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弹指歌-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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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唐逸只得按捺心头怒火,借助玄天神功那坤字诀的冰冷清心静志,这才得已安然。可就算如此,面对武帝这般人物,唐逸仍感到压力大到无以复加。
不过这一切的力,都在此刻烟消云散,唐逸看着武帝的脸色骤变,虽然他掩饰的很好,可却怎都逃过唐逸的眼睛,更何况唐逸本就是有心人。
“果不一般,倒确实是我小唐公子了。”
武帝眉头一皱,随即松口气,不再掩,登时一股青黑之气自脖颈爬到脸上,武帝那肃穆智慧的脸上,立时难看起来。
重新打量唐逸,武帝摇头道:“知公子究竟用了什么法子,竟然使我中毒?”说着,艰难的动了动手脚,好在药劲虽强,可还不防碍说话,武帝再道:“这似乎不是毒而是麻药,不过这麻药的威力却未免太过厉害,便是我都难提真气,难不成是唐门所有?”
唐逸看着武帝,可却没有手的意思,只是答道:“是毒,唐门的毒,不过毒性弱了,所以只能令人麻痹而已。”
武帝看似命一旦。可却丝毫没有惊慌之色。反对自己如何中了毒大感兴趣。当下便是问道:“这便奇了。说起来。唐公子熬汤之时。我便已经回到寺中。自挑选狼肉开始。除去提汤而至地这片刻时间。我都在一旁观看。却不知这纰漏出自何处?这又是什么毒。竟如此防不胜防?”
既然唐逸早便猜到走裴悲地人会回转。所以他事先准备下毒倒也说地过去。可武帝自信早便在旁观望。只有最后唐逸盛汤而出。这才离开片刻。来到屋里骗过疯僧等待。
若论下毒时机。显然一手提着汤锅。一手捉着碗筷地时候最不可能。而且就是这在路上地片刻时间。武帝也有计算。唐逸显然没有停顿下来。
更何况唐逸并不知道自己在旁监视。怎可能择最难下毒地时候动手?这可就匪夷所思了。
唐逸闻言。沉吟片刻。随即指了指腰间那锦囊道:“前辈可知道此物?”
武帝点头道:“五毒神砂。唐雪地护身之物。”说着笑道:“此物极是霸道。不瞒唐公子说。我亦时刻防范此物。不过这五毒神砂虽毒。但气味也烈。入了汤里。别说毒不毒地死人。便是那味道。就算是村汉顽童亦能分辨出来。”
既然武帝偷听过自己和唐月的对话,这锦囊里装的什么自然不可能瞒的过他,所以唐逸并不惊讶,当下便道:“这确实是五毒神砂,而且汤里之毒也确实与此砂无关。不过晚辈提及此物,是因为它确实与这汤中之毒有些关联。”
顿了一顿,唐逸再道:“唐门的毒药机关虽有千百,但最负盛名的,除了这五毒神砂外,还有一物。”
“暴雨神针?”
武帝的眉头一皱,道:“暴雨神针虽强,可却是机关,与这汤中毒药有何关系?”
唐逸微笑道:“关系自然是有的,既然前辈看到了我割狼肉,应该也能看出那狼尸所放的位置与其他的有些不同。”
武帝稍一回忆,点头道:“不错,其他的狼尸都是挂在粱上风干,可只那狼却放在角落。不过我只道它就要入锅,这才放下,如今想想却是错了,难不成纰漏就是出在那狼肉里?”
