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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国的朝阳 作者 无语的命运-第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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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着面前似处于挣扎中的学生,谭嗣同并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而是用奥斯曼与巴尔干做了回答,看着凝眉思索,那目中满是疑惑与不解的学生,他起身从一旁的书架上拿出一本书。

    “这是本梨洲先生所著的《明夷待访录》,若是闲来无事,可作一观!”

    没有更多的“诱导”,有的只是让其自己去领悟、反思,当江涛离开先生的房间时,他手中拿着那本《明夷待访录》,却觉书重千钧,

    土耳其于巴尔干各地,毁其教堂,以灭其信仰,杀其仕人,以绝其文明,焚其史书,以断基之根源——满清之文字狱与其何等相似?

    想到史书中的诸桩文字狱,以及修四库全书时朝廷焚书数万,土耳其如此是,满清亦是如此是,野蛮征服文明,先毁其之文明,以做奴役、以为驱使……先生的话不住的江涛的脑海中翻滚着,在这一瞬间,他似乎觉得过去十数年所学,尽毁于今夜。

    “尔为何人?塞尔维亚!尔为何族?塞尔维亚!”

    课堂上,老师引述的塞尔维亚独立前,民族者的那一声声质问,在江涛的耳边不住的回响着。

    “尔为何人?尔为何族?”

    我是汉人、我是汉族,我是……

    “哎!”

    透过门缝看着置身于院中,整个人似乎陷入思索中的学生,谭嗣同却忍不住长叹口气,此时,他似乎正在经历心灵上的蜕变,就像当年的他一样。

    看着学生后脑的辫子,谭嗣同不禁想到两百五十五年前,在中国各地,为保住祖宗衣冠奋力一搏的百姓,而现在呢?百姓似乎早都已经习惯了这像征着奴役的辫子,更有甚者,许多人更是将此视为“中华的象征”,完全忘记了汉家的衣冠、发饰。

    不知多少人像曾经的自己一样,视满清皇帝为正统,视这蛮夷用屠杀带来的衣冠、发饰为正统,什么时候才能找回失去的灵魂呢?

    凝视着只身站于书院中的学生,谭嗣同不禁有些茫然,或许,他可以唤醒一个人、十个人、一百个人的民族意识,在这些少年的心中埋下民族的影子,最终让他们踏入革命的阵营,可是他如何唤醒亿兆百姓的民族意识,让他们意识到自己的身份,明白自己的根源。

    两百五十五年的愚民、两百五十五年的奴役带来的创伤如何消除?

    此时,思索着这个问题,谭嗣同整个人完全陷入一种莫名的悲痛之中,他默默的站在那里,他不知道答案在什么地方,也不知道如何解决这个问题。

    “如果,子然,他,他会怎么做呢?”

    蹙眉思索中,谭嗣同不禁想到分别年余的唐浩然,去年,两人于天分别,唐浩然去了朝鲜,而他则从直隶往南,沿途访友、结交新友,于友人的书院中授学,其间亦结交不了志同道合之士,当完全敞开心防之后,他才发现,在友人之中视满清为贼寇者远非他一人,其中亦有许多人思想与自己相同。

    这多少能让他欣慰一些,但是想到一路上遇到的万千麻木不仁、衣衫褴褛,为生计所折磨的百姓,他们,他们什么时候才会觉醒呢?他们或许永远都不会觉醒,对于他们来说,或许,无论是满洲的皇帝也好,中国的皇帝也罢,或许只是换了一个交税纳粮的主子罢了。

    走出院子的他朝着朝鲜的方向看去,然后默默的思索着。

    “子然,你会怎么办?”

    (月初,正是关键之时,求月票!)

