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弹指歌-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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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中袖箭举起,唐逸并没有丝毫的松懈,虽然自己捕捉到了那颗木模,但却也知道身体的反应要慢上许多,所以这一箭如何射好才是关键,否则就算看到,射不到,却也是枉然!
那木模翻滚,每一次的撞击,每一次的改变方向,都映在唐逸的心中,默默计算着,终于,少年动了,右手猛地按下机簧,只听得“嗤”的一声轻响,那袖箭电射而去!
唐逸手中的袖箭乃唐门特制,自然不是流于江湖上的那些次品可比,速度力道都远超唐逸所想,那木模转瞬便被扎了个结实!随即离群而出,被那袖箭挟着直朝院墙撞去!
自那老人将木箱抛起至唐逸袖箭射中,不过转目之间,一切就如电光石火。唐逸一箭射出,已是看到了结果,当下抱拳道:“晚辈侥幸,射的中了。”因为不知道随后那老人是不是还有其他安排,所以唐逸没有停下赤瞳。
望着唐逸的一双闪烁着那妖异血红的赤瞳,老者心下竟是一颤!数十年里无所畏惧的他,竟然在这一瞬间对眼前的少年产生了恐惧。
那唐月和唐雪已是被惊的不知该如何是好,这万里寻一之难,冠甲唐门,不想却被这少年硬凭了天赋通过,当真是骇人听闻!唐雪的功力说起来还不如唐月,竟什么都没有看清,当下强按心中震惊,问道:“伯父,这孩子可是射中了?”
合上双眼,那老人震惊过后,又恢复到本来的样子,微笑道:“当真是惊人的天赋,这万里寻一他已通过。”顿了一顿,老人再道:“不过这在唐门千百年里却是从未有过的先例。月儿,你先带他寻个住处住下,我们可要好生商议一下,授他何等的武功才最是妥当。”
说完,那老人朝唐雪示意,随即再不耽搁,转身而去。唐雪自然也不敢多做停留,只好嘱咐唐月多费些心力,随即也跟着去远了。
“姑姑的脸色似乎有些不妥。”
唐月英眉一皱,心下隐约有些觉察,转目再去看那唐逸,少年因为刚刚运用赤瞳,此刻正在闭目休息,英俊的脸上满是平静,没有半分的骄傲狂喜。唐月眼中闪过一丝欣赏,暗里点了点头。
其实唐月不知,唐逸此刻的心里远不似他的外表一般,那老人虽然没有表现出任何的不妥,可正因为这份平常,才显出异样!
“我这赤瞳当真出乎意料,竟然强至如此!”唐逸闭着眼睛,感受着丝丝刺痛,心下暗道:“这万里寻一,以方才他们所言,唐门中应该没几个人能通的过,而我凭这赤瞳竟能超过他们苦练数十年之功!”如此天赋,唐逸自然心喜异常,只可惜这份喜悦却被那老人随后的异样表现冲淡许多。
“就算他说的在理,唐门从未有过如此天赋之人,所以要仔细商议。可见到我这赤瞳如此不凡,怎都不应如此镇定,那老人总让我觉得是在压抑着什么。”
唐门也是名门之一,唐门要救自己,并非出于正义,而是因为自己的天赋以及怀中的那封信,关于这点,唐逸清楚的很。也正因为崆峒派之前的所作所为,唐逸对所有的名门大派都抱了戒心,唐门如今行为大是异常,少年心下怎不生疑虑?
