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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国的朝阳 作者 无语的命运-第1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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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驾驶汽车的时候,通过离合器和挡位杆,对汽车的前进和倒车实行控制,而且还可以调整他的高低速……”
面带惊色的于宝盯着这套正在运转着的,属于独创的传动系统时,只是在唇边轻喃道。。
“嗯,这根本就像是太阳系中的行星围绕太阳运转一样……”
“没错,所以才叫行星齿轮传动系统!”
虽说有些得意,但唐浩然却知道自己“发明”的这套行传动系统,甚至于不及后世那几千元一辆的拖拉机的传动系统复杂,但在这个时代却是划时代的产品了。
“你们看这太阳轮、行星架和内齿轮都可绕共同的固定轴线回转,可不就像是一个小太阳系嘛,我倒觉得这行星齿轮传动系统,这个名称用在它身上是恰到好处……”
在为行星齿轮传动系统命名的同时,唐浩然又瞧着一旁的那台正在运行的汽油发动机,尽管在汽油机的研制上自己给予了他们一定的提示,但自己毕竟是外行,即便如此他们仍然通过对外国汽油发动机的研究,依着自己的提示研制出了几种新型发动机。
相比于同时代欧洲的那些可以用简陋来形容的汽油发动机,目前动力公司制造的汽油发动机,却显得颇为复杂,尤其那套“星型发动机”,所谓的星型发动机,是根据唐浩然绘制的原理图样制造的,与这台四缸24马力“汽油发动机”一样,只是借鉴了唐浩然提出的原理,其基础依然是欧洲同时代的汽油发动机。
虽是如此,但在汽油发动机的研制上,中国依然远远领先于这个时代,这多少总让唐浩然感觉到一丝欣悦,毕竟在后世,发动机一直都是中国的汽车以至航空工业的心脏病,落后的发动机工业是制约中国工业发展的最大软肋,但在这个时空之中,无论是在蒸汽轮机亦或是汽油机,甚至还有刚刚由东北大学发明的柴油机上,中国都远远领先于欧洲的传统列强。
“现在,刚刚发明的汽车只是一个开始,我相信,很快,汽车就会从工程师的发明,富人的玩具,变成普罗大众的交通工具,到那时,汽车甚至有可能成为一个国家的支柱产业!”
挥动着那双满是油污的手,对于汽车以及汽车工业的未来唐浩然自然是充满了信心。
“甚至,汽车将会成为我们弥补与列强工业差距的根本……”
看着那台行星齿轮传动系统,没有谁比唐浩然更清楚汽车对国家工业推动以及汽车在未来的作用,尤其是对于中国这个地形复杂,并不见得每个地方都适合修铁路的国家来说,汽车发挥的作用将远超过人们的想象。
就在唐浩然为于宝,这位现在中国唯一的汽车工程师和他的学生们鼓劲的时候,侍从官却急急的走了过来,他的手中拿着一份电报。
“大师,大连急电!”
接过电报的瞬间,只不过是略微扫上一眼,唐浩然的脸色便猛的一变,连忙吩咐道。
“立即通知火车站,我们现在就返回大连。”
在说话的时候,唐浩然不顾手上还有厚厚的一层机油,脚步却已经朝着门外走去,那脸上全是一面焦切、恼悔之色。
第86章 新的责任(求月票!)
1893的奇迹是什么?
无论是在欧美,亦或是在中国,至少在提及这个问题的时候,人们会难得的形成一个共识——沈大铁路!
对于1893年的世界来说,总里程三百九十六公里的沈大铁路,自其建成通车的那一刻起,其奇迹般地施工速度,立即被全世界工程界视为一个铁路工程上的奇迹,从来没有任何一个国家、任何一家公司,能够在如此短的时间内——不到十个月,完成这么长的铁路修建工程。
一些欧美的铁路专家甚至用一种带着酸楚的口吻言道着“中国人用十个月的时间建成的这条铁路,或许其仍存在一些不足,但是却意味着他们在工程技术上的进步。”。
当然更有一些西洋的铁路工程人员甚至吹毛求疵挑着各种各样的毛病,似乎对于他们来说,这条铁路的奇迹般的建成,是全不能接受的,这似乎为推翻所谓的“白种人优秀论”提供了现实基础。
不过这只是极少数的一种观点,事实上上,更多的欧美铁路专家,已经习惯了东北铁路公司或者说朝鲜铁路公司,在铁路修建过程中展现出来的奇迹,而缔造这一奇迹的则是再简单不过一个原理——人。
只要投入足够的人力,没有什么事情是不能快速完成的!
