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弹指歌-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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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这里,武帝摇头道:“也亏了为师谨慎,却才觉那裴悲越练越岔,显然,这玄天遗篇大有残缺。裴悲自己也曾念过乾坤字诀他只习得其一。”

那勒听到这里,恭道:“可师父却是遇到了那个唐逸,他偏又练就另外一半的玄天心法,正可补的齐整。”

武帝问言笑道:“不错,此等神功,接二连番的出现在为师眼前,不练却是要被天谴的。”说着直起身来,武帝再是笑道:“如今那二人已经相遇,我们只需静待,自有花开结果之日。”

这洞里不只空间广大,更是套有小洞,其中设有石床可供休息练功之用。武帝说到这里,转身而行,口中叮嘱道:“这段日子,你且回去代为师主持沙海天山的一应事物,也算是锻炼,日后好接我衣钵。”

那勒当下恭身应了,面上除了得到重任的郑重外,还有一丝的欣喜神往。武帝看在眼里,忽然停下脚步道:“有些事为师不想多管,可却有句忠告,有些女人不是你这年纪的年轻人能碰地。”

那勒似被说中心事,面色登时大变。

武帝见了。沉声道:“男欢女爱虽是人之伦常。可你既然入我门下。这一生便没有时间放在女人身上。再说那濯星仙子地儿子都与你一般。你二人根本便是不配。更何况濯星仙子此人喜怒无常。偏执偏激。你万不可对她有什么念想。”

说到这里。武帝见自己这弟子面若死灰。不禁叹道:“你且好自为知。”随即闭目安坐石床之上。再不开口。

野人寺。

时日飞逝。转眼再过半月。

自来这寺中地一个月里。唐逸所经历地痛苦远超他地想象。可令裴悲暗赞不已地是。这未及弱冠地少年却能咬牙坚持下来。整整一个月。都在巨大地痛苦中拼命修习。没有一丝地抱怨。没有一丝地怠慢。其进境之速。比之自己。更如一天一地!

也是在这一个月里。唐月亲眼目睹唐逸因为疼痛而扭曲地面孔。守在情郎地身旁。看着他受苦。唐月心疼难忍。可却又没有办法阻止。毕竟唐逸如此。也是为了保得性命。也是为了将来能有一身武功。好屹立在这江湖之中。

既是不人,又经唐逸的劝说,唐月不再紧守唐逸的身旁,而是将守护之责交与更加适合地裴悲,自己则去帮助那疯僧,直用了半个月,终于将狼尸搬运干净。

毕竟寺中没有存货,如今又多了两个人,这口粮的消耗便大上许多,百多只狼肉可不能浪费了。

将狼尸搬运干净,借这机会,唐月再仗着自己的轻功,远赴百里之外买了油盐,再换些米面,之后便一心厨艺,虽然材料有限,手艺也是不精,可却极是用心,只望唐逸苦修之余,能吃的好些。

“小心,烫。”

看着唐逸便要伸过手来,唐月笑了笑,将熬的浓浓的肉汤捧在手里,吹了几吹,这才递给唐逸。

唐逸练功时地痛苦太甚,虽然还能苦苦忍受,但那汗水却怎也阻止不了。往往一个时辰下来,整个人便都被汗水浸透,好在虽然天寒,可唐逸修炼的内功正是极阳极热,这才没有被冷了地汗水冻着,可如此多的汗水出来,自然口干舌躁,于是每此练功后地这碗肉汤便成了唐逸的期盼,正是解渴滋补。

“真是麻烦你了。”

唐逸谢过一声,随即三两口将热汤喝了,直觉得通体地舒泰。眼看唐逸能这么喜欢自己亲手所做的肉汤,唐月心下欢喜,只觉得这些日来的厨艺没有白练。

放下碗,见唐月正要拾走,唐逸忽然把手虚按,开口道:“月姐,先不忙了收拾,我有话要与你说。”

这些日里唐逸咬紧牙关苦练,唯一的闲暇便是休息,好将养体力,自然难得与唐月说上几句,所以闻听唐逸有话要说,唐月登时停住坐下,笑道:

什么事?”