 第107章 夜幕中的上海(第二更,求月票)

    夜幕下码头上的海船轮着波浪起伏着,黄埔江畔的这座北洋码头紧挨着日本三井会社码头,冬天时曾合作的亲密无间的两者,现在隐隐似乎成为了对头——源源不断的廉价朝鲜无烟煤正在不断的抢去三井会社部分煤炭市场。

    不过受限于资源朝鲜仅出产无烟煤,所以这种竞争极为有限,而且相比于需求广泛的烟煤,优质无烟煤市场极为有限,但垄断着朝鲜无烟煤销售的北洋贸易公司,却在去年冬天将风靡京津的蜂窝煤、煤球炉引入上海,一如当初华扬号与京津两地般,凭着买煤球送煤炉,却迅速打开了市场,北洋贸易公司更是在一个冬天中,从一家默默无闻的小“洋行”,变成上海滩上的知名洋行。

    而这处位于公共租界的码头,便是北洋贸易公司的大本营,公司的那栋两层高的办公楼亦位于码头租地边,此时虽是深夜,可二楼经理室却依然亮着灯亮,在亮着电灯的经理室内,张靖默默的吸着烟,烟雾于他的面前弥漫着,而对面的沙发上坐着的则是一个比个小上几岁的与其有几分相像的青年。

    “大哥,我算过,现在你这北洋贸易公司在上海、镇江、江阴、芜湖、安庆直至武昌汉口都有码头……”

    在弟弟说话的时候,张靖只是默默抽着烟,去年开上海开设公司后,除非于上海以及江江各地与华扬煤号合作推广蜂窝煤以及新式煤炉外,公司更投资数十万元于江宁、镇江、江阴、汉口以及武昌等长江口岸设立专门码头和煤炭堆栈,以运输、存储上的优势控制了这些地区的煤岸市场。

    这基于他主持公司制定的发展策略上的要求。开办码头堆栈能为公司赚取许多收入。如轮船靠岸费、货物上下脚力费。以及栈租和余煤等等,此举举能大大减低企业的固定成本,令资金大量流入关联公司,对壮大企业发展相当有利。

    而现在诸如铸铁、暖水瓶、肥皂以至棉纱等特区的商品源源不断的输入国内市场的同时,正是靠着最初的布局,使得公司占尽了先机,这个案例甚至被写入了同文学院商训班,不能不让张靖得意非常。可他怎么也没想到,现在自己的家人却盯上公司。

    “我打听过,从朝鲜运来的煤炭卸到码头以后,一般按九八交卸,一千吨的煤炭作九百八十吨计算。而因为露天堆存,雨湿雪浸的,那煤炭自然也就吃饱了水,一千吨可以增加到一千零五十吨,有时候甚至是一千一百多吨,而这多出的余煤。是由码头公司和码头主任出栈单出售的,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笔帐纵是从公司的帐上消掉了,公司那边也不会追究过来吧!”

    瞧着面前的三哥,张立的脸上带着讨好的笑容,如若是在过去,他自然无须讨好这四房出来的三哥,可现在不同,在上海谁不知道张家老三主持着北洋贸易公司,北洋贸易公司半年来,单就是朝鲜煤就卖掉了一百六七多万吨,且不说他是不是那位朝鲜统监的红人,单就是这一百多万吨煤,就足以让人喊他一声煤炭大王,即便他是大房出来的,在他面前也不得不小心讨好起来。

    “上个月公司可是出了近四十万煤,按着九八折算再加上吃水后多出来的,这一个月可就是好上万吨煤,值小十万两银子哪!大哥,这肥水不流外人田,家里人不照顾,传出去了还不让人笑话不是!”

    老四的话让张靖那眉头皱的更紧了,现在各码头堆栈中出售余煤是经营码头栈业的一项重要的额外收入,不过这笔收入,虽说没有直接做在帐面上,可公司那边却非常清楚,只不过从未过问过,更未掂记过,至于银子花在了什么地方,那也是用来贴补其它事业,现在到好自家人反倒是掂记上来了。

    就张靖自己而言,他自然动过那笔银子的念头,毕竟是平白多出来的一笔银子,照现在的发展趋势,到了明年,等到沿江几十座城市都用上煤球的时候,一个月至少要卖掉七八十万吨煤,甚至还可能更多,一年仅只是余煤一项,便有数百万两之多,面对这么一笔银子,是个人都有可能起贪心。

    但正因为太多了,所以,张靖才不敢去伸那个手,而且,这笔银子于大人那边还有大用处,唯一的区别是,这笔银子走不得账罢了。

    “三哥,这银子,说是公司的,其还不是府中的,官府的银子,不拿白不拿啊!您说是不是这理……”不过此时,张靖看着面前的老四时,那唇角微微一扬,冷声说道。

    “老四,即便是官府的银子若是拿了,你就不怕掉脑袋吗?”。

    “啊!”

