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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有毒,将军别乱来-第9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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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着,他眸色复杂地回头看了眼另外一辆朴实无华的马车,抿了抿薄唇。
而昆仑之后,他都不知该与江凌歌说些什么才好了。诚然,是她救了慕清染,也是她助他们良多;但这一切的起因也与她脱不了干系,若是没有洛北辰中毒的事情,或许都会变得不一样吧!
想到此,凤锦不由紧紧地攥住了缰绳,指骨用力,微微垂下了眸子。
公孙祁阳骑着马凑过来,见他面色不是很好,眨巴了下眼,说道:
“又是想江小姐和阿辰的事啊?”
凤锦抿了抿唇,不置可否。
公孙祁阳虽然性子粗枝大叶,但是胜在还是有些观察力的,他转了转眸子,直起身子,道:“其实,江小姐帮六殿下做事,也是有迫不得已的原因,俗话说,救命恩人大过天,她那般行为也不是不能原谅。再说了,这次若不是她,我们哪里能如此快的全身而退。”
凤锦垂着长长的睫毛,淡淡道:“但她不该对阿辰动手的……如今阿辰生死未仆,我又岂可儿女情长……”
公孙祁阳闻言,眸子微微一沉,低着嗓音,道:“阿锦,这件事与你无关,你不需背负罪恶感。再来,阿辰也不是计较这些的人,你又不是不知晓他的性子。终归结底,罪魁祸首都只是六殿下,江小姐即便是有错,但其功大于过的。你看,连清染都不曾多说什么。”
他其实有时也觉得戚戚然。
爱情的魅力太过强大,可以让人为之生,为之死。哪怕是冷漠如斯的阿辰也是逃之不过!
其实,他并不曾想过阿辰今日之难是江凌歌或者慕清染造成的,诚然是江凌歌听令给的毒药,阿辰也是为了慕清染才会喝下。
但终究是阿辰自己的选择,只是罪魁祸首沧夜已然死去,活着的人总要背负些什么。
京都就在眼前了,只盼着看到阿辰这副模样后,定国将军和夫人以及太子殿下他们不要把此事牵连到慕清染等人身上才好。
公孙祁阳面上笑得没心没肺,心中却已然是为众人担忧上了。
凤锦微微叹了声气,嘴角勾起苦笑。慕小姐,恐怕已然是没有精力去怪罪了!慕清染背地里定然是偷偷哭过不少,那红肿的眼睛可是骗不来任何人的。
“城门关闭前应该可以进城,马上就要到正午了,我们就现在前面的林子处避避暑,顺便用个午膳。”凤锦转开了话题。
公孙祁阳点点头,“也可,我先去让人安排。”说罢,一扯缰绳就让人去做准备。
等得众人在树林里停了马车后,慕清染便下了车,她先是照旧跟着一个亲卫去寻了水源,打了一木盆的水。
越是往北,天气已然越是寒冷了,但正午的太阳暖和,泉水倒是并不冰凉。
打好水后,慕清染便先俯身给自己也擦了擦脸,醒了醒神,深深吸了口气,就要起身离开。
泉水里蓦地倒影出一个人儿来,苍白的脸正怔怔然地望着她。
慕清染愣了愣,起身看向来人,“凌歌?”
江凌歌此时的面色惨白,眼神也是黯淡无神了,她抿了抿唇,垂着头看着清澈的泉水,低低道:“马上就要进京都了……清染,对不起……”
进了京都,她们就要分开了。
最近这些日子里,慕清染忙着照顾洛北辰,根本就没跟江凌歌说过话,故而江凌歌一直以为慕清染是在生她的气,才会采取这种冷暴力模式。
她其实也能理解,这件事终究是她的错,哪怕是慕清染打她骂她,她都甘之如饴。
慕清染闻言,眸底闪过一抹痛楚,别开了视线,淡淡道:“凌歌,我说过,你并不欠我什么的。沧夜对你有救命之恩,又是你心慕之人,你帮他做事,本就是情有可原的。而且,沧夜已死,恩怨已消,如今,我只盼着北辰快些醒过来……”
顿了顿,她问道:“那红尘真的没有解药吗?”