唐逸则是正容道:“虽说我现在的进境还算不错,可要如大师所言,练至阳极生阴怕还要些日子。说将起来,自从走火入魔把日起,月姐你陪我至今已有两个月,我虽也愿意月姐一直就这么陪我下去,可那也只是想象,总不能真就如此。”

唐月闻言一怔,面色登时微变。

唐逸见状忙道:“月姐莫要想的岔了,我绝不是赶你,而是月姐为我离开唐门太久,怕是不好。”说着唐逸恳道:“月姐于我的情意,我自是记在心中,不过你也知道,我怎都不可能入赘唐门,去做那倒插门女婿的。”

唐月神色终于一黯,唐逸所言,她又怎不知晓,只不过一直有意回避罢了,毕竟这不是她的能力所能改变的。

在旁人眼中比男子还要飒爽三分的唐月,此刻却是大显软弱,唐逸看的心下一疼,忙是慰道:“月姐莫要灰心,我若不是有办法,今日也不会来找你详谈。”

唐月闻言一振,心道:“是啊,他胸中自有定计,此事虽然难办,可对他来说却也未尝没有转机!”

想到这里,唐月抬起头来,正见唐逸自信一笑道:“唐门祖规没有前人能破得,却不代表后人便不能破,正所谓事在人为,月姐断不能失去信心。如今唐门年轻一辈中,就我看来,除去月姐,还没有一人的武功、才资、声望能做这未来的门主,所以这便是个机会。”

顿了一顿,唐逸自信的一笑道:“唐门以氏族为根基,女子要做一之主,自然难如登天,可唐门的未来前途如何,谁都承担不起,尤其如今武帝年后挑战德皇,东西两盟之战已是箭在弦上,这等险恶形势,未来的门主一职更不能仓促决定。月姐的女子身份虽是障碍,可一家之主的资质不够,那怎都难以服众,真要是时势到了,唐门上下也只有从权。更何况月姐是唐门主的唯一女儿,且自幼便一直以未来门主栽培,要说唐门主没有些许私心,怕也不可能。”

唐逸望了唐月一眼,见唐月心思有些活络,唐逸再是笑道:“不过这些都还需要月姐姐主动,否则亦是镜花水月。”

唐月这二十年岁月全是在苦练,要么便是学习如何治理诺大个唐门,不论人事钱物还是江湖大势,无一遗漏,付出如此的多,要说唐月心下没有一丝做这唐门之主的念头,那可难信了。

不过唐月虽然动过这等念头,可也知道自己身为女子,做唐门之长几无可能,却不想今日被唐逸这么一说,倒还真似能够成功一般!唐月知道唐逸说这些话的用意,真要是自己做了唐门之长,自然与现今的地位不可同日而语,那么唐逸入赘一事便大有商讨余地了,最少也不会如现在般的一丝可能都无!

唐逸见唐月心动,当下再道:“这份无名内功之强,月姐也是看到了,若一切顺利,等我将这门功法学的全了,实力大涨,便立刻回唐门助你。江湖动荡将起,我会全力相助唐门,自也会要他们无话可说,倒时月姐为门主,我与你在一起,还能有谁聒噪?”

唐逸说到这里,豪气顿生,唐月亦是一振,大绝未来有望,心下也是开朗许多,望向唐逸的目光更是欢喜异常。

“也算是为了我们将来,月姐怎都不能再待在这里了,两个月,再加上回途,为我离开唐门三个月,这闲话怕定是不少。”一摆手,唐逸阻道:“月姐的心意我自知晓,不过既然要做未来的唐门之长,便怎都要顾及门中人的看法。最少也要让他们知道,月姐你以唐门为重!而不是为一己私情就能弃唐门上下于不顾,那样的话,便是月姐身为男子,亦难登门主之位!”

唐月闻言大震,眼神渐是坚定起来,是啊,虽然难舍离别,可离别也是为了日后能长久的相聚!

“你不怕他害你?”

唐月担心道:“我走后,他若是将你那一半的内功学去,万一起了歹心,那可如何是好?”

