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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山若水-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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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水的手一抖,差点被剑锋带到。
“小心点,喏,这是咸真起早熬的。”大长老推过来一碗花羹。
但见其中比平时多放了一些阿胶大枣和碾碎的核桃,都是氧气补血的良品。
“谢谢师父。”若水怔了怔,又追着喊道,“请师父替我向他道谢。”
咸真……还是关心她的吗?
想到咸真,她心口忽然有如被人剜去一块。
晚上一起赶回绛云的时候,他就闷声不响,早上她故意多等了时辰,也不见他来说几句祝福或者鼓励的话。
若水是真的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
她这才发现,虽然一直视他为朋友知己,但她却几乎不懂咸真心底的想法,反而是咸真却对她的一切喜好了如指掌。
那时候她还没有想那么多,因而丝毫没有准备,然而在台上面着那么多对手,心底却打起退堂鼓。
万一输了……
这个问题她倒是从没有想过。不是她过于自信,而是一直以来都专心习武根本没有去想。
也许师叔不会笑话她,她还可以跟咸真在山上继续那么吃吃喝喝练练武,过一些悠闲自在的生活。
若水摇了摇头,还好还有师父在台下坐着。
韶年也好,咸真也罢,这么重要的时刻,人群中望不到他们的身影。
眼前这个不知道是第几个对手了。
若水没有拔剑。对方最后奋起横踢一脚,眼看就要踢中她鼻子,若水拿秋徊剑一挡,腾空而起。
带鞘的秋徊一举挥下,破空之声仿佛是秋雁戾喝。
对面那弟子直直跌倒下擂台。
“哗——”大长老带头鼓起掌,他唇边泛笑,将花白的胡子吃进嘴里也不知晓,只好像在对众人夸耀“瞧,这是我徒弟”、亦或者是“那是我创立的独门武功三十二式”。
这是一场点到即止的会武,主要只是增进绛云山弟子相互之间的……武谊。
若水又胜了一场。
她抹了一下额上的汗,观
23、笑意浅 。。。
望台下,等着再有人上来挑战。
但是她一连挫败数十人,要不就是年龄比她还大的师兄,要么就是早她几年习武的师弟,竟然一个抖不是她的对手。
而反观她手上的秋徊剑,竟然都还没有出鞘,可见并非使出全力。如此一来,还有谁敢贸贸然地去跟她比试?
大长老得意地拍了拍手,喊道:“还有哪位愿意上台一试的?”
他说得骄傲,雄纠纠气昂昂的,简直以为站在台上的是他。
“如果没有的话,这一届比试,胜者就是我徒儿若水了!”
“让我试试吧,师父。”人群散开,只着一件黑色薄衫的咸真缓缓走出来,他身上还有细微的汗,目视擂台,根本不在乎别人的讶异,“昨天截止之前,我已经赶去报过名了。”
场上一片沉默,谁都不知道咸真这一段是什么意思。
即使是大长老也默然无语地抚着胡须,方才那得意的神色早已不见了,表情沉重起来。
咸真看着站在擂台上一脸震惊的若水,笑了笑:“他们都是今天才见识到三十二式的厉害,但我就不同了。”
闻言,若水脸色大变,手上的剑一荡,发出低鸣的颤音。
咸真跟她一起练剑,她遇到什么问题也常常第一个就问他。而且两人都拜大长老为师,可以说,若水会的剑法,他也基本都会,只是他不勤练。
眼看胜利在望,她真是没有想到,最后,阻挡在跟前的不是别人,竟是咸真。
她有点怨咸真突然就出来戳醒了她的好梦。
于是下手也不见得有多少犹豫,只是一招一式并不那么卖力,也不知道是因为对方是师兄,还是因为好事被扰而感到无力倦乏。
之前跟咸真对打过很多次,也并不是没有赢的时候,但每次他输了都像赢了一样开心,两眼睛笑得如月牙一般弯弯的。
若水曾经一度怀疑他是故意让的她,虽然咸真一再否认。
在咸真面前,她的秋徊根本就像是多余的,反而更像是个累赘。因为她渐渐感到体力不支,眼前有点昏花,而她又不得拔剑,咸真的招式却快得惊人,每一招的进退都如疾风电闪。
若水连连败退,几乎招架不住,才开始几个回合,己经被逼至绝境。
不能掉下擂台。
一旦跌下去,她就输了。
怎么会这样经不住持久的打斗。
若水平常整天整夜练武都不会出现这样脱力的情况,今日这般紧要,偏偏……
难道是什么东西吃坏了,混淆了内息?
