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朽灵咒(gl)-第9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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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来不仅桑邪遇见了对手,自己也是。
  姜尤没有再言语,随手挥出三排蛊针,对准了朝雨。
  朝雨起初是没有准备,才会中招。现下她有了准备,后退一步,从腰间拿出一把折扇,对着蛊针挥了挥,不仅接住了那三排蛊针,原地转身一甩,将蛊针返还给了姜尤。
  姜尤见状,后退三步躲开了。
  “尤儿,承让了。”朝雨合上纸扇,略胜一筹,笑道。
  姜尤面无表情的抬起双臂左右甩开,身体就好像从中劈开,变成了两团黑色,散开来全是黑色的蛊碟。
  蝴蝶盘旋在墓室上空,姜尤不仅看见了这墓室的全貌,还想顺便看清鼎内的情况。
  还没等她一探究竟,视线就被一道黄符屏障挡住,那黄符就好比天罗地网,分散的黑色蛊蝶捆在里面。
  “有趣有趣,为了我妹妹,尤儿的肉身我定要收回。”
  姜尤用意念控制所有黑色的蛊碟朝着朝雨飞过去,一部分又散开来,扰乱对方的视线。而她的幻影,在蛊碟中来回穿梭,同时朝着朝雨丢出了蛊针。
  一时之间,黄符屏障内,下起了一场黑色的针雨。
  朝雨就算再厉害,对僵尸和幽冥这样身手的人,也没有全胜的把握,更没想到这个女人不仅能隐藏在蝴蝶中,更不能碰这些蛊蝶,碰到身体就有灼烧般的刺痛。
  见状不妙的朝雨,退出屏障将自己保护好。
  可姜尤并没有打算放过她,配合“卡啦”的一巨响,用捆仙锁将朝雨捕获在内。
  朝雨被姜尤抓住的第一时间,看的不是姜尤,而是发出声音的地方,她目光直直的盯着那口鼎,青铜鼎下方的火焰已经被融化的冰水熄灭了大半,而鼎身周围更覆着一层薄薄的冰层。
  哪里来的冰?
  怎么会有冰?
  思考的瞬间,姜尤甩出两把匕首,将青铜鼎两边的铁链打断,在青铜鼎落地的那一瞬间,又闪身将昏迷的乐文瑶抱到了安全的地方。
  巨大的响动,让整间墓室都震了两下。
  与此同时,也让朝雨看清了鼎内的情况,里面水分都结成了冰结。而桑邪周围裹着厚厚的冰层,随着鼎落地,连带着炼丹草药一同滚了出来。
  随后冰球层层裂开,直到全部碎裂,桑邪如溺水般大口大口的喘着气,不过她的右半边身子,整个被火灼伤,虽然在慢慢的修复,却也疼的厉害。
  这样的结果让朝雨彻底傻了眼,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而站在一旁的姜尤,看着怀里因为这个女人,而昏厥的大小姐摇了摇头。
  真是单纯可爱,怎么会信这个女人真的会去送死呢?
  如果她真的会死,早就死在她的蛊下了。
  “我真没想到,你问我要冰丝蛊的用意是做这些!莫要忘记,这蛊我是用来杀你的。”
  姜尤目光留意到桑邪手上那抹嫣红,再看着乐文瑶手臂上的血渍,不得不佩服这个女人的谋略。用冰丝蛊来抵抗烈焰焚身,用宿主血保命。最重要的事,她可以把时间算的刚刚好,包括自己什么时候出现,这一切的一切,全部都是由桑邪安排。
  就在短短的那一分钟之内。
  在安雅出现并且唤住桑邪的那一刻,两个人之间便有了默契。
  “你以为我想这样么?”因为桑邪自身刀枪不入,一旦受伤,疼痛感要比常人多几倍不止,就拿现在正逐渐修复的手臂,已经疼的不行,特别是耳后的灼伤,居然有锥心刺骨的感觉。如果有更好的办法,她才不愿跳那滚烫的鼎里,可是如果不这样,朝雨又怎么会真的交出乐文瑶的咒印符呢?
