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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色钧天-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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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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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这世上真有妖怪吗?”奉着一杯荼,站在窗口前眺望远处的虚夜梵忽然开口问。
皱皱眉,孤道:“或许有吧。只是我不认为泥巴是妖怪。人们对于不清楚的事总是一概而论。你也是如此吗?”
“不是的。”虚夜梵激动地一回身,道:“不是的……只是……我……”说了几声,突然闭口不语,转回身去。
孤也不说话,倒了杯荼,呷了一口,细细品味。半晌,方道:“可是与你戴斗笠的原因有关?”
虚夜梵身形微微一震,似是僵住了。若非孤对他极为了解,也是难以看出来的。过了好一会儿,才松驰下来。但修长的手指却捏紧了窗棂,紧得连指骨都白了。
似是在孤相谈,又似在自语般,他淡淡地道:“自幼,我便被人抛弃…不知父母是谁。有记忆起,我便在街头浪荡。没人收留我,也没人敢接近我……每个见到我的人,都会踢我,赶我,骂我是妖怪,小孩也受到影响,一见我就用泥巴,石块扔我,打我……六合虽广,却无我容身之处……只因……我有一双紫色的眼睛……”低声说着,他突然转过来,摘下了斗笠。
斗笠下的虚夜梵意外的年少,只有十六、七岁,一双紫色的眸子如紫晶般剔透和清澈。流转在其中的波光明亮又深沉,温柔又无情,望之令人不知是心醉还是心碎。但比那紫眸更惹人注意的,却是他的容貌。
那是种难以诉说的清绝秀逸,融合了男性的刚强和女性的秀美,有着不染纤尘的高贵优雅。明明眉宇间流转的是男子的倔傲英气,却遮不住骨子里的妩媚。那是种男女皆宜的妩媚,并不分对象。但只要见到他,任何人都会忘了之前所见过的人,而只为他一人失魂。这种气质奇异得令人害怕,就与他的箫声一样,直指人心,无法拒绝。
孤的心震动了,几亿年来似乎已忘了如何跳动的心再次开始动了。透过这双眸子,这种容颜,他似乎穿过了遥远的时光,又见到了那位柔媚入骨,清艳绝伦,将万界踏在脚下,令天地为之臣服的女子。也是这般地倔强,这般地的……
摇摇头,收回远去的心思,孤正色道:“不错,你是有双与众不同的眼睛,但若只是如此的话,也不至于如此。只是你的容貌,带给人太强的震撼,那种无法抗拒的吸引力令人类害怕,才会认为你是妖怪,存心勾他们的魂,所以才不敢靠近你。”
虚夜梵听了孤的话,不由呆了一呆,道:“是吗?我不知道……那你怕不怕我呢?”语气有些不安,有些紧张,还有些黯然。
孤轻笑着,道:“当然怕呀,怕我一个自制不强,将你吃了,那你岂不要杀了我了。”
虚夜梵就如孤所说,是个学习上的天才,但却是感情上的天生大蠢材。对孤的话在脑海中转了几转,还是不太明白,但总知不是好话,当下又羞又怒,却又有些欢喜,垂下长睫,别扭道:“好大的口气,到时还不知是谁吃谁呢。”
孤但笑不语,只是笑吟吟地看着他。直到他受不了,想再戴起斗笠。却被孤阻止,道:“这么赏心悦目的事物,却不早点拿出来,我现在自得多看几眼以补回之前的损失啊。反正我们很久没有独处,今夜就一起秉烛夜谈吧。”
与此同时
天界 议事宫
云气迷蒙的宫殿华丽而又威严,一位金发金眸的俊秀男子高踞顶端的宝座,正一边翻着卷宗一边唉声叹气。
站在一旁的银发银眸的男子含笑问:“圣陛下为何叹气呢?”
圣无力地随意翻动卷宗,头也不抬的道:“翔啊,除了那两个笨蛋的蠢事,还有什么能令我这英明神武的东方天帝叹气呢?”
翔一挑剑眉,轻笑道:“可是真炎殿下和怜夕殿下又作了什么事?”
