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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四+古剑同人)[仙四+古剑]白鸿掼日-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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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不肯承认原则有错,所以他从知情那一日开始痛恨夙沧。恨不了,也要逼自己恨。
玄霄当然明白,历数过去种种,夙沧实在没有半点对不住他的地方。若不将那一切都当做虚言假相,他便无法再遵照自己选定的路走下去。修炼羲和已有所成,却也引得他经络逆转、五内如焚,时刻须有望舒在旁压制,他不能回头,除了前进他没别的路可以走。
夙玉说她不悔,信了夙沧她不后悔……那他呢,若来日终有生死之决,他又能否真正不后悔?
这个答案,他想他是永远都找不到了。
……
而夙沧压根儿就没想着去找。
琴姐讲的故事她断断续续记得一些,心下很偏爱百里屠苏,坚信人生虽有遗憾,却用不着去后悔。与玄霄决裂是她平生憾事,憾也就憾吧,她的余生太长了,总不能老吊着一束黑长直把自己绞死。
手断了,逼撕了,日子还是得照过。
离她生辰还有些时日,她又有心带着长琴复归社会,干脆就一人一鸟一路吃吃走走玩回了家去。长琴觉得自己跟她搭上伙之后逼格跌出新高度,连月光下的瓜田都钻过了,幸好没挨着钢叉,但也没见着夙沧信誓旦旦说起的猹。
而夙沧虽然偶有消沉,一路上大抵还是开心的。玄霄把他们的相识当做一场戏,她则是渐渐觉得往事都远了,像站在岸上回望一个波澜壮阔的故事,悲喜都很鲜明,浪头却再不能拍到她身上。她惦记着许多人,玄霄是她记忆中的一部分,虽然分量可观,终究也只是一部分。
有时她会想,也许因为她妈是个丧心病狂的boss,所以人生合该从一个boss走向另一个boss,接连不断,永无休止。接下来她可能会遇到一个头上戴着小龙虾的魔君,也可能是一个眉毛分叉的忧郁大祭司。一切都只是过程,一切都会过去。
但不管怎么说,玄霄是真实的,目下做少恭做得风生水起的长琴也是真实的。遇上了就放不下,无论背后有怎样无情的天命主宰,她都想看着他们走到那个结局。
夙沧没有多少野心,她只盼望这个结局能和今日一样,日头很好,静静传信说山上也一切都好,盯着夙琴的眼睛少了,她渐渐可以出门走动。玄霄跟夙瑶关系依旧紧张,又在为了屁大点事儿吵架。因为就屁大点事儿,所以吵也吵不出什么名堂。她和长琴途经过一片杉林,长琴和和气气叫她闭了嘴,他要听风吹过头顶的声音,找一棵好树来斫他的新琴。
市井之间还是那个旧模样,车水马龙人头攒动,太阳底下真的没有新鲜事,小孩儿在穿着开裆裤满大街地跑,小贩操着把破锣嗓子叫卖特产和假货,小情侣碰着头絮絮说些古言文里用烂了的蜜语甜言。有个清丽苗条的红衣女孩儿擦着夙沧肩膀跑过去,夙沧一双眼睛就在她身上生了根,百合酥的秉性收也收不住。
她彻底不再去想修仙的事了。不能上天入地有何妨?尽鸟事待天命,她良心清白俯仰无愧,心中安逸又富足。
“少恭你看,”她去拉长琴袖口,故意用了揶揄的语气,“你不许再说我眼光不好了,我觉得那姑娘真好看!你肯定也觉得好看!”