江凌歌咬了咬唇,微微一笑,凄然不已,她自袖子内掏出了一只瓶子,递了过去,“清染,你总是这样,让人爱恨不能。没有人能够拿着爱情的幌子做任何错事的,我也只是,不想看他再错下去了,太子殿下是个很好的人……”
“而且,凌云早便告诉我,六殿下虽然有天生的帝王之气,但红鸾星闪烁不定,紫微星和帝王星的光芒自然也就暗淡了。你我均是重生恶鬼之身,本该有帝王将相之气才能补拙本身人气,这个,你且拿去,就当是我赎罪吧!”
慕清染不解,“这是何物?”
说起来,她曾记得,她在南华寺之时,那沉沉佛声曾告知她,她本是恶鬼之身,必须靠近帝王将相才能缓解头疼。
当时,还亏得沧夜的解围,现在想来,沧夜死时,她却不曾受到任何影响。
慕清染蹙眉,蓦地想起一个问题,追问道:“既然六殿下是天生帝王星,为何会死?而且,他的身份不是注定他当不了任何国家的皇帝么?”
江凌歌闻言,心口一疼,便一五一十把她所知的道来:“的确如此,所以六殿下的帝王星和紫微星是逆转的,且是带着红光的!”
慕清染一怔,“何意?”她对星相倒是不曾研究过。
江凌歌低声道:“出而带红芒,且影响了太子殿下的星宫,就是祸世征乱之兆。前世,太子殿下会败,三殿下沧离即为,就是因着六殿下帝王星之故。你死之时,六殿下已然在东临占了一席之位,若是猜得没错,假以时日东临和沧月都会是六殿下囊中之物了。”
“这次六殿下只所以会落败,”她望了眼慕清染,闭了闭眼,压抑着心口的闷痛,轻轻道:“都是因为帝王星和紫微星遇上了不该存在的红鸾星,又有我们两个变数。这才落下了帝王星。”
“我一直跟随六殿下,明白这个道理是因为我曾经进去寺庙之时,差点儿就回不来,而六殿下周身弥漫的王气让我觉得很舒适。这次,我本没想过六殿下会死,我只是想让他放过你们,却没想到恰好遇上帝王星黯淡……”
江凌歌说得详细,慕清染也听得明白。
帝王星分为祸福两星,就是俗称的天生帝王。简而言之,沧夜本就是祸乱中才出的帝王,必然是几国之间起征乱,才会脱颖而出。
而慕清染和江凌歌是两个变数,太子沧澜不曾被废,故而太子星宫不曾被沧离影响,沧夜的红鸾星又遇上了慕清染,这才牵扯出了帝王星的衰落。
慕清染倒是不知道其中会牵扯到如此多的事,原来前世这众多战乱,都只是为了沧夜的一统江山做垫罢了。
只是,这一世遇上了两个变数,被生生扯断了帝王命脉了。
想明白后,慕清染不由怔怔然地站立半晌,手中被塞入的药瓶拉回了她的思绪。
“这是什么?”
“让你变得如正常人的药符灰,以水冲开服下即可。”江凌歌低声说道:“你的身体被鬼气侵蚀,长此以往,将会难以受孕,身体也会渐渐衰弱,这是我特地让六殿下求来的,有佛气和王气,能够让你压抑鬼气。”
慕清染睁大了眼儿,手指紧紧攥着药瓶,抬眸看着面色苍白的江凌歌。
若是以往她不喜欢洛北辰之时,或许对于她来说,报仇才是她的人生目标,其他只想得过且过。
至于孩子什么的,她已经不抱多少希望,大不了给洛北辰塞几个侍妾,就能解决洛家的子嗣问题。
但现在不同以往,女人一旦对一个男人动情,自然是希望一生一世一双人的。但她难以有孕就是哽在喉间的尖刺,让她吞吐不得。
她不想洛北辰跟他人有亲密接触,可是也不想成为洛家的罪人,更不想被众人指指点点成下不成蛋的母鸡。
何况洛北辰的身份根本不同寻常,若是她当成生不来,恐怕圣上太后甚至是太子殿下,都会随之塞来侍妾吧!
