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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年游戏-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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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虽没能保住城池,可收获了民心。相信无论再过多少年,成都的百姓都会将‘兰心仙子’、‘火娘子’的名字口口相传,这不就是我们的胜利吗?”
古羽闻言,为之一振,说道:“是啊,我刚才太过执着了。当年崖山之败,宋室消亡,然而那悲壮之情却永世流传。成都此番虽落入奸人之手,但只要这股浩然之气还在,就仍有希望。谢谢你,玉霜妹妹。”
两天后,北辽军乘着胜利的余威再次回到大邑城下。不过可能是还对次声琴有所忌惮,他们并没有攻城,仍由乞伏于勇一人在城下叫战。
城楼上此时多了武艺不弱的李成,听到下面叫骂,就要请命出战。林儿止住他道:“据我看,似乎这北院大王也没有再战的意思,他今天的叫骂声明显没有刚开始时那么有力。我这几天一直在想,这些北辽军既然是他的部族亲军,那就应该和他感情很好才对。可是长途跋涉来到成都,大半的弟兄阵亡,剩下的还在这忍受兵戎之苦,这位大王也一定会觉得难过吧。”古羽道:“是啊,这也一直是我不解的地方。他们来成都难道就为了耀武扬威吗?我倒觉得他们也一定中了奸人之计,才会来此搏命。如果我们能查出这个奸人是谁,说不定还能令他们帮到我们呢。只可惜现在被困于此,想去调查也没办法。”
正说着,曾苏在外面呼喊:“主母快出来看看,远处来了一支军队。”众人忙去城头观看,果见一只数千人的人马正往大邑县城而来,看服色应是宁朝军队,只是个个面呈土色,应是一群残兵败将。
那支残军领头的是一个中年将军,虽然其麾下兵卒皆有颓色,这位将军却战意十足,见大邑城就在眼前,立即催动战马向前,口中大声叫道:“北狄贼厮休要猖狂,我来战你!”待他走得近了,林儿才看清模样,竟是皮阿乐麾下那员虎将何远。
城下本已叫得有些懒洋洋的乞伏于勇突然听到有人应战,不由得精神一振,倒提着手中大刀,向来将望去。见对面正是那次在己方阵中横冲直撞夺去数十条人命的何远,他眼中登时泛起一道精光,大喝道:“来得正好,我正要找你为我死去的弟兄报仇。来啊,与我大战三百回合。但凡有两个人离开这里,你我就算不得英雄!”
那边何远提长矛冲进战场,双方剑拔弩张之势已成,一场恶战一触即发。

第十八章 单挑

何远一声冷笑:“英雄?真真可笑。这城楼上指挥作战的皆是女子,你这贼厮成天和女人叫战,也配称英雄?”乞伏于勇诧道:“你说我的对手是女子?”何远道:“你难道没听小儿童谣唱吗?须眉跑,女子强,城头麻将戏胡王。北辽大王呱呱叫,兰心仙子不忙慌。哪天先生做太守,肚皮吃饱有余粮。”城头上的兵勇听到他唱的童谣,迸发出一阵狂笑,整个战场都被笑声包围。
乞伏于勇被笑得怒从心生,喝道:“你们这些宁国猪,只会拐了弯骂人,敢在刀下见真章吗?”何远也是大吼一声,道:“有何不敢,看矛!”说着举起长矛便向乞伏于勇刺来。乞伏于勇撑起大刀应对,双方立时战在一处。
这一战真是惊天地泣鬼神。两人都是以勇猛著称,刀与矛相接,全是硬碰硬,铁器相撞,不时发出火花和刺耳的噪音。所谓狭路相逢勇者胜,于生死搏斗之际,只有尽出全力,以命相拼,才能保住自己的性命。这两员沙场悍将,焉能不知这个道理,每招每式,都是直指对方要害,只要稍一闪神,命就送在当地。城上城下的数千人,全都屏住呼吸,全神贯注地看着两人这场恶斗。这其中还有不少第一次上战场的新兵,相信看一场这样的单挑,以后的沙场生涯也会有所不同的。
然而就在这时候,远处又来了一支人马,远远看去,数倍于这支残兵,风风火火地开了过来。残兵中一人大叫道:“不好,追兵到了!”