微笑了笑,唐逸脸上挂满自信,却是令唐月的心下再是一安,随即便听他言道:“月姐且放心,我非是会将自己置于险地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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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2日早晨修改170、171、172三章的错别字,提前说下,呵呵。

正文 此痛绝平生,暂做分别,相约年后。一七三

逸如今大仇未报,更有唐月这份牵挂,怎也不会将自地,此言可不只是安慰。

就见唐逸笑道:“月姐放心,那位大师的武功高深莫测,他身传补救之法时,我曾经深有体会,虽说他当时并没有用到全部修为,可那内力之深厚,应是超过月姐的。而且月姐擅长的乃是暗器,人在近处反不及他那把剑来的犀利。若他真有歹意,就算月姐在这里,怕也难回护的了我,倒反是多陷了一人进去。”

紧握住唐月的手,唐逸笑道:“那人真若有意害我,月姐返回唐门,反会令他大生顾忌,就算我果真遇到不测,月姐也可为我报仇。”

手中传来的满是温暖和对自己的信任,唐月心下先是一甜,随即又是嗔道:“莫要说这丧气话,悲僧大师虽然神秘,可却也不似恶人。”可虽然口中这么说,但唐月终究也不放心,沉吟片刻,忽是一省,抽出手,将腰间的小小锦囊解了下来,郑重的交给唐逸道:“这是姑姑的宝贝,里面满是本门特制的五毒神砂。别看这袋小小,可里面的毒砂足可令二十丈内的万物灭绝!所以使用之时,绝不能令其沾染在自己的身上,否则药石难救。”

这锦囊珍贵,合唐家兄弟之力才炼成一小袋,就是对群狼时的那份生死攸关,唐月都没舍得用。

“这本是姑姑的护身之物,可为了保我安全,便交了与我。”说着,小心翼翼的将锦囊交与唐逸手中,唐月再道:“你且收下,无论如何,莫要忘记你方才说过的话,定要千方百计的保住自家性命。为你,亦是为我。”

锦囊珍贵,不过却不比唐月苦心更令唐逸感动,当下轻抚唐月的玉手道:“这锦囊我收下了,月姐便安心回去,只等一年之内,我必赶回唐门寻你。等到那时,我武功有成,也有力来助你,那什么唐门规矩,合你我二人之力,定要将它打的粉碎!”

唐月面露神往,玉手紧握道:“一年之后!”

唐逸一肃,坚道:“我保证!”

雪起雪止。

阳光洒向雪山。银光闪耀。新下了一整天地大雪。直到晌午才终于放晴。没过小腿积雪。在蓝天地映照下。就似朵朵白云落在地上。而这云端。一个淡淡地影子正迅速地远去。唐逸站在寺门口看着。目光一瞬不瞬。

“她走了?”

悲僧自里面转了出来。极目远眺。可他没有唐逸地惊人目力。自然看不清楚。

等了片刻。没见唐逸回答。悲僧也不着恼。只管摇头道:“我知你不舍。想我亦是自年少经历过来。而且那唐月虽然出身名门嫡系。但身上却没有什么名门恶习。可是心善人佳。你如此记挂也自应当。”

唐逸没有看着悲僧。自然听不到他在说什么。虽然经过补救。内力也可运用。但只是修炼便疼痛万分。更别说运用内力了。唐逸可再没精力去时时动用震骨传声。所以他甚至不知道背后有人接近。

见唐逸仍然没有回答。悲僧一怔。随即看到少年耳上地金环。恍然道:“我却忘记他早就言过失聪了。只因他地读唇术甚是精纯。平日里问答流利。竟忘了。”

不过裴悲也没有再说一遍地念头,当下只是站在一旁等待,直过了盏茶的工夫,唐逸终于回过头来,这才现悲僧竟在自己身后。

悲僧见唐逸看到自己,也不再重复,只是沉声道:“那唐月已走,你可就再无牵挂了吧。”

唐逸点了点头,神情坚定,却原来这些日里唐逸虽然疼痛难忍,但以裴悲的经验看来这还不算最难过地时候,一等阳极阴生,那一刻才是疼到极点!