这条三百九十六公里长的铁路之所以能以奇迹般速度完式的前提是,其分成了三十九个施工段同时进行双向施工,这意味着其是由三十九个十公里长的路段组成。数万名来自十余个省份军事化管理的劳工参加了铁路施工。军事化的管理使得他们像军人一般。能够严格的按照进度表推进工程速度。
有时候,一些所谓的工程奇迹非常简单,无非就是投入足够多的人力,而这恰恰是中国最大的优势所在——拥有足够多的人。而作为一个个工程奇迹的缔造者,无论是东北铁路公司亦或是东北重工业开发公司,其发行的债券在欧美交易所中自然受到投资者的追捧。更快的完工速度,意味着更为丰厚的回报,在某种程度上。或许这才是的其不断创造并宣传那些工程奇迹的根本原因。
当然,至于东北对工业以及铁路迫切需求,则被人有意无意的加以忽视。如果没有沈大铁路的筑通,或许就没有总督府迁往大连之举,也正因为铁路的修通,才使得两地能够通过铁路连汇成一体。
一列轰鸣着的火车正在铁路上行驶着,与铁路上那些铅灰色车厢不同,这列车火车车厢的颜色是蓝色的,这是美国普尔曼公司生产钢质车厢,从其被购进东北以来。一直作为总督专列使用,由从美国引进的美利坚型机车牵引。
不过与普通车厢不同。这些车厢无一例外的都加装了厚实的多层防弹钢板为车厢内的人员提供了良好的保护。作为专列其不仅有厚实的防弹钢板,同样还有奢华的内饰,车厢地内部装饰更是充满了欧洲式奢侈。
在装饰的极为豪华的车厢中,亮着柔和的灯光,此时车厢外的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在夜幕降临之后的大地上,这列专列在夜幕中留下光亮的残影。当列车“咣铛”作响的前行的时候,唐浩然却无心安坐于沙发上,而是来回的在那厚实的地毯着踱着步子,他的眉头时而皱成了一团,时而松开以似带着一些喜色,而脸上的表情也变得非常复杂。
“你可真够糊涂!”
糊涂,确实非常糊涂,完全忘记了静娴的预产期就在这几天,结果自己却跑到了沈阳,万一要是……
想到这个时代落后的医疗水平,尤其是生育的风险,唐浩然更是紧张的握紧拳头,万一要是有什么意外的话……不,不会的,一定不会的!
“千万……”
用力的摇着头,这会唐浩然反倒后悔自己为什么没有学过医学,若是学过医学的话,没准……
当然这也不过只是一个想法,就这么内心纠结着,列车继续前行着,只不过唐浩然的内心却总也平静不下来。
此时的他,心底即有将为人父的紧张,更多的却是作为丈夫对妻子的紧张。
“一定不会有事的,一定不会的……”
在心底轻喃着,唐浩然不断的尝试着转移注意力,他首先想到了自己于沈阳丢下的汽车,想到了刚刚发明的传动系统,自然还想到了汽车的整体设计,当然又想到了其所需要原料,比如东北并不能生产的橡胶。
“看来要想办法解决橡胶的问题,嗯,要想办法在海南建橡胶园,不过那里可是两广的地方……”
就在唐浩然寻思着于海南建橡胶园以解决未来橡胶供应的问题时,那脑海里却又忍不住想到的静娴,想到了自己的妻子以及未出世的孩子。
他们是否平安?
“两广应该不会阻拦自己,南繁基地不就建在那吗?嗯,可以再以种植园的名义,再扩大一下……静娴会不会怪我?”
