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弹指歌-第1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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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在森见群真懊恼之际,孙登的眼睛越睁越大,看着自己脚边,一边是整整齐齐码放的新弓,另外一边则是被眼前这位魔神一般的汉子所弃的旧弓,那一张张旧弓竟然无一完好,个个弓身断裂开来,竟然足有二十多张!

且不说眼前这人连杀数百倭寇,也不说他那箭技精妙,就单说这等气力,接连拉断二十多张弓,这根本便是匪夷所思!

看着眼前这汉子,手中之箭依旧不停,既不快上一分,也不慢上一分,就这么一支支的接连射去,直射了得有盏茶的工夫,孙登不禁暗里咂舌道,“莫非他不疲么?”

唐逸倒不是不累,他的心下有数,如今自己已经足足射了三百三十九支箭,疲惫之感早便是传遍了全身!

“三百四十,三百四十一,三百四十二!”

唐逸又是连珠箭去,心下默数,他知道,自己射了多少支箭,那城下便死了多少倭寇!自己这一番拼力施为之下,可说已经将朱玉所交代的任务完成了。

虽然朱玉没有说需要多少时间杀那三百人,不过唐逸却知道那必然是越快越好,尤其自己之前试箭还耽搁了些时候,所以这才不停的连珠箭去,他又有心看看自己的极限,自然越杀越多!

洞烛之下,又有赤瞳相助,不仅一个个倭寇的动向都查看计算的清楚,且他们中箭之后的样子,唐逸也看了个满眼。一个人在盏茶的工夫,连杀三百人,且个个不落的尽收眼里,这若是放在一般人的心里,怕是手下早便杀的软了,又或就此坠入魔境,沦做杀人狂魔。但唐逸的心下却如止水,无喜无悲,便连一开始对倭寇的恨意都渐渐消失,余下的只有冷静。

玄天神功在体内运转,虽然已被唐逸消耗了大半,可唐逸却能感觉到自己的玄天真气似是要比之前还精纯许多!

“玄天神功,阴阳相缠,暗合天道,莫非我此刻的心境正与之相合,所以有了突破?”唐逸一念闪过,更是心无旁鹜,就连真气即将耗尽,却也不管,只怕这一刻的玄妙去了。

朱玉和唐逸别过,施展轻功下了城墙,不过却没有落在地上,而是直接自那城中的房舍上驰过,脚下就是倭寇,朱玉虽然不将他们放在眼里,可也不想被他们挡住,浪费了时间。

在屋顶上飞驰,以朱玉的脚程,自是片刻就寻到了与许蓉等人战在一起的堀川直行,停下脚步,朱玉看了看正自奋战的堀川直行,此刻的这倭寇领,仗着手中倭刀锋利,舞的正急,他身旁围着的是许家精锐,按说许家精锐比之江阴守军还强,更不是临时招来的那些百姓可比。但如今身在城里的街上,人多又挤,许家使的是枪,反没了挥余地,那堀川直行使刀,倒是如鱼得水。

又兼那些倭寇借跨下马匹挡了不少长枪的阻拦,此刻正踩着马尸,疯了一般的翻过土墙来,这防守最严密的正面,却似要第一个被倭寇突破!

“堀川直行所领的这两千倭寇,战力可比城外的高上不少,有堀川直行在前,困兽犹斗之下,反更厉害,以江阴城里的这些人,怕还真难守住。”

朱玉看了看,心下已经有数,这关门打狗之计是出自她口,朱玉自然不会眼看倭寇当真突破了去,更何况她也早便有准备,自己一来,便可先将那堀川直行擒杀,倭寇无主之下,自然就不会有如今的士气战力了。

不过朱玉却没有立刻行动,而是先将真气暗自运转,随即便见她的眉头微微一皱。

“侯酬勤。”

朱玉心下默念了念,又等了片刻,那城外喊杀声中似还多了一缕缕的异啸,那异啸连绵不绝,慢慢的喊杀声似也随之减弱下来。

“箭?”

