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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国的朝阳 作者 无语的命运-第10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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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在田中玉的眼中,这一切是缓慢的,如同一张张连贯的西洋镜一般,但实际上这只是在一瞬间,只是短短的一瞬间。
在这一瞬间,防线遭到骑兵突破后,战士中间便有人失去了迎战的勇气,一些人丢下武器,试图向后方逃去,但是却在冲破防线的骑兵斩杀之下完全失去了方向感,只是盲目奔逃着,这反倒让他们成为任人宰割的目标。而更多的逃兵,却沦为后方宪兵枪口下的亡魂——对于胆小鬼,自然有宪兵队的枪口去处置。
“不凯旋,誓战死!”
明知无路可退的田中玉,怒视着前方,一声咆哮从他的嗓间迸发出来,现在作为营长的他必须要承担起自己的责任,如何防线崩溃了,他的战士阵亡了,而他还活着,那等待他的依然是军法的严惩,与其被送上军事法庭,还不如拼上一拼,纵是死了也当个英雄鬼!
“顶住!跟老子上!”
跳出第二道战壕的田中玉,一边吼喊着,一面用手枪打死了几个逃兵,然后挥着步枪朝着逼近的骑兵冲去,试图用刺刀去阻挡骑兵的突破,而在这时他看到一个排长,在防线被突破后,失去了应战的勇气,他跪在地上泣求饶命,但敌人却没有因为他的求饶而放过他,一个骑兵纵马从他身边过去时,一刀将的脑袋砍去了半个。
在战场上,从来都是有胆怯的,自然也有英勇的,在阵地转瞬间被撕开的时候,一个排长率领着自己的排,咆哮着挺了上去。
“杀……”
阵地上响起前所未有的吼喊声,震人心魄的咆哮,几乎遮挡了战场上的一切声音,几十名战士用这种发自肺腑的咆哮,来发泄着内心的愤怒还有那一丝的恐惧,在那恐惧被吼出的同时,他们却又义无反顾的挥舞上着刺刀的步枪,向近在咫尺的骑兵冲去,此时对于他们来说,已经无路可退。
“忠烈祠再见……”
嚎吼着的班长挺着枪往冲来的战马冲去,这个脸膛被硝烟染成黑色的战士,在吼出这句话时,泪水甚至都流了出来,那决然中似还带着恐惧,可他的脚步却没有停止,他甚至并不知道为何要喊出这句话来,也许是因为他曾在汉城的忠烈祠中有过太多的感受,也许,心知必死的他希望自己也能够埋藏于忠烈祠中,从而享受世人的尊崇与祭祀,或许,那就是军人的最后的亦是最高的荣光了。
在心知必死的瞬间,人的心灵似乎得到了某种升华,当这一声绝望而又决然的怒吼从他的嗓间迸发时,所有的一切似乎都不再重要了,剩下只有一个希望了——以身许国,魂归忠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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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6章 辽阳战役(五)求月票
在战场上,情绪是会感染的,就像是传染病一般,会在瞬间于整个战场上漫延。
恐惧是一种情绪,英勇同样也是一种情绪,前者会引进至命的营啸,从而导致战役的失败,而后者却能让人迸发出超出人们想象的勇气,从而赢得战争。
对于基础军官来说,当战斗打响之后,在战场上,他们最重要的任务,实际上并不是指挥战斗,而是如何将恐惧消灭于弥漫之时,并最大程度上激发战士们的勇气,对于前者,最简单的办法,就是用枪口,通过处决逃兵,告诉其它人,相比于战斗,逃亡的代价更为惨重,这实际上就是用恐惧去对抗恐惧,虽然残暴却极为有限。
但相比之下后者,却是极为困难的,每一个人都有他们的痛气,身边的战友阵亡时,愤怒会带来勇气,在战场上,有时候这种兄弟之情却是勇气最直接的来源,亦是勇气最普遍的来源。
战争,从来都是勇敢者的游戏,有时候战争的结果非简单,无论是冷兵器时代刀剑间的撕杀,亦或热兵器时代枪炮的轰鸣,到最终,决定胜负的仍然士兵间意志与勇气的较量,而那种正是一种最原始的本能在支撑着每个一个人。
死亡亦是荣耀,实际上这是深藏于每一个人血脉中最原本的本能,那是人类进化上百万残留的原始本能,只不过这种本能却一直被所谓的文明所掩饰着,而只有在最原始的战场上,只有在某一个瞬间。这一种本能才会被触发。从而引燃人们的内心。
而触发这种本能的。可能是兄弟之情,也可能只是一句看似不起眼的话语。
“忠烈祠再见!”
