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弹指歌-第9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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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家二老这一言既出,边魁心下更是塌实,随即磕了三个响头,这才起身转将过来道:“朱姑娘,我虽然不知道你究竟是什么人,不过,你的来历一定不简单,若你能帮我寻出师父,虽然边家今后生死不知,可我边魁现在却是就能谢你!”

说罢,边魁也是果断,当下又是双膝跪地,便再要给朱玉磕头。

正文 目欲眦,猛顿首,恩情重念。二八八

目欲眦,猛顿,恩情重念。二八八

边魁跪的毫不犹豫,可这头却怎都磕不下去。却原来朱玉的手早一步捏在他的肩膀之上。莫看朱玉的指似青葱腕似洁玉,可这一捏,任凭边魁使尽气力,却也难动分毫。

“咦?”

朱玉虽然捏的轻松,可随后面上竟也闪过一丝的奇色,心道:“他这内力可是有些意思,竟远比看起来的高上不少,且这份感觉,竟有些铁硬!”

朱玉没想到这边魁的武功还真是不错,不过转念却也释然,既然行云是他师父,教他的武功也定不会太差。

心下虽然略是一奇,不过朱玉也未将这放在心上,当下一提,便将边魁提了起来,口中则是淡然道:“算了,给我磕头的多了,却也不缺你一个。”

边魁生的可算壮实的很,但被这少女又捏又提的,虽知她并无恶意,但一时脸上却也通红。

朱玉见了,不禁又自打量边魁几眼,忽然又道:“再说,你给我磕头,我却也落不得什么好去。”

边魁闻言登时一怔,这少女方才之言,大为自己和边家着想,颇是苦口婆心,边魁听在耳里,一直当这朱玉必然正义的很,可谁知她转眼便言及好处?

便在这时,那边家二老正是赶到,也正闻听朱玉之言,当下自然齐齐一怔。不过毕竟这两位老人经验之丰,远非边魁可比,一怔之后,随即决定便下,边魁就听自己的大爷爷边金富开口道:“朱姑娘之富贵,非我等凡夫俗子可比,我边家虽薄有财资,可想来也落不在朱姑娘的眼里。”

边魁听到这里,登时要急,却被上得前来的二爷使了眼色压下,随即就听边金富话锋一转,再道:“可方才魁儿所言却是不假,我等虽为商人,但这道义却也要谨守,人无信不立,我等既教了魁儿如何处世,自也要身体力行。”

当下自怀中取了一枚铜钱出来,那钱甚是古旧,怕不知是多少代前之物,就见边金富将钱递上来道:“这枚铜钱乃边家传家之宝,凭此可通取我边家上下家产,今日此物便交与朱姑娘,唯望姑娘能助我边家一偿行宗主当年之恩德。”

边家巨富,谁都不会当边金富口中谦虚为真,便连朱玉这等家世,对边家家产之丰,都早是侧目。

不过朱玉看着眼前的铜钱,神色也只是稍稍一动,随即摇头道:“方才我之所言,非是要你们边家的钱财。不过是说我若无心帮你们,你那孙儿便是磕再多的头,却也是无用。”

说到这里,朱玉转头望向边魁道:“记住,若要求人,必要先明白别人需要什么,正如迎其所好,奉其所需一般,这才成功可期。”

边家巨资于前,这朱玉都不过是略动了动神色,随即却也推辞了去,边魁一时竟不知如何是好。

见边魁神色惶急,朱玉一摆手道:“不过你也莫急,我家和行云也有些交情,他如今被埋地下,我亦不会坐视。”

便在这时,似是感觉到一旁唐逸的眉头微皱,朱玉转过头来道:“说将起来这剑神图的威力实是太过匪夷所思,竟能将方圆三十丈搅了个天翻地覆,这要多大的力量?便是我朝万炮齐,怕才有此威力。”

唐逸看着朱玉满脸的怀疑,又见她朝自己问来,不禁摇头道:“朱姑娘这问题却是叫人为难了,剑神图一向只存于故老传说之中,我等只知其威力惊人,可论起威力究竟如何,又有谁当真知晓?”