噔的一下,若水脑中一闪。
她今日只喝了那碗花羹而已呀,难道,真的是花羹的问题?
咸真啊咸真,怎么可能……
若水咬牙,用剑稳住下盘,一抬头,却见咸真的两个手指张开状好似一把泛着
23、笑意浅 。。。
寒光的刀剑,来势猛烈,堪堪伸至她喉下!
全场惊愕,只需要一分力,那手就会要了人性命!
咸真的眼眸瞬息万变,那些压抑了许久的深刻痛苦,好似天边那股浓厚的阴霾即刻散去,露出一点若水所熟悉的那种真诚。
“呼——”若水倒抽一口冷气,反而更加坚定地说,“咸真,我不会就这样认输的!”
咸真拉住若水摇摇欲坠的身子,沉声道:“你要我怎样才认肯输?”倘若不是他手下留情,她早就输了。
若水有些提不起气,逞强地把秋徊剑抵在他胸口,弱弱地道:“我要赢,我要赢……”
只要把剑插下去,点住他的穴道就可以了,他的神情恍惚,有那么一刻的动容。然而她终究把握不住这个时机,四肢乏力,运不起丝毫内力,她彻彻底底的,瘫软在他怀里。
大长老轻咳两声:“胜败已出,都不知道一个个武练到哪里去了!好啦,还想有进步的都自己看着办吧,都退了退了!”
好端端的若水占了上风,本是脸上贴金的好事,偏偏半路杀出个程咬金,一个师门的两弟子打得火热,好像还差点闹出人命来,这在绛云是前所未有的事。
众弟子都知道大长老脸上的面子要挂不住了,未免被怒火殃及,顿时都做鸟兽状哄然而散。
“若水怎么样了?”
“她没什么事,只不过……”
不等他说完,大长老急切地替若水把起脉,顿时明白了原委,一脚踹在他身上,骂道:“混账,你会废了她武功!”
咸真被摔开丈远,翻身捂住胸口,顿了下,噗得吐出一口鲜血,张了张嘴,只叫两个字便晕过去了。
“师父……”
“谁?鬼鬼祟祟的不如现出真身来?”大长老抱起若水,忽然感觉到不远处有异,“老夫可没时间陪你玩游戏!”
“前辈一定是绛云派的大长老了,失敬失敬。”
丛林中,走出一个俊逸非凡的男子,穿了一件张扬的紫色滚边的锦袍,戴了一顶紫金冠,脸上挂了一道迷人心魄的笑容。
大长老冷哼一声:“这位才俊,我可不认识你,不敢接受你的敬意。但你能只身闯进绛云山,想来武功也不赖,若是能够踏踏实实做人做事,不那么张扬,或许我能考虑让你拜我徒儿为师。”
“多谢长老褒奖。”于倾并不生气,摆了摆羽扇,和气地笑道,“我跟这位姑娘是旧相识,此番特意来找她的。”
“我两个徒儿都受了点意外。你若是暂且无事可做,可否帮老夫把那位徒儿抬回屋子修养?”虽然是有求于人的话,但大长老讲起来一点都不含糊,说的话,做的动作都大有倚老卖老的感觉,指使人做事的命令姿态。
于倾没有犹豫,笑着收了羽扇:“能助老前辈
23、笑意浅 。。。
一把,晚辈等求之不得。”
大长老的嘴角一抽,他平生最恨有人在他面前提“老”了。不管这人是谁,他跟这个小伙的梁子算是结大了。
24
24、风雨路 。。。
把若水安置好以后,于倾跟着大长老走至咸真的房间。
“就将他放到床上吧,我看看他伤得怎么样了,臭小子,也不知道躲。”大长老抚须,指了指床。
于倾果然听命地趴□去,轻手轻脚地放置咸真。
他给咸真铺上棉被,刚将散落到前面的发丝撩到后面,后颈的督脉穴位立即被人点住。
“报上名来!”大长老给咸真喂下一颗气血补丸,长袖一挥,圆角桌下的一方木凳应掌而来,他稳稳地坐在上面,注视着于倾的一举一动。
“晚辈是御愁宫的于公子。”
“乱七八糟,御愁宫销声匿迹了十年,怎么又重出江湖了?”
