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怒剑天雷-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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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不畏俊面再度一红,更加诚恳的说:

“师妹救我一命,已是我的恩人……”

柳效梅立即嗅声讽讥道:

“恩人哪有情人好,又可并马飞驰,又可卿卿我我……”柳一针一听,立即向着辛不畏一挤眼,接着沉颜呵斥,道:“好个混账小子,闹了半天,你在外边已经有了心爱的情人小姑娘了?难怪我们梅儿气得三大茶饭不思……”柳效梅一听,立即转过身来,忍笑咳声道:“爹!谁三大茶饭不思来?”

柳一针“哦?”了一声,继续沉颜呵斥道:“你小子太没良心了,居然把你师妹气得,把你救回家,急得眼泪汪汪的差点儿没有哭出来……”柳效梅娇靥一红,倏的一跺小剑靴,嗅声道:“爹……”柳一针却继续呵斥道:“你小子实在太可恶了,你师妹深怕把你小子饿瘪了,一会儿灌肉汁,一会儿灌参汤的……”

柳效梅虽然羞得娇靥通红,直达耳后,但心里也高兴老爹说出来好让檀郎知道。

这时见老爹越说越煞有介事的样子,再也忍不往“噗啸”一声笑了。

柳一针一见,立即向着辛不畏一笑道:

“你师妹笑了,赶快上前赔个不是吧!”

辛不畏原本内心十分紧张,深怕这位小师妹倔强任性不再理他,回到华山“黑龙谷”,必定遭到义父宫自豪的严厉责罚!

这时见师伯风趣有如童年,而且处处偏向着他,加上师妹也笑了,胆气一壮,再度拱手谦声道:“愚兄鲁笨无知,务请师妹原凉!”

话声甫落,柳一针已无可奈何他说:

“赔个不是就算了,干啥说的那么可怜!”

柳效梅一听,立即倔强恒哗:

“他不说得这么可怜,我就不再理他!”

辛不畏听得心中一惊,不自觉的喊了声“师妹”!

柳一针却威胁道:

“你真的不理他?好,那咱们刚刚说的计划就作罢!”

柳效梅一听,立即慌的站起身来,撒娇不依的低声道:“爹!悔儿理他就是了嘛!”

柳一针依然沉着脸道:

“他也?他是谁呀?”

柳效梅见问,不由举目去看一直望着她的辛不畏,娇靥一红,故意道:“他就是畏哥哥嘛!”

柳一针听得一愣,不由沉声道:

“方才你还不想理他,这时却喊的那么亲热肉麻……”柳效梅立即哼了一声,望着辛不畏,嗔声道:“亲热肉麻的称呼早已有人喊过丁,现在我再喊已经不新鲜了!”

辛不畏知道柳效梅指的是于美兰,只得赶紧解释说:“于姑娘每次仅称呼我辛世兄……”柳效梅哪里肯信,一撇小嘴说:“你都称呼她兰妹妹了,她会称呼你辛世兄?你和她家有什么世谊交情?”

如此一问,辛不畏的俊面顿时涨得通红,本希望减低一些柳效梅对他和于美兰的看法,没想到,反而被她驳斥得哑口无语。

柳一针怕卒不畏下不了台,赶紧沉声道:“好了好了,坐下来,坐下来,淡谈我们下一步的计划!”

辛不畏恭声应是,这才和柳效梅坐下来,但他却不解的问:“师怕,什么计划?”

柳一针,略整神色道:

“我想叫你师妹随你一同去华山……”

辛不畏听得大吃一惊,几乎忍不住脱口惊呼!

柳效梅一看,不由嗔声道:

“怎么?不欢迎是不是?”

柳一针赶紧望着爱女,沉声道:

“你还看不出,他是怕你见了你师叔乱嚼舌根子!”

柳效梅得意的一笑道:

“只要他在路上不欺负我,我就不提他与于美兰的事!”