脑中登时浮现出唐逸的身影以及他应承下自己时的样子,朱玉不禁微微一笑,暗道:“连杀三百倭寇,他可当真做到。”

随即整个人便是平静下来,朱玉的眉头也早舒展开来,那把自侯酬勤处讨来的利剑捉在纤手之中,窥准时机,就见朱玉的身形一闪,直朝那堀川直行落去。

面对堀川直行,许蓉可是尽了全力,怎奈何这人挤在一起,自己手中长枪可难施展,对手的倭刀又是锋利,自己的长枪除了枪尖是金铁所就,枪身可都是木制,便是去挡都难。

眼看土墙外的倭寇又是急着翻进来,自己身旁的一名族人也随即倒在地上,许蓉大怒,老英雄可也不是没有脾气,相反,老人家的脾气更大。就见他双手捉住枪身,两膀较力,大喝一声,竟是将那枪身掰的断做两截!随手将后半截的枪身一抛,便只余下连尖的那截,正是支三尺短枪!这一下,许蓉可便使的利落许多,哪还容那堀川直行继续撒野?举步挺枪便刺!

堀川直行正杀的性起,忽然间,就觉自己的身旁危机骤起!这可是他多年征战,无数次搏命所得来的直觉,当下想都不想,舍了身前对手,回刀便劈!一刀一枪正是交在一起,兵铁声鸣之下,两人都是一震一退!

堀川直行战了这么久,终于有人令他顿了一顿,转身望来,见这人正是许蓉,又看许蓉手里的长枪变做了短枪,转眼便就明白过来。不过他的心下却是丝毫不惧,那一旁自己的手下已经开始陆续翻墙过来,只等再过片刻,便能将这里冲的垮了,如此,整个江阴城里,哪不随自己纵横?

堀川直行知道自己是中了计,心下正愤恨欲狂,如今只想破了这城,大肆屠戮,便好教这些明国人知晓自己的愤怒!

一念及此,堀川放声狂笑,倭刀再一转,大开大合,便朝许蓉逼去!许蓉方才被堀川直行这一挡,心下暗惊,要知那倭寇领可是久战,却不想力道竟然没有弱了多少!

不过许蓉却也不惧,江阴就在脚下,三万百姓就在身后,而自己的仇人也便在眼前,哪能有半分放弃之心?当下便见许蓉手中短枪再起,毫不犹豫的迎了上去!

刀枪再是撞在一起,这一次,许蓉已经做好了准备,不管对手那刀上力有多强,定也要拼尽全力,死战到底!

可谁知许蓉这一枪刺去,只听“当”地一声,堀川直行手中倭刀竟然直飞出去!其上好似没有半分气力!正自不解,许蓉再仔细看去,就见那堀川直行的眼中满是愕然,面上除了一贯的暴戾凶残之外,还有一丝的意外和不甘,整个人的表情便就似是凝固起来。

这也只在转瞬,许蓉再看去,就觉得眼前一花,忽然又多出一个女子来,那女子的样貌一时难辨,可身材却是玲珑的紧,显然是个年轻女子,就见那女子手里似是玉光一闪,再去一提,堀川直行的头颅便被那女子提在手里,无头尸身本就气力尽泄,又被许蓉举枪挑飞了倭刀,那大力一冲,朝后便倒!

虽然自己没有看的清楚,不过许蓉却是隐约明白,自己之所以能一枪建功,怕是要托这忽然出现的女子的福了。

事实也是如此,堀川直行确实是先被朱玉的剑罡刺中了颈后大穴,气力一滞,这才被许蓉得手,就算堀川直行再是勇猛,可也不过是与常人相比,在朱玉的手下,堀川直行实在算不得什么。

先点住堀川直行,再等许蓉一枪将其倭刀挑飞了,朱玉正落在地上随即手中利剑一转,堀川直行的头便落在自己左手之中。

任堀川直行再多武勇,可临死,却是死了个糊涂!

手里提着堀川直行的人头,朱玉没有半分停留,只是朝许蓉稍一点头,略表了些善意,随后身形再是一闪,欺近一名堀川直行的近侍怀里,右手长剑眼看就要破裂,朱随手一扔,换掌便拍!那近侍哪抵的住朱玉的大力?当下便如中巨锤,登时朝后飞去!而这时的朱玉伸手一捉,正将那近侍脱手的倭刀捉在手里。之后就见朱玉的倭刀连舞之下,那方才翻过土墙的十余倭寇,登时都被斩做两断!