在战士吼出这一句话的瞬间,他并不知道为,甚至也没有去考虑过,但当这一声咆哮于战场上响起时,却如一道惊雷般震撼着战场上的每一个战士。
就在挺着刺刀的战士与战马迎头相撞的瞬间,只是刹那间,随着那一声怒吼和动作。时间好像被定格在这一刻,似乎天地都为之停滞了。
方才还在为逆贼的脸上露出惊恐的神情而窃喜的永山,在这一瞬间给惊呆了,他看到了那满是硝烟的脸膛的泪水,看到他们目中的恐惧,但同样也看到那一丝狰狞之中所饱含着的决然,就如同明知道将要冲向地狱中一般,虽恐惧却又决然而没有一丝的犹豫。
于马背上跃马砍刀的永山本能的扬起手中的马刀,向朝自己冲来的神情决然的逆贼砍去时,那个剃着光头的。脸上带着泪痕嚎喊出那句“忠烈祠再见”的逆贼,甚至并没有躲避砍去的马刀。而是不顾一切的高举着刺刀向前扑了过来。
在这一瞬间,马上的永山嗅到一丝不祥的气息,但是一切都晚了——在马刀砍在战士肩膀上的同时,枪头上的刺刀亦没入战马的脖颈,在冲击力拖着马刀砍去他的半个肩膀时,没入马颈的刺刀亦划出近尺长的伤口,在战士被撞飞的瞬间,战马猛的一下撞倒在地上。
“忠烈祠再见!”
情绪的传染使得那些战士像是陷入疯癫一般,他们效仿着战友吼喊着那声在他们胸膛中激荡的话语,义无反顾的冲了上去,冲在最前方的战士猛然蹲下,将上着刺刀的步枪以45度角指着天空,枪托依着地,瞬间形成了一个半圈的高达1。6米的刀林,突然的刀林使得骑兵完全无法勒停的战马,在两者相撞时,在刺刀没入马颈的瞬间,于平地上树立起刀林的战士被撞击时产生的上千斤的惯性冲击撞飞了,可那奔腾的敌骑却在这一瞬间被克制了。
在那鲜血飞溅中,战场上的战斗陷入了白热化,被战友们用刺刀枪林护着的后排防线的战士,立即抓住机会,端起步枪用平生最快的速度快速射击,近在眼前的敌骑,在这团混乱中,终于用子弹撕开了一片狭窄的空隙。
这是意志与勇气的较量,在这一瞬间,所有的一切都不重要了,军纪,军法,所有的一切对于战士们来说,都没有了意义,他们是为自己的生命,为战友的生命而战,纵是死去,他们亦会在忠烈祠中互相守护着,守护着彼此。
在这一刻,他们真正的升化成为军人,只为守护的军人,无论他们守护的国土,亦或是他们之间那最为真诚的战友之情。
决然的呐喊声音于战场上回荡着,而伴着那决然的怒吼,爆炸声却又不时的回响着。
那些残余的敌骑挥舞着马刀掠过的时候,看着眼前冲来的骑兵,受伤的、无力阻敌的伤员会摸出手榴弹,义不容辞拉下了手榴弹的拉索时,嚎叫着朝着骑兵冲去,对于他们来说,他们希望用自己的一片残体换取战友们生存下去的希望。
“啊……弟兄们,忠烈祠见……”
失去手臂的战士奔跑着,在一个面目可憎地敌骑冲近的瞬间,那骑兵看似轻轻的挥动着手中的马刀,雪亮的马刀在空中划过一道惨白的光亮,那个伤兵甚至未及捂着喉咙,鲜血便喷溅出来,在他倒下的同时,手榴弹从他的手中跌落下来。
在他即将倒下时,看到奔腾着冲来的几匹战马,伤兵的脸上露出些笑容,在他倒的时候,那惨淡的没有神采的双眼望着那天空,喷涌着血沫的嘴唇似乎在说着。
