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弹指歌-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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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这老人的身份如此,那唐冷也没有出言阻止,唐逸当下朝那唐家兄妹一礼,便要转身而去,就见那唐雪忽然也站将起来,对那唐冷道:“我也去看看这孩子的天赋如何。”那唐冷点了点头,随即三人鱼贯而出。

待唐逸出去,唐冷的眉头一皱道:“三弟这信里的内容可是惊人啊。”

唐寒深呼了口气,点头道:“就这信里所言,再与前些日子,万马堂去袭崆峒相印证,怕是中原武林要有阵子的不安宁了。只不知那人可有三弟所说那么强?真要如此,怕是只有请德皇前辈或者飘渺天宫主人出手,才有必胜把握。”

却原来那唐冰信中并非只是求救,只不过唐逸在场,这二人不好谈论,一等少年走了,唐氏兄弟二人的脸色便越发的沉了下来。

唐冷手指轻弹,沉吟道:“一人之强,并不可惧,当年天命如何?天下谁能与之匹敌?可亦不过被困死在剑竹岛上。”

唐寒感慨道:“当年那天命较之德皇前辈都要胜上一筹,不过武林确非一人仗了武功便能肆意妄为的所在,更何况那人经三弟描述,却也未到那般可怖。”

唐冷沉声道:“正是此理,只可惜三弟信中所提,却是一年多前之事,如今的变化却是不知。”想了想,再道:“不过前些日里,那濯星忽然要寻散落在各地的天山门下弟子,去重组那天山剑派,这却大有可疑之处。想那天山剑派当初于关外极西的天山立足,凭的是初代祖师武功高强以及她那非同一般的身份,如今濯星的武功虽然也算不错,可天山正在那万马堂的背后,若是天山剑派重组,万马堂前有崆峒后有天山,岂不危险?”

说到这里,唐冷看了看唐寒道:“那濯星的行为有异,竟然在凤翔公然滥杀无辜,惹得崆峒与华山围剿。要说她此番重立天山,按理怎都要借助名门之力,可她如今一口气将东西两盟的人都得罪了,是说明她莽撞,还是根本便没有将这两盟放在眼内?濯星说起来也算你的妻子,你如何来看?”

唐寒听到濯星仙子之名,身子微微一顿,随即眉头皱道:“知笺功利心太重,当年为那天山剑派掌门一位,便杀她同门师妹,如今性情更是怪癖,我劝她来唐门与我同住,都被拒绝。可不论怎么说,这莽撞却按不到她的身上,她这么做,很可能当真是别有所持,不将中原名门放在眼内。”

说到这里,两兄弟互相望对视一眼,面色更加沉重起来。

唐家堡虽然占地不小,但房舍连绵,建的紧密异常,且都是由土石垒就,一来结实坚固,二来也不怕失火殃及池鱼。只是如此,整个堡垒便大显晦暗曲折。

唐逸紧跟在那老人身后,在这堡内穿行,那老者只顾在前紧走,不发一言,好在唐雪对这少年甚是关怀,一路上为唐逸指点不停道:“本门弟子的家大多在堡外,不过一旦要来定下习武,便就入住堡内,直至有成为止。而此去之处,便是唐门子弟的平日里习武的地方。”

听这美妇人的介绍,唐逸当下谢过,心里则是暗道:“虽然她总是惦记着要我入赘唐门,可人却着是在不错,对我也很是照顾,不似那唐家兄弟,个个冷着个脸,拒人千里之外似的。”

而那唐雪看着眼前少年,竟是越看越喜,当下不由得问道:“听妹夫所言,你那赤瞳虽然厉害,可每日只能使用一次,且真要是每天都用,连续下来,损伤也是很大?”