所以,她心中一直有压抑不住的恐慌,让她想更靠近洛北辰,又更想退后。只是婚期未至,她刻意地避开了这个问题。
慕清染紧紧地攥着手指,药瓶膈得她的手心生疼,如今她的手里却捧着她未来一生的希望。
若是洛北辰当真与他人有子嗣,她向来都是个忠烈骄傲的,这可从前世她与苏城的婚姻中就能看出,何况是如今。
但是,她却不能收。
“谢谢,”慕清染压抑住情绪,低低道:“但是我不能收。凌歌,你比我更需要不是吗?”
江凌歌闻言,避开了她递过来的药瓶,轻轻一笑,“清染,说来,你的生辰我还不曾送礼,你要真是不计较前嫌,你便收下来吧,权当我送你的道歉和生辰之礼吧。里面还有一颗解你弟弟毒的解药,是我向凌云要来的,你弟弟不会有事的,你且让他安心服下。”
慕清染怔了怔。说起来,她的生辰是在被掳往昆仑的路上,而她是在昏迷中度过的,只是当时事情太多,她根本都不记得了,凌歌竟然还记得。
她又想起,她娘肯定一直都惦记着她的生辰了,以前还在私底下提过,十四要给她送个好礼物来着。却没成想,竟是过得悄无声息的。
而她醒来后就离开了西域,再加上洛北辰的事儿,她心中晦涩。本以为清安的毒是无解的了,还想着回去请御医看看,没成想江凌歌竟然为她向凌云要来了解药。
她攥紧了药瓶,一时之间竟然不知该说什么才好了。
顿了顿,江凌歌扯了扯嘴角,淡淡道:“你真以为我没有用过这药么?我既然把它给你,自然是因为我早已服下了,当年殿下给我求了两瓶。”
她说起谎话来向来是脸不红心不跳的。
“若是不信我,你尽管丢了便是,我已然不需要这东西了。”
是的,她已经不用了。
沧夜死了,她愿意为之生儿育女的人都不在了,她留着这个还有什么用。
慕清染听得她信誓旦旦的话语,又仔细地观察她的脸色和眼神,发现她说的并不是谎话,这才稍稍心安,握着那药瓶,想着自己和清安都受了她的恩,心中又是激动又是难受。
半晌她才哽咽着嗓子,低低道:“谢谢你,凌歌!”
江凌歌淡淡一笑,只转身看向了一侧,“关于红尘,那只是个半成品的,洛少将军一定会熬过来的。清染,你的福还在后头呢!”
比起不幸的她,清染其实幸福得多。
慕清染一听这话,心中稍稍安定了些,“但愿如此。只是,你今后打算如何……”
江凌歌垂着眸子,低声道:“我本以为我必死无疑的,但没想到会被救下。而今,我只盼着兄长一生平顺,至于我自己,我大仇已报,心愿已了,殿下也已经死了。我心无牵挂,今后,我会长伴青灯古佛。”
而且,她在南华寺失踪之事,想必在江家会掀起轩然大波,解家的婚约也已解除,她名声有损,再没有比常伴青灯更好的选择了。
慕清染面色一白,她似是想到了什么,问道:“凤锦公子对你一片情深,不然也不会停职离京,一路随北辰风餐露宿地去往西域,不过是担忧你。”
“哪怕是如今,他心中依旧有你,这些日子我也看的明明白白。沧夜已死,你为何就不能放过自己,重新开始一段新的感情呢!”
慕清染也知晓凤锦的感情所向,最近凤锦虽然一直都不说,但她眼力向来很好,早已看明白了他对江凌歌的喜爱。
比起沧夜,慕清染觉得温柔知礼的凤锦更加适合凌歌。
江凌歌凄然一笑,“你不必再说了,清染。凤锦公子如玉,君子翩然,岂是我这种人能够匹配得起的。”
之前,她何曾没想过移情,因为凤锦就是沧夜往日里表现出来的模样,所以她难免会被其吸引。
只是,他们之间的差距又岂止是家世背景之远,恐怕是犹如跨越了整条天河的距离吧!
