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怒剑天雷-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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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罢起步,展开身法直向‘鬼脸刀’逃走的方向驰去。

早巳走到张姓车夫尸体旁察看的于化龙,立即脱口阻止道:“辛少侠不要去追了!”

辛不畏闻声刹住身势,不由迷惑的问:

“为什么不追了?”

于化龙懊恼的说:

“他早已跑远了,迫不上了!”

辛不畏断然道:

“不,我曾说过,他就是飞上九重天,我也要追到灵霄殿……”于化龙却黯然一叹道:“好在只是一具尸体,并不是什么珍宝,赔偿镖主几千两银子也就算了,如果少侠一走,真来了强盗,我们父女,伤的伤,倒的倒,如何应付?”

辛不畏十分不解的说:

“在下追去,最多半个时辰可将那具女尸追回来,你为什么一定要赔银子,而不让在下去将女尸追回来!”

于化龙却黯然道:

“少侠这就不知了,一个人到了负伤中毒,功力大打折扣的时候,心中自然产生了忧急恐惧心理,深怕再遇强敌而无力应付,说句实在话,我父女俩的两条命,总比几千两银子值钱吧?”

话虽是这么说,辛不畏依然不解的问:

“那具女尸里可有什么宝?”

于化龙神色一惊,只得苦苦一笑道:

“少侠,你也太多心了,那女尸里还会有什么宝?”

辛不畏更加不解的说:

“这就奇怪了,如果女尸里没有宝,他们五人为什么舍却生命不要,一定要抢那具女尸呢?”

于化龙只得无可奈何的道:

“不管女尸里有宝没宝,反正女尸已经丢了,好在镖银几百两,威远镖局还赔得起,咱们是照合同行事,想对方镖主也没有话说!”

辛不畏不以为然的说:

“如果棺中的女尸,是镖主的祖母或是更有地位的人,镖主会答应吗?”

于化龙立时愁眉苦脸的说:

“照少侠的意思该怎么办呢?如果今大不是赶巧少侠你由此经过,我们父女被杀,女尸照样的被抢跑,镖主他又怎么说?”

辛不畏一听,也觉有理,顿时不知如何回答,但心里总觉得于化龙的说法有些牵强,因而也更加引起他的好奇心。

就在他语塞不知如何回答之际,蓦见于美兰已走向了于化龙身前,同时嗔声道:“爹,不要理他,他是专门在鸡蛋里挑骨头的人!”

于化龙深怕爱女不慎得罪了辛不畏,立即沉喝道:“兰儿,怎可这么说……”

于美兰一见,顿时想起了老爹肩背上的伤口,不由惊呼问道:“爹,你的伤口?”

问话之间,飞身纵过了横在道上的大树,直奔在于化龙的身后!

于化龙却黯然道:

“这点小伤爹还忍得住,倒是这位张老弟,为咱们牺牲了性命!”

辛不畏一听,这才想起了那位面带忠厚的车夫,不由急切的问:“那位车把式怎样了?”

说话之间,飞身纵落在横倒的树身上,低头一看,只见那拉车大的脸上,正插着一柄直透脑同的飞刀,血流满面,死状凄惨。

于化龙则黯然而道:

“他本来想悄悄用马将树拉开,没想到被‘钩练鞭’发现,一声吆喝,‘多臂猿猴’立时给了他一飞刀!”

辛不畏听得剑眉一整问:

“老镖师认识他们五人?”

于化龙感慨的一叹道:

“老朽不但认识他们,而且深知他们的来历底细!”

说话问,发现辛不畏目光犀利的注视在他脸上,显示很想知道‘钩练鞭’五人的来龙去脉,因而继续说:“少侠如果想知道的详尽些,反正咱们的同道撞关,老朽在路上再向你解说。”

辛不畏心中一动,欣然而赞声道:

“好呀!你老镖师不是说,‘救人救到底,送佛送上天’,吗?看样子你老镖师已不能挥鞭打马,而又不能让一位大姑娘赶车……”正在忙着为老爹敷药包扎的于美兰一听,立即激励道:“怎么?你可是要我们赶车?”