历经磨难,唐逸敏感非常,心下暗忧,不知那老人的异常对自己有利还是有害。
正文 七十二
“怎么样?是不是再休息一会?”唐月看着少年再度睁开眼睛,竟不由自主的关心起来。
唐逸一笑道:“多谢唐姑娘的关心,在下这赤瞳每次使过,总有些不舒服,好在经过刘神医的治疗,已经不碍事了。”
唐月闻言,点了点头,随即道:“那便随我来,我带你去住处歇息。”
唐逸当下随着唐月出了演武场,此刻各处前来习武的唐门弟子渐多,堡里也慢慢热闹起来。再随唐月左右转了几转,喧声渐去,却是到得一处幽静院落,这处院子与堡里其他房屋比起,显得有些特别,就见花草树木一应俱全,虽不豪华,可比起周围土石垒就的房屋来说,可强上许多。
院外有唐门弟子守侯,见唐月到了,那两人纷纷行礼,唐月点了点头,随即对行云道:“这里是门中供客人休息的地方,堡内房子一向以坚固为首,式样都不怎好,你若觉得不合意,我也可以在堡外寻上一处,只不过日后进出就麻烦了许多。”
唐逸并不是挑剔的人,风餐露宿都是平常,更何况这院子还在冯家后宅之上,当下便笑道:“多谢唐姑娘,这已经很好了。”
那门外守护的两名唐门弟子见唐逸这个生面孔,本就好奇他的来历,再加唐逸俊朗,唐月又如此以礼相待,便忍不住心道:“难不成这是哪家名门的少门主?”
唐月似有心事,见唐逸决定下来,便只是点了点头,随即叮嘱道:“若有什么需要,便找我门中人说了,他们自会安排妥当。切记堡内可不能乱走,免生误会。”
见唐逸点头记下,唐月转身再朝那两个唐门弟子交代几句,随即匆匆走了。
那两个唐门弟子不知内情,只道这唐逸是什么大派子弟,又有唐月亲**代,所以很是客气,唐逸更不会多事,寒暄几句,便自己寻了屋里住下。
到得屋内,再无旁人,少年坐在椅上,忍不住长出了口气,随即皱眉道:“那老人说要去商议,却不知他们要如何待我。”
那老人举止异常,少年忍不住乱想起来:“难不成是那唐雪要我在唐门落下根来,我没有回答的缘故?外人要入唐门习武,难道只有入赘一途?我若不愿,他们又会如何?”
唐冰、胡三都未与自己提起过入赘一说,等那刘步衡说起之时,自己已没了选择余地,而且少年也心存侥幸。只是到了今日,少年静下心来,才渐觉大是不妥:“我总是惦念唐门武功能否足够报仇,却是疏忽了这唐门以族为派,我虽然姓唐,可却与他们全无关系,绝对是个外人,要想学艺,便只有入赘一途。”
以唐逸的资质,唐门招他,女方条件自不会差了,想这美人武功两得,听起来甚是诱人,但少年担心的却不是这个。
什么是入赘?便是男子“嫁”入女子家中,不仅丢了祖宗颜面,生的孩子也要归入他人祖谱,再与男子无关,这是绝后,是断了香火。所谓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唐逸不禁暗恼道:“我为母报仇是孝,可若要因此入赘唐门,反更加不孝,父母地下有知,亦不安心!”
想到这里,唐逸暗道自己的前途怕是有些难测了:“如今唯一指望的,便是我那天赋赤瞳能打动唐门,令他们破一次例了。”
正想到这里,就听门外脚步声起,一名唐门子弟恭敬道:“刘步衡来寻公子,言称是公子的朋友。”
唐逸正愁间,忽闻刘步衡寻来,登时大喜,起身道:“多谢传报,我这便出去迎接!”
刘步衡似乎没受什么责难,气色还很不错,不多时,唐逸将他迎了进来,歉道:“方才进堡,听说神医恐受责罚,唐逸心下可是自责,再想神医因在下失去去多年的经营,心里更是过意不去。”
刘步衡笑着摆手道:“公子莫要多虑,能回唐门闲居,可比整日里在敌营提心吊胆强上百倍,老朽这可也算是解脱。更何况公子定是令家主满意,所以老朽被判了个功过相抵,可没有受半分的苦。”
听那刘步衡说到自己令唐门家主满意,唐逸不禁苦笑了笑。
刘步衡一怔,随即奇道:“公子为何苦笑?”
唐逸此刻也只有这刘步衡值得信任,当下并不隐瞒,将方才的经历说了一遍,待听到唐逸竟然硬靠天赋赤瞳闯过万里寻一时,刘步衡不禁惊的站起身来,满脸的不可思议!
“这,这怎么可能?”
