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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国的朝阳 作者 无语的命运-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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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欢迎、欢迎……”

    亲热的欢迎着田边次郎,唐浩然又指着身边的郑永林笑道。

    “田边先生,这是郑永林,也是来自贵国!”

    “唐先生,我与郑君也是老相识,鄙人与公使馆内即负责学务,郑君能与唐先生门下受教,实在是郑先生之幸!”

    田边次郎连忙与郑永林套着近乎,他的一嘴中国话,在某种程度上来说,甚至比郑永林还地道,不过唐浩然也知道,这只局限于官话,郑永林的闽南话说的更为地道,先前见几位福建籍的士子时,郑永林甚至还帮自己做“翻译”。

    “唐先生可曾不知,现在于日本国内皆称先生为东洋之大贤,先生之《泰西策》更倍受日本官民追捧,便是天皇陛下,亦深为赞之!”

    虽说不知田边次郎说的是真是假,唐浩然倒是有些好奇他的来意,这个典型的身高不到一米五的日本小矮子,找上门来不会只是为了给自己灌两碗迷魂汤吧!

    而郑永林同样不无疑惑的看着田边,对田边他并不陌生,因为他同样负责留学生的学务,可他为会来找唐先生?

    “哎呀,田边先生谬赞了,在下些许浅薄见识,焉能当此之赞!”

    唐浩然的客气让田边次郎继续称赞道。

    “唐先生太过谦虚了,在日本现在谁人不知唐先生于东洋有如福泽谕吉,郑君能与先生这里受教,实在是荣幸至极!”

    好嘛,这田边又把自己比作日本的福泽谕吉了,这马屁拍的,虽说被人拍马屁的感觉着实不错,尤其是先前一番心恼之后,不过面对日本人的马屁,唐浩然倒是清醒了过来,这小日本安的是心思,于是便笑道。

    “不知田边先生此来所为何事?”

 第8章 捞一把(求推荐、求收藏)

    “不知田边先生此来所为何事?”

    突然的一声反问,只令田边次郎顿时一哑,原本在来的路上,他可以准备满腹的称赞之言,使华近一年的他深知清国文人的性格,好虚名,尤好他人称赞,即便是那位李中堂明知道日本对朝鲜的野心,只需对其所创办的洋务稍做夸奖,其立即变得眉飞色舞,喜不胜收,那里像眼前这位,不过是刚夸上两句,便立即收敛心神直切正题。

    怎么这般无礼!

    全似西洋……险些忘了,眼前这位可是在西洋长大的,意识到自己的失误,田边次郎连忙将心下那一通赞美之词收回,连忙转入此行的目的。

    “是这样的,唐先生所著的《泰西策》于日本广为传播,纵是如天皇亦深赞之,称先生为当世之贤,我日本现在所行之事,虽丢掉自负,面对现实,全心全意效仿西洋,然仍处懵懂之中,而先生却将各国利弊一一解尽,实能令日本为鉴。日本上下无人不知先生知洋解洋之名,虽中日远隔重洋,亦难阻断我国上下求学之心,鄙人使华因其地利,先后为友人代购数百册先生之作……”

    若是旁人听着田边次郎的这番话,怕是最已经飘了起来,这书都传到日本去了,可谓是宇内皆知,这名气,这名声,焉能不得意,但唐浩然却突然警惕起来了,好嘛,自己原本意在告知国人西洋强大根源所在的书,虽说在国内也引起了轰动,可就官方来说,也就是作为“通志”去看,全不看解中其中的深意。倒是现在让日本人先注意到了!

    不过想来也是,在历史上,学习欧美的诸国之中,最成功的就是日本人,日本从来都是个“称职”的学生,这一点,恰恰是中国以及其它国家的不足。

    “在下家中因开出版会社的关系,所以,希望能够获得先生授权,于日本发行此书!以将先生之学广为传播!”

    田边的话声一落,唐浩然不禁连看他数眼,这是找上门来问自己讨版权的。

    版权!

