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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棠旧梦-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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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对方手还在流血,又怕不会轻易放自己走。
一位士兵说包扎一下伤口,他却是理都未理,总盯着她看,手上还在流血也不顾。
想了想,便鼓足了劲走到那人跟前,怯怯的开口:“先生,我您手包一下吧。”
她分明听到对方轻笑了下,说:“好。”
陆其华用自己素白的手绢给他包扎了伤口,简单的挽了个结。
推开一步站着,勉强笑了笑,“这位先生,我本无意伤你,可你轻轻薄我在先,也不算得多无辜,咱们就算是扯平了。”
“你倒聪明”,那人一直盯着她看,“叫什么名字?”
陆其华怕惹麻烦,不想说,只是垂下了眼睛。
可她分明又听到对方笑了声,随即拿受伤的手轻拍了一下桌角,站起身来打算走,还说了句:“那就带回去,你慢慢回答我。”
陆其华急了,说道:“先生”
“哥哥!”
话还未来得及说,便被这一声打断了。
还不等回头看,说话的人就跟一阵风一样,跃雀的跑过来搂住了眼前这位男子的胳膊。
还撒着娇,“我说呢刚刚去万国饭店找你,你不在。原来早就到了啊。”
陆其华眨巴着眼睛,愣了下,支吾道:“顾月?”
顾月这才转身看了眼她,瞪大了眼睛,“其华?喂,你把头发剪了啊?难怪都没认出你来。”
陆其华微微低头笑了笑,说道:“嗯,好看吗?”
顾月很高兴,松了手走到陆其华跟前,笑道:“好看,比你以前的土样子可好了许多,这一看还真是漂亮。”
居然说她以前土,陆其华偷偷努了努嘴。
顾月看见了她那副样子,打趣道:“嘴拉那么长干嘛,见到我不开心啊?”
陆其华忽然想到刚刚她伤的那人,居然是顾月的哥哥,心里窘迫的很。
于是看了眼顾月和她身后的‘哥哥’,不好意思道:“怎么会,我当然开心了,那这是你哥哥?”
第10章 云胡不喜(二)()
顾月笑着继续挽住她哥哥的胳膊,自豪的介绍:“对啊,我哥哥,你们两个今天都是我请来的。怎么样,比你家里的那位未婚夫帅多了吧?。”
其华脸红了一下,“顾月!你别胡说。”
不过,这样仔细一看,顾月本就高挑,又穿了洋装,头发高高的束起,穿着高跟鞋硬生生比自己高出了一个头,跟人家哥哥站在一起是矮了些,可是一点儿也不逊色。
那男子又长了一双跟顾月相似的眼睛,干干净净的,鼻子很挺,西装外套没穿,身上的衬衣很白,他也很白,正似笑非笑的打量着她。
她别过脸,抬起左手拨了拨耳后的头发。
“既然是小月的朋友,那敢问小姐芳名?”一直很安静的顾月的哥哥开口问道。
顾月没想到哥哥居然今天这么上道儿,还主动问人家姑娘的名字,贼溜溜的笑了笑。
陆其华两只手在身前交握着,微微低头鞠躬行了见面礼。
“您好!我叫陆其华。”
“其华。可是取‘灼灼其华’之意?”
“是。”
他伸出了右手,开口道:“我姓顾名靖安,字文卿。”
明明周身匪气,却还给自己取了个文绉绉的字,陆其华暗自腹诽。
伸手浅浅的握了一下对方的手,“顾先生好!”
茶楼伙计送了新茶,三人都落了座。
顾月无意中看见哥哥手上缠着手绢,还渗着血,忙抓起手问道:“哥,你的手怎么了?”
“没事,打碎了只茶杯,这位陆小姐已经帮我包扎过了。”往一旁的陆其华看了一眼。
“怎么这么不小心”,说了自己哥哥一句,又回过头冲着陆其华笑了笑:“谢谢你啊,其华。”。
“啊?没没事,不用客气。”陆其华有些心虚的端起茶杯。
她想,若是知道那伤是自己划的,顾月还不得吃了她,哪里来的感谢。
大约过了半个多小时,陆其华的司机上来,说齐思任来接她,就在茶馆外候着。
陆其华满心欢喜的跟顾月告别准备走,说有空再找她玩儿。
顾月手快的攥住陆其华的胳膊,“你住长安街十七号是不是?”
陆其华弯着眼睛,“你不是都查过了,有空就来。”
“明德女中?”