“妹丈?”唐逸一怔,随即醒悟过来,口中答道:“刘神医说的没错,其实晚辈要没有神医当初的诊治以及所赐的那明目经,这赤瞳连每日一次都用不了。”

唐逸口气大有遗憾,被那老人听了,忽然开口道:“每日一次已是足够,世无完美,你这眼睛能人所不能,要再无限制,天亦妒之。”

对自己这天赋,唐逸本也有些微词,虽说那赤瞳发动,可说事无巨细都看的清楚,但每日一次,用完后眼还总不舒服,这确实让人觉得有些恼火,但听了老人之言,唐逸心下一清,暗道:“是了,我能有这天赋已是邀天之幸,却怎还贪多?这一日一次若能运用得当,已是可观,再说我的目力不运赤瞳也还都比常人要好上许多,人却要知足。”

正想到这里,唐逸心下一动,问道:“晚辈肚中还有一颗百毒丸,如今信已送到,却不知何时能解?眼看再过几日,便要到那最后期限了。”

唐雪闻言正要说话,却听老人插口道:“那丸子易解,不过一旦解了,便会增加你的功力。你现在什么内功都还未曾修习,贸然解去,只会浪费大半的药力。”

说话间,三人终于来到一出开阔地,看起来似是演武场,那老人停下再道:“更何况现在试你目力,自是越没有内力的帮助越好,这才能知你那天赋到底如何。”

老人说罢一停,随即指了前面道:“你且站定,去看那对面墙上头一行第一字写的是什么?”

唐雪听了,登时一讶道:“伯伯可莫要难为孩子,此处距那墙足有三十丈,可字却不过鹅卵般大小,门内弟子测试时,亦不过距离十丈而已。”说着,转头去看唐逸,就见少年眉头微皱,似在为难,当下便安慰道:“那字离的太远,自是做不得数的。”

唐逸闻言醒来,随即摇头道:“前辈,我并非看不出那字,只是觉得那些字都有些个古怪。”

唐雪一怔,不由得问道:“你当真是看的到?且说说那字怪在何处?”

唐逸手指前方道:“那墙上所书的,应该是个凹字,可那凹字却立将起来,若说那字没有写错,晚辈可就不认得了。”

唐雪闻言满面的惊讶,望向那那老人,那老人合着眼睛,微笑道:“果然是好眼力,墙上写的确实是个凹字,也确实是立将起来,那你且说说那字的缺口朝向那方?”

唐逸当下毫不犹豫道:“东!”

唐雪闻言惊喜道:“你这孩子的目力可当真骇人!便是我,如果不是事先知道那字,站在这里亦是看不清楚。难不成你已用了那赤瞳?”说着,仔细看了看唐逸的眼睛,就见少年一双朗目黑白分明,却又疑道:“可听我那妹夫之言,赤瞳运起,却是满目血红一片,怎么如今看了与往日无异?”

唐逸忙道:“晚辈还未运赤瞳,那赤瞳一经运起,虽然能令晚辈的目力强上许多,可却不能持久。”

唐雪恍然,随即笑道:“如今不用,便已是骇人了。”

那老人已是满意道:“既然你能看清那第一个字,且再往下看看,将那一排字的方向顺序念将出来。”顿了一顿,随即道:“莫要用那赤瞳。”

唐雪在旁则是慰道:“能看多少便是多少,莫要勉强,要知本门弟子站在十丈处,能看到第四行者便算优秀了。”

唐逸闻言,点了点头,随即凝神看去,这才发现那字竟有九行之多,每行再有九个,俱是个“凹”字,只不过那字越向下越小,待到了第三行已与铜钱仿佛,第四行则是更小上许多,唐逸看了看,这第四行还能勉强辨认,至于那第五行,却怎都看不清楚了。

想想自己虽然也是看到第四行,可却离的远上许多,唐逸当下也不再迟疑,将那一行九字的方向说了一遍,随即就听身后一声惊呼传来。

第五卷【蜀中行】 惊神绝目,六十九

唐逸闻声回头,竟是唐月到了,那声低呼,便是出自她口。

想唐月生在唐门,自己本就是高手,怎会这么容易失态?可眼前少年能在三十丈外认出第四行凹字的全部方向,这要是再修些上乘武功,他的目力会变的多好?如此惊人的天赋,就算是唐月亦要惊讶。

不止是她,那唐雪亦是动容道:“如此目力,较之于我,都强上些许,这竟然还未运赤瞳,我那妹夫这次可是立了场大功。”