“啪”地一声摔下卷宗,圣的脸都青了,道:“见鬼的殿下。他们若真有殿下的责任心,又怎么会放任他们的老子我被报告淹死呢!”
轻咳一声,翔低下头,为了天帝面子着想,没有当面笑出声,只道:“真炎……与怜夕究竟作了什么呢?”
圣随便拿起一本卷宗,往后一靠,道:“近日人间有灵光出现,真炎认为是十七年前失踪的下一代夜魅姬,就请命下凡去了。结果怜夕也跟在后面偷跑了。”
“夜魅姬出现了?!真的吗?”翔神色微变,不知是喜是忧。
“大概吧。在人间长得比较快,他大概也快成年了。”圣轻松地说,“不过我比较烦恼的是怜夕在人界与真炎失散,又受到攻击,而真炎这个笨蛋居然跑过头,掉进飘离眼,到了魔界去了。像魔王轩个性那么别扭的家伙可是很难搞定的。”
翔着急道:“这未免太巧合了吧,夜魅姬形踪出现,小公主受到攻击,而殿下又掉到魔界……摆明了其余三帝也想得到夜魅姬的。圣陛下你还不赶快派人去找夜魅姬,却在此磨蹭作甚。如无适合人选,臣下自愿请命前去。”
“唉,翔啊,别这么激动,”圣安抚地笑道:“你这样很难令人相信你已修炼到银光级了。放心吧,十七代夜魅姬生下的是一个男孩,是我的儿子,即使别人得到他又能如何,难道还能立他为后。”
臭着脸,翔一字一字道:“只要他有着夜魅的身份,只要血色钧天还在流转,那他是男是女就无关重要了。三帝不能立他为后,那就不能收他为男宠吗?这又不是什么少见的事。你这个大笨蛋。”说完,气冲冲地便走了。
摊在宝座上,摸摸鼻子,圣懒懒道:“好像有人说我才是天帝,可是为什么我总觉得那家伙比我更像天帝呢?!嗯……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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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魔界大殿里也有人抱着和东方天帝圣一样想法的人,那就是魔王轩。人如其名,是个气宇轩昂的昂藏之躯,只可惜此刻被人骂得缩头缩脑,一点气质也没有。
望着眼前老而弥姜,须发皆银的老人正越骂越起劲,轩只能骂在心里口难开。真是见鬼去了,老人家为什么精神这么好,都已经讲三天了还一点都不累。虽然三天对魔王来说只不过是一弹指的时间,但若时时刻刻都有苍蝇在嗡嗡响的话……唉!
好想变个幻像留下,自己逃走。轩一边点头虚应着长老,一边抗拒这个诱人的念头。啊,长老真是老得成了精了,若被他发现了,自己这三天不但白挨了,还得再加上三年。自从一千二百年前干过一次后,他就再也不干这种蠢事了。那次的确是被整整念了三年都不曾停过,令他之后好几年里梦中还会充诉着长老的魔音贯耳。依着长老现在越来越唠叼的个性……啊,后果不堪设想哪。
“……就这样,十一代魔王终于令天帝认输,让出了净土乐境。王上,你为何不能向先贤学习,立下远大志向,以扩展魔界疆土为己任呢?却只会终日打混,不务正业,闲瑕时专到别界去乱闯,全不顾全魔界子民们的殷勤期盼。这样下去,魔界岂不永远被天界踩在脚下了吗……王上?王上!王~~上~~”
一回神,气得吹胡子瞪眼睛的长老一副想掐死人的大特写就在眼前骤然靠近,神游的魔王大人立知大事不妙了。手上也不慢,一弹指,一道透明的光圈罩住了自己。