    突然,直到此时唐浩然才意识到,自己似乎根本就未从《泰西策》一书中获得半分收益,不单白写了!甚至就连制版的银子,都是张之洞代出的,也就是《纵横术》弄了点几十两的稿费。

    好嘛!

    自己抄了那么厚的一本书居然没挣着一分钱!

    可,眼前的这日本人倒也奇怪,既然你们早都把书买到日本去了,直接印便是了,还来找自己要授权干?

    这倒是唐浩然对日本不了解,若是可以直接出版,田边次郎绝不会主动送上门来,日本确实是欧美的好学生,恰如当年学习唐朝一样,对欧美的种种制度一一加以引进复制,其中自然也包括“版权”与“版税”的概念,甚至在几年前,福泽谕吉亦曾为旧著索要过版税,并起诉多家出版会社,现在田边自然不会给自己那个麻烦。

    而他之所以会来拜访唐浩然,却是因吃准了中国士大夫的心思,为出版个人著作,他们甚至自己出钱著书,现在有人免费为其出书其焉能拒之,可他显然忘记了,眼前的这位是以“知洋”著称,他这么一提,唐浩然立即意识到自己先前亏大了,不行,得想办法捞回来,不能轻饶了这个鬼子。

    “这么说,你是想于我这里获得于日本发行此书的授权?”

    “若是可以的话,鄙人希望获得除中国之外,其它地区的授权!”

    好嘛!

    这小子可真够心黑的!不能这么轻松的放过他!

    “这不可能!”

    唐浩然摇摇头拒绝道。

    “非我不信任田边君,而是不信任他国翻译人员,若其译成如英语、德语者,若不解其意,恐会误解唐某之本意,所以对他国授权一事,我尚无此意!”

    听他这么一说,田边顿时急了,田边家的出版社规模一般,数年间因为新著刊出,不过只是勉强经营,现在《泰西策》于日本的风行,却让田边看到了其中的机会,日本与清国不同,任何有助了解西洋的书籍于日本都会倍受推崇,更何况,这本书于日本确定受到追捧,甚至父亲的信中曾言,若是刊版,第一版便将印20万册。

    “唐先生,中日两国同文同种,焉能不解先生书中之意!”,

    “这……”

    故做沉思状的唐浩然沉吟不语,全是一副犹豫状,直待到田边急不耐时,方才缓声说道。

    “若授于贵社发行日本版,到无不可,但是……”

    “请阁下放心,我们一定会用最好的机器和最好的纸张印制此书!”

    都到这会了还不知道我想要的是吗?

    这小鬼子,非得把话挑明白吗?见其还在那揣着明白装糊涂,急欲想靠这本书挣点银子的唐浩然,干脆直截了装模作样苦叹道。

    “长安居大不易!”

    熟读中国典籍的田边,顿时明白了唐浩然的意思,不是其它的问题,而是银子的问题!这人也太市侩了!

    “唐先生,请你放心,我们一定会给您最丰厚的润笔!”

    心里抱怨着,田边这会算是彻底明白了,眼前这人压根就不是中国的读书人,和他谈扬其之学之类的根本就是对牛弹琴,这人和西洋人一样,要的是版权。

    “……一万日元!”

    犹豫着田边吐出一个数来,原本他想说五千日元,可临到嘴边还是加了一倍。

    “田边君,你可知前阵子,英商提出要以一万英镑买下〈泰西策〉于英国的发行权,且版税另记,田边君,您觉得你所提出的价格合适吗?”。

    先生似真似假的道出这句话时,郑永林的脸色全是一副惊色,虽说他家于长崎也算是小有资产,可却很难一次拿出一万英镑的现金,而唐先生的一本书便能卖此高价,完全超乎他的想象。

    “这……”

    一万英镑,那可就是近七万日元,七万日元买一本书的版权,这怎么可能,即便是福泽谕吉的书,也不过只是万元罢了。

    “嗯,不过中日两国,一衣带水,千年友好,岂能与英人相提并论,三万日元,发行后我收取15%版权费!”