辛不畏正色道:

“这有何不可?就算在下没有干过车把式,也总不会的马车赶进池塘里吧!”

于美兰听得心中一喜,知道辛不畏至少在她身边要待上一两天,在这一两内,她一定要的把握住机会,拴住这匹不愿受鞍疆羁绊的野马。

辛不畏却一指张车夫的尸体道:

“这位车把式也为你们镖局卖命多年,总不能让他曝尸荒山吧?……”于化龙急忙讥:“他是镖主家的伙计,不是我们镖局的人……”辛不畏立即道:“那更好,就把他装进空棺里拉回去交给他主人,他为主人丧了性命,称得上义仆,就用这口豪华棺材葬他,也是应该的!”

于化龙颔首道:

“老朽正有这个意思!”

辛不畏一听,立即纵下树身,伸臂托起车夫的尸体,仅一个起落已落在马车上。

棺盖原本开着,他立即把车夫的尸体放进棺内,并藉着摆正车夫手脚头颅之时,趁机敲了一下四面的棺木,发现里面确是实心。

于是,直起身来将棺盖覆好,向着南谷口,撮唇吹了声尖锐口哨。

哨声一起,南面谷口外立时传来一声烈马悠长欢嘶。

紧接着,蹄声嗜塔,轻尘微扬,他那匹通体雪白的银鬃马,迳由谷口外,昂首竖鬃,马目闪辉,如飞奔来。白马一到近前,望着车上的辛不畏,不停的摇头欢嘶,前蹄踏地,状至愉快辛不畏哈哈一笑道:“小白,待会儿要赶车,只怕要委屈你一下了……”话未说完,数丈外的于美兰已娇哼一声,嗔声道:“你不要在那里说风凉话,它觉得委屈,姑娘我还不喜欢骑它呢!”

辛不畏听罢,耸耸肩,摊摊手,轻松的笑一笑,立即去捆掀开车篷。

于化龙则沉声低斥道:“兰儿……”

话刚开口,于美兰已愤愤的嗔声道:

“他这明明说我嘛,你老人家的钩伤不能骑,他要赶车也不能骑,只有……”

于化龙则沉声道:“你不会地上跑?”

于美兰嗔声道:

“是他叫我骑的嘛!为什么放着空马不骑而跑路?那么神骏漂亮的马,谁不想骑一骑!”

于化龙看了爱女既天真又任性的脾气,也不由无可奈何的摇摇头道:“你真是个小孩子!”

辛不畏一听,立即接口道:

“那喊声“小姑娘”还有人不服气呢!”

于美兰柳眉一剔,正待说什么,于化龙见她放下了手,立即催促道:“既然包扎好了,快去捡把刀来,把树砍断,也好上路了!”

话声甫落,已经将车篷系好的辛不畏,道:“那太麻烦了吧!移一下就过去了。”

诚话之间已走了过来,两手捧住树根部,喝了声“起”,拉着大树林逢向斜坡上拖去。

于化龙看得连连颔首,于美兰则打心眼儿里佩服。

辛不畏将树拖开,立即愉快的说:

“请老英雄上车吧,晚辈一面赶车,一面听您讲武林故事,晚辈对这方面的阅历,实在太少了!”

于化龙颔首赞好,逞向车前走去。

于美兰见辛不畏改了称呼,自谦晚辈而不再称在下,心里更是暗暗欢喜,知道彼此的距离又拉近了一步。

辛不畏一等于化龙坐在对面车辕上,自己也拿起长鞭来,正待纵身上辕,摹闻于美兰不高兴的嗔声道:“你看,它到底让不让我骑嘛!”

于化龙和辛不畏同时转首,只见银鬃白马,双耳直竖,马目闪光,高昂着马首,机警的望着于美兰,对她颇有敌意,显然不让她骑。

辛不畏一看,立即沉喝道:

“小白,我不是跟你说过,要你委屈了下吗?”