第一次,唐浩然发现自己完全不能静下心来思考问题,即便是想到了一些问题,最终还是会回到原本的问题上,回到自己的家庭上,而就在这百般纠结之中,那过站不停的专列依然以最快的车速朝着大连驶去。
三百九十六公里的距离,即便是以最快的时速,仍然需要六个小时,而对于归心似箭的唐浩然来说,每一分钟的等待都是煎熬。尤其是过站不停的时候,等于切断的列车与外界的联系,只有这列孤零零的列车与铁路上奔驰着……
在夜幕降临的时候,一场突然其来的雨突然降了下来,不过夏日的雨来的快去的也快。很快雨便停了。不过也并未完全停下来。大雨变成了淅淅沥沥的细雨。而在这细雨中,在大连的陆军医院中,刚刚赶来接班欧阳静雅一进入医院,就发现今天的医院的气氛与以往不同,陆军医院总结了“东北战役”的经验,由军令部创办的直接受军令部管理的西医院,其不仅拥有最好的设备,同样还有最好的医生。不过欧阳静雅于医院中却是一个另类的存在,她是唯一的女医生,但却没有任何医学院的毕业证,甚至其之所以能够成为军医,究其原因却是因为其在战役期间,率领由两百多名中华学校的女学生组成的医护队,出现在战场上,救了数以千计的伤兵。
也正因如此,在陆军医院创办后,其受军令部的邀请成为陆军医院唯一的女军医。而今天当她来到医院的时候,却注意到在医院中出现了一些穿着便装的卫兵。之所以一眼看出他们是卫兵,原因非常简单,他们“控制”了产科手术室以及附近的病区。
与其它科室不同,产科是由一群西洋修女医生护士负责,而这会的产科病区的走廊内可以看到几名长者正紧张的望着手术室,还有几名穿官员模样的人,也是紧张的张望着。
“老师,真不知道是什么大人物,院长亲自安排的……”
看到老师的到来,一个小护士连忙好奇的对欧阳静雅说道,那脸上更是带着愤愤不平的模样,似乎因为其享受的特权,毕竟按照规定无论将军或是士兵,在陆军医院的待遇都是平等的,但这一次,似乎打破了这种平等。
“大人物?什么样的大人物会享有这样的待遇?”
就在两人说话的时候,拐角处却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看到领头的那个人,欧阳静雅的双眼不禁猛的睁大,瞬间她便明白了为什么手术室中的病人能够享受到“超人一等的待遇”。
“难道手术室分娩的是大帅夫人?”
就在欧阳静雅看着朝手术室走去的大帅在和原本等在走廊外的官员们简单的客套几句话,随后又紧张的于走廊上行走着的时候,手术室内传来了“哇哇”的响亮婴儿啼哭声。
刚刚赶回大连,正在外面走廊上紧张徘徊的唐浩然听到那哭声精神大振,迫不及待的不顾西洋护士的阻拦就连忙要闯进了手术室。
“恭喜您,元帅阁下,母子平安!”
人还未进手术室,戴口罩的医生和护士们纷纷向他道喜。同时却又阻止他想要进去的脚步。
母子平安!
在得知这个消息后,唐浩然只感觉内充瞬间充满了前所未有的幸福,那种幸福是难又言喻的。
我,我有儿子了!
“恭喜大帅喜得贵子……”
“恭喜大帅后继有人……”
在那一片恭喜声中,唐浩然的神情显得有些呆滞,直到几分钟后,在护士的提醒下他才算回过神来,在进入病房的时候,其中一个护士臂弯里抱着个刚出生的婴儿,哇哇哭的正酣。
秀发散乱、面色苍白的沈静娴则躺在床上,满脸都是痛楚的泪珠和汗水,嘴里还在轻轻的喘息。
“孩子怎么样了?孩子……”
被折腾了七八个小时的她努力的想要支起孱弱的身体,焦急的四下张望,孩子的哭声更是刺一般的扎在她的心头。
“恭喜您夫人……”
这时护士也已把婴儿抱了过来,含笑放在了床边。
“乖乖……乖……”
沈静娴的搂着婴儿,用额头紧紧贴着那粉嫩的小脸蛋,那种发自内心的喜悦,发自内心的珍爱,看着眼前的妻儿,暗自庆幸没有错过儿子出世的唐浩然,张开强有力的双臂将母子俩都搂进怀里。
他知道,从现在起,自己的责任又多了一层,那是父亲对儿子的责任!
父亲对于儿子应该承担什么样的责任?
在今天之前,唐浩然从未来曾认真的思索过这个问题,而此时,看着儿子,看着躺在病床上的妻子,唐浩然却明白了这个责任,至少这个责任,意味着自己必须要让儿子在一个安全的环境中长大。
也许现在历史的车轮在自己的推动下,会继续朝着未知的方向前行,即便是唐浩然自己都不知道这辆列车会驶向何处,但却有一种可能,也许自己死后,很有可能会人亡政息,但自己和静娴的孩子,肯定会过得比自己这一代人好,比自己这一代多出许多选择。
也许,他会成长在一个空前强大的国家之中。改变原本就发生于毫末之间,明天的轨道,绝不会是另一个轨道,而作为父亲,自己所需要的就是继续为他,为他们开创一个全新的未来,奠定一个坚实的基础。
“老爷,你说,咱们的孩子该叫什么名字。”
就在这时,沈静娴的声音又从耳边传來,那声音中带着一点点初为人母的喜悦。而这一声“老爷”也名副其实了——今天唐家的大少爷出世了!