辛不畏赶紧解释说:

“师妹,愚兄真的和于姑娘没有什么……”柳效梅立即沉声道:“有没有什么,现在言之尚早,就看今后了。”

柳一针却趁机拉回正题道:

“畏儿,你师妹虽然比你年纪小,但她跟我在江湖上跑却比你早,她跟着你在一起,不但彼此有个照顾,兼而替你出个主意……”辛不畏虽然担心有柳效梅跟在身边,万一碰见了于美兰会更不方便,但他绝不敢拒绝,只得会意的恭声应了个是。

柳一针继续的说:

“这次你一下山,排然没截回靖王府的失宝,但却无意间找到了你义父的三个大仇家,也算是一大收狄!”

卒不畏听得心中一动,问:

“师伯,我义父当年和齐霸天、白啸天,以及‘金眼鱼’朱七,三人之间,究竟因为什么结下了这么深的仇恨?”

柳一针不由蹙眉问:

“你完全不知道个中原因?”

辛不畏道:

“畏儿只知道齐霸天为了争‘天下第一剑’,‘金眼鱼’朱七是为了争‘水功第一’,白啸天是为了争一个叫颜如玉的女子。”

柳一针继续关切地问:

“这些事都是你义父平素告诉你的?”

辛不畏摇头道:

“不!一些是‘金刀’于化龙于总镖头透露的,一部分是安邑城的马丐头告诉畏儿的,不过,佯情他也不肯说出米!”

柳一针颔首道:

“这个马丐头,我和你义父部认得,前两天他还有消息给我送来……”辛不畏听得心中一惊,不知消息中是否有他和了美兰的事,为了怕引起柳效梅的注工,因而乜不敢询问。

只听柳一针继续道:

“因为这件事是你义父的私事,他当然不便详述,但却要我告诉你,希望你不耍以普通男女私事来看这件事……”辛不爱见帅伯柳一针说话时,神情逐渐凝重,因而恭谨地应了声是。

柳一针继续凝重的说:

“白啸天的武功,在当时武林中,只能算是二流角色,但他却有一位美若天仙,第一流大美人的表妹——颜如玉。

颜如玉不会武功,看来弱不经风。但每个武林未婚侠士和平民公大见厂她,都要禁不住呼一声仙女,惊为天人。

你义父宫自豪当然也不例外,而颜如玉姑娘一见你义父,也倾慕他是位英雄。

自古英雄爱美人,因而两人一见钟情,就此坠人了爱河!

所谓好事多磨,红颜薄命,就在这时,他们之间加入一个无耻恶魔,那就是颜如玉的表哥——白啸天。”

俗话说,肥水不入外人田,确这么一位大仙般的绝色表妹,岂能让别人娶走?

因而缠着他姑母——颜如玉的母亲,一定要把颜如玉嫁绐他白啸天为妻。

由于颜母并不清楚颜如玉和你义父的亲密关系,也就一口答应了,直到文定彩聘那一天,颜如玉才如晴天霹雳般的获知这桩婚事。

颜如玉震惊惶恐之下,不得不向她母亲表示反对嫁给她表哥白啸天,理由是白啸天生活不检,耳闻他和家中的许多仆妇侍女有染。

颜母偏袒她娘家的侄儿,认为耳听为虚,不足采信,就是与侍女们有染也是逄场作戏,大不了收为侧室夫人,坚持家风颜面有关,不能解除婚约。

到了这般时候,颜如玉姑娘只有厚颜找她表哥白啸天谈判,虽然说明了她与你义父的亲密关系,白啸天依然要娶颜姑为妻,对她的过去也表示谅解,毫不介意。

白啸天深怕夜长梦多,不几天就用花轿将颜姑娘抬进了他家中成亲,造成了木已成舟的婚姻事实。

你义父那时正行道江南,待等闻讯赶回来,颜如玉姑娘已成了白家媳妇,虽然痛心疾首,但已不便再去找颜姑娘。

再说,为了他一代大侠的清誉,更不便找颜母和白啸天理论。

但是,嫁到白家的颜如玉姑娘却终日绝食,滴水不沾,并提出要求,必须再见你义父一面才肯做白家的媳妇。

白啸天深知他这位柔弱如仙的表妹,赋性刚烈,只得好言相劝,符应她亲自去江湖上找你义父宫自豪,前去白家与颜姑娘会面。

颜如玉姑娘为了能再见情郎一面,只得勉强进食,但仍终日以泪洗面,如花般的娇靥也日见惟淬暗淡!