唐逸闻言,心下不禁大喜。毕竟这唐门擅长暗器,目力自是名门中一等一的强,少年虽知道自己的目力超人,可究竟超过常人多少,在唐门中又算什么,少年心下还是没底。直到如今,唐逸才真正明白自己这双眼睛当真是上天恩赐。

那老人当下也是点头赞道:“这等目力,世所罕见,也难怪步衡会为你舍弃了那么多年的经营,想想倒也值得。”

听这老人和那唐雪如此一说,唐逸终于松了口气,暗道自己可算是帮了刘步衡一把,算是报了些恩情,最少刘步衡不会因为救了自己,反受唐门责罚。

唐月则是惊异的看着唐逸,要说这少年的目力,她一路上听刘步衡说过多次,可怎也未想到竟然如此惊人,就算自己,都不可能看的如此清楚!

唐雪见唐月惊讶,又看了看唐逸,不禁一笑,随即指了指那老人,摇了摇手。唐月与这姑姑最是亲近,见了她那手势,知道是要自己暂时别去打扰,当下点了点头,心中不禁暗道:“爷爷可是少有夸赞人,就连我自小至大,都没被夸过几次,可今日却对这少年毫不吝啬。”

只见唐逸看那墙壁,想了想,问道:“请恕晚辈多言,却不知为何校验视力的字都要写做凹?且这目力远近,于暗器之上又有何益处?”

那老人道:“不错,有多少人在此校验视力,却从没有问过为什么,你懂的思考,可是好事。”说着一指那墙道:“若直接写上字去,难免会有人认不全。更何况那凹字看似简单,可若九九八十一个字都是相同,便易混淆,这才最是考较眼力。至于远近有何益处……”

那老人一翻掌,猛将眼睁了开来,随即便听得“哧”“哧”连响,那飞蝗石随即一一射去!老人这飞蝗石射的不紧不慢,既是连射却又未到唐月那轮指飞蝗般的快速,就这么一颗接着一颗,节奏分明!

三十丈的距离远非七八丈的江面所能比拟,可老人这飞蝗石射出后,却是令唐逸大惊。就听得一连串轻响传来,唐逸定睛看去,足有九颗飞蝗石,并排射在那第三行的凹字上,更加令人惊异的是,这一颗颗的飞蝗石镶嵌在土石夯就的墙上,所在位置,恰好就是那每个凹字的缺口!

这是何等的眼力?又是何等的准确?传说中百步传杨,虽然那百步算将起来足有五十丈,但眼前这老人显然也没有尽全力,更何况这硬生生嵌在墙里的飞蝗石也远非那射落树叶的箭矢能比!

“暗器所长之一,便在距离,早敌先发,伤人于十丈数十丈外,这是任何武功剑术都难企及的。”不过那老人似乎一点也没有得意于自己这身惊人武功,眼睛再是合上道:“只是暗器一旦离敌远了,便易被人察觉,全因这声音太大。虽有手法相合,可遇到真正的高手,就难有建树了。”

唐逸闻言,心下一悟,暗道:“这声音自是要比那暗器快,离的越远,敌人便越能提前察觉,随即便能躲闪格挡,也正因为如此,那唐月对上常天赐,才用轮指飞蝗,却不只是为了显威,而也是出于无奈,才以量力拼了。”

那老人也不转头,便似知道唐逸在做什么,当下道:“你在想什么?”

唐逸闻言一怔,随即看了看唐月,但却还是照实将自己所想的说了,那老人闻言点头道:“不错,你不只能明白我所讲的道理,还能举一反三,联系到实战之中,当真难得。”

说到这里,那老人却是话锋一转道:“只不过你终是见识的少些,五十丈外击毙高手,唐门以前也不是不能做到,只不过如今没有罢了。”

“五十丈外击毙高手?”唐逸心下一惊:“五十丈可是远的太多,就算那常天赐全力冲来,也要数息,唐门竟然有人若在五十丈外毙敌,哪岂非可称做不败了?这怎么可能?”