红衣少女像是有所感应一般转头看过来,正和苦笑抬头的长琴打了个照面。她确实极美,不是琼华那般孤冷出尘的白,她美得可比这万丈红尘,那样的温暖和明艳,像是初春阳光下一枝灼灼盛放的桃花。
那是他们第一次见到巽芳。
作者有话要说: 三卷完,让我们鼓掌恭喜精神病患出院。有少恭又无少恭,有韩云溪而无屠苏,算是某种意义上的团圆结局吧。仙四主角是肯定有的,番外也许有机会写到万事太平的琴川和乌蒙灵谷?巽芳正式出场在后面,正篇戏不太多,大家根据萌点决定要不要看后传番外吧。
下卷应该就有琼华全面撕逼第一战了……霄哥真是要被冻了才知道谁会顾他生死【邓摇
PS:来安利一发我的古剑入坑MV!没看过的记得上了电脑要来看口牙(揍)老板同人曲逆天狂人,画面和台词都选的非常好XDDD纪念一下本文不会再出现的那个深井冰……【被沧海龙吟
☆、心悦君兮
“早上好静静师兄,你瞧见前头那束斜照下来的阳光了吗?很明亮对不对,能看见清楚的通路对不对?在我的世界,我们管那叫做丁达尔效应。”
“我知道了夙琴师妹,我相信你是来自异界的人。拜托你,说些我能听懂的字眼好吗?”
——人道是一年之计在于春,一日之计在于晨。而玄靖与夙琴一日的行程,通常就由“求求你说人话”开始。
“话说回来,你们老家还真挺远啊……”
两人正在山下一片静谧的银杏林中小憩,接下来他们还要飞越三重山两条河,赶赴某座地理意义上十分普通、精神意义却极为不凡的村庄。
那里名叫乌头村,因盛产肥壮乌鸡而得名,正是夙琴与夙沧的“故乡”。
确切来说,是她们记忆开始的地方。
琴沧二人离乡多年,期间虽也隔三差五地寄回过不少家书,但以往碍于路途遥远,学会御剑后碍于琐事连连,到底是不曾回去探望。一别经年重游故地,夙琴追忆前尘,难免就生出了几分淡薄的感伤。
“……是啊,真的好远。我和沧沧,我们俩……走了这么远的路啊。”
想当年她穿入这具躯体后坐立不宁,没过多久就风风火火地撇下了村子出门闯荡。之所以拐上夙沧同去,一来是看她亲切可爱,二来,则是出于初临异界的恐惧与私心。
一路同甘共苦走来,夙沧的天生神力无数次救她脱险,她也把白纸般的夙沧调|教成了今日这个阳光灿烂的小2B。本该是皆大欢喜的结局,可如今她却越来越难以克制心头的疑念:
自己带夙沧离开乌头村,是不是做错了?
“夙琴?别发愣啦,该动身了。虽说村里头也没出什么大事,咱们还是快些赶到为好,免得夜长梦多。”
“哦、好。静静师兄,我记得这林子对面有条小溪,我过去洗把脸先。”
夙琴揉了把眼睛,踩着松软的草毡摇摇晃晃迈开脚步。
——我是不是做错了?
——是不是只要我不穿越,不认识沧沧,她就不会去修仙也不用断手,能够没病没灾做一辈子的快乐村姑?
就在夙琴沉溺于自责海底无法自拔的时候,她忽然感觉眼前一花,仿佛在满树林的丁达尔效应中发现了什么东西。
然后她意识到那是个人,是个宽袍瘦骨乌发如瀑的男人。那人似乎正倚着树身浅眠,被迎面而来的脚步声惊醒,便将细长的眼睁开了一线向她看来。
“这位姑娘……可是有事?”
比寻常女子都要黑亮几分的长发垂落下来遮住了他半边脸孔,夙琴看不清那人形貌,却无端在他抬目一瞥的风华面前颤栗起来,只觉得满心满脸都灼烫发胀,像是有谁点了把火在烧。
“是是是你你你好,”她慌忙开口,可舌头像是打了结一般转不利索,声音也被拉成了一缕随时可能崩断的游丝,“我我我叫夙琴琴你口以叫我琴琴——”
“琴?那却与在下有缘。姑娘不必慌张,有话慢慢说就是。”
青年温文一笑,神态诚恳礼数周到,半点也无奚落她语无伦次之意。
然而他的下一句话,却以无与伦比的速度与精度粉碎了夙琴双膝。
“在下欧阳少恭,途经此地稍作歇息,可曾冲撞了夙琴姑娘?”
“…………………………”
夙琴没有说话,因为她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她只是把两颗眼睛一张嘴都大开到了极限,如木雕泥塑一般无声地僵立在原地,然后“咕咚”倒了下去。
“……姑娘?!”
