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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足球C罗]爱你如诗美丽-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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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柔弱的身躯是如何发出那样具有穿透力的声音的?
令他不得不放弃睡觉打算的乐队仍在震震作响,而她的歌声却像一只利箭般刺穿厚厚的声幕直达他的耳畔。
她的声音凝聚得如有实质,没有散溢出一丝杂乱的气息,沉稳得像风暴中心的立柱、立于汹涌的海面的灯塔、在沙尘暴中行走的骆驼,而她演唱的曲调高高盘旋在空中,却又同风筝一样被她牵线的手牢牢掌握,腾飞挪移、高低起伏。
她是将军,是女王,在音乐的王国中用歌声统领千军万马。
之后,卡拉夫答对了所有谜题,但图兰朵不愿嫁给卡拉夫王子。于是王子对公主说,只要她在天亮前得知他的名和姓,他就愿意领受死刑。公主捉到了王子的父亲和侍女柳儿,并且严刑逼供。柳儿为了保护国王,宣称只有自己知道王子的名字,然后以死保密,并在自尽前告诉公主,是爱让她甘愿受死。天亮时,公主还没有知道王子的名字,王子则以一个吻融化了她冷漠的心,并把真名告诉了公主。最后,公主对天下宣布,王子的名字是“爱”。
在舞台上的一片欢腾之中,帷幕再度落下,图兰朵正式结束了。
克里斯蒂亚诺一时感到有些意犹未尽。他在有图兰朵出现的时候便投入地欣赏她的风采,没有图兰朵的时候就耐心地等着她出现,两个小时竟就这么不知不觉地过去了。
幕布落下之后,主要演员都跑到了台前来,向所有观众鞠躬谢幕,而克里斯蒂亚诺这回差不多是第一时间就开始鼓掌。
然后,站在正中间的图兰朵饰演者向他的方向又鞠了个躬,并且露出了与那冷若冰霜的蒙古公主大相径庭的灿烂笑容。
他不禁又向那个出众的女高音送上了更热烈的掌声,而她也同时回以一个更热情的笑容。
这时他心中一震,发觉她并不是在对着这个方向的观众谢幕,而只是对着他。
他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看了一会儿,确认了那并不是错觉——她的目光始终正对着他,甚至没有移开过一次。
他一边继续鼓掌,一边感到疑惑。为什么独独给他这样的礼遇呢?难道仅仅只是因为她认出了他是克里斯蒂亚诺罗纳尔多?
不过,想不到那个冒失女孩给他的这张票倒真是完全值得让他的新车被刮花一回
想到这儿,他忽然心里一凛。
那个女孩本身仿佛是个毫无特征的人,因此即便仅仅时隔两日,在刻意回忆时,他也很难想起她的形象。然而,眼前这名高雅美丽的歌剧演员却渐渐使得脑海中那本已模糊难辨的女孩的面部轮廓像聚焦一般清晰起来。
居然是她?!