“你可是在想那高手怎不去躲闪格挡?”那老人忽是一笑道:“如果有人能让这暗器快过声音,你说那高手没有防备之下,会不会被射中?就算他有了防备,那暗器快若石火,若再有精妙手法相辅,任你武功再高,又岂是轻易能躲闪格挡了的?这暗器的暗字,并非如常人所想,是藏在暗处伤人。暗器的真正的意义,是快至令人无踪可寻,无迹可察!这才是暗器的最高境界。”

“真正的暗器!”唐逸自方才听那老人所言,便止不住的震撼,此刻心中更似巨浪滔天一般:“快过了声音,才是真正的暗器!才无踪可寻,无迹可察!若能练就这样武功,那崆峒再如何相护罗志,我都可轻松击毙于他!”

“可快过声音的暗器,凡人怎可能做到?”唐逸兴奋之余,亦不禁有些疑惑,心里也慢慢冷静下来。

这时,一直没有开口的唐月却是接道:“我门中不是没有先例,三代,十七代还有二十四代家主,这几位老祖宗,都曾有此成就。”说到这里,唐月的面色有些个古怪道:“不止如此,如今武林中,也有一人能让掌中之剑快到如此境界,虽然不是在用暗器,可也难得。”

唐逸怎都没有想到当代之中,竟也有如此能人,当下忍不住道:“可是德皇老前辈或者那飘渺天宫主人?”

在崆峒山上,唐逸听那常沁诗的一番排名,这两人可是世所公认的绝顶高手,既然有人能使出如此快剑,就少年心中认为,那必然非这二人莫属了。

只不过这次,唐逸却是猜的错了。

那老人摆手道:“德皇剑道通神,飘渺天宫主人举手投足间可借天地之威,不过这二人虽强,不是强在快字上。若只论剑快,却要属那万剑宗的行宗主了。”

“原来是他!”唐逸暗道:“难怪他上崆峒救人,势如破竹一般!难怪他如此年纪,却能领一半江湖,做那东盟之主了。”

那老人似是猜到唐逸心中所想,当下笑道:“不过你这目力却也非同一般,若习我门内功,再有那赤瞳相助,却也未必不能认出他那快剑来。一会你便随我去试上一试。”

唐逸一怔,心下暗道:“唐门如今不是没有人能使暗器快过声音么?那又要如何来试?”不过心有顾忌,这话终究没有说出口。

可那老人何等老道?早猜出唐逸所想,当下长笑道:“剑再快,却只有一支,暗器可没这限制。否则我唐门又如何屹立名门之林而不倒?暗器绝不会如你所想的那般简单。”

这话说的豪气干云,随即就见那老人右手中多了三颗龙眼大小的铁蒺藜,唐逸一怔,心下疑道:“这暗器越大,用力便越大,速度便也要慢上不少,这老人手中的铁蒺藜比那飞蝗石还大,却是用来做什么的?”

唐逸正想了这里,就见那老人掌心光芒一闪,随即“砰”地一声巨响!就似平地惊雷一般!唐逸人在那老人的身后,都被那暴散的罡风震的直往后退!那地上尘土亦被激的四下里飞扬而起!

再去看那铁蒺藜,只这一瞬,竟就刮过二十多丈!那三颗铁蒺藜呈品字排列,挟着一路呼啸一头扎进那石墙里!那围墙全由石头浇土夯就,坚固无比,可老人这铁蒺藜扎到墙上,随即就听得轰然一声暴响,土石四溅中,那面石墙竟然被轰了一个人宽缺口!