……
“少宫,你要是把我家琴姐吓死了,我就让你变成青宫,我说到做到。”
“……若非沧隅有意隐瞒,想将我留作见面时的‘惊喜’送她,恐怕也不会惹出此番事端。无论如何,待我为夙琴姑娘诊治要紧。”
“夙沧莫急,夙琴她气息平稳,并无大碍。话说你俩嘴边的怪词儿可越来越多了,青宫是什么?”
“哦,就是青年被——”
“沧隅。”
“好了我不说了,反正先生目前还是少宫。”
(沧沧……?)
夙琴正满眼金星乱冒地犯着迷糊,隐约听见小姊妹那副尖亮嗓门炮仗似的在耳边响,忍不住就强打精神将眼皮撑开了半寸。
最先映入她眼帘的,是一大坨软绵绵、白花花,看着像是冰淇淋或者棉花糖之类的东西,正如秤砣一般沉甸甸地压在她胸口上。
(……什么……我被一堆棉花糖非礼了?)
夙琴还没来得及出手自卫,只见棉花糖滚下地去剧烈抖动了一阵子,接着猛然炸开,扑地从里面探出个神采奕奕的鸡头来:
“琴姐?!你醒啦!!”
“————————沧、沧?”
通身洁白光滑没一根杂毛,一副鸽血似的鲜红尖嘴,两粒亮晶晶滴溜圆的小黑眼珠。
在三月不知肉味的夙琴眼里,无论用什么姿势来看,这都是一只膘肥体壮、滋补养颜的……上好乌鸡。
“…………”
夙琴同身上这团长着鸡头的毛球儿互瞪半晌,然后再一次两眼翻白,直挺挺地仰天倒了下去。
“琴琴琴姐?!!我是沧沧啊,你睁开眼看我一眼啊!我们不是说好了,我再丑再矬你都会不离不弃,会像屠苏爱阿翔一般爱我万年吗?!”
毛球儿见状心急火燎地就要朝上扑,却被玄靖叹着气从身后一把揪住:“以你眼下这副尊容,还是别去添乱为好。冷不丁看见昔日旧友变成了……鸟,她总需要些时间适应。”
“可她早就知道我是只鸟!”乌鸡夙沧眼中含泪,扑棱着翅膀愤慨控诉,“当初我都想不起来自己是鸟,还是琴姐告诉我的呢!!”
“这……她可能只是没有想到,你是头如此……”肥美的鸟…………
就在夙琴整理情绪、接受现实以及克制食欲的当口儿,夙沧与玄靖交换起了他们这些日子的经历。昆仑山上静如死水,双剑飞升之事没有走漏半点风声,勤恳刻苦的琼华弟子们依旧该修炼修炼,该打铁打铁,静静因为与夙琴交好之事越发地不受人待见了,所以他就继续一个人静静。
尽管包括琼华在内的各大修仙门派势头生猛,大江南北的各方妖兽却也不遑多让,近日来活动更显猖獗,颇有点“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的意思。夙琴听闻乌头村附近也有妖物出没,又想起夙沧即将前往,莫名的心绪烦乱,死活都要亲自跑上一趟才能安心;然而云天青有事不在派中,夙玉又修炼繁忙,最后便由玄靖陪了她前来查看情况。
夙沧听罢几乎欢喜垂泪:琴姐和静静的战斗力加一块儿都不到五,幸好在路上同自己会了师,否则遇上高级怪可怎么办唷!
至于夙沧自己——她在开展一段时间的纵火演习之后,忽然间无师自通,领略了幻化鸟形的本事。她原身本是白凤,时隔多年做起鸟来依然得心应手,无奈还在人形时就被撕去了一边翅膀,以至于整个鸟都晃晃颠颠的飞不起来,只能跟母鸡孵蛋一样蜷成个大团子匍匐前进,三根修长飘逸的尾羽也就成了拖把。
总而言之,夙沧认为自己振翅而飞的模样定然是很美貌的,之所以眼下看来分外像只乌鸡,那都是姿势不对,皂滑弄人啊。
这时夙琴也从九天之外悠悠地回过了神,虚弱目光在白鸟和长琴身上来回飘荡,口鼻间气若游丝,挣扎几次才吐出了她最关切的两个问题:
“……沧沧,你真变成乌鸡啦?这位帅比,他,他真的是欧阳老板?”