他怔怔地望着舞台上那个刚刚创造了一场辉煌的音乐盛宴的年轻女子,脸上惊疑不定,简直怀疑自己大梦未醒。
同一个人竟然可以在两天之内从一个缺乏存在感的小女孩变成舞台上风华绝代的女王?他无论如何也想象不出来这是怎么发生的。
克里斯蒂亚诺觉得,就算哪天梅西从巴萨转会到皇马或者突然长高了十公分也不会让他比现在更震惊了。
她则仍是兴高采烈地看着他,堆起笑容的脸颊就像苹果一样红润饱满。
受到她笑脸的感染,他心中的惊异逐渐平复。
当初,他没能对这个女孩产生明确的印象,完全忽略了她身上任何可能值得留意的细节,而在他错过的东西里,无疑恰好正藏着一些超乎想象的、伟大的秘密。现在他才终于发现她是一个卓越的人物。
他又回忆到,她虽然很难正常说话,但在她这么做的时候,她的声音是十分动听的。
克里斯蒂亚诺不知不觉露出了微笑,然后向她高高竖起了两根大拇指。
她显然注意到了,悄悄以同样的手势回敬他。
谢幕结束了,演员们都走出了幕前,而观众这时候也已经开始陆陆续续地离开大厅。
克里斯蒂亚诺蠢蠢欲动地望着后台的方向,一边起身,一边犹豫着该不该去结识那个有趣的女孩,而就在这时,他挂在衣服上的墨镜落到了地上。
坐在他身边的男人顺手捡起了墨镜,将它递还到他手里。
“谢谢。”他对那个男人说。
“不客气。”对方礼貌地笑了笑,轻飘飘地往他身上扫视了一番,然后就转身离开了。
他沉下脸,立刻放弃了去后台的打算。
尽管那个男人的态度是翩翩有礼的,克里斯蒂亚诺却分明从那双狭长的灰蓝色眼睛里看到了一种刻骨的讽意,乃至唤起了他最难堪的回忆——在他十一岁那年刚刚离开家乡马德拉岛来到首都里斯本时,周围的人正是用这种目光嘲笑他浓重的乡下口音的。不同的地方是,老师和同学当时大声地笑出来了,这个男人则没有,而克里斯蒂亚诺也不能学小时候那样朝他扔椅子。
他凭直觉认为那女孩不会笑话他不合时宜的穿着,可其他人却不一定了。
于是,他跟着人潮一起离开了剧院。
停车场上车子不多,克里斯蒂亚诺一眼就看到了他那辆布加迪威龙,大步流星地走了过去。
他打开车门,准备坐进去,但这时候一个女人的喊声忽然从背后远远传来。
“等等!”
他回头看去,一个裹着厚实的黑色大衣的女孩正火急火燎地从几十米外狂奔向他,架势很像是个无意中发现了偶像的踪迹的忠实粉丝。
“别急。”他停在车门边对她喊道。
这话并没有起到什么作用,她还是像炮弹一样冲到了他面前。然后她俯下身子蹲了一会儿,像哮喘似的喘了好几口粗气,又突然剧烈地咳嗽了起来。
“嘿,放松点,放松点。我会给你签名的。”他赶忙安抚说。
然而,在女孩抬头的瞬间,他惊异地瞪大了眼睛。
他竟又见到了“图兰朵公主”。
“是你?”
“是的我。”她上气不接下气地答道。
克里斯蒂亚诺来不及纳闷她为什么要像这样迫不及待地追上他,便忍不住细细看了看她的模样。
她是个不到二十岁的典雅少女,浓密的长发乌黑如极夜,肌肤似月亮般苍白,嘴角忧郁地微微下撇着,而她脸上最引人注目的部分则数那双幽深的褐色眼睛——承受它们的注视几乎足以令人晕厥。
她十分瘦削,生命相对于她的躯体显得过于厚重,但一个颤抖的灵魂却恰好适宜。
他感到难以置信: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他怎么会记不住她的样子?不论美丑,这也绝不该是一副让人印象淡薄的相貌。
这时,她已平复了呼吸,并对他露出柔和亲切的笑容,透出一种经过智慧洗练的纯真。
“你好,罗纳尔多。”她说,几个音节仿佛是随风摇摆的水晶钟铃发出的。
他诧异地看着她:“我还以为你不认识我。”
“不认识你?开玩笑,除非我一直生活在山洞里。”她用不可思议的语气说,“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我用了这辈子和上辈子的所有自制力才勉强保持冷静。”
他不由微笑起来:“我很难相信是这样。我更相信我那天见到的和你不是同一个人。”
他的话无疑带着玩笑意味,但意外地令她面露犹疑。
“同一个人有两面也很平常。”她轻描淡写地说,恢复了轻松的神情,“不过,你今天愿意来看演出,我实在很荣幸。我本来以为,也许你会觉得歌剧太沉闷。”
“你太客气了。说实话,本来真的觉得有点闷,直到你出场。”
她嘴角像月牙一样勾起:“谢谢。”
“谢什么?虽然我不懂歌剧,也看得出你确实表演得很好。”他说,然后便道出了疑问,“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啊,是的。”
她站直了身子,向他伸出手:“我是安娜丽塔曼加诺。”
他愣了一下,握住了她的手:“你好,曼加诺小姐。”
“我想要认识你,阿维罗先生。”她接着说,一点儿也不像当初那个声若蚊蚋的可怜虫。
他本就乐意结识她,自然不打算拒绝,但出于一贯的贪玩作风,又调侃道:“你特地跑过来就是要认识我?可你不是本来就认识我吗?”