“不错。我大理云南之前有过一次旱情,这事相必前辈也是知道,宫主圣明,为了拯救苍生于是才决定重出江湖的。”于倾虽然背对着他可仍是微微笑着回答的。
大长老颔首:“恩,这事我是略有耳闻,干旱在我们这边发生瘟疫之前就相当严重了。可是,你怎会到绛云来?刚才你说你跟若说那丫头是旧相识,你们又是怎么认识的?”
于倾笑了笑:“前辈一下子问那么多问题,是叫于某先回答哪一个好?”
“哎,这还用问,你喜欢哪个就先回答哪个吧。”
于倾再笑:“前辈怕是不知道,于某上山费了不少体力,尔后又站了这么久,可是相当耗费耐力的,所以,前辈的问题当真是没一个喜欢的。”
“狡诈如狐,一看你就不是个好东西。”大长老不耐烦地在原位上当空拍了一掌,就解了他的穴道:“这回好了,快手快说吧。”
于倾不急不忙,故意放慢动作舒展了下手脚,在屋子里来回走了三圈,大长老的脸色从铁青变成绛紫色,他这才不慌不忙地呵呵笑道:“啊,大长老的武功高深莫测,隔空点穴一式都已如此炉火纯青、运用自如,晚辈佩服啊。”
“哼,你的三寸舌也很厉害。不要兜圈子糊弄老夫,直接切入正题!”
于倾笑:“我与若水姑娘是昨日共赏花灯猜诗谜观烟火认识的。”
“哼,御愁宫的于公子那么千里迢迢从云南到这来,只是因为为了元宵与一个乳臭未干的黄毛丫头赏花灯猜诗谜观烟火?”
于倾发出玉珠落盘般的笑声:“得知这里的民生疾苦,这不,宫主派我带足够的米粮过来支援。宫主此举只愿能叫天下百姓安生。”
“你们宫主这十年来想必是吃斋理佛过来的吧,怎的那么大方起来?”
“御愁宫一向以解救苍生为己任,长老何出此言?”
“是吗,我怎听说,御愁宫与贪官污吏勾结,而且心怀鬼胎,妄想独领江湖?”
于倾面上绝美的笑容一滞,然而只是一瞬,狭长的眼眸复又晶亮:“前辈也算是绛云派的长
24、风雨路 。。。
老,怎的竟听信江湖谣言?”
“哈哈,老夫相信没有空穴来风的事情。”
于倾颇为张扬地一笑:“我相信,长老您以后会明白孰是孰非的。”
他说话客客气气,可大长老偏偏不吃这一套。
许是和韶年常年吵嘴斗嘴习惯了,大长老向来只服比他更能放狠话的人,而说话软里软气的则被他视为正面一套背面一套的伪君子真小人。
很明显,他已经把于倾划分为这一档里面去了。
“哐当”一声,韶年破门而入,他眯着眼睛将室内扫了一圈,最后转向大长老,一把逮住他急切地问,“我那小山猪呢?”
大长老拍拍袖子,白了他一眼:“谁告诉你若水在这的?”
“不在这,那是哪呢?”
“谁告诉你的你找谁去。”
“哎老头,你疏于管教害我侄儿受伤,这仇不是不报而是时机未到,别以为我会就这么算了!”
大长老瞥了两眼床上的咸真:“呵,你倒是说说感情的事情要怎么教导?”
韶年张了张嘴,出乎意料的没有反驳,从宽袖中露出来的手指节发白。
于倾捡了个位置坐下,摆开羽扇,笑道:“原来年兄跟若水姑娘是叔侄?呵,难怪昨晚表现得这么亲密。”
大长老在他二人中间坐着,举着茶杯的手一滞:“嗯?”