朱玉闻言没有立刻答话,只是朝这巨碗中间走去,那边魁见了,立刻便跟在后面。

唐逸则等待唐冷的示意。便见唐冷点了点头道:“走,且一起去看看,这剑神图的威力,我亦觉难以置信。”

闻听唐冷之言,唐逸自也只好举步,陪着唐冷而行。安静仙在旁见了,目光自朱玉和唐冷等人的身上转了几转,眼中亦是闪过一丝的疑虑,随即也自跟了上去。

毕竟方才大战正酣,更是惨烈非常,剑神图所展现出来的威力也委实令人觉得可怖,这才没能来得及细想。如今一切安稳下来,经朱玉这一提,心下怎能不疑?

边家二老站在一旁,有些举棋不定,实是因为他们的身份有别,又无人言及要他们同去。也便在这时,黄一民上前道:“不如二老也随我们一并前去如何?”

边家二老闻言,忙是称谢,黄一民却是摇头道:“行宗主于边家有恩,也于我飘渺天宫有恩。正因当年行宗主解了那天命之危,我等才加入东盟相助。如今虽然也算恩了,可毕竟我飘渺天宫未能尽全力,这份情谊仍是有所亏欠。所以便是行宗主身死,总也不能任由他连副棺椁都无。”

黄一民说罢,叹了口气,随即头前行去。边家二老互视一眼,随即也跟了上前。

二三十丈,不过几步之遥,这一行人不片刻便来到正中央,原本行云所在之地,如今此地也是这只巨碗的最深之处。

忽然,就见朱玉轻抽了抽琼鼻,奇道:“你们可是嗅到什么?”

唐冷闻言,垂目暗嗅,眉头登时微皱,一旁的安静仙则是言道:“朱姑娘可是说这周遭的土腥之气?还是混杂其中的一缕火气?”

朱玉四下里又走了一圈,点头道:“不错,就是这丝火气,闻起来,好似硫硝的味道,不过却十分之淡。”

安静仙闻言一顿,忽然问道:“朱姑娘可是觉得这其中有什么蹊跷?”

朱玉看了安静仙一眼,没好气道:“既然都这么问我,便说明你心中早有了计较,又何必明知故问?”

朱玉说话仍是毫无顾及,只听得安静仙眼中厉芒一闪,不过他的面上神色却是丝毫未变,片刻后,只是微笑道:“静仙虽然有些心得,可又实是想不通透,所以才不敢于朱姑娘面前卖弄。”

如今十大名门已去其七,点苍一跃而成中原武林三大门派之一,安静仙此刻的身份之高,甚至可说丝毫不逊之前的少林武当!但即便如此,安静仙在这朱玉面前却仍然恭谦十分。

唐逸见了,当下便是心道:“这朱玉虽然贵不可言,但如此不与他人脸色,却也不是什么好事。须知这江湖中亦多亡命之人,阴险狡诈之徒,也绝不会少了。更何况安静仙如今正是一偿夙愿,地位急升,又与一般的江湖人不同。”

再看了看安静仙,唐逸心下暗道:“这安静仙虽然看起来颇有城府,可其眼中厉芒却是连闪,如此之人,面上越是不露声色,心下的怒火却是越炽,日后暗里的报复也会更甚。”

唐逸正想到这里,便听朱玉冷哼一声,再不理会安静仙,随即便是自顾自道:“这丝火气好似硫硝味道,就像有火药燃过一般。若真是有人事先于地下埋了,之后于剑神图时点燃,两相合力,造成眼前这番惊天动地之景,却也合理。”

一言及此,朱玉忽道:“莫不是行云他知必败,所以早就有意行那玉石俱焚之举?所以早设了埋伏?”

边魁闻言,先是一惊,可随即却是愤道:“你不要血口喷人!若能少一人死伤,师父他便绝不会多伤一个!更不会做这些无耻手脚!”