闻到还有更加痛苦的时候,唐逸虽然不惧,可却是担心唐月。这些日里唐逸可清楚唐月是如何的挂怀自己,以她的武功修为,竟然日见消瘦,脸上地光彩也暗淡下来,习武之人极难生病,可若真得了病,就比常人麻烦的多。唐月若再见到自己修至阳极阴生时的痛不欲生,怕真会出事。

所以唐逸半是真的考虑到唐门众人的目光,半是不愿她亲眼见到自己未来惨状,这才出言哄她离山回转唐门。

如今唐月早行的远了,唐逸又与她约了时间,言到自己必然有成而归,自然再不能浪费时间。回过神来,唐逸随即坚道:“大师且放宽心,不论有多难忍,我亦不会放弃,这门功法,我唐逸学定了!”

是啊,这许多日来地苦难,归根到底,不还是因为自己没有一身的武功自保?没有名门大派地真心帮助,自己也没有过人的武功,那那空有智慧亦是枉然。

智慧武功不过偏废,唐逸深有体会,两皆具,才可纵横这江湖!

唐逸地坚定令悲僧大是赞赏,自也不再多言,回身嘱咐师弟接手唐月的一应活计,随后便开始督促唐逸习武。

便如此,又是三个月。

野人寺。

大雪山上没有四季变化,有地只是寒冷

行在体内,唐逸的裸露在外的皮肤却是渐渐红透,的虾子一般!

因为太过炽热,唐逸早由屋里移到了屋外,此刻正赤着精壮的上身,盘膝跌坐地上。天上飘飘洒洒的下起雪来,片片雪花还未待落到唐逸的头上三尺,便即融化做了雪水,雪水一重,登时滴在唐逸的头上,脊背上,阵阵“滋滋”声响中,便化做一团团的雾气,蒸腾在唐逸的四周。

“师兄,这便是天才么?”疯僧目露羡慕,当下小声问道。

疯僧不过是拼命的时候疯狂了些,平日里却多是憨直,此刻远远的望见唐逸端坐在团团的雾气之中,虽然他的武功不高,可却也知眼前惊人景象所需的内力究竟有多少!

悲僧却与他师弟不同,此刻所注意的则是唐逸的表情。三个月前还因疼痛而扭曲地不似人形,可到了两个月前虽然苦苦支撑,但神情却已舒缓下来,再到一个月前竟渐渐适应。

而如今。

悲僧眼看着唐逸端坐在地上,脸色一平如水,竟似半分痛苦都无,唯一有变地只是经过这三月来的折磨,少年更加成熟了,他那张俊脸上写满沉稳,就似久经江湖的自己。

“天才?天才总还是有的,可资质越好越易骄躁,反似这少年般地坚毅安稳,可当真是罕见。便连我,都难忍受如此巨大的痛苦,可他的脸色却竟平静如斯!”悲僧叹道:“这已不仅是天才,而是天才中地天才,你我望尘莫及!”

说到这里,悲僧摇头道:“我练至阴极生阳,可是足足用了三年又七个月,这还是因为有之前四十余年的内力做为基础。可他就自得这乾字诀算起,亦只用了不到五个月的时间!”

疯僧闻言暗叫一声,讶道:“难道他只练了五个月,就顶师兄四十多年的修为?他难不成是怪物?”

悲僧本在感慨,可却被师弟地直言逗的一笑,摇头道:“那却也不是,他今日正在突破乾字诀的极限,不过这只是境界突破,而非说他的内力已经深厚到我这等地步。”

看了看笼罩在腾腾雾气中的唐逸,悲僧道:“其实虽然他的天资超绝,可也不应该如此着急,先做内力修为地积累,再做境界上的突破,这才是最佳,正所谓水到渠成。不过他可等不及了,也便只好如此。不过等这阳极阴生之后,他地修为怎也远超同龄之人,就是比唐月也差不太多,勉强可以抵挡住我的阴气侵蚀,如此一来,就可与我一同将这门功法补地全了。”

说到这里,悲僧忽然一顿,沉声道:“师弟,我瞒了身份这么久,你或会怪我吧?”