韶年怔了下,忽然抬起头来微笑道:“于公子是在抱怨韶年没有陪你对酒吗?”
于倾眼中的流光一转,将羽扇往手上一拍:“年兄真实善解人意,说到小弟的心坎上了。”
“不知道现在请于公子过去小饮几杯,是否肯赏脸?”
“乐意之至。”
于倾跟大长老拜别,随着韶年走到房外。
寒风猎猎,庭院并不萧瑟,反而被冬日的光照耀得暖融融。
韶年折了一枝白雪蘸入酒杯之中,浅尝了一口:“沁人心脾,好酒。”
“这原是番邦进贡天朝的佳酿。”于倾一饮而尽,食指敲了敲瓷杯口,道,“如若不是好酒,怎敢给年兄品尝?”
韶年举杯一笑:“干了这一坛我就不信你还能有力气把话说得那么好听。”
“御愁宫跟朝廷的关系真是不一般啊,连番邦进贡的酒也能拿来送人。”【小说下载网﹕。。】
于倾但笑不语。
“雪梅?”韶年惊讶地发现雪渐渐融化,杯子中多了一朵含苞待放的梅花。
“不知近水花先发,疑是经冬雪未销。”于倾打开羽扇,笑道,“这酒色清冽,蘸着雪梅,更加好看,仿佛,是含羞带笑的姑娘。”
韶年放下酒杯轻声念道:“含羞带笑,姑娘?”
“不错,依我看,倒是有些像若水。”于倾道,“我来的时候她正好昏过去,不知道先下如何了……”
韶年把酒一放,负手站起来:“我突然感觉身子
24、风雨路 。。。
有些乏了,先告辞一下。”
“哦?年兄身子抱恙?”
“呵呵,想来是酒劲上来了,没什么大不了的。于公子自己逛逛吧,只是绛云山蛮大的,不要走得远了找不回来。”
“多谢年兄提醒。”于倾点头一笑,转而拈起一枝雪梅闻着味道。
香冽寒艳,不愧是宝山上的梅花。
韶年的背影渐渐消失在院门口。
于倾走到韶年方才坐的位置上,低头一看,果然,雪地上还有一滩尚未淌去的水渍。
于倾俯□去,用手指蘸了一点,送到口中。
毫无酒气,分明只是普普通通的梅子汁,在嘴里泛开辛酸,但于倾却浑然不觉,仿佛在品尝人间至美的醇酒佳酿。
“全都倒了吗?”于倾低笑一声,“小小的绛云山,人杰地灵,卧虎藏龙,果然不好对付啊。”
25
25、无言曲 。。。
若水醒过来,动弹了下四肢,但感觉四肢酸软,手不能捏、脚不能踢。身上盖了一条厚厚的棉被,平时也没有觉得有多厚实,今日却好似千金铁一般,压得她直不起腰来。
好容易才靠在床沿粗喘了几口气,口干舌燥,瞥见桌上放有一只紫砂壶,顿时如获至宝,欢喜地扑过去。
可惜放在平时相当容易的事情,今日做起来非常不顺。
脚下一软,额头撞上桌角,立时疼得喊都喊不出声。
若水正伤怀中,侧耳听见细碎的脚步在缓慢地向这边走来,门口是开着的,一个人影幢动,暖日下,映在对面的墙上。若水马上就认出来人。这么倒霉的姿势,她可不想被别人看见,尤其是他。
手指沾了些唾沫再往头发上胡乱一抹,几撮细软的额发散乱下来,遮住鬓上磕出来的青印,手往凳子上一撑,勉勉强强从刚才的狗爬式变成蹲坐在地上。
韶年探了个头进来,床上有人睡过的样子,却独不见那人。
他喊道:“小山猪?”
不知道是不是若水听错,他的声音似乎带有那么一丝急促。她想要验证一番,不由升了升脖子,高出桌子一点:“师叔。”
韶年转过头来,神态自如,见她蹲坐在地上,面下绯红,而衣领下滑露出一段少女如玉肌肤。他挑了挑眉:“你在干嘛?”