边魁关心行云,竟一时连这朱玉的身份都是不顾。可朱玉面对边魁的口不择言,却也并不在意,只摆了摆手道:“我这也只是猜测,做不得真。若想有眼前这等的威力,就算有那剑神图相助,也必然需要许多火药,但是只凭民间哪凑的整齐?再说,这味道也太过淡了,于那威力不符。”

说到这里,朱玉轻跺了跺脚,再道:“而且这地形亦非寻常,能有如此威力,其中必大有原因。”

唐冷越听,眉头越皱,当下便是问道:“朱姑娘觉得这地有什么特异之处?”

朱玉闻言,转过头来,盯着唐逸看了片刻,这才言道:“方才一击,将这土地整个掀起,随后地裂人埋,但为何最终的地势会似只巨碗?”举目一望四周,朱玉再道:“这周围亦未见有土石堆积,那少了的土石都去了哪里?”

唐冷自方才朱玉说这地势不对时,便已有所悟,只不过他亦自恃身份,不便出口,当下便看了眼唐逸。

唐逸先是被那朱玉盯住,随即又被唐冷示意,当下无奈道:“此地呈一巨碗之势,中深外浅,显然是因为那剑神图力之处先于行宗主所立之地,之后再是整个东盟三派,而后才波及到少林武当等,也正因此,威力最深处便在正中,自然也是陷的最深。”

朱玉闻言,面上不愉道:“你便只看出这些?”

朱玉这一开口,安静仙等人也是齐齐朝唐逸望来。唐逸的眉头登时一皱,直视朱玉片刻,随即朗声道:“既然朱姑娘如此寻根问底,在下也便只好妄言一番。剑神图威力再强,可令地裂,但也难令方圆三十丈尽皆陷下。且正如朱姑娘所言,这周遭确无土石堆积,如此看来,这封祀坛下必然中空才对!”

正文 目眦裂,猛顿首,恩情重念。二八九

目眦裂,猛顿,恩情重念。二**

这封祀坛下竟然可能中空!

不过说将起来,这才算是合理,若地不中空,这剑神图的威力再大,又怎能震塌这方圆八十丈?又怎能令这八十丈,这如此广阔之地的土石尽陷,而不堆积于旁?

当下便见唐逸说完,一拱手道:“朱姑娘可觉中意?”

朱玉闻言,似是没听出唐逸的不快来,只是点头道:“我这一路前来,可听了许多关于你智慧的传言,且不论其中是否夸张,可若你不聪慧,想来也不会有这些传言,更不提你能得唐门重用。”说到这里,朱玉一顿,随即再道:“今日相试,你也莫要心急,东南倭寇,武功虽然不十分强了,可却狡诈的很,此番战罢,唐门回川,分出去剿倭之人,必不会由门主亲领,如此一来,很可能由了你去,我自也不能不考较考较,也免得到时剿倭不利。”

唐逸闻言,也不理会朱玉此言是否为真,当下稍稍后退半步,再不开口。

对于唐逸此言,在场之中,并没有几人吃惊。似唐冷、安静仙等人,也早在朱玉开口之初,便就想得通透,也惟有边魁惊讶,当下听完,更是面现喜色,急道:“下面若是中空,那岂不是说,我师父还有那许多人,还有活命的机会?”

朱玉点头道:“虽然大多被埋,可也不能说没有一个半个活命的可能。”

边魁闻言,方才欢呼一声,便听身旁的安静仙忽然言道:“朱姑娘此言却是有些不妥。”

朱玉当下秀眉一皱,转目看了过来。

安静仙轻一挥手中折扇,将自己身旁的土尘扇的远了,这才缓道:“此地下是否中空,不过猜测,且便算它是中空,可如今经这一震,那些许空隙也早被填的满了。人被埋其中,便算不被剑神图的威力震死,也必然受了极重之伤,再被掩地下,又挤又压,再难做呼吸,此刻根本早便就死了,却哪里来的活命之机?”

边魁闻言,登时便似被迎头浇下一盆冷水,方是生起的点点希望,顿做泡影,不禁茫然四顾起来。

也便在此刻,边魁却是看到站于一旁的唐逸,就见边魁的眼睛猛然一亮,急道:“唐公子当年不谙武功,可被困流沙之中,都能逃得性命,我师父的武功那么高,定不会死!”