“是,长安街十七号,明德女中。快松手啦。”说罢撤回手,对着顾月哥哥浅浅的鞠了个躬,转身走了。
顾月踩着高跟鞋,恨恨道:“没出息!”
“来接她的人是”顾靖安看着楼梯上拐下去的陆其华。
“她未婚夫。哥,人家可是住一个院子里哟!”
顾靖安吹吹嘴边的茶,“阿悔可能一时半会儿回不来了。”
“哥,哥哥,人家姑娘不错吧?你刚刚也听到了,我可是都帮你查清楚了。”
一听阿悔,顾月立马就急了。
“是不错,这主意什么时候打的?”
“见到她之后啊,我喜欢这姑娘。”
顾靖安蹙了蹙眉,放下茶杯开口:“不用。”
“不不用?”
“不用你喜欢。”
顾月一下子挪到哥哥身边,抱着他的胳膊,讨好道:“不用我喜欢,那哥哥你可喜欢?”
顾靖安笑了笑没有说话,拿起椅背上的外套,“等会儿把行李收拾一下,跟我到万国饭店住。”
说完就走了,顾月在后面干着急,“哥哥,那你到底喜不喜欢嘛?”
走到楼梯口的时候,顾靖安停下步子,侧过头回了顾月。
“既见佳人,云胡不喜?”
伸手套上外套,下楼去了
既见佳人,云胡不喜?云胡不喜
回了饭店,姚副官已经在门口等着。
顾靖安边解领带边问:“事情办的怎么样了?
“已经办妥了,何先生出任少年会的主任理事,是您义兄的意思。”姚副官回道。
顾靖安满意的笑了笑,“义兄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他跟牟先生可是我们的智囊,他的安排总不会错。”
“是。还有,我们同上海华侨振兴实业的铁路合约已经拟好,对方的意思是让您亲自过去签。
“嗯,上海我亲自去,你提醒阿悔他们,要格外小心舅舅那边的动静,留心他暗中使坏。”
“是。”
姚副官事情汇报完后准备出去,走到门口又被叫住。
“你先去万木春饭店把小月接回来,再去帮我查查长安街十七号的住户。另外,小时候怎么称呼我,如今也一样,我身边没几个人了。”顾靖安有些疲倦的揉着眉心。
“是,少爷。”
齐思任接陆其华回去之后,付娇已经准备好了晚饭。
陆其华问她在学校还习惯,因为早些年识字不多,她上的初级学堂,多数的时候都不跟陆其华在一起。
好在付娇人本就聪明,又好学。进步的非常快。她们的学校是一位姓袁的先生捐建的,专门给一些年岁稍大些的不识字的人办的学校。
付娇很感谢表姐,她如今认了字学了学问,表姐平日待她跟亲妹妹一样,衣食住行都在一起。
可这世上的事,总没有十全十美,十分圆满的。
月满了之后,就要开始有缺口。
而付娇,也是有缺口的
四月将近,到五月的时候,天气就热了起来,可这几日北平却总是刮风,刮很大的风。
这风刮着刮着,五四的浪潮就来了,淹没了整座北平城。
成千上万的学生打横幅、举彩旗、喊口号,整个胡同巷子跟宽阔街道上到处都是“外争主权,内除国贼”“誓死力争”的醒目标语。
他们浩浩荡荡的游过大街,漫天飘洒的传单,还有响彻北平城的呐喊,他们集结在天安门前,想要一个完整的国家。
祖辈们留下的大好河山,怎么能少了山东青岛。
赵家楼被一把大火烧了个干净,齐思任在院子里闻到了赵家楼里飘过来的烟火味,勾了勾唇角。
付娇在杯子里添了茶水,轻轻的开口:“齐少爷,您倒是对着一只茶杯也能笑起来。”
“呵呵,茶好喝咯!其华还没起么?”齐思任问。
“表姐天还没亮透就出门了,说约了顾小姐爬山。”付娇看了眼齐思任,“表姐说她跟你打过招呼的,你忘了啊?”
齐思任有一股特别不好的预感在心里,着几日连着大风,这昨日刚下过雨,山上雨水还未干,天未亮着急爬的什么山。
而且,其华根本就没有给他打招呼。
第11章 云胡不喜(三)()
齐思任是在鼓楼附近找到的陆其华。
正巧一大帮男学生在打砸一家日货店,橱窗上的玻璃碎的满地都是,货物散了一地。
陆其华手里举着彩旗跟几个女生站在一旁。
店门上松垮的匾额掉下的时候陆其华刚好在底下,丝毫没有发觉。
齐思任疯了一般的跑过去护住她,接着自己抱着其华被推到在地上,匾额掉下的瞬间身后响起一声痛呼。
他和陆其华焦急的回头看,是付娇。
“表妹!”