    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唐浩然在说出自己的要求后,便端起了茶杯,心底却是一阵得意,在历史上福泽谕吉的一本《西洋事情》在二十年前,便可以数日元的高价卖出二十五万册,若是《泰西策》能卖上几十万册,没准能给自己挣一座小钢铁厂过来,贵州的青溪铁厂设备不过只值一万多英镑,没准到时候,自己可以在天津或者地方拿日本人的银子建个钢铁厂的。

    此时田边的心底却是翻出阵阵巨浪,三万日元,15%版权费,如此苛刻的条件,是接受还是拒绝,望着端着茶杯的唐浩然,他心知,眼前这人是不可能再做出让步了,想到的却是家中日益萧条的生意,。既便是答应他,利润依然是极为可观的!

    “唐先生,两万五千日元,除去日本境内的出版权之外,另外我希望待阁下的《泰西纵横术》完全后,亦由田边会社于日本独家发行!”

    “哎……”

    待田边离开后,望着田边的背影,唐浩然不禁长叹口气。

    “子然先生!”

    这几日一直恭随在唐浩然身边的郑永林,望着神显无奈的他轻声问道。

    “学生有一事不明!”

    已经留学清国一年的郑永林比唐浩然更了解中国的士大夫,更了解他们如何沉迷旧梦,身处危局而不自知,成日的说道着“天朝的体面”,全不顾诸洋临国现实。先生此时的叹息,恐怕也是因为日本对这本书的重视,而反观清国……

    “嗯?”

    “既然先生明知道,清国士大夫沉迷旧梦之中,无意睁眼看世界,更无锐意进取之心,为何仍愿居于清国?”

    郑永林的这个问题,于是是在问唐浩然,倒不如说是在替自己发问,郑家旅日数百年,虽家训使然自幼便学习国籍典章,虽与日人通婚,亦仍心怀故国,不过那个故国却是明国,而非清国,虽是如此,但于中国却又极为亲近。

    而自叔父使华后,叔父性情却是大变,对清国上下可谓是失望至极,反倒对日本的锐意进取充满期待,初时他尚不能解,但在来到清国之后,不过一年的时间,便明白了叔父的失望缘自于何处,那种失望是对将要亡国绝望。清国上下身陷将入亡国之境,而不自知,怎能不让人绝望。

    可他不明白,为如唐浩然者,明明看到清国没有希望,明明倍受冷遇,可为何仍然愿意留于清国遗贤于野。

    因为……我是中国人!

    答案再明显不过,但是看着郑永林,目光却变得有些复杂,接着他又听到其说。

    “先生,既然对清国如此失望,且先生之才于清国亦无从施展,以学生看来,先生不若前往日本,日本与我中国同文同种,若先生能往日本,以先生之名,必可得重用,他日日本雄起之时,若中国遭西洋威胁,日亦可以之为助……”

    不待郑永林把话说完,唐浩然便转身面向他正色说道。

    “永林,你是中国人!我,也是中国人!”

 第9章 生意

    “叮、叮……”

    院子响起些许金属撞击声,坐在板凳上的谭嗣同好的瞧着穿着一身短打的唐浩然,他的双手提着那个铁疙瘩,不时的在煤泥上踩着,踩了一会之后,他便将铁疙瘩往锯末上的沾了下,然后便提到一旁。

    在谭嗣同的注视中,那个铁疙瘩里挤出一块圆煤。

    这一瞬间不单常年随着少爷走南闯北的胡理臣、罗升两人都惊呆了,就连见多识广的谭嗣同也忍不住站起身来,他的眼睛盯着那挤出的圆柱状的煤块,瞧着上面的“窟窿眼”,满面尽是不解,这是干什么?