    微微一愣,张立笑道:

    “三哥,瞧您说的,掉脑袋?这大清国当官的,有几个不拿官府银子的,若是不拿,那才是奇了怪哪,话再说回来,纵是给抓住了,又几个掉脑袋的,你当真以为他是朱洪武,还能剥皮填草不成!”

    朱洪武!

    老四的话让张靖的眉头微微一跳,大人会不会成为朱洪武,他不知道,可他知道,大人办的事都是大人,只有跟紧了大人才不会落下来,白花花的银子好拿可是烫手,从大人到了朝鲜,在这上面栽跟头的人不是没有,就连贪上几文菜金的人,都能送到平壤挖煤,若是真动了手……

    “不过,三哥,都是自家兄弟,当小弟的自然不会让您为难,小弟也不是让您把这余煤给飘没了,我的意思是,这余煤余出多少来,不还是您的事,既能余出一成,也能余出半成,您说是不是这个理!”

    “老四……”

    摇摇头,张靖盯着张立说道。

    “府中的银子不好拿,你知道这煤……”

    手指着窗外的煤,张靖回头看着老四说道。

    “你知道这煤是怎么来的吗?”。

    “三哥?”

    “有那煤矿里头,除了有美国产的蒸汽铲在挖煤,还有一些就是和你一样不知天高地厚的人,他们让银子迷了可,可现在一个个却在伸手不见五指的煤矿里挖煤,”

    发配到朝鲜挖煤,于朝鲜这是打发犯人的去处,过去朝鲜的犯人都是关在大牢里头,而现在则一率送到煤矿,按大人的说法这叫“劳动改造”,张靖自己不想去“改造”,自然也不想家人过去,即便是过去并不待见他的长房兄弟。

    “我劝你还是绝了这个心思,毕竟,咱们张家几十口人哪,你想挣钱,现成的不就有好好的生意吗?仁川那边今年新开了六十万锭纱厂,别的不说,就是你从家里拿上些银子,你是长房的,张个嘴,当爹的还不能拿出万把两来,你拿着这笔银子,往乡下收棉花,一季下来至少有四成的利……”

    委婉的劝说听在张立耳朵中却是变了味儿,原本就因为“低三下四”的讨好,虽说心存怨气,可张立却知道现在的老三早不是当年的那个忍气吞声的老三了。

    “这活我知道,和收丝差不多,太累,太没味……”

    若是轮着旁人,没准张靖早就把他赶出去了,可这会面对自家的兄弟,他却只能于一旁苦口婆心的劝说着,当他于楼上劝说的时候,并没有注意到楼下码头仓库中,几个人正在库房内清点着什么,一个板条箱被打开之后,李幕臣便直接从箱内的铸铁炉膛中的稻草中取出一叠用油纸包住住的纸包。

    “把东西都装箱,一本都不要落了!”

    用走私的方式运送书籍,或许很无奈,但这却是现在李幕臣的任务,不仅如此,他还要把这些书都“送”出去,“送”到读者的手中。

    在上海,李幕臣并不担心,这种书几乎可以在书店中光明正大的出售,关键是要传递到国内其它地区。

    看着成箱的书本,足足十数万册书本被抬上马车,李幕臣却在心里嘀咕着。

    “关键是要有人读啊!”

    书若是没人读,又有何意义?

