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弹指歌-第10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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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我倒不会白分了去,一等江阴围解,自有朝廷接手,就算南直隶不管,也会有朱玉出面,却不能留了把柄与人说项。”
唐逸一念及此,点头道:“那便有劳许兄将这城里家有存粮的富户汇在一起,然后集合人手,挨户开仓!”
许蓉闻言,却是皱了皱眉头,唐逸见状,不想被他误会,当下便道:“此行开仓乃是权宜之计,只要借了多少,留下根底,日后便会以市价还之,当然,不可能按照他们囤积的价格去算也就是了。”
许蓉的眉头一舒,那一旁的乡绅宿老也是暗松了口气,这些人虽然不为恶,可既然是殷实之家,哪个手里没有些买卖生意?存粮自也有上不少,真要被这杀人魔头平白缴了,却也无法。好在这人却也懂得规矩,事后会有补偿。
“只不过他空口白牙的,又有几分当真?”
一念及此,乡绅宿老的心又被吊了起来,许蓉也是眉头一皱。不过唐逸没有令他们失望,就见他自怀里取了封:“老英雄且看上一看,在下此来,并非路过,而是身为先锋,身后可还有援军。且这信上还有应天府的官印,日后倭寇尽剿,想来那粮食毁伤,也定会有些安排的。”
看着唐逸自怀里取出这封书信,众人都是一怔,谁也没想到唐逸竟然还带了援军来,而且那信上还有应天府的官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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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外侮伺、善恶分。三二七
外侮伺、善恶分。三二七
众人方才只道唐逸是民间所传的游侠,不知怎地,来了这里,正巧遇到这事。谁想他竟然是特意前来相助的,所携书信里,更有应天官印,一时脸色纷纷好转。
更有乡绅宿老试探道:“这位大侠,那援军可是朝廷所遣?又是哪位将军所领?”
无论如何,危急时刻,还是听到朝廷派来大军让人安心,所以这些人一听有援军,哪会朝旁处去想?
“只可惜来的人与朝廷无关。”唐逸暗里道上一句,不过却没有明说,毕竟如今只有想办法将众人的心气提的高了才是。一念及此,唐逸稍是一整措辞,先摇头道:“来的是应天府侯家公子所招的义勇。”
那些乡绅宿老闻言登时一怔,失望之情溢于言表。毕竟江阴守军也算朝廷军队,可却连县令都折了进去,便连朝廷的官军面对倭寇都是如此,那此来援军不过是些乡勇,岂不是根本便没有用处?
不过唐逸却不会让他们就此消沉,随即便道:“不过此来的虽然都是乡勇,可论起战力,却是远胜过朝廷官军!”
唐逸说的有力,可旁人闻言,哪里肯信?从未听过乌合之众能胜的过官军的,真要如此,这江阴城里就能凑出几千壮丁,哪还会惧了倭寇?只不过唐逸表现的太过强势,虽然心下嘀咕,可却也无人敢出声质疑。
不过这些人就算不说,唐逸也知道他们在想些什么,当下朝旁瞥了一眼,见许蓉还在看那书信,看的很是认真,唐逸没有打搅他,只是问那些乡绅宿老道:“你们觉得我这身手如何?”
那些乡绅宿老面面相觑,哪敢回答?不过一旁的许泉却是开口道:“牛大侠武功可是在下见过的最强之人,若是当初与倭寇一战有大侠这等高手在,我们也不会败了!”
有许泉在旁回答,这些乡绅宿老也看出唐逸对许蓉的敬意,知道自己随着许家的口风,应该不会有错,当下忙也开口迎合。其实唐逸要的便是如此,见这些人都来称赞自己,也不谦虚,环视四周,这才再道:“似我这般身手的,侯家公子已是邀了数十!”
唐逸此话一出,众人齐齐怔住!在他们的眼中,唐逸所表现出来的武功已经足够骇人,那两个倭寇可以轻易对上四名许家好手,可却不是唐逸一合之将,若是有数十个这般的杀星前来,那还得了?