唐逸点头道:“那狼确实特殊,它是百多只狼中,唯一一只被我所杀的。前辈应该知晓,来这野人寺前,我与月姐遇到过一次狼群围困。”说到这里,唐逸看了看武帝,心道:“如今看来,那狼群就算不是他亲手驱赶,也定与他有关了。”
顿了一顿,唐逸再道:“那狼群规模庞大,便是月姐的武功早便与魂级高手相当,可却
狼多,其间便有一只遗漏过来。”
武帝随即便是点头道:“唐公子那时走火入魔,半分武功都难使用,身上便应有自保之物。左右看来,必是暴雨神针莫数了。”说着一笑,武帝侃侃道:“而这暴雨神针为了增添威力,一百零八只牛毛针上都淬有剧毒,所以那狼尸上自然也有浸染。若以那狼肉做汤,汤里自然就有了毒。而这一切,只要他人事先不知情,就算由始至终在在一旁看着唐公做汤,亦不知毒从何来。”
深深的看了唐逸一眼,武帝赞道:“怕是唐公子自进厨房的那一刻开始,就已在防备有人在旁窥视了吧。”
自己只提了个头,武帝便立刻猜到尾,就算对这人很是愤恨,可唐逸亦不禁佩服,点头道:“正如前辈所猜,这毒便来自那狼肉之中,当初寺中食粮不够,月姐也去搬运狼尸,这只狼便被混了进来。那日虽然杀了百余只狼,可月姐的飞蝗石上力道十足,自然不会再去淬毒,所以我们吃的倒也放心,直到现了它。”
指了指早就冷掉的汤锅,唐逸言道:“月姐那时见我日夜修习补救之法,担心我太过闷了,便择了空闲将此事当做笑话讲过,只说差点便反被自家的毒药毒倒。不过后来这狼尸也未扔,以月姐之言,天下没有万年之毒,尤其毒药一经使用,或长或短,毒力便会逐渐减弱,直至完全消散。而这暴雨神针上的毒更是进了狼体,有那血肉的侵蚀,毒性散的便更快,三五个月里就只余下麻劲,再过一二月,便可任意食用。”
笑了笑,唐逸再:“这大雪山里觅食不易,多留几天就能多上几十斤肉吃,自然也就不会扔了。只不过为了谨慎,就将这狼尸放在角落,却没想到前辈会来,这狼肉倒是派上用场。”
“至于味道。
”唐逸摇头道:“毒药渗到血中,时日久了,反沾染上狼肉气息,味道也就淡上许多,更何况晚辈先把汤给自己人喝,前辈自然更是放心。”
疯僧喝汤,也只是麻住,那汤本身还能暖身滋补的,所以唐逸毫不犹豫的盛给他一碗,以消除武帝最后的一丝怀。
这其中的关节,武帝也想了透,念起这少年刚现有人引走裴悲,随后便开始了这番布置,心下暗赞的同时,亦是有些惊惧!
不过这番布置之巧之险,武帝实在忍不住一探到地,当下便问道:“可唐公子怎就知道我会喝这汤?”若自己不喝汤,这一切便都算白费气力。
见武帝在等:己的答案,唐逸摇头道:“人算总有穷尽,谁都不可能算的完满,所以晚辈亦不会去强求。这汤不过是事先所做的准备,用上自然是好,用不上,却也无差。”
“人算总有穷尽。莫非说给我听?”武帝的眉头一皱。
而唐逸说到这里,也自一怔,却原来“不论今后是否用的到,事先总是要做下准备”,此言乃冯茹当年所劝,为的是劝自己珍惜这双赤瞳,未想到今日再度用上此言,可她与自己却早已两途。
武帝还在眼前,唐逸只好长出口气,抛开杂念,转口问道:“不过晚辈也是奇怪,前辈似乎不是好口腹之欲的人,为何对这肉汤如此感兴趣?”
武帝虽然身高形阔可却极瘦,显然平日里对饮食并不在意。如此说来,区区一碗并不精美的狼肉汤,又怎可能令他出言讨要?唐逸此番下毒成功,虽说因为当初准备的巧妙,可若武帝不喝,一切也是徒劳。
武帝闻言,摇头道:“我为日后与德皇一战,所以苦守进境,时刻防备一跃而晋通天。所以与裴悲一战,虽然轻松,可反因刻意压制,伤了身体,其后为得这门功法,又仰卧雪中许久,难免被风邪侵进身体。正巧公子熬了这锅肉汤,怎不引人?”