说也奇怪,白马一听辛不畏呛喝,立时双耳平屈,并将马头低下来。

于美兰一见,顾不了再和辛不畏争嘴,立即向白马身前走去,先伸手抚摸了一下银鬃,接着认蹬跨上鞍去。

辛不畏见于美兰上了马,也坐上车辕驾车前进。

一匹马拉一口棺材两个活人走山路当然吃力,因而于化龙决定遇到镇甸之时换马骑。

想到方才受伤的两匹马,希望它们能遇到善心的人拉了去,否则,即使不饿死,也有被出没的野兽噬食,因而不由叹了口气。

辛不畏“噢”了一声,恍然道:

“老英雄,现在可以将那五个歹徒讲述一下了吧!”

于化龙淡然道:

“你少侠称呼他们歹徒算是高抬了他们,其实,他们都是罪恶昭彰,杀人无数的恶煞……”辛不畏一笑道:“这么说,晚辈没有看走了眼,没有杀错他们了!”

于化龙想到‘钩练鞭’五人方才劫镖的情形,以及‘多臂猿猴’对爱女于美兰的无礼和羞辱,不由恨声道:“完全正确,否则,今后还不知道有多少人毁在他们五人手里……”辛不畏不解的问:“他们是那个山庄的山大工或寨主?他们是‘黄河帮’的人吗?”

于化龙摇头道:

“都不是,他们是崤山‘如玉山庄’白老爷子的手下,五人向来是同出同进,杀人时也一起下手,很少单独行动。”

说罢,先将五人的绰号,姓名以及他们惯用兵器解说了一遍,最后才道:

“挟着女尸逃跑的那个彪形大汉叫‘鬼脸刀’,被你放走的那个中年女子,就是最该杀的‘白狐仙娘’……”辛不畏却关切的问:“姓白的为什么要派人抢那具女尸?那死去的女子可是姓白的什么人?还是他一生中最喜欢的女人?”

于化龙却摇头道:

“这就不知道了,就是将来到了地头,见了镖主,咱们也不便问,就是问,人家也未必肯说。”

辛不畏越加关切的问:

“老英雄说‘如玉山庄’里的老庄主姓白,可知道他叫什么名字,在江湖上有什么事迹绰号?”

于化龙依然摇头道:

“直到现在很少有人知道这位白老爷的真正来历,他在崤山建‘如玉山庄’也是近十年的事……”辛不畏剑眉一蹙问:“这么说,他是外地迁来的了?”

于化龙颔首道:

“可能是,不过,这位白老爷子在崤山百里以内,是出了名的大善人,修桥补路,乐善好施,行善从不后人……”辛不畏冷哼一声道:“表面上热心行善,暗地里越货杀人……”于化龙神色一惊,不由惊异的问:“辛少侠怎的知道?”

辛不畏一笑道:

“方才他不是还派了五个杀手来劫你的镖吗?”

于化龙一听,立时黯然哎了口气,道:

“其实,白老爷子有时也包揽保缥,只是他保的都是黑道上的镖,镖银当然也比我们高……”辛不畏立即道:“那是当然,否则他拿什么来养那么多亡命之徒,拿什么来伪善修桥补路?”

话声甫落,一直跟在后面的于美兰,由于道路已宽,纵马跟了上来,望着辛不畏,正色道:“你要知道的我们已告诉你了,现在该谈谈你自己啦?”

辛不畏立即道:

“我有什么好谈的?剑一把,马一匹,孤家寡人一个!”

于美兰一听,故意严肃紧张的说:

“好哇,你敢自称孤家寡人?这若是叫皇帝知道了,马上要砍头的!”

辛不畏一笑道:

“那你就写道奏章参我一本吧!”

于美兰“噗啸”一声笑了,同时笑声道:“我又不是御史大人,吃饱了饭没事儿做,谁要管你的闹事!”

于化龙听罢,也忍不住笑了,并关切的问:“令师宫大侠近来身体可好?”

辛不畏一听问起师父,赶紧肃容回答道:“托老英雄的福,义父老人家身体如常!”

于化龙本是一句试探宫自豪是否仍在人世的话,没想到失踪了十七八年的‘龙形剑客’仍活着,因而表示欣慰的说:“那就好,那就好!”

于美兰终究年轻,好奇心重,立时不解的问:“宫大侠为什么十六八年不再历身江湖了呢?”