当然,唐逸这话也有些不实,毕竟方才他使的虽然是剑气,可这步法招式远非如吕钟那般的剑气级可比,更不说他的眼力应变又高出许多。不过如今最需要的是提一提众人的心气,唐逸却也不会真就照实说了,将援军的实力夸大些,却也没有办法。
在场这些人本是灰心丧志,可闻听唐逸之言,说这之后还有数十个与他一般的高手前来,登时眼前一亮!蝼蚁尚且偷生,在座这些人,谁又不想活下去?
只不过唐逸方才施展的武功,给这些人的印象太过深刻,虽然口里不敢质疑,但不片刻,这些人的心里便又是暗忧起来,因为他们实难想象有这么多如唐逸一样的高手,心下只道唐逸说的口大话。
也便在这时,许蓉终于将那信看完,转手交给身旁的一位长者,那些乡绅宿老早便有心去看看信上写了什么,一时都凑了过去。
许蓉看在眼里,没有多加理会,只朝许泉一挥手道:“先把这里收拾收拾,尸体都弄出去,那些陈家的家丁护院暂且扣下,免的惹出什么事端,且等我们商议停当再做理会。”
许泉当下应了,招呼人手忙碌开来。
听闻许蓉要移开这些尸,那些乡绅宿老的脸色登时好了许多。想这些老人一辈子活过来,并非没有见识,死人也不是没有见过,只是这三具尸就这么留着,血腥之气,直冲鼻端,可难受的紧。
也亏了许蓉终究年纪大了,人情世故总要强些,替他们想到,这些乡绅宿老纷纷心道,若没有他来话,怕自己还要忍着。
也没见唐逸有什么异议,许蓉便就尽皆吩咐下去,随后转过头来。
看过书信,心下也有些底,许蓉当下便道:“侯家名声不小,许某却也和他们家老爷打过交道,侯家老爷可也是个善人能人,只可惜侯家做的是海上生意,一边是朝廷禁海,一边是倭寇侵扰愈厉,侯家的生意可便大不如前,未想如今他竟病的那般严重,家业都交了儿子。”
唐逸闻言,没想到许蓉还认识侯家老爷。至于侯家的营生,当初问路时却也有过耳闻,也正因此,朱玉和唐逸才对侯酬勤举义旗,心下没有怀疑,毕竟侯家衰落,却也与那倭寇猖獗有关,侯酬勤驰援江阴,一举两得。
“不过……”唐逸的眉头微皱。
唐逸的异色稍纵即逝,许蓉哪注意的到?只顾在那感慨道:“这位侯家少爷,许某没有见过,不过只看其能在这等关头高举义旗,行此等善事,想来也必是位少年英雄!侯家有后!”
许蓉这一说,旁人闻言,自然随声附和,更何况许蓉此言却也并不全是恭维。
赞了几句侯酬勤,许蓉看了眼唐逸,当下再道;“这位少年英雄在信里也确实有言,说此来齐集千多援军,个个都是精壮汉子。这些汉子多是被倭寇劫掠,逃难到应天府的,个个身负血海深仇,只望杀倭,自然用命,绝非朝廷官军可比。且除了他们,尚有数十江湖好汉侠客,亦来相助,也都身手了得!”