唐逸心下一明,武功高了,虽然不惧寒暑,可那却是在不受内伤的前提之下,裴悲的武功本就很高,武帝又要刻意保持不晋通天境界。所以他就算胜了,也不可能一丝的损伤都无。
武帝说到这里,苦笑了笑,似是为自己的失策懊恼道:“再加之为了取信唐公子,方才又运功激起那冲天剑气,反是加速毒。”
武帝中毒,可说生死早落入自己手中,但唐逸却怎都看不出眼前这人有哪怕一丝一毫的惊慌,当下眉头紧皱时,就听武帝忽是问道:“我中毒药,生死已不由己,却不知唐公子为何还不出手?”
正文 指狼食汤,乃敢与虎弈谋。一八二
我中毒药,生死早不由己,却不知唐公子为何竟不:己如今所处的险境,武帝倒毫不不遮掩,反是直言相问。
唐逸闻言,皱了皱眉头,眼神中颇是挣扎,最终长出口气道:“不敢。”
“哦?”
武帝的脸色微微一变,沉吟片刻,反是问道:“唐公子且。”
唐逸当下摇头道:“前辈的武功远超我之预计,就算刻意压制进境,但那能晋通天一级的实力,实在非我能够想象。这暴雨神针上的毒本就逊五毒神砂一筹,入了狼体,再隔数月,毒性又弱上许多。如果是其旁人中毒,我还有些把握杀了,可前辈在前,我确实没有勇气尝试。”
武帝沉声道:“可公子就不怕我使诈?要我不过只是装做冷静,实则却真没有能力反抗呢?”
唐逸看了眼武帝,随即坚:“就算前辈使诈,晚辈亦是认了!”
“大勇若怯!”
武帝心头终一震,不禁暗道:“我杀裴悲杀疯僧,这少年虽然有过愤怒,可转瞬便冷静下来,如今成功下毒于我,可却仍不敢出手相试。这要是旁人看来,定以为他怯懦胆小,可却实是大勇!”
要知武帝何等样的武?就算如今唐逸的玄天神功有成,可终究修为尚浅,此刻连魂级高手都不如,中毒之前的武帝要杀唐逸简直就是易如翻掌!可即便如此,唐逸却连半分惊惶都无面对武帝始终冷静以待可要多少勇气胆识?愤怒可以令人忘却恐惧,真正难的反是冷静。
刻不动手并非真是怕失败。对这。武帝地心中自然有数地很。毕竟眼下动手。有可能失败。可也有可能成功。但若等自己解毒之后。这少年地生死可就全由不得他了自于完全地险地之中。这才需要极大地勇气!
是仔细打量唐逸。武帝摇头道:“公子可知。越是与你接触越觉得公子之能惊人。不论智慧、天资还是胆识。”笑了笑帝叹道:“如此看来。倒也难怪以常家和唐家之实力。却都想过要除你。莫说他们。便是我都起了一丝地杀心!”
武之言甚堪玩味。要是心志不坚地人。就算坚持到此刻闻听此言。怕也再忍不住暴起相拼了。
不过唐逸却并不以为意只是言道:“晚辈知道。而且晚辈还知道这杀我之心地。前辈不是第一个来也不会是最后有一个。”
携病到平凉时是秋天。如今身在大雪山上。也是秋天。正是将将地过了一年。在这一年里。唐逸之经历。远比旁人一生都要险峻。也正因此。到了如今。就算武帝言到对他也起杀心。唐逸都难再有震撼之感。
暗摇了摇头。也不知这份平常心是不是应该觉得悲哀。唐逸忽然直视武帝道:“更何况前辈起杀心。晚辈也难阻止。倒不如等前辈动手。反能知道前辈是不是真个不能运功了。”
武帝闻言,忽然哈哈大笑起来,随即道:“其实公子的布置绝妙,这毒当真厉害,我如今周身酸麻,可当真动不了手。”说到这里,武帝的话峰一转,却又道:“不过也正如公子所虑,我却有法自保。”
一摆手,武帝笑道:“这里风大,不是说话的地方。”言罢领头朝大殿而去。