但在这战场上,没有人会注意即将死去的人,而当那几匹战马从他的身边掠过的瞬间,一声巨响在战士的身边炸起,一切都结束了,当硝烟散去之后残留的肢体,分不清是他的还是敌人的,只有几匹腹腔被炸飞的战马在躺在地上抽搐着。
在这一刻,勇敢者似乎成为了战场上的一切,挣扎着想要站起身来。却因大腿摔断而再次摔倒在地的永山。用一种不可思议的眼光看着在他眼前上演的一切。换成任何一支军队,步兵都是无法同骑兵抗衡的,更何况在冲破敌阵时,他的身边尚还有几十骑,而眼前的这支敌军,非但没有在骑兵的砍杀中崩溃,反而迸发出超出他所能想象的勇气。
此时,在永山的眼中。他们已经不再是逆匪了,而是军人,甚至比他们更值得尊重的军人,在他的视线中,混成一团的战场上,仅剩下十数骑的马队在战场中窜跳着,挥着马刀砍杀着那些表现出惊人的英勇却又难掩惊慌失措的敌人,尽管不断的有敌人沦为马刀下的亡魂,但那骑着马的骑兵却越来越少了。
终于,随着一排枪响。最后一匹奔腾的战马倒下了,那浑身是血的骑手强自撑着身体试图站起来。可他还不等他站起身来,一柄雪亮的刺刀便没入了他有脖颈,没有任何迟疑,更没有一丝的同情。
在那一道道黑色的身影走来的时候,永山听到在伤马的嘶鸣中,枪声不断的响起,而更多的却是可怜的祈求声,那是马队伤兵在苦苦的哀求着,哀求着对方能慈悲的饶过自己,当勇气散去之后,那些曾在枪林弹雨中不惜一切冲锋的骑兵,这会也显露出人的本能——怕死的本能,与先前的英勇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但他们的哀求并没有唤起对方的同情,这恰恰正是战场上最为暴戾的一面,杀红眼的彼此在有些时候是绝不会留情的。
“兹……”
在那可怜的苦苦哀求中,永山能够听到那被放大的刺刀没入身体的声音,和那刺刀刺杀时弟兄们绝望的**声,他们甚至吝惜于一发子弹,而是用刺刀去结束敌人的性命,而在其中,偶尔的会响起一阵惊喜而又紧张的叫喊声。
那是他们发现了自家受伤兄弟的叫声,那紧张的呼喊声却又与他们的残酷无情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但他们的同情却绝不会用于敌人的身上。
“饶命,俺家还有老娘要养,不……啊……”
终于,听着那痛苦而又不甘的哭喊声慢慢的于耳边消失,永山只觉得眼眶一湿,在这个时候,他同样感觉到一丝恐惧,他甚至有些后悔了,为非要在战场上去争军功,在大宅里头做他的少爷又有呢?袁家的声誉纵是没有他,又会有影响呢?
就在那万分的后悔中,永山看到匪兵朝着他走了过来,当那黑色的身影背着光出现在他面前的时候,想要鼓起勇气以保住尊严的永山,在张动嘴唇想要不坠家声的时候,可话到了嘴边,似乎却又变了味道。
“我,我是……”
话未说完,永山便看到雪亮的刀尖,朝着他的面门直刺而来,那刀尖上甚至还滴着血,在滴血的刀尖即将没入他的额头时,他看清了来者,是一个满面血污的敌人,他的神情中虽然冷酷,但却又没有那种他曾习惯了的残忍的狞笑,有的只有一种发自内心的冷酷。对方脸上流露出的残酷的冷笑,让他的心底不禁一寒,这个笑容他是熟悉的,曾无数次在他的脸上出现过。
“杀了他们!”