“付娇!”
匾压着付娇的左腿,她疼的直掉眼泪,二人急忙过去小心的挪开木匾,
“表妹,你怎么样,你坚持一下,我们送你去医院。”陆其华搂住付娇,一边擦着付娇的眼泪,一边自己流泪。
可是付娇却在笑,她的眼睛很美,垂着泪说:“你们没事就好。”一句话刚完就昏了过去。
你们没事就好,说这话的时候她的眼睛是直直的望着齐思任的。
齐思任背着付娇直直奔去医院,他总想到,一直以来他都不喜欢她的精明,不喜欢她同他跟其华一起生活。
可她却是真心待他跟其华的,齐思任从来没有这么惭愧过。
付娇到底伤了骨头,那么重的桃木匾,若是砸到头上,那后果真是不堪想,左腿骨折已经是万幸。
医生说左脚不能下地,陆其华便订了一把轮椅,整日的照顾着她。
齐思任也经常抽时间照看付娇,不过总是在陆其华不在的时候,其实陆其华知道他还生自己的气。
只是她不知道,他生气到底是因为自己私自游街,还是因为她害付娇受了伤。
可她也顾不上这些,她听说那一日北洋政府逮捕了好多学生,她很担心。
这些天,工人们又在罢工,他们要求放了那些学生。各地都成立了学生联合会,先是上海,再天津、济南、武汉还有兴义,这些都是顾月告诉她的。
她的学校停了课,她一直在家照顾付娇,顾月会时常来,跟她坐在葡萄架下面,说一些无关紧要的话,比如说自己的哥哥回了趟兴义,已经回来了。
她想这么多人罢工请愿,那些同学会没事的。
只是齐思任,她好些天没见到他了。
她现在终于知道,当一个人刻意避开你的时候,根本不用跑去什么天涯海角,就算在一个屋檐下,你也是见不到的。
又一日,民报上说北洋政府释放了被抓的学生,学校也恢复正常上课。
陆其华穿上了她近一个月没有穿的学生服,垮着书包出门,也没让人送她。
她刚拐出巷子口,就看见了路口停的车,车边站着一个穿军装的先生,看见她之后鞠躬说:“陆小姐,我送您去学校。”
陆其华握紧肩上的书包带,“先生,请问您是?”
“我是顾司令的副官,姚晟,陆小姐请!”姚晟总是一副干巴巴的样子,顾靖安不止一次的调侃过他,还是这样。
陆其华想着毕竟是顾月家的人,“姚先生,谢谢你的好意,不过不用了。”
扯了扯肩上的书包带子,继续往学校走,姚晟刚要开口叫,迎面一辆车子过来缓缓在陆其华身边停下。
齐思任下车拉开了车门,“其华,来。我送你去学校。”
“重重华哥哥?”
齐思任朝前走了几步,拉着其华的胳膊上了车,坐好之后说等他会儿。
姚晟见陆其华被齐思任接走,本打算回去,却看见齐思任护陆其华上车时,朝他点了点头。
他当然认得对方,这几天可是将这条街十七号的住户里外查了个透,连家里都佣人都是。
索性他继续站在车边等着,果然齐思任关好车门后朝自己这边过来。
走近后齐思任伸手,和气的问好:“姚副官。”
“齐先生。”姚晟也抬手回握了一下。
松了手,齐思任便自顾的靠在一旁的车头上,一副松散的模样,“不知道姚副官一大早不辞劳苦来找其华,所为何事?”
“那不知,齐先生大清早过来同我在街口闲谈,又是所为何事?”
“呵呵”齐思任好像被这无平无仄的话给逗笑了。
笑了好一会儿才站好,理了理西装,“姚副官,你这一直喊我齐先生,听着都老了好几岁。莫不是看你们顾司令看的久了,都不知道见到年轻人该怎么称呼了?”
姚晟咬着牙,“齐先生自重。”
好像没听见一般,齐思任又说:“也对,其实你们家司令也不老,也才大我们家其华整整十岁而已。”
见姚晟的脸色已经非常难看了,可他偏偏他又想到什么似得,左右看看没人,凑近姚晟的耳朵。
姚晟就知道他不会说出什么好话来。
果然,齐思任贴近他的耳朵挑衅道。
“不过啊,比其华大十岁毕竟也不年轻了,顾司令一把年纪了家里也没个妻妾,该不是有什么隐疾吧?”