唯一完好的僧舍被那冲天剑气毁去,整个野人寺也就只有大殿不透风雪了。当下二人进了殿中,武帝寻个破旧蒲团,随即跌坐其上,唐逸在旁看的真切,武帝的行动仍是有些僵硬,很显然,那毒性仍在。
“公子也看到了。”
活动了下僵硬的手脚,武帝笑道:“这毒确实霸道,钉进狼身数月,还能使人麻痹难挡,就算是化形级的高手来了,亦会动弹不得。只不过若是用它来对付我,可还差些,只不过强催内力应战,事后我的损失亦是颇大。”
唐逸闻言也不置可否,武帝不论说什么,他在见识了冲天剑气之后,都不会再有妄动,这等超绝高手,真要拼命一击,怕是弱了毒性的毒药真个制不住。
“那毒药性退去,前辈可还有杀心么?”唐逸皱了皱眉道。
武帝摇头道:“唐公子莫要再做试探。我那杀心是有,那正是因为公子太过优秀,是以心有防备所致。只不过有这念头与行动起来却是天差地别。心中所想,不过是因为忌惮,正所谓人不招嫉是庸才,这嫉与忌却是相通。可若当真落到实处,动了刀剑去杀唐公子,那就只能说明一点,谁这么做,谁的心里就不只是忌惮,而是怕了。因为他们怕自己将来无力对抗唐公子,早早的承认了自己无能。”
说着,武帝再是笑道:“更何况公子活着,与我合作,对你我都是
我又怎会下那杀手?”
被武帝如此高看,唐逸却没有半分的骄傲,当下不动声色道:“与前辈合作,对晚辈自然有利,晚辈也正需要两盟撕破面皮,好去报仇。”说到这里,唐逸一顿,紧盯着武帝道:“只不知晚辈又能为前辈做什么?以至前辈如此样人物,放下身段来与晚辈合作?”
合作,便是彼此利用,互利互惠才有合作。唐逸自然不会认为武帝无求于自己。
当下就见武帝笑了笑道:“少个敌人,多个朋友,你说呢?”
唐逸心下一动,暗道:“敌人?”
武帝这句话中意思很是值得玩味。敌人,谁是敌人?这话中之意,敌人很显然不是一个,要说崆峒虽与万马堂有仇,可自己也与崆峒有仇,怎会同为敌人?也便是说,武帝的敌人不是一人一派,很可能是整个中原武林!挑战德皇,引起两盟一战,武帝所做的这一切并非只针对哪一门哪一派。
可对抗整个中原,唐逸却自心底的不信。就算武帝的武功再强,也只是一人之力,通天高手虽极少,可中原武林也有两个,武帝如此强压自己的进境,就算半年后的一战里放开手脚,也应该比不过德皇。至于那沙海天山,不过是个残缺了的天山剑派和重整旗鼓的万马堂罢了,就算合在一起,也难敌十大名门中的一个。
可若说武帝不清敌我实力,唐逸怎都不信,如此,视整个中原武林为敌,而且已经开始了行动,其中必然还有自己所不知的一面。
“合作,我愿意。”
不过唐逸没有再多想,下便是点头道:“说将起来,终究是我需要前辈的多些。”
到这里,唐逸再道:“不过既然要合作,那前辈能否为我解惑?”
帝笑道:“没有问题,合作,便要拿出诚意,唐公子有什么问,便尽管提来。”
唐略一沉吟道:“前辈既然能够随时突破通天境界,与德皇一战,就算胜不了,可也能伤他,最不济,想来也能令德皇无力再来约束东西两盟吧。”
武帝点头道:“不错。”
唐逸道:“那为何前辈要定在半年之后再行比武?”
武帝虽然早便盯住了裴悲手里的玄天遗篇,可那一直是个残本,若没有自己突然走火入魔,武帝也没有可能得到整套玄天神功。也就是说,武帝习玄天神功得完全是个意外!