话说到这时,那手,已有不少人看过其中内容,其他未来得及看上的,朝之前那位长者望去,见他点头,显然许蓉所言,在那书信上都有写得,却是不假。
虽然千余援军并不多,但其中那数十高手,却是听的这些乡绅宿老一喜,便算此战不能得胜,有这些人在,怕也能救下自己一命。
有唐逸的雷霆手段在前,又有侯酬勤的书信和许蓉的证实在后,众人终于有些个信了,只不过这千多人和数十好手,可也并不就能消灭的了那四千倭寇,毕竟那倭寇的凶残,这些人早也都见识过,所以真要战将起来,结果如何,却是谁的心下都没底。
许蓉也是一样,尤其他如今肩负保守江阴的大任,这三万多条性命,若是一个疏忽,可便成浩劫一场了。
一整面色,许蓉看着唐逸问道:“那书信上也未能写的太过详细,只言之后如何联手抗敌,全交与大侠与我等商议。”
唐逸闻言,点了点头道:“确实如此,书信有限,不如人言。”
许蓉当下再道:“如此,为显诚意,许某在这里也先交个底,也好叫大侠参详。”
说着,见唐逸没有反对,许蓉一指县衙外,不远处的那城墙,沉声道:“钱大人以身殉国,那一战可说已把江阴城里的战力耗尽,所以如今所剩的官军不过百多人,且多是老弱。余下我许氏一族还有二百人不到,再有城里征来的义士壮丁共计三百余人,满打满,不过六百之数。这些人如今一半在那城墙之上,一半则在下面休息,以做轮换。”
说到这里,许蓉叹了口气道:“只这六百人,要非是江阴城有着城墙相阻,倭寇没有攻城器械,这江阴怕早便被破了。”
许蓉的言语颇有些疲惫,手上没有实力,面对仇敌却也只有紧守不出,这等滋味可不好受。至于唐逸,他入城之时,也将这城上的人数看了个通透,心下也是清楚的很,知道许蓉说的都是实情。
自己看了看唐逸,见他并没有惊讶,许蓉的信心稍稍足了些。虽然唐逸的扮相并不惊人,但许蓉却是明白,只方才那分行事的手段,眼前这人可就不会一般。如今自己先把底交了,就见这人竟然面不更色,那便说明他必有所恃!
果然,就如许蓉所想,唐逸听完江阴城中的兵力,当下便胸有成竹道:“江阴兵少,此来之前,我们便就知道,也早商量过了,自有应对之法。”
说着,唐逸看了看那些乡绅宿老,便见他们已将书信看的完了,闻言,齐齐的望向自己,这才继续道:“如今倭寇四千人,真要硬攻,自然不妥,且不说援军战力如何,便说那蛮干硬拼本就非是上策。杀敌一千自损八百,我等百姓的性命可也不是用来与那些倭寇硬拼的。”
唐逸的话头一顿,指了指自己的头,继续言道:“我等长于蛮夷之处,便在智慧,那些倭寇只知争杀,命贱人卑,我等怎也不能与他们一般,而是要凭智慧取胜,力求损伤越少越好。”
许蓉闻言,转眼便是明白,当下点头道:“牛大侠可是说要用计?”
唐逸点头道:“不错!此行之前,我等本就定下计策,想在这江阴城中寻一富户,着其与许老英雄合演一出戏来,便道他受不得城外倭寇的惊迫,想以许老英雄来换其自家平安。便以此来引那倭寇进城,而埋下伏兵,等倭寇半入而截之,此后里外夹攻,一举将其剿灭!”
闻听此计,许蓉的眼前一亮,他倒是没有先去想自己的安危,而是觉得此计确实大可行得。不过这也只是一转眼的工夫,随即许蓉却又苦笑了笑。
唐逸知道许蓉想到了什么,当下冷道:“只不想这城里竟然还真有如此狼心狗肺之徒,竟然当真要以满城安危换他一己之命。”
唐逸此刻说的,正是那陈锦山,旁人也自然听的明白,就见唐逸面色更冷,不屑道:“他也不想,那倭寇又岂是守信之人?覆巢之下,他又凭什么就道自己可做那完卵?不过如此也好,他主动里勾外连,却也省了我等手脚,便连那出城秘道都准备了下,连如何混出城去的借口都是省了。”
许蓉闻言,沉思片刻,皱眉道:“可是方才大侠要将陈锦山和那两个倭寇枭示众,如此一来,岂不会暴露出去,破坏这个计策?”
那些乡绅宿老闻言,也明白过来,忙是附和道:“正是,正是,不如先将那陈锦山随便埋了也就是了,可不能因为他,坏这大计。”
唐逸看了看那些乡绅宿老,摇头道:“这枭示众,非是我一时性起,而是真有其因。”说着,又再望向许蓉,便见唐逸再道:“这陈锦山经营米行,可却在如此危急的关头,仍不肯支救百姓,想来在百姓心中,十分的可恨了吧?”