辛不畏道:

“他老人家觉得世态炎凉,人心不古,决心常居山林,再不出华山一步……”

于化龙和于美兰一听,同时大吃一惊,不自觉的脱口惊呼道:“宫大侠就隐居在这座山区里?”

辛不畏见于化龙父女神情震惊的望着深处的绵延高峰,只得要求道:“还希望老英雄和于姑娘保释…¨;”于化龙和于美兰同时正色道:“那是当然,理应保密,少侠尽管请放心!”

但是,于美兰却继续关切的问:

“那你为什么不回去,还要继续送我们?”

辛不畏道:

“因为我奉命要去一趟安邑!”

“安邑”两字一出口,于化龙父女的面色同时一变,于美兰更是脱口娇呼了一声,不知是喜是忧?

辛不畏不由迷惑的问:

“怎么?有什么不对吗?”

于美兰见问,立时举目去看老爹于化龙。

于化龙神情凝重,他不认为这是“巧合”。

由于辛不畏也转头来望着他,只得一笑道:“非常凑巧,我们也是前去安邑!”

辛不畏一听,不由笑了,同时解释道:

“我奉义父之命,先到王家集取一样东西,然后再送去安邑,所以咱们才三番两次碰在一起!”

于化龙赶紧接口道:

“多亏少侠也前去安邑,否则,我们父女不但今天要命丧华山,就算侥幸脱险,只怕也无力将镖护送到安邑!”

辛不畏自我解嘲的一笑道。

“只要贤父女不误会我有意盯你们这趟镖,我愿意送‘佛送上天’跟你们一块儿到安邑!”

于化龙父女早就对辛不畏注了意,只是不便挑硷而已。

这时见辛不畏自己先说了,于化龙只得哈哈一笑道:“少侠太爱说笑了,你是侠各满天下宫大侠的义子高徒,怎会做这等劫镖行径?至于你愿意和我们父女前去安邑,那真是求之不得的事……”话未说完,辛不畏已蹙眉道:“光是老英雄同意还不行,只怕有人会生气!”

于化龙听得一愣,乍然间还没有悟透辛不畏的话意!

于美兰却羞红着娇靥,忍不住嗔声道:

“油嘴滑舌,没一句正经的,这种人才真让人会生气!”

于化龙一听,这才会过意来,再也忍不住哈哈笑了。

辛不畏也跟着无可奈何的笑了笑!

于化龙真的高兴吗?那倒未必,辛不畏已说明了是‘龙形剑客’宫自豪的义子兼徒弟,正月十五上元节‘靖王府’失宝的事,他不可能不知。

如今,他们父女的镖,正是‘靖王府’龚师他和崔总管委托的,若说辛不畏前去安邑,而又与这趟镖没有丝毫关系,实在令人难以置信。

看目前的情形,辛不畏似乎尚无意下手,因为他看了棺材和女尸体,很可能要等到割镖之后再去揭开这个谜。

爱女于美兰一改往日眼高于顶的傲气,显然对辛不畏十分满意,看辛不畏的言谈说笑,对爱女于美兰似乎也有几分欢喜!

但他心里也明白,辛不畏绝非池中之物,必在武林中创出一番轰轰烈烈的大事业,岂肯委身在一个镖局里,靠拿镖银混日子。

就算辛不畏肯留在镖局里任职,想想他是‘龙形剑客’宫自豪的衣钵传人兼义子,如今他又放走了‘白狐仙娘’和‘鬼脸刀’,难免不报告白老爷子或宣扬出去。

当年在宫自豪嫉恶如仇,一柄‘天雷剑’不知杀了多少恶霸劣绅和强盗,树敌太多,一旦辛不畏在镖局里待下来,只怕‘威远镖局’再也没有安定日子好过了。

到那时,天大有恶神凶煞前去闹事,各路镖车不是被劫就是被挑,莫说指望辛不畏接他于化龙的担子了,不把他的老命拖进去,他就庆幸念佛了!

目前他辛不畏跟着前去安邑,希望途中再不要出岔子,再不要展露他的‘天雷剑’。

否则,即使顺利的将镖送到地头,吃亏的黑道英豪,也会把这笔账记在他‘威远镖局’的账上。

心念间,不觉眼前视界广阔,目光同时一亮!