事先在嵩山之盟上言到一年后挑战德皇的武帝再是智计超绝,也断不可能预料的到这等偶然之事,所以唐逸才会来问。
而这也正关系到自己是否能后顺利报仇以及协助唐月执掌唐门,与理亦是说的过去。所以武帝闻言,也没有犹豫,当下便道:“东西两盟虽是早都盼着一战,可我若突然为他们将德皇这个枷锁去了,事起突然,终是混乱。也只有给他们一年时间准备,等到一年之后再战,才更有气力。”
唐逸闻言暗皱了皱眉头,心道就这么简单?这道理唐逸当然想的到,可也不是唐逸想听的。只可惜这回答合情合理,唐逸只好作罢,随即再道:“前辈如今得了神功,比武之期又是渐近,想来应会抓紧时间修炼。不过晚辈倒也不想这么早就回唐门,毕竟玄天神功一日未有长进,晚辈也没什么脸面回去。”说着看了看武帝,唐逸道:“所以晚辈想去前辈的沙海天山叨扰一番,不知前辈可会嫌弃?”
武帝闻言一笑,大有深意的看了看唐逸,随即便道:“唐公子若能信任,那便自是无妨。”说着,直起身来,武帝体内的毒性似是渐解,轻舒手脚,再道:“唐公子可是现在便走?”
唐逸也随武帝一同起身,闻言,朝外看了看,摇头道:“裴悲与我也算有恩,疯僧与我也算有义,虽然他二人死了,我却不能相弃,任由他们的尸身暴于野外,果那野兽之腹。”说罢朝武帝一礼道:“裴悲的尸身如今在何处,还望前辈示下。”
武帝闻言,脸上并没有什么异色,当下笑道:“我知唐公子的为人,所以裴悲的尸身我并未毁去,如今就在寺外。
”
唐逸再是一礼,随即转身出去,不片刻寻回裴悲,又自倒塌的僧舍里挖出疯僧,将这二人的尸身并排放在大殿里,长叹口气,随即一把火将整个大殿一起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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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下一章开新卷,这一卷大为重要。
正文 昆仑山起云峰,一八三
仑山。
昆仑山横贯数千里,其中山峦万千,巍峨雄壮。
唐逸本以为武帝会直去沙海天山,多做修炼,将这玄天神功练的熟了,好增半年后对阵德皇的把握,却没想到他竟带着自己先到了昆仑。好在唐逸的玄天神功有成,阴阳两气互补之下,一路翻山跃岭倒也不怎么觉得劳累,反是一路神功运转,功力倒见增长。
这玄天神功曾经替自己清心净志,让自己在愤怒中冷静下来,如今又现其擅长跋涉赶路的功用,再加之其本就比其他内功修炼的快速要快许多,唐逸不禁暗道:“盛名之下果然无虚,这么多人惦记着这份功法,自有它的过人之处。”
而且唐逸也暗里觉得这门功法显然不止这么点好处,只可惜裴悲死了,那份心得便就烟消云散,虽然武帝一直注意裴悲,不过想来那份心得应该也没有到手,就算他得到了,怕也不可能教自己的。
武帝与自己非非顾,如今在一起不过是彼此利用,真要让他帮助自己练功,那自己也必然要付出。以武帝的实力,自己付出的怎可能少了?唐逸自然不会轻易让自己陷进去。
“以后也只好靠自己摸索”唐逸望着眼前满山的青翠,心下暗道。
相传昆仑仙,真要到了其中,唐逸才觉这传言中倒有一半不实。昆仑山何其之大势又高,比大雪山犹有过之!所以既有如眼前这般恍若仙境之所在,亦有荒凉不毛之地。
“这玉虚峰可是有名的。”
武一路上并不多言,此刻却忽然开口,唐逸打量着眼前直破云颠的高峰点头道:“前辈此来昆仑,便着落在这里吧?”