战场上的何远听到这声呼唤,出矛将迎面砍来的大刀格住,对乞伏于勇道:“追我的人来了,你敢放我回去,明天再来与你决战吗?”乞伏于勇道:“你们这些宁国猪诡计多端,放你回去,再龟缩城中,哪还会再出来。”何远道:“我何必诓你,你自己看远处是不是有军队来。”乞伏于勇抽冷子往回一瞧,果见远处黄沙漫天,确是有大军将至,他心中犹豫片刻,方才放开大刀,说道:“好,我放你走,明日辰时我还在此处等你。”何远收回长矛,于马上一抱拳,道声:“定不失约。”便呼唤自己部下往大邑城下而来。
楼上曾苏见状,说道:“他们好像想进城,怎么办?”林儿道:“快开城门放他们进来。”可后面的雪平却上前阻道:“仙姑,你要想清楚啊。”林儿回头问道;“怎么了?”雪平道:“我说出来你可别生气哦。虽然你说我不该怀疑自己的伙伴,可这个何远也不是我们的伙伴啊。上次见他已是半个多月前了,我们怎么知道他这半个月都做了什么。”林儿身子一震,道:“是啊,我太大意了,还好有美女你提醒。哥哥你怎么看?”古羽沉吟道:“这个何远我是第一次见,对他不了解,我也没法评断。你们和他接触过的拿主意吧?”
林儿又回头看向玉霜,除了自己和家尔迪,就只有她在皮阿乐军中时间最长了。玉霜想了想,道:“如果何将军已经叛变了,要么是投靠了北辽人,要么投靠了副都监。刚才那场恶战不像是演戏,所以不应该是前者。而对于副都监来说,他有两万人马,完全不必派什么奸细进城的。”林儿听她分析得有理,又问雪平的意思,雪平想了想也就点头同意。于是林儿道:“苏儿姐姐,全军列阵,我亲自去迎接这个何将军。”
城门一开,何远手下约三千人马悉数进城。林儿领着识乐斋诸人候在城门后,见何远身后还有二人,正是薛迁和凌都。三人见林儿相迎,快步过来,拜倒在地。何远道:“末将何远,率麾下三千残部,特来投靠古姑娘。”林儿凌空一扶,道:“何将军请起,大邑得将军相助,真是如虎添翼啊。”何远起身走到薛、凌二人旁边,道:“薛副将和凌军师姑娘都见过。我手下这些兄弟多是薛副将以前军队的人,如何安置,还请姑娘示下。”林儿道:“让苏儿姐姐来安排吧,何将军请随我城楼上叙话。”说罢众人又重新登上城楼,各自坐定。
林儿这才问道:“自从我们离开什邡后又发生了什么?皮将军呢?”何远叹了口气,道:“自从姑娘走后,皮将军就下定决心要生擒北辽狄首,所以下令全线进攻。可毕竟敌众我寡,难以对敌,将军他身负重伤,我们只能撤退。没想到的是,北辽人倒没来追我们,反倒韩剑的人来了。他的名义是我们越境行军,犯了谋逆大罪。就这样,我们在前面跑,他们在后面追,偶尔接触上,我们倒不怎么吃亏。但毕竟他的人马十倍于我,而且粮草充足,就这样拖下去我们只有被拖垮的命。所以皮将军才决定来投靠姑娘。然而前天夜里,皮将军终于伤重不治,归天了。”他说到最后,竟快要落下英雄泪来,旁边诸人无不受其感染,一阵伤怀。
何远停了一下,突然再次拜倒,说道:“凌都和我说,古姑娘率众抗击北辽军,那是为百姓称颂的。而我们却被定为谋反大罪,姑娘必不肯接纳我们,因为这是把恶名往自己身上揽。可没想到,刚才姑娘却亲自下城迎接。如此恩德,末将终生难忘。日后就算粉身碎骨,必为姑娘马首是瞻。”