“先王啊,娘娘啊,老臣有负你们的托付啊~~~想当年,你们风华正茂,玉树临风,倜傥不群,艳冠众界,是如何威风,却为了个信字,而被那天帝骗得只能固守在魔界,好不容易,你们去了,不用守信了,没想到王上却不思长进,变成这种模样,这是老臣的责任哪。是老臣对不起你们啊~~~是老臣辜负了你们的重托啊~~~老臣要以死谢罪,若不死~~~法理难容啊~~~”
“果然。”头痛地支着额,闭上眼,听着长老一把鼻涕一把泪的生动表演,在心中暗道:“我父王母后又未死,只是去环游宇宙去了,什么先王娘娘的,不知这次又是看了哪出戏……”
“不行!”悲壮地,长老仰天长啸道:“老臣就是要死,也得带着这个不长进的王一起死。不能让他留下遗害魔界。先王啊,娘娘啊,原谅老臣的不忠吧。老臣是为了魔界着想,才不得不背负这千古罪人的名字。老臣要弑上了。”说着,把手上已凝起银白色的光球,向着轩就打去。
轰隆隆~~~轰隆隆~~~
坐在结界里看着长老发飚的轩心疼地喃喃自语道:“难怪魔界年年都扩展不了,好不容易有点钱,又得修补长老打破的东西了。唉,父王啊,我不怪你急急把担子抛给我,自己和母后逃命去了,可是你好歹也得教我怎么样才能让长老平静下来。每个月的零钱都得拿去补偿,这个月看来又要报销了。这样下去我哪来钱娶老婆,再把长老抛给下一代呢?”
兵荒马乱,战火延绵的魔界大殿里,只要顾性命的全都躲起来了,免得长老一个不开眼,自己死了都不知是怎么死的。这时,一片片云雾忽地凝聚而起,片刻,云雾中出现了彩衣女子如花笑靥,星眸顾盼间,风情万种,娇滴滴地道:“魔王,你们这边真热闹哟。焰长老,你还是这么有活力啊。”
眼泪鼻涕糊了一脸,披头散发,张牙舞爪的长老见到来人后,马上转了个身。再转过来时,衣冠楚楚,仪态高贵,含笑的神情俨然是魔界最好的代言人。向彩衣女子完美的行了个礼,他道:“天孙娘娘凤驾光临魔界不知有何贵事?”
彩衣女子笑嘻嘻地道:“来找轩陛下啊。”
“轩陛下?!”长老又激动起来了,道:“难道轩陛下对娘娘出手了,这太不该了。”嘴上这样说着,却掩不住满脸喜色,哪有半丝不该的模样。
“长老~,别说这种会让娘娘见笑的话。”有气无力地说了一声,轩道:“我与娘娘有话要讲,你先退下吧。”
瞄瞄这个,看看那个,长老扁扁嘴,识趣地应了一声便退下了。
羡慕地叹了口气,彩衣女子道:“长老能够自得其乐,难怪不会寂寞。真好。”
轩一副不敢领教的模样道:“他好我可不好。不过娘娘裙下之臣那么多,怎么也会寂寞呢?”
妩媚一笑,彩衣女子道:“小孩子家懂什么。少说多听,才不会惹人厌。”顿了顿又道:“不过,这次你帮我将真炎殿下拖了这么多天,真是谢谢了,我会记得你这份情的。现在是让他出去的时候了。”
轩嘻笑道:“你要谢我,那我能不能提个条件?”
彩衣女子明眸一转,掩唇轻笑道:“说来听听看。”
轩苦着脸,道:“有什么办法能让长老平静下来吗?他跟你一样都是活了几亿年的老古董,你该明白如何应付他吧。”
彩衣女子好气量,对轩话中的无礼无动于衷,道:“这个呀,当然是有的。你放出真炎,我就告诉你。”
轩随手一拂,一道光芒自身边延绵不绝地向远处扩散。隔了片刻,道:“好了。”
彩衣女子笑咪了眼,道:“多谢,那我就告诉你。其实我刚才就说过了,我的方法是少说多听。明白了吗?”随着话落,云雾渐渐散开,只留下她最后一句话及娇笑声在空气中回荡。“不过,就算是活了几亿年的老古董,女人还是女人。轩陛下,我不会忘了你的话,下次会来找你算帐的……”
“少说多听?!”轩失声道:“我简直是天天都在只听不说,都不见得有什么作用。少说多听……啊!长老!”