对于战士们用刺刀打扫战场举动,田中玉非但没有制止,反而于一旁大声喊道。
“一个都不要放过!”
在道出这句话的时候,他的双眼亦投向了已经逼迫防线的清军步队,炮兵打出的炮弹不断的落在步队周围,剧烈的爆炸和着钢铁破片步队间掀起一阵阵腥风血雨,团里临时增援的一个连队,这会已经进入了战壕,开始用步枪齐射迎接这支试图摘桃子清军步兵。
“弟兄们,收拾家伙,别让这些龟孙子活着回去!”
瞧着那些在弹雨中裹足不前的清军,田中玉的眼中精光一闪,立即拿起了野战电话,这或许才是新军最大的不同——大量的野战电话直接装备到了步兵连队,从而使得前线的官兵可以通过电话迅速获得火力或兵力支援外,亦能指挥部第一时间得知前线的动态。
其实磁石电话并不算贵,甚至不过只相当于一个士兵两三个月的军饷,但却很少有人想到将电话装备到连队之中,以便于指挥部控制,而现在通过多次演习,尝到野战电话好处的新军却已经习惯了这种划时代的野战通讯工具,而现在新军用的磁石电话则是由朝鲜电电公司生产的专用野战电话,相比于普通电话其更为坚固耐用,更适合军队行军打仗。
“团长,我是三营的田中玉,我觉得现在清军的胆气已失,咱们完全可以反攻一下,没准……?啊?十七团?他们反攻……”
就在田中玉在电话中向团长请求着出击的时候,他却得到了一个出人意料的消息,师里的命令已经下达了,负责黑台沟方向防御的十七团将从清军主力侧翼发起进攻,而现在他们现在的任务,就是配合侧翼的进攻,通过正面防御牵制清军主力。
牵制,这意味大家伙不能反攻,至少现在不能,在挂上电话的档口,田中玉不禁有些失望,营里的弟兄们损失了小一半,方才把清军的胆气耗尽,现在正是趁机反攻的时候,可偏偏……
“营长,你听……”
就在这时,突然有战士手指着西南方,神情显得有些紧张,西南方的天空中传来一阵阵隐隐的雷鸣,虽看似如夏日的惊雷一般,可对于这些刚刚于骑兵的进攻下侥幸活下来的战士来说,他们却在第一时间弄清楚了,那并不是雷鸣,而是骑兵!
又有一队骑兵冲来了!现在凭着大家伙的这点的力量,还能抵挡得住清军骑兵发起的又一次进攻吗?
别说是普通的战士,甚至就连同田中玉的心中亦是一寒,作为一营之长,他清楚的知道现在自己的部队已经是强弩之末,甚至团里已经有了明确的命令,很快会有兄弟部队接替他们的防御,他们将撤到后方作预备队休整,可清军……似乎并没有给他们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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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7章 溃败(求月票)
“高粱高似竹,遍地参差绿。粒粒珊瑚珠,节节琅玉”——布满着高粱的“青纱帐”是中国北方特有的景色,本来如刀的长叶,连接起来恰象一个大的帐幔,微风过处,干叶摇拂!
盛夏时分的高粱地像绵绵无穷无尽的青纱帐;高与人齐密不通风。青纱帐中悄寂无声,只是偶尔能够听到蛐蛐的鸣叫,突然,这青纱帐中的静寂却被打破了,近四百名骑兵突然跃上了自己的战马,在他们坐上战马时,那青纱帐顶部却冒出了骑兵战士的上半身。
骑于高大的顿河马马背上,上半身已经完全暴露于高梁梢头外的卢国章朝着左右看了一眼,在这片高梁地中骑兵第三营的386名骑兵无不是如他一般坐于马背,静静的凝视着前言,凝视着两公里外的战场。
这是骑兵营的初战,在朝鲜的几次剿匪完全称之不上战斗,在那里,他们不过只是“欺负”农民的会骑马的步兵罢了,而现在他们所要面对的却是清军的精锐之师。
“你们最多只有刚刚学会骑马的骑手,而不是骑兵!”