“名字……嗯,我早就想好了,既然是男孩,就叫唐奕轩,将来如果有了女儿,就叫唐怡晨……”想了想,唐浩然轻声回应道,然后爱怜的看着妻儿。在提及这两个名字的时候,心底完全是对另一个时空中父母的思念,这两个名字是父亲当年的“玩笑”之言,尽管那时候自己还没有结婚,甚至还没有女朋友,但父亲却已经早早的为儿起好了名字。似乎就像是意料到了这一天似的。
“嗯,只要老爷您喜欢就行。”
尽管以沈静娴的国学造诣,感觉这般起名字似乎有些太过随意了一些,但还是点头应下了,然后皱了皱眉头,低声说道。
“不过,这生辰八字总要看看的,这乳名总是省不掉的。”
“啊……哦,行。”
轻轻挠头,心知这是国人习惯的唐浩然自然没有拒绝的道理。
“老爷这辈家谱上该占什么字,是浩么,那孩子们呢。”
笑了笑,沈静娴又低声提醒了一下,尽管并不反对唐浩然起的这个名字,但毕竟还要考虑到唐家的家谱。
“家谱?”
听到这话,唐浩然顿时一个头俩个大,所谓的“认亲”,不过只是解决了一个出身的问题,至于所谓的唐家家谱与自己又有什么关系?即便是到现在,自己同唐家甚至还有武昌的刘家,都没有多少联系,偶尔有“亲人”来东北,也只是礼节上的客气罢了。
沈静娴是何等的聪明,见到丈夫身体发僵,就立刻意识到问睿冢肓讼耄绦嵘档溃耙唬弦约憾ǜ黾移装桑勖翘萍遥痛幽憧迹獾媒珌砜ι⒁逗螅复ゾ吐伊吮卜帧!
第87章 攻略方案(求月票!)
窗外的雨一直下着,作为一个海滨城市的大连同样也是一个多雨的城市,在这夏日的大雨中,电车于电车道着行驶着,数万名公职人员以及公司职员的涌入,为这座初建的城市带来了活力,这种活力绝不是沙河口等处在建的工厂所能相比。
实际上,真正令这座城市初显繁荣的是职员家眷的迁入,她们的消费使得这座城市的市场迅速繁华起来,公职人员和职员的儿女又使得城中的学校不至空置,总之,此时的大连已经开始踏上了正轨,尽管其繁华仍局限于中央区,但没有任何人会怀疑这座城市的未来,正如人们绝不会怀疑城市中心的那座中式的总督府的未来一般。
最近一段时间,整个大连,应该说是整个东北,空气中都扬溢着一种轻松甚至欢喜的气氛,就在两周前,督府传出了一个消息——大帅有了子嗣。这个消息看似不怎么重要,但却让东北系的官员们长松了一口气,大帅的基业后继有人了!
而这长松一口气的背后,却是一直以来的担心。虽说大帅的年青是众所周知,年不过二十五,可在这个时代,二十五岁的男人没准儿子都启蒙了,可这位大帅非但“晚婚”,还“晚育”,尽管后来夫人怀孕的消息,让人松了口气,可在没有生产之前,谁也没有办法保证就是个儿子。
大帅“无后”的现实,乃是整个东北系上下最大的恐惧,因为万一唐浩然“创业未半而中道崩殂”。整个东北系就失去了主心骨。将來甚至能不能守住东北都会变成了未知。更不要提及其它的皇图之梦。
众人之所以会有这个担心,是因为身在其中的关系,没有谁比他们更清楚,看似平稳非常,甚至鲜有内斗的东北系,表面上是依靠制度的制约,通过相互的制约、平衡,限制了众人的权力。也限制了他们的野心。
可事实上,这种平稳恰恰是因为大帅的存在。一但大帅发生什么意外,这种平衡立即就会被打破,更为关键的时候,在整个总督府中,没有任何人能够接替大帅的权责,东北没有“二把手”,无论是威望也好,权力也罢,军中没有第二人。民政同样也没有第二个,有的只是一个个互相制约的平行部门。
届时会发生什么情况?