许蓉点头道:“这却不假。”
唐逸再道:“而在那些与他一般的囤积居奇的商人眼中,他却又是领袖马?”
许蓉听到这里,已经明白唐逸的言下之意,当下再是点了点头道:“确实如此,正因为有他为,这城里商家,少有救助百姓的,便是有人动了善心,却也因忌惮于他的势力,不敢有所作为。”
唐逸闻言,寻到陈锦山方才坐过的座位,坐了下来,这才不紧不慢道:“所以,将其枭示众,既可震慑那些有心囤积居奇,甚至里勾外连之徒,也可为百姓出口恶气,好于之后一战,同仇敌忾,不至反乱了自家阵脚。至于那两名倭寇……”
唐逸回想起自己在树林里,竟然数十丈外都被那倭寇领察觉出来,如今念起,仍然有些惊异道:“那所谓寇堀川,我在来时,曾经见过,此人也有些门道,颇不简单。想陈锦山里勾外连,他顺势便派了两名使刀好手前来,依我看,怕是保护那陈锦山为假,伺机杀许老英雄才真!”
许蓉闻言一震!随即心下暗念,那二人真混进城里,要杀自己,却并非不可能!
正所谓擒贼先擒王,许蓉一去,这江阴大局再无人能够主持,登时便乱,可也就随便倭寇横行了。
唐逸见许蓉转眼就明白过来,暗点了点头,当下再道:“有着城墙阻隔,上面还有人日夜巡守,以那两个倭寇的武功,要想混进城来,却是没什么可能,但陈锦山送上门来,那堀川转手便送了人进来,可说应变也是不差。且也看的出,这堀川一开始就不怎么信任陈锦山,所以就算我等不将倭寇和陈锦山枭示众,亦难骗的过他。”
唐逸说的在理,可,如此一来,又要如何将那计策使将下去?许蓉满腹疑问,不禁奇道:“那大侠之意?”
许蓉都有些不解,更不说旁人,见所有人都望将过来,唐逸也不卖关子,便直言道:“既然不将那三颗人头挂上去,堀川也没有几分信任,还不如不做隐瞒,就当我等识破其奸计,而后一番大战,将这三人杀了。如此一来,将两名倭寇枭,先能提我士气,二来对于城下的倭寇也是羞辱,令其更加焦躁!报仇残杀之心更切!”
想起那堀川自读论语的情景,唐逸又道:“那堀川看起来不似莽夫,否则也不会安下心来围这许多时日,最少耐心,他是有的。所以若没有些外力相迫,他不会一味蛮干。”
许蓉有些个明白过来道:“大侠将倭寇枭,可是为了找个名目激他?便是他不动,他那手下也难按捺?”
唐逸点头道:“不错,正要出个名目,才可令他无法静下心来,好中我们的计策。”稍微一顿,唐逸再道:“想这陈锦山的头挂出去,倭寇本以为我们识破了他们与陈锦山的交易。那两个倭寇的头挂出去,更引得倭寇欲战。等到这时,我们再寻几个人来,扮做陈锦山的家人故旧,自那秘道出去,寻倭寇,就说要引他们进城为陈锦山报仇,如此,何愁那堀川不中计?”
便是那堀川再有疑心,可前有取下江阴为饵,后有群寇激愤相迫,也自不怕他不入这圈套。
这道理经唐逸一说,许蓉当下就明白过来,不禁由衷赞道:“大侠好心思,好计算!”
唐逸当下摇头道:“这都是我家小姐之计,在下不过稍加变通而已。”
那书信里提起朱玉乃是此行军师,所以许蓉也是知道唐逸口里的小姐是谁,只不过对于那没有见过面的军师,眼前这个看似农汉的人更令他惊讶也就是了。
既然许蓉没有异议,唐逸当下转头,威压随即透体而出,朝那些乡绅宿老冷道:“那自现在开始,这县衙里的人,无论是谁,都不能回家!日夜都要聚在一起,以防消息泄露。也自现在起,所有命令都由许老英雄手批,才算有效!”