定睛一看,前面数里外是一座大镇甸,他们已走出了北山口子。

于美兰在马上关切的说:

“傻孩子,现在我们加速赶路还来不及呢?哪里还敢休息几日?”

辛不畏十分不解的问:

“老英雄,为什么?”

于化龙黯然一叹道:

“首先和人家镖主签好了约要如期送到,其次,“如玉山庄”派来的五人三死一伤逃了一个,如果回去一报告,一只讯鸽通知了‘江海钓叟’,我们就算背插双翅也飞不过黄河;了!”

于美兰不由迷惑的问:

“爹,‘江海钓叟’不是和爹您也有一些交情吗?”

于化龙正色道:

“那比起他和‘如玉山庄’的白老爷子来,就差的太多辛不畏立即明白了于化龙的意思,道:“老英雄的意思是,希望在‘如玉山庄’的消息尚未通知‘江海钓叟’前,能够先渡过黄河?”

于化龙颔首道:

“不错,老朽正是这个意思!”

辛不畏却提醒道:

此地黄河帮的势力范围,‘九曲谷’更是他们必守之地,老英雄一直没有受到黄河帮的嚷罗盘镖,不觉得有些意外吗?”

于化龙赞许的一点头道:

“这一点老朽当然想到了,‘黄河帮’是故意装聋作哑,但他们知道‘钩练鞭’五人利用‘九曲谷’劫镖,结果如何却不知道!”

辛不畏道:

“万千他们知道了呢?”

于化龙道:

“万一他们知道了,我们也只好跟他们拼了!”

说此一顿,又有些自信的说:

“‘江海钓叟’那老儿有个脾气,就是见不得白花花的银子,黄澄澄的金子,反正咱们的镖已丢了,招牌也被砸了,人伤的伤,亡的亡,咱们照样的给他买路银子,难不成他非要赶尽杀绝不成?”

于美兰只想到能和辛不畏多相处一大,便能多增进一些感情,因而提议道:

“既然这样,咱们在潼关可以休息一天……”于化龙立即断然道:“不,咱们非但不能在撞关休息,而且要绕捷径赶往“潼关渡口”!”

如此一说,于美兰沉默了!而辛不畏则无可奈何。

                   有道是黄河之水天上来,距离黄河尚有好几里地,便已听到“隆卤的湍急水流声,未见水势之猛,先已令人感到惊心动魄。

辛不畏用手拉着辕马拢口,由潼关以西数里地,半山坡上缓缓而行,直奔坡下数里外的风陵渡口。

于化龙已在途中另购了马匹,于美兰仍骑着辛不畏的白龙驹,父女两人并骑跟在镖车之后。

主人由半山坡上往下看,但见黄水滚滚,激流汹涌,一方型车马大渡船,正由潼关渡口起锚向北岸斜斜行去,去势十分快速,船上的人自然也由颤心惊。

这种方型大渡船,根本不用篙撑,完全利用相互对角的上游铁环索链,藉着水流之冲向对岸,然后,将带过之南岸索链系在船上,将北岸的车马再渡过来。

由于黄河之水十分急危险,有时操作不慎或装载错误,都可能翻覆渡船。

是以,行商客旅,一旦上得渡船,一切皆听船老大的指挥切忌随意走动,更不可乱说忌语,例如:翻啦,完啦,漏啦等等。

如果在渡船上说错了话,让你跪在船头上是客气,否则,船老大一怒之下,很可能把你丢进水里去祭河神。

风陵渡有数百家民房,客栈就有数十户,专供第二大绝早赶渡船的车马商旅进餐住宿之用。

黄河帮的人舵就设在风陵渡街上,分舵主、‘江海钓叟’朱七经常坐镇舵上,有时也率众视察上下游去收鱼税银子。

于化龙多年保镖,不止一次来往潼关和风陵渡,对黄河帮的情形也较清楚,一些香主执事大头目也认识。

正因为这样,为了避免碰上‘江海钓叟’,所以才绕道前去渡口。

渡口挤满了车马行人,货物堆积如山,不少船夫正在指挥着上货装船。

就在辛不畏拉着辕马将达渡口的同时,人群中突然走来六七名背插单刀的黄衣大汉,迳向他们的马车前迎来。

于化龙强忍肩上伤口痛,立即含笑纵马向前。

前进中凝目一看,正是以前见过几面的李姓大头目。

于是,未到近前先含笑,同时高声招呼道:“李大头目,诸位弟兄好,老朽又来麻烦各位了!”