想不到她皱了皱眉,好像真的觉得自己的话并不妥当。
“嗯刚刚的说法,大概笼统了些。”
她握了握她的竖琴项链,驱散一闪而逝的犹豫,然后便镇定地抬起头与他对视。
“确切来说,我想要追求你。”
1斯芬克斯是希腊神话中一个长着狮子躯干、女人头面的有翼怪兽,坐在忒拜城附近的悬崖上,向过路人出一个谜语:“什么东西早晨用四条腿走路,中午用两条腿走路,晚上用三条腿走路?”如果路人猜错,就会被害死。
2出自叶芝长诗凯尔特的薄暮:“希望与回忆育有一女,名唤艺术,她的居所远离人类用树杈高悬袍衫充当战旗的绝望之地。”
3以上全是圣经典故。
第二章()
他瞠目结舌,像被冰冻住了一样僵在原地。
难道歌剧有个副作用是让人产生幻听吗?
“不好意思?”
“我想要追求你。”她重复了一遍。
就像嫌他还不够混乱似的,她又补充道:“我已经迷恋上你很久了。”
发觉克里斯蒂亚诺一副反应不过来的样子,她想了一下,又说:“或许是有点奇怪,因为严格意义上说,我们一共才见了两次,前后说过的话大概也还没超过三十句。不过我觉得,我的想法,对于你这样的万人迷来说,应该会比较容易理解吧?”
他的嘴唇阖动了几下,才把声音从喉咙里挤出来:“抱歉,可是我得说,不是这样。”
她无奈地搓搓额头:“啊,好吧,看来我吓到你了。那么,把刚刚那些全忘掉吧。”
然后,她从大衣里掏出手机,偏头笑道:“你好,先生。我觉得你真的很辣,可以把你的电话号码告诉我吗?”
她换了种更通俗的方式,但结果并没有变化。
克里斯蒂亚诺还是很茫然。
见他没有回应,她用上了失望的语气:“不行?”
“呃,不,不没问题。”
她深潭一般的褐色眼睛瞬间亮了起来。
“请告诉我。”
她的目光令他无端端产生了一种被催眠似的感觉,于是他机械地将他的号码报给了她,而她则兴冲冲地将之输入到了手机里。
女孩按下最后一个键之后,他的手机在裤袋里震动了起来。他下意识地掏出来看了看,屏幕上显示着一个陌生的号码。
她挂断了呼叫,冲他不好意思地笑笑:“抱歉,忍不住想打给你试试。”
然后,她用灾民接水的姿势把手机捧到手心里,夸张地感叹道:“我的手机里居然有罗纳尔多的号码,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老天,我现在简直想把它做成标本珍藏。”
他忍俊不禁,挥了挥自己的手机:“这里头还有图兰朵公主的电话号码,更不可思议。不过不知道打过去以后会不会被砍头?”
“随时打来都可以,三更半夜也没关系。”她欢快地说,“从现在开始我会随时把它带在身上,连上台的时候也一样。”
“哦?如果在台上响起来了呢?”