姚晟猛揪住齐思任的衣领,怒道:“我是看在陆小姐的份上,不跟你计较,你别不识好歹。”
齐思任稍微挪了一下,刚好挡住另一边车里陆其华的视线。
随后看着姚晟,也不生气,慢慢拨开他的手,“你别生气啊,就是有隐疾也不要紧,我们回春堂可以治,有空让你们家司令来,保证药到病除!”
姚晟也不打算跟他吵了,反正他根本说不过,转身上车时说道:“那就多谢齐先生的好意,有空定当拜访。”
“等等嘛,”齐思任过去靠在还没关住的车门上,“帮我带句话,我这人吃独食惯了,最不喜欢别人抢我的东西,就连惦记都不行。毕竟老话说的好,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嘛。”
说完,重重的替姚晟合上了车门。
车窗开着,可姚晟头也没转,只是开口:“一定带到。”
回到车上陆其华问他跟姚副官说了什么,齐思任敷衍说顾月是其华的朋友,那姚副官也是顾家的人,就问个好,没说什么。
陆其华满心欢喜的去上学,问齐思任放学可不可以来接她,齐思任点头说好。
第12章 君子好逑(一)()
下午有美术课,老师给了个样板,让画一个棱角粗犷的男子肖像。
可陆其华画着画着,画上的人棱角就平了,眼珠也没那么突,嘴角微微扬起正冲着她笑。
画完落了款才发觉跟样板画上的一点都不像,眉眼温和、目光绻绻,除了齐思任,这世上不会有人再有这样的神情了。
趁着老师没发现,她赶紧将画收好藏在书包里,拿了张新纸重新画起来。
午后放学,她远远就看见了齐思任的车子,跟一起的同学打声招呼后就跑了出去。
风吹的耳边的短发微微扬起,脸上带着笑,活像一只初飞的小鸟。
上了车之后发觉付娇也在,心里讶异的很,齐思任最不喜欢表妹跟着他们两个的,今天还带她出来。
她倒是打从心眼里高兴,她好多次都想带着表妹出去玩,只是齐思任不高兴,付娇也懂得察言观色,总是推脱。
这下可好了。
她搁下书包,低下头去看付娇的腿,还缠着厚厚的绷带,心里不由得愧疚。
这都是因为她。
她两只手轻轻地伏在付娇的膝上,“表妹,都是我不好,对不起。”
付娇搂住陆其华的脖子,笑道:“表姐,这话你这些天都说了好多遍了,我早就没事了。”
陆其华还是不放心,让齐思任先开车去医院,付娇说刚刚来的时候顺路去过了。
付娇的脸生的明媚,尤其笑的时候,不过总是不打扮,一直梳着两只辫子,穿的也很简单。
很多次陆其华叫来人打算做几件衣服,可她硬是不让,这次倒奇怪,陆其华又说给她做衣服,付娇挽着她的胳膊说了声谢谢表姐,就答应了。
见齐思任没有反对的意思,她才开开心心的跟付娇讨论起衣服的样子来。
她太听齐思任话,顾月几次说她没出息,可她习惯了。
她这十七年来过得太安静,她读过中庸、孟子,读过诗经,也读过杂文,可没有哪本书真正告诉她该怎样去喜欢一个人。
她以为,两个人互许相思,就是携手白头、举案齐眉的意思。
所以,齐思任喜欢她,她也喜欢他,他对她好,她便事事听他的话,她不晓得这世上的有情人是否都是这样相处的。
至少现在,她却是这样认为的。
这边姚晟铁青着脸回去,顾靖安硬生生的憋住脸上的笑意。
搁下手里的书,故意问:“事儿没办成?”
他当然知道没成,那姑娘胆小又倔,姚晟怎么可能接的动。
姚晟因为齐思任的挑衅本就负气了一路,又不敢给顾靖安直接说。
看了眼对面坐着的人,“少爷早知道这事办不成,还派我去。”
顾靖安倒了杯茶,缓缓的推过去,“就是因为办不成才打发你去,要是她真会上你的车,那我不自己去了。”
姚晟更不明白了,端起茶喝了一大口,“那既然谁去都不成,还费这事儿做什么,白忙活。”
“你懂什么”,说着将手中的书扔过去,砸在姚晟的怀里。
姚晟捡起书,刚好翻开的页是周邦彦的词,“一笑相逢蓬海路。人间风月如尘土。”
“少爷,属下有句话不知当不当讲?”