安静仙闻言,摇头道:“你之孝心,确是可赞,不过唐公子当年被陷的不过是流沙,再如何,也不比这土石结实。更何况那流沙之下,还有水道,唐公子这才可得生路,而这地下俱被埋了个严实,任你武功再强,也难胜天。”

说到这里,并不理会边魁的脸色越来越是难看,安静仙再道:“更何况这剑神图以行宗主为心,朝外而放,就算行宗主的武功修为再高,可他所承之力也较旁人更巨。更何况又身处最中心,这中心的土石埋的也是最深,哪还可能有性命在?”

一指边魁抽出来的剑,安静仙摇头道:“你取出剑来,是想以剑罡掘地?你可知行宗主被埋多深多浅?你便不怕那剑罡刺到行宗主或者旁人?”

边魁闻言,竟然将剑一抛,赤手道:“我用手挖!”

安静仙登时又摇头道:“用手挖?此地也算深了,行宗主就算还有口气,待你掘到,也早窒死了。”

边魁哪及的上名门之长的口舌?一时被安静仙说的左右不是。见边魁茫然无措,安静仙轻叹道:“非是我不愿你尽那拳拳孝意,如此阻挠,实在是为了你好。你如今硬要挖掘,便算成功,也只能挖到行宗主的尸身而已。想行宗主意气风,以弱冠之龄而领半个江湖,生前何等不凡,若是被你掘出,死相难堪,你可就是有亵尊长了。”

安静仙说的倒是在理,语气也平缓的很,边魁无话可驳,但心下却又犹有不甘,只得把眼在其他人的身上转过,盼望能寻些帮助。

朱玉自然先被边魁看到,不过朱玉此刻的脸色虽然不好,但并没有再来开口,只是用眼来看安静仙,眼中满是鄙夷。

边魁自然不明白朱玉眼中的含义,可唐逸却是明了,不禁暗道:“安静仙这般阻挠边魁,任他借口有多堂皇,实则不过是不想边魁所举,引得其他人争相挖掘罢了。也免得再有高手当真活得性命,来与他点苍日后相争!”

唐逸正想到这里,边魁也正巧望将过来,看着边魁满心求助,唐逸的心竟被暗自揪起,这一刻,他觉得边魁有些好像自己当年走投无路一般。

不过唐逸的心下虽然大为怜惜这边魁,但念起自己身上的重担,终究强压了口气,没有出声。边魁的眼睛也没在唐逸的身上多做停留,若要能得人支持,还需唐门门主这样仅存的大派掌门做主才是,不论是朱玉还是唐逸,都还差些。

不过唐冷的脸色一动不动,唐怀更是连眼都未睁将开来,而黄一民虽然有心,可其如今势单的很,且原本身为东盟的他,此刻也难开口。

失望,无助,边魁心下只觉得憋屈的紧,便在这一刻,终于按捺不住,忽然双目圆睁,“啊”地大叫一声道:“师父待我恩重,我怎都要掘他出来!便是用手来挖,便是不可能救得师父性命,便是旁人说我有亵尊长,我今天也是掘得定了!”

大吼一声,便见边魁伏在地上,当真赤手挖掘起来!

真气聚于掌上,十指如钩,一手接着一手,边魁掘的可是飞快,众人都未想到他竟然如此硬性,安静仙软语阻他,他仍敢一意孤行!

自己如今已是中原武林仅余的三大名门之,可这边魁竟还敢逆着自己的意思,这不是公然给自己难看?眼中厉芒一闪,安静仙忽然举步上前,右掌朝边魁骤伸!

安静仙这一伸掌之初,唐逸便早看了清楚,当下眉头一挑,右手食指拇指翻动,一颗飞蝗石便是暗自扣下。虽然方才唐逸没能帮下边魁,但安静仙这一出手,唐逸实是不想看到边魁被伤,甚后被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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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晕,本来想把上一章的“目眦裂”改成“目欲裂”的,心说更顺口些,结果手下一快,弄成“目欲眦”了……泪奔……

ps2:后面还有一章三千字。

正文 目眦裂,猛顿首,恩情重念。二九零

目眦裂,猛顿,恩情重念。二九零

似边魁这等心性之人,如今可是难见,看着边魁伏在地上挖掘,唐逸似乎看到了自己当年伏在母亲的尸身上一般,心头一阵翻滚。也便在这时,唐逸还未来得及出手,便听忽然一声厉叱!白影一闪,一缕疾风抢在头前直刺!