“呵呵呵呵……”一脸和善笑容的长老站在他背后,道:“我刚才好像听到有人说我是活了几亿年的老古董……”
于是,魔界大殿再次奏起破坏交响曲。坐在结界内的轩支着额,闭着眼,心在泣血地数着:一千五百…一千七百…二千一百……长老,别再砸啦,我这个月没钱了……
终回 缘起缘落
虚夜梵才华出众,机智过人,但个性却很直接。一旦做出决定,就绝无犹豫,亦不反悔,执行到底。此刻,他已选择了相信孤,自就不再有所隐瞒,而将自己的身世一五一十地说了个明白。
原来,虚夜梵虽自幼被人排斥,浪荡街头,却很奇怪地不曾遭遇过什么太大的灾难,很多对他不安好心的人都会莫名其妙出事了。而且在他五岁那年,还有一异人特别下山收他为徒。只是那异人一心修真求仙,对他并不太关怀,每日只固定一个时辰教他武功,其余时间便闭关坐禅,让他自己去书阁读书去了。
那异人藏书极为丰富,虚夜梵便是在那时读遍了各个方面的书。但他还是孩子,生性好动。在他将阁内的书都阅览过后,考虑三秒,决定选择音律来打发无聊的时间,便根据书上所写,自制了根竹箫,自编自吹自赏自娱。
一日,那异人的一位老友上山来访,听见了梵的乐声。梵吹奏时虽未注入内力,但只凭那音调就能让那人苦修数十年,已是明镜无尘的心灵引发共鸣,动摇起了。令那人极为惊讶。
当日他便将此事与说与异人听,异人叫梵当面吹一曲,一听之下果是非比寻凡,只是未成体统,威力尚不够大,顶多只能动摇人心,但若能按杀伤力强弱编成曲,就是绝好的一门武功了。
三人一同研究,自是省力不少,一段时间后,乐曲编好了。
但那曲子只有由虚夜梵吹奏才有作用。别人吹出的依然只是平凡的曲子。异人与老友共研曲子本是想独创一门功夫,但看来似乎毫无作用。两人失望之下,就没兴趣再深究下去了。反而是虚夜梵明白了窍门,自己一个人编了数首曲子,各有各的用途,拿到山林中用动物来作实验,搞得方圆百里鸡飞狗跳,鸟畜回避,再无一只动物敢留下。
当虚夜梵的音杀从大面积无目标的乱打一气到只对单一目标,不殃及无辜的施展后,异人认为他已经有足够的自保能力了。送了他那顶特制斗笠后,就赶他下山,免得在再留在山上荼毒生灵。
因为幼时遭遇,虚夜梵对人类俱无好感,加上年少气盛。对于犯在他手上的人一律格杀匆论,从不留情。出道才不久,就已两手血腥,杀了数十人,立下魔音断魂之名。但因他所杀之人皆有取死之道,加上那一手魔箫的威力,以及算无遗策的心计,因此找他报仇的倒也不多,江湖中对他的评语虽好不了,但也不至太糟。
可惜他的风光日子才过了一年,就因惹上柳依依而中断。其实他并不讨厌柳依依。因为她那敢爱敢恨,激烈非常的个性与他极为相似,况且她人又美丽,对他又是痴情一片,还能有什么好不满的。只是他一直无法相信人类,对依依亦是如此。又想到自己的紫眸只会给武圣庄带来困扰。因此才逃开依依的。
之后就是依依大闹武林,虚夜梵逃难绝谷,救了寒惊鸿,再之后就是遇上孤了。他当时无法想到那位令自己只觉大有好感的人,如今会成为唯一一个能让自己敞开心扉的人。
望着说得累了,已斜倚在自己肩上睡着了的虚夜梵,竟还一手握紧了自己的手。孤不由笑起来了。
不再是那种温和,斯文的笑容,而是一种淡漠的笑容。虽然在笑着,但清淡的目光却无法染上一丝情绪。
“还不行啊……还是不识情滋味的小孩……快快成长吧……然后像她一样……去爱上某个人……这样……我的愿望才能实现……”细不可闻的自语在夜风中飘散,渐渐消失,无人听到。
★ ★ ★ ★ ★
睡得迷迷糊糊的,却被孤弄醒,虚夜梵有些不悦地瞪着他,却被他笑吟吟地反瞪回去。还被拉到窗口前,指着指外面,竖指在唇上一划,让他禁声。
抬眸望去,天空中竟被好几层光圈罩住,有银色的,有绿色的,有黄色的,还有红色的,与泥巴那天张开的一般无二。每个光圈中都有一人,似正形成对峙。
惊讶地望着这一切,虚夜梵问着:“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的问题本并无打算能得到答案,但孤却回答道:“这些人是来找你。”
虚夜梵一惊,瞪着孤,却听孤又道:“那日在雷中你与泥巴订了契约,所以你是泥巴在人间的契约人,泥巴在离开人间前不能离开你的,现在为了保护你,所以就和这些人对峙起了。”
虚夜梵盯着他,道:“你怎么知道?”