说话之间,已到近前,立即翻身跨下马来。

李姓大头目当然也看清了于化龙,一望而知途中遇到了漏子,想必肩背上已负了伤。

这种丢人现眼不光彩的事,对方不说,自是不问,好在他们要的是买银子。

是以,李大头目早已抱拳欢声道:

“原来是京师‘威远镖局’的于总镖头,小的李阳奎在此伺候您……”于化龙赶紧忍痛还礼,含笑谦声道:“不敢当,不敢当,您大头目太客气了!”

李大头目转首瞧了一眼,拉至近前的镖车和辛不畏于美兰,故装迷惑的含笑问:“为什么不走撞关大道,却走半山小道迂回……?”

于化龙未待对方话完,已含笑解释道:

“这次护送的并非一般装银子镖车,不便迳行潼关大街,老朽知道,在这儿一定会碰见贵舵主和诸位!”

说罢,立即望着于美兰,吩咐道:

“兰儿,把车帘打开,让大头目瞧瞧!”

于美兰恭声应了声是,就用手中的马鞭将车帘掀开了。

大头目李阳奎和几个喽罗一看,见是一口棺材,纷纷向地上吐了口口水。

于化龙再度望着放下车帘的于美兰,吩咐道:“大头目和诸位弟兄的酒钱呢?”

于美兰应了一声,急忙在镖囊里取出了大小两个红布小包,双手递绐了于化龙。

于化龙接过两个小包,双手向前一送,含笑谦声道:“大头目,各位弟兄,这是老朽一点点小意思,一包是献给贵舵上的,另一包是烦请大头目代雇一艘大渡船,剩余的就送绐大头目和各位弟兄买杯水酒吃!”

李大头目一看,立即咧嘴笑了,送给舵上的银子不说,仅雇船的了就多了十两之多。

是以,哈哈一笑道:

小的们花您总镖头的银子最多了,每次过海每次拿,实在是不好意思……”

于化龙表面愉快,心里焦急,恨不得马上登船渡过河去。

这时一听大头目客气,赶紧哈哈一笑道:“应该的,应该的!”

李大头目又回身望着六名喽罗命令道:

“还不赶快谢谢总镖头,找船去!”

六名喽罗同时抱拳说声“谢谢总镖头”,其中两人转身向数十丈外的一艘渡船奔去。

李大头目则向着于化龙,侧身肃手道:

“请总镖师,少镖师,还有这位姑娘,就坐刘二麻子的船过河吧!”

于化龙见‘江海钓叟’朱七并没有在渡口中,不由暗暗念佛,他作梦也没有想到会这么顺利,一到渡口就找到了船!

于是,赶紧说声“谢谢”,即向仍拉着辕马拢口的辛不畏挥了个手势。

辛不畏一声不吭,逞自拉着辕马向河边走去。”

保镖闯道,自是认识不少水旱码头的人物,而彼此对黄河帮的厌恶也是心照不宜,各自有数。

刘二麻子经常载渡威远镖局的镖车,而给的船资又比普通货物多的多,自然也认得于化龙。

这时一见于化龙亲自押镖到了,赶紧向前打招呼,并指挥伙计们放搭板,解船缆,就在李大头目举手放行的手势下,一声吆喝,渡船离岸,直向河心驶去。

滚滚的河水,溅起尺丈高浪,船行愈冲愈快,刹时间有如脱弦之箭。

于化龙拉着自己的座马,紧临马车站立,并示意辛不畏务必将辕马拉紧。

于美兰拉着白龙驹,就站在辛不畏的身后,对于能如此顺利的找到渡船过河,也感到高兴欢喜,当然,这完全靠老爹的人际关系。

渡船离岸还不到河幅的三分之一,突然听到上游岸边发出一声尖锐口哨声!