朱玉也不停留,朝前便是一跨,跨过土墙,随即双脚连起,将那些倒在地上的马尸都踢的飞了!

眼看着一个娇小的女子,却是左手提着堀川直行的人头,右手捉刀,抬脚之间,六七百斤的马尸,应声飞起,直落到丈外,把这满场人都看的呆了,便连那些倭寇都是惊的说不出话来。

朱玉要将这些马尸踢出去,却并不是为了炫耀自己的修为,而是这些马尸堆在地上,正好供那些倭寇落脚翻过土墙,朱玉自然不会留下它们。只片刻便是将马尸俱都踢的飞了,朱玉这才一举左手,冷叱道:“堀川直行业已伏诛!尔等还不快快就降?”

那堀川直行的人头在半空摇晃,为朱玉之言做那最佳的证明,更将朱玉那娇小的身影衬的那么慑人心魄!

也便在这时,唐逸的真气耗尽,手里拈着最后的三支箭,便要做最后一击,就听那城下忽然有人高声道:“我等愿降!”

听那声音,唐逸手中的箭登时一停,却原来开口的是那森见群真!

正文 挽弓向月满锋华。三四五

挽弓向月满锋华。三四五

朱玉的声音远远传出,她又离城门处不远,城外的森见群真等人哪不听的满耳?虽然城外的倭寇不似城里,可以看到堀川直行的人头,虽然他们中真能听懂朱玉言语的没有几人,但只要有森见群真开口便行了。

这森见群真却也颇有才智,先是用汉话喊过,随即便又再朝那倭寇说了一遍,如此一来,倭寇都听了到,也都明白过来。

其实森见群真要降也不会全因为堀川直行的死,更不是因为朱玉的开口相劝,而是他当真无路可逃,前后左右都是援军,头上更有一支鬼神之箭高悬,虽然那箭并没有来射自己,但森见群真又怎知唐逸不是真心想杀他?

森见群真不想死,这一点,他与堀川直行不同,也正好,便在这一刻,朱玉开口了,如此一来,森见群真哪还不趁这时机?当下便是高声喊过!

只可惜援军早都杀的红了眼睛,哪会轻易放弃?就算听到军师在那劝降,可根本便没有一人停手!尤其那些乡勇,念起妻儿惨死,念起父母被杀,如今凶手就在眼前,哪不个个都是红了眼睛?这些汉子只想将眼前一切的倭寇尽都屠戮干净,这才甘心。

森见群真一见不妙,奋力挡下身前的敌人,不禁再是高声道:“你们既已劝降,我等又是应下,怎还来相攻?你们明国人可讲信义?”

森见群真的话声方落,便听一旁有人冷道:“信义乃是与人讲的,你等倭寇,凶残暴戾,根本非人,自然不会与你们客气了!”

说话之人正是侯酬勤,他这一开口,自然说到众人的心里,便都道声有理,手中杀的更是急了!

唐逸人在城头,却是按下弓来,方才他那一番连射,本就大耗体力,如今手里的三箭已是最后的极限,若朱玉不开口,他也再无力为之。不过既然朱玉开了口,他也正好借口休息,令倭寇不知他已力竭。

唐逸的人虽在休息,可眼睛却是丝毫不瞬的注视下去,脑中也是一刻不停。森见群真要投降,唐逸自然听的清楚,对于倭寇,唐逸一个都不想留,但如今终究不是胡乱杀戮的时候。

“眼前这四千倭寇虽多,可终究还是少数,若不寻到倭寇的落脚之地,这祸害总不会完结。”

所以唐逸需要有人带路,堀川直行已死,如今能有资格败逃回去的,便就只有这个森见群真了,所以心下不情愿,可那人的性命却还是要留下的。若非如此,唐逸方才早一箭将那森见群真射死,又怎会留他活到现在?

不过没想到的是,森见群真应了下来,便要投降,可却被侯酬勤一口回绝!虽然身处侯酬勤的那位置,援军又占了优势,回绝森见群真的请降并没有什么问题。不过唐逸已经知道这侯酬勤绝不如他所表现出来的那般正义,所以其所做所为,唐逸也就不免怀疑起来。尤其再与朱玉之前央自己多多消灭城外倭寇连在一起,不由得唐逸浮想联翩。

也便在这时,唐逸的眼角一挑!