孤笑道:“猜的。”
虚夜梵不悦道:“你明知我不是问这个。”
孤道:“你是问我怎么知道他们的来历吗?”
虚夜梵瞳孔如针般收起,暗中捏紧手,不安地咬着下唇,倔强的目光却毫不回避,“是的。”
孤浅笑盈盈,道:“因为我也是天界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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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劈雳叭啦——轰隆隆——”
一阵雷鸣般的巨响,天上光芒四溅犹如烟火纷飞,极是好看,在两人说话间,上面四人已经打了起来了。
银绿黄三色合力攻击着红色光圈内的人。他们手上的兵器全是光芒凝聚成的,威力集中。在这类兵器的密急打击下,红色光圈变得薄弱透明起了,内中的人左手捏印,右手按在眉心,口中喃喃有词地念着。娇弱的身形若柳絮般随着光圈的晃动而晃动,却始终不曾倒下。
虚夜梵有太多话要问孤,但对着这样的场面,也不由目炫神迷起了。问题等下再说,只手拉着孤,道:“泥巴状态看来不太好。你既也是天上人,那你也去帮帮他吧。”
孤闲闲道:“不要紧的,她正在召唤她的精兽。再一会儿她的精兽就会从天界而来,那时打不过再说吧。”
虚夜梵奇道:“什么是精兽。”
孤食指点点下巴,皱眉道:“要说来可长了,简而言之就是天界中每一个人出生时,光之谷就会同时诞生一只与他相对应的精兽,是他本命的化身。精兽与他是一心二体的,并无固定形态,随主人喜好而展现外形。可以随着他的心思而化为兵器或盾牌,以及各种物质,总之有了它,就能弥补法力的不足。”
正说着,果见东方的天空中一道耀眼的红色光芒如慧星般掠过天空,直落向已经如纸般薄的红色光圈。在虚夜梵还未看清的时候,就见光圈已破,泥巴手持一把银红色的长剑,一划之下又形成一道光圈。光圈内,她的眉目亦渐起了变化,长发转成银青色的,而眸子也变成淡淡的红色,不再有脏污的雪白容颜美丽得如初生之朝日,耀眼夺目,令人不敢逼视。
虚夜梵一眨眼,失声道:“她是女子?那么鲁莽的一个家伙?天界的教育都这么失败吗?”
孤苦笑着道:“你见到的可能是唯一一个失败品吧。”
正说着,泥巴已固定了形态,收起了光圈,当长剑破空划出时,其余三人都识相地张起了结界不愿直接抵拦。
泥巴被困了半天,正一肚子火,见一击无功,火气更大,左手第三四指与拇指相扣,食指与小拇指张屈着,点向红色光剑,大喝道:“破!”
光剑锋芒更亮,几乎成了银色的,震动之大,连虚夜梵也觉得大地在动摇了。转眸四顾,突问孤:“为什么都没人发现呢?”