    于李幕臣来说,他现在越来越喜欢当下的这种工作,从日本回到仁川后,他发现了这份新工作的魅力所在,一人而灭一国的言语,或许过去只存在于戏文中,但在日本他却亲眼看到一人是如何灭一国的。

    只要有了适当的推动,灭亡一个国家并不困难,而现在,当老师把视线转向国内的时候,李幕臣非但没有感觉到惶恐,反倒是跃跃欲试起来,更是亲自来到了上海,一面谋划着建立情报网,一面还要酝酿“反满”情绪,这不仅将有助于将来,同样有助于情报工作的展开。

    “用其原罪,毁其统治!”

    想到在离开仁川时,大人所叮嘱的八字,李幕臣的眉头微微一扬,这或许是最好的办法了。

    “处长,书已经装好了!”

    这时身边青年的声打断了李幕臣的思绪,借着院内的灯光,看着面前自己亲自从同文学院中挑选出来的青年,李幕臣神情凝重的说道。

    “元石,我今天就要去京城了,这长江一带可就拜托你了!”

 第109章 远东(第一更,求月票)

    一座座连绵的帐蓬,散布在符拉迪沃斯托克周围的山林、草地之中,此时的远东就像是一座巨大的兵营,几乎每天都会有数艘满戴着物资和士兵的轮船驶到这里,更多士兵却是从遥远的欧洲横穿数千俄里的西伯利亚来到远东。

    当这些士兵来到远东的时候,他们的军靴已经走碎,身上的军装亦变成了破片,幸好在远东已经给他们准备了全新的军装、军靴,他们将在城外的帐蓬中进行休整,与此同时工兵们则迅速的砍伐木料,于草地间建立一栋栋简易木屋。

    作为俄罗斯人,他们比谁都清楚西伯利亚的冬天有多么的寒冷,亦正因如此,休整的部队才会纷纷抽出工兵利用森林中丰富的木料兴建营房。这个看似简单的任务,对于数十万俄罗斯军队而言,却不得不称之为一个考验。

    或许本地丰富的森林资源能够为他们提供足够的木料用于建房,但是远东薄弱的工业却无法提供最简单的建筑原料——钉子,正如同这里的士兵吃的、穿的以及用的一样,几乎所有的开发,都需要依赖从外国进口。

    对于俄罗斯帝国而言,这不能不说是一笔沉重的负担。世人对俄国、军队早已形成一个概念,那就是哥萨克加上不虞耗尽的数以百万计的身强力壮、驯服听命、视死如归的农民。俄国陆军为数之大,令人咋舌,在人们的脑海中,俄国、军队是个庞然大物。开始时不免臃肿迟钝。但是一旦充分动员起来投入行动。它一浪接一浪永无穷尽的人海波涛,不论伤亡多大,都会不屈不挠,前仆后继,滚滚向前。

    没有任何人会怀疑这场“新的十字军东征”,俄国能够赢得最终的胜利,可谁也不会注意到,近百万军队的调动、运输。却正在一点点消耗着俄罗斯帝国有限的财富,相比于源源不断的军队,俄罗斯无法提供源源不断的财力支持。

    在战争爆发三个月之后,在全世界都在关注着这场“十字军东征”的时候,在符拉迪沃斯托克市政厅,现在陆军司令部内,激烈的争论却不断的上演,自战争爆发以来,当俄罗斯帝国这个庞大的战争机器动员之后,争论便从未曾中止。

    参谋部和各部队的将军们争持不下的原因非常简单——登陆。对于登陆没有任何人会加以反对,他们中的每一个人都清楚的知道。这次战争或许是俄罗斯历史上获得支持最为广泛的一支远征,一但远征成功,那么俄罗斯帝国的军靴将会伸进温暖的太平洋中。

    在欧洲对俄罗斯的支持是极为广泛的,数亿卢布的债券被“同仇敌忾”的欧洲各国民众在短短两个月内购买一空,英国、法国以及德国都同时俄罗斯租用他们的商船,满载着物资与士兵的各国商船将数十万军队迅速运到远东。