“那我就给观众表演和罗纳尔多打电话呗。”
克里斯蒂亚诺不由放声大笑。
“我很高兴认识你,曼加诺小姐。”
她粲然一笑:“我很高兴你这么想。”
此时他心情大好,俊美的面孔光彩焕发:“那么改天一起吃饭?”
她注视着他的眼睛仿佛陷入眩晕中,很快又尴尬地移开了目光:“当然。啊,我不耽误你了,你请便吧。”
他揶揄地挑挑眉:“好吧,那我先走了。不过,追求我的小姐,你的声音怎么又变轻了?你不会要我靠读唇语来理解你的情意吧?”
她翻了个白眼,用双手围成喇叭,冲他喊道:“再见!够清楚吧?”
他一下子又被逗笑了,用戏谑的方式向她挥了挥手:“再见。”
他拉开车门时,她忽然又像是想到了什么:“等一下。”
“怎么了?”
她朝他走近了几步。她不高也不矮,但在克里斯蒂亚诺超过六英尺的个子面前就跟小女孩儿没什么两样了,于是她踮起了脚尖。然后,就像要摘下天上的星星似的,她将右手伸向他的脸边,近在咫尺的热度令他的呼吸不知不觉为之一窒。
她突然缩回手,手中多出了一朵娇艳欲滴的红玫瑰。
她用骑士的手势将玫瑰递到克里斯蒂亚诺面前:“给你的。”
他傻了眼,像木头一样站了几秒,才接过了那朵花。
克里斯蒂亚诺呆滞的反应似乎取悦了她,她淘气地笑了:“玫瑰的芬芳凝萃着我对你的爱恋。闻闻它吧。”
“嗯,这回是真的再见。我出来得太急,落下很多东西,得赶快回去拿。”她倒退着说,然后不等他说话,就猛地转过身子,像来时一样风风火火地跑回剧院的方向。
他手里拿着玫瑰花,愣愣地看着她奔跑的背影,直到其消失不见。
回到家里,克里斯蒂亚诺打开电脑,轻声念叨着“安娜丽塔曼加诺”这个名字,将推敲出来的拼写输入谷歌搜索栏。
搜索得出的结果并不算多,但差不多全是热情洋溢的溢美之词。
“歌剧公主。”
“卡拉斯再世。1”
“无与伦比的舞台表现力。”
“功底扎实、音域宽广、音色柔美细腻、花腔华丽灵巧、抒情之余不乏高亢的穿透力。”
“出生于意大利罗马。家境殷实,父亲于东京大学毕业后回国开创了一家软件公司,母亲为职业家庭主妇,曾担任小学教师。家中有一个姐姐和一个哥哥。”
“十七岁毕业于柯蒂斯音乐学院。”
“精通六门语言,擅长四种乐器。”
一个才华横溢的体面人物,却怎么看也不可能跟罗纳尔多扯上瓜葛。他自问缺乏欣赏歌剧的艺术修养,而这位女高音也怎么看都不像是一个球迷,然而,她竟仿佛从天而降一般自动出现在他面前,以最热情的方式企图改变他们之间两不相交的局面。
克里斯蒂亚诺心中不禁疑窦丛生。
“为什么?”他喃喃自语道。
他是无人不识的超级巨星,并且高大英俊,向他投怀送抱的女性犹如过江之鲫,各自求索金钱名利或是情/欲的满足,对此,他心知肚明,也就可以没有顾虑地处理这种轻松的关系——她们满足他,他也满足她们,一切清楚明了。
而安娜丽塔曼加诺却是个彻头彻尾的谜团。
她的种种表现分明该是自相矛盾的,却又像高低不一的音符一般组成了完整的乐曲,全然不会令人觉得不合情理。她的声音、她的语言好像具有某种诡魅的魔力,足以轻易摆布他的情绪。最让他不安的是她那双不可谓不美丽的褐色眼睛——当他看着它们,想好好一探究竟时,他觉得自己似乎被推入了一个无底深洞中。
若不过多思虑的话,他没有什么理由不对她奇特的魅力抱有好感,但他越是回忆与她有关的细节,就越是不安。
从她身上,他隐隐感受到一种白雾般难以捉摸的气质,称之为艺术气息似乎也难以充分诠释,是他从没遇见过的东西,其未知性令他本能地感到了危险。
即便不论这些玄乎的直觉,单单从理性角度考虑,她的行为的动机也有待商榷。
她只见过他寥寥两面,便不遗余力地向他示好,言行也并不是以上床为目的,可如果据此说她是千千万万个隔空爱上了他的女粉丝的一员,她的做法又显得过于从容巧妙了些。
一切仅仅只是因为爱神毫无征兆地向这么一个与他几乎素未谋面的年轻女高音射出了金箭?
