姑娘……”
李夕瑶淡淡笑道:“想不到你竟然知道我。”
那黄衫高瘦男子垂首道:“我听诸葛前辈说过姑娘。”
李夕瑶皱眉道:“诸葛前辈?莫非是诸葛刚?”
那黄衫矮小男子苦笑道:“正是……若我们知道是李姑娘在此,万万不敢放肆……”
李夕瑶淡淡道:“如此说来,这‘金钱帮’的帮主,莫非是上官金虹先生?”
那黄衫高瘦男子道:“是。”
李夕瑶淡淡道:“我知道了,你们走罢。”
两人顿时喜上眉梢,向李夕瑶把抱拳一揖,径自离开了。
他们不但不觉得丢脸,甚至还高高地挺起了胸膛,能够在小李飞刀下幸存,实在是很值得自豪的一件事。
杨承祖等人面面相觑,又想上前来向李夕瑶道谢,又生怕弄掉了头上的金钱,一时间不禁尴尬无比。
李夕瑶望了他们一眼,淡淡道:“你们也走罢,金钱帮的人应该不会再来找你们的麻烦了。”
胡非苦笑道:“姑娘有所不知,只要我们头上的金钱掉了,金钱帮便会追杀到底……”
他踌躇了一下,道:“如果有人能帮我们拿掉头上的金钱,金钱帮便不会再行为难于我们……”
他偷偷瞥了一眼李夕瑶,目中尽是希冀之色。
李夕瑶冷冷道:“那你们便站在这里罢。”
说完这句话,她已拉着阿飞和傅红雪走了出去。
三人登上马车,继续北行。李夕瑶忽然叹了口气,道:“我突然有些后悔了。”
阿飞道:“你是后悔不该放那两人走?”
李夕瑶轻叹道:“我实在不想给哥哥带来麻烦。”
阿飞笑了笑,道:“他虽然不喜欢找麻烦,但麻烦却总是会主动去找他。”
傅红雪忽然道:“你的哥哥是李探花?”
他瞪着李夕瑶,冰冷的面上甚至带着几分憧憬和几分敬仰。
李夕瑶淡淡笑道:“你倒是难得主动说话……是,我的哥哥是李寻欢。”
傅红雪长长吸了口气,道:“我能见到他么?”
李夕瑶道:“只要你想。”
傅红雪的目中也不禁露出了少许喜色,李寻欢在这初出茅庐的少年心中,已几乎成为了一个传奇!
他的唇角也略略勾了起来,露出了一抹淡淡的笑容。
他的笑容犹如阳光照耀在冰山之上,不但灿烂,而且辉煌。
现在的他,才如同一个真正的十五岁少年。
李夕瑶微微一笑,道:“你终于笑了……为什么不多笑些?其实你笑起来很好看。”
傅红雪冷冷道:“我为什么要笑?”
李夕瑶轻叹道:“你若一直不笑,我会觉得自己做人很失败。”
傅红雪怔了一怔,眼中闪过一抹淡淡的笑意,但却又忽然深深垂下了头。
这冰冷的少年,毕竟已在逐渐地改变。
李夕瑶嫣然一笑,轻轻握住了阿飞的手。
回归·隐瞒
李夕瑶再一次跨进了小巷中的那座酒馆。
淡淡的劣酒气息扑面而来,但这种难闻的味道,却令她感觉到无比亲切。
孙驼子擦着手迎了上来,笑道:“李姑娘回来了。”
李夕瑶微笑道:“是。”
她心中忽然掠过了一种奇怪的感觉,仿佛这里就是她真正的家一般。
孙驼子笑道:“李先生这些日子里都没有在我这里买过酒了,不过隔几天便会来这里坐坐。今日也不知会不会来,姑娘你不如先坐下等等罢。”
他笑嘻嘻地将桌椅擦净,又泡上了一壶清茶。
李夕瑶微笑颔首,拉着阿飞和傅红雪坐了下来。
忽听外面有人叫道:“店家!”
孙驼子皱了皱眉,施施走了出去,过了片刻又返身走了回来,手中竟还拿着一锭银子。
李夕瑶见他紧紧捏着银子,眉开眼笑,淡淡笑道:“你这小店,可真的是热闹得很……”
孙驼子笑道:“这几天已经有好几趟人来问过兴云庄的所在了。光是问路费,便让我赚了几十两银子……”
他压低了声音,道:“那些人虽然出手阔绰,但都是獐头鼠目,鬼鬼祟祟……说不定是去兴云庄偷东西的……”
李夕瑶笑道:“兴云庄有什么东西好偷?”
孙驼子道:“话不能这么说……”
他跨前一步,将声音压的更低,道:“兴云庄的前任主人李探花武功高深,说不定在庄中留下了什么武功秘籍也说不定……”
他忽然重重拍了下桌子,叹道:“李探花神仙一般的人物,若我有福气见他一面,即使短寿十年我也愿意!”
李夕瑶不禁失笑,道:“我相信你一定有机会见到他的。”
此时酒馆外又传来了脚步声。
孙驼子笑道:“送银子的人又来了。”
他话音未落,酒馆的门已“砰”地一声被人踢开了。
走进来的那人须发俱已花白,身着一件镶着金边的杏黄色长衫,衣着打扮竟与那两名“金钱使者”一模一样。他的脸色竟然是绿的,看起来诡异异常。
他随意找了一张桌子坐下,拍了拍身旁的凳子,道:“朋友,请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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