林儿再次扶起他,说道:“各位将军都是忠勇之士,别人不知道,我们岂会不知。如若将你们拒之城下,以后如何能心安。何将军无需多想,大邑城积粮甚丰,守他几个月没问题,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吧。当务之急,我想在城中找块地方,给皮将军和所有战死的军士建一个祠堂,让大邑的百姓世世代代都能记住他们。”
当下林儿就让易明诚去筹划祠堂的事,且不细说。
城外,追击而至的韩剑见何远一部进了大邑城,便下令手下大军将北、西、南三门团团围住,东门则仍由乞伏于勇一部镇守。韩剑还下令军士中嗓门大的,轮番在城下叫喊:“交出反贼何远!”喊归喊,他们却丝毫没有攻城的意思,将营盘扎在了弓箭射程之外的地方。林儿见状,便下令众军守好城门,不准擅自出城。
次日一早,乞伏于勇果然如约又来到阵前叫战。城楼上何远道:“主母容禀,昨天我与这狄首约定,今日辰时再与他一战。请允许我单骑出城去会他,否则被他笑我是失信之人。”林儿问道:“你觉得这个北院大王人怎么样?”何远道:“单纯豪爽,是个不错的对手。”林儿点点头:“去吧,小心一点。”
何远于是跨上战马再次出城。乞伏于勇见他出来,笑道:“你这宁国人倒是守信用。来来来,今天要好好与你打个痛快。”何远二话不说,举起长矛便冲了过去。二人又酣战起来。
城上曾苏一面观战,一面小声对林儿道:“今天这仗打得有趣。”“怎么了?”“昨天两人是以命相搏,招招都是杀手。今天却很默契地见招拆招,很有英雄惜英雄的意思。”“这样看来,北辽军对我们已经没有威胁了。现在的问题就是,其它三门的宁军我们该怎么应付。”

第十九章 忠烈

一连几天,何远和乞伏于勇每天都在城下交战,彼此谁也没伤到谁。原本亡命的对战,倒似成了以武会友。
这一日,城上的羽、林等人正在坐看两人斗武,雪平突然跑上来对古羽道:“星星,我按你说的办法,去观察宁军的炊烟。结果发现,北门和南门的炊烟都很正常,唯有西门有些奇怪。那点炊烟恐怕连煮一千个人的饭都不够。”古羽大奇:“有这等事?林儿我们过去看看。”
众人忙风风火火赶到西城,极目眺望,果见对面军营中的炊烟非常稀散,绝不像有六七千人吃饭的样子。古羽忙问:“是今天才这样的吗?”雪平点点头。古羽疑惑道:“凭空少了五千人?这些人哪去了?为何只有西门这样?”林儿道:“西门通向什么地方?”古羽经她一问,立时大悟,惊呼道:“不好,是羌人山寨!”
他这一呼,众人立时明白了什么,一股不祥的气氛迅速蔓延。后面勒勒还有些不明就里,问道:“我们寨子怎么了?”古羽却来不及理她,只对林儿道:“快组织人马突围前去救援,晚了可能出大事!”林儿自然明白其中利害,转头看了一圈,见到了人群中的李成,便道:“李成大哥,点齐一千人马,将所有暴雨梨花钉带上,出城前往羌人山寨。”李城得令,便下城武装整齐,领着一千人马出了城。
这李成是长乐帮的高手,实力近七袋,是诸人中除重伤前的曾苏外武功最好的。再加上杀人的利器暴雨梨花钉,李城率领的人马顷刻间便冲毁了对面的军营,留下几百具尸体,扬长而去。城上的林儿感叹道:“这暗器果然是犀利无比。有了它,即使想全部人员突围,也不是难事吧。”谁知古羽却黯然道:“虽能突围,可突围后我们又能去哪里呢?”