要么是她确实天生浪漫,要么是她把真相高明地掩盖了起来。
如果事实是前者,那当然令人愉快,但如果是后者比起被精心设计的感情骗局玩弄,他宁愿痛痛快快地被泰森揍一顿。
而且她的出现尽管像是一个美满的奇遇,却实在是突然得反常。认真追究起来,这整个过程中更是充满了不寻常的偶然因素,难免显得像是一个陷阱。
为什么她会不偏不倚地被他的车撞到?
为什么她当时手头这么巧有一张门票?
为什么她前后之间的反差会那么巨大?
如果把她的企图往他熟悉的方向——也就是某些功利性的目的去揣摩,那么这些问题倒是会得到个说得通的统一答案。尽管他讨厌这个可能,却不得不正视它的合理性。对于在恋爱之外另有所求的女人来说,经常霸占报纸头条的罗纳尔多简直是一个行走的宝藏。
他更希望能从单纯的善意角度揣度别人的心思,但是过去的不堪经历却让他明白,这不是他单方面的意愿能决定的。他必须保持足够的戒心才能免于伤害。
克里斯蒂亚诺坐在电脑前不安地胡思乱想,却想不出任何结果。
他顺手把刚刚被他插到水杯里的玫瑰花抽出来,照那姑娘所说的一样低头闻了闻它的馨香。
鲜花的香气不似香水那样浓郁,但有一种从鲜活的生命中散发出来的清新持久的甘甜,像是生生不息的涓涓细流。
克里斯蒂亚诺不知道那到底是爱情的味道,还是谎言的味道。又或许它是某种更加难名的东西。
他取来手机,凝视着那个新添的号码,手指在通话键上方犹疑地停留了一阵,最后还是把它丢到了一边。
1著名美籍希腊女高音歌唱家
第三章()
安娜丽塔返回剧院后台的化妆间时,大部分同事已经离开了。同台的另一个女高音卡贝尔此时也刚刚换下了柳儿的衣服,拿上了手袋,向门口走去。
“嘿,曼加诺。”
“嘿。”安娜丽塔点了点头,走向梳妆台前开始收拾自己的背包。
“你刚刚去哪儿了?”
“找人。”她简短地说,背上了包,捧起乐迷赠送的玫瑰花束准备带走。
“去找送花给你的那个男孩子?”卡贝尔笑着问。
卡贝尔打趣的眼神令她心中顿时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这是谁送的?”
“听看守的姑娘说,是个金发的男孩子,眼睛跟天空一样蓝,名字好像叫艾伦琼斯。”
她脸色大变。
“什么?他还在吗?”
“他本来说他认识你,想直接进来看你,不过没被允许,所以他就走了。”
她松了口气,又哭笑不得地看向手中的玫瑰。把追求者送的花送给她追求的人,这可真是物尽其用。
接着,她举起花束,犹豫着是否要立刻扔了它——既然她不可能接受艾伦琼斯的求爱,这自然就是她不应接受的礼物。然而,她生来细腻多情,易感于一草一木,眼见鲜花娇美可爱,终归不忍丢弃。
“好吧,我先走了,再见。”
“明天见。不过,他是谁?”