疯僧闻言憨笑了笑道:“哪会?”

悲僧似是有些不舍道:“眼看我便习全这门功法,也可治愈这伤痛,余下的就是要再入江湖去寻我那仇家,这野人寺自不会再待了。”

疯僧闻言一怔,他人虽然憨直,可却也并不是傻了,不片刻便明白过来,急道:“师兄这话如何说来?可是要一人独行?”

悲僧没有否认,沉声道:“我那仇家很可能是天下第一地杀手,武功也是惊人,我并没有把握寻到他并胜之。若真要失手惊动了他,我倒还可不惧,师弟你若跟了来,怕那杀手不会对你留情的。”

说到这里,悲僧自袖管里去了许多金叶子道:“这是唐月留下相谢的,我想你以后要用到,也便收下了。”

金叶子很厚,普通人家拿了,省吃俭用,怕是过上半辈子都可以,但疯僧却没有去接,而是急的直转圈子,苦了脸道:“虽然师兄是三年前才来的这里,可旁人只倒我疯傻,又惧我武功,都避我笑我,只有师兄对我照顾有加。

我早没了亲人,便连名字都没有,师父死了,师兄再走,我去哪里?”

疯僧的声音越来越大,显是激动,悲僧怕他惊扰唐逸,忙是一把扯住道:“雪山外自有一番天地,你也不可能就困在这里,也不能真就跟在我身后一辈子。你武功虽然不高,可若不肆意妄为,这天下也大可去得,用这些钱置点产业,索性也还了俗,娶妻生子,也不枉来这一世。”

悲僧相劝,可疯僧却怎都不肯,只在那苦苦相求,只望追随,直磨缠的悲僧没有办法,只好先收回金叶子,摇头道:“我与唐逸合练,总还有些时间停留,便过些日子再提吧。”

疯僧见师兄不再坚持,自是欢喜,心下只道练不成才是好事!想到这里,便去看远处的唐逸,疯僧忽是一奇,低呼道:“师兄,你看,他那雾气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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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今天有些忙,错别字明天早晨连同这章一起修改,呵呵。

正文 此痛绝平生,暂做分别,相约年后。一七四

唐逸皮肤上的通红渐渐消退,也不再将滴落在身+腾起来,很明显,他那炽热的真气有了转变。

“师兄,他这可是成功了?”

疯僧的心下羡慕,只道若自己也有此资质,怕师兄就不觉得自己是累赘了吧?

悲僧闻言“嗯”了一声,竟有些心不在焉,他虽然口中承认唐逸是天才,可如今见这少年当真在数月里便突破了自己几年才能突破的境界,任谁的心下不有些芥蒂?

唐逸则不知道身外生的一切,疼痛虽然能够忍受,可却不代表他感觉不到痛苦。炽热真气越烧越旺,就似要将魂魄一同燃尽!直到唐逸都认为自己将要被这炽热真气烧做灰烬之时,心头猛地一阵清明,气根之中忽然生出一丝的阴凉。

那丝阴气与炽热真气的庞大比起,少到几可忽略,若在以往,与炽热真气一遇,必然会被瞬间蒸腾了去。可如今这点阴气却能安稳的在阳经中运转,甚至还与炽热真气纠缠一起,好似本就一体。

“有了这丝阴气,悲僧那坤字诀的真气应就不会被我排斥,如此一来,二人合练,凶险便大减了。”唐逸的心下一安,只觉得身上也不再燥热。

睁开眼来,就见悲僧走的近了,唐逸忙是起身,自疯僧的手里接过衣服,胡乱的把身上抹了一把道:“晚辈方才觉得这真气有些不同,大师可来看看是不是真就成功了?”

悲僧闻言也不多多,当下一伸右掌,唐逸见状,也伸出右掌过来,可两人两掌还未抵住,便见一股吸力骤起!

自己的炽热真气被悲僧的冰寒真气吸引而出,同时悲僧的真气也被自己吸引出来,两股互为极端地真气转瞬便抱在一起,隔着两掌,悬空狂转!那纷纷落下的雪花登时被从四面八方吸引过来!