    实际上,从一开始,谭嗣同便琢磨不透唐浩然要干什么,那个重达十余斤的铁疙瘩,是铁匠铺用了十来天的时间,花了十几块大洋都未制成,到最后还是唐浩然出了主意,用从天津买来的洋人汽船上折下的旧管子,截断制成机圈,这才算了事,唐子然看过后,似乎很满意,直接定了20个,差点没把那铁匠愁死。

    接着又吩咐罗升,去煤行买了200斤粉煤,然后在煤里掺进去了足足五六十斤土,一般的煤行至多也就掺20斤,再掺就不出火了,他可好竟然掺了五六十斤,然后便直接在院子里和起煤来,足足和了半个钟头。

    然后便在旁边备好一盆水和一堆锯末,接着便踩那咣咣作响的机器干了起来,至于那盘水是涮机器用的,夯实好煤之后要沾一些锯末,这样煤饼便不沾地面上的土,这谭嗣同倒是能看明白,可他看不明白天是,为什么要这么麻烦。

    在院内四人的注视中,唐浩然打用这与后世的煤球机有几分相似的“铁块”,接连打出了十几个煤球,依如记忆中的那样,将其整齐的打成一排,待瞧见似乎有些跃跃欲试的罗升时,唐浩然便说道。

    “胡理臣、罗升,要不你们试试!”

    他们俩是谭嗣同的家仆,在唐家粗活重活一般也都是他们俩干。这打煤球自然也不例外。

    “唉,唐少爷!”

    罗升一听连忙跑过来,学着唐浩然的样子,在那里打起煤球来,借着脚力夯实煤,然后提着它走到一旁,将那顶出来的杆子压下去,这活干起来倒是有些新鲜。

    “少爷,先洗把脸,擦擦汗!”

    不过是刚一闲下来,那边云儿便把洗脸盆端了过来。

    “子然,你这是……”

    看着刚洗过脸的唐浩然,谭嗣同有些疑惑的问道。

    “蜂窝煤!”

    吐出三字,唐浩然端起茶杯,喝了口茶,然后不无得意的说道。

    “燃烧的更充分,热量更高,最重要的是,引一次火,只要炉子不灭,一天三四块煤,从年头到年尾,便不用再升火!”

    “就是这个……”

    谭嗣同瞧着那六寸大小厚不过两寸蜂窝煤,满面是尽是不解之色,再不用升火?这怎么可能?

    “只要闷着火就行!”

    放下手中的茶杯,唐浩然指着那边的蜂窝煤说道。

    “我寻思着能不能在京城里置几家煤行,专门做这蜂窝煤的生意,”

    “什么!”

    谭嗣同现在反倒是不能理解了,唐浩然在说什么,他是在做生意吗?

    “复生,难不成,你现在还以为这经商是贱业?”

    笑看着满面尽是疑色谭嗣同,唐浩然都怀疑自己给他的洗脑都洗到什么地方去了。然后他又把话声微微一压。

    “再说,咱们需要钱!”

    唐浩然刻意加重了钱的音调,提醒着谭嗣同,他为什么做这门生意。

    “当,当然不是,只是子然,这煤真行卖掉吗?”。

    “少爷弄的东西,大家肯定抢着买!”

    云儿在一旁插嘴道,在她看来这蜂窝煤是少爷专门给自己做,为的是让自己不再每日受引火烟呛之苦,那能会不高兴,高兴的同时,对少爷也是更加崇拜了,那里容得了谭嗣同去质疑少爷。

    “会不会抢着买我不知道,可复生兄,那日你说过,一般五六口之家,一天需要十三四斤煤,若是一天只需要十斤煤呢?而且还不用每日升火?”

    “这……平民百姓过日子自然是精打细算,若是这样,一天能省出三四斤煤,想来百姓自然乐意用之。可……”

    瞧着那六寸大小的煤柱,谭嗣同又说道。

    “我瞧那煤一块至少有五六斤,若是用这蜂窝煤,一天至少十五六斤吧!”

    “所以,我才让铁匠铺打了小一圈的,这样煤的重量自然也就降下来了!”