玄靖急忙搀她起身,抢在夙沧前头解释道:“这是夙沧原形不错,据说真正的尺寸还要更大些,她正学着控制体型。这位先生自称欧阳少恭,不过未必是你认识的那个……”
“嗯,这一个还没开始卖假药玩手办,你可以放心让他帮你把脉。”
夙沧截断他话头,倏地变回了人形站到长琴身边,笑得很是贼眉鼠眼,“他的魂魄和性格都出了一点~点的问题,但仍然自认为是太子长琴;我想只要大力治疗别停药,他说不定真能做回太子长琴。所以琴姐,为了你的男神你快告诉我,焚寂放哪————琴姐?!”
她眼看着夙琴又要向后倒去,当即抢上前去一把撑住了她。正要称赞自己眼疾手快,抬头只见对面的玄靖脸色铁青,挥舞着两手一叠声惊叫道:
“血,鼻、鼻血!!夙沧你快抱住她,给她擦擦!!……唉,我方才不都提醒你了,女孩子家见心上人要慢慢来,别一口气跟她说太多啊……”
“谁,谁说的,我的心上人明明……呃……反正不是一回事!”
夙琴整张脸都涂上了胭脂一样的酡红,前言不搭后语地强辩道,“静静师兄懂什么!人生里除了朱砂痣还有白月光,女孩子除了男票还得有个男神啊!!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捂在脑子里惊艳时光温柔岁月的那种!!”
“非要君不知嘛?”夙沧忍不住插嘴:“可先生已经知道了呀。”
“正是如此。在下与夙琴姑娘既已相逢,承蒙抬爱,如何能够不知?若有机缘,必定相报此情。”
长琴几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忠实的粉,心有触动,情发于中,这一句话竟道得极是真诚。
“————”
而夙琴面对他那副惊艳温柔到令人窒息的容颜,脑神经都被电冒了烟,彻底的说不出话来了。
唯有鼻血长流,如百川归海,生生不息。
“…………静静师兄,琴姐失血这么多没事儿吧,我好方。”
“…………晚上买副猪肝给她补补吧。”
……
那一日之后的大半行程都耗费在了安抚夙琴上,可见女人长多大心里都藏了个宝宝,正如男人心里有个熊孩子。
当然,这句话是夙琴随口乱讲的。
夙琴好不容易从男神吃药和沧沧变鸟的双重雷击中缓过劲儿来,这时她方才想起了自己蓄力已久的正事——骂娘。
她战斗力只有2,要打是谁都打不过的,夙沧受了委屈也用不着她来出气;但她还可以骂,古今中外旁征博引花样百出地骂。
从太清真人开始,上到琼华二十四代祖宗,下到玄霄有眼无珠不学好样,就连已经作了古投了胎的绿萝小姐也被她刨出来,硬生生又骂了个挫骨扬灰。若非玄靖在场,这把火可能还要烧到夙瑶头上。
夙琴自觉要对夙沧负责,并不意味着她就认为这些人没有责任。
下山时好好一个女孩子,变乌鸡就算了,怎么就过儿了呢?!她太心疼了,她一心疼就不讲道理,她就觉得玄霄该骂,恶鬼该杀,掌门活该中道崩殂死不瞑目。
于是众人余下的小半行程,依然是花在了安抚夙琴上。
“沧隅。”
长琴始终有句话含在嘴边,心平气和候过一路,直到落地后夙沧又变了鸟趴在他头上做窝,方才轻启薄唇,向她吐出几不可闻的低语:
“这位夙琴姑娘是你此生挚友,可对?”