老人笑道:“前些日里竟然有人取巧,将那顺序硬背下来,好来蒙混。月儿,记得一会吩咐下去,将那面墙重新垒上,字也重换一遍。”

唐月自是答应了,而唐逸则看着那面缺口,匝舌不已:“这暗器一道果然远非我想象中的那么简单,威力更远超我之想象,看来到此习武却是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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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弹指歌》不仅会在情节上出一些新(主要体现在后半部分),其中暗器手法、暗器大阵,乃至最后唐逸的独特暗器都会出新,毕竟仗剑系列的整体仪武功水准要高些,暗器亦不会落于人后。o(∩_∩)o

第五卷【蜀中行】 惊神绝目,七十

这演武场本来最是热闹,唐门弟子,尤其是那些新近,多在这里习武。只不过此刻正值晌午,那些门人都在吃饭,这里才难得片刻安静。

这大演武场足有三十丈见方,除了一行人来时的入口以及正对的出口外,余下的墙上俱都被开了一个个的门洞,其后连着不同的房间。这些房间里备有各式器具,可供应唐门弟子尽情练习,至于损毁,也均由唐门包下。虽然唐氏族人足有数万,可真正能够入堡习武的却也不过千多人,这整个唐家庄便要由这些人来保护,所以唐门在培养弟子上当真是毫不吝啬。

那老人带着唐逸进到西面一间屋内,那屋子自外面看去,尚不觉得有何奇处,可进了里面,才发现别有天地。原来那屋子仅仅是个通道,另外一头通往一处僻静小院。

进到小院,唐逸四下里看看,就仿佛置身在缩小了的演武场一般,不同的是头顶有一大面凉棚,竟由全细纱织就,阳光洒下,被那细纱一挡,立刻变的蒙蒙一片,柔和起来。

“你这眼睛看的清远异常,确实出人意表。不过要与人争斗,更多的是要能看清到对方的身形剑路,这就不只是清远的问题了。”

那老人随手拾起一方木模,朝唐逸一晃,然后掩在袖里道:“这上面可写了什么字?”

唐逸闻言,毫不犹豫道:“唐!”

那老人笑道:“不错。与人战时,你只有看清他如何出招移动,才能应对,也才能寻出他的破绽一击得手,所以这目力不仅要看的清远,更要能追上对手的动作,分的清楚,哪里是虚,哪里是实。”

说着将那木模放了下,自墙边提起一只方方正正的小木头箱子,那箱自上没有任何装饰,看起来也是薄薄的,只有手臂长短。老人提了箱子,笑道:“这箱子看似不大,不过里面却是装满木模,除了一块上写着唐字外,其他均是光板。”顿了一顿,老人再道:“一会我会将这木箱扔起破开,等这些木模飞舞空中,你只要认能出其中写唐字的那块。”说着,老人递过一只袖箭来,继续道:“并且用这袖箭将其射中便算成功。”

唐逸不知这唐门测试的深浅,只是看那墙边,数十个木头箱子排做一行,每五个同样的分做一组,由大至小共有十组,老人手里提的是最小的一只。少年只道这箱子越小,自然装的木模越少,也就越是简单了,心下却并不担心自己失败。

可老人提起这只不起眼的小箱子时,唐雪和唐月却都是一惊!

“天花乱坠!”唐月心下暗惊道:“叔爷竟是要用这天花乱坠来试他目力?就算是最简单的百里寻一,都是难了,更何况叔爷手中提的是那万里寻一!那箱子虽然看起来最小,可内里木模却是最多,之所以小了,不过是因为那箱中木模亦小,只与拇指仿佛!一箱中横竖各有二十,再做二十层,总记八千块!就算是我,半年曾试过三次,却一次都未成功,如今叔爷怎会径自选了它去?”

唐月想到这里,不禁看了一眼自己的姑姑,那唐雪显然也是吃惊,眉头紧锁,却是心道:“伯伯为何要为难这孩子?万里寻一,这孩子绝对通过不了。想我门中,除了伯伯外,就算我那两位哥哥,十次中也难有一次成功,这可不是仅仅靠天赋就能胜任的。”

可唐逸却不知旁人想法,更不知这其中难度,少年眼下全神贯注,只道自己一定要拿出全部气力,莫要被唐门轻视才是正理。

那老人见唐逸认真,点头道:“好,便要如此才有朝气。”随即一顿,再是言道;“如今你可以用那赤瞳了。”

唐逸闻言,一瞥那墙角那大大小小的木箱,摇头道:“可否让晚辈先试试这本来的眼目能否成功?”