“一个忠实乐迷。”
卡贝尔明显不太相信这个说法,但也没再多做纠缠:“是吗?再见。”
事实上她说的也称不上假话。
艾伦琼斯是个年轻的音乐家,但最主要的身份是一个旅行者。他在全世界留下他的足迹,用乐谱录下所见所闻,而自从在伦敦大剧院看过她主演的费加罗的婚礼之后,他的旅途行程就被拴在了她的巡演路线上,她也成了他的曲调中最常出现的主题。最初,他也确实是以一个忠实乐迷的身份走到她面前的。
艾伦细腻善感,内心又总是处在顺光地带。他完完全全地理解她、欣赏她,于是,他很快成了她的至交契友。然而,他无疑想要更多。
等她意识到他们的关系不可能静止于她所期待的平衡状态时,一切都为时已晚。
她一面思索着艾伦的事,一面独自走向了自行车停车架,但就在她掏出车钥匙之前,她背后忽然传来一个男人的热切呼唤。
“安娜。”
她瞬间苦恼不已地闭上了眼睛。她回头一看,果真是那个神采奕奕的金发青年,他的蓝眼睛简直热情得足以融化南极的坚冰。
“你来得正好,还给你。”她不由分说地把那束花塞到他手上,然后像逃难一样奔向停车架。
但他跑得比她更快。
他拦在了她面前,焦急地说:“看在我们的友谊的份上,你也要听听我的话。”
她来不及阻止,他已经开始了声情并茂的告白:“安娜,我一直是自由的,可是自从见到你的那一刻,司命女神就用铁链束缚住了我,链条的另一端是你的脚步。我企图用肉体凡胎挣脱它,结果就如蜉蝣撼树。我曾经有爱上过别的女人,可是我从来都是自己的主人。然而见到你的那天,自由的我却成为了过往”
“拜托,别说了”
“请让我说完!啊,我不过是想享受一番艺术的盛宴,然后就继续我的旅途,可是,我看到了什么?如此美貌无双的苏珊娜,足以叫阿弗洛狄忒羞愧难当,岂止费加罗与阿尔马维瓦会为她倾倒,最骄傲的君王也应心甘情愿地匍匐在她脚下!”
“停”
“她的美不止来自形体,更是一种源自灵魂的高贵她显然生于极乐净土,从未立足于凡尘之中最具才情的哲人和诗人也不及她气度脱俗、神之子的目光也不如她那样多情如果耶稣可以选择,也会更希望由她而不是玛利亚成为他的母亲”
“我的天”
“还有她的歌声,那绝不是属于人间的音乐,海上的水手都会选择把船开向它的方向而不是塞壬的岛屿如果俄耳甫斯能凭借他的竖琴建立非凡的功绩,那她只要放声歌唱,就足以胜过任何英雄史诗的主人公。她一定就是第十位缪斯女神!”
“看在上帝的份上,你再说下去我真的要疯了”
“不要打断我与她无关的音乐又怎么能算是音乐呢?从此我不再去留意观察身边的风景,因为那相比她的存在不值一提。可是,我不能容忍拙劣的旋律辱没了她,于是我在乐谱上涂涂改改、结果只是多出了一张又一张的废纸我每天忍受着思念的煎熬,就像被绑在烈日下曝晒一样安娜,你能解救我吗?”
“艾伦,你又不是傻瓜,很明显我不吃这套,你就省口气吧,好吗?”
“我希望你明白,语言虽然有穷,我的爱情是无穷的。”
“啊哈,好吧,那你听好了:我十分感激你的盛意,可是,我不可能接受,所以,你不需要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你可以恢复自由了。否则我的拒绝也是无穷的。”
“为什么不可以接受我呢?”艾伦焦灼地问,“我们一直很合得来,不是吗?”