唐逸这一做势,那些人本就惧了他的果狠,如今威压再扑面而来,哪还敢多说个不字?更何况方才唐逸所言,这些乡绅宿老也听的明白,想来这些人一个个都是年老成精,唐逸所言的得失,他们心下也都计算的清楚,本就愿意,自然更不会再有什么异议。
如此,江阴一行的目的算是大体议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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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仗剑系列中,江湖与军队这两个系统的设定是按照传统武侠的规律,也就是平行的,没有交集。大将领兵,学的是战场争杀的技巧以及谋略而不是江湖武功。依此类推,日本的武将也不例外,这才会有那个倭寇领堀川不会武功的现象出现。当然,那个堀川不会武功不代表所有倭寇领都不会,具体起来,也是有不同区别的。毕竟倭寇的领并非只有一个,有擅长排兵布阵的落魄武将,也自然有会武功的高手,这取决于各自的出身际遇,倭寇本来就是一个很混杂的群体。而如今围困江阴,来的足有四千人,江阴又没有什么高手,所以倭寇领便是擅长阵仗之人,这是其中原因。
ps2:呼,抓紧写出五千字,然后又想睡觉了,昨天几乎没有睡,有些累……看来回复书评和修改错别字要等到明天了,提前说下,顺便道个歉,不好意思。
正文 铭记此恨。三二八
铭记此恨。三二八
这时,许泉也自外面回了来,枭的事,自然有衙门里的人去做,对于他来说,开仓放粮才是正经。这城里百姓饿的可是久了,许泉虽然因为要守城,所以吃的饱,但天天看到饥民惨状,心下一直难安,如今终于有了机会,哪不急迫?便就在旁等着,只望快些才好。
至于唐逸,眼下江阴城里有许蓉主持,无需自己亲力亲为,所以也不多言只一拱手,便挑了重点问道:“这里的一切布置都有劳许老英雄,只不知冒充陈家下人,可有人选?”
唐逸之所以连夜而来,为的不只是要早一步布置好江阴,更是想省下时间,再度折返侯府!唐逸如此做,就是想趁侯府无主,再行查探一番。而如今自己已经出来一整天,侯酬勤所领的援军也已开拔了一个白天。想那自应天府到江阴,三天的行程,就是说三天后援军到达,也正是自己回报结果的最后期限。所以,如今留给自己的时间算来算去,也就只余下两天而已。
昨天朱玉问起,唐逸确实没有说谎,他去那小院里,再没有听到女子的哭声。可唐逸却也知道,那是因为自己担心侯酬勤回转现,所以并没有仔细去听,且听的时间更是紧迫。
毕竟天天人人心头沉痛,晚宴自然不会开上多久,所以唐逸才急着往回赶,并没有来的及仔细搜索。也正因为唐逸的谨慎,回来的早,否则侯酬勤那一推门,他可就不好解释为什么不在院里了。
而且,也正是因为侯酬勤的这失礼一推,唐逸更加怀疑起来,毕竟侯酬勤的表现有些过了,倒似是有心查看自己是不是在院子里一样。
便如此,唐逸一心悄悄回转,所以这时间就变的紧迫起来。
如今自己用过一天的时间,回赶还需要半天的工夫,等查完再赶回来,还需要半天,这其中还不算休息,也便是说,如今留给自己查那哭声来源,只有一天的时间而已。
但就算时间如此紧迫,唐逸却仍然没有丝毫的懈怠,江阴城里接下来的布置虽然不用他操心,可这出城去诓骗倭寇的人选就不好说了。以报仇为名,扮演陈家下人,诱使倭寇晚里袭城,好使其中计,令城里和援军得以分而击之。所以说,这出去诓骗倭寇之人,可说是重中之重,若是此人失败,那这计可就再难施展了。
尤其那倭寇领堀川看起来,听起来,都不是简单便能糊弄过去的角色,所以唐逸在没有确定合适人选之前,可不会贸然离去,这江阴三万条性命,他怎都不敢儿戏。
许蓉闻言,眉头皱了皱道:“陈家之人自然是不能用的,至于旁人,江阴城里是不是真有合适人选,许某可就不知了,毕竟许某也是初到,这人头却是不熟。”
直面倭寇,不仅胆气要足,还要能装做满怀愤恨,又能以言语瞒过倭寇,此等样人,可不简单,本就难寻,许蓉不是本地人,自然更没有什么好的人选了。
也便在这时,就听有人轻咳了一声,许蓉不用去看,就知道是自己的儿子,更知他心里跃跃欲试,当下摇头道:“泉儿你跟我和倭寇连番恶战,倭寇里认得你的,不比认识我的少,你去,根本无用,反会坏事。”
许泉闻言,虽然心里不愿,但自己父亲所言,却也在理,当下只得默不做声。
可没有人选,终究不是个办法,许蓉只有望向那些乡绅宿老道:“乡老们可有什么人选?”