她配不上他的!
慕清染见她别开脸,显然是不想再谈,只暗自在心中叹息。
“青灯古佛何其冰凉孤寂,倒是不如天伦之乐来得温暖,凌歌,你再想想吧!我便先走了。”慕清染说罢,收起药瓶,端着木盆子转身离开。
江凌歌垂眸望着裙裾之角,嘴里满是苦涩之味蔓延,眼角涩涩然的疼。
她又何曾不知道,只是,她想与之共度一生的人,早已离去。如今,她剩下的不过是行尸走肉,只能吃斋念佛为往日罪孽赎罪。
虽然慕清染他们都不在意她曾经做过的事,他们只念着她的好,但只有她知道自己的懊恼,知道自己心中的丑陋。
她没办法越过自己心中的坎儿,理所当然,毫无负罪感地生活着。
我曾说此生命由我不由天,最后却还是由了天,由了他,然而这一生一世,徒留的不过是一段刻骨风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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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清染回了马车,先给洛北辰又仔细地擦了擦脸,整整半个来月,洛北辰原本还有些肉的脸,现在已变得犹如刀鞘斧劈般的消瘦。
她心疼不已,摸了摸他锋利的剑眉,料峭的眉头,以及他浅色的薄唇。
“北辰,你看你,又瘦了,你要是再不醒,最后不得变成皮包骨头了。到时候,我可就……不喜欢你了。”说着,她的眼睛略略有些发热了。
她垂着眸子,拧了帕子,又给他擦手指,原本修长的手指,如今当真是剩下了骨头,嗝手得慌,连手指都尚且如此,更不用说身上了。
原本穿的刚好的衣服都变得松垮了些,她力气小,最近洛北辰身体的清洗工作都交给了凤锦和公孙祁阳,他们见此,面色也是极为不好的。
她顿了顿,继续低声和洛北辰说话,“对了,一直不曾跟你说,我已经满十四岁了,我们……”她面色浮起羞赧,“我们还不用过一年就能成亲了,你一定要快快好起来啊!我可还等着你八抬大轿……”
说着,她就羞涩地有些说不下去了。
估计没有一个姑娘如她这般好不害臊地跟个男人说,快快来娶我吧!
她只是看着如此没生机的洛北辰,想跟他多说说喜庆话。而且,大夫也说过,要多跟他交流,可以一定程度上,刺激他的清醒。
慕清染转开眼,仔细地把帕子洗好了,晾在了一旁,却不曾注意到,这次洛北辰那僵直的手指,再一次缓缓地动弹了一下。
慕清染扶起昏迷的洛北辰,拿起一侧的梳子,轻轻地,缓缓地,给他梳头发,动作轻柔不已。
最近这些日子,她与洛北辰几乎是把夫妻间相处时能做的事都做了,每日的洗漱,每日的喂食,每日的梳发……但慕清染却一点都不觉得烦闷,只觉得这样做时,心里越发的安宁愉快。
当年她也曾跟苏城举案齐眉,梳妆画眉,都不及此时来得开心宁静。
而今,她算是想明白,大概就是所谓的爱吧!
当年她喜欢苏城,而不是爱,再加上苏城并不是真心的,难免感受也不同。而之后,再多的喜欢都慢慢地在时光中蹉跎尽了。
她发现,如今她想起前世事情的时间也越发少了。
慕清染边为他梳头发边细声地在他耳边说着话,虽然都是些琐碎的小事,但她却一点也不厌烦地细述着。
“刚才我在溪边看到了凌歌,她说,她想一辈子青灯伴古佛,但她才多大啊,更何况凤锦公子很喜欢她,只是她终究还没走出来。”
“不过,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换成是我的话,估计也会如此吧。所以,你一定快点好起来,我r日为你束发洗漱,我可是打定主意要赖定你一辈子的。”
虽然江凌歌说过,洛北辰的毒不碍事,但她还是依旧记得沧夜的话,她日日在他耳边念叨,何尝不是让他能够惦记着她!