“不用再试了。”

悲僧稍一较力。那两股真气地平衡登时被破。随即轻轻地一声闷响过后。将自己地右掌收回。点头道:“之前虽然你我二人各练乾坤二字诀。可你相差我太多。这境界上也大是不及。所以只有我地真气到得你体内时。阴阳二气才会相互吸引。而如今这三个月来。你地内力大为长进。境界更是突破。所以方才两掌还未相抵。这两股真气便自相合。所以也就不用再来试了。”

自己地内力果真大涨。唐逸等了悲僧地肯定。登时便有些跃跃欲试。想看看自己地修为究竟到了什么地步。不过唐逸还未有什么动作。就被悲僧伸手阻道:“要试内力。时间有许多。而且我也可告诉你个大概。”

看着唐逸先戴袖笼再穿上衣服。悲僧道:“你练地是唐门暗器。自然不会有剑气剑罡之分。不过以内力修为地深浅而言。不论使剑还是暗器却都没什么区别。你如今地内力大概与剑罡级地新晋相差不多。不过你我所习地内功品级甚高。与人对敌。其威力再加一筹。应该可抵剑罡级中地普通好手了。”

唐逸闻言。心下一阵欢喜。

剑罡级地好手。唐逸见过不少。罗志、麻顿拨顿兄弟、被常天赐一剑斩杀地那个董春怀。自然还有唐星。这些人里。以唐逸地眼光虽然分不精细。可却也能肯定。唐星地资质实力。定是强过罗志他们。而那罗志能与不使用剑魂地马斤赤走上许多招。应该不算剑罡级地新晋。这么说来。罗志就是悲僧口中地普通好手了。

自己如今内力修为已经追上罗志,自此刻起,已经开始真正有实力与罗志对敌了!这怎能不让唐逸欢喜?

悲僧也不打断唐逸,只借口做饭朝支开疯僧,然后就这么等着,直到唐逸醒悟过来,窘道:“晚辈念起一些事,有些走神了。”

悲僧不以为意道:“人人都有烦恼,你身在唐门,可唐怀却授你这残缺内功害你,其中定有隐情,你如此忍痛受苦地修炼,也必有原由。”

唐逸闻言,暗道这悲僧虽然神秘,而且看起来并不是很近人情,但真要细察起来,却并非如此。

既然悲僧并不追问,唐逸自然也不会主动说什么,当下便问道:“那可是这就要开始修炼么?”

如今已经大致明白了自己修为的深浅,仅仅半年多地时间就能比肩罗志,这等速度唐逸虽然欣喜,可却亦知还远远不够!罗志深藏崆峒山中,除非引他出来,否则要上山击杀于他,怎也不能弱过魂脊高手!所以唐逸也不耽搁时间。

悲僧闻言则是一顿,似乎

么,片刻后摇头道:“先不急,我还有些话要与你亦不算迟。”

唐逸见悲僧说的郑重,心知他要说的定是重要之事,当下便爽快道:“那好,一切就听大师安排!”

悲僧点了点头,随即转身走在前头,野人寺小的很,不片刻二人便回到了那间最为完好的僧舍,疯僧还在厨房忙着做饭熬汤,僧舍里安静的很,再没有其他人来打扰。

二人坐定,就见悲僧沉声道:“你和唐月来这寺中寻我,又源自唐怀下的暗手,还经那甚么武帝指点,你可知我为什么从来都没有过问?”