    唐浩然笑着,然后便一一道出自己的想法。

    “我寻思着,咱们不仅要买下几家煤行,最好再买下一家烧煤炉窑,这一个煤炉才300多文,我估计若是自己制也不过200文,到时候,咱们送,像卖煤油的那样,买500块煤球,送炉子,”

    在武昌的时候,唐浩然才知道,买煤油送煤油灯,那些美国油商为了开拓市场,倒也会算计,靠着这算盘,不过只是短短几年的功夫,煤油与煤油灯便城市中彻底取代了旧式的油灯。

    “按现在煤球的价格,这炉子钱还不够掺土,只要炉子送出去了,往后也就有了个主顾,我算过,京城应该有15至17万户人家,若是按每家每年用一千块煤球,如果垄断了京内的煤球供应,一年的利润至少有几十万两的利润,这全京城有多少家煤行?”

    “全京城的煤球?”

    谭嗣同被唐浩然的想法吓了一跳。

    “子然,这么大的京城,没有三百也有两百家煤行,你还能把他们全吃了?”

    “全吃了?咱们也没有那么多银子不是?……”

    唐浩然笑了笑,说出自己的想法来。

    “我的想法是,把京城分成十至十五个区,每个区设一个煤行,然后这个以这家煤行为中心,吃下那一片的煤球生意。”

    垄断京城的煤球生意,这是唐浩然这几天来的想法,无论是当初想外放地方,在地方上干一番事业也罢,亦或是从事“革命工作”,总归无论干什么都需要银子,没有银子什么事都办不成,就连所谓的革命也不过只是做梦,若是孙中山有充足的经费支持,又岂会十次革命而不成?

    现在这么一个赚钱的商机摆在眼前,唐浩然自然不会错过,虽说张之洞给了笔程仪,前几天卖了书得到了一笔银子,可谁闲银子扎手,若是自己有个几百万两银子,没准现在拉杆子便造反了。

    “子然,可我瞧那煤球机也不复杂,若是有心人,比着葫芦画瓢,不出一两个月,便能也能弄出蜂窝煤来,到时候又怎么能挤垮他们?”

    虽说知道这煤行生意,大都是小门小户的生意,自然不用担心惹到那位大人,那个王爷贝勒的,可唐浩然未免把一切想的太过简单了,这独门生意又岂是好做的?

    “嗯……”

    沉吟着,唐浩然却端起茶杯慢慢的喝了起来,他盯着正在打着煤球的罗升,脸上却带着笑容,确实,这煤球机造起来并不复杂,只要稍一用心,在煤行里逛一圈,便能猜出个差不多,可并不意味着,这生意没办法做。

    “只要有一两个月的时间,就足够了!”

    放下茶杯,唐浩然的唇角微微一扬,看着谭嗣同说到。

    “这年头,想吃独食不容易,关键要看怎么操作,复生,这五万两银子,看似不多,可若是用起来,却也能派上大用场!”

    冷冷一笑,唐浩然的眉头微扬,这个时代的商人眼界大都局限于眼前,没吃过猪肉,总见过猪走路,无论是后世的电影、电视亦或是文学作品中,总少不了一家企业如何借助种种手段实现对市场的垄断,而垄断风潮也正是这个时代西方最为盛行的市场手段。垄断所带来的暴利,是任何人都无法拒绝的,唐浩然不能,同样有一些人也不能。

    “复生,这几天,你看看把咱们的摊子张起来,先在城外买两家炉窑,再收几家铁匠行,然后,再弄一份地图出来,咱们盘算盘算,把这片区给划分划分,嗯,还有就是……”

    听着少爷同谭少爷在那里谈事,云儿只听的一头雾水,虽说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可却从少爷的话里话外的意思中听出他是想做煤球买卖,少爷这是怎么了?怎么会会做这种买卖?

    想到煤球生意,云儿的脑海里首先浮现出煤行中那些浑身都是煤灰的伙计,就连掌柜的身上也不见得干净到那去,少爷这不是自降身价吗?