刘步衡虽然对这赤瞳信心百倍,却也从未想过会是个这么骇人的结果,一时竟也有些个呆了,喃喃道:“这万里寻一之难,唐门千百年来过者寥寥,且哪个不是功深绝顶?公子以此等年纪便闯将过去,潜力哪可估计?那怪老朽失了平凉的经营,都没受半分责难。”
说到这里,刘步衡哈哈一笑道:“老朽可是要恭喜公子了,公子日后必然前途无量,老朽可也要跟了沾光!”
唐逸闻言不禁再是苦笑,他知道刘步衡这是因为自己的表现过于出乎意料,所以有些失态,当下摇头道:“神医可知那老人是谁?”
刘步衡自欣喜中恢复过来,面色一整道:“那是本门家老,家主的叔父,讳一怀字。如今唐门武功最深的便是他老人家了。”
唐逸闻言,心道:“果然如此,唐门里能排上十大高手的,就是一个唐怀,只看那老人的身份威势,便也只有他能当得。”
刘步衡此刻才是发觉少年并不似有多高兴,当下奇道:“公子难道不知你今日表现有多耀眼?”
唐逸摇头道:“那万里寻一的难处,在下也知道,但眼下所恼的却令有其事。”
刘步衡奇道:“何事?”
唐逸不答反问道:“如果在下不入赘唐门,是不是就习不得武功了?”
刘步衡当下便是一怔,虽说初遇唐逸,那时的唐氏还在,可之后自己不惜放弃在平凉的经营,带这少年回传唐门时,少年已经是孤人一人了。刘步衡哪里想到入赘唐门,少年这么抵触。
眉头一皱,刘步衡难道:“唐门武功只传唐氏族人,外人除非入赘,否则是得不到传授的。”说着看了看唐逸,劝道:“虽说入赘有伤颜面,可却也是迫不得已。就如公子,父母都不在了,又与那崆峒结下冤仇,要不寻个靠山,一人之力算得了什么?更何况这唐门武功正适合公子的天赋,实是难得啊。”
唐逸闻言,不仅没有丝毫心动,脸色反是更沉了。
刘步衡自是知道唐逸的脾性,当下自喜转忧,暗道一声糟糕!随随即开口急道:“唐公子,你可要想的清楚了,入赘唐门,美人武功报仇扬名,一举数得,皆大欢喜。否则……”
看了看四周,这是唐门招待贵客的地方,倒没听过有什么机关安排,刘步衡也不虑被偷听,当下终于开口道:“若公子不愿入赘,怕就要有大祸了。”
唐逸闻言一惊,随即紧盯了刘步衡道:“神医这是什么意思?”
刘步衡避了开唐逸的眼睛,叹道:“公子若是天赋普通,却也罢了,有这送信的功劳,我门自然不会刁难公子,大不了送些程仪相送而去也就是了。但公子竟然凭了一双神目硬闯万里寻一,这份天赋不只惊人那么简单了。说句公子不愿听的话,这正是匹夫无罪。”
刘步衡没有将话手工艺完,不过唐逸心下已是明白,暗恼道:“不错,匹夫无罪,怀璧其罪,我这赤瞳便是那罪!”唐逸本就在怀疑唐怀那异常的反应,此刻闻言,心中暗叹道:“才离崆峒又进唐门,我却是自投落网了。”
唐逸虽然心下满是愤恨,却并没有对刘步衡发怒,毕竟他救过自己母子不止一次,这怨有头债有主,少年还是分的清楚,所以当下按了怒气,问道:“那神医看,若我不答应入赘,是不是这性命就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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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脚脚刚才刚看了看原本的章节名,忽然觉得不太恰当,再修改,一时有些来不及,所以先空着,明日更新时补上。
正文 七十三
唐逸虽然心下满是愤恨,却并没有对刘步衡发怒,毕竟他救过自己母子不止一次,这怨有头债有主,少年还是分的清楚,所以当下按了怒气,问道:“那神医看,若我不答应入赘,是不是这性命就没了?”