没有大帅居中主持局面。互相制约的各个部门自然会将制约变成内斗,到那时,整个东北系不用别人来打,自己就会分崩离析。
现如今好了,大帅有儿子了,也就有了天然的继承人,东北基业就能一代代传承下去了,哪怕大帅真的有什么不测,只要少帅在,整个东北系就不会分崩离析,互不服气的大家伙,会继续像现在这样,继续于督府的麾下办差,而不至于让某个原本就看不顺眼的家伙露出头来。
而以目前的展事态,只要东北系自己不内乱,关内的八大总督,纵是看似是个庞然大物的北洋系,早晚就都会成为大伙的猎物,随着时间推移,也必将被东北系取而代之,一但时机成熟的时候,必然就是“挥师匡复中华之日”。至于“华夏匡复”之后,到时候会发生什么?那就不是大家所考虑的了,到时候大家伙总能商议出一个办法来,再不济也能仿着西洋的办法,弄议会什么的,只要主心骨在,这天下就乱不了。
也正因如此,当“喜诞麒儿”的消息传出后,整个东北系上下自然是为之欢喜非常,在他们看来,长公子的出生,可不仅仅只是帅府的事情,更是整个东北上下的事情,同样也是他们未来的保障,一时间贺电自然不断,若非于督府颁布的法律中规定公职人员收受礼金、礼物折款不得超过五元,超者必须上交充公,否则一率以受贿论处,只怕随之而来的还有各种各样的礼物。
可即便如此,对于东北而言,这都是一件喜事,自然还是有人钻了空子——趁着大帅要办海军的名头,东北商界以贺喜的名义,募捐了一笔近四百万的款子用于造舰。当然对此总督府自然是没有拒绝。
不过纵是天下的喜事,也有趋于平淡的时候,尤其是对于作为当事人的唐浩然来说,几乎是在儿子出世后的第三天,便再次出现于这间宽敞到了有些空旷的办公室中,开始处置着三天来积压的公务。
虽说总督府下的各个职权部门处置了绝大多数公务,但作为东北当局实际的领导者,唐浩然在“收权”的同时,又秉持着“专业的事情让专业的人去做”的原则,将“权力下放”,但最终许多问题依然需要由其拍扳,而不可能完全做一个撒手掌柜。尤其是对于锐意进取的东北来说,更需要唐浩然去亲自掌柜许多事务。
“嗯……”
微微的沉声之后,唐浩然慢慢地从眼前推开装着文件的卷宗,然后从雪茄烟盒中取出一根雪茄,缓慢地从那宽在的办公桌后站起身,在办公室里踱步,那软底皮鞋踩踏着软木地板时,只发出此许细微的声响的。他一边走,一边默默的拿着那根雪茄,一边默默的走到了窗边。
站在窗前,唐浩然注视着“府邸街”雨中的绿荫,作为大连城市内难得的一块已经“长成”的绿荫,其被雨水一淋,那树叶显得更加清翠,绿色的树荫中隐藏着一栋栋或连体或独立的别墅,自己的家同样也在那里。
作为东三省总督的唐浩然并没有依照惯例把家安置于总督府内,而是将家与办公场所分开了,数百米外的那栋隐于绿荫中的西式别墅,便是自己的家,想到家中的妻子以及尚未满月的儿子,他的唇角微微一扬。脸上露出父亲所特有的慈爱。
自己所努力创造的一切。不正是为了他吗?