这些乡绅宿老可也个个精明,虽知此番若是自己推举的人骗过了倭寇,那一等倭寇败了,这救下满城百姓的大功劳里,必然有自己一份!日后朝廷嘉奖,地方声望,都会滚滚而来。不过就算前景如何美好,这些老人也都知自己手下里可没有这等人物,若是此去失败,那谁都担不去。
于是纷纷摇头之下,这些人的目光便又集到了唐逸的身上。
唐逸方才的表现,任谁都知道他的智慧手腕,也惟有他这等人,才有胆气在倭寇面前作戏。且如今这副农汉装扮,虽然扮不得陈家管家等人物,但是扮个下人忠仆却是足够的。
唐逸看着眼前这些人希冀的目光,眉头微微一皱,可随即舒展开来。
此去人选难得,唐逸早就想到,之所以抱了希望,不过是想能省出些时间来,好做回去之用。不过眼下既然只有自己能去骗那倭寇,唐逸也不会推辞,更何况自己去,把握也才最大,比交在别人手上,放心的多。
当下点了点头,唐逸也不犹豫,直应下道:“这人便由我去扮也就是,如此,事不宜迟,我这便去上陈家一趟,既可帮忙开仓放粮,也寻了那地道,一等明日陈锦山和那两个倭寇的头颅悬上,群倭震动,就便出城!”
唐逸应的干脆,令在场人等的心下一阵塌实,许泉更是忍不住赞道:“大侠果然高义!”
唐逸闻言,笑了笑,没有再说什么。
便如此,许泉朝自己父亲请命,就要陪同唐逸齐去陈家。许蓉当下便是允了,尤其这开仓放粮,可也是大事,交与旁人,他也不放心。一等许蓉同意,许泉引着唐逸出得府来,招上人手,直奔陈家。
陈家离县衙不远,不多时,一众人等到了。因为要开仓,既要保证人手足够,不被饥民得到消息前来哄抢,也要有足够的人手搬运粮食,放粮食,甚至天亮之后,就在街前熬粥。所以这一来,便有百多人,就连在城墙下休息的也被招来不少。
如此阵仗,城里自然震动,倭寇围在城外多日,哪家百姓不提心吊胆?肚里又饥,夜里自然睡不安稳,听闻有大队人马调动,登时便是醒了,虽然碍于宵禁,无法上街,但邻里之间,仍然开始传递消息。
唐逸走在路上,眼见那街旁窗户隐隐开启,里面一双双的眼睛望将出来,心下不禁一动,便与许泉说了些话。许泉听了,眼前一亮,先是赞叹一声,随即使人,在街上大声将陈锦山伏诛,以及明天放粮的消息布出去。夜里安静,这些人放开喉咙一喊,莫说城里,就连倭寇都能隐约听到。
唐逸要的就是这个效果。一来先安抚百姓之心,二来,也先教倭寇知晓陈锦山已死,城里又开仓放粮,又可以支撑不短的日子,好让倭寇的心下难奈,不再想白白的围城下去。
果然,这时间还不算晚,那些倭寇都还醒着,此刻闻听,就有听懂汉话的,将这城中的变化传将开来,一时倭寇震动。
“陈锦山死了?”