唐逸本是赤瞳尽展,又有洞烛心境相助,城外混战的人,都逃不过他的掌握,更何况如今双方都伤亡不小:倭寇被自己就杀了三百多,又被援军杀了几近千人,如今所余的不过七八百之数,那援军的伤亡虽然少些,可余下的也不过六七百人。起初的三千人混战,等到如今,只余半数,唐逸自然更好把握其中细节。

也正因为如此,唐逸才是察觉出援军的不妥来。

“那人怎么好似气力尽泄?”

唐逸的眼睛紧盯住一名乡勇,这汉子本是冲杀的猛了,又生的精壮,就看他那份气势,便是再战上些时候,也全没问题,毕竟这一战虽然激烈,可却也没有经过多长时间,左右不过一刻的工夫而已。

可就是这么个生龙活虎的汉子,本是朝一个倭寇冲去,谁知转眼脚下一软,似是踏的虚了,手中砍刀也握不住,竟然脱手而飞!本应抵挡不住的倭寇见状,竟然反手一刀得手,那汉子登时倒在了地上,眼看不活!

虽说人有失手之时,可唐逸却是看的眉头一紧。也便在这时,不远处,却又有一个汉子,手脚一软,被倭寇一刀斩在肩上,只不过这汉子却也硬气,竟然虎吼一声,死死将那倭寇揪住,随即一旁的同伴赶了上来,在那倭寇的身后一枪,便刺了个通透!

混战之中,人人都只顾这眼前的生死,所以这两处异像,并没有什么人现,也只有唐逸身在城楼上,居高临下,又有赤瞳洞烛一切,这才现不妥。

“若只一人如此也还罢了,可两个人前后手脚软了,这就有些个蹊跷。”唐逸看在眼里,心下一动,又转眼去看侯酬勤,却见那侯酬勤也正抬头朝城楼处看来!

虽然只是一瞬,侯酬勤随即又埋头去战,不过唐逸的心下再是一动。

也便在这时,就听朱玉的声音又传了出来道:“侯公子!倭寇既然愿降,那便允了,再杀下去,固可将倭寇尽剿,可也平白伤了我等百姓的性命!”

一语言毕,就见朱玉的身形忽现,随即跃到城楼一旁。朱玉的落脚之处,正斜斜的挑出一支杆子,上面挂着陈锦山和两个倭寇的头颅,朱玉一脚踢开一个,随即将手里堀川直行的头,悬了上去。

火把映下,那堀川直行的人头,分外狰狞。

城内的倭寇虽然比城外还是精锐,可朱玉进去之后,先是擒杀堀川直行,后又提劝降,只凭那份森然气势,便慑住那两千倭寇。没了领,又被困在城中,两千倭寇惊惧之下,竟都束手成擒。也如此,朱玉这才有时间来到城头。

许蓉也算见多识广,江阴县城如今还是他一人做主,但这个突然出现的女子所展现出来的手段威势,却令他大觉得高山仰止一般。许蓉在指挥守军将那倭寇尽俘的同时,心下则不由得暗道:“这威势手段,可真不似民间所有,真不知这女子是何来头!”

不过许蓉还未能多想,便见眼前女子身形展处,又去了城楼之上,将堀川直行的头颅悬起,随后便着城外住手。

唐逸看着身旁的朱玉,少女的面目虽然因易容而显的平庸,但即便如此,这一刻朱玉给人的感觉依旧华贵非常,令人不敢逼视。

“果然,居移气,她那身份地位所就的气势非常人能及,往日里倒还不显,如今临到紧要关头,却是尽露无遗。”

不过唐逸刚是想到这里,心下忽然一动,此刻他的赤瞳还是开启,所以看的分外仔细,在旁人看来威势无比的朱玉,落在唐逸的眼里,却是有些个不妥。

“她那眼中闪过的疲惫是什么意思?”唐逸的眉头微皱。

正如唐逸察觉出的不妥,朱玉此刻的心下也是焦急。

别人都道她如今风光,擒杀倭寇领堀川直行,只身喝住两千倭寇,令其束手就擒,江阴之危,眼看便解。如此一来,既在先前出谋划策,如今又出了大力,可说江阴解围,头功全落在她的身上。但朱玉的心下却是没有半分欣喜,感觉着体内气力正在急流失,朱玉不由得有些焦躁起来。

“果然,那酒有问题!”