当天下午,林儿派了家尔迪和猴子前去侦察,猴子不时回报战况。果然,那五千宁军昨天夜里就秘密前往了羌人山寨,双方发生激战。不过宁军人马众多,不是山寨可比,山寨损失极其惨重。李成的人马赶到后,正在帮助羌人突围。
勒勒听到战报,差点晕倒过去。红香和玉霜忙过去扶住她。勒勒问道:“他们为什么要攻打我们的寨子?我们又没做错什么。”林儿握住她的手,安慰道:“有些人就是从不把人的生命放在心上的。但勒勒一定要坚强,一定要相信林儿、相信古先生,相信我们大家都会站在你身边的,答应我好吗?”勒勒感受到了从她手心传来的热量,心情总算略为放宽。
众人继续急切地等待消息。直到午夜时分,城外响起整齐而快速的行军脚步,李成终于带着人马回来了,随同的还有数十个羌人。瓦拉被人抬着,显然已经受了重伤。
林儿忙令开了城门放他们进来,三步并作两步跑到城下。李成见到林儿,急道:“瓦拉首领被乱刀砍伤,快救他!”林儿赶紧过去抓起瓦拉的手臂来把脉,却只感脉象散乱,已成伤重难治之势。林儿顿时一阵心凉,可还不死心,唤雪平道:“你来试试。”雪平依言过去把脉,把了半晌,这才抬头看向林儿,眼神中哀伤之情快要滴出来了,显然林儿的判断是正确的。
刚一见到瓦拉就扑到他身边的勒勒,见二人都不说话,忙问:“姑娘,快给我爹爹用药啊?”可林儿和雪平谁也没有动,勒勒有些失去理智地叫道:“你们怎么了?求求你们救我爹爹,求求你们。”后面的红香见到林儿、雪平的表情就明白了,忙过去扶住勒勒,温言安慰她。
这时,平躺着的瓦拉抬起手来,勒勒忙伸手过去握住。瓦拉用颤微的声音道:“别逼古姑娘,爹爹自己知道,我已经活不成了。”勒勒闻言,这才泪如雨下,只是叫喊着:“爹爹……”瓦拉眼神已有些迷离了,奋着最后的力气说道:“我还要感谢古姑娘把你带在身边,没让你经历这场浩劫。日渥,把手杖拿来。”旁边一个中年羌人闻言,忙递过来一根木制手杖。瓦拉续道:“勒勒,我的女儿,从今天起,你就是羌人的首领。找到戴德优,是他欺骗了我们,害了我们的族人。杀了他,为爹爹报仇……”他的声音越来越小,到最后几不可闻,待到勒勒要回答时,他终于再没有了呼吸。
全场登时一片沉默,勒勒已不知是该哭还是如何,一时木了。只有后面响起了细细的人声,容若已在为瓦拉念诵《往生咒》。
过了很久,才由易明诚找来城里的入殓师,为瓦拉的遗体整理。前几天林儿就让易明诚张罗建祠堂的事,此时虽还没完成,但也已初见规模。于是易明诚便将灵堂直接设在了新建的祠堂内,勒勒则披麻戴孝,为父亲守灵。林儿怕她过度悲伤,安排了识乐斋所有女孩每个时辰轮换去陪她。
城外又恢复了常态。宁军继续围而不攻,何远和乞伏于勇斗武的频次也日渐减少。似乎所有人都保持着某种默契,谁也不愿打破这个平衡。
七天后,瓦拉入葬的日子。由于城池被围,无法入土安葬,经由勒勒同意,只能改为火葬。祠堂也在林儿的催促下赶工完成。门口挂上了由古羽亲笔题写的匾额“忠烈祠”,下面还有一行小字:“百姓不会忘记,历史不会忘记。”瓦拉的骨灰盒和皮阿乐的神主牌成为了祠堂第一批供奉的英灵。
虽然已不再守灵,可勒勒仍旧不肯相信父亲已离开,每天仍到祠堂去守孝。林儿索性让易明诚在祠堂内建了一间小屋供她居住,识乐斋诸女则每天换一个人去陪她。
至于戴德优的事,后来古羽向日渥了解,才知道原来戴德优已弃山寨而去,投靠了韩剑。古羽一阵狐疑,虽然他早知那戴德优身具匪气,不是笼中之鸟。可其人毕竟是一方豪侠,怎会这么轻易地背叛山寨、成为千夫所指的叛徒?这其中必定有不为人知的秘密。只可惜瓦拉已死,要查起来恐怕很困难。