  她艰难的直起身子,看着朝雨惊讶又仇视的目光,敛眉道:“对于你这个狡诈的女人,我怎么会信你会守诺?又怎么会真的把文瑶交在你手里?不过只差一点,就可以真的杀了我,而这一点差在天,是它不让我死。”
  朝雨异色的眸子,除了冰冷更多的是愤怒。
  桑邪因为吃疼,抬手摸了下耳后的烧伤,她有些疑惑,灼伤的地方因为宿主血基本都修复的差不多了,而这里不仅没有恢复,甚至疼的越来越厉害。
  “别动。”远处传来脚步声,安雅从远处缓缓走来,手持黄符一跃,“啪”的一声贴在了桑邪身上,“虽然你还活着,但却中了怨魂扣,被怨气残绕,我周围的魂体定力若差一点,都会忍不住附在你身上。”
  当那道黄符贴过来时,蔓延的疼痛稍稍缓和了,但听见怨魂扣这三个字时,桑邪眉间略有不解,“什么!?”
  “平心静气,莫要多言,既然找到了文瑶的咒印符,其余的交给我。”安雅目光没有焦点的面向桑邪,道。
  “怨魂扣,是何物?”姜尤没想到这世间还有东西,是可以杀死安雅与桑邪这种僵尸的存在。
  “是极阴之物,千人魂所铸一条怨魂扣。”安雅声音越说越冷,走到因脱落而破损的青铜鼎旁边,“劳烦,这里可有印满文字的锁链?”
  朝雨随着安雅的指示,面色难堪。
  姜尤来到已经烧干的草药堆里,还真找到了一条长约十厘米,宽三厘米的锁链,经历焚烧不仅不变色,精美之处便是锁链上的刻纹,是梵文?她将这看不懂的锁链递给安雅,在安雅接过锁链时,感觉到她的手在微微颤抖,抬眉去瞧,姜尤目光微怔,还是第一次看见如此生气的安雅。
  那一双幽蓝没有焦点的眸子,冷冷的面向朝雨:“千人魂……不仅无法投胎,还要经历炼狱般灼烧之痛,为的就是让一人死无葬身之地。朝雨……单单就冲这一条,我便有足够的理由灭了你们叶家!”
  “叶家?”姜尤好像对这个姓氏有印象,“是唐朝御用镇邪捉鬼大师,叶一青的后人吗?”
  “叶家早在唐朝时就被灭了。”朝雨哼笑一声,“现如今我们叶家就只剩下我与灵雨,灭与不灭,不就是你一念之间吗?”
  这对话别说姜尤听的一头雾水,就连回到一旁休息的桑邪也有些听不懂。
  “莫非这叶家与你们安家也有渊源?”不然以桑邪的了解,安雅不会这么生气。
  “算不得什么渊源,叶家起源汉朝,无奈生于乱朝之中,巫蛊之祸的受害者罢了。”安雅应完桑邪的问题,对着朝雨继续道:“我晓得以你的才学和见识,在晓得我名字之后,已经猜到我是何人,还有与你家先祖叶冉的关系了吧?所以第一次见我时,你才会那般毕恭毕敬,小心翼翼。”
  安雅特地在“小心翼翼”上加重咬字。
  倚在石阶上的桑邪盯着安雅消瘦的背影,突然发现了一个问题。与其说自己没什么实话可言,又不喜欢交代事情,但是和这个女人相比,自己的那点秘密算不得什么。
  安雅可以说是藏的更深,更一本正经的没句实话。
  就拿这件事,如果不是今天发现了这个“怨魂扣”勾起了一些往事,或许她永远都不知道,在自己沉睡于汉朝期间,还发生了这么多有意思的事。桑邪回想之前每一次守护安雅醒来之后,这个女人都会有意无意的询问,这期间都发生了何事,以及自己的回应,包括自己醒来询问她发生了何事时的回应。
  桑邪沉眉,深感自己亏大了!
  这个女人何止是闷骚!