安静仙这一掌伸的不快,不过边魁只专注于在地上奋力挖掘,哪里顾的上身后有人伸掌?眼看安静仙的手便要碰到边魁,朱玉的那支玉剑却是到了!

不过朱玉却也知这点苍不能过分得罪,所以这一剑所刺的并非是安静仙的手掌,而是那手与边魁之间的一丝缝隙。安静仙的武功虽高,可这朱玉的武功却也惊人,一瞬间,一个玉剑疾刺,一个却是赤手,登时便分了胜负之势。若安静仙再执意伸下手去,那必然会被朱玉的小玉剑伤到,那时,可难说是谁动手伤的谁了。

这道理安静仙自然明白,当下冷哼一声,只好把手一抽,随即直起身来,正色道:“朱姑娘这是何意?静仙不过是要扶起边家的这位小兄弟,似他那样以一对肉掌挖掘,只能有损身体,之后就算掘出行宗主,却也还要落个骂名。”

朱玉见安静仙的手抽了回来,自也不再迫他,当下回剑入鞘道:“你的武功可高,谁知这一捉,那边魁会不会伤筋动骨?”

朱玉口中自然是在讥讽安静仙心有不轨,直听的蔡培峰在后,眉头一竖!不过安静仙的面上却仍然正气一派道:“朱姑娘说笑了,静仙的武功虽然差强人意,可这分寸却还是有的。”

说着,安静仙一指边魁道:“朱姑娘且看,这位边小兄弟目眦欲裂,双睛皆赤,已是满腔郁气,若是一会待他掘出行宗主的尸身出来,目睹其被埋之惨状,岂不更令他那悲愤郁结于胸?若不早些阻止于他,怕反会伤了边小兄弟的身体,我亦是为了他好。”

安静仙话未说完,口中却是一停,随即“咦”了一声。却原来边魁在这不多时间,竟是双手并用,挖了足有半人多深!

要知,但凡剑罡级修为以上的,凭空以掌力催动,在地上轰出几个坑来,却并不算什么,但真气终不如剑罡坚硬,虽然剑罡乃真气所就,可真气输于剑内,于剑外,所结之坚硬,远胜肉掌之上。毕竟剑罡乃剑之所属,肉掌哪及钢铁?力掌外,一瞬或可支持,但是久了,势必会损伤身体。

这江湖中也有练那外功之人,可久习之下,年岁见长,自然手硬指僵,这便是恶果,又兼受肉身所限,难以挥真气的全部威力,所以,大多数的人这才弃拳脚而习剑,便是取这剑器的长处。借物力,尤其是借剑力,淬其金锋,以得罡气,这才是最佳之法。

也正因此,安静仙才有了边魁真要用手挖掘,必要掘上许多时间之语。

可不想自己方才与朱玉说上两句的工夫,这边魁竟然就已经挖了这么深!便见那边魁手掌上下翻飞间,土石纷纷被从坑中抛将出来,再看边魁的手上,竟然隐隐被一层光华包裹,便似那剑罡一般!

此刻在场的,武功最差的,也似边家二老一般身为剑罡级的顶峰,边魁身上的这等奇景,谁都是看了个清楚,可随后,亦都是暗惊!

边家二老虽知行云传了他们这长孙一门绝世武功,可怎都未想到竟有此等异景,一时欢喜,可随即却更加担忧起来。至于其他人,都是暗思这究竟是哪家的功法,竟能如此?尤其这功法还是行云所传!

好在这些人一念起行云如今已被埋于地下,他便有再多秘密,会再多的武功,也不能妨碍到谁了,当下又有大半都暗松了口气。

不过唐逸的眼利,却也看出了不妥。就见边魁的手掌外的那层隐隐光华虽然如剑罡一般的坚硬,可那手掌终究仍是肉身,不片刻,指掌上便是青筋浮现,有些地方几乎都要爆出皮外。很显然,以边魁的修为,这样运用真气,对他的身体来说,已经几乎到了极限!