朱玉的心下通透,自己如今虽然勉力支撑,可手脚却是渐软,尤其方才接连施展轻功,又出手击杀堀川直行,清理马尸,内力激荡之下,气血加运转,一股酸麻的感觉渐渐弥漫全身。

朱玉的身上自然带着解毒的丹药,甚至以她的修为,弱些的毒药,根本就能以内力逼住,甚至清除出体外。但如今这股酸麻却是有些不同,以内力逐之,竟然全无效果,给人的感觉,就似是争杀的多了,所以气力有亏,手脚酸软一般!

也正因此,吕钟等人早有了这等感觉,可却都认为自己太过用力,全然没有多想。只不过朱玉的见识可就多了,马上就察觉的出不对,再者,早在之前,朱玉就有了提防,尤其是侯酬勤敬那壮行酒的时候。

看了眼身旁的唐逸,就见他的眼睛竟又赤红一片,不过那骇人的赤红背后,却是一丝忧虑,一丝担心。朱玉的心下先是一动,暗道:“他莫非看出来了?”

不过想想唐逸往日的智慧,朱玉却也再不为异,随后更是没来由的一喜,除了自己的长辈,又有几个男人看她的眼里,会有如此真情实意?

不过转眼之间,朱玉便是将心收起,随即暗道:“要我注意侯酬勤的也是他,却不知道他怎么会察觉出侯酬勤的不妥来,便连我都几是被他瞒过。”

朱玉心下一动,又念起侯酬勤递来的小小皮囊,当时自己已经怀疑那酒水里被人动过手脚,她完全可以不喝那酒,甚至可以寻了人来试上一试,好做揭穿。但朱玉并没有如此去做,因为倭寇就在眼前,自己若是如此质疑,只能乱了军心,最后苦的还是那江阴百姓。

所以朱玉毫不犹豫的喝了。

“那酒水里所放的,绝对不会是毒药,否则这千多人毒,侯酬勤哪里隐瞒的过去?所以他的酒里所下的定是麻药之流。如此,一旦作,不过是些酸麻罢了,旁人也查不出什么。当然,与倭寇拼死而战,一时的酸麻就足以置人死地,却与毒药的作用没有什么区别。”

朱玉的心下早便通透,所以她才越过援军,先一步寻到唐逸,要他多消灭那城外倭寇,如此,既可减轻援军压力,也可尽毁城外倭寇的士气,令其早降。

想到这里,朱玉稍是一瞥抛在一旁的断弓,心道:“他却也当真厉害。竟然张弓射箭,看那城下倭寇竟在这片刻里死了千多,最少有三成是他的功劳。”

那二十多张断弓可是显眼,朱玉哪里注意不到?心念电转之下,朱玉的嘴角微微一翘,似是有了些笑意。

注视着朱玉,她那表情变化,丝毫不落的全都看在唐逸的眼里,唐逸当下便是一怔,暗道:“她怎地又笑了?”

不过朱玉虽然在笑,可她的疲态,唐逸却看的清楚,再与那城下接连有人手脚酸软连在一起,朱玉之前又要自己连杀三百倭寇,这一桩一件的,虽然还得不出准确答案,可原因何在,唐逸的心下业已有数。

转头看了看那城下依旧混战的众人,虽然朱玉亲至,但她站在城楼之上,那城下混战的双方可没什么时间抬头来看,自然不被她的威势所慑,侯酬勤更是装做没有听到,只领了众人去杀!

唐逸的眉头当下便是一皱:“若不出我的所料,连同朱玉在内,援军上下必然是中了麻药之类,此刻气血运行之下,便是作,再不停手的话,手脚酸软的人会越来越多。这样一来,城外的倭寇怕会反败为胜!”