若水微微有些失望,支支吾吾道:“我刚起床,以为是师父来了,正要行礼呢。”
“行礼?怎么从来没有见到你给师叔行那么大的礼呀?”
“是师父救了我,我,比试输了。”若水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几不可闻。
韶年先是一怔,随即笑道:“我早就知道会这样,小山猪,你学什么不好非要学武功,恩?”
“像一般的姑娘不都是学刺绣女工吗,还可以给我绣一个锦囊,呃,虽然你笨手笨脚的,但是我也能勉强收下的。”
若水失落道:“师叔,你当真不愿带我下山?”
“等你绣好一只锦囊,我肯定也就回来了。”
若水大失所望,韶年既不肯为她留下也不肯带她下山,难道,竟当真是没有双全法了吗?
她正想着,韶年着弹了下她的额头:“赶快起来,一直跪着干嘛,叫别人看了还以为我是在训罚你呢。”
不想若水倒抽了一口气,捂着额头瘫倒下去。
韶年:“别以为这样我就会起恻隐之心带你下山了啊。”
若水肩上一抽一抽的,好似真的在隐忍什么。
韶年诧异地凑近她,把发丝一撩开,一块肿大的青印赫然入目。
“谁打的你?”
“不是,我自己撞的。”
“咸真那厮看着是很喜欢你,怎么打起来一点分寸都没有啊?”
“真的是我自己撞的。”
韶年将她一把抛到
25、无言曲 。。。
床上,用被子蒙得严严实实,气势汹汹地往外走去:“连我的人都敢欺负,这小子真是活腻了!”
‘我的人’……床上,腰酸背痛而且透不过气来的若水闻言猛地一抖:“师叔,别走!”
“又怎么了?”
“你去哪里?”他不会真要替她去‘报仇’了吧?
韶年头也不回,边走边道:“祥玉走的时候留了点跌打药,我去拿来给你擦擦。”
祥玉姐姐,若水一直觉得祥玉下山是有隐情的。
她不是韶年的血亲,药引要另外去找。
祥玉下山一定就是为了找药引,而韶年只怕是不放心她去找她的吧?
若水没有问,但是她知道祥玉养着一只白鸽,虽然祥玉不在,但白鸽却时常回来,红扑扑的爪子上常常系着一张卷起来的纸条。
“小山猪,看什么呢,把眼睛闭上,我给你上药。”
韶年很快就带着药瓶回来了,指头沾了一点青绿色药膏,轻轻涂抹在伤处,顿时火辣辣的感觉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阵阵清凉。
其实他指尖一触碰,她就不觉得疼了。
祥玉的药是真的很有效,立竿见影,很快就消肿了。
“师叔,你什么时候下山?”
“准备好了就走。”他说的干脆利落,手指从她额上收回,若水惶然不安。
“祥玉姐姐找到药引了吗?”
韶年的目光看过来,仿佛如沐春风,有安抚人心的用处:“找到找不到,都不急在一时。”
“师叔,你近日可有发病?”
“没有。”
若水眨了下眼,缓缓低下头。
本来还抱有一丝希望,以为他是因为蛊毒发作,这才没能赶来看她会武比试,原来,原来他根本就没想过她会胜,就算她真的第一了,他就真的会兑现承诺?
她果然在韶年面前就是一个小孩子!
他总是拿她当玩笑吗?
若水越想越恼怒,躺身睡下,用尽全部力气将被子蒙过头顶,故意不去看他。
韶年对她的行为有些奇怪,但也没有说什么,拍了拍被子:“我走了,你好好养着,到时候我会让咸真跟你道个歉。”
“我不会原谅他的。”她说的是气话,只是恨,如果真的比试赢了,倒要看看韶年能以什么做借口阻止她跟着。
韶年敲了她一记,虽然是隔着被子,依然很痛:“你这姑娘怎么这样?明明是你先红杏出墙的,要是能说动他给你道歉,就已经很给你面子了!”