白啸天离家一去半年,由于他本没有回来,当然是还没有找到‘龙形剑客’宫自豪。

但是,不幸的消息却一点一淌的传回了白家。

白家的仆妇侍女们,彼此谈论,暗中传话,并有意无意的让颜如玉听到,那就是‘龙形剑客’宫自豪行道江南时,被他的仇家害死了!”

颜如玉人长的美,心慧也极聪明,她认定这是白啸天故意散播谣言。

但是,白啸天一去半年不同,这的确也令她感到焦虑不安。

最最令颜如玉感到不安的难堪的是,她的腹部由于生理的变化,一天一天大起来,而且,最多半月时间就要分娩了,而她和白啸天还没有共同度过一天夫妇生活!

就在十八年前的中秋夜晚上,颜如玉竟然生了一个白胖婴儿,而就在这一天的深夜里,武林中也发生了一件鲜少有人知道的大事情……”八月十五的月格外明亮!露珠点点,飞云片片,高插云上的落雁峰上,早已透骨生寒。

峰畔奇险的“日月坪”,虽然方圆不过四丈,却是一处观日赏月的好地方。

今夜,月华如练,妩媚皎洁,在落雁峰畔有如弹丸之地的‘日月坪’上,赫然僵立着两个人影,在如水的月华照耀下,一眼便看出来,他们不是登峰赏月的人。

两人年龄均在三十上下,一个持刀,一个提剑。

持刀那人,身材微显肥胖,白诤的面庞上充满了怒毒,他上唇上的八字小胡子,由于愤恨紧咬着两排牙齿而有些扭曲颤抖,一双狡黯凶睛,愤怒的瞪视着茵前一丈以外的提剑人。

提剑那人,着银缎四片英雄衫,腰系巴掌宽的银英雄锦,生得剑眉人鬓,星目有神,只是英挺的面庞显得有些清瘦,他握在手中的那柄长剑上,嵌满了各色各样的大小珍珠和宝石,在皎洁的月光映照下,彩毫缤纷,耀眼生花。

他神情淡漠,以冷而不屑的目光望着对面身穿青衫的白胖持刀中年人。

身穿青衫的白胖持刀中年人,却怨毒的切齿恨声道:“姓宫的,我白啸天亏欠你的大多了,只怕我这一辈子也偿还不完,所以我也就干脆不还了!”

宫姓提剑中年人,淡然道:

“你根本不欠我什么,你当然用不着还我什么……”白啸天脱口道:“不,我夺走了你心爱的女人,她原本属于你的,现在却属于我了!”

说此一顿,特的伸长了脖子,眯起那原本不够大的眼睛,压低了声音恨声问:

“宫自豪,只怕你到今天此刻,心里还没有忘记我那美若天仙的娇妻颜如玉?”

宫自豪表面镇定,心如刀割,但他俊面上颤抖的肌肉,正代表着他内心的悲痛和激动,他依然淡淡的说:“忘不忘记另是在下的事,与你姓白有何干系?”

白啸天冷冷一笑道:

“干系可大了,须知她虽是我的妻子,但她心爱着的却你,她虽然被我紧紧的拥在怀时,但她心里想的却是你……”宫自豪的浑身已开始颤抖,尤其听到白啸天一口一个“妻子”和“紧紧搂在怀里”这些个字眼儿,就像对方的那柄刀在剜他的心!

但是,他依然强自镇定,竭力忍耐,淡然问:“你今天把我约到此地来,该不会就只为了告诉我这些吧!”

白啸天晒然一笑道:

“当然不,你姓宫的也该想象的到,我不会只为了这几句话费这么大的事,而选在这种鬼地方!”

宫自豪淡然一笑道:

“看你今天的表情神色,如此笃定,如此自恃,和两个半月前见了在下时,几乎跪下来要求我饶命的情形大不相同,想必你已设好了陷阱,筹好了诡谋,那你就亮出来吧,也好让宫某人见识见识!”

白啸天先眯着一对小眼看了一眼宫自豪身侧不远的万丈悬崖,接着冷冷恨声道:“我白啸天既没有设陷阱,也没有筹诡谋,但只有一件事,那就是今天晚上,咱们两人中必须有人一死!”