再回过头去,看了看城里的忙乱,那土墙之前虽然起了保护作用,但此刻却也阻住守军出来俘虏倭寇的度,眼见于此,唐逸不由得暗道:“城里的倭寇是被朱玉的雷霆之势所慑,这才束手,此刻两千倭寇,还没有全被俘下,一旦城外有变,倭寇反胜,而朱玉也是药,不能再战,那些倭寇怕会翻脸,以他们的凶残,许老英雄他们恐怕难做抵挡。”

也便在这时,就如唐逸所担心的,那城下援军中麻药作的渐多起来,一时占尽优势的援军,竟然有被倭寇逼平的趋势,若再过片刻,怕是倭寇就能看出其中的蹊跷,那时他们可怎都不会再降了!

一念及此,唐逸朝朱玉低声道:“待我出手,分开他们,随后可便要劳烦姑娘再开玉口了。”

朱玉感觉着体内酸麻之感越来越盛,正觉无力间,就听唐逸忽然开口,当下一喜!虽然她不知唐逸有什么法子去分开这混战一起的千多人,可他既然说了,那便必然不会有错。

不知何时,朱玉对唐逸的信心十足。

唐逸本也精疲力竭,不过这片刻的间隙,终究还是令他稍稍恢复了气力,当下强运玄天神功,阴阳两股真气在体内疯狂的旋转着,就见他再举手中弓,点点银星再现空中!

只不过这一次,唐逸的目标不再是倭寇,而是援军与倭寇之间。就见那支支箭直上九天,在半空划过一道道优美的弧线,遥遥朝顶点升去!

朱玉这还是第一次看到唐逸的射术,自然大为惊讶,随即又自点了点头,虽然那箭还未落下,可她也能明白为什么唐逸能杀死那么多的倭寇了。

就见唐逸再不似之前那样留有余力,之前两三息间,唐逸射出三轮四轮。如今的唐逸拼力施为之下,就看那一箭快似一箭,一轮快似一轮,先缓后快,一箭箭朝天而去,半空之中的箭竟然越积越多!

这一刻,唐逸所使的原理却与轮指飞蝗的下轮指有些类似。下轮指以小指先弹,之后是无名指,中指,直至食指,飞蝗石先缓后快,一石追着一石,而唐逸此刻的箭,却也是如此,正是一箭追着一箭。只片刻过后,半空之中奇景忽现!

“天!竟然还有如此射术!我方才看那箭箭夺命便已是叹为观止,却不想这箭还能射的如此别出心裁,大出常理之外!”

孙登看着那半空中的箭越积越多,虽然还没有看到结果,但仅凭一人能把箭射到如此地步,便足已惊世骇俗了。

就见那半空的箭越来越多,头前被唐逸缓缓射将出去的箭已经升到了顶点,再没有去势,眼看就要转头而下,而此刻的唐逸又拉断了三张弓,直射出了三十五支箭!

这一次,唐逸再无保留,赤瞳洞烛,尽算先机,毕竟为了积累足够的箭,唐逸的第一射很慢,往常两三息就可以穿透倭寇的箭,如今需要四五息的时间,这等力道掌握不仅十分之难,更要多算出那些人的变化后招!

也亏了唐逸有赤瞳相助,又初窥德皇的大道正法,那城下也没有什么能人高手,这才计算的了,即便如此,这三十六支箭却也是唐逸的极限!

随即一声大喝,唐逸射出最后一支箭,手中弓也是尽断,也便在这时,那第三十六支箭,流星也似的赶到,随即就看箭雨一同袭来,几是无分先后,每一支都落在援军和倭寇正中,登时便将正在争杀的两人分了开来!

如此,三十六支箭,分开的便是七十二人,这在如今的千人之中,虽然不多,可也并不算少,尤其这七十二人的站位都是唐逸精心选过,他们手里一旦停下争杀,必然也会影响阻碍到周围的人,更何况这三十六箭几乎落的无分先后,如此一来,这千多人,竟有大半的手下一缓!