    这是有史以来最好的环境,而这样的环境是用俄罗斯帝国的皇储与皇子的生命换来的,无论俄罗斯向东的使命,亦或是出自于军人的荣誉和民族的仇恨,将军们无不渴望着能够把日本这个国家从地球上抹去,把俄罗斯的旗帜插于富士山将,将那个所谓的明治天皇如同中亚的土王囚送至圣彼得堡,成为帝国荣耀的象征。

    但在另一方面,每一个人都清楚占领日本的难度——跨海作战,在大海对面数十万日军正枕戈待旦的等待迎击任何可能的入侵,正因如此,他们才不得不谨慎应对,如果是在陆地上,恐怕数十万俄军早已如潮水一般的涌过日军的防线,将东京撕的粉碎,但俄国与日本之间却隔着一条大海。

    当前线的将军们争持不下的时候,圣彼得堡的电报却接连拍发过来,每一个封电报都在询问着进攻的时间,尽管没有督促,但电报中流露出意思,却是要告诉他们——俄罗斯以及欧洲已经等不及了。

    “真是一群混帐!”

    恼羞成怒的弗拉基米尔,几乎是在刚一走出司令部便大声抱怨起来,一个月前,他率领刚刚组建的27骑兵师,越过乌拉尔山,穿越西伯利亚来到了远东,尽管只是骑兵军官,但在来到远东后,他还是尽可能的收集与日本有关的资料,同时了解跨海作战的问题,而今天,在司令部作出最终的决定之后,他却根本无法控制自己的脾气。

    “亚历山德罗维奇,没有必要这么恼火,不过只是战争!”

    突然一个话声传到他的耳中,弗拉基米尔连忙转身过去,冲着走来的尼古拉大公行了个军礼。

    “大公殿下!”

    尼古拉?尼古拉耶维奇大公是遇刺的尼古拉皇储的叔叔,同样也是司令部参谋部的副参谋长,在先前的会议上,他亦是唯一支持弗拉基米尔的人。

    “大公殿下,我怎么能够不恼火呢?就像司令官阁下说的那样,近70万军队,每天的开支超过200万卢布,我们每运一个士兵到亚洲,就需要支付75至125卢布的费用,战争正在不断的耗尽俄罗斯的财富,在这个时候,我们所需要的就是抛开一切顾虑,把军队运到最意想不到的地方,用最猛烈的的进攻结束这场战争,可是,如果按照现在制定的方案去打,即便是我们轻易占领了北海道,又能怎么样?难道说让我们的士兵在那里养牛吗?”。

    弗拉基米尔口中的最意想不到的地方,指的正是这场跨海作战,面对隔海相望的日本,经过几个月的讨论,他们制定了人类史上有史以来规模最大的海上远征,而这个远征的核心是用商船将数十万军队运过大海,使其登陆日本。

    亦正因如此,他们才决定将这跨海变成奇袭,并不是沿着最为狭窄的海峡,而是将大海变成草原,商船变成战马,将军队运送到日军防御最为薄弱的“后方”,从而顺利登陆日本。

    “可是,他们坚持的也很有道理,我们,以至于全世界都没有这样规模的跨海作战,谁也不知道登陆期间会面临着什么样的困难,如果我们直接进攻本州岛的话,那么我们随时都有可能面对超过三十万日军的反扑,所以,出于稳妥起见,防御较差的北海道无疑是最好的目标,而且也是检验这一战术最理想的场所,弗拉基米尔,毕竟,现在全欧洲、全世界都看着我们,不容我们出现任何失误!”

    尼古拉大公用平静的语气安慰着弗拉基米尔,尽管在内心深处他同样渴望为死去的两个侄子报仇,但是理智却告诉他,现在必须要加以谨慎,否则俄罗斯所承受的羞辱甚至将超过皇储的被刺。

    “但是,殿下,如果这样的话,战争很有可能拖延半年,甚至更长的时间,殿下,如果到时候英法拒绝贷款的话,我们恐怕很难再将这场战争进行下去!”