唐逸心下一动,这问题自己一直横在心中,悲僧此刻挑的明了,也算正中自己的下怀。

就见唐逸当下便道:“唐老前辈虽然得到秘籍,可月姐身为小辈却并不知内情。似这等强横的秘籍,虽是残篇,可唐老前辈亦不会轻易示人,大师问了怕也是没有答案。”顿了一顿,唐逸摇头道:“可大师丝毫也不在意武帝的身份,却当真令晚辈不解。”

就算唐怀自何处得到的半本秘籍这悲僧不问,但武帝指点自己前来,此刻听悲僧的话中显然又不认识这人,那面对如此蹊跷之事,悲僧却毫不过问,反是如此放心的救治自己,这可就奇了。

唐逸说完,便盯着悲僧,等他回答。

就见悲僧道:“与聪明人说话,就是爽利,唐怀怎么得的秘籍,怎可能让他孙女知晓?我去问了菜是不智,至于那甚么武帝……”说到这里,悲僧一顿,凄然笑道:“我管他是谁,又有何目的,只怕他那满把算盘怎都要落的空了。”看了一眼唐逸,悲僧沉声道:“你若不来,我本就活不长久,可就算如今得到机会,能将这门功法学的全了,我亦不会活上多少时日,既然活不多久,我又何必在乎那甚么武帝?”

话一说完,见唐逸怔主,悲僧摆手道:“你莫要担心,我活不长久与这门功法没有关系。按照那份心得所言,只要你我二人合练时没有出什么岔子,那一旦练的成了,就绝不会对人有害。要知学成这门功法的人,个个都是绝世高手,哪个不活上百多岁?”

唐逸闻言,心下一宽,可悲僧却又说他活不长久,唐逸不由得道:“神功大成在即,怎么大师却是郁郁?”

悲僧一叹道:“这功法练的成了,自然万事皆好,可要真出了岔子,我便是死,都难瞑目。”

说到这里,悲僧深深的望着唐逸道:“能学成这门功法,自然可以纵横江湖。不过学不成的亦是大有人在,那篇心得中更是提到,二人分练本就不算正路,合二人之力补救,怎也不及一人心齐,所以只要稍有不慎,便可能落个身死的下场。”

顿了一顿,悲僧再道:“这一次合练,结果有四。”伸出四指,悲僧一一数道:“你我都是功成,自然皆大欢喜。你我皆败,则万事休矣。余下的便无外乎我成你败,你成我败。”

悲僧沉声道:“你身上自是大有隐情,不过想来你也应看的出,我既躲到如此偏僻的地方,自也有原由苦衷。若是你我二人此番都是功成,或都败了,那没什么好说。”

悲僧话声一停,唐逸哪还不明,当下便道:“大师之意,可是说你我二人若只有一人成功,就要帮另外一人完成心愿?”说到这里,唐逸随即毅然道:“大师于我有救命之恩,若真有万一,我当尽力为大师了结心愿!”

悲僧闻言长出口气,随即道:“公子莫要提救,此番不过是你我互救而已,所以公子并不欠我什么情。只可惜我心愿未了,这才厚颜相求。”说着自嘲道:“我裴悲自幼被师父收养,从小至大,便没有张口求过人,今日可是让公子见笑了。



“他叫裴悲?”

唐逸闻言,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静静的等着。

见状,悲僧再不迟疑,当下便道:“我乃飘渺天宫门下,不过却因种种原由,叛了出来,随后在西北也算闯下些名号。当然,那西北大盗的名号说来并不好听。就算再是劫富济贫,盗便是盗,更何况我自己亦不是没有用过那脏银。所以那时过的虽也逍遥,可心中却也迷茫,只道莫非就这么过一辈子?可便在这时,我那师妹却也不顾一切的离开剑竹岛,寻了我来。”

正文 前尘事,一言尽数,功成了恩仇。一七五

是忆起他那师妹的好来,裴悲的脸上忽然柔和许多:我青梅绣马,她来,我自是高兴,虽然担心师父震怒,可那时我正得了这个残篇。『说着一笑道:“这功法的名字如今便说与公子听了,其名唤玄天遗篇,这份残篇在江湖中可是鼎鼎大名。

我得此功,虽只有一半,可亦是狂喜,只道带着师妹寻一处僻静地方修炼,日后有成,可便逍遥。”

说到这里,裴悲那瘦弱的身子忽然一震,双眉倒竖,脸上手上竟转瞬间青筋处处!

“可不知道为何,我得到秘籍的消息走露,崆峒和华山都派人来寻我,峒倒也还罢了,那寒潭秋月虽是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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