她想,若是他忘记了她,她肯定会受不住的!
而正在她为他束好发,把他放下,准备为他理衣襟时,她的手指突然蓦地被攥住。
她一惊,抬眸就对上了一双朦胧而冰冷的眸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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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五章 他醒了
洛北辰已经慢慢睁开了眸子,黝黑的眸子犹如深邃的夜色,迷离而微凉。
慕清染怔愣了一下,惊喜犹如潮水般奔腾而来,她忙扑了过去,紧紧地抱住了他的脖子。
“北辰,北辰……你没事……你没事……真的是太好了……”她喜得连话都说得断断续续了,开心得简直无法形容。“真是感谢上苍,你终于醒了……”
她从没像现在这一刻一般,真心诚意地感谢着上天的垂帘!
“你知道吗,你担心我了,我还以为你再也醒不过来了!”慕清染把脸埋入他的脖颈,颤抖着声音,低低道。
许久,慕清染才恢复了自己激动不已的心情,她正想去把这个好消息去告诉同样担忧不已的凤锦等人时,蓦地手臂一紧。
慕清染回头,就见洛北辰正抬手抓着她的手指,力道很轻柔,她扬起一个欢喜的笑容,“我去给你准备些吃的,你这刚醒,肯定是要吃点清淡的,另外还要告诉祁阳他们这个好消息!”
她侃侃而谈,洛北辰冷淡地听着她说完,微微蹙了蹙好看的剑眉,等她停口,他才淡淡然地问道:“你是谁?”眼底是不作伪的疑惑。
慕清染一怔,犹如瞬间被人泼了一盆冷水,浇灭了她所有的欢欣喜悦,浑身顿时冷澈得厉害,好像身在寒冬,凉得彻骨。
她勉强扯了扯嘴角,哪怕她早就有了相应的心理准备,面对着他突如其来的冷漠疑问,她心中也是好似有刀割般,难受万分。
洛北辰收回手,躺在柔软的地毯之上,俊美的脸面无表情,眼底是漠然和疑惑,薄薄的唇稍稍抿起。
他的一切都如往日一样,只是眼神变了,再也没有了以往对她的眷恋喜爱,有的是对待陌生人的戒备警惕以及冷然。
他再一次重复地问了句:“你是谁?”
面对这种落差,慕清染心中真是难受万分,但却还是微笑着,开口回道:“我是慕清染,是你的未婚妻。”手指掐入掌心,疼痛让她变得清醒。
“未婚妻?慕清染?”洛北辰喃喃地念道,剑眉稍稍舒展开来,“有些……”
慕清染观察着他的表情,闻言,心中涌起高兴,轻轻地探了句:“你觉得熟悉,有印象吗?”
洛北辰闻言,略略蹙了蹙眉,似是不喜她的插话,“——没有。”
慕清染眼底闪过失望,轻轻道:“你才醒,可能一时半会记不起来,这也没事。你可还记得你自己是谁?发生过什么事儿吗?”
洛北辰抬手按了按额角,修长的手指拂开了他的额发,发黑指白,极为明显的对比。
“我不是叫北辰么?”
“你记得?”慕清染一怔,心中却稍稍松了口气。这样看来,那药丸并没有让他忘记所有,这倒是好事,以外的记忆,可以慢慢找回。
洛北辰疑惑地看了她一眼,“你不是这般唤我的么?”