此后,大邑就在城外大军的包围下,渐渐恢复了正常的生活。正如古羽所说,即便突围出去,他们也没地方可去,索性就守在城内,只是偶尔让猴子出城去打探外面的消息。原来,朝廷被韩剑蒙蔽,认定皮阿乐就是整个太守案件幕后的主使。所以援兵是不会来了。韩剑也因此顺利升任了西川路安抚使兼知成都事,朝廷严旨要将大邑乱军剿灭。至于东城外的北辽军,韩剑是如何瞒过去的,这就无人能知了。
大邑城内乡勇和何远的部下共有三四千人,由曾苏为首、薛迁为副,每日训练,已渐渐显现出正规军的样子,战斗力极大地提升。铁铺利用之前库存的矿石打造出了许多轻便武器装备到军,整个军队面貌也是焕然一新。
老百姓中有人不愿被困城中,屡屡闹事。林儿就趁着夜色,开了东城门让他们出去。东城的北辽军早已达成了默契,对此事睁一眼闭一眼。可即便如此,还是有万余名百姓不愿离开,一定要誓死追随古羽和林儿,这让众人无比感动。羽、林二人也就投桃报李,把真实世界中的一些玩意儿,如扑克牌、流行音乐、现代舞等,教给百姓们,让大家在围城里也能保持快乐。

第二十章 木马

如此春去秋来,被围大邑城中已有半年多了,城内本身的余粮已所剩无几。林儿派何远出城去打了宁军几次劫,总算能维持城里人的基本需求。
然而入冬以来,北、西、南三门的宁军却突然加强了攻势,隔几天就要派兵攻城。他们的战斗力一如既往地差,轻易就被挡了回去,损失也相当惨重。可这却给城上的林儿出了一道难题,因为宁军对自己的粮饷保护得更严密了,轻易很难劫到,这让一城人的吃饭问题凸显出来。
不光是林儿着急,似乎韩剑也有些耐不住性子了,攻势一日猛过一日。虽然城下战死的宁军已有数千人,可他完全没有放弃的意思,不断地增兵来攻城。如此一个多月,未曾间断,城上的守军也有些渐感不支。
另一方面,韩剑找了嗓门大的,每天在城下喊:“城上的守军,你们公然对抗王师,这是谋反的大罪。我相信你们是受了皮阿乐、古羽等人的蒙蔽,只要你们放下武器出城投降,我保证一概既往不咎。”一开始,这样的攻心战还有些成效,几个意志不坚定的兵真的翻城出去投降。可大多数兵勇皆是因感佩羽、林二人的才华和身先士卒的精神,所以矢志跟随,那几个出逃的兵勇倒没掀起什么大浪来。后来猴子打探到消息,说韩剑把那几个降卒当作攻城的战果抓起来送到了京城。留下的兵勇这才明白,只有相信兰心仙子,才是最明智的。
这天一大早,羽、林二人刚走上城楼,就听见城下闹哄哄的。二人忙向下望去,原来城下出现了很多难民。这些人扶老携幼,有的还推着破板车,上面躺着看似快要病死的人。他们正被一群宁军在后面驱赶着,向城下走来。猴子早已报告过,由于北辽军的冲击,再加韩剑穷兵黩武、横征暴敛,成都各州县已是难民如潮,就连成都城内,也早没了以前的繁华,一派破败之象。从眼下这架势看,那韩剑竟是要用难民做挡剑牌,配合他攻城。
“好恶毒的伎俩!”林儿恨恨地骂道,“哥哥,我们该怎么办?”眼看着难民已快到城门前,林儿也有些着急了。古羽道:“开城放他们进来吧?”林儿道:“韩剑趁我们开城门之时进攻怎么办?”“那就只能巷战了,看他们有没有这胆量。”“你是说他不敢进城?”“你想,他要是有那个勇气,数万大军打我们三千人,早就破城了。正因为他没那个勇气,所以才要使出这样卑劣的伎俩。”
林儿听完古羽的分析,立即醒悟,道:“我明白了,他让难民进城,只是想从内部瓦解我们。成都府经战乱之后,难民已成暴民。把这些难民放进城来,他们就会与城内军民分抢仅剩的粮食,从而造成城内的混乱,使我们不攻自破。可是,这韩剑料定我们不会忍心将难民拒之门外,所以才使出这样的招式。哥哥,我们真的要开城吗?”