“不是此生,是生生世世。”
夙沧昨个夜里没睡饱,上下眼皮都快粘一起去了,这句话答得却是清楚爽快。
长琴于是叹息,与夙沧相识以来他日均要叹不下十次,往时多是无奈,这一回却有了货真价实的感伤。
“……那你可知,夙琴并非单纯体虚?眼下她体内灵力衰尽,将近灯枯,正呈回光返照之像。若不设法化解,莫说等你来生,只怕她已来不及陪你度过生辰。”
“?!!”
夙沧惊骇得险些掉下地去,只听他幽幽地又是一叹,如丝如缕话意深长:
“我本是凤来化灵,见到灵体怎会不知。灵体有灵,冥冥中她或许察觉了自己大限将至,这才千里迢迢赶来见你。……得友如此,沧隅果真有幸。”
“……灵、体……?”
夙沧整颗心从里到外的冷,喉头发硬,几乎认不得自己嗓音:
“那琴姐——我以为她不会——她从来没什么奇怪的地方!所以她梦里那个几百年前的‘阿琴’,真的就是……琴姐究竟,是什么?”
“这……”
长琴略一沉吟,终于还是坦诚,“我从她身上感觉到的灵气,与你的灵火十分相似。若无意外,她应是聚九凤灵力而成的‘傀儡’,生来无知无觉、不能言语,巧合得了生人魂魄,如此方能充作生灵。”
无知无觉、不能言语,然而悲喜相从,从不离弃。
夙沧忽地视野迷离,只看见夙琴窈窕身影雾一样飘忽,花间彩蝶似的穿梭不住。她一会儿抱怨迎面而来的村人都认不得自己,一会儿又指着远处大呼这里怎么新盖了水渠,哈哈哈哈莫非这条世界线还有谢衣。
或许已是具临近残年的躯体,但里面分明装了个年轻热切的灵魂。就算只是傀儡又如何?人间欢好未必美过一出牵丝戏,既承她千载追随,岂能任她枯朽毁去。
“我不在意过去发生了什么,但我必须找回记忆,那里一定有修补灵体的方法。”
而后夙沧开口,字字轻声字字如铁坚决。
“——我要救琴姐。我要救她!”
与此同时夙琴回头,娟秀的眉头不安紧蹙,口中纳闷道:
“沧沧,我觉得不大对劲。刚才经过那人是‘思琴’的小舅舅,可他也压根不认得我了……而且他说,他们家根本没有名里带琴的孩子,隔壁顾家也没有女儿叫沧隅。”
“………………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你肯定猜不到标题的心悦君兮是谁对谁!(x)琴始皇最近一年的桃花运比过去一百年都多……
四卷卷标【业火焚天】,回乡后全盘收线神展开,我已经准备好收刀片啦。
琴姐的情况,打过古二可以参照阿阮,我本来想说充气娃……估计要被打死,就联想一下气球吧,很多年前有人吹了个气球玩儿,现在快瘪了。大家还记得寂破嘛?他当初说沧沧修仙犯忌快把琴姐克死,沧沧不该上山是真,琴姐快死也是真,不过两件事没有相关性,文字游戏罢了。
话说琴姐作为穿越者真的很够本,最苏的都见到了,而且男神承情必报,让沧沧知道了真相,也是间接救她。至于为什么只有琴始皇看出,一来他原身是灵,二来他逼格高啊!(x)就好像仙四也只有玄霄看出梦璃有问题一样,这,就是boss的逼格。
☆、旧山河(真相前篇)
“夙琴师姐和玄靖师兄去了乌头村?”
方从山下回转的云天青一身风尘,摊手伸腿不成体统地瘫坐在门前台阶上。闻言他停下了手头揉搓小腿的动作,轻快地将头一歪:
“那没事,他们用不了多久就能回来了。”
“师兄这是何意?”