四千倭寇中心,那里仅有的十来座营帐,其中最大的一座,正是倭寇领堀川所有,这倭寇领闻听之下,也是有些惊讶。
“是!”
那进来相禀的倭寇,跪于地下,低道:“栗田大人和梁川大人业已成仁,听闻那些明国人还要将他们枭示众!”
堀川闻言,眉头一紧。就如唐逸所料,他并不信任陈锦山,所以陈锦山之死,他根本就没有放在心上,只不过栗田和梁川这两人也一道死了,却令他的面色沉下许多。
也便在这时,就听那倭寇再道:“还有,那些明国人说陈锦山家中所囤之米,足够满城一月之用,还说要将城中富户的粮仓尽都开了,足够两月饱餐,守上三四个月,也不成问题!”
堀川闻言,面色一变,哼了一声道:“汉人所谓虚虚实实,说是两月饱餐,我看能够半月便就不错,若只食粥,最多可支持月余。”
说着一挥手,那倭寇恭身退将下去,帐中只余下堀川一人,便见他的脸更是阴沉。
其实他方才虽然表现的不动声色,只道那江阴城里就算开仓,存粮最多不过只能支持一月,可便算那江阴城只能再支持一月,这一月里,会有多少变化,谁能知晓?
更何况应天府里有人举义旗,要聚人前来驰援,虽然消息隔了好些天,如今不知能聚上多少人手,且这些乌合之众,堀川也从未看在眼里,但这消息,终究也是令他的心下一焦。
毕竟如今他不是在日本,这里终究是别人的地盘,只要时间长了,今天这一个援军,明天来些义勇,无穷无尽,而自己手下的四千人终究是个死数!倭寇之强,胜在流动,否则便是一万两万,也终究消耗不过。
堀川知晓这个道理,所以才会色变。且更令人焦躁的是,这城里支持的久了,谁知明国会不会再派官军前来?
便在这时,帐外又是一阵骚动,随即又一名倭寇大步进来,就见这人的身材矮小,远不比堀川威猛,不过他那眼中阵阵闪过,如毒蛇般的目光,却是令人见之心寒不已。
那人走上前来,也不招呼,便就在一旁坐下,冷道:“堀川大人,听闻栗田和梁川两位大人死在江阴城里了,可有此事?”
堀川闻言,声色不动,只道:“那不过是明国人所言,真假不知。”
那人冷笑了笑,语带嘲讽道:“江阴城便就那么大点,虽然城里无人能敌栗田和梁川两位大人的武勇,可明国人也有句俗话,叫做蚁多咬死象!那城里三万人,一旦栗田和梁川两位大人被现,力战而死却是必然。真不知道堀川大人围住江阴,旬日不攻,反还折了主公的爱将,日后回去,如何交代。”
“森见大人!”
堀川猛地站起,居高俯视道:“如今大军由我指挥,成败由我,以后如何面见主公,无需森见大人劳心!”
那森见闻言,也站了起来,只可惜怎也不及堀川的身高,气势上却是输了,当下只得冷笑了笑,转身而去。
森见走了,堀川的眉头登时拧在一起。对于栗田和梁川被杀,他也觉为难,围城之计,本就不是所有倭寇都心甘情愿,更有这森见在旁撩拨,窥着自己的领军之位。如今江阴未破,反又搭进去两名好手,还是主公的爱将,如此,怕是留给自己的时间也不多了。
“只有攻下江阴城,大掠一番,为主公凑足粮财,才能折了这个罪过!”堀川的面色一凝,重又坐了回去。
也便在这时,唐逸和许泉已经进了陈家,正在清点陈锦山家的粮仓。
正如堀川方才所想,所谓足够两月饱餐或是守上三四个月的粮食,不过是唐逸授意下的夸大。三万人,三万张口,这陈锦山不过江阴城的富商,哪会有如此多的存粮?便算全城富户加在一起,也不可能有这许多,毕竟旁人再富,终究不是米商。
不过唐逸虽然也料的到这假话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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