顾靖安瞪了一眼姚晟,“不想讲我就让人把你舌头割下来,免得老是阴阳怪气。”
“那好,少爷。您看这词做什么,人家‘一笑相逢’是说两人互相看对眼。”停了一下,偷偷打量着顾靖安。
坐直了身体,咳了一声,接着说道:“可那位陆小姐,怕只是您对人家笑了吧。”
顾靖安被茶水呛了几声,抬头扫了一眼姚晟,对方立马闭上了嘴。
姚晟心想,自己猜的果然没错,还‘一笑相逢’,明明是他自己对人家一见倾心,非找这么好听的说辞。
“人见到了,怎么样?”冷不丁的,顾靖安问。
姚晟回过神来,想了想,反问道:“少爷,您该不是让我替您把关去的吧?”
“想的美,就你这脑子,怕是世上女人在你眼里全都长一个样儿。”满是嘲笑的神色。
姚晟也急了,“谁说我不会看?我就看看那陆小姐好。”
“哦?说说看。”
这下真将姚晟难住了,眉头皱了半天硬是挤不出一个字儿来。
也恰好这时候电话响了,顾靖安示意姚晟去接。
他才指望不上阿晟那块木头能给陆其华多好的评说。
姚晟挂了电话,过来说:“少爷,柳总长家下月初举办酒会,请您过去。”
顾靖安靠在身后的沙发上,“他们家又办什么酒会?该不是那老东西又升官了。”
“不是,是给柳小姐的接风宴。她前几天刚从德国回来。”
顾靖安闭着眼睛摆了下手。
姚晟轻轻关上门退了出去。
柳家的酒会请了各界人士,学者、生意人、官场幕僚都有。
但能在这儿见到陆其华,也着实让顾靖安生出几分人生何处不相逢的感慨。
顾靖安正跟几位同僚客套,转身取酒的时候就看到了正挽着付娇在一旁听几个诗坛的新秀论诗的陆其华。
刚好大厅里的留声机换了曲子。
顾靖安直直的走过去,在离陆其华还有不远几步的时候放慢了步子。
“陆小姐!”他伸出一只手,手心向上。
陆其华错愕的转过头。
“我能请你跳支舞么?”他继续说。
“顾先生?”
顾靖安没有说话,还是保持着邀请的姿势,勾了勾手。
陆其华笑了笑,“我要是拒绝的话,顾先生会不会很没面子?”
“是有点。不过我更在意陆小姐的礼貌问题。”
陆其华搭上对方的手,“顾先生这是将我的军?”
顾靖安握紧纤细的手掌,手心里暖融融的,另一只手扣住陆其华的腰,转到了舞池里。
“方法老旧些,但管用。”
陆其华走着舞步,抬头微笑着说:“你的手怎么样了?”
“你划的伤口太深,一直疼,不见好。”
陆其华偷偷白了他一眼,“我就不信你打仗时受的伤都比这轻。”
顾靖安收紧了胳膊,低下头在陆其华耳边说:“那怎么能一样,战场上受伤是有回本儿的。可你的这伤,我是稳赔。”
“那也是你活该。”
陆其华娇俏地微微扬起精巧的下巴。
第13章 君子好逑(二)()
顾靖安觉得她越发有趣的很,“敢说这种话。你不怕我了?”
“不怕了。顾月说你最疼她,她会救我的。”
“呵呵,小丫头。”
刚好一首曲子结束,趁顾靖安还未注意,陆其华转了一个圈,顺势松开他的手退出了舞池。
走的时候回头看顾靖安,刚巧看见他冲自己浅浅的笑了一下。
她忙回过头。心想那一副西装革履谈笑风生的模样,怎么会带兵打仗。
怎么想,都肖想不来他一身戎装的样子。
回去的时候,付娇正在餐桌旁吃着点心,身边还有位先生。
付娇说这便是她们学堂的名誉校长,学堂就是他专门为年龄稍长些又识字较晚的人建的。
姓袁,身材魁梧,面色偏白,留着两撇浅浅的胡须,但是年龄看上去并不大,整个人看上去很严肃。
陆其华握手问了好,他简单的朝她和付娇点点头说失陪,便踩着沉沉的步子走了。
人走远了,陆其华才想起来问付娇:“怎么想在这儿吃点心,是不是饿了。”
付娇憨憨的笑了笑,又拿起一块点心。
“没有,是袁先生说柳家的点心师傅以前是宫里的御厨,尤其桃花酥做的最好,我试了试,真的很好吃。”
付娇一直聪慧伶俐,陆其华很少见她这幅痴样儿。
再说那位袁先生,也不像是喜爱点心糕饼的样子。
便笑着打趣,“那位袁先生可真不一般,几块点心就把你哄高兴了。”
付娇浑不在意的说了句哪有。
顾月是跟着姚晟一起来的,进大厅先看见了陆其华,就让姚晟自己去了。
陆其华见了顾月很高兴,顾月皱着眉头嫌弃了句:“礼服怎么这么丑,你未婚夫苛待你啊?”