武帝闻言笑:“与公子这般地聪慧之人在一起。可真能省了许多话。”显然。武帝默认了。
虽然武帝没有道破此来地目地。但唐逸却也能猜到些。毕竟与德皇地比武就在半年后。届时如果一切顺利。武帝凭借骤然突破通天一级。借机暗伤德皇。如此。东西两盟没了约束然会战将起来。
而这时。地处关外地昆仑派。便显地重要了。以中原计。沙海天山地处极西北昆仑派则在正西。昆仑派既游离于中原武林之外与沙海天山比邻。其重要。于武帝来说。不言而喻。
唐逸听说过昆仑派。此派实力不俗。几与以前地天山剑派相仿。五六年前天山剑派消失昆仑派曾是接替其名门之位地不二之选。只可惜当时地九大名门无意旁人与其分享权利。直接便将十大名门减为九个只许了昆仑派九辅之位。大失许南清所望。而再等其后万剑宗重回江湖大门派又被迫增回十个。昆仑派更是断了这个念想。
唐逸想到这里禁皱了皱眉。暗道:“远离中原是非之地。偏安于这圣山之上。放着如此惬意不要。却总想进中原争那无用地名头。”
便在这时。远处似是人影一晃。不片刻。就见一对青年男女。各着青紫奔行而来。双双一礼后。那年轻男子头先开口道:“尊驾可是武帝前辈?”
武帝微笑道:“正是老夫。”
那对年轻男女闻言又是一礼,随即齐声道:“掌门这便前来亲自相迎,还望前辈相候。”
唐逸看着这对年轻人不仅恭谦有礼,更似全不沾染俗世凡尘一般,男俊雅,女清秀,当真是好一对如玉璧人。那两个年轻人言毕,当下分出一个相陪,另外一人转身便朝上山驰去。
留下之人是那先开口的年轻男子,年纪三十不到,唐逸如今颇有些修为,当下留神打量,就见这年轻男子的武功竟与自己相差不多!
想自己虽然习武的时间不长,可如今的修为比之普通名门子弟只强不弱,但眼前这年轻人的年纪还不到三十,一身修为却连自己都看不通透,只知他虽然不到魂级,可却也是剑罡级中的好手了。就算那方才上山通禀的女子,修为都不弱于自己。
“这位兄台。”
先感到这里,唐逸一拱手,笑道:“不知这位兄台如何称呼?”
那年轻人本是目不斜视,听得唐逸来问,这才微笑道:“在下伊客松。”
唐逸随即笑道:“伊兄修为好生了得,昆仑派果如传闻一般,当真是人才济济,大有名门之势。”
武帝在旁只是看着唐逸开口,却没有多言。
伊客松见唐逸生的英洒,人也有礼,言语中对自家师门甚是推崇,自然也客气道:“这位公子?”
唐逸跟在武帝身后,伊客松本来只道他是武帝的弟子,这才没有多问。可如今唐逸自行开口,很显然,这少年并非武帝的晚辈,如此一来,伊客松不明真相之前,执礼甚恭。
毕竟武帝虽然刚出名不久,可其统领沙海天山,又敢在嵩山之盟上挑战德皇,不仅名声大噪,辈分倒也算低了。眼前这少年与武帝一道而来,又不在意武帝便可随意开口,很显然,身份大不简单。既然如此,伊客松自然不想失礼,当下便是相询。
唐逸见这伊客松确实不认得自己,不由得眉头暗皱。
唐逸当然不是自大之人,有人不识得自己也不算什么。只是嵩山之盟上,自己登台指认崆峒,在场三万人可都看在眼里,昆仑派身为九辅之一,也是带了些人来的,若这人在其中,又怎会不识?
能随许南清参加嵩山之盟的,应是其派中年轻一辈的好手,可眼前这伊客松却不认识自己,漫说自己,就连武帝,他和方才那女子亦是要开口询问。如此说来,难道这对男女在昆仑派年轻一辈中并不算什么?难道说昆仑派中还有许多人比他们的武功高?
唐逸玄天神功初成,正需对比,若昆仑派的年轻一辈中都有不少人强过自己,那日后可就更要刻苦了。
一念及此,伊客又在等待自己回答,唐逸再不多想,当下一礼道:“在下唐逸。”
伊客松闻听唐逸之登一惊,直看了两眼唐逸耳上金环,这才暗道:“原来真个是他,我见这耳环,还道他与武帝在一起,戴耳环不过是胡人风俗。”
伊客松当下~随即微笑道:“原来是唐公子,想唐公子含冤而不屈,遇强而不馁,客松虽然没有在嵩山亲见,但也听师父和众师弟说过。
心下对唐公子更是佩;的紧,之可惜没有见过公子一面,不想今天却是了了心愿。”
唐听了,却是暗道:“师父和众师弟?莫非他的排行最大?”