德国骑兵教官的言语,作为骑兵营营长的卢国章神情一肃,朝左右看去的同时,摒住呼息的他将右手伸至左腰侧,在握着汉式骑兵刀刀柄时,所谓的汉式骑兵刀是借鉴俄式恰克西骑兵刀由汉城机器局制造,与步骑兵手中的步枪一般,被称之为“汉式”。
尽管新军的骑兵是由德国教官一手调教训练,且军官亦是向讲武堂德国教官学习骑兵知识。但在骑兵刀的选择上。他们并没有选择德国骑兵普遍采用的索林根马刀。那是因为德军骑兵用的是直剑,不利于辟砍。
相比于直剑,无论是受传统影响也好,亦或是受其它骑兵思想的影响也罢,新军参谋部更倾向于传统的马刀,骑兵在飞奔的马背上使刀进行劈、砍、斩等战术对步兵的杀伤无疑更大。
正因如此,在骑兵刀的选择上,可谓是颇费了一番周折。最终在从俄国购买军马的过程中,通过不断的对比试验,他们选择了俄国的恰克西骑兵刀,并在其基础上进行了一定的改进,在长度有所加长,但重量却又基本于原刀保持一致,相比之下汉式骑兵刀比恰克西骑兵刀的更具威力,侵透力和斩切面更强。
在右手穿过刀柄末端的皮带,握住刀柄的瞬间,卢国章的双眼微微一敛。嗓间迸发出两个字来。
“拔刀!”
随着营长的命令,高梁地中响起了一片抽刀声。抽出骑兵刀的骑兵们手持马刀将刀背贴于右肩,静静的凝视着前方,更有一些骑兵在抽出骑兵刀后,不时的用手心安抚着战马,等待着最后的命令。
“向前……走!”
又是一声口令从卢国章的嗓间发出,在命令发出后,386名骑兵纷纷用马僵,于靴根的马刺操控胯下的战马。
“前进!”
在长官们右手握持的马刀直指前方的同时,骑兵营出动了,他们的速度并不快,但马蹄的节奏感却非常整齐,以至于会让人有一种战马在踏着正步的错觉,这恰恰是现代骑兵与古代骑兵的不同,用使用的马匹是经过严格调教的,甚至能够如同士兵一般踏出节奏统一的“齐步走”。
在骑兵队于高梁地中行进五百多米之后,随着“慢步跑”的命令下达,骑兵队的速度开始缓缓加快,或许,这正是现代骑兵与传统骑兵最大的区别,他们所有的动作都严格的按照骑兵战斗教范的规定实施,正如这两公里外的冲击一般,两公里的距离,从行军、到慢步跑,所有的动作都严格的根据长官的命令实施,没有任何人妄自行动,更不存在个人的武勇,有的只是一个整齐的团体和那个整齐划一的甚至有些呆板的队列。
随着慢步跑的命令下达,那节奏近乎一致的马蹄声越发的低沉起来,那每一阵整齐的蹄声都会让人有一种战鼓鸣响的错觉,更像是夏日的闷雷于大地上回响着。
这个盛夏的清晨,在那似火的骄阳开始显露其威力的时候,沉寂的大地再一次被上千只马蹄的踩踏所震撼着,那震耳欲聋的马蹄声如滚地雷一般的回响着,由远而近的传来了。
是骑兵!
此时,再也不会有任何人怀疑自己听错了,只不过与上一次不同,这次出现于战场上的马蹄声似乎有些不同,上一次清军马队的蹄声虽如雷鸣一般,但却又极为散乱,而此时战场双方官兵都听到这由远而近的马蹄声却如整体一般,那带着沉稳节奏感的蹄声,甚至让人产生一种错觉,越来越近的千百个骑兵是一个整体。
“保持队形、保持队形……”
率领着骑兵营的卢国章不断督促着,他的话声在骑兵中间传递着,所有人都依据训练保持着同样的速度,在他的左右和后身,骑兵营组成了一道严密的阵营,完全如同一座移动的堡垒一般,轰鸣着震耳欲聋的蹄声,朝着清军后方袭去。
“这,这是……”
在那蹄声传来的时候,聂桂林连忙拿起望远镜朝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只是一瞬间,汗水便从他的额头上冒了出来,只需要一眼,他便认了出为,这绝不是大清国的马队,大清国的马队绝不可能如他们一般,在奔跑中保持整齐的队形,更不要谈这些骑兵骑着的高头大马了,这可是一色的洋马。
是逆匪的马队!