夙玉刚向云天青解释了夙琴去向,原以为他会牵挂担心,见状不免疑惑。
“哦,我之前路过那儿,村里人说有妖怪侵扰是真,但前些日子来了位法力高强的大仙,已经把妖怪都赶跑了。”
见夙玉犹有疑虑,云天青又笑着补充道:“我知道你在担忧什么。不过师妹放心,我特意去那‘大仙’的住处瞧过了,如假包换是个地仙,还真有几分本事。有他坐镇,乌头村铁定出不了差错。”
夙玉点点头:“但愿如此。”说话间她抬眼一瞥日头,面色随之沉肃,指尖无意识地抚上了腰间望舒,“时辰不早,我该去禁地与玄霄师兄修炼。天青师兄,我们晚些时候再会吧。”
“哦,好啊。”
云天青口中爽快答应着,一面却忍不住地盯牢了夙玉仔细打量。
夙玉之美本可比雪里寒梅,纤细不盈一握却风骨铮铮。可近日来她消瘦得有些不成样子了,精气神一分分削下去,骨头一根根陡峭地挑出来,洁白脸孔上更时时笼罩着一层青气,看上去煞是惊心。她仿佛一枝日渐枯萎的梅花,雪也似的花瓣儿都凋零了,只剩下嶙峋的枝影横斜。
夙玉不愿修炼望舒。但她越是抗拒,越是消极,便越是抵挡不了望舒蚀骨的寒气。
“师妹,你别太勉强……”
云天青想开解她两句,话到嘴边却不知从何说起。他也好,夙玉也好,他们都尚未铸定与整个师门对抗的决心。既然不忍相背,那便唯有顺从一途。
顺从……可若夙琴预言为真,这样的知恩求报、忠心顺从,算不算是助纣为虐?
“我没事,劳师兄费心了。”
夙玉恬淡倾身,她的脸色雪白如纸,声音也轻薄得像是一张纸。
说完,她就在正午明媚的太阳底下打了个寒噤。
“你快去找玄霄师兄吧。”云天青赶忙说,“如今你们是谁也离不了谁了。我只盼你们别再为夙沧师姐的事吵架——”
“天青!”这话却被恰好来寻夙玉的玄震打断,他素来敦厚的面孔上满是惊讶,“你们说什么呢,怎么提起……那东西来。师父早已下令,将它永除于弟子名录,琼华上下从无夙沧此人,你都忘记了?我知道你们同它交好,但说话须谨慎着些,否则师父听见责罚下来,我可保不了你们。”
“是~~”
云天青拖着长腔吊儿郎当地一耸肩膀,“谢·师·兄·关·心。”
他是越来越不想留在琼华了。
……
此刻,乌头村。
柳青虹正在哼着曲儿打扫屋子。她是个风韵犹存的中年妇人,黑发在脑后紧绷绷地挽个高髻,步伐轻巧,手脚麻利,丝毫不输给那些年轻伶俐的小姑娘。
她在等一个人,等她的大女儿。
“沧隅爹哪!”柳青虹看看收拾得差不多了,便提亮了嗓门向着屋后喊道,“柴火劈好没有?你看看你,上了年纪手都不利索了,我还赶着做饭呢!万一今儿闺女回来可咋办呀,咱们做爹娘的,连个热菜都不给她备着?”
——她的大女儿,叫顾沧隅。
柳青虹和丈夫顾三白有许多孩子,却没一个能像沧隅这样可心的。夫妇俩都不记得为啥要给女儿取这怪名字了,他们只知道这孩子体贴孝顺、爱护弟妹,虽然有些憨憨的不识世情,但有她在就能让周遭整日里都是笑声,的确是个实打实的好孩子。
前几年沧隅与邻家的思琴一道出门游历,他们虽有不舍,却也觉得孩子经些风雨方能成材,便由着她们去了。反正无论她走出多远,他们两口子总是会在这里,在乌头村等她历练归来。
可是眼下的乌头村却不大对劲。
除了他们一家子之外,好像所有人都不记得沧隅了。
起初是从离他们最远的人家开始,接着就像瘟疫一样逐渐扩散开来,最后连街坊邻居的记忆都被吞没。没有人记得沧隅,没有人记得思琴,就连思琴的父母家人也不例外。
所有人都以狐疑古怪的眼神打量他们:顾大哥,顾大嫂,你们昨个做梦给魇住了吧?你们家最大的女儿叫小翠,可没什么沧隅啊!