孤笑道:“你以为天界的人是笨蛋,要打当然先作好准备,这是在另一个次元中,并不是在人间。只是你不一样,所以才可以看到。”
虚夜梵正想问有什么不一样,却听到一阵巨响,接着是疾风如刀。银色的光圈已先破裂了,光圈内的人连喊也来不及喊,霎时便消失在红色的光剑下,一丝痕迹也没留下。
绿色与黄色光圈内的人怕了,光圈变成同色盾牌,抵住红色光剑,同时,左手捏成诀,念道:“幻。”
泥巴为了击破银色光圈也费了不少力,再受到盾牌的防御,一时竟来不及阻止那二人幻身逃走。眼见那二人化成光球消失,正气得脸嘟嘟地,一道银蓝色极大光芒耀眼地笼罩了整片天地。
蓝光中,一人笑嘻嘻走了出来,双手拿着一绿一黄两个光球,正随手玩弄着,金色的短发,银蓝色的眸子,五官精致却充满着阳刚之气,高华无比。若说此刻的泥巴是初生之朝阳般耀眼,那这人就是正午的烈日,咄咄逼人的热力让足以灼伤每一个人的视线。
泥巴见到这人,高兴地大叫:“圣真炎,你一直死到哪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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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到此人出现,孤笑咪咪地对虚夜梵道:“闭上眼。”
虚夜梵哪有那么听话,但看着孤的笑脸,却又再次觉得不忍拒绝,就依言闭上了眼。
“你的家人找来了,我们天上再见吧。”两句轻轻的话,让他心神大震,不及睁开眼,就感觉到两片冰冷的唇印在了自己的唇上。
睁开眼,孤的人已经消失了,一种他后来才知道叫作心动的感觉缠上了他的心,似要纠成一团,在当时,他只能再次闭上眼,晕眩地捏紧了手。
第一部 完
血色钧天
第二部 夜魅姬
第一回 东天圣帝
在世人观念中,天界分为三界二十八天,即欲界六天,色界十八天,无色界四天。
自最下层的阿鼻地狱,至人间道,再至四王天,忉利天,夜摩天,兜率天,化乐天,他化自在天,便是欲界。
而色界,又被称为四禅天,有梵众天,梵辅天,大梵天这初禅三天,少光天,无量光天,光音天这二禅三天,少净天,无量净天,遍净天这三禅三天,福生天,福爱天,广果天,无想天,无烦天,无热天,善见天,善现天,色究竟天这四禅九天。
再往上,便是无色界的空无边天,识无边天,无所有处天,非想非非想天,
三界又分为六道。是为天道,人间道,阿修罗道三善道及畜生道,饿鬼道,地狱道三恶道……
天界人的寿命,以劫为计量,一个小劫,便是到八万四千岁的时候减起来,每过一百年,人的寿命就要减一岁,当人的寿命减到十岁时,再从十岁加起,每一百年再加一岁,加到八万四千岁时,方是一小劫。而二十小劫是为一中劫。四个中劫便为一大劫。在天界,最高天无色界的非想非非想天的人寿命为八万四千大劫……
然而,在这些世人所知的天界之后,还有一个高踞端处的最高天,被万界尊为——始天界。
“……在我们看来,有法力的人分不论是修炼而成的神灵,或是接受天地精华而形成的精灵, 都是由于后天因素才得到法力的,是一般天界的特征,但始天界的人,是神与神之间诞生下的,先天便具有继承了某种本命灵力,寿与天齐,并有精兽相伴。灵力的种类可从眸子中看出。例如继承木系的人眸子是绿色的,而火系的是红色的,水系的是蓝色的,冰系的是银色的……各自都不尽相同。虽然以后可以学得各种不同法系的法术,但是最强的还是本命法系的法术。而且随着灵力等级的上升,眸子的颜色还会随之改变。灵力等级越高深,眸色便越浅,直至最高的第十二级时,色彩将成为透明的,然后更往前就会变成与冰系不同的银色的,这就是始天界的银光级的人了。而最高级是金光级的,是非常少的。就我所知也只不过三四人而已。四方天帝也只有父王及南方天帝是金光级的,西方及北方天帝都只不过是银光级的。”