刘步衡见状,心下暗叹:“回来的途中,还曾与我那侄女相商,言到这少年恩怨分明,唐门绝不能似崆峒一般,不仅不能将这等良才收入囊中,反迫成敌人。如今可真的难说了。”
想到这里,刘步衡沉吟道:“公子可知为什么老爷子一直闭了眼睛?”
唐逸眉头一皱,刘步衡突出奇兵,反说起那唐怀,却不知何意,当下摇头道:“难道这其中还有什么由头?我当他是为了增添威仪。”
刘步衡道:“老爷子哪需这般做作?他整日合了眼睛的原因虽是秘密,可门中知道的却也不少。其实老爷子年少时,耳力很差,学习暗器大是吃亏,当时老爷子便硬是整日里闭紧双目,以锻炼耳力。公子应知这堡内机关处处,闭了眼目之后的凶险有多大,可老爷子却是硬挨了下来,练就如今唐门第一人。”
唐逸闻言,心下一明,已经知道刘步衡的言下之意,那便是要告诉自己,那唐怀的脾气亦是硬的很,若自己执意不肯入赘唐门,那唐怀可不会有什么妥协,到头来怕还是自己吃亏。刘步衡之所以绕了这么个大弯,不过是为了照顾自己执拗的性子而已。
“说到底,却还是我这天赋赤瞳太过引人注目。”唐逸眉头暗皱,可若没这赤瞳天赋,自己早在逃难途中便被恶匪流民杀了。
“不对。”
唐逸仔细咀嚼刘步衡方才所言,心下忽然一动,问道:“方才神医提起那唐怀苦练耳力,想这暗器要练的极好,眼耳都不可缺,对否?”
刘步衡点头道:“正是此理,目视虽然重要,可听声辨位亦不容疏。”
唐逸点头道:“那为何方才唐怀只试了我这眼睛?要是我耳力一般,那是不是唐门便不会如此迫我了?”
刘步衡叹了口气道:“公子的天赋赤瞳已是千载难觅,如此一来只要耳朵与常人相仿便是足已了,这世上哪有那般完美之人?有一项天赋已是惊人了。”
可说到这里,刘步衡的眼睛忽是一亮,低头沉吟道:“不过公子这么一说,老朽倒是想到了个法子,或可说服老爷子,只是需要公子委屈一二。”
唐逸闻言一喜,随即笑道:“神医于在下母子恩比天厚,哪有什么委屈一说?”
刘步衡点了点头道:“公子可还记得老朽前些日里曾经说过,说我这手里还有一套锻炼耳力的法门?”
唐逸心下一动,点头道:“记得,而且神医说时还似有些顾虑,言道那法子对男人有些个为难,在下为此还颇伤了些脑筋,却一直想不通透。”
刘步衡微笑道:“那法子确实于男子有些为难。而且老朽之所以没有再与公子提起,也是因为那法子没有成例,贸然用上,成败还是难说,成了自然耳力突飞猛进,可抵本门弟子数年苦修,但若败了,怕是听力大损,这暗器一道就再难学了。”
唐逸眉头暗皱,刘步衡不是妄言之人,他既然这么说了,那这法子定是危险。不过这还不重要,唐逸有些不解的是,他与自己说这个是为了什么?
当下也不避讳,唐逸便直言道:“在下身怀赤瞳,便已经惹了这许多麻烦,若再添上灵敏的耳朵,那岂不更加糟糕?”
刘步衡摇头道:“老朽这法子全是自创,毫无前例印证,要想成功,便需有人舍身相试。可唐门中哪有人会拿自己的耳力来开玩笑?再者,耳上**道最密,一个差池,不只是耳力损失,就连性命都可能有危险。“顿了一顿,刘步衡再道:”更况且这以身相试之人的资质也不能低了,否则就算当真成功,效果也不显著,却是无从判断了。”
无论是谁,只要习武,就算你再是努力,也要讲个资质,可资质好的人哪个不是前途光明?谁会放弃大好前途来赌这一把?所以刘步衡空有想法却没法印证。
听刘步衡这一说,唐逸心下已经全然明白医是要在下舍身来换唐门武功?”