  “你说的没错。”朝雨没有否认,“在我们叶家的卷宗里,一直都有一个人的名字,是我们叶家的救命恩人,就是安雅。当我知道你的名字和能力时,没想到我居然有幸,可以看见我们叶家先祖的救命恩人,那时的心情真的很难言语。可是,时移世易,不论是铸魂还是炼魂,都需要有所突破,无奈叶家家规不允许,爹爹更是不允许。”

☆、第222章

  第222章
  唐宋推开门,顺着楼梯往下。他们唱歌的地方是五层,当唐宋走到三层的时候,声控的灯亮了,但声音不见了。
  稍作停顿,唐宋决定再往下走走看,可没走两步,就听见一楼的开门声,还有低吟的声音。
  ——救我。
  唐宋加快了脚步,来到一层看见了那道铁门,她用力推开,冷风突然灌入,没想到这里竟是ktv的后巷。
  左右两边都有通往其他巷子的岔口,唐宋一时间不知道要往左还是要往右,就在她犹豫时,右边又传来了那个声音。
  ……
  漆黑的天空,一个身影快速划过天际,还没落地,就被人从上往下准确的拽了下来。那个身影失重,狠狠的跌在地上,还没回过身,脖颈已经被玄洛扣住。
  自打迈入ktv,她就察觉有人在附近一直监视着唐宋,没想到是这个一直默默无闻,话不多的乌泽。
  “为何是你?”
  乌泽站在原地,一言不发。
  玄洛细细打量着他,松开扣住他的手,“你已经有心了,为何还要装失忆?”顿了顿,唇角微勾,“你一直在暗中保护唐宋?是替大人保护?还是……为自己保护?”
  乌泽目光微沉,看向玄洛。
  “放心,我不会杀你。”玄洛将红线绕回手心,抬眉看向乌泽,“早前就有人向我汇报,察觉唐宋身边一直有人保护着,却一直找不到是谁。起初,担心是桑邪或者大人,所以自孩子失踪后,并未对唐宋出手。没想到会是你,你有潜在的能力,还有心,单凭这两点,我就不会杀你。”
  乌泽看向玄洛,“谢谢。”
  “不过你这样跟着保护,并没有意义,若遇见普通人,唐宋自己也可以解决……若遇见乌鸦,枫翎等……包括我,你们都必死无疑。”玄洛声音没有起伏的讲述一个事实,“你若真想变的厉害,除非……”玄洛压低声音,说了几个字,乌泽神色一顿。
  就在乌泽打算开口说些什么时,耳边传来唐宋沉吟的声音,刚想闪身离开,却被玄洛一把拦住,“枫翎在附近,你去只会送死。”
  乌泽看向玄洛愣住。
  “我去罢。再耽搁,唐宋恐怕有生命危险。”
  乌泽沉了沉眉目,见玄洛原地消失后,也转身离开。
  ……
  五分钟前。
  巷子深处,唐宋被人死死的掐住脖子,按在冰冷潮湿的墙上。仿佛眼前这个女人,稍稍一用力,她便会断气。
  “好奇心害死猫这个道理,为什么过了这么久,长姐还是不改呢?”阮枫翎勾着轻蔑的笑意,见唐宋瞳孔因为气不足憋的通红,稍稍松了力气,轻笑一声,“我是要夸你善良,还是说你蠢呢?”
  可以呼吸的唐宋,大口大口的吸着气,皱起眉看着这个她从没见过的女人,“我……我并不认识你。”
  “嗯……”阮枫翎没有否认的点点头,“我本不想让你晓得我是谁,可是……我又不想你死不瞑目……”
  唐宋喘着气,身体贴着冰冷的墙壁,虽然听不懂她的话,却又好像知道她为什么而来。
  死吗?
  为什么听见这个字,唐宋心里有些没底呢……
  “只是……”阮枫翎挑起唐宋的下巴,冷声道:“你要先告诉我,那些孩子,在哪里?”
  果然是为了这件事,唐宋将头偏向一旁,头发遮住她半张脸,“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阮枫翎盯着这般倔强的女人,不禁冷笑,“雅没告诉你吗?”
  唐宋听见这个女人这么称呼安雅,眉心皱了下,她们认识?