“我哪有出墙?”说到这个,她真是气不打一处来,明明已经鼓起勇气告白了,结果偷鸡不成蚀把米,居然把咸真也得罪了。
“哪有人在心上人面前说喜欢别人的?”韶年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唰地掀开被子,面对面地继续跟她大呼小嚎,“就算是个老头子也不信,何
25、无言曲 。。。
况是你师叔我。”
若水怔住了。
弄了大半圈,原来他甚至连她的心意都能弄错,竟然以为她喜欢的是咸真,还给她扣上一个红杏出墙的臭名。
若水没有答话,却不像平常的她了。
韶年奇怪,抬眼看去,她捂着满脸殷红的脸颊想什么出了神。以为她是含羞了,没好气地道:“喂,师叔说的你听进去没有?”
“恩。”若水忽然亮着一双眼睛诚挚地望着他,“如果有人在说喜欢你的时候,烟花四溢、月明风清,这也是故意刁难?”
韶年的眉头一皱,悄无声息地别开头去。
“师叔,我喜欢的并不是咸真……”
“你——”
下一刻,韶年浑身一震,整块背都直挺起来,两片温热的唇紧紧贴着他的。他可以清晰地看见若水前一刻还羞赧的目光温柔如水、脉脉含情,一点一滴、慢慢地渗透进他心底最柔软的地方。
她终于学着咸真的办法生涩地用力吻他。
如果言语不通那行动总可以了吧?
房顶的一片瓦悄然移回原位。
于倾施展轻功,紫色的衣袖翻飞,他哗然而下。
方才那一幕,他看得清清楚楚。
将元宵那晚以及会武的时候,咸真的意外举措相互一想,他是何等聪明的人,早已经将山上的人情脉络分析得一清二楚了。
绛云山要想一举拿下并不容易,何况御愁宫地处遥远,也不可能将全部的势力都转移过来对付绛云派。
有些事,交给一个有脑子的人去做,反倒更能利于逐个击破。
作者有话要说:有错字啥的,不要介意,某微是懒人,速度也很慢,一般很少回头检查,飘~
26
26、论风尘 。。。
绛云后山。
此时春光融融,漫山遍野的鲜花翠竹,姹紫嫣红、争奇斗艳。
于倾在万花丛中一站,蝶舞而来,虫鸣鸟叫相映成趣,耀眼夺目的锦袍紫冠跟花花草草形成鲜明对比,更生动形象地烘托出他一贯的潇洒风流来。
空气间,渐渐泛起一种刺激的古龙香,并且越来越烈,瞬间,方才在山间飞舞的蝶鸟迅速挥翅而去。
于倾脸上的笑意不减,他翻出腰上系着的古木牌子拿在手上。味道更加清晰,很明显,刺激的味道就是从此散播出来的。
拆开外面木盒,里面赫然躺着一只长相奇异的蛊虫,细而短的四肢微微蠕动,迎着春光舒展了一下头顶那头根触须。
此虫生相丑陋,只有一颗眼睛,大得吓人,大抵是因为没有嘴巴的缘故,没有发出声音。
于倾取出蛊虫,手指温柔地将其在掌心爱抚了一阵,仿佛是很惬意舒服,小虫四肢一抖,摇摇晃晃地睡过去。
再过一阵子,香味又渐渐转淡,被风带走。
于倾这才将蛊虫放回盒子里,他的动作缓慢,好像充满柔情,看它的眼神就像在看情人。
“于公子,于公子!”
咸真脚步急促,人已经在近处,他闻到一股刺激的香味,遂转身看去,但见于倾拿起羽扇轻轻扇着,优哉游哉地享受着春风的沐浴。
他眉开眼笑道:“我在这。”
“师父请你过去。”
“哦,大长老有事找于某商量?”
咸真老老实实道:“好像是师叔出了什么事,师父在他那里走不开让我过来找你,你快去吧,师父叫得很急。”
于倾不慌不忙地自花丛中出来,盯着他看:“师父师父的,你叫得还是蛮恭顺的,就算之前被那老头踹了一脚伤得那么厉害,也仍是这般忠心?”