作甚还问他这个问题。
慕清染一噎,她蓦地转身,“请你先好生休息下。我等会来看你!”说罢,也不待洛北辰回答,便先行跳下了马车。
外面秋高气爽,马车边有护卫守着,而凤锦等人则是驻扎在两米远处,正在生火准备食物。
慕清染深深吸了口气,压抑住情绪,快步走了过去。
凤锦正让人把刚打来的猎物挂上去烤,抬头就见慕清染走来,他脸上扬起温温柔柔的笑,“慕小姐怎么下来了?可是肚子饿了,这还没好,可能要稍微晚一些,请你先暂且忍一忍。”
慕清染摇摇头,迎着他温和的眸子,慢慢道:“北辰,他醒了。”
凤锦温润如风的脸顿时一凝,犹如石子落入湖泊,荡漾开层层涟漪,自眼角眉梢迅速地弥漫开了喜悦,“真的吗?我这就去看看他……”
“凤锦公子,暂且等一等。”慕清染喊住就越过她要走的凤锦。
凤锦不解,回头望来,“怎么了,慕小姐?”
见慕清染面色稍稍苍白,他心思细腻,霎时反应过来,想起当时沧夜的话,他担忧地道:“莫不是……阿辰他出什么意外了?”
慕清染苦笑地点点头,“想必六殿下的话,您当时也听到了吧。”她攥了攥手指,吸了口气,这才说道:“北辰他忘记了我,甚至是连他自己是谁都给忘了,而今肯定也更不认识您了。而且,这跟当时说的情况并不符合,那药……”
“那药叫红尘,按理说,不是一日日失去记忆的吗?怎生会如此?”凤锦也明白过来,低低道。
若真是药效出错,还真不知道后果会如何!
“我问过凌歌,她说红尘是半成品,想来是达不到说的效果的。我本以为,听她所说,红尘应该对北辰没多大碍,但现在看来,显然是不同的。”慕清染说道,心中也是焦急不已。
她方才试探之下,发觉洛北辰此时根本就是记忆为空的,也就是说,他什么都不记得了。
真是糟糕透了。
听到江凌歌曾经做过这种保证,他不禁稍稍拧起了眉头。
而今,他与江凌歌的关系当真是不知如何说是好,明明一同回京,但两人说过的话屈指可数。
他是因为对洛北辰的愧疚,想着喜欢的女孩子不但心中有人,还对自己的好朋友好兄弟下手,他心中何曾不难受不已。
而江凌歌也总避着他,想来也是对他的心思知晓了,却无法回应之下,甚至是羞愧难当之后,避而远之,想让他歇了那旖旎心思的。
他在松了口气的同时,心中也难免失望非常。
“既如此,我们便找江小姐问问吧!”凤锦想了想说道。
凤锦左右四顾了下,没见到江凌歌的身影,心中稍稍一沉,随手招了个侍卫过来,问清楚江凌歌是去溪流边了。
他说道:“江小姐与祁阳一起去溪边洗猎物和淘米了,估计等会就会回来,我们暂且先等等吧!”
这次的猎物就是公孙祁阳带人一起抓的,而有了江凌歌,她倒是擅长做家务,还知晓煮米饭,故而大家也就默认了她的搭把手。
慕清染点点头,“等会麻烦您安排人做点粥给北辰垫垫胃吧,他已经半月不曾好好进食了。”
凤锦应着,便着人去办了。
此时午后的阳光丝丝缕缕地自树叶的缝隙间落下,秋日的阳光暖和而明澈,落在凤锦俊秀的脸上,发间,柔和了他的脸部线条,越发显得他犹如浸泡在池子里的美玉。
虽然他的样貌及不上洛北辰的精致绝伦,但他周身的温润气度却足以弥补一切,他光是站在那里,光是连经过的风都变得暖意融融。
这是个让人很舒适的男子。
慕清染望着他秀美的侧脸,即便他掩饰得很好,但他眼底偶尔露出的哀伤,却还是让慕清染捕捉到了。
慕清染顿了顿,思索了片刻,这才开口道:“凤公子,其实您不必对我与北辰抱有如此的愧疚的,这件事从头到尾都不曾与您有关,我们还得感谢您的鼎力相助,如若不然,我们估计都无法如此顺利地离开昆仑了。”
凤锦闻言,微微垂下了眼睑,微风吹过他束起的长发,他抿了抿唇,却不曾开口。
慕清染抬头望了眼那遥远的天际,蓝空下白云朵朵飘逝,“您因为随着凌歌救出我,反倒让我被凌歌所制,最后迫得北辰不得不为保我周全,而吞下了六殿下给的红尘。您心中过意不去,觉得这都是您的错,您觉得若是当时您提防一些,或许就不会导致如今的局面。”