  “其实我不明白,为什么主人不要我杀你……”阮枫翎用力掐住唐宋的下巴,让她正视自己,并将极美的笑容展现在她眼前,眼底又含着阴冷,“可在我看来,唯有你死,方能解决所有问题。”
  阮枫翎不理唐宋吃疼的表情,“长姐可晓得为什么?”
  唐宋的下巴被枫翎用力捏住,面对这个女人,她感觉就像蚂蚁遇见了靴子,轻轻一抖,便会天翻地覆。
  “因为所有人,所有问题都出在你身上,雅因你受了多少苦,你可晓得?”阮枫翎不服气,甚至十分妒忌,“你说你有什么好的,就算这般,我却发现,他们还都这么喜欢你……”
  “你既然叫我长姐……”唐宋听不懂她在说什么,稍稍缓了缓,“为什么……”后面的话她实在疼的张不开口。
  “因为我恨你!为什么雅的眼里只有你,当年爹爹含冤入狱,阮家受连遭受流放之苦,在我认为命运就此结束时,雅就像神一般的出现,救了你和我,可是爹娘却没有那么幸运……可为什么,她单单对你不一样,我也是阮家的人不是吗?”阮枫翎攥着唐宋的衣领,用力将她按住墙上。
  “……嗯。”
  这一撞不轻,唐宋甚至感觉到五脏六腑都好像震碎了一般,嘴角溢出血来。她已经疼的已经说不出话,唐宋双眸紧闭,胸口微微起伏着。
  见唐宋这么痛苦,阮枫翎反而笑出了声:“我猜,你并非真的喜欢雅对吗?若真喜欢,为何不变的与她一样,一直一直生活在一起?这么不堪一击,她到底喜欢你哪里呢?”
  唐宋紧皱眉头。
  “警察,放下她!”
  一个声音出现在阮枫翎身后,是方敏。
  她见唐宋出去很久都没回来,玄洛也不在,有些担心的出来找,没想到会遇见这种事。
  阮枫翎冷着脸,有些生气的看向方敏,一个闪身就来到方敏跟前,本想刺穿过她的心脏来泄愤,没想到方敏却凭空消失在眼前。
  阮枫翎扑了个空,沉了下眉目,原地转过身,看见玄洛怀抱失去视觉的方敏,挑眉:“你来这里作甚?”
  玄洛扫过奄奄一息的唐宋,看向阮枫翎,不答反问:“他可要你杀了她?”
  阮枫翎站在原地,没有回答。
  玄洛冷眉:“唯有小人,才会公报私仇。”
  阮枫翎没有理会玄洛,快速后退两步,一手抓起逐渐失去知觉的唐宋,一手从怀里拿出一道符,没等玄洛反应,直接对着她额前一拍。
  一大口血从唐宋嘴里涌出来。
  唐宋此时已经察觉不到任何疼痛,好像身体被打了麻药,只是感觉越来越冷……
  相比这种冷,她更喜欢安雅身上那股温柔的冷,想依在她的肩膀,感受她的心跳。那只属于她的温度,仿佛在被一点点吞噬。
  多想与她开始无需追问什么未来的恋爱,好想告诉她,“既然牵上我的手,你走哪里,我便跟到哪里……”
  想来,已经不可能了。
  唐宋眼前浮现了一个身影,她手捧半碗梨花酿,在冷月下独酌,仿佛彷徨的醉意一涌而上,醉也好,醒也罢,都只有清冷的月光伴随着一个落寞的人。
  任凭那浓厚的苦味肆意弥漫,烫到心痛,苦到心酸,唐宋也只能看着。很想走过去抱住她,告诉她,自己并没走远,可那个身影,却越来越远。
  意识越来越模糊。
  对不起,我想,我又要离开了。。。。。。。。。
  “你……”玄洛因为抱着方敏,没能第一时间救下唐宋。
  阮枫翎松开手,唐宋好像纸片般倒在地上,“主人只让我将这符打在唐宋身体里,并未说是活着打进去,还是死了打进去。”
  玄洛:“……”
  “既然任务完成,本小姐就不陪你玩了。”阮枫翎就算再不知天高地厚,也看的出玄洛生气了,自然不会久留,转身消失在巷子内。
  玄洛站在原地,见阮枫翎跑的极快,她先将方敏放在角落里,一个抬手,周围的环境有了微妙的变化,除了她以外谁也看不见方敏。
  她来到唐宋身边,抬手抵在唐宋的鼻息处,那里几乎感受不到任何呼吸,刚想抱起她,却见唐宋的眼角处,一滴泪珠滑落。
  玄洛敛着眉,将唐宋横抱在怀中,轻声道:“大人经历够多了,不管欠下多少债,也应还清。你既不舍大人,就不要让自己死。”言落后,玄洛的身影消失在巷子内。
  ……
  月色当空,乐文瑶有说有笑的跟桑邪进入雅苑,却看见安雅笔直的身影站在树下。
  “神婆?你这大晚上的在做什么?”