说到“死”字时,咬牙切齿,语音拖得极长。

宫自豪冷冷一笑道:

“如果你想死,那真是太容易了,在下只要宝剑一挥,立时要你横尸在这日月坪上,只是你已是如玉的丈夫,我杀了你,她马上便成了寡妇……”白啸天有些得意的说:“她不但成了寡妇,也成了寡母!”

宫自豪听得心头一震,浑身不由一战,不自觉的失声问:“你说什么?她巳生了孩子?”

白啸天冷冷一笑道:

“你紧张啥?我们半年前才结的婚,现在生孩子你不觉得太早了些?嘿嘿,告诉你,如玉要在大新年里为我生孩子,不管是男是女,都是我们白家子孙!”

宫自豪神色黯然,凄然一笑道:

“很好,我应该恭喜你!”

说罢转身,提剑就待离去。

青影一闪,“刷”的一声,耀眼寒光中,白啸天已撤刀挡在了宫自豪的身前,同时沉声问:“你要去哪里?”

宫自豪沉声道:

“在下要回去!”

白啸天怨毒的一笑道:

“要回去?要回去得从那边下去!”

说着,举刀指了指一丈五尺开外的万丈悬崖!

宫自豪剑眉微剔,目射寒芒,俊面上立时罩上一层煞气,注定白啸天的胖脸沉声道:“姓白的,我本来不想杀你,今夜你自己找死……”话未说完,钢刀已经出鞘的白啸天,突然怒目厉喝道:“今夜死的是你!”

厉喝声中,飞身前扑,手中雪亮钢刀,舞起一片雪白匹练,直向宫自豪身前卷来,声势骇人,似是要同归于荆宫自豪冷冷一笑道:“要死你自己死,哪个陪你?”

说话之间,跨步旋身,“呛”的一声,金红光芒电闪,‘天雷剑’已应声撤出鞘外。

也就在宫自豪撤剑的同时,崖边的两座怪石后,悄没声息的纵出两个人来。

一个人手持钓竿,蓑衣芒鞋,头上戴着一顶大竹笠,另一个则身穿黄衫,手持一柄寒光耀眼的宝剑,两人的年龄均已超过了四十岁。

这两人一声不吭,飞身前纵,一个用钓竿点向了宫自豪的“后枕穴”,另一个则挥剑扫向了宫自豪的肋肩,渔竿如银蛇吐信,宝剑似疾雷奔电!

宫自豪正待挥剑逼退白啸天,突然警觉脑后生风,寒气袭肩,大吃一惊,无暇后看,低头塌肩,点足飞向了崖边!

也就在他身形纵起,未落地的刹那,白啸天已厉喝一声,飞身跟上,举刀就剁。

手持钓竿和挥动宝剑的两人,依然一声不吭的攻向了宫自豪双脚下落的地点。

宫自豪这时已看清了偷袭的两人,都是他的手下败将,一个是‘金眼鱼’朱七,一个是‘地支剑’齐霸天。

但是,事出突肤暗中偷袭,已经令他有些措手不及,而最可恨的还是处在弹丸之地的“日月坪”上,三人中尚有一人是自称剑术天下第一的齐霸天。

宫自豪一见白啸天三人的兵器已罩住了他的脚下,只得大喝一声,猛提一口真气,双臂一展,身形再升三尺。

但是,就在他展臂上升的同时,‘金眼鱼’朱七的钓竿,哑簧一响,“咔噔”