这怎么可能呢,柳青虹不以为然地想。
沧隅是存在的——我这好女儿真真切切,谁也夺她不走。你瞧,她上个月还寄信给我,说今年要回家过生辰呢!都说女大十八变,这两年女儿肯定出落得格外水灵了,我得把家里都打点好,可不能教她把我这个做娘的给看扁了。再说了,房子要是灰扑扑的,也配不上咱们大姑娘不是?
都是村里人没良心,竟把我这么好的闺女给忘了。她做人多热诚啊,今儿个给东家扛麦子,明儿去西家帮喂鸡,从小干过的好事儿绕村子一圈都够了,大家怎么就能把她给忘了呢?
罢了罢了,我大人大量不与他们计较,等沧隅回来,我就带着她一家家的敲门,叫他们挨个儿地给我闺女道歉。这么大一个人,哪能好端端的说她“没了”?也不嫌晦气!
柳青虹心里头喜滋滋地盘算着,胸脯不觉挺得越发高了,中气更显充足:
“沧隅爹啊!!”
“来了来了,干啥呢这是,跟叫魂似的。”
顾三白匆匆忙忙地擦着两手从屋后跑进来,“柴禾都准备好了,你赶紧把菜下锅,我去老王家讨点枣子回来,沧隅最爱吃那个。”
“哎唷,敢情就你知道沧隅爱吃什么?还跟我卖弄起来了!”
柳青虹啐他一口,又在他耳朵上玩笑似的拧了一把,“快去快回,我先下碗面准备着,再煎个蛋摆上。沧隅她呀喜欢吃糖心的荷包蛋,这你就不清楚了吧?”
顾三白赔着笑:“是是是,这吃喝拉撒的事啊,都是老婆你说了算。那我去了啊!”
“撒你个头!死鬼。对了,记得上村外把孩子们都喊回来,成天不做事就在那疯玩,半点不像他们姐姐,真跟你年轻时候一模一样!”
柳青虹冲着他背影又是伶牙俐齿一通骂,声色却甜得像是浸入了蜜里。返身系上围裙,她片刻不敢耽搁,一阵风似的在厨房里忙碌起来。
自从收到沧隅来信,这样的场景几乎每天、每个饭点都要上演一次。夫妇俩生怕女儿哪天突然就闯进了门来,时刻摆着接风的架势严阵以待,为的就是沧隅进门那一刻能看见家中样样齐备,晓得爹娘才是天下最念她好的人。
可能的话,他们希望她这一回来,就不要再走了。
柳青虹本是个很敏感的女人,但她太专注于那些美好的想象了,所以不曾留意。
就在大门边上,她丈夫刚刚离开的地方——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道童装扮、神色老成的小男孩儿。
……
……
数个时辰后。
距离中午饭点已过了好些时候,夙沧一行人方才姗姗来迟地抵达村口。可他们前脚刚踏上一步,后脚就被个奶声奶气的童音叫住了:
“站住,你们是做什么的?!”
“……”
夙沧茫然回首寻找来人,却发现对方身高还不及自己胸口,手中一柄拂尘长过他半个身子,正是个灰衣白袜的小道童。
这道童圆白脸盘上嵌着一对黑亮豆眼,胖墩墩的很是富态可爱,与乌鸡沧倒有七分相似。但他人小脾气却大,仿佛在同谁闹别扭似的,一跺脚疾言厉色:
“本大仙问你话呢!说,你们是什么人,来乌头村想做什么?”
“我们……”
夙沧正要作答,忽见长琴闪身上前挡住了她,向那道童拱手道:“不知有仙兽在此,多有冒犯。我们一行只为探亲、除妖而来,绝无歹念,还请放行。”
——什么,这小屁孩儿是仙?!
夙沧连忙凝神细看,这才发觉道童身上灵力充沛,果真萦绕着一股若有似无的仙气。
“小子魂魄不全,礼数倒很齐整。”
小孩儿老气横秋地一颔首,十足都是威严派头,“妖,本大仙已除了;亲,你们也可以去探。但你,还有你,你们两个不准入村!”
“你是说少恭和……我?”
夙沧一头雾水地抬手指向自己,“我们怎么啦?”
男孩不耐烦地一扬眉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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