只这一缓也就够了,朱玉望向唐逸的眼中,复杂起来,似是欣赏,又似是惋惜,不过眼前这形势得来不易,朱玉转眼便是收拾心情,朝下再度大喝。

正文 银辉闪处落如雨。三四六

银辉闪处落如雨。三四六

朱玉在旁似是又做了一番劝降,之后似又再说了些什么,不过唐逸却没有听的太过清楚,他内力尽耗之下,震骨传声几是无用,仿佛又要回到失聪的那一刻。也就在这一刻,唐逸就觉得脑中轰然一声,就似开了闸般,丝丝缕缕的清新之感,直从头顶冲将下来,遍体的舒爽,唐逸甚至不自觉的合起了眼睛。

唐逸的体内,玄天神功那阴阳两气虽然几近枯竭,但你缠我绕的度却是更快。头顶天,脚踏地,唐逸人在中间,一时就似能沟通天地一般,体内阴阳二气的缠绕运转,就似一个旋涡,将头顶上的先天之气扯将下来,再传到脚下,自地下流去,虽然这一番天地沟通,自己只不过是个通道,但也并非全无好处,每每一道先天之气经自己,便都能被玄天神功留下一些,虽然少,但却胜在源源不断,如此一来,自己还没有运气调息,内力便开始缓缓的补充起来。

感觉着这突如其来的变化,唐逸心下哪不惊诧?随即暗想道:“我方才做了什么,以至这玄天神功竟然大有变化?是我内力耗尽反激的玄天神功与天地沟通,还是说我方才的心境暗合天道,以至玄天神功有了感应?”

玄天神功本就是拼凑而来,唯一还算了解此功的裴悲也死了,唐逸根本便找不到人来询问,只有把这问题闷在心里。好在如今感觉舒爽,想来这变化应是好的。毕竟如今内力恢复的度,要比以前快上一倍,怎都是令人满意的好事。

内力渐渐的恢复,唐逸再运起震骨传声,随即脑中传来声音,却是朱玉在一旁与自己说话。

“倭寇都降了?”

闻听朱玉所言,唐逸把眼睁开,虽然赤瞳尽去,不过城下的变化仍然看的清楚。

朱玉正在和自己说话,虽然自己只听到后面一半,不过那意思却是明了,有自己以箭阻住双方,借这短暂的停顿,朱玉的喊话终于起了作用。虽然援军中的汉子大多是与倭寇不共戴天,可如今他们能占尽上风,却也是因为朱玉使的计策,否则只凭他们这千人,哪拼的过四千倭寇?

侯酬勤也没有再来开口鼓动,此刻的他,正停下剑,抬起头望着城楼上的一男一女,眼中神色复杂,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森见群真此刻则是终于松了口气,虽然如今这一降,于自己的名声大损,可终归是留下性命。

江阴城。

县衙。

城里城外的倭寇合在一起,可说这一战俘虏了几近三千倭寇!一下子俘虏这么多人,还要遣人看管,就连许蓉都没有这个经验,忙乱可想而知。又兼援军杀的疲惫,也需休息,所以这大战过后,江阴城的守军几乎没有一人闲着。

也正因此,县衙后堂如今只有三个人留下。

唐逸、朱玉、侯酬勤。

坐在本是原本县令的书房里,朱玉半依在唐逸的身上,动作虽然有些个暧昧,不过出现在朱玉的身上,却不知为何,让人感到十分的自然,就似天经地义一般。

其实朱玉也不想做出这么暧昧的举动,实是那麻药当真有些厉害,她强撑到城外倭寇尽降之后,再无力支撑,便是回来,都是由唐逸背了的。

想到自己被唐逸背了回来,朱玉转眼看了看他,就见他的神色丝毫不动,朱玉不禁心道:“要是别的男人,以为我生就这副普通的模样,倒也就算了,但他明知我本来面目,肤相亲之下,却还能如此镇静,倒真有些出人意料。”

感觉的到朱玉的目光,唐逸善意的微笑了笑,实际上他背着朱玉,感觉着那娇躯在背后磨动,年轻气盛的他,怎会无动于衷?只不过唐逸的心里还有唐月,更在担心不知下落的冯茹,那一丝的绮念方生,转眼便就被唐逸压了下去。也因念起冯茹,唐逸面色更是沉了下来,转头死死盯住侯酬勤。

侯酬勤坐在对面,穴道早被唐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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