唐逸正看的心有不忍时,那边魁已是掘到了一人深还多,便在这时,就听他忽是闷哼一声,众人再是上前,见其已将手掌上的罡气除去,正自小心翼翼的拨拉着,而他的身下,却有一个人的背部露将出来!

“那可是行云?”

安静仙等人都是眉头一紧,不过看那人似是俯卧,丝毫没有动弹的迹象,其人应是早就死了。

边魁此刻全不用真气保护手掌,可挖掘的度却是不减,便是既不想伤了这很可能是行云的身体,又期待早些将其刨将出来,好看是不是有救!

如此一来,没有真气在外,这手掌又早便因为运力过大而伤,所以不过片刻,边魁的双手就被那土石刮的寸寸破裂,手上一道道的血口,指甲片片脱落,可边魁却似毫无所觉,直到将那人挖将出来。

“这人不是行云。”

边魁在翻过那人之前,就已经知晓,虽然那人的衣衫早就破烂,也早就满被血染,可怎么看,都不是行云所穿,待等他抱着最后一线希望,将那人翻将过来之后,终于失望。

安静仙目视地上的死者,缓道:“这人应该是常伴行云身后的那四个高手护卫之一,那四个高手名字中都有一山字,这人似是那排行第三的陈槐山:应是他们因为在剑神图施展之时,靠近行云,所以被埋在这附近。”

安静仙见了这人不是行云后,先是暗松口气,可随即却又皱了皱眉头,言道:“边小兄弟,如今你我所在之地,不过是目测,实则并非就一定是行宗主当时所站之地,更不能保证是行宗主被埋之地。你如今可凭一股心力,挖出一人,已经难得,我们也都知你尽力。但真要找到行宗主所掩之处,却是不易,少说也要是这方圆几丈里都挖个遍,莫说你那手掌如今已经破烂,便是完好无损,也难成功。所以听我一句劝,便就收手吧。”

说到这里,安静仙俯下身去,亲自将陈槐山放得平整。这陈槐山很显然是先被剑神图大阵震成重伤,而后又于土中被埋,窒息而死,所以面色铁青,安静仙见了,不禁摇头悯道:“这人生前虽然只是行云的护卫,可究其武功,与我等名门之长相比,也是不逊,却不想死状竟然如此凄惨。”

话声一顿,安静仙再对边魁道:“任你武功再高,被掩在地下,也唯有窒死一途,所以行宗主早无生还可能,边小兄弟你执意要掘,除了掘出似这位陈槐山一般凄惨死状之人外,于事无补。除平白的让死者不宁外,实是无一丝好处。”

见安静仙兀自在那阻止边魁,朱玉不禁讽道:“不将死者掘出厚葬,任由他们数千人混于一起,他们便就安宁了?这万羊岗可不是乱葬岗呢。”

朱玉言语尖利,便连安静仙似都有些难做忍耐,当下作色道:“这怎是乱葬岗?乱葬岗之差,全在一个乱字,而非其葬法不堪。这里死了谁人,日后都可自各派清点出来,有名有姓,又怎能叫乱葬岗?”

黄一民在旁,终于有些听不下去道:“安掌门,这些人若不掘出来各个葬了,混在一起,终究不好。”

安静仙当下摇头道:“黄师兄这话却是差了,这不是混在一起,这是合冢。虽然十大名门已去其七,可当年我们亦如兄弟一般。只不过各为利益恩怨,竟互斗于此,死伤大半!虽然此战堂堂,可究起本来,却并不光彩。”

说到这里,安静仙忽然朗声道:“我等身为名门,便要以身作则,为天下人树立榜样!今日这万羊岗便不能再动!日后清点出被埋之人,再将此战中的死者也一并葬于其中,成一合冢,再立石碑,刻上今日一战之利弊,示警后世!这才是我等应做之事!”