古羽笑道:“你其实已经决定了,不是吗?”林儿也笑了:“医者之心,又怎会看着世上的人受苦却不管呢。”两人就这样相视一笑,什么样的艰难困苦,在这一笑间都化为了无形。
当下,林儿立即让曾苏开了城门放难民进来,后面的宁军果然没再往前,很自觉地退了回去。
然而,韩剑千算万算,却算不到老天爷是会帮有德之人的。羽、林二人刚走下城楼,就看见了人群中几个熟悉的面孔。那几人竟是方任侠、叶枫、雪柳、严庆和郭直,而叶枫正推着一个平板车,上面躺着一个女孩,那自然就是夏晶!
林儿大喜过望,跑到板车前,拉住夏晶的手道:“姐姐,怎会是你们?”夏晶理了理自己的头发,本来蓬头垢面的她立时清爽了很多,然后微笑道:“我们来给妹妹你送粮食啊。”林儿大奇,疑惑地看向诸人,只见叶枫几个人都是脸带笑意,忙问:“到底怎么回事?我有些糊涂了。”方任侠道:“师父、师姑,你们可看好了。”说着,他转头大声对众难民道:“大家把东西放下吧。”难民们听闻,脱棉衣的、卸板车的,应有尽有。林儿还有些不解,后面的古羽已经明白,向林儿欢呼道:“木马进城,这是木马进城啊!”
原来那些难民的棉衣夹层内、板车谷草中,竟然全藏的是粮食!
守城的兵勇们见难民如变戏法一般竟变出了这么多粮食,立时欢声雷动。也不知对面阵中的韩剑能否听到这欢呼声,若是知道这木马进城的计策,他会作何感想。
方任侠解释道:“这是夏姑娘想出来的妙计。我们知道韩剑这几天正在四处召集难民,就想出了让难民夹带粮食进城的办法。我给了每个难民一家一百文,让他们帮忙。他们每个人可以带两斗粮,这样算下来就有上千石粮食运进城来,可足够城内的守军吃一段时间了。我还打听到,东城的北辽军可以放老百姓过去,所以只需让难民在晚间悄悄出城,他们就不会难为城内的百姓了。”
林儿拍手欢呼道:“太好了!你们可真是即时雨啊,解决了我的心头大患。”
当天夜里,识乐斋诸人破天荒地在客栈中摆了酒席,庆祝方任侠等人的回归。叶枫抱着夏晶入座,看了看满座却似乎少了一人,便问:“勒勒小姐呢?”古羽这才将山寨之事说了,众人又是一阵难过。夏晶道:“枫郎,你去陪陪勒勒小姐吧?好好待她。”叶枫点点头,便独自一人走去忠烈祠。
祠内此时只有一盏孤灯,一声声木鱼传来,让人闻之不禁恻然。勒勒一个人坐在一张蒲团上,一手敲着木鱼,一手缓缓地拨着一串佛珠,口中正在诵着容若教给她的经文。她始终没能从父亲故去的阴影中解脱出来,只能用这种方式来寄托哀思。
“勒勒。”门口响起了叶枫低低的呼唤。勒勒轻轻回头,迷蒙的眼中似乎看到了那个她珍爱的少年身影,口中有如梦呓般地回了一声:“叶家大哥。”
叶枫走过去,弯腰轻握住勒勒的手。几个月的痛苦回忆,已经让这个曾经天真的少女蒙上了一层灰色。叶枫在她耳边轻声说道:“我都听古大哥说了。勒勒要坚强地活下去,好吗?叶家大哥虽然没什么本领,可也愿意照顾你一生一世的,就像古大哥照顾红香嫂子那样。你有什么心里话,都对我说,好吗?”