豆大的汗滴从聂桂林的额头滴下时,前方的步队已经发生了混乱,那震耳欲聋的马蹄声不断的敲打着练军兵勇的心脏,步勇从来不是骑兵的对手,至少对于清军兵勇来说。他们并没有勇气去抵抗骑兵的进攻。当那如一面移动堡垒般的骑兵开始冲击时。那闷雷般的蹄声却让几乎每一个人都胆战心惊起来。
这是逆匪的骑兵!
“马队!”
随着一声尖叫,就在后方的清军意识到冲来马队并不是自己的马队,惊恐喊叫之余,其中的一些兵勇立即作出了他们的选择——掉头朝骑兵队进攻的反方向逃去,逃跑几乎是他们的一种本能。
而尚未逃散的兵勇则看到那些骑兵突然平端起手中骑刀直指前方,那直指前方的骑兵刀锋利的刀尖,在阳光下映射出一道道耀眼的光芒,那光芒甚至刺的他们睁不开眼睛。或许说是恐惧使得他们睁不开眼睛。
在耀眼的闪亮中那骑兵队的速度越来越快,马蹄声如夏日的滚地雷一般在天地间回响着,震撼着人心,击打着每一个人的心灵,令意志薄弱者几乎立即陷入了崩溃。
“快,操家伙……”
就在兵佐们督促的功夫,那闷雷般的马蹄声中响起了一阵杀声,右手平举着马刀的骑兵嘶吼着冲入敌阵,那骑兵队的速度越来越快,以至于仓促而战的清军后营步勇只不过是刚来急的拿起枪。朝着骑兵队放上一枪,然后骑兵队便冲进了那毫无一丝防范的阵地之中。
冲入敌阵的骑兵队有如下山的猛虎一般。猛的一下便冲进了毫无防范的羊群,手持骑兵刀的卢国章更是当仁不让的冲在最前方,在他的前方,提枪的清兵正不顾一切的逃窜着,他将刀尖微微指向左方,在战马驰掠过那个兵勇背后时,他的手腕一压,倾指向下方的骑兵刀“轻轻的掠过”兵勇的后背。
尽管他并没有用力的劈砍,便借助高速奔腾的马力,看似轻缓的骑兵刀依然将兵勇砍翻在地,那骑兵刀甚至如锯子一般,从兵勇的后背掠过,拖曳至其右肩时,却是一刀将其肩臂砍断下来。
实际上,对于战马上的骑兵来说,他们根本就不需要劈砍敌人,只需要保持刀峰对准敌人就行了,接下来所有的一切都交战马的惯性去处理,完全没有必须将力量浪费在劈砍之中,当然这是在快速冲击的前提下。
砍翻一个清兵之后,卢国章再次平端着骑兵刀向前进攻。而在他的四周,那些骑兵们手中的骑兵刀有如死神的镰刀一般,在清军后营如旋风一般的掠过,沿途只留下一片片断臂残骸,试图抵抗的兵勇,不过是刚举起枪,在指向左方时,四面八方袭来的骑兵刀便将其斩于刀下,锋利的刀锋或是砍断兵勇的臂膀,或是斩开他们的脖颈动脉,在空气中拖曳出一道道血雾喷泉。
这完全是一场一边倒的屠杀,不到四百名骑兵却是如死神臂膀般,在战场上纵横着,至于清军甚至全无一丝抵挡之力,只能不顾一切的逃散,将后背交给对方。
就在清军后营遭到骑兵的突袭时,那些在马队被全歼后,于战场上于密集弹雨攻击中,正濒临崩溃边缘的清军步营,在意识到后营被抄的境地后,立即陷入了崩溃,先前好不容易在银子的鼓励下鼓起的勇气瞬间消失于无形。
甚至各级官佐更是第一个带着朝着后方逃去,官长的带头逃散,使得近十营数千清军步队兵勇瞬间崩溃了,他们几乎是不顾一切的朝着侧后方逃去。而就在这时,战场上响起了一阵冲锋号声,曾被动防御的新军步兵在清军崩溃后,立即抓住机会从正面发起了进攻。
“大人,快撤吧,快撤吧!再不撤,就来不急了!”