    战争爆发后,超过想象的巨额财政支出正在一点点的透支着俄罗斯的元气,尽管作为军人但弗拉基米尔却非常清楚,对于战争而言金钱意味着什么。

    “如果我们有铁路,那么我们就不需要支付昂贵的运费,跨半个地球将军队和他们需要的一切运到远东,可是现在,我们甚至连面包都需要从国外进口……”

    这正是弗拉基米尔担心的地方,远东落后的工农业无法支持这场战争,而俄罗斯帝国的窘迫的财政亦受到严重的挑战,每提前结束一天,都可以节省几百万卢布的开支。

    “这个问题,是我们必须要面对的,这场战争,我们并没有作好准备,如果……”

    如果西伯利亚铁路筑通的话,这一切问题都将不复存在,俄罗斯可以通过铁路从欧洲本土获得源源不断的物资,但是现在,却只能向国外购买——本土运来的更为昂贵。

    “可是,战争总不会以我们的意志为转移,如果我们在本州的登陆受挫,那么整个欧洲都将会对我们失望,而日本人则可以利用他们的胜利,去游说英国保持中立,到那时,我们将失去的不仅仅只是金钱,”

    相比于弗拉基米尔单纯以军事角度考虑问题,出身皇室的尼古拉大公所考虑的问题无疑更多,亦更加充分,许多政治问题都是无法回避的。

    “圣彼得堡需要我们进攻,用一场辉煌的胜利,去告诉欧洲的银行家与投资商们,我们会赢得战争的胜利,他们可以放心的购买我们的股票,在这种情况下,没有比北海道更合适的目标了!”

    声音落下的时候,尼古拉大公看着神情依然极为无奈的弗拉基米尔,笑说道。

    “弗拉基米尔,我的朋友,我们要把眼光看的长远一些,不要忘记一点,相比于贫穷的中亚,日本可是一个极为富足的地方,听说维特已经制定了相应的计划,只需要十年,我们就能够日本的身上拿回一切,好了,我的朋友!”

    话声稍稍一顿,尼古拉的视线朝着满布着战舰和商船的金角湾投去。

    “让我们为接下来的这场战役作好准备吧!全世界都在等待着我们的消息!”

 第110章 逃兵(第二更,求月票)

    蓝色的海浪卷滚着白色泡沫;直往岸上扑扫而来,那白色的泡沫拍击着沙滩时,会将一条一条白色的舢板冲上沙滩,海滩的尽头,硝烟依然弥漫着,半人高的滩头草地上,一根旗杆弯折下了来,几十具穿着蓝色军装的尸体散落在海边与草地之间,海滩上十几具穿着白色军装的尸体已经被整齐的排列在滩头上。

    “乌拉!乌啦……”

    弥漫着硝烟的滩头上,数以千计的穿着白色军装的俄罗斯士兵兴奋的嚎叫着,伴着兴奋的吼声枪声不断的于海滩上响起,成千上万名军队,正在不断从海上登上这片陌生的陆地。

    数百米外的海面上,数十艘商船泊停着,商船两侧的一个个白色的身影正是不断的顺着攀网下到舢板上,围绕在船队附近的军舰炮口直指向内陆,在军舰边飘着浮筒,电话线与浮筒相连着连接着军舰与陆地之间,随时准备为陆上的登陆部队提供支持,但一个小时过去了,部队却没有任何呼叫,显然一切顺利。

    “立即通知派出通信船,通知国内,第一集团军已经踏上北海道,部队行进顺利,未遭到有力抵抗!”

    一艘商船上,肩佩上将军衔的将军得意洋洋的向侍从官命令道,8月23日,这一天,俄罗斯帝国陆军终于踏上了日本的土地。

    波涛汹涌的大海上,数米高的巨浪总让感觉这浪似乎将想要把天地间的一切所覆盖,在这片猛怒的海洋上,一艘烟囱中喷吐着煤烟的船舶正缓缓航行着。这艘在浪涛中挣扎着的船上随处可见巨大的弹痕。爆炸的碎片将甲板上线的薄钢板撕的碎的粉碎。

    甲板上。炮位边斑斑血迹似乎提醒着人们,这艘并不大的军舰经历了什么,海水冲上甲板的时候,总会冲谈那甲板上的血迹,但是却无法冲去水兵们心中的悲痛。

    “八嘎!”