勒勒渐渐地睁开眼来,这才看清叶枫的面容,虽然多了些风霜,可那英气却丝毫没变。她忽然就这样丢下了手中的木鱼和佛珠,如孩童般扑进了叶枫的怀里。几个月的情绪随着这一扑,完全宣泄出来,她再也控制不住地大哭起来。
她没有说一句话,可这一哭,已经把她心中所有的话都说完了。她这一生,已经只属于他了。

第二十一章 婚礼

客栈内,众人正在聊着这几个月分别的情况。
林儿道:“自从大邑被围后,我让猴子哥去过阆中两次,可都没有碰见你们,我还一直很纳闷你们究竟去了哪呢。”
方任侠道:“江油一别,我就直接去了阆中。按你的吩咐,我把夏小姐他们转移到了一个秘密居所以防不测,然后才去龚掌柜等处筹集款项。后来你派了那个水先生来阆中,我就索性让他做了掌柜。水先生果然是大匠手,制作的胭脂很受欢迎,过路的客商都要顺道来买了回去送家中女眷,生意自然是好得不得了。夏小姐见生意好了,索性也就很少在铺子里露面,所以没能碰到曾兄。家鲁先生的股票行也走上了正轨,他就把生意交给了手下人,自己回北辽去了。他临走时让我带话给小家先生,让他不用担心,安心在此就是。后来,当我筹够了钱,准备回大邑,才得知大邑已经被包围了。我们无可奈何,只能在各地乱转、打听消息,直到这次才想到办法进城。”
“你们在外待了那么久,应该了解很多消息吧,快和我说说,憋在这孤城中,什么事都不知道。”
“师姑你知道为什么最近韩剑要想尽办法攻城吗?是因为蒋观先生他们在京城各处游走,宣扬我们的事迹。这事被皇帝知道了,就开始怀疑是韩剑有鬼,下了几道严旨要他立即返京述职。韩剑无奈,就想把事情做绝,先灭掉我们,让他的秘密死无对证,所以这段时间拼命进攻。师姑只要能拖过这段时间,情况应该就会好了。但是不知你们有没有想过大邑的未来如何,难道我们就一直这样抵抗下去?”
他这一问,让局面立即陷入了尴尬之中。羽、林等人早已不止一次地讨论过这个问题了,可始终没有结论。
古羽道:“尚义问的我们何尝没想过。弃城投降?那不仅我们这些人都不会有好下场,死去的皮将军也无法再沉冤昭雪。突围出去?那又能去哪呢,总不能落草为寇做土匪吧。上京告御状?我们又没有铁的证据证明太守之死和韩剑有关,更不能证明他和北辽人有染,我们知道的都不过是猜测和传言。所以我们才只能一直守在这儿,等待时间来检验一切。”
方任侠点头道:“这个韩剑的确相当神秘,我也曾试图去调查他的背景,可所得很有限。他隐藏得很好,并没有露出什么马脚。而且目前整个西川路的所有官员,似乎都是他的心腹,令我的调查也是重重受阻。”
“我猜也是这样,他们把成都府的整个格局打破,其目的自然是要重新安插他们自己的人,以便完全控制这地方。所以从今后,成都就只有大邑这一片净土了,我们更不能轻易放弃大邑,一定要给它找到最好的归宿。”
果如方任侠所言,又经过了几天艰苦的守城战之后,宁军攻势一下子没了。猴子出去打探之后回来报告:“韩剑已经被迫离开成都返京,一个叫赵舍超的官员接替他的位置。众人欢天喜地,虽然重围并未解除,可逼走首恶韩剑,也算是大功一件啊。”
转眼又是新年,这一年中发生了太多的事,让众人都是唏嘘不已。叶枫和夏晶都接受了勒勒成为小家庭的一部分,三人也渐渐习惯了在一起生活。林儿突发奇想:“干脆趁着过新年,把你们的婚礼办了吧?师弟赶紧把姐姐和勒勒娶了。”
一向好事的雪平第一个响应道:“好啊好啊,这段时间都快闷死了,结婚就能热闹一下子。”叶枫却推脱道:“不行的不行的,我都还没准备好呢。”林儿道:“有什么可准备的?师弟你反正是孤儿,不像哥哥还要回扬州才能完婚。姐姐和勒勒现在都需要你给她们一个家啊。就这么定了,本师姐来给你张罗,嘻嘻。”
于是,三人就这样被赶鸭子上架,步入了正式的婚姻。叶枫同娶一妻一妾,本于礼制不合。可林儿才不在乎这个,反正都已是既定的事实,还有什么好藏着掖着。识乐斋诸人就这样忙活上了,做新服的、做炮仗的,各司其职。方任侠又在城中租了套房子给他们做新房。半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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