安静仙此言,挟了内力而出,登时岗上岗下都听了个清楚,多少人登时便转过头来。安静仙见状,这才放缓语调,可声音却仍极洪亮道:“今日一战,其中得失利弊,我仅余下的三派,绝不能有一字半语相隐,必要如实写就,以让后世警戒,莫要再做此等内斗!想来此等结果,广通大师玄元真人又或行宗主复生,亦必欣然同意。”

安静仙这一番话说的磊落,便连那些因边魁一意要掘出行云而纷纷心动的各派残余门下,都是听的一阵羞愧。其他的江湖人等,则是暗叹:“虽然安掌门平日里在万剑宗、少林等大派的光芒之后,并不如何显眼,可名门之长便就不同,只这份胸襟就是我等常人难及!”

一时,竟有不少人击起掌来。

唐冷闻言,在旁一直没有插口,就似默认一般。

也便在安静仙话声方落,便听远处一声大喝道:“不错,你们这些人虽然身在草莽,可能知晓这份道理,却也难得。”

随即就见马蹄响处,一百多的锦衣人策马而至,喊话的,则是当先的一个威猛汉子。

正文 忽闻锦衣飞至,疑窦丛生,二九一

忽闻锦衣飞至,疑窦丛生,二九一

就见这百多人跃马而至,分外张扬!而那岗上岗下的那些江湖人见了来人,也无不暗吃一惊!

锦衣卫!

这百多人的衣着打扮,天下谁人不晓?眼见其来,便连唐冷和安静仙等人的心头,亦是不禁暗动!

若是百姓,虽都惧了锦衣卫,可却总道那些江湖高手除恶扬善,绝不会对锦衣卫假什么辞色。实则实情远非如此,对这,唐冷等人的心头清明的很。

论起实力,锦衣卫的武功除非个别高手外,怎都不如名门大派,但这并非就说名门大派不将锦衣卫放在眼中,真正敢于撩拨这些人的不是没有,那都是单人独骑的江湖人居多。似唐门这般的名门大派,各有产业,怎都不会轻易招惹这些是非。好在名门大派之特殊,锦衣卫却也是知晓,所以这许多年来,两者井水不犯河水。

不过今日这些锦衣卫忽然前来,虽然百人不多,可只看那精气神,便知必然是精锐中的精锐!这可就透着不一般了。

那头前的威猛汉子当先赶到,随即甩镫下马,也便在这时,就听一旁忽然有人轻声道了句:“朝廷鹰犬!”

这威猛汉子的耳力似乎也是相当的好,闻言登时便停住脚步,转头便是望去!那声音的来处不明,不过可以确定,必是出自眼下正在救助东西两盟伤者之人的口中。

锦衣卫的到来,人人面色都不甚好,所以如今只看脸色,威猛汉子并没有寻到说话之人,但这汉子却并不作罢,当下便高声道:“方才是谁叫我们朝廷鹰犬?既然有胆说出口来,怎却无胆站将出来?”

威猛汉子这一开口,岗上岗下更是静了,便闻悉悉梭梭的救人包扎之声,可却无人回应。

这等大庭广众之下,有谁真敢承认?那不是为自家门派寻不自在?

可便在所有人的心下都是如此做想之际,却忽闻有人朗声言道:“是在下。”

唐逸见那些锦衣卫到来,本是眉头一舒,可谁知竟然横生枝节,当下眉头再紧,暗摇了摇头,上前一步,便就朗声而言。唐逸这一开口,登时便语惊四座!且不论那句“朝廷鹰犬”是否当真出自他口,只要他如今承认,那可就是当真惹上了锦衣卫!

便连朱玉都有些惊奇,俏目随即望将过去,便看唐逸究竟打了什么算盘。

那威猛汉子闻言,猛地转过头来,却见唐逸的样子倒更像是个读书人,当下便先一奇,不过他那口中却并没有半分停顿,便道:“是你说的?你莫不是欺我耳聋?明明乃东边传来的声音,怎可能是你所言?”

唐冷也是大感意外,不知唐逸为什么要将这祸事揽下,不过出于对这少年的信任,唐冷并没有出声相阻。

其实唐逸自己的心下更是清楚,方才那句“朝廷鹰犬”,当真不是自己所言,不过唐逸却是声色不动,反拱手言道:“方才在下口中确实未说,可心里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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