一声,竿头突然暴长,直射宫自豪的前胸。

宫自豪骤吃一惊,只得疾抡手中的‘天雷剑’,“嚓”的一声轻响,溅起三五火花,‘金眼鱼’朱七的机簧钓竿,应声而断。

但是,宫自豪的身形也因而真气一泄,疾坠而下。

‘地支剑’齐霸天一见,怒喝一声,挥剑攻向了宫自豪的双股之间。

由于脚下身后一两尺即是悬崖崖边,身在空中的宫自豪,不但不能后退,而且要趁机藉势,飞向崖内。

这时一见齐霸天挥剑向上猛攻,暗中一喜,大喝一声,‘天雷剑’横切而下。

“叮”的一声金铁交鸣,就在无数火星飞溅中,宫自豪猛提一口真气,身形藉力升起,越过齐霸天的头上,就待跃向崖内。

但是,白啸天一声大喝,‘金鱼眼’一声嗥叫,一个单刀直劈而下,一个钓竿猛点他的小腹。

到了这般时候,宫自豪白忖必死,不由厉喝一声,‘天雷剑’猛的扫向了白啸天的单刀,左手剑鞘疾格‘金鱼眼’的钓竿,右脚闪电蹬出,直踢齐霸天的脑袋。

一阵“叮当”声中,同时响起一声惊呼,白啸天的单刀已断,‘金鱼眼’的钓竿震弯,宫自豪蹬出一脚也正踢中了齐霸天的左肩,但是,身形后移的宫自豪,也像殒星坠地队直向崖下的万丈深谷中坠去。

白啸天,‘金鱼眼’,以及齐霸天三人,惊魂甫定,同时奔到了崖边,低头一看,只见茫茫云气深处漆黑一片,他们什么也没看见……”听至此处的辛不畏不由愤恨的一击掌心,怒声道:“过几天我到了白啸天的‘如玉山庄’上,非把它闹个天翻地覆不可!”

柳一针却感慨地摇摇头,警告道:

“听说你义父的老情人颜如玉,正值重病在床,你们去时,仅将约他前去“曰月坪”口信告诉他就好了,最好不要涉进他们老一辈的恩怨之内!”

柳效梅却不服气地恨声道:

“听您老人家的述说,白啸天在约师叔的两个半月前,他们曾经会面过,真不知道宫师叔那时为什么不把白啸天杀了!”

柳一针正色道:

“如果那时把白啸天杀了,你宫师叔不但名誉扫地,再不能在武林中立足,而同样的也得不到颜如玉为妻……”辛不畏则愤然道:“畏儿认为,如果那个颜如玉真的痴爱我义父,她就应该听到我义父被害的消息后,殉情自杀……”柳一针立即沉声道:“傻瓜,她若死了,刚生的儿子怎么办?”

辛不畏毫不迟疑的正色道:

“当然由白啸天来抚养啊?”

柳一针冷哼一声道:

“儿子又不是他白啸天的,他抚养他干啥?”

辛不畏听得一愣,脱口轻“氨,看看娟丽秀美的师妹柳效梅,正微红着娇靥,低着头微笑,显然在笑他二十三岁了,还不知道女人生孩字需要怀胎多少日子。

继而一想,神色一惊,又忍不住急声问:“师怕,那白啸天回家发现颜如玉生了孩子,会不会把孩子摔死?”

柳一针再度哼了一声道:

“摔死?他高兴还来不及呢?”

辛不畏听得再度一愣,不自觉地脱口问:“高兴?”

柳一针正色道:

“是呀,他白啸天不能生育,断定了绝子绝孙,如今凭空绐他一个又白又胖的又可爱的儿子,他怎能不高兴?再说,颜如玉已向他提出了条件,只要他善待孩子,她就一心一意做他的妻子,这种一举两得的事,你说他高兴不高兴?”

柳效梅补充道:

“颜如玉这么做,正是因为听说宫师叔在江南遇害了,目的在保护住师叔这点骨血……”辛不畏不禁愤声道:“她真的相信师叔已经死了?”

柳一针正色道:

“不死为什么多少年都没有你义父行道江湖的消息?

如此一问,辛不畏顿时无言可答了。

柳效梅补充道:

“最初,颜如玉总以为白啸天撒谎骗她,可是,年复一年的过去了,根本没有师叔的消息,也就不得不信了!”

柳一针突然叹了口气,道:

“最近两年颜如玉一直卧病在床,说来,只怕是我害了她……”话未说完,业已懊恼的低下了头。

辛不畏神色一惊、不由似有所悟的说:

“师伯可是告诉了她,义父仍健在世上的事?”

柳一针黯然点头。

柳效梅却解释说:

“颜女口玉为了白玉豪……”

辛不畏听得心中一动,问:

“白玉豪?可就是颜如玉生的那个儿子?”