“啊?”
陆其华低下头扯了扯自己茶白色的裙子,衣服样式是简单点,可也没有顾月说的那样丑啊。
而且还是重华哥哥给她准备的,她才不信顾月的话呢。
她经常欺负她。
顾月有些好笑的看着陆其华的样子,“别看了,逗你呢。”
果然陆其华有些懊恼的瞪了一眼她。
“你表妹的伤好了么?”顾月问。
陆其华挽住付娇,“嗯,已经能上学了,不然怎么敢敢带她出来。”
顾月听见一下子就高兴了,“那好,我过几天要去听戏,你陪我。”
陆其华也无视顾月的语气,回道:“好,不过你要来接我。”
“嗯,那是自然。”
商量好之后,三个人便找了个人少的地方坐下休息,顾月解释说她最烦这种酒宴了。
但是柳家的酒宴她倒是从不缺席,说要保护她哥哥,那柳家的千金见了她哥哥恨不得一嘴吞了。
听的陆其华和付娇忍俊不禁。
好像那柳家的千金活脱脱就是孙二娘再世。
另一边酒宴也才正热闹。
姚晟找到顾靖安的时候,柳总长正介绍他跟齐思任两个年轻人互相认识。
姚晟心想,糟了。
果然,素未谋面的两人客套的握手,彼此都朝对方笑。可他分明嗅到了几分擦枪走火的味道。
姚晟过去站在顾靖安身边,“司令,小姐已经接来了,跟陆小姐在一起。”
顾靖安眼睛看着齐思任,“跟陆小姐在一起挺好,让她们尽早熟悉熟悉。”
“是。”
回完话,姚晟便退了一步,跟在顾靖安身后站着。
齐思任突然开口:“顾司令的下属还真是尽职,不知那天我对您的慰问您的属下是否带到?”
姚晟气的抬头紧紧盯着齐思任。
倒是顾靖安,摇着手里的红酒杯,似笑非笑道:“当然。”
接着往前走了一步,跟齐思任靠的更近。
“齐少爷传话说你的回春堂可治不娶妻不纳妾之症,我仔细想来这倒神奇,这能解决男欢女爱的地方齐少爷的回春堂莫不是青楼楚馆?”
说完将杯中的就一饮而尽,脸上始终在笑。
齐思任脸气的胀红,到底年轻几岁,被人家这样说哪里还能面不改色。
柳总长见两人气氛不对,便出言调合。
顾靖安大方的笑着说:“无事,我喜欢跟年轻人说话,感觉能年轻个十岁。”
齐思任也笑着应道:“顾司令说的对,我们也要多向前辈学学礼义廉耻,不偷不抢不坏道义。”
闻言顾靖安也不生气,只是打量着齐思任,轻笑了一声。将手里的空玻璃杯递给身后的姚晟。
一旁又有人过来招呼,顾靖安便顺势去了别处。
齐思任借口家妹腿上有伤不能久待同柳家告了辞,便带着陆其华回去了。
这几日,他心里总不安稳。
顾月还是跟以前一样,总叫陆其华出去玩,还有好几次,齐思任在学校门口接陆其华时,总能看到姚晟,他也来接。
虽然每次陆其华都会委婉的拒绝姚晟,可齐思任心里还是堵的慌。
这天,刚吃过晚饭,他跟陆其华坐在院子的秋千上说话。
看着一旁的其华,他又想起了顾靖安脸上那副志在必得的笑容。
“其华,你以后尽量不要跟顾小姐往来了。”他想也未想的开口。
陆其华听的一愣,“嗯?你说顾月,为什么啊?她人很好啊。”
齐思任心里烦躁的很,语气也不好:“反正你少来往就是了。”
陆其华从秋千上跳了下来,看着齐思任。
“重华哥哥,从来到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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