那唐雪和唐月闻言更是担心,可不知那老人的打算,只好闭口不言。

少年心下却也有着自己的打算,他以为这小箱子最是简单,那大箱子里的木模必然更多,如果自己连这小箱子都要去动用赤瞳,就算胜了,也难免被人轻视。自己来唐门是要学习上乘武功的,哪能不好好表现?

那老人闻言,却也不道破,当下仍是一笑,随即将那箱子往半空中一抛,随后屈指弹去,就听得“砰”地一声炸响,那木箱登时四分五裂开来!随着木箱碎裂,八千块木模犹如天女散花一般飘洒空中,每一块都在翻滚,每一块都在飞舞,要从这万千木模中寻出唯一一个不同的来,可真要比登天易不了几分!

唐逸当下便是一怔,他哪想的到小小箱子里竟然藏有这许多的木模?而且一个个又是那么小,猛然间只觉眼前一片纷乱,哪还分的清楚?自己之前说了不用赤瞳,更何况眼看这些木模就要落下地来,再想用也是迟了!

果然,转瞬之间,就听得“哗啦啦”地一阵响,那漫天木模落在地下,弹来跳去,似是在欢腾雀跃,嘲讽自己无能,唐逸脸上一红,垂下紧握袖箭的右手,摇头道:“晚辈未想到竟有如此多,却是托大了。”

唐雪见状一醒,暗点了点头,心道:“伯伯想来是要挫一挫这孩子的锐气,否则以他那惊人天赋,竟将我等几十年苦练的目力都超了过,若心存骄傲,对他日后习武并没有什么好处。”

那老人闻言,也不多话,大袖一挥,一阵罡风刮过,那些木模登时被扫到一旁。然后再是走到墙边,自中间拿了个不大不小的箱子,是那千里寻一。老人正要转身之际,却听唐逸忽道:“前辈,那箱子是大的难,还是小的难?”

唐雪在旁一怔,心道:“这少年好是敏感,立时便察出不妥。”

唐雪正要帮忙解围,却听那老人悠然道:“自是小的最难。”指了指那余下的一组四只小箱子道:“那小箱子名唤万里寻一,每箱有木模八千块。”再晃了晃自己手中的箱子道:“这是千里寻一,有木模一千块,每块也大,你说哪个更难?”

唐逸看了看那老人手中的箱子,心下暗道:“他方才用那最难的箱子,却又故意不加说明,难道是要看我出丑不成?”可少年心下随即一转,暗道:“这老人身份超然,怎会这么闲极无聊?啊,是了!我方才看的极清极远,所以他要在这里挫我锐气!”

虽然想的通了,可唐逸心下却很不舒服:“这大派做事怎都是这么不顾他人感受?要我知难,直说不就好了?如今这样,就算我用赤瞳通过千里寻一的测试,却也如败了一般!”

唐逸想到这里,暗里一坚,当下抱拳道:“老前辈,晚辈还想再试试那万里寻一!”

唐雪见这少年满面的坚定,心下暗叹道:“却和我那几个哥哥一般,都是倔强脾气,只怕这番有苦头吃了。”

那老人闻言手下一缓,脸色也是一沉道:“这测试并非儿戏,胜败皆有记录,乃是我门中授徒的凭证,什么样的天赋资质,便传什么样的武功。若这千中寻一,你过了,已算精英,可习上乘武功。可你若执意再试这万里寻一,胜了自不必说,可若败了,此番测试便算没有结果。依照规矩,我亦不会再给你机会,你可要想的清楚了。”

唐月在旁看的不忍,插口道:“你莫要小看那万里寻一,便是我,亦没有成功过一次,这非是什么天赋所能弥补。自易而上才是正理,那千里寻一,便已是极难了。”

唐逸闻言,心下这才一惊,却原来这万里寻一连这唐月都没有成功过!可既然如此,却还要拿它来为难自己,少年的拗劲却也是发了,当下将心一横,坚道:“老前辈只管出手,若是败了,唐逸只怪自己不济,绝不会有任何怨言。”

那老人眼精光一闪,点头道:“好。”随即换过那小小木箱朝天一抛,屈指弹去!