便在这时,就伊客松再道:“不过客松只道唐公子的修为尚浅,今日一见,却不想竟如此之佳,可比我那些师弟强上许多了。”
唐逸闻言喜,心下已有计较,听这伊客松之言,很显然他应在昆仑派年轻一辈为长,其武功也应是最佳,如此说来,自己之前却是多虑了。
“许掌门之前去过嵩山,老夫见他亦是带了些弟子,怎不带上徒?”武帝这时忽然插口道。
唐逸转头看去,正见武帝朝自己一笑,很显然,他早便猜透了自己的心事,这一问,也是自己心中所疑。
与唐逸不同,武帝问来,伊客松便不在轻松,当下大是恭谨道:“前辈也知我昆仑派地处边远,平日里少见中原繁华,而师父此去嵩山并无什么要事,晚辈也自请留下,也可以多让师弟妹们去开阔眼界。”
武帝闻言,点了点头。唐逸也暗对这伊客松大有好感,身为大师兄,能为师弟妹们如此着想,可是尽责了。
便在这时,山上再次人影闪动,唐逸举目望去,就见衣襟翻动之下,便有数十人一同下得山来。过不片刻,伊客松似也有所觉,朝后看了看,随即恭道:“师父和师母一同来迎前辈,这便赶到。”
不用伊客松说,武帝自也早便知晓,而唐逸在嵩山剑试里也见过许南清,虽然距离还远,但转瞬便寻了出来。这不仅是因为唐逸的眼利,也因为许南清并不难认。毕竟他虽还在中年,年岁不过五十余,可面容却颇为苍老,这在那些修为有成,颇显年轻的名门之掌面前,很是乍眼,唐逸也因此印象深刻。
不多时,这些人便是赶到,伊客松随即告罪一声,回到许南清的身后,与之前那年轻女子站在一起。
“未想竟然惊动许掌门伉俪亲来相迎,可是惭愧。”许南清一到,武帝立时一声长笑,随即问候起来。
就算不计武帝暗里通天一级的武功,单论其化形颠峰的实力,统领关外沙海天山的身份,却能对身为九辅掌门的许南清夫妇如此恭谦,要是其中没有所求,唐逸怎会相信?
而昆仑派竟然让徒在山下等候,很显然,事先定是早得武帝知会,那么武帝此行,就绝非是临时起意了。
“战德皇前辈以乱中原武林,而他自己则是统领沙海天山,如今又来昆仑。”唐逸的眉头暗皱了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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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自大雪山而去沙漠天山可以途经昆仑,并不绕远。
P2:本章过渡,武帝的布局进行中。
PS3:凌晨修改181、182、183这三章的错别字,提前说下,呵呵。
正文 昆仑山起云峰,一八四
南清走在前面,见武帝如此恭谦,面色大觉光彩,当礼。
二人礼过,许南清那满是皱纹的额头似也舒展不少,当下和武帝客套两句,随即虚手一引,二人并肩前行,同往山上去了,却是将唐逸给遗过。
伊客松本想提醒自己的师父,可许南清与武帝有说有笑,却是插不进口去,当下只好望向一旁的师母。戴一妆曾随自己丈夫去过嵩山之盟,自然认得唐逸,此刻见首徒望过来的目光,再看看丈夫只顾得武帝,当下沉思片刻,似是拿定注意,随即落后几步,朝唐逸笑道:“怎地唐公子也来了?”
戴一妆看起来比许南清年轻些,不过也是四十岁左右的样子,较之唐雪和濯星仙子可是老上不少,不过虽然青春不在,可这位许夫人却是浑身上下透着贤惠,令人见了,大生好感。
见戴一妆开口问来,唐逸忙是答道:“晚辈与武帝前辈偶遇,所以便一道而来。”
戴一妆也不深,当下点了点头,随即和声道:“公子所受冤屈虽未能尽伸,可此番出关寻到了唐家师兄,想来世人怎也不会再来怀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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