  桑邪见安雅拄着树,神色立刻沉了下来,来到跟前问:“发生何事?”
  安雅捂着胸口,呼吸困难的抬眉,看向桑邪还没张口,身上那枚阴阳半突兀的落在地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动。
  桑邪:“……”
  “唐宋……”安雅身体控制不住的颤抖,一把抓住桑邪,“唐宋……她……”
  “法医姐姐怎么了?”乐文瑶见安雅这样,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乐文瑶话音刚落,玄洛凭空出现在雅苑内,桑邪立即警惕的将乐文瑶拦在身后。
  可当乐文瑶看见玄洛怀里抱着的人时,怒道:“你……你把法医姐姐怎么了!”

☆、第223章

  第223章
  夜已深沉,可以说今夜的s市异常平静,也可以说格外热闹。只是谁也没想到,在案发现场看见的可疑身影竟是法医唐宋。
  特别是方敏,当她看见唐宋的身影出现时,甚至怀疑自己的眼睛花了。
  ……
  审讯室内,灯光昏暗,唐宋静坐在椅子上,眉目微沉。
  方敏遣走了下属,并且关了监控设备,不大的审讯室内,只剩下唐宋与她两个人。
  “我相信你。”方敏知道这样不符合她以往的做事风格,但她是真的相信唐宋的为人,“带你回来是因为大家都看着,这个案子上面逼的紧……”
  “我理解。”唐宋点了点头。
  “不过依照程序,我还是需要给你做一份笔录。”方敏拧开钢笔,抬眉对着唐宋,问:“请问,今晚十点至十一点这一个小时,你在哪里?”
  “我离开司法大楼时间是六点三十分,回家大概用了四十分钟,晚上十点至十一点,我都在雅苑。”
  “可有人证?”
  “安雅和姜尤均可以为我作证。”唐宋说着,抬起双手架在桌子上,看着指尖的嫣红,“其实这件事,很难办吧?”
  “什么?”方敏看着唐宋右手上的血迹,从身上拿出纸巾递给她,“我相信你不是凶手,自然会找到证据,而且你也有人证。”
  “我不是说这个。”唐宋轻叹一声,将擦好血的纸巾折好递给方敏,“证据是一方面,人心所向又是另外一个方面,就像之前我给你的推测,凶手应该是学医的人,又懂解剖学。而我……本就是法医,刚回来没多久,就发生了这些事,时间,专业都吻合。”
  方敏明白唐宋的意思,将钢笔合上,正色道:“人心是人心,但任何事讲究的是证据。”
  “证据么?”唐宋淡然一笑:“那你目前可有什么证据?”
  方敏:“……”
  “已经五对儿情侣了,十条人命,不管是舆论,还是上级……你的压力都很大,如今一切证据都指向我,那么多人看着……”唐宋看着白色纸巾上的红色,淡淡一笑,“不早了,早些回去休息吧。”
  “唐宋!”方敏见唐宋一脸无所谓的样子,反而比她还要着急,“你就不想今天就回家吗?”