柳一针颔首道:

“不错,这名字是白啸天取的一个孩子,用了他们三人名字中的各一个字,颜如玉因而更感激白啸天的宽大和仁慈……”柳效梅接着说:“可是颜如玉的心情还是开明不起来,身体自然就一无比一天瘦弱。两年前,白啸天突然派人请爹去为颜如玉看玻爹为了让她安心、高兴,就把师叔仍健在世上的消息,俏俏的告诉了她………“柳一针懊恼的说:“谁知,她喇听说你义父还在世上,当时浑身一战,面色大变,张口就吐了一口鲜血,冷汗立时滚下来,我就知道她活不了几年了!”

辛不畏谏然一惊道:

“师伯这消息绝对不能让我义父知道,如果让他老人知道了,失去了精神的支柱,只怕……”柳一针黯然一叹道:“实在说,十八年前的中秋夜晚上,他就该离开这个苦难的人世的,岂知,冥冥中有神暗助,向下坠的身形,偏偏穿过一株生在峭壁上的斜松树枝,他紧紧握在左手的剑鞘,立时横在了枝干中……”说此一顿,再度叹了口气道:“实在说,他能活到今天,的确有一个希望支持着他,那就是希望能够再见颜如玉一面,能够看一眼他的儿子。”

辛不畏切齿恨声道:

“齐霸天为了争个剑术天下第一,‘金鱼眼’为争个水功无敌,居然参加了白啸天一手策划的无耻行动,待到了约会的那一天,畏儿一定也要把他们两人逼下崖去。”

柳一针感慨的说:

“据我事后研判,他们三人在‘日月坪’上研究练习了恐怕不止一天,就以齐朱二人的隐身位置,以及他何三人攻击你义父的部位,逼使你义父只有一条退路可走,那就是万丈以下的深谷,他们的心肠不可谓不毒。”

辛不畏立即正色道:

“所以我义父根据那次教训,特地苦研了一招‘平地春雷’,就是为了绝处得以逢生!”

活声甫落,柳一针突然似有所悟的“噢?”了一声,道:“还有,这次你带着你师妹到了‘黑龙谷’,见到了你义父后,不管前去‘如玉山庄’能否见到白玉豪,都不要主动提起他儿子的事………”柳效梅忧虑的说:“如果我和师哥谈起去了‘如玉山庄’,师叔一定会问我们有关颜姑娘的事……”柳一针立即郑重的说:“他知道颜姑娘不会武功,你们说没看到,他会相信,但不可多嘴说她病危的事!”

辛不畏和柳效梅同时恭声应了个是。

柳一针继续忧虑的说:

“白啸天这次花了几万两银子,私下勾结靖王府的崔总管,以你义父为盗宝大盗,可能与颜如玉病重有关……”辛不畏听得心中一惊,道:“这件事会与颜如玉姑娘病重有关……”柳一针微一颔首道:“我是根据安邑城马丐头给我送来的消息上说,他看到你在古宅里用剑挑开棺木横台上木板的事,那上面现出了一个珠形圆洞……”辛不畏一听,立时想起了那夜有人跟踪的事,但是,于美兰曾经说过跟踪的是她,因而不自觉的说:“莫非马丐头先一步进入古宅不成?”

柳一针摇头道:

“不,他是跟在于美兰姑娘身后进入的!”

辛不畏迷惑的“噢?”了一声问:

“师怕,你看白啸天勾结崔总管准备盗出的珍宝,是什么名贵珠子?”

柳一针略徽沉吟道:

“这很难揣测,不过,你和你师妹去过了‘如玉山庄’后,不妨再去一趟京师长安……”柳效梅一听京师长安,立时想起了‘威远镖局’的于美兰,因而不高兴的说:“去过了‘如玉山庄’不是就回华山了吗?于嘛还要去长安?”

柳一针正色道:

“靖王爷虽然不相信是你师叔盗走的宝珠,但他一直还不知道府中出了内奸,你们两人正去探一探王府,趁机揭发个中内幕,绝不能让崔总管龚师父这等胆大妄为之徒逍遥法外!”