    不行,回头得劝劝少爷!

    心下冒出这个念头时,云儿却看到少爷满面喜色的同谭少爷商量着,而原本反对的谭少爷似乎也被说服了,两人在那里似乎在谋划着什么,都是一副兴高采烈的模样。

    难不成,这煤球生意,就那么好吗?

 第10章 虚张声势(明天加更)

    刚出正月,这北京的天气虽说还带着些冬日里的寒意,可今年却不显冷,太阳一出来,院子里便是暖洋洋的,在一个破旧的四合院里,院子摆着水缸和破木箱,主屋前的一张长方桌放在从云彩缝里射出来的阳光下,上边晒着大包袱,那是打了春后要穿的衣裳,正好借着太阳晒晒潮。

    李娘子二春抱着几件衣服走出来,仰着头正看刚露出来的太阳,把衣服搭在绳子上晒。王大妈生好了煤球炉子,仰头看着天色,小心翼翼地抱起桌上的包袱,也跟着晒起衣裳来。待晒好衣裳大妈用水瓢由水缸里取水,置壶炉上,然后便开始干起活来活。

    “他大妈,跟你借几块煤团儿,等孩他爹回来了,让他去煤行里买了煤就还您。”

    晒好衣裳的李娘子在一旁说着,都是邻里那有不借的理。就在话里的功夫,院门外头却传来吆喝声。

    “卖煤球嘞,好烧的煤球,不升火嘞……”

    院外的哟喝声让原本借煤球的李娘子一愣,然后便冲王大妈笑笑。

    “他大妈,你瞧,这可巧了,我出去看看这煤球是啥价,若是不比行里的贵,就买上几十斤,也就不劳烦您了!”

    “瞧您说的,那有啥劳烦不劳烦的!”

    王大妈说着,李娘子便出了门,刚一出门就瞧着赶着驴车拉一车煤的贩子,正在那哟喝着。

    “喂,送煤的,这煤球咋卖的?”

    那边贩子还没回话,这边李娘子便瞧着那驴车上的煤与平时卖的不同来。

    “哟,这煤球咋是这样的!”

    可不是嘛,往日里煤球都是煤团子,可这煤球却是大饼子,上面还满是窟窿眼,不单如此,那煤饼子颜色发白,瞧着都知道定是土掺多了。

    “算了,算了,这煤模样怪不,还掺多了土……”

    正待不要的时候,煤贩子却搭着笑说道。

    “哎哟,大嫂子,瞧你说的,这煤球不是模样怪,是“华扬行”新出的“蜂窝煤”,一天只要烧三块,升着火了,只要不断煤一年到头都不用升火,也省得大嫂子到时候成天让烟呛着,薰的满脸灰不是!”

    “呸,你这贩子,当我妇道人家好欺是不是,打从开天地起,那有升着炉子不熄火的!”

    嘴上这般说新旧,可李娘子还是被那句不让烟呛着给动了心,人便从门槛边走了下来,瞧着那煤说了起来。

    “这煤颜色这么白,肯定是掺多了土,搁在炉子里,不耐烧不说,就是火钳也夹不住,”

    “大嫂子,华扬行出的蜂窝煤,绝对耐的烧,一天三块,多烧一块,今个点了火,只要不忘了换煤,打今起您再不用升火了,我是您儿子,”

    贩子瞧见这人似乎有兴趣,连忙在那赌起咒来。

    “呸,你贩子,嘴里没一句实诚话,这煤是咋卖的……”

    骂归骂,说归说,李娘子的心还是动了,若是不用升火,一年光柴钱都能省个百十文。

    “这煤可不按斤卖,按块卖,也省缺斤短两不是,一块煤17文,买一百块,送个炉子,这煤非得搁专门的炉子里烧!”