  “劳师动众那么多人,而且现场很多证据矛头通通指向我,就算我是清白的,找到证据也需要些时间,我今晚是肯定回不去了,大家又清楚你和我的私交比较好,我想我在这里,就算没有四十八小时……三十六,二十四小时也要有的。就因为我信你,所以才想你放宽心,先好好休息,才能思路更清晰是不是?”唐宋身体前倾,唇角微勾的继续道:“告诉安雅,让她别担心,我会处理好。她现在……应该就在外面。”
  “你……”方敏无奈的摇摇头,“还是应了一句话,皇帝不急急死太监。”
  唐宋又端坐好,只笑不语。
  因为案子本身的特殊,再加上方敏的关系,唐宋被单独关押在特殊牢房内,一整排牢房都被铁门紧闭,而这里只有她一个人。
  唐宋坐在石床上,从口袋里摸出那枚阴阳半,她起初不解安雅为什么在离开雅苑时,非把这个递给她,现在回看眼前窄窄的四方天,又明白了什么。
  安静的环境里,唐宋忽的轻声一笑:“还真是每一世,都要经历一次牢狱之灾。”
  琴渊如此,阮屏玉如此,唐宋亦是如此。
  ……
  方敏交代完案子,就忙着向上级汇报这件事,更表明这不是表面上看着那么简单,具体的还需要拿出证据。
  而领导对于这个案子的看法和方敏的却截然相反,这个会一开就是两三个小时,走出会议室的方敏,才留意到一个安静的身影,在警局接待室。
  “安雅。”
  安雅起身来到方敏面前,问:“唐宋说了什么吗?”
  “有关案子的事,我不能和你多说。不过请你相信我,我也相信唐宋。”方敏说的认真,道:“她让我转达你,让你别担心,她会处理好。”
  “我自然不担心,只是要辛苦你了。”
  方敏看着眼前安雅,还有刚才的唐宋,还真是一类人。
  可是回想刚才的会议内容,还真是如唐宋所料,上面的压力是尽快结案,舆论的压力更是让她对上面那些领导心寒,要不是方敏搬出了唐宋和乐文瑶的关系,恐怕很难争取到机会。
  看来她真的需要好好休息一下,将问题的所在点都一一理清楚了才行。
  “那你要不要先去休息?”
  “无妨。”安雅静坐在长椅上,“我在这里等着就是,你去忙吧。”
  ……
  牢房的顶灯,突然暗了下去,环境产生了微妙的变化,最外面的铁门被人打开,走进来一位身材极好的女警官。
  她扭动着腰肢,一步一步朝着唐宋所在的方向走去。
  唐宋端坐在冰冷的石床上,用那枚阴阳半一下一下有序的敲着石床,等待着即将出现在面前的身影。
  “阿姐,你一心为人,可是人呢?他们很自私,生性又多疑,从不念好,只念坏……你的心,不寒吗?”
  “我是寒心,我没想到……你却可以轻松的利用人心,将他们玩弄于鼓掌之中。”唐宋将手里的古钱握在手中,眉心微敛,“其实在我发现尸体之前,你已经扮成了我的样子,一闪而过的出现在他们面前了,是吧?你知道我看见尸体,定会检查,所以我的手上才会有血……更加坐实了你之前所有的安排。”
  “我这么做,只是不想看见阿姐一直留恋在人世间,更不想你与这些可怕的存在,生活在一起罢了。”玉玲珑一脸不屑,“难道阿姐还没腻?”
  “可怕?”唐宋冷冷一笑,“玲珑,他们与你相比,谁更可怕?”
  “阿姐!”玉玲珑面子上有些挂不住,“人类生性贪婪,一旦坐拥无比的富贵,就想着拥有睥睨天下的权力,然后就是无限的寿数,又或者是流芳万世的名声……为此,他们可以不折手段,为此他们可以做出更加惨烈的事。为什么……阿姐,为什么你对他们就这么好?”
  唐宋认真地问道:“那你呢?你想要的是什么?这么多年过去了,我清醒的时间并不多,总是一直默然的徘徊在人世间,我当真不知,你费尽周折到底想要什么?”