辛不畏原就准备去一趟长安,不单单是为了揭发盗宝的事件,而也为了去看负气离去的于美兰。

这时一听柳一钍说不让崔总管两人逍遥法外,立时愉快的应了两声是。

柳效梅原本就敏感,这时一听辛不畏的兴奋声调,不由嗔声道:“看你高兴的”辛不畏一听,俊面顿时红了。

柳一钍立即正色沉声道:

“梅儿,这一次前拜望你师叔,路上仍应以你师哥马首是瞻,你的阅历虽然较多些,武功方面仍差得太远……”柳效梅立即不服气的说:“他除了力气比我大一些,论武功剑术,我并不比他差!”

柳一针立即沉声问:

“水功呢?

如此一问,柳效梅立时不好意思的笑了,同时笑着说:“到了华山我再向他学嘛!”

柳一针立即正色道:

“是呀,还是比你师哥差呀!”

柳效梅深情地望着辛不畏,忍笑喷声道:“终有一大我会超过他!”

辛不畏笑一笑,正待说什么,摹然传来一声隐可闻的马嘶声,心中一惊,脱口急声道:“不好,有人发现了!”

柳一针和柳效梅,几乎是同时急声道:

“我们快去看看!”

于是,三人出了地下室,沿着地道,直向出口处奔去。

看看将到地道出口,柳一针首先机警的说:“畏儿,先听外问动静再拉枢纽。”

辛不畏会意的点点头,立即将耳凑近石门缝上。

贴耳一听,外面竟没有任何动静,这使得辛不畏着实吃了一惊,显然,马匹已不在附近。

辛不畏再不迟疑,伸手一拉铁环,立时响起了一阵艰涩的“轧轧”声,石门应声裂开了。

柳一针不由关切地问:

“畏儿,怎么样?”

辛不畏有些心神不定的说:

“马匹好像不在附近了!”

说话之间,石门已开,他一躬身,当先纵了去。

游目一看,‘小白’果然不见了,他又向着四周的漆黑树林内低呼了两声,依然没有‘小白’的反应。

柳效悔见辛不畏的俊面上已急出了汗水,只得不解的问:“好端端的,马儿怎的会丢了?”

辛不畏心里有数,任何人都别想将‘小白’骑走,因而他断定来人一定是于美兰,他额角上的汗珠,正是因为担心柳效梅想到而急出来的。

这时一听柳效梅迷惑发问,只得含糊的说:“很可能是‘黄狼’朱九分舵上的人拉走了!”

柳效梅却不解的说:

“一般的马儿都认得主人,别的人拉它,它会不咆哮挣扎?”

辛不畏由于作贼心虚,加上柳效梅说的合情合理,顿时不知如何答对柳一针看辛不畏魂不守舍样子,再加接到消息加以对照奇…书…网,大概已揣了八九不离十。

“丫头,你说的那是通灵宝马,一般普通马匹,那还不是谁愿意,谁骑!谁愿意,谁拉!”

说罢,故意望着辛不畏,问:

“你的马是什么地方买的?”

辛不畏只得道:

“就在华山西麓的‘西口镇’上买的!”

柳一针立即无可奈的说:

“那就难怪了!”

柳效梅却恨声道:

“拉马的人不会走得太远,让我们去把马追回来!”

辛不畏听得心中一惊,不由去看师伯聊柳一针。

“慢着,马匹不要了,你和你师哥赶快上路吧,有马的反而是累赘,你们急忙赶一夜,最好明天拂晓前渡过黄河!”

辛不畏觉得只有尽快离开‘顺兴甸’,才不会节外生枝,是以急忙关切的问:

“师伯您………?”

话刚开口,柳一针已挥手道:

“你们不要管我,最多三两天,我会赶回长安‘回春堂’去!”

辛不畏急忙握剑抱拳道:

“师伯珍重,畏儿就此拜别了!”

柳效梅也施礼恭声道:

“爹,女儿和师哥先走一步,您老人家也最好早些赶回京帅去!”

柳一针连连挥手道:

“我晓得,你们快走吧!”

辛不畏和柳效梅同时恭声应是,再度行了一礼,才转身向林外走去。

这时将近二更时分,虽然夜空晴朗,繁星无云,但林内地一片漆黑。

辛不畏在前,柳效悔跟后,两人十分谨慎的前进。

尤其辛不畏,目光如电,紧闭朱唇,不停的东张西望。

柳效梅一看这情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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