这声口哨,尖锐刺耳,虽在“隆卤的湍激水流声响中,依然清晰可闻,而且回音逞由两岸送回,这人功力之深厚,可想而知!

于化龙父女和辛不畏神色一惊,循声向岸上看去,只见上游岸边,一个渔翁装束的老人,手持钓竿,蓑衣竹笠,目光炯炯向着这边的大船招手。

船老大刘二麻子一见,面色大变,不由焦急的说:“于总镖头,咱们是否回头?分舵主在招呼咱们了?”

于化龙立即果断的说:

“不必了,地盘银子咱们已经缴了,你尽快放船就是,一切曲我负责!”

辛不畏虽已知是谁了,但仍忍不住问:

“这个拿钓竿的老渔翁,可就是‘江海钓叟’?”

于化龙一面注视着岸上的‘江海钓叟’,一面忧虑的回答道:“不错,正是这个老儿!”

于美兰也不禁忧虑的说:

“爹,看他来得这么匆急,很可能已接到‘如玉山庄’的通知消息!”

于化龙却有些迟疑的说:“会有这么快吗?”

说此一顿,蓦见岸上的‘江海钓叟’朱七,飞身纵上了一艘梭形快艇,放下钓竿,拿桨猛划。小艇快如脱箭,直向这艘大渡船追来。

一看这情形,于化龙的心中一动,立即望着辛不畏,低声问:“辛少侠,你的‘天雷剑’?”

辛不畏立即道:

“就放在车篷内的边角上!”

于化龙会意的颔首道:

“看情形,这老小子可能已知道‘天雷剑’重现江湖的事了,稍时他登上船来,你可要小心行事!”

辛不畏淡然一笑道:

“果真他是为了‘天雷剑’而来,他这‘江海钓叟’可能就要变为“黄河死鱼”了!”

如此一说,于化龙的胆气立壮,于美兰也不由抿着小嘴儿笑了。

就这说话之间的工夫,小艇距离大船已经不远。

只见‘江海钓叟’倏然丢下手中的木桨,拿起钓竿身形疾纵,一式“大马行空”,直向大船上扑来。

看看将到大船边缘,由于大船仍在快速冲进,“江海钓叟”又一式“云里翻身”,直向于化龙的身侧马前落去。

于化龙保镖数十年,早已习惯了应付各种艰险的局面。

这时一见‘江海钓叟’身形落下,立即哈哈一笑道:“老哥哥仅这手‘大马行空’、‘云里翻’,就足令小弟打从心眼里折服了,哈哈……”说罢,又是一声哈哈大笑!

‘江海钓叟’心中原本有几分怒意,这时经于化龙一赞美,即使心里有气也不便发作了。

怒气虽消失了几分,但仍翻白着一对金鱼眼,满脸不高兴的沉声道:“老兄弟,过门不入,外带着招呼不理,你,你这可就太不够交情,太不给老哥哥面子了!”

于化龙一听,故作不安之容,急忙解释道:“船到河心,回头已不可能,您老哥比小弟我清楚,喏!”

说罢转过身去,继续道:

“老哥哥请看,砸了招牌负了伤,小弟哪里还有脸见老哥哥您?”

‘江海钓叟’看得神色一惊,指着于化龙肩上仍渗着血丝的白布绸扎处,急声关切的问:“怎么回事老兄弟?出了漏子啦?”

因为,‘江海钓叟’是黄河帮山陕豫三省的总分舵主,说了忌语“漏子”刘二麻子也不敢吭气,换了别人,至少一顿呵斥是少不了的。

于化龙见‘江海钓叟’故装不知,心里不由暗骂一声:“好个老小了,唱得差劲儿,演得可倒好。”

心中虽在骂,表面上却愁眉苦脸的说:

“可不是,镖不但被抢了,人还死了一个!”

‘江海钓叟’更加吃惊的问:

“这是在什么地方出的岔子?”

于化龙故意叹了口气,黯然摇头道:

“不要说了,说了反而不好意思……”

‘江海钓叟’听得双目冷电一闪,沉声道:“老兄弟,听你的口气,好像是在我的地盘上似的?”

于化龙本来就是要掀他的底,因而故意正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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