    舰长室内,一声愤怒的咆哮从瓜生外吉的嗓间迸出,那双通红的眸子中怒火的背后却满是不甘与无奈,此时就像是有一柄刺刀的不断的刺捅着他的心脏一般。无边的痛苦将他整个人都吞噬了。

    “日本完了!日本完了……”

    瓜生外吉的唇边喃语着,他痛苦的闭上了眼睛,是的,日本完了,昨天夜间露国分舰队出现在津轻海峡,对函馆实施炮击,依如过去一般,面对露国舰队的炮击,指挥“赤城号”炮舰的瓜生外吉选择了躲避,他的任务是保证运输物资的船队通过津轻海峡。而不是向露国舰队发起进攻。

    可谁都没有想到,就在露国分舰队炮击函馆的同时。数万的露国、军搭乘几十余英、法、德等国商船出现在渡岛半岛西侧的上国一带,整个北海道的防御随之陷入了困境之中——刚刚以北海道屯田兵为主力组建的第七师完全部署在北海道北部,顺利登陆的露国、军完全如入无人之境一般,几个小时后,接到电报的瓜生外吉立即命令军舰升火,在经历一番并不激烈的海战后,乘着夜色冲出了函馆。

    北海道完了!

    即便并不是陆军军官,对陆战并不怎么了解,但瓜生外吉也知道,后路被切断的第七师团很快会全军覆没——优势兵力的露国、军将会轻易击败孤立无援的第七师团。

    但完蛋的又岂只是北海道,整个日本都完了!随着陆战的开始,日本再也没有生存的希望了!就在悲观的情绪与瓜生外吉的心中弥漫的时候,那个声音又一次传到他的耳中。

    “舰长阁下,日本灭亡只是时间问题!”

    盯着瓜生外吉,将一粒炒黄豆放进嘴里,秋山真之走到在铺满地图的桌上取出一份日本的地图,神情凝重的说道。

    “我们以为露国、军会由北向南进攻,这样能够留给我们充足的时间,让我们能够慢慢的防御他们的进攻,可我们却忘记了,日本是一个岛国,拥有海上优势的露国、军,可以用船队把陆军送到任何适合登陆的海岸边,而我们看似拥有23个师团,可根本没有任何意义,这些师团分散于日本各地,如何能够阻挡露国、军的进攻!”

    相比于双目通红,满是不甘的舰长,月前调任“赤诚号”出任副舰长的秋山真之则显得很是平静,对于他来说,战争实际上从一开始时,就注定了结果。

    “混蛋,你这是散布失败言论!”

    瓜生外吉怒斥着秋山,可他的训斥声却没有多少底气,因为他知道这是事实。

    “这是事实,现在日本已经为全世界所抛弃,英国人、德国人、法国人,他们都支持露国人,如果没有他们的支持,露国又岂能将那么多的军舰运至远东?他们又岂能登陆日本,现在的日本不是同露国一个国家打仗,而是同整个欧洲,整个西洋打仗,真不知道军令部的那些家伙是怎么想的,我们喊着脱亚入欧,却完全忘记自己的皮肤是黄色的!”

    秋山真之语气中满是浓浓的不满,那是对上层的不满,在他看来,上层从一开始就错了。

    “过去这些年,我们被国内的一些人蛊惑着,认为日本要强大,必须要占领朝鲜、进攻清国,像西洋人一样,从清国身上咬下一口肉,可却忘记了日本是东亚国家,无论我们如何维新,如何穿上西装,可也改变不了我们的肤色,在西洋人眼中,我们依然是下等的有色人种,甚至正是因为我们的妄自尊大,才使得清国保持中立,等到大难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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