刘步衡点头道:“名门大派,以名传世,以武立足。无名则不成名门,少武则难以立派,一套新的武功法门,对小门小派固然重要无比,对名门大派亦是难以置之不理,尤其那功法还是为本门特制,更是重要无比,就连老爷子也不能无视。一旦这此成功,唐门便多了个习武捷径,公子的功劳可就大了,一切便好商议。”
赌!
唐逸暗道:“我肚中百毒丸还未解,唐门要是有什么心思,只要拖上几日,我这条性命便算交代在这,与其如此,倒不如搏上一搏!”
想到这里,唐逸抱拳坚道:“那便有劳神医了!”
刘步衡眼中暗闪过一丝的敬佩,其实唐门里如他这般外姓人家不少,虽然都是各有本领,可终究低人一头,眼看这少年却是硬气的很,怎不令老人感慨?
刘步衡当下笑道:“公子不必多礼,这也是出自老朽私心,若这法子成功,老朽也算是创了门功法,这是何等的荣耀?”
唐逸当下笑笑,随即问道:“不过在下还有一点不明,这法子不过是和耳上**道有关,又怎会让男子为难?”唐逸自听到刘步衡提起这增强耳力的法子会让男子为难后,便一直纳闷,今日终是问了出来。
刘步衡闻言一顿,似是有些犹豫,唐逸更奇。终于,刘步衡一叹,自袖里取出一把物事出来,唐逸把眼看去,登觉有些啼笑皆非:“果然令男子为难。”
却原来刘步衡手中一把小小金环,虽然毫无修饰,可既然都说了那法子是要在耳朵上做功夫,这些金环要戴在哪里,不言自明。
“耳环?”唐逸望着刘步衡。
就见摸着这些金环,刘步衡慢道:“老朽行医多年,所遇疑难杂症数不胜数,可真正难解的却是不多。其中便有两例困扰多年。”顿了一顿,刘步衡继续道:“那是一对婆媳,婆婆年老,身体各处都已衰败不堪,可惟独耳不聋眼不花。反观那年轻媳妇,身体虽然商佳,但却眼耳俱残,老朽当时大为不解,只好开了些寻常药物,之后便是注意到和耳眼有关的奇病,倒是女子比男子多些。直到前些日里重读明目经,才是灵光忽现!”
说到这里,刘步衡眼中满是光彩道:“这些异事多是发生在女子身上,何解?那定是与女子的特异之处有关,女子与男子有异的地方,除了脏腑外,便是这小小金环了。”
唐逸闻言暗思,随即奇道:“难不成那耳聪眼明的老妇人是因为耳环凑巧扎对了**道,而那年轻妇人则是不小心扎的错了?”
耳上**道密集,女孩子家自幼扎耳眼时,大都是其母亲代劳,自然没个讲究,只要摘在耳珠上便是了。可这经过刘步衡今日一提,却不一般。
刘步衡闻言不禁摇头道:“公子当真是聪慧,一点便透。”随即点头道:“确实是这耳环。所以老朽便突发奇想,要是能用这耳环代替金针,拣那有用的**道贯通,形成环阵以镇耳脉,界时耳聪目明便水到渠成。且年年日日固定在耳上,不似练功一般还需时刻操心。”
唐逸闻言,心下暗赞:“刘神医果然不一般,竟能因一对患者而联系到这武功上来。”
只不过这男子戴上耳环,确实难以见人。虽说男人戴耳环的不是没有,可那都是夷狄,中原却无。可想到这里,唐逸心下却是一动,暗道:“千多年里,那草原诸部依仗骑射屡犯中原,凭的便是马快箭准。可他们亦不过是人,与中原不同之处,除了自幼便练习骑射外,那些部族男子都佩有耳环,难不成这耳环当真能令人耳聪目明?”