    煤贩子指着车头吊着的四个炉子说道。

    “那可不得一千七百文嘛,太贵了,不……”

    一算要一两多银子,李娘子正欲不要的时候,却听着那贩子又说了起来。

    “大嫂子,瞧你说,这贵个啥,一两多银子,可够您烧一个月出去的,搁往常,便是焱字行的煤团,再耐烧,那一个月也得二两银子出去,”

    焱字行的京城里声誉最好的煤行,用的煤好且掺土少,煤球自然耐烧,价格虽说不便宜,可精打细算起来,倒也不贵。

    “再说,咱们华扬号不还送炉子嘛,你若是单买一个煤球炉子也得小四百文,算起来,这一天还不到五十文钱!这一天可就省出几十钱文来,一年可省出好几两银子!”

    贩子巧舌如簧的说道着,说李娘子心动的功夫,王大妈不知时候却说了出来,她搁旁边一瞧,便说道。

    “你这贩子,别当我们妇道人家好欺负,若是今个烧了你的煤,明个还要升火,这煤这么白,定不经烧,若是多烧几块怎么办?”

    “好办,大娘,若是不行,今个我就只收五百文定钱,等我过两天来的时候,您直接退过来便成,不论您烧多少煤,您看这样行不!”

    听贩子这么一说,别说是李娘子,就是王大妈也心动了,别的不说,一个炉子得小四百文,加上一百块烧,便是掺了一半的土,那也能值一两银子。

    “既然这样,那就给来一百块这个蜂窝煤,咱丑话可说的前头,若是烧着不行,到时候可别怪我退了煤,还白烧你两天的煤啊!”

    “瞧您说的,大嫂子,你尽管放心,若是不好烧,全给您退了,华扬号那么大的煤行,这生意都开到皇城里头了,还能说话不算话!”

    开了生意的贩子,连忙解下两个炉子,提到院子里,然后搬起煤来,不一会,两百块煤球就被码在两家人的厨房前,直到帮两家人升起了火,引着炉子教会她们怎么用之后,煤贩子才满面笑容的走出院子,重新赶着驴车上路,这会煤贩子想的全是卖掉两块煤提一文钱的提成,这不过半天,一百文钱便到手了!

    “卖煤球嘞,好烧的煤球,不升火嘞……”

    几乎是刚进二月,这四九城里的胡同里,便到处回荡着煤贩子的吆喝声,那吆喝声总会引来几个感兴趣的,冲着一文钱的提成,煤贩子无不是使出浑身力气,卖着车上拉着的煤。

    哗拉、哗啦……

    在华扬煤行的后屋,戴着眼镜账房先生不断的打着算盘,每天晚上,京城内外十六个分行的账都会送到这里,汇成一个账本,一天销了多少煤,送了多少炉子,收回多少煤钱,都在账房先生的算盘下被打了出来。

    “内一行送煤46700块,收回煤款……”

    当账房先生将按照内城外城分片划区的煤行销售情况一一汇报时,唐浩然只是慢慢的喝着茶,这生意远比他想象的更为顺利。

    “子然,这十六家分行生意不过才开张半个来月,便送出了33142个炉子,若是按一天烧三块煤算,这一天就能卖掉十万块煤,若是按一块煤接近7文钱的纯利,这一天,可就是四五百两银子的利啊!”

    瞧着神情平静的唐浩然,谭嗣同这会却是彻底佩服起他来,这当真是能者无所不能,原本他以为这生意不好做,可在他手里,却变得再简单不过,他不过只是帮忙搭起了十几个煤行的架子,可这生意怎么做,却全靠着唐浩然自己。

    其实这生意看起来倒是简单,设在城外的煤球厂里,工人打四个煤球得一文钱,这样打制煤球也就没问题了,而那边他又跑去找那些赶着驴车跑单帮的车把式,卖掉两块煤球给一文钱,那些车把式摇身一变成了煤贩子,就是靠着全城六七百个跑单帮的车把式,这煤是一天天的见涨,现在一天要送三千多个煤炉,甚至那边炉窑都供不上了炉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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