  “我想要什么……难道阿姐不知吗?”玉玲珑抬手握住冰冷的铁栏杆,语调微沉,“我要帮阿姐渡了千年劫,我要你永远的摆脱千年劫。”
  “然后呢?”唐宋语气轻的厉害,眸子突然间变得深不见底。
  “然后?”玉玲珑淡淡地答道:“自然是我们一同回昆仑山,好好生活,抛开有关人类的一切。”
  “昆仑山已经没有玉池台,也没有天池的瀑布,花草早已结成了厚厚的冰层,空气也尽是风雪交加的冷酷。回去?玲珑,当真还回的去吗?这不过是你理想的私心,我们……已经回不去了。”
  “是阿姐不愿回去吧?”
  “我是不愿,你可会尊重我的决定?”
  “因为安雅?”
  “不仅仅是因为她。”
  “怎么不是因为她?就是因为她!都是因为她!”玉玲珑微微一用力,铁栏杆就如树枝一般被她折了下来,盯着手里的冷铁情绪慢慢平复了下来,唇边挑起一抹阴寒的笑意:“既然阿姐还是为了她,这不难,我现在就去杀了她。”
  唐宋沉吟了一下,“你敢!”
  “阿姐觉得我不敢吗?若不是她,阿姐怎会越来越不喜欢我?我想杀她的心,就算过了这么多年,依旧都没减过。”玉玲珑说着,加深了脸上的笑意,一面感慨着,一面又把那根被她折断的冷铁接了回去,拿出钥匙将铁门打开,“还是阿姐愿意应我的要求,与我一同离开,这样……我便永远不和她计较了。”
  “你费尽周折,目的就是想让我和你离开?”
  “也不完全,我晓得阿姐回来,不找点事情给阿姐,你怎会明白这世人的无情和冷漠?至于今晚的事,不过是我顺水推舟故布的迷障。他们每个人,对今夜的所见所闻,我都可以随时剔除,我会保证唐宋的清誉不会受损,最重要的是可以好好的和阿姐谈谈交易。”
  唐宋是聪明人,自然不需要玉玲珑说的特别明白,“如果我不应你,你会毁了唐宋的名声,让世人厌弃。如果我不应你,你就会杀了安雅。”
  “不愧是冰雪聪明的阿姐。”
  “那你为何之前不杀了安雅?”
  “之前……你以为我不想杀了她吗?”玉玲珑的声音听起来既冷酷又无情,“我恨不得把她碎尸万段,可是我又怕阿姐难过,不愿解除千年劫。”
  “这话回的不真。”唐宋眯起眼睛看她,看着看着便微微笑了起来,这一笑反而让玉玲珑有些心虚。
  “阿姐,此话何意?”
  “玲珑,你我之间确实需要好好谈谈。之前我的记忆不全,现在我难得都记得,在还没忘记之前……我想确认几件事。李斯当年是否坏过你的大事?所以就算李斯得了长生,你也不会让他好过?”
  玉玲珑一想到这件事,就气愤,没否认的点了点头。
  “也就是说,并非是他怕安雅和桑邪存在,才一直追杀她们,是你怕。”
  玉玲珑的眉睫,听见这话,不由自主地轻跳了一下,没想到唐宋的深意并不在李斯身上。
  “其实你一直都在骗我,至始至终你都没想过帮安雅长生,因为那最后八个字,你恨透了她,你不理解为什么我会对她如此,才一气之下将其撕掉。只是没想到,最后你反而用这八个字,吸引李斯去追杀她们,我可有说错?”
  玉玲珑冷着表情站在原地,一言不发。
  “你之所以让安雅活着,你有你的算盘。安雅从仙子转世为人,本身就拥有仙骨,所以天资过人,在你眼里她根本就不会长寿,事后你完全可以和我说,你尽力了。”唐宋抬起双眸,见玉玲珑眸中渗着阴冷至极的目光,淡淡一笑,“可是你千算万算,却没想到李斯会背着你擅自做主。”
  唐宋直直的盯着玉玲珑这张伪装别人的精致五官,哪怕再漂亮,失去童真的眼眸又要来何用?错开与她的目光盯着别处,唐宋无奈的长叹一声,“因为他的擅自做主,你错失了让我摆脱千年劫的机会,又为了掩盖仙骨的存在,故此才用自己的血综合五百个孩子的血,酿成了梅子酒……将饮过此酒的人变成与你一样,不属六道之内,喜欢人类血肉的存在……”
  “这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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