唐逸看着刘步衡手中的小小金环,暗一思忖,随即将心一横,点了点头道:“那便有劳神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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节名今日先不修改,明日一起补上。因为词牌在反复挑选中,不知大家注意没有,其实词牌名和每卷的内容也有些联系的,呵呵。
脚当初设计的时候,不论唐逸的眼睛还是耳朵,以及他的习武历程乃至最后的超人成就,都是比较出新的。不过比起其他的设定来,这环阵的设定会不会引起争议,一直令脚脚心下忐忑(毕竟是男人戴耳环嘛)。对此,大家有什么想法,尽管来书评区中提,脚脚也好心中有数。
正文 七十四
当下也不多待,刘步衡起身道:“老朽这便去求见家主。”
唐逸随即起身道:“在下也去。”
刘步衡闻言却是一顿,犹豫道:“公子且留步。”略一思忖,随即再道:“老朽有一言,不知公子肯听?”
唐逸笑道:“神医教诲,唐逸自是不敢不听的。”
刘步衡摇头道:“公子谦虚了。老朽之意,便是公子最好留在这里等老朽的消息,莫要急着去见家主。”
唐逸闻言,剑眉一皱,片刻过后,点头道:“一切便全靠神医了。”
见唐逸这拗性子人竟然当真听话,没有执意随自己去见唐冷,刘步衡暗松了口气,当下笑道:“公子言重了,老朽自然尽力。”随即转身而去。
看着刘步衡离去,唐逸剑眉皱的更深,也没有回到屋里,就这么站在院中,暗思道:“刘神医他救我那么多次,想来不会有害我之心,那他拒我一同前去,定有深意,应是为了我好。”
唐逸合上眼睛仔细思索,心下猛然一悟,睁了开眼,暗叹:“唐逸啊,唐逸,你还是太过年轻,却远不如刘神医稳重。你若此刻跟了去,那不正说明你察觉到唐门要对你不利么?如此一来,岂不更招人猜忌?面上不也撕的破了?怕到时不只留不下性命,就连刘神医一并牵连了!”
想的通顺了,唐逸当下转身回屋,再不理其他,一心去做那明目经的修习去了。
“如今想来,崆峒常家竟然在本门被袭之时,仍要派出常天赐千里追杀,怕不是只为遮掩门下丑事那么简单。”
唐冷听了唐雪将方才测试的经过讲述一便,对少年的天赋惊讶不已,忍不住再与之前唐逸的遭遇相印证,沉吟道:“不过是对无根无底的母子被冤,就算崆峒派放了那唐逸在外辩解,又有谁人肯相信一个少年之言?可崆峒却不惜如此千里追杀,所为的又什么?”
那唐冷似是自问自答,随即再道:“一人自那大漠回转,这是毅力,用计连杀两个剑罡级的高手,这是心智。至于资质,亦是有目共睹,以常家的眼光怎也不会看错。如此,崆峒想要杀他,根本就不是灭口,而是为了早除祸患!”
要说之前唐冷也曾接过刘步衡和自己女儿的传书,隐约间亦是言及崆峒追杀唐逸的原因不会简单,可一个少年能令崆峒如此忌惮,唐冷若不亲见,怎会相信?
唐雪闻言,抬头去看自己的兄长,这么多年的兄妹,虽然外人看不出唐冷的神情有什么变化,但她却是例外,当下便知道自己这个兄长和那崆峒派常家一样,动了杀心!
“都怪我方才多口,却让这孩子性命难保。”唐雪想到这里,忙道:“哥哥,崆峒与那孩子有仇,自是要顾忌,可我唐门与他只有恩,以这少年的心性,怎会对我们不利?”