咸真唰地脸上一红,眼睛东看西看:“那是我的事!师父对我有养育之恩,是我的再生父母,你这样薄情的人自然是不会懂的。”
于倾一笑:“哦,我是不懂。要是看到别人跟我的女人亲热,你说我该怎么做?”
咸真心口没来由地一跳,手脚乱了方寸,慌忙跳开:“你,你在讲什么,不跟你说了,我还有别的事要做。”
“哈哈哈……”于倾大笑离去。
半晌,咸真才惶然不安地从树后走出来,骄躁地跺了跺脚,往若水的房间走去。
可惜,若水并不在房内,咸真后脚刚出得韶年的屋子,若水前脚就赶到了。一大早起来就听见有人“乒乓”捧着水盆来来回回,匆忙奔走。
随意抓了一个人问,却听那人说,韶年今日本来要下山,刚好跟大长老告别的时候昏倒了,这时候竟然是睡过去再也没有醒过来。
若水是又慌又急,又忧又怨。
韶年的毒到
26、论风尘 。。。
底是又发作了。
若水更加不能理解的是,原本,他居然趁着天还没亮就想一走了之,而且也不打算跟她道别。一想到昨天她才道出心意,韶年就要不告而别,心下更加不是滋味。
可是因为她的胆大妄为而走?
她不敢多想,当下就披了一件外衣,来到韶年屋里。除了大长老,二长老三长老也都在场。二长老三长老在绛云山另两座峰顶,一般没有世平掌门或者什么大事情的话,是不会出现四个长老齐聚的境况。
这么一来,若水更是提心吊胆,可能韶年这一次发作得很严重。
她穿戴好,抢过身边那位师兄端着的水盆毛巾,抬眼看去。
床上的人一动不动,除了胸口微微的起伏,当真跟死过去没什么两样。
若水的一颗心仿佛陷入冰窖,两腿忽然发软,扑在床沿。
韶年紧闭双目,全身上下因为蛊毒发作而微微颤抖,他仿佛在做一个噩梦,挣扎着却醒不过来。
大长老望见她也是一惊:“丫头,你怎么也来了?”
“这回师叔很严重吗?”
“暂时是睡过去了,方才真是吓了老夫一身冷汗,从来没见过他……蛊毒……”大长老说着迟疑地望了望她。
若水眼角一湿,低声道:“师父,你说吧,我都知道了。”
“过去蛊毒发作也就只是昏昏欲睡而已,只要睡够了都会醒过来,跟常人无异,但是这次,好像是子蛊感受到母蛊,毒性发作得特别强烈。”大长老抚须道。
二长老长声一叹:“我原本也听掌门谈过此事,这样剧烈的症状比掌门师兄预估的时间提早了很多。”
若水怔然:“子蛊……母蛊……”
这些都是什么东西她并不想知道,只要能救得了韶年,她愿意割肉抽血剔骨,只可惜她并不是韶年的血亲,一切都无济于事。
她突然觉得祥玉下山去真是不幸,早知如此,就应该留下她或者让韶年跟她一起走的,否则,这时候他也不必那么辛苦忍受毒发。
“咳咳……”韶年动了动,有转醒的迹象。
若水连忙抓着他大叫:“师叔,你醒了!”
韶年缓缓睁开眼睛,两颊潮红,一望见扑在身上的人是她,眸光瞬息万变,闭了闭复又睁开,最后看去神情漠然。
他张了张手,想要推开她,然力不足,指头挣扎了两下,只得放弃,整个人只是软软地躺着。
若水却明白了他的意思,浑身一怔。
“不知道长老唤于某过来所为何事?”
不知于倾是何时进来的,眉目含笑地望着众人,尤其往若水和韶年的方向投去不知何谓的一瞥。
若水正想知道于倾怎么也来这里,但听得大长老轻咳两声,道:“于公子恐怕不会不知道四长老这是什么症状吧?”
26、论风尘 。。。
于倾走上两步,只消一眼便笑道:“‘沉瞌’蛊毒。”
若水真是不知道他既然知道是什么蛊,看着别人饱受蛊毒之苦,怎么还能笑得那么灿烂。
“于公子可知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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