她快速的回答紧紧尾随着他未落的话音:“在我身上这不意味着爱情。我早就爱上了另一个人。过去你对此一无所知,但现在你该清楚了。”
然后,她又指了指那束花:“其中一朵玫瑰不见了,你知道被我拿去做什么了吗?我拿去取悦另一个男人了,而他正是我唯一的所爱。也许听起来很突然,可我是不会撒这种谎的,你知道的。”
他陷入了短暂的惊讶,但很快又露出一种包容的微笑。
“就算真是这样也不重要,我对你的爱意一定会战胜你对那个男人的迷恋。”
“那你绝对低估了我有多爱他。”
“我想是你低估了我有多爱你。显然你还不了解我的诚意,我会让你明白为止——”
她惊惧无比地做了个制止的手势:“嘿!我已经非常明白,你不用再说了。你的赤诚之心比金子更珍贵,所以不应该被捧到一个不可能接受它的女人面前任她糟践。”
艾伦正激动地要开口,停在他们身边的一辆黑色奔驰忽然按响了喇叭,打断了他。
安娜丽塔回头一看,瞬间眼前一亮。
果然,她的声乐导师兼经纪人、盛名在外的音乐大师,伊格纳西奥从车里走了下来。
他不到四十岁,面孔同古罗马硬币上的男子头像一般冷峻,还没有生出明显的纹路,但头发却已经开始变灰,狭长的灰蓝色眼睛里流露出近乎傲慢的绝对性智慧。
伊格纳西奥可谓是安娜丽塔在世上最为尊崇的人物。从他的父亲,一位出生贵族的西班牙文学家、哲学家那里,他承袭了深刻的洞察力和机敏的头脑,而他的母亲——由一个奥地利指挥家与一个法国女诗人结合所生,则赋予了他捉摸不定的热忱与激情,于是,一名非凡而独特的艺术家就这样诞生了——他的音乐具备了学院派的一切优点,同时又有毫不遮掩的怪癖之处,既赢来了挑剔的行家的赞赏,也博得了尊崇特立独行的业余爱好者的好感。
“抱歉了,琼斯。今天她还需要练声,恐怕没时间和你聊了。我下次再把她还给你?”他对艾伦说。
曾经,他也是位极具前途的男高音,而尽管早早离开了歌剧舞台,转入幕后创作,他说话的声音里也依然有着浑厚低沉的旋律感。
“啊,当然。我不耽误你们。”
安娜丽塔如蒙大赦,赶紧向车里走去。
“安娜,我还会找你的。”艾伦目光灼灼地对她说。
“千万不要。如果你现在的想法不改变的话。”她回道,不等他有所反应便迫不及待地关上了车门。
车开动了之后,她惴惴不安地从车窗向外窥视,直到那金发青年的身影彻底消失才如释重负地呼了口气。
“你来得太及时了,伊格纳西奥,不然我可就有麻烦了。”
伊格纳西奥一边驾车,一边揶揄地说:“可不是每个人都热情到愿意追你追遍全欧洲。琼斯也不错,心地明亮,又有才华。再说,他是一个真正能够和你交流的人,难道不够特殊吗?”
她无奈地笑笑:“我没觉得他不好。他也确实是个与我相契的朋友——对我而言这无疑是可遇而不可求的。如果从实际一点的角度考虑,我不该那么不留余地地拒绝他,但我是完全不切实际的。”
他给了她一个探究的眼神:“怎么个不切实际法?”
“我不要the,只要thebest。我的爱人不会仅仅是孤独的解药,他会是最完满的意象、最崇高的理想。”
他不置可否地点点头,不再说话,一直将跑车开到她所住的公寓。
“我得跟你谈谈。”伊格纳西奥说。
她注意到伊格纳西奥虽然看似面色如常,嘴唇却已绷成了一条像刀刃一样生硬的直线。她知道这是他发怒的预兆。
“好吧,上去说。”
到了她家客厅之后,她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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