第五卷【蜀中行】 座前较智计,惊神绝目,骇人闻听。七十一

唐逸自方才失败后,便已暗里蓄力,那老人换过木箱时,唐逸就已经功聚双目,不多时,眼前再是赤蒙蒙的一片。

“这就是那传说中的赤瞳?倒是真有些骇人。”

望着少年双目赤红一片,就似被血浸的透了,唐雪看在眼里,心下忽是有些怜悯,暗道:“这孩子一路艰辛,受了太多的苦,可又偏偏生了这么个执拗的性子。”看了看身旁英眉紧锁的唐月,唐雪暗里道:“这孩子的心性不错,人品资质都是上上,只是年纪有些小了。”

气血上涌,眼前蒙上一抹赤红,猛然间,所有的人和物都在这一刻慢了下来,眼前的一切也都更加的清晰起来,就连那蒙蒙阳光下的灰尘都纤毫毕现。

此刻那老人正好将木箱抛将上去,随即便是屈指一弹,唐逸不由自主的望向那老人的右手,这才发现,同样是那飞蝗石,可在那老人手中,却并非如自己一般实实在在的卡在两指上。

“那飞蝗石竟然悬在两指之间?这看起来倒与那魂级高手以魂御剑时有些相似,莫非唐门暗器的威力如此大,就是因为暗器不是由手指弹出,而是由内力迫将出来的原因?”

正想到这里,就见老人右手中指和拇指微微一搓,随即发力,那飞蝗石旋转着射将出去!

意外!

这意外的发现让唐逸心下暗动:“飞蝗石原来不是直直的弹将出来?这份旋转又是何意?”将这细节暗记心里,唐逸转目再看去,就见那飞蝗石一边旋转,一边朝那木箱扑去。那木箱本就薄了,这飞蝗石甫一碰到,木箱便登时被击了个粉碎!里面近万木模似是挣脱牢笼般,猛地冲将起来,散在空中。

漫天飞洒的木模如雨,只消片刻,这股冲力一尽,便会纷纷落下,而要在这转瞬之间,自那八千一模一样的木块中找到仅有的一个不同来,唐逸就算已经运起赤瞳,心里也是没底。所以更不敢有任何怠慢,收拾心情,全神望去。

在赤瞳之下的世界是缓慢的,那近万块木模在空中慢慢飞舞翻滚,唐逸定睛看去,才发现这些木模的不同来。就见那一块块的木模交错开来,本是一齐向上,可彼此却又互相挤撞,先是撞在一起,被弹开,随即再撞一起,再被弹开,如此一来,近万木模,有上有下,有横有斜,方向竟无一相同。

就算唐逸此刻全力运起赤瞳,木模在眼中变化也当真的缓慢,可终究数量众多,一颗两颗还好去找,在这八千木模中找出唯一的不同来,就算摆在地上都不那么容易!

“可这是唯一的机会,我不能再失败了!”唐逸心下一紧,猛然间一股熟悉的感觉袭来:“这份景象我好像在哪里见过!”再一思忖,唐逸忽然一喜,暗道:“那场狂风!”

恍然一悟中,在那沙漠中的玄妙感觉又涌上心头。

关外一战,唐逸侥幸杀死麻顿,随后才省起食水并不在身旁。冒险去那狂风中寻找的时候,因为太过昏暗,所以他曾经用过一次赤瞳,而就是那时,漫天黄沙粒粒交错,与眼前这木模何其相似!真要细究起来,眼前这木模不论大小还是数量,远及不上那漫天的黄沙!

心下一悟,猛然间,那空中的木模翻滚的似乎更慢了,彼此撞击,彼此弹开,一颗两颗,越来越多的木模映在唐逸的眼里,一切都是那么的规律,一切都是那么的自然,这刹那间,少年竟觉一切尽在自己的把握。

便在这时,个个相同的木模中忽然出现了丝异样,就似鹤立鸡群,那写了“唐”字的木模在这一瞬,竟显得那般扎眼!

手中袖箭举起,唐逸并没有丝毫的松懈,虽然自己捕捉到了那颗木模,但却也知道身体的反应要慢上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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