“对了,忘了说了,你现在所见到的一切,除了我们要去的东方天宫之外,其余全是幻境,它们的实体并不在这里,而在遥远的宇宙中。幻境只是个联系各界的方便之门,依着主人的灵力连接两个空间,就好像我们来时的真炎张开的光之道,但是除非得到主人的允许,或是灵力比主人更高,强行破入,否则是无法进入的,只能踏入虚无空间。若遇上坏心眼的主人,那只怕得花上几千万年才出得来。所以你以后要小心点……”
自从真炎说出虚夜梵便是十七年前失去的幼弟之后,怜夕就一直情绪激动,说个不停,似想将十七年来的份都说个够。上了天界后,更是不用夜梵开口,便一五一十地解释个清清楚楚。
进了天宫那座虚设之宫门后,虚夜梵举目所及,一切尽在七彩祥云围绕中。布局不一的宫殿,巧妙各尽,耸入云宵,都高大雄伟得令人难以置信,而那奇异的质地,令建筑光芒闪烁,莹光流转,虽是美丽之至却无半丝俗气。那等空灵致远,高雅庄严,总是令人望之便心旷神怡。
从所走的玉质的小道上不时可见四时不谢,八节长青之奇花异草,与天地争春;不与人间见的走兽飞鸟为四周添彩生色,却没一只能叫得出名字来。天上神仙府,人间帝王家。这是不曾真正见过神仙府的人才会说的,如果他真见过,就会明白,不管人间帝王家如何富丽皇堂,都及不上这神仙府之万一。
微笑着侧耳倾听怜夕的话,但笑意却不曾染上紫眸。
一日夜间变化太大了,一直被指责为妖怪血统的证据,如今却成为天人的证据,真是讽刺啊,多少人为了求得长生不死,耗尽毕生心血,却终身未得;又有多少人为了白日飞升,断情绝欲,苦练勤修,却只是枉然。如今,这种千载难逢的奇缘落在他身上,他是不是该欣喜若狂呢?
冷笑着,他不再想下去,脑海太混乱了,不理出个条理来是无法冷静面对这一切的。长睫微垂,抱元守一,想抛开一切无谓的思绪。
不期然地,一双柔和带笑的眸子闯进了心间,令他不悦地皱了皱眉。
真是可恶的家伙,什么也不交待就这样跑了,临走前还来上这么一手,搅乱了自己的心绪。说起来自己此刻之所以会这么混乱,也是因为他先乱了自己的心防,才会对后来的这些事失去了正常的处理能力。到现在,只能呆呆地跟着走了。
越想越令人生气了。一定要找到他,非得找到他不可,只有解决了他,才能还自己一片冰心。不错,只要再见到他……只要再见到他……
该死,高兴什么,见到他有什么值得好高兴的?像他这样欺骗了自己,不好好折磨他一顿怎么对得起自己呢!还干嘛要高兴?而且,能不能找到他都不知呢。泥巴……不对,该叫怜夕…姐姐了……呃,受不了了……不管了,小鬼头一个,一点也靠不住,称什么姐姐;她说了那么多个天,再加上始天界,该有二十九天了,这么大的范围……唉……不过,他说过要再见的,一定会来找我的。只是他的行为太奇怪了,或许……不再见面对二人比较好吧?
本是要整理思绪的,谁知却越想越远了。待得虚夜梵回过神来,见到怜夕双手叉腰,正凶巴巴地对着他大吼着也不是意外之事。而真炎却微带忧虑地望着他。
他在忧虑什么呢?模糊的思绪闪过梵的脑海,尚未来得及捕捉,便转瞬消失。算了,不管他在想什么,眼前最值得忧虑的应是怜夕的火气。
“怜夕,我一直在想,照你所说的,我应也有灵力和精兽,为何我都感觉不出来呢?”
眨眨眼,怒火很快消失,怜夕道:“我想你的灵力应是被封住了,因此精兽也沉眠在光之谷中无法现身。大概封印的时效快到了,所以你的灵力才外泄,而让我们找到……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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