聂桂林几乎是被亲兵硬拖上了战马,他那双眼睛全是通红,他怎么也不敢相信,20营上万兵勇竟然就这么败了,败的如此之惨。
被亲兵拖上战马的的聂桂林瞧着战场上崩溃的部队,数千兵勇们在几百骑兵的攻击下早已四散逃开,至于先前试图冲击敌阵的步队,这会已经完全崩溃了,数以千计的兵勇甚至不顾一切的跪在地上高举着双手,而朝着他们冲去的逆军甚至不到千人。
“大人,桂林有负大人所托啊!”
就在聂桂林冲着李大人屯的方向痛哭流涕的悲鸣时,李大人屯同样是一片火热,更准确的来说。此时这里已经成为了一片赤热的火海——曾经欢腾的清军炮兵。随着重迫击炮的轰击。这会完全变成了哑巴。而清军的阵地则完全陷入了一片前所未有火海之中,
“突……”
当那沉闷的啸声越来越近时,战场上的清军却已经被炸的肝胆俱裂,重达83公斤重的炮弹冲着目标直飞而来时,它带着有些笨拙的破空声,可此时,这声响听在清军的耳中却如同崔魂的魔咒一般,让每一个闻之其声的清军兵勇。无不是魂飞魄散似的试图躲避这笨拙的声响。
突然,那魔咒嘎然而止,剧烈的爆炸声瞬间成为战场上唯一的声响,和着一团剧烈的爆炸,高达百米烟柱和着吨位的尘土升腾至少半空的同时,附近未急逃散的清军兵勇身上号衣甚至被撕成了碎片,他们同时倒了下去,他们的身体上看似没有任何伤处,但他们的器官却已经被冲击波震成了碎块,直到他们死去的时候。那脸上还带着发自内心的惊恐。
在过去的近一个小时之中,四门重迫击炮发射的重达83公斤重的炮弹无疑就是战场上最为恐怖的存在。在其爆炸半径数十尺内的兵勇,即便是未被破片击中,亦会被活活震死、震晕,以至于清军兵勇甚至被硬生生的炸至崩溃,只逼得左宝贵不得不行以军法,以避免营啸式的溃败,虽是如此,仍然不断有清军兵勇选择逃出这片战场。
“大人,不行了,这贼逆炮火实在猛烈,非凡人所能敌,还请大人速速决断,再不撤,只怕、只怕……”
丰升阿于一旁紧张的说道着,别说是盛字营的兵勇,就是他这个统领也被唐逆的炮火给吓了一跳,为了牵制朝鲜军,大人可是调了四营炮队近六十门大小炮以攻击李大人屯的朝鲜军帅营。
按道理来说,这么多炮,足以把对方打的喘不过气来,可谁曾想,对方先是充了半天的哑巴,一直忍了差不多小一个钟头,才突然爆发起来,那炮弹和雨点儿一般,不单前营的盛字营炸的四分五裂,官勇纷纷丢阵逃散不说,现在这炮队同样也被炸散了,这朝鲜军有多少门炮?
按丰升阿的估计,就凭着他们的炮弹打的这么密,至少也有上百门炮,若是如此这李大人屯得有多少贼逆?估计没有两万,也得有一万五,若是对面有那么多逆军,那这仗还用得着打吗?
“正是如此,若是贼逆获知我等步营皆于沈旦堡一带,那,那咱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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