或许。作为穿越者,唐浩然需要付出穿越者应有的责任与担当,但是现在,作为父亲责任却驱使着他把这一切做的更好,人总是自私的,自己同样也不例外。
转过身后,唐浩然看了看李幕臣,自己的这位情报负责人。连续抽了几口雪茄烟,然后夹着雪茄烟,然后定到桌前,头向文件卷宗点了一下,问道:
“源友,你说,这就是情报局的方案吗?”。
提及“方案”时,唐浩然的唇角微微一扬,看似的笑意,实际上却是有些不满。准确的来说,是对于这个“方案”的不满。在他看来,这个方案根本就是……一无是处。
“老、老师……”
尽管老师没有直接道出他的不满,但李幕臣又岂会没感觉到老师的不满?于是便神情窘迫道:
“对于这,这种行动,我们也没有什么经验,甚至完全不知道如何下手……”
窘迫归窘迫,从事了两年多的情报工作,李幕臣早已明白,面前的老师对于情报的理解远非他人想象的那么简单,情报工作并非仅仅只是收集情报,情报的收集,最多只是一个方面罢了。
就像情报局在日本展开的情报一般,从最初策划刺杀,挑动战争,再到欧洲方面的舆论掌控,战争期间的军火走私,甚至还有现在的抵抗力量扶持,涉及如此之广的情报攻略,表面上出自情报局,实际上整体的策划却是出自眼前的老师。
而现在老师只不过是布置了一个简单的“作业”,考察一下情报局在这一工作上的能力,情报局依然还是让其失望了。之所以会失望,倒不是说李幕臣不想把事情办好,而是因为对于这种“布局”他依然显得有些陌生。
“嗯……”
瞧着满面窘态的李幕臣,唐浩然的心底不禁长叹口气,同时又看了一眼那份报告,之所以会对那份报告不满,完全是其根本不理解什么是这种谋略的核心,虽说计划中模仿自己于日本推动的谋略,但他们却忽视了一点——势。
可以说,无论是从最初的策划到结局,与其说是唐浩然自己在推动事件的发展,倒不如说是借着势态的发展,不断的推动事件的恶化,这才是成功的根本,而现在李幕臣拿出的这个方案,却压根就看不到对“势”的利用,或者说其根本就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借势。
“源友,对他地的谋略,绝非简单的死搬硬套,我想问你,这个刺杀,在那里应该刺杀何人?刺杀何人,能够挑动事件?进而推动事件发展?”
接连几声反问之后,唐浩然便陷入了沉默之中,不是李幕臣无法理解自己的想法,而是他直到现在还无法理解情报工作是一个系统工程。可如何向他解释这一切呢?
“源友,你会打牌吗?”。
这一声反问让李幕臣不由一愣,先是点头,而后又摇头。
“既然会打牌,那么就应该知道千术吧!你说说什么是千术?”
抬起头,唐浩然看着李幕臣,举了一个最简单的例子。
“老师,就是在打牌的时候通过换牌等不正当手法赢牌的方法……”
“你说的那是最低级的,源友!”
唇角微微一扬唐浩然继续说道。
“千术只是一种简单的手法,真正的千术是什么呢?千门……嗯,应该是这样,你回头可以了解的一下,了解一下千门八将的作用,这八将嘛具体名称“正提反脱、风火除谣”……”
唐浩然并没有继续解释下去,在某些方面情报工作与千门有着一定的联系,两者之间有其相似,甚至可以说有很大的共通之处,学习仿效一下,也是不错的选择。毕竟现在的情报工作不过只是刚起起步,应该放下身段向江湖的下九流学习的一下,毕竟很多时候,情报工作离开不开所谓的江湖,而所谓的江湖经过千百年的发展,早就发展出一套能够为情报工作借鉴方法。
就像所谓的“千门”实际上也就是“骗”,所谓“八将”,也就在一场骗局中的角色,都可以为情报工作借鉴。
“这所谓的八将,各有各的角色,放于情报工作中,如正,可以是情报工作中的主持者,如提可以是策划人,至于火,就是干“脏活”的,总之各有各的角色,我们可以借鉴江湖中人的设立骗局的方式,展开某一项情报工作,当然只是借鉴……”
设立骗局是一些情报事务中不可避免的一部分,就像眼下的这个“方案”一样,与其说其是“攻略”,倒不如说是一个策动各方参与其中的“骗局”,只不过这个“骗”所骗取的并非只是几百数千两的银子,而是升级成国家层面的骗局。
“你去了解一下,如果有必要的话,可把人请回来!鸡鸣狗盗之徒,亦可用之!”
点点头坐新坐在椅上的唐浩然,将雪茄烟往烟灰缸旁边一放,把那份文件拉了过来,然后又扫视一眼,随后才继续说道。
“好了,现在时间非常紧迫,我希望下次你来的时候,能够给我一个成熟的方案!”
直到离开老师的办公室时,李幕臣的脑海中依然带着诸多的问题,什么是千门,什么是所谓的“千门八将”,对此他完全是一片空白,但隐约的他能够感觉到,所谓的千门或许当真能够给情报局一些帮助,就像局里向那些“江湖中人”讨教诸如开锁、伪妆、骗术以至审训等各个方面的“技术”一样,鸡鸣狗盗之术,亦可用之法,对此,李幕臣自然极为了解。
“看样子,等回到局里一定得好好的补补课……”
心里这般思索着,李幕臣又想到方案递给老师时,老师表现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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