唐冷闻言看了看自己的妹妹,缓缓摇头道:“我亦相信那少年的心性,可唐门却不能相信他的心性。想我唐门壮大,靠的是唐氏一族千百年来的繁衍生息。除我本家之外,外姓不论男女,一律只进不出,这才能令唐门愈加的壮大。那少年要是肯入我唐门,以他那连万里寻一都能通过的天赋,以崆峒常家都要忌惮的才智,定是前途无量,我唐门自然大是欢迎。”说着一顿,唐冷沉声道:“可他若不肯留下……”
唐雪眉头紧皱,急道:“那孩子不也还没说什么?我那时问他是否入赘,却也只是随口,少年人脸薄,自然不会立刻应承下来。”
唐冷摇头道:“那少年不是一般人,自然不能以寻常心去测度。非是我不与那少年机会,方才伯父不过是想用万一寻一磨磨他的棱角,结果那少年宁可拼了失败,亦要再试一次。以他这执拗性子,就算当真迫他应承下来,心下亦有芥蒂,日后学成武功,我们反要防备于他,大是不值。”
唐雪闻言,却也无话可说,少年性子太过执拗,她可是看了满眼,此刻也难驳自己哥哥之言,当下只有心急。
便在这时,一直默不做声的唐寒忽然开口道:“不过这少年却也不能就这么杀死,他终是带来了三弟的消息,与我唐门也算有功。”
唐雪闻言一喜,不想自己大哥竟是护着那少年的,要知唐寒是唐家四兄妹中的大哥,当年本是由他来坐这家主之位,只不过因为违了门规与外姓女子生下孩子,却又没有将那外姓女子接入门中,所以才落了下来。不过对此,唐寒却毫无怨言,一直尽力辅佐自己弟弟,所以唐冷也极是尊重这位大哥。
见他开了口,唐冷当下便道:“大哥之意?”
唐寒摇头道:“那少年就算不能为我所用,可他那身天赋却不能浪费。”
唐冷眉头微皱,随即明白过来,点头道:“大哥此言确实有理。”
“少年不能被唐门所用,可他那身天赋却能留下?”唐雪有些错愕,正自苦思间,就听那门外外弟子禀报声音传来道:“刘步衡求见。”
唐冷闻言,点头道:“他来的正好。”随即着刘步衡进来。
不多时,刘步衡进得门来,先是见过众人,随即就听唐冷问道:“你来的正好,我正有事要来问你。”
刘步衡这一路上已经想好了措辞,却没想到唐冷反是有话问他,当下道:“家主请问。”
唐冷道:“那唐逸的赤瞳天赋,能否可以恩泽后代?”
刘步衡登时一怔,那唐雪却是立刻明白过来,心道:“原来如此,大哥这法子虽然不怎么好,不过却也能保住那孩子一条性命。”
刘步衡骤然被问,一时没有相通原由,不过家主相询,自然不能不回答,当下便道:“据那明目经上所言,这赤瞳既为天赋,便能父子相传,只不过若没有机缘,能否激发出来,就是两说了。”
明目经虽然已经被刘步衡献了出去,可那不过是本医书,虽然对眼睛有些好处,但对习武来说并没有什么助益,只是针对唐逸的赤瞳大有效果而已,所以唐冷等人并不如何重视,也就不知其上写了什么。
当下听刘步衡一番回答,唐冷点了点头,大是满意。刘步衡见了,心下一动,终于明白过来,暗道:“我此来是为了救那少年,如今看来,他的性命倒没有可愁的了。”
在座的都是聪慧之人,就算如唐雪那般一时不明,这片刻之后却也都想的通顺了。其实唐寒之意却也简单,唐逸不想入赘,便由了他去,唐门不传他武功也就是了。至于赤瞳天赋却不能平白浪费,既然是能父子相传的,那便简单,寻一族中女子,将那种子留下来,也就是了。
唐冷听道刘步衡如此肯定,难得的一笑,毕竟这赤瞳天赋,唐门要是能多留些后代下来,日后岂不能更进一步?就算是与万剑宗少林武当齐头,也非梦想。
按下欣喜,唐冷问道:“步衡刚是千里而回,又如此匆忙前来,可有什么要事?”
刘步衡没想到有这变化,暗道自己路上的一番措辞便要修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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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脚脚要修改几章错别字兼补上章节名,先和大家说了,那不是更新,呵呵。
正文 环阵固穴失聪。七十五
“环阵固**之法,与用金针是一个道理,只不过金针不如金环持久。”
唐逸所住的小院里,刘步衡正手拈着一支金针,站在少年身旁,唐逸则端坐椅上,等待行针。
昨天刘步衡走后,唐逸等了一日,直到今天,刘步衡才来,跟了他来的,还有唐怀和唐雪,由此可以看出唐门的重视。可也正因为有那二人在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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