“甚至您还懊恼,因为您喜欢凌歌。”
她还有更多的不曾说出来的话。凤锦的心里,他一直是已经把凌歌当成了他心爱之人,这才随着北辰去了昆仑,只为了阻止北辰愤怒之下对凌歌出手。
甚至是,江凌歌做错事,对慕清染和洛北辰动手,他夹在中间,也是难受非常的。
慕清染不曾点破这一点,她也不想让凤锦更加难过。
凤锦眸子眨了眨,转而看向她,见她面色平静淡然,只是眼眸莹莹地望着他,眼底是一片坦诚。
他犹豫了下,轻轻叹了声气,“对不起……”
“我说过,凤公子没有任何对不起我的地方,若真要说,反倒是我们对你不起,拖累了你。”慕清染其实一直都很欣赏凤锦。
她轻轻道:“我知道您喜欢凌歌,甚至因此而无法面对我们,只因为您觉得这是背叛,但说真的,凌歌豁出性命救了我们,哪怕最后她以我为要挟,但我却不曾怪她。她只不过做了当时她该做的,北辰向来不在意这些的,您完全不必考虑我们。”
再来,她也不是凤锦的长辈,不会对凤锦的婚事指指点点的。
只是,她想说的是,江凌歌心中有沧夜,现在沧夜已死,但她却已然心死如水。恐怕,凤锦也不一定能够让她回头。
她其实也不想让江凌歌小小年纪就去青灯古佛一辈子,毕竟她的人生还那么漫长。但看江凌歌的模样,她却是打定了主意。
慕清染何尝不知她的心思,她前世今生,整整两世都不曾遇上良人。若是换了她,估计也是一样会心死如灰吧!
甚至是,若不是洛北辰慢慢打开了她的心结,她最后可能也会选择那条路。
凤锦闻言,面上染上淡淡的笑意,他看着慕清染,眼底是融融的暖意和惊讶,“难怪阿辰如此喜欢你,慕小姐心思细腻,又心宽大度,实在是让凤锦佩服不已。”
慕清染很温暖,又胆大心细,实在是很适合洛北辰的。
他微微勾唇,嘴角的笑意有些苦涩,“只是,感情的事也是勉强不得的,而今,江小姐因为六殿下伤心不已,凤锦何尝想再去逼迫她。”
江凌歌刚被救回来的时候,数次都想横剑自尽,都被他们拦下了。
只是慕清染忙碌着照顾洛北辰,他们也没把这事儿拿去烦她。
再来,他心疼怜爱江凌歌,但是江凌歌估计也是不需要他这种感情,不过是徒增烦恼罢了。
而今,他就想着能为自家妹妹解除了婚事,并且照顾好双亲才是主要。
感情的事儿——或许合适的时机到来时,自然是会水到渠成的……
慕清染见当事人如此说,她也不好再劝,只垂着眸子,低声道:“那我便不多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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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这时,江凌歌随着公孙祁阳他们回来了,似是听得亲卫率先说过,她把手里的东西给了别人,就快步走了过来。
虽然她面上带着淡淡的笑意,但她的眼睛并不曾笑开,眼底都是满满的寒凉,这种疏离感,让人根本触碰不到她的内心,只能被此时的她隔离在外。
慕清染见此,只在心口叹了声气。
江凌歌能够恢复如斯,她其实已经很强大了,只是,她依旧放不下那段感情吧!
江凌歌目不斜视地走过来,见凤锦也在,便行了个礼,转而看向慕清染,柔声道:“我听说洛少将军醒了,是么?”
慕清染点点头,蹙紧眉头,急切地道:“是的,只是情况不是太好,他失忆了,应该说,他已经完全记不得任何事情了。你可知晓原因何在?按理说红尘哪怕是半成药效,也不该如此霸道。”
江凌歌